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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马腾,字寿成;马超,字孟起;马岱,字子岳;马良,字季常;马谡,字幼常;马钧,字德衡;满宠,字伯宁;毛玠,字孝先;孟达,字子庆;糜竺,字子仲;糜芳,字子方;弥横,字正平; P:潘璋,字文珪;庞统,字士元;庞德,字令明;彭羕,字永言; Q:秦宓,字子勅;麴(qu)义,字子信; S:审配,字正南;士孙瑞,字君荣;司马朗,字伯达;司马懿,字仲达;司马师,字子元;司马昭,字子尚;孙乾,字公佑;孙坚,字文台;孙策,字伯符;孙权,字仲谋;孙翊,字叔弼;孙匡,字季佐;孙静,字幼台; T:太史慈,字子义;陶谦,字恭祖;田丰,字元皓;田畴,字子泰; W:王粲,字仲宣;王朗,字景兴;王烈,字彦方;王平,字子均;王双,字子全;王修,字叔治;王允,字子师;王盖,字伯全;文丑,字子闯;文聘,字仲业;魏延,字文长; X:夏侯惇,字元让;夏侯渊,字妙才;辛评,字仲治;辛毗,字佐治;徐晃,字公明;徐荣,字升平;徐盛,字文向;徐庶,字元直;许褚,字仲康;许靖,字文休;许劭,字子将;许攸,字子远;荀彧,字文若;荀攸,字公达;荀谌),字友若; Y:颜良,字子雄;严颜,字元素;严畯,字曼才;杨凤,字喜龙;杨修,字德祖;伊籍,字机伯;于禁,字文则;虞翻,字仲翔;袁绍,字本初;袁谭,字显思;袁熙,字显奕;袁尚,字显甫;袁术,字公路; Z:臧霸,字宣高;张飞,字翼德;张郃,字雋乂;张既,字德容;张济,字元江;张绣,字元锦;张辽,字文远;张鲁,字公祺;张任,字子甘;张松,字永年;张燕,字子羽;张昭,字子布;张纮,字子纲;赵云,字子龙;郑玄,字康成;钟繇,字元常;钟会,字士机;周泰,字幼平;周瑜,字公瑾;朱桓,字休穆;朱儁,字公伟;诸葛亮,字孔明;诸葛瑾,字子瑜;朱治,字君理;祖茂,字大荣; 第一卷 初到汉末 第一章 穿越涿县 孙飞是黑大中文系的大三学生,一次见义勇为,让他献出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 临死前,孙飞不禁有些懊悔:为什么自己总是喜欢强出头呢? 而在朦胧之中,孙飞却觉得自己还有意识,觉得自己在飞,在飘。飞了很久,飘了很远,太累了,又睡着了。 当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古式的房间里。虽然是冬季,但房间却不是很冷,因为床边放一盆很旺的碳火。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只有地上放着两个蒲团。窗户是木头的,由一个又一个的小方格子拼成。床也是木头的,很硬,尽管铺了厚厚的被褥,可依然感觉不舒服。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见到眼前的场景,孙飞的脑海里便立刻涌现出了这样的几个问题。 确实,孙飞确实已经死了。可惜死的只是他的**,但他的灵魂,却回到了古代,回到东汉末年。这就是所谓的穿越。 正当孙飞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从门外走来一个人,看装束很象古装电视剧里面的书童,年龄约莫十三、四岁。那人满脸愁苦,蹑手蹑脚的走到孙飞的床前。当他看到孙飞正挣着眼睛满脸疑惑的望着他时。他先是一楞,接着马上抱住了孙飞,痛哭起来。 “少爷!少爷!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孙飞被他抱得很紧,很不舒服,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这时,那少年马上放下了孙飞,让他平躺在床上。自己则飞似的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水伯!水伯!少爷醒了!少爷醒了!” “少爷?我什么时候成了少爷了?水伯又是谁?”孙飞心里更加迷惑了。 不一会儿,就从门外进来一个中年人,年龄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看来,这人可能就是水伯。他一进屋,便一把扑倒在了床边,很认真的看着孙飞。 良久,他忽然跪倒在了床下,失声痛哭起来。 “少爷你终于醒了,你真的醒了!” 那小书童也跪在了地上,痛哭起来。 面对这两人如此奇怪的行为,孙飞心里更加迷糊了。愣愣的,好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良久,两人止住了哭泣。只见他对小书童说:“快去请大夫!” 话音未落,那个小书童便飞一般的跑了出去。接着,他又对孙飞说:“少爷,你说一句话啊,你怎么样啊?” “我——” 孙飞张口又止,确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而水伯就是这样焦急的等着,两个人就这样干耗着。 过了一会儿,那个书童终于把大夫请来了。又是一个老头,背着药箱,气喘嘘嘘的。看到大夫来了以后,那人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当大夫看到孙飞的时候,很是惊奇,赶忙过来给孙飞把脉。半晌,大夫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怎么可能,必死的人居然复活了?奇怪!真是奇怪!”大夫喃喃自语。 最终,大夫确定孙飞确实是活着,转过脸来对二人说道:“真是奇迹,令公子居然没有死,那么严重的伤寒病居然没有死,真是奇迹!” 这时,二人大喜,赶紧给大夫作揖打躬,连声道谢。 “这不是我的功劳,可能是令公子福大命大,受上天庇佑吧,你们不用谢我。”看见他二人如此这般,大夫赶紧解释说。“不过,令公子的身体还很虚弱,我给他开一些滋补的药,静养几天就无大碍了。” “如此则有劳先生了。”水伯赶紧过来陪着说。 “不敢,不敢。”大夫谦让着。 “陆安,快随先生去抓药。”他说道。 送走大夫以后,他又跪在地上哭了起来,“老天啊,少爷真的醒了!老爷,夫人,一定是你们的在天之灵保佑了少爷!陆家复兴有望啊!” 此时的孙飞,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奈而又疑惑的看着他。 半晌,那个叫陆安的小书童抓药回来了。于是,他对陆安说:“你在这里陪着少爷,我去煎药。”说着便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孙飞和陆安两个人,孙飞躺在床上,陆安垂手站在地下。其实,孙飞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陆安,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而陆安也很奇怪,他是少爷的书童,跟着少爷五六年了,少爷无论什么事都会和自己说的,而今天,少爷怎么这么一言不发呢?莫非是一场大病烧坏了脑子?他也在心里胡乱的猜测着。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下,谁也不说话,屋子里静极了。 良久,孙飞说:“你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陆安走后,孙飞又开始了思考的马拉松。 看样子,自己好像没死,还回到古代了,还成了他们的少爷,还经历了一场大病。哎,以后可怎么办啊?就这么在古代活着?当他们的少爷? 孙飞再一次迷茫了。 孙飞正胡思乱想着,只见水伯端药走了进来,陆安也跟了进来。 “少爷,喝药了。” 孙飞接过碗,机械的喝了下去。真苦哇,想不到古时候的药这么难喝。 “该死的大夫,想害死我啊。”孙飞心里想着。 “少爷,你饿吗?我去叫店家给你煮些粥来,你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他这么一说,孙飞还真有些饿了,毕竟陆风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于是,他点点头。水伯便出去了。 陆安也要跟着出去,孙飞把他叫住了。 “陆安,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是什么地方?”孙飞问道。 “少爷,现在是大汉光和三年,咱们住在涿县的客栈里。少爷,难道,你,你不记得了吗?” “光和三年?东汉末年?公元184年黄巾起义,那时是中平元年,也就是光和七年。现在距黄巾起义还有四年的时间,所以,现在应该是公元180年。”对于历史很熟悉的孙飞马上想到了这些。“完了,自己回到东汉末年了,那样一个动乱的年代。完了,怎么活啊。” 而当他看到陆安那疑惑的眼神时,他只好敷衍的说:“恩,一场大病以后,我真的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是谁,你们又是谁?你们为什么要叫我少爷呢?” “少爷,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难道全忘了以前的事了吗?”说着说着,陆安居然哭了。 “是呀,我觉得,对于以前的事情,有些确实想不起来了。” “少爷,怎么办啊?”陆安呜呜的哭着。“我去找水伯。”说着,陆安就向外走去。 “别去!”孙飞赶紧叫住了陆安。“陆安,我不想让水伯担心。你把以前的事说给我听听吧。”孙飞可不想让水伯看出什么破绽。 “好吧。”陆安无奈的说。 于是,陆安便开始了他的讲述。 “少爷,您是江东吴郡陆家子弟,陆家如今的家主是大老爷,老太爷一共有九个儿子,老爷排行第六。您是家里的独子,夫人去世的也早,所以,老爷对你很是宠爱,管教也很严……” 通过陆安的讲述,孙飞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江东陆家子弟,并且是嫡系的。 “那,那我来涿县干吗?” 这时,只见陆安又哭道:“少爷,您真的是不记得了?去年十月,老爷没了,您说要出来散散心,我们就一路向北走,走到了涿县。并且,你还染上了伤寒病,大夫说,说你已经没有希望了,让我们尽快准备后世。可怜老天眷顾,少爷你终于醒过来了。” “晕了,原来自己竟是一个孤儿。”孙飞无奈了。 “你和水伯和我是什么关系,我叫什么名字啊?哎!我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我真的——”想到自己刚醒过来就成了孤儿,孙飞心里不觉得阵阵伤感。 “少爷,我是你的书童啊,我八岁就来到了陆家,我们在一起五年了。水伯是陆家的管家。你想要出来游历,我和水伯便陪着你出来了。” “哦,这么回事。”孙飞点点头。 “少爷,你名风,字子城。少爷,你真的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吗?你的表字,还是老爷在临终时留下的呢。少爷!”说完,陆安又大哭了起来。 孙飞赶紧安慰陆安说:“是呀,以前有些事真的是忘了,哎!看来,我病了一场,坏了脑子。不过也没有关系,总算是活过来了。” 陆安一想也对,不管怎么样,少爷总算是活过来了,把命保住了比什么都强啊。 二人正说着,水伯端来了一大碗粥和几样小菜。这时,孙飞可以自由的走动了,尽管身体还有些虚弱。 粥一上来,他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真是斯文扫地了,陆安和水伯则面面相觑,心里都暗暗称奇:看来,少爷也真的是饿了。 事实上,孙飞也真是饿了,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谁能受得了? 吃完饭,天已经黑了,于是,孙飞便让他们二人回去休息,因为自己也要休息了。 第二章 重生陆风 可是,孙飞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玄妙了。 “自己难道真的没死?可自己又怎么会变成陆风呢?”孙飞百思不解。 不由得,孙飞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后,他们会怎么样。自己是家中的独子,他们一定会很伤心的。不过,伤心之余,会不会也觉得自己很傻呢? 总是好打抱不平,喜欢强出头,装大个,充英雄。 可面对世间的不平事,谁又能无动于衷呢?难道就任由那些小瘪三在社会上猖狂着? 也许别人能,但自己绝对不能。 人早晚会有一死。与其老死于榻上,还不如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死呢! 想到这里,孙飞又忽然觉得自己死的很值。 而如今自己好像还没死,因为至少自己还能动,还能思考问题。 而想着想着,孙飞便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孙飞便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刚回到古代,还真有些不适应,对于古人的衣服,也是从来都没有穿过。一件一件,从里到外,弄了一个早晨也没有弄好,早知道这样,昨天睡觉就不脱衣服了。 正忙着,陆安推门进来了。 看到少爷忙乱的样子,陆安很想笑,可是又不敢笑,只好忍着笑给少爷穿衣服。冷不丁的被人伺候着穿衣服,孙飞也感到很别扭,不过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不会穿衣服了。哎!说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呀,堂堂的陆家少爷,居然不会穿衣服。无奈啊。所以,孙飞便很认真的看着陆安的动作,希望能尽快的学会穿衣。还好古人的衣服设计比较简单,看了一遍,心里便记住了大概。 一会儿工夫,内衣夹袄都穿好了,却不穿外衣,原来,要先洗漱的。此时,水伯已经把洗脸水打好了。而水伯打完洗脸水以后,居然马上又出去了,真不明白他忙的是什么。于是,孙飞赶紧洗脸。洗完以后,孙飞又犯愁了——他不会梳头。捋着自己长长的头发,孙飞不知如何是好。 陆安看出了少爷的难处,便说道:“少爷,你若不嫌我梳的不好,我来帮你梳头吧。” “好吧。”孙飞赶紧答应着,没有办法,自己不会弄,只能靠别人了。 坐到铜镜前,孙飞再次惊愕了,因为镜子里面完全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模样。面目白皙,眉清目秀,虽不是十分俊美,但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英气。 “这人是谁?陆风,陆子城?我?”孙飞的头脑又一次出现了短路。 片刻过后,孙飞终于明白了:自己不是没有死,而是占据了别人的身体,重生了。 借尸还魂,没想到自己居然亲身体验到了。 而面对铜镜里的这张陌生的面孔,孙飞知道:孙飞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存在的,是陆风,陆子城。 “恩,那就让一切从新开始吧!” 是的,大丈夫生于世间,顶天立地,当持三尺剑而行走天下。逞强扶弱,扬善拒恶,建功立业,青史流芳,才不枉此生。 自己在现代社会没有完成的事情,就在古代社会继续吧。希望这回不要再出现意外了。 现在自己正当年少,可以有很多时间去学习,去经历。并且,自己还拥有一个强大的家势,再加上后世几千年的文化知识,距离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陆风,陆子城,几年后,这个名字将名扬天下!几十年后,这个名字将名垂青史! 从此,陆风登上了东汉末年的政治舞台,加入了三国争霸的历史序列,加速了中国历史的进程。 在陆风醒来的这一刻,历史,悄然的发生了改变。 此时,陆安已经梳完头发了,看到少爷呆呆的,陆安也不好打扰少爷。 半晌,陆风才回过神来,对陆安道:“陆安,我今年多大了,我的生日是何时?” “少爷比我大两岁,今年一十五岁了,生日可是出生日期?少爷是元宵节那天出生的。” “元宵节?真是个好日子。看来,我刚过完十五岁的生日,尽管是在病中。” 收拾妥当,主仆两个便下楼吃饭。水伯已经等了半天了,看见陆风下楼来,赶紧过来施礼。陆风也赶紧还礼,虽然不知道怎么做,但还是学着装装样子。 吃饭对于陆风来说,又成了难事。陆风是少爷,是主子,而陆安和水伯则是下人,所以,他们两个人是没有资格和主子在一起吃饭的,而且在陆风吃饭的时候,他们还要在旁边伺候着。当陆风坐下时,陆安便盛好了饭,他拿起筷子,刚想吃,忽然发现他们没有动。看到他们没有要坐下吃饭的意思,陆风很是奇怪,随即,也就明白了。 “你们也坐下来吃吧。”陆风说道。 “少爷,不行啊,我们是下人,怎能和少爷同列,少爷怎么连尊卑都忘了。”水伯答道,可话里话外,居然还有责备的意思。 陆风心里郁闷了:我是为了你们好,你怎么还反过来训起我来了。 “你们虽然是下人,可我从来就没有当你们是下人。我没有亲兄弟,陆安从小和我一起玩到大,他就是我的好兄弟,而我一直也把水伯你当成叔父看待。水伯今日出此言,是将风置于何地,又让风如何自处呢?” 陆风此言一出,二人居然跪地大哭。 晕了,古人怎么这么麻烦呀,动不动就跪下了,动不动就哭,还以为刘备能哭呢,现在看来,古人都爱哭啊。不过,老是给我下跪也不是个办法啊,因为我要把他们扶起来,还要弯腰。哎!可怜我现在病还没好利索呢。即使我的身体好了,我也不想天天都要弯几次腰啊,又不是锻炼身体。 看到他二人如此,陆风心里折腾了几个来回。但他赶紧又把他们扶了起来。 “二位不可行此大礼,咱们是一家人,父母去世了,世上只有二位与我最亲了,二位难道要弃我不顾吗?” 这时只听水伯说道:“老爷待我等大恩,我等粉身碎骨亦难以报万一,如今老爷去了,我等岂有少爷不顾之理?只是我等实不能与少爷同桌而食啊。” 哎!食古不化,陆风无奈了,想不到古人这么难缠。 “现在本少爷命令你二人与我同桌进食,如不然,就是对本少爷的不尊,汝等如何自处?” 听到陆风这么一说,水伯便不言语了,但却没有要动的意思,看着水伯不动,陆安自是不能动了。 陆风看他们不动,他也不动,就这样的僵持着,可这对陆风来说,又是一个考验。 东汉末年并没有桌椅板凳,那时的人不可能坐在椅子或者凳子上,也不是象我们现代人一样盘膝而坐,而是席地放一个蒲团,跪坐在蒲团上。跪坐和我们今天的跪还不一样,而是让自己的**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姿势很象阿拉伯数字里面的“2”。开始陆风还没有什么,可是跪坐时间长了,就渐渐感觉到自己的脚和小腿都麻了,但他依然要正襟危坐,不能乱动。 半晌过后,见他二人还没有动,陆风便叹了口气说道:“风如今大病初愈,顿觉孤苦不堪,想把二位当成亲人,以为依靠。可想不到二位竟如此待风,风真是——”说到这里,陆风不禁想起了自己异世的父母,不觉伤感万分,怆然涕下。 水伯见陆风如此伤感,心中也大为感动,怜爱之心顿起:是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于是,水伯便道:“既然少爷执意如此,我等也不好推脱,今天我等就托大了,与少爷一起进食。”说着便向店小二要了两个碗,盛了一碗饭,坐在了桌脚边。陆安看水伯动了,也盛了一碗饭,坐在了水伯下首。 看见他二人终于肯上桌了,陆风也没有再勉强,随即就端起饭碗吃饭。陆风见二人只低头吃饭,并不吃菜,就往他们碗里夹菜。开始他们有些躲闪,后来在躲闪无效的情况下,只好含着泪把饭吃了。哎!这一顿饭吃的,可真是憋屈,真应了孔子的那句话:“食不言,寝不语”。 一会儿工夫,饭就吃完了。 看着光光的饭碗,陆风真有些佩服古人了,吃饭的速度就是快,还不浪费粮食。 吃完饭,陆风便道:“我想去街上逛逛,这些天,真是闷死了。” 话音刚落,就听水伯反驳道:“少爷,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不宜四处走动。” “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而已,不做什么事。况且,还有陆安陪着我,不会有事的。”在陆风的坚持下,又有陆安陪着去,水伯也没有再阻拦。不过,临出门时却又不忘仔细嘱咐了陆安一翻。 当二人上街时,天已近午了。涿县虽为小县,却颇为富庶,街市也比较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刚刚回到古代的陆风,对这一切都是惊奇的,因为它和电视剧上演的根本不一样。大街很宽阔,人虽多,却不拥挤,可能是正街的缘故吧。正街就是主干街道,政府办公,商业店铺,分列两侧。路面也是由青石板铺成的,很平整,也很干净。 等到了集市,可就完全不一样了。大街虽也很宽,但人更多,所以,略微显得拥挤。这里没有店铺,几乎都是地摊。地面是由黄土铺成的,一刮风,便尘土飞扬了。所以,这里更象是市场。看来,古人很早就懂得了市政规范管理,把办公区、住宅区、商业区和市场分开了。 二人逛了一会儿,就走到了城外。在一个僻静的小路边的青石上,陆风坐了下来,陆安便站在他旁边。 在陆风的要求下,陆安讲了许多他以前的事情,直到太阳偏西,二人才回到客栈。 吃过晚饭,陆风便一个人坐在屋里发呆。通过陆安的讲述,陆风了解了一些自己以前的事情。 自己自幼丧母,父亲对自己的管教很严,又师从大儒蔡邕,所以,年幼便有才名。并与顾雍、虞翻相交甚厚,且他二人也具才名,曾经有人把自己和他们俩并称为“吴郡三才”。 幸好陆风的前世孙飞也是一个饱学的人,对古典文学研究颇深,否则,还真是辱没了陆风这样一个才子呢。 而陆风如今虽年幼,却与庐江乔公的长女有了婚姻之约,想到自己刚回到三国,竟意外的收获了一个大乔姑娘,陆风心头便一阵畅快。不过,陆风也很奇怪,在历史上,大乔可是孙策的老婆呀,怎么竟成了自己的呢?可转念一想,陆风也就明白了:正是因为自己的早亡,才给了孙策机会。看来,自己的重生,还是改变了历史。 并且,陆氏族人甚多,有才学有名望的也不少,比如陆风的三伯父,庐江太守陆康,陆风的兄长陆绩,当然,还有现在的陆风。而陆绩和陆风,更是陆氏家族年轻一代的代表人物。 现在的陆风,有才学,有家世,想要有一翻自己的事业,应该不是难事。但是,在陆风身边,却没有几个象样的人才,至少现在没有。 三国啊,可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啊,来到三国,还不把三国时代的英雄猛将、智囊谋士划拉一把? 天渐渐黑了,而陆风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第三章 涿县张飞 之后的几天,陆风都在学着去适应古代社会的生活,一些常用的礼节,说话的语气和方式,更主要的是生活的习惯。当然,他也在养病,大病初愈,身体还是要慢慢恢复的。 在这几天里,他基本就是在涿县的大街小巷乱走,美其名曰熟悉环境,实际则是打听张飞张翼德的住处。来到了三国,来到了涿县,还不拜访一下这个三国超级大猛将?现在距离黄巾起义还有四年的时间,也就是距离刘备出山还有四年的时间,所以,在刘备出山前,一定要把张飞拉拢到自己的旗下才行,否则就晚了。而现在自己没有功名在身,只能先去拜访拜访他,增进一下感情,也好为日后打算。 当然,这几天的辛苦没有白费,不仅打听到了张飞的住处,还了解到了张飞的很多个人资料。这张飞却与《三国演义》里面的张飞有些出入,虽也有一个**园,却不是一个卖酒屠猪之人,而是一个小豪强地主。因此,他在涿县颇有名望,据说有豪杰气概,侠士风骨。这更引起了陆风的好奇心。 几天后,身体完全康复了,陆风便和陆安来到了张飞的庄园。 投了拜帖,通名已毕,等了片刻之后,家人便道:“庄主有请”。 跟随那家人,陆风来到了大厅,陆安则在厅外相侯。只见大厅当中虎皮垫上端坐一人,看年纪应该在二十左右,此人一身黑皮袄,身型剽悍,面如黑碳,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颇有大将气概。陆风知道,此人必是张飞张翼德了。于是,便赶紧上前施礼。 “吴郡陆风陆子城见过庄主。” 陆风进门以后,张飞也在打量着陆风。陆风是一身游学仕子的装扮,切云高冠,白色儒服,面如琼玉,目若朗星,虽不是十分俊美,却流露出一种英雄气概。 “想不到此人竟如此英武。”张飞心里暗叹。 看到陆风施礼,张飞赶紧说:“陆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于是,陆风便坐在了下首的皮垫上。 “风乃后学晚辈,怎敢称先生,庄主只称在下子城便是了。”看张飞如此客气,陆风赶紧推辞。 “呵呵,那我就叫你子城了。”张飞笑着说,“吾与子城并不相识,不知子城前来,所谓何事?” “闻庄主高义,人皆称为豪杰,故而特来拜会,如庄主不弃,愿与庄主刎颈相交。” 听闻此言,张飞心里一愣:“想不到此人竟如此豪爽。” “子城家在吴郡,今却不远千里来到涿县,吾甚为不解,不知子城能否开吾之茅塞?” “实不相瞒,家父去年过世,吾伤痛欲绝,家中兄长劝我出来游历一翻,以开心怀。吾之表字,还是家父临终所赐。我从未来过幽州,所以才会来此游历。” “原来如此,吾实不知此事,望子城恕我无心之过。”听陆风这么一说,张飞赶紧赔礼。 “此亦无妨,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我又能如何呢。逝者如斯,也许,人应该学会顺其自然吧。”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张飞喃喃的念叨,“真是妙语呀,想不到子城竟有如此之才。”张飞有些激动了。 “庄主过誉了,偶然为之而已。”陆风赶紧虚伪的谦虚了一下,实际上心里想:这样的妙语,老子一天能说出几百句。 随即,张飞道:“飞乃一山野粗人,子城如此大才,竟亲来拜访,实令飞惶恐。” 听张飞如此一说,陆风心中大怒。 “我仰慕庄主侠士风骨,欣赏庄主豪杰气概,特来拜访庄主,诚心与庄主结交。今庄主出此言,是认为我不配与庄主结交吗?吾虽为一介书生,但亦是豪爽倜傥之人;吾手上虽无三分力气,但胸中却有百万雄兵。吾非俗儒,庄主何以一概而论之?今庄主既如此见识,风且离去,不复再来。”说罢起身便走。 张飞一见陆风发怒,深知自己理亏,连忙起身拉住陆风,赔礼道:“吾方才失言,望子城宽恕则个。吾实不知子城如此豪情,望子城恕罪。” 见张飞说得诚恳,陆风也不便离开,只好又坐了回去。 只听张飞又道:“不知子城志向如何,今后有何打算?” 陆风道:“前日在客栈,风听闻匈奴又寇边并州,晋阳太守竟不战而逃,此真我大汉子民之败类也。吾欲入洛阳求官,去并州抵御匈奴,扬我大汉天威。” “好!”听道陆风这么一说,张飞高声赞叹,“子城大志,吾不如也。我也曾听闻匈奴犯边一事,却没有子城如此志向,惭愧!惭愧!” “庄主过谦了,如风猜的不错,庄主亦有此心,只是考虑到自己的家世出身,无可奈何而已。唉!天下英雄,何须以虚名自累?纵横沙场真英雄,百无一用是书生。真英雄又何必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国为民者,才当得起‘英雄’二字。” 听闻陆风此言,张飞大为感动,不自主的站起身来,走到陆风面前深深的拜了下去。 陆风见张飞如此,便慌忙站了起来,赶紧扶起张飞。 “庄主怎可如此,风如何敢当。” 张飞道:“子城真知我也,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日子城若有所需,飞愿倾力相助。” “他日若能与庄主连手抗敌,必是人生一大快事。”陆风大笑说道。 “今日我与子城一见如故,子城不必称呼在下庄主,吾表字翼德,子城直呼在下翼德便是。” “如此,风便托大了。” 于是,二人又分宾主落座,互相攀谈起来。二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张飞倾慕陆风的才学见识,家世显赫却不傲不矜,虽一介书生却具有豪杰气概,真大丈夫也。陆风喜欢张飞的人品武艺,直爽性格。开始二人还之乎者也的拽文,后来就干脆的大白话直来直去了,直到太阳偏西,饥肠辘辘,二人才觉天时已晚。张飞要留饭,陆风找借口推辞了,并非陆风不想留下,只是怕水伯担心。张飞也没有强留,只是让陆风明晚务必过府饮宴,要与陆风不醉不归,陆风求之不得,自然满口答应。 主仆二人回到客栈,水伯确实有些着急了。不过见他们安全回来,也就放心了。陆风把拜访张飞的事向水伯讲述了一翻,并告诉水伯明天晚上还要去张飞家里赴宴,水伯也没有理会这些事情,只是点头答应了一声。毕竟,世家公子之间的相互拜访宴请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他只是一个下人,这样的事他是没有权利干预的,他的职责只是照顾好少爷,虽然老爷在临终前把少爷托付给了自己,但只要少爷没有做太出格的事情,他就不能约束少爷的个人行为。 晚上躺在床上,陆风心里还在想着白天的事。这是自己第一次和古人打交道,真是颇费心机呀。要不是自己对历史熟悉,对张飞的脾气性格有着深刻的了解,事情还真不好办呀。不过总的来说,这次拜访张飞还是成功的,毕竟给他留下了一个良好的印象,并且张飞也表示了日后相助之意,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 可转念一想,张飞不过是一武将而已,竟如此难以应付,那日后见到那些文臣谋士之后又该如何应对,想到这里,陆风心里又是一阵郁闷。难啊,看来自己小看这些古人了。无法,既然已经加入了三国争霸的游戏,只能奉陪到底了,中途退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也没有什么,自己对古典文学熟烂于胸,又多了几千年的历史文化知识,怕什么,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正好借此机会会一会古人,也不枉重生一回了。 带着这样复杂的心情,陆风进入了梦乡。 第四章 张府夜宴 第二天早起之后,洗漱完毕,陆风便下楼到客栈的大厅吃饭。不知道是为了节省粮食还是真的不怕饿,东汉时代的人一天只吃两餐,早晨一餐,下午一餐,晚上根本就没有吃饭的习惯,除非了为了某种目的而举行的宴会。也许,当时的人是习惯了,可陆风却不习惯,所以,有时晚上他还要吃点东西,当然,他是有借口的,毕竟自己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吃些补品嘛。不过,这也说明了人家陆家有钱,不在乎,吃多少都无所谓了。 到了大厅以后,主仆三人便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吃饭。在陆风多天的培养和熏陶下,陆安和水伯已经有些适应和少爷在一起吃饭了,看来,习惯的作用很大呀。 在他们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两个人,看年纪大约二十上下,看装扮也应该是在外游学的仕子,一个相貌俊美潇洒,一个很是威严庄重,而那威严庄重之人的腰间,竟然佩带着一把宝剑,只是不知这宝剑是否是一件装饰品。二人一边吃饭,一边在谈论着什么。 只听一人道:“此次匈奴寇边,实乃我大汉之国耻。可恨朝廷中涓猖狂,迷惑圣上,私扣军情不报,朝中大臣又碌碌无为。更可恨的就是那晋阳太守,竟然弃官逃走,置百姓于不顾。想我大汉竟有此等官吏,真乃朝堂之哀,天下之哀。” 另一人道:“最可怜的还是那并州百姓,饱受异族的欺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更有很多人,竟然被匈奴人捉去当奴隶,真是苦不堪言。” “所以,我过几日便去并州,组织当地百姓,抵抗匈奴。虽不能扭转乾坤,但也要尽一分绵力。” “哎!只怕季节兄你是有去无回。天下大事,非你我所能左右的,我想,此事皇上迟早会知道,朝廷不久就会派人去并州的,到那时我等再去相助御敌亦不迟。” “孔章兄所言甚是,只是不知谁愿意去那苦寒之地。并州虽贫,但亦我大汉土地;百姓虽愚,但亦我大汉子民,只是希望朝廷不要放弃并州。” …… 听到二人的谈话,陆风也在心里暗暗叹息。皇帝昏庸,朝纲败坏;吏治腐朽,民不聊生;天下失道,乱民四起;国运不振,边患不息。此谁之过也?皇帝也。这一切都源于汉灵帝刘弘这个昏君。中涓猖狂,把持朝政。中涓何以如此猖狂,何以能把持朝政,还不是因为他背后的支持者——汉灵帝。若不是皇帝宠信宦官,宦官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胆量去把持朝政,左右百官。天下乱起,实一人之过也。 可中国古代的那些知识分子们,总是鼓吹那些“为尊者讳”“子不言父过”等一些没用的理论。是谁的错误,它就是谁的,掩饰也没有用,天下的百姓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若汉灵帝能亲贤臣,远小人,正朝纲,使吏治清明,国家富强,百姓安居,则匈奴人又怎敢犯边,天下又怎会乱起?所以,在封建社会,天下的乱治皆由皇帝一人而决。可惜中国古代的知识分子们,把所有的罪名都加在了那些宦官、奸臣身上了,却不去追究是谁让这些宦官奸臣为所欲为的,从而忽视了事物的主要矛盾,所以,也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只要中国的封建社会出现昏庸的皇帝,就会出现天下大乱的情况。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力的过于集中。权力只集中在一个人的手里,缺少监督和制衡的力量,就会让掌权者无所忌惮,为所欲为,就会出现许多低级幼稚可笑的错误,更会给社会和人民带来无尽的灾难。 所以,当一个国家权力过于集中时,必须要有足够的监督力量与掌权者抗衡,如此方可长治久安。 似乎陆风想的太久了,也太出神了,连旁边座位上的两个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他回过神来,身旁已经人去座空了。 “唉!失去了一次结交的机会。孔章,季节,这两个人是谁呢?”陆风在心里念叨着。 吃完饭,陆风便回房间看了一会儿书。那时候,纸张尚未普及,绝大部分的书都是竹简,并且是繁体字,没有标点,书写体是隶书,已经和楷体有些相似了。幸好陆风在前世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古代汉语的教材都是用繁体字编写的,所以,他对繁体字并不感到陌生,虽读起来有点困难,但大致意思还是知道的。 那时侯也没有太多的书,无非就是先秦诸子和《诗经》《论语》等,还有一些汉赋作品。陆风此次游学出来,自然没有带太多的书,只带了几卷汉赋,文采华丽却没有实际内容。看了不一会儿,陆风就困了,便歪在床上打盹儿,等着时间,想着晚上关于宴会的一些事情。 朦胧之中,陆风觉得有人在叫他。睁眼一看,是陆安,只听陆安说道:“少爷,醒醒吧,一会儿就要去张府了。” “恩。”陆风答应着,“天还早呢,着什么急?”看着外面的天色,太阳还没有落山呢,陆风不由得心里有些不满。 “少爷,已经申时了,不早了。”看着陆风不情愿的样子,陆安赶紧解释说。 无奈,在陆安的催促下,陆风只得起来梳洗。“晚上的宴会,怎么这么早就做准备,真是搞不懂这些古人。”陆风心里很是疑惑。不过,猛然间,陆风又明白了,“对啊,古代没有照明工具,晚上就靠点蜡烛了,那还得是有钱人家,穷人家基本是太阳一落山就休息了。所以,古人把黄昏就当成晚上的开始了。哎,回到古代,还得适应一阵子。” 梳洗完毕,陆风便来到了张府,一到大厅,就见里面坐着几个人,都在谈论着什么,而早晨在客栈遇见的那两个人赫然在列。 一见陆风进来,张飞就赶紧迎了出来,拉着陆风的手笑着说:“哈哈,子城,你可来晚了,一会儿你可要多喝几杯。”说着拉着陆风就向屋里走。 “罪过罪过,贪睡了一会儿,还望兄长见谅。”陆风赶紧赔不是。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各位,这就是吴郡三才之一的陆风陆子城。”张飞一边向里走,一边介绍着陆风,同时,他也把在座的几个人介绍给陆风,其中几个都是无名之人,至少陆风没听说过,而在客栈遇见的那两个人,那个俊美潇洒的人竟是陈琳,而那个威严庄重的人却叫崔言。 对于崔言,陆风也是比较了解的,他也算是三国时的一个名士,也算是大器晚成的一个代表。他二十三岁之前基本上是一个游侠,仗剑行天下,二十三岁以后,居然顿悟,开始学习《论语》《诗经》,四处展转求学,竟成了一个饱学之士。 此时的崔言也就二十左右年纪,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一二,他应该还没有顿悟求学,是个好机会啊。 陆风认出了他二人,而他二人似乎也认出了陆风,三人都一脸惊奇,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见礼以毕,众人便分宾主落座。最让陆风郁闷的是,张飞居然让他做首席,显然他成了几今天晚上最尊贵的宾客了,这让陆风成了众矢之的。 果然,张飞刚敬完酒,陈琳便开始发难了。 “久闻子城乃当世才子,师事大儒伯喈先生,与顾元叹、虞仲翔齐名于世,今日饮宴此景,子城可否赋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陈琳的话音一落,众人边开始附和起来。(蔡邕表字伯喈,又是当世大儒,所以,陈琳才尊称蔡邕为伯喈先生。另:顾雍表字元叹,虞翻表字仲翔。) 一听此言,陆风正中下怀,“哈哈,要是干别的,心里还真没底儿,可是吟诗作对儿,这是我的强项呀。后世那么多的诗词名篇,随便拿出一首也会让你们研究半天的了。” 想到此,陆风便站起身说道:“诗词歌赋,风也略有小成,然风一直以为,寻章摘句,穷经皓首,此乃小才也。” 一听此言,众人不禁心中暗想:“好大的口气,此为小才,何为大才?” 这时只听陆风接着说道:“大才者,当上承天子,理阴阳,顺四时,下育万物之宜;外镇抚四夷,扬天朝天威,内亲附百姓,使人民安居乐业。”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此乃丞相之职也,何人可为?” “鸠雀不知鲲鹏,小才不及大才。吾欲修大才以安天下,然于小才之道亦有所见解。近日以来,吾以为乐府诗过于简朴,难以尽述情怀,故试做七言之诗以添诗律。” 众人闻听此话,不禁大惑:“七言诗,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且看你如何作来。” “前几日匈奴寇边,吾心有所感,吟成几句,今日献丑,还望各位不吝赐教。” 只听陆风吟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功臣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吟过半晌,众人都大感新奇,沉默无语,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片刻,崔言道:“想不到七字一句亦可成诗。此诗平仄韵律皆美,更具大气豪放,想不到子城心中亦有此志。” 众人也不禁点头称赞,陈琳也沉默不语,只是微微颔首。 “七言诗其实和乐府诗是一样的,不过是七字一句而已,平仄韵律皆可参照乐府诗。”看到众人这样推崇称赞,陆风赶紧解释说。 “那日,我还做了一首七言诗,如众人不弃,风愿再次献丑吟来。” 陆风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众人道:“快些吟来,让我等见识见识。” 陆风随即大声吟道:“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无定河边埋忠骨,何惜百死铸英魂。” 刚一吟完,崔言便大声赞道:“好!好才情,好魄力,好志向!我敬子城一杯。”说完一饮而尽。陆风只好陪了一杯。 众人也是赞不绝口,接着,话题自然就扯到了匈奴寇边一事。这下张飞终于有说话的机会了,对于诗词歌赋,张飞是不懂的,所以,方才真有些讨厌这些文人了,并且,座中有几人似乎是张飞的同类,对此也不甚喜,一谈到边患之事,众人便开始大放厥词,各个言辞激烈,激动异常。但都是指责朝廷失政,官吏腐朽,无一人提出解决的办法。见众人如此,陆风不觉得叹了一口气。 闻听陆风叹气,崔言便出声询问:“不知子城对此有何高见?” “我欲前往洛阳拜见老师,并求取功名,北上并州以御匈奴,吾虽一书生,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吾愿为大汉疆土洒尽一腔热血。” “好呀,好呀,子城与我不谋而合。”崔言拍手说道,“如此,吾愿与子城同路而行,同上并州。” 听到崔言这么一说,陆风心中大快,“真丈夫也,豪爽,有性格,我喜欢,呵呵。”所以,陆风赶紧说:“太好了,不想今日竟得一知己,乃风之幸也,当浮一大白。”于是,陆风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得子城引为知己,吾亦当浮一大白。”崔言也端起一碗酒干了。 接下来的程序,自然就是拼酒了,你敬我,我敬他,左一杯右一杯的。还好古时候的酒度数不高,虽喝了很多,却只是略微有点醉意。而其他的众人都已经不行了,各个东倒西歪,走路摇摇晃晃,有的干脆爬在几案上睡着了,崔言也醉倒了,惟独张飞还在给众人敬酒。 陆风最后陪张飞喝了一杯,便命下人叫过陆安,回到了客栈。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刚洗漱完毕,就听陆安说崔言来访。陆风心里暗暗称奇,一大早,他来干什么?不过也没有多想,就赶紧出去迎接。 第五章 崔言洗脑 其实,不是崔言来的太早,而是陆风起床实在是太晚了。昨天晚上多喝了点酒,所以今天日上三竿了才起床。要不是因为崔言来了,陆安把他叫醒,他还要睡一会儿呢。 而崔言本来打算带着陈琳一块儿来的,因为昨天听说陆风要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便觉得陆风和自己是一路人,所以,想来和陆风谈谈,商量一下具体的办法。 可陈琳压根儿就没有瞧得起陆风,一个书生而已,会做两首诗,略微有点家势,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抵抗匈奴呢。还说要去洛阳求官,现在朝廷局势那么乱,能不能求到官还是一回事呢。所以,陈琳根本没把陆风的话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会和崔言一块儿来。 对于张飞,陈琳就更看不起了,一个武夫而已,要不是看在崔言的面子上,陈琳才懒得去和他结交呢。而现在崔言居然和陆风张飞为友,所以,越发连崔言也有一些看着不顺眼了,自然也就不会和崔言一起来了。 崔言和陆风相互见礼之后,便分宾主坐定。 崔言开口说道:“今日前来拜会子城,有些唐突,还望子城莫要见怪。” “哪里哪里。”陆风客气的说,“不知季节前来所为何事?” “昨日听闻子城欲去洛阳求取功名,北上并州抵抗匈奴,吾甚感怀,故今日前来询问详情,以便同行。” 这时,陆风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个事。自己只是随便说说罢了,都没有当回事,想不到他居然当真了,真是惭愧。 于是,陆风便赶紧说道:“是啊,我正有此意,打算过几日便动身前去洛阳,顺路结识天下豪杰,共建功业。” “不知子城欲求何官,朝中可有援助?” “近闻晋阳太守一职暂缺,我欲出仕,只恐自己年纪尚幼,才疏学浅,朝中大臣不依。”陆风答道。 “恩,子城此言亦我之意也。价钱自是好说,且并州乃苦寒之地,没有多少人愿意去那里为官的。只是子城太过年轻,恐怕难以服众。” “所以,朝中大臣,我必须一一拜会,不过,凭陆家和老师的影响,士林之人应无异议,只是怕十常侍不依。” “宦官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段摇、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粟嵩十人,朋比为奸,号称‘十常侍’,蛊惑圣上,陷害忠良,吾不能为国家除此贼,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崔言不由得感慨的说道。 “是啊,可是如今朝中大权却掌握在他们手里,我若贿赂他们而求官,士人都会说我巴结宦官,将名誉扫地;我若不去贿赂他们,则我虽想用钱求官,可势比登天还难。如今,可真是左右为难。”看崔言坦诚相待,陆风也只好无奈的说出了实情。 “如此形式,确实很难,只是不知子城心中有何打算,我料子城应有所定计。” “呵呵,想不到季节竟如此知我,为了大汉天威,天下苍生,并州百姓,我又何须在乎虚名。唉!万千悲苦,我一人担吧。” “想不到子城竟有如此胸怀,言深感铭佩,不过,一切皆有变数,不到万不得以,我们没有必要和那些阉人打交道。” “是啊,不到万不得以,我也不想的,路漫漫兮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也只能如此了,不知子城入并州以后当如何治政,如何御敌?”崔言询问道。 “吾当招募四方流民,屯田经商,发展生产,整顿军备,操练士卒,并打算全民皆兵,发动百姓,共抗胡虏。” “如此甚好,子城此意深与吾合。” “我想在并州施行新政,即四权分治之法,并编练新军,提高士兵的待遇,使其为国而战,为家而战。” 听到陆风这么一说,崔言不由得大为好奇,遂问道:“何为新政?如何四权分治?何为新军?又如何使其为国而战,为家而战?” “新政者,以别于汉之旧政也。汉之政,权力过于集中,缺少制衡的力量,所以只要掌权者失误,则天下必大乱。而新政便使四权分治,军、政、法、监四权分而治之,互不干涉。同时,更令乡老以参政,成立元老院,以监督各部官员。”见崔言好奇,陆风便给他解释了一番。 “此政与三公九卿制很是相似,只是却将刑狱之权提出以并列之,那乡老参政又如何,岂非政令不明,那乡老可有发令之权?” “乡老参政只行使监督之权,却不可发号施令。诚如季节所言,此政只是将刑狱之权提升,与军、政、监并列,这就是要突出律法至高无上的地位,争取作到以法治政。” “子城此法甚好,只是乡老参政一事,仍须琢磨。”崔言神态凝重的说道。 “呵呵,我知季节必有此虑。”陆风笑道。 随即,陆风又道:“孔子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如果百姓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怎么办,那么,就可以让他们任意而为;如果百姓不知道他们应该做什么,那么,我们当政者就要告诉他们该干什么,该怎么干。实际上,乡老参政,无非是令其自管而已。有时候,当局者迷,当我们发号施令的时候,或许并不知道号令是否正确,只是凭借自己主观的判断罢了。所以,让乡老参政,让他们了解我们的政令,我们才能知道政令是否合适呀。如果合适,乡老们自会遵从,且乐意奉行;若不合适,乡老们肯定会百般抵触的。其实,季节兄也许会说,若乡老不奉令而行,可强治之。但季节兄一定也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所以,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若失了民心,老百姓不甘心听从你的主政,恐怕你的所有政令都只会是一纸空文的。” “想不到子城所计竟如此深远,言拜服。如此,实乃五权相互制衡了。呵呵。”听了陆风的一番解释,崔言心里也豁然开朗了。 “恩,事实如此,但元老院并非权力机构,而是监督审核权利的地方。这样各种权利相互制衡,一个部门出了事,其他部门仍然可以运作。权力的分化细化,更便于治政。” “那子城所言之新军又将如何编练?”崔言又接着问道。 “传统之军,乃贱民也,当兵之后,脸上要刺字,身上要烙印,还有连坐之法,如此一来,士兵只为混口饭吃,从不会想着英勇作战,所以,军队的战斗力就不会太高,在战斗中就会失利。而编练新军就是要改变这种传统的练兵方式,让当兵成为一种荣耀,让士兵们为了自己的荣誉而战,为保卫家国而战。同时,对于当兵者,要给以一定程度的物质奖励和荣耀。还要加强对士兵的思想政治教育,让他们一心为国,让军队成为国家的钢铁长城。” “子城此法,真是惊世骇俗。倘若人人都争着当兵,那该如何是好?况且,国家财力有限,恐怕也养不了那么多的军队?”陆风说完,崔言不禁又产生了疑惑。 “哈哈,季节实在过虑了,我们可以制定一个当兵的标准,不会让所有人都当兵的,我们要走精兵路线,兵不在多,而在精。”陆风笑着说道。 “哈哈,如此我真是多虑了,哈哈。”崔言也不禁大笑起来。 随即,崔言说道:“想不到子城竟如此大才,子城才非百里,乃纵横天下也。子城此政,处处针对汉室之弊病,真乃一济济世之良方,可子城为何不留在朝中,以待他日主政,何以要去边疆吃苦呢?” “呵呵,如今你我所说,无非纸上谈兵而已,可曾是实事?没有经过实践是检验,任何真理都是没有意义的。我胸中虽有丘壑,但说出以后,却不一定会有几人相信。而并州边塞,为苦寒之地,久遭异族**,民生凋敝,人心思变。所以,风才想去并州推行新政。若并州能富,则天下可定矣;若并州不可行,则天下莫能为也。并州,为我新政之实验场也。况且,朝中局势又如此复杂,留在朝中,恐难有所作为。” “恩。”崔言点头沉吟不语。 良久,崔言忽道:“子城大才。不知子城是志在一州呢,还是志在天下?” 陆风思考了片刻,说道:“老子曾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弗争’,所以,我欲象水一样洗净这世间之污秽,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子城何以看汉室江山?” “季节欲听真话耶?谎话耶?” “当真话耳,虽忤,必为挚言。” “汉室将亡矣。” 听到陆风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崔言脸色大变,手足失措,站立不安。 这时,只见陆安走了进来,对陆风说道:“少爷,您早上还没有吃饭呢,是否进些点心?” 听陆安这么一说,陆风还真的有些饿了。昨天喝多了酒,早上还没有吃饭,又和崔言谈了好半天,胃里还真有些不舒服。 于是,陆风便对崔言说:“我等进些点心,边吃边聊如何?” 乍听陆风说出如此忤逆的话,崔言本欲离去,可一看人家原来一早晨都没有吃饭,竟然饿着肚子陪自己聊天,崔言便点头答应了。当然,崔言也是想知道陆风为什么会这么说。 随即,陆安便送上来了几碟点心。饿了一上午,乍一见吃的,陆风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和崔言谦让了一下,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丝毫不顾礼仪。崔言看得不禁直皱眉,不过看陆风吃的如此香甜,他不禁也尝了一点。 片刻之后,看陆风吃得差不多了,崔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知子城何出此言?” 陆风笑笑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和,和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天下分裂,战乱不休。及至始皇,奋世雄才,六国烟灭,并之于秦。秦二世昏庸无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大汉高祖斩白蛇而起,与楚相争,三载而一统天下,洪武修治,天下太平。及至王莽改制,天下祸起,光武中兴,延续至今。今灵帝当朝,亲小人,远贤臣,宠宦官,责士林,朝纲紊乱,民不聊生。此诚危机存亡之秋啊。若一人高呼,则天下战乱将再起,到时候,群雄并起,征战逐鹿,汉室江山恐难再继。” 听闻此言,崔言不禁大惊失色,因为陆风所言非虚。若诚如陆风所言,则天下不久将大乱矣,而事实上,如今天下便已乱象丛生了。而更让崔言害怕的是,陆风居然对此有如此准确的预见,还提出了解决的办法。不由得,他对陆风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若诚如子城所言,子城是想做王莽呢,还是想做周公?”崔言试探的问。 陆风想了一会儿说:“若汉室可扶,必做周公;若皇帝昏聩,当择贤人或取而代之。” 实际上,这些话虽然有些大逆不道,但是,话都说道这份上了,陆风也就无所顾忌了,这话说不说也都无所谓了。并且,崔言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威胁,自己的这点心事,告诉他也无所谓。考虑到这些,陆风也就实话实说了。 一听这话,崔言在心里又开始疑惑了:“此人也是世家子弟,饱学之士,又极负才学,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果然有取而代之之心。”接受了二十年忠君思想的崔言,自然是无法认同陆风的理论,并渐渐有些厌烦陆风了。 “想不到此人竟是王莽一流之人。”这是崔言在心里对陆风的评价。 陆风看出了崔言的疑惑,便赶紧说道:“或许,季节认为风是一个大逆不道野心勃勃的人,然季节可曾想过,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皇帝者,亦非一人之皇帝也。天下生杀大权,皆掌在皇帝手中,倘若帝王失足,谁可改之?人的权力越大,人的责任也就越大。掌大权之人,一个小失误,就可令天下大乱,万人受害。所以,天下之失道,实为帝王一人之失道也。欲使天下太平,掌权者必为贤明之人。若非如此,当分权以制之。 吾非要取而代之,然为了天下苍生,有时则不得不如此。自周平王东迁以后,天下便出现了王室衰微诸侯争霸的局面,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先后为霸主,人称‘三霸’,甚至一如蛮夷的吴越之国皆加入争霸序列。自三家分晋以后,韩、赵、魏、楚、燕、齐、秦并称雄一世,史称‘七雄’,由此混战连年,直至秦之一统。当是时,三霸七雄皆以己为王,其眼里尚有王室耶? 秦之暴政,终成大乱,故陈涉起义时便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此亦三霸七雄之心也。而高祖出身若何,无非泗水一无赖耳,最终在楚汉相争中胜出,终有天下而成帝王,向使当时项羽获胜,此结局又当如何?夫帝王者,无非掌权之人耳,非天子也。若为天子,又有何凭证?即为天子,那周天子为何竟大权旁落,以至失国,那秦天子为何又身首异处? 故此,人人皆可为天子,然,却无人具天子之才。夫天子者,舟也;民者,水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社稷为重,民为贵,君为轻。天子当以天下百姓之喜怒为己之喜怒,当以天下万民为己之子女,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诚如此,则天下可治也。” 听完陆风的一番话,崔言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诚然,陆风的话太过惊世骇俗,已经在他的心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冷不丁的接触到这样的言论——虽大逆不道却句句成理,崔言一时半会儿还是接受不了的。不过,陆风也不着急,你慢慢想吧,想的越久,证明你研究的越深,就越会赞同我的观点。世俗和权威一样,都是经不起考验的空架子,事实胜于雄辩,在现实面前,一切世俗的东西都会变得脆弱的。 陆风在崔言如此迷惑,又接着说道:“季节觉得风可是大奸大恶之人,可是令天下乱起之人?” 崔言想了想说:“吾与子城虽相交甚浅,但一见如故,我知子城绝非乱天下者。” “如此甚好,不枉我与季节相知一场。诚如吾所言,天下大乱将至,我愿竭尽所能,荡平乱世,重现人间太平世界,不知季节可愿助我一臂之力?”陆风最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见陆风如此询问,崔言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说:“吾且回去思之,明日可与君答复。” “也好,季节且仔细斟酌吾之言语,我则在此恭候佳音了。不过,今日吾心甚慰,当赋诗一首送于季节。” 随即,便听陆风吟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感一言。人生感义气,功名谁复论?” 听闻此诗,崔言不觉心中一动,不过,他还是告辞而去了。 崔言走后,陆风便和陆安又上街闲逛了。累了之后,便回客栈吃晚饭,吃完晚饭,略坐了一会儿,陆风便去休息了。 这一夜,陆风似乎睡的很安稳,可那崔言,却陷入了人生的艰难抉择之中。 第六章 河间张郃 其实,崔言走了以后,陆风也很奇怪,为什么崔言知道自己住处,而自己却不知道崔言住在哪里,这也难怪崔言说自己唐突了。 实际上,崔言和陈琳也是来涿县游学的,并且和陆风住在同一个客栈里。崔言自然是从张飞口中得到的消息,所以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陆风,而陆风对此却一无所知。 而崔言回到房间以后,更是倍感郁闷,陆风的话对他的震动实在太大了。当时正赶上陈琳收拾东西,崔言大惊,忙问陈琳这是为何。 陈琳答道:“吾叔父与大将军何进有旧交,吾欲南下洛阳,拜见大将军何进,以求取功名,不知季节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崔言大惊,想不到陈琳的动作这么快,不过,他却不愿依附他人以成事,所以,便婉言拒绝了陈琳的好意。同时,他也把今天和陆风谈话的内容向陈琳叙述了一遍,当然,有些内容是省略的,对于陆风的才学见识,他又大大的称赞了一翻。陈琳对此却不以为意,在他眼里,陆风不过是一个刚出世毛头小子罢了,无权无势,空有一腔热血,能成什么事,和大将军何进比起来,陆风简直什么都不是。对于崔言对陆风的吹捧,陈琳更是不屑一顾,还劝崔言不如跟自己一起去,或许能有所作为。 至此,二人已经有着不同的人生方向了,分道扬镳是早晚的事,若没有陆风,崔言或许会和陈琳一起去投奔大将军何进,而正因为陆风的出现,一切便开始改变了。看着陈琳收拾包袱,崔言的心又开始烦闷了。对于陆风的才学见识,他是佩服的,不过,此人却毫无忠君思想,但陆风的大逆不道,却又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若诚如陆风所言,则天下必将大治。所以,崔言的心里,实在是太矛盾了,诚然,人在做出选择的时候,真的是很难。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看着陈琳远去的背影,崔言忽然在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孔章可以去投奔何进,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陆风,陆风,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难道,我真的要和你一起荡平天下吗?崔言在心里问了自己这样的几个问题。 陈琳走后,崔言便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诚然,对于陆风的思想,他开始接受了,但是,他却没有胆量去实现,因为这太过骇人了。所以,他在期待,期待老天能给自己一个英明的决断。 忽然,前面的哭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走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他抬头一看,见一个小男孩蹲在墙角哭泣。于是,崔言便上前安慰那孩子,可那小孩依然哭个不停,原来,是三个大孩子一起欺负他,所以他很委屈,遇到这样的事,崔言也感到很无奈。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妇人从巷口走来,对那孩子大声训斥道:“王平,你有没有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当持三尺剑而行走天下,惩恶扬善,救万民于水火,扬千秋英名,立万世功业,似你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那小孩听到训斥以后,便止住了哭泣,踉踉跄跄的随那妇人走了。 二人走后,崔言不觉大为感慨。那妇人应该是小孩的母亲,如此教子,可堪比孟母三迁。 是啊,大丈夫当持三尺剑闯荡天下,怎能学小儿女之态?大丈夫当立万世功业,想人之不敢想,行人之不敢行,受万人景仰,怎可久居人下? 仗剑行千里,微躯感一言。人生感义气,功名谁复论? 想到这首诗,崔言心中大为畅快,长啸一声奔回了客栈。 再见到陆风时,崔言长揖到地,说道:“崔言愿随子城闯荡天下,荡尽人间不平之事,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看到崔言如此行为,陆风有些手忙脚乱了,不知如何是好。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了,赶紧扶起崔言,说道:“季节不必如此多礼,从今日起,我二人便联袂而行,生死相依,不离不弃。”看着崔言眼中闪现的泪花,陆风的眼角也湿润了。 之后的几天,二人便经常促膝而谈,直到深夜,且陆风还向崔言学习击剑,并和张飞大醉了几次,三人的感情也呈直线上升。不过,二人知道大事未了,所以,几天以后,二人便告别了张飞,南下洛阳。 临走,陆风特意嘱咐张飞,最多三月之后定会来请张飞出山,一起到并州抵御匈奴,以建功业,张飞也十分乐意的答应了。不过,崔言对此翻前景却不甚看好,但一看陆风如此豪放,心里也就释然了。 二人一路辗转而行,不几日便到了河间县。原本,此去洛阳是不用经过河间县的,但陆风考虑到河间县可是有一个三国时的顶级大猛将张郃啊,所以,故意绕个弯儿来到了河间县。崔言对此很是疑惑,但听陆风说来拜访一个大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水伯和陆安是下人,自然不会多问。 张郃在河间县也算是有点名气,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他的住处。投了拜帖以后,张郃竟亲自迎了出来,仔细的打量了陆风之后说:“阁下就是吴郡陆风陆子城?” 陆风很奇怪,自己不是陆风难道还有假冒的不曾,于是答道:“不错,区区正是在下。” 但张郃神情却变得激动起来,说道:“昨日拜读先生的两首七言诗,郃深感佩服,不期今日竟见到了先生,先生之大才大志,令郃感怀于心。” 陆风听到张郃这么一说,看来有门,但还是谦虚道:“拙劣之作,实不堪入目,怎敢称先生,不知君表字为何,君可称呼在下表字子城即可。然风确有去并州抵抗匈奴之意。”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子城之言,让郃铭感五内。郃亦有去并州之意,只是苦无门路。” 陆风刚要说话,却听张郃说道:“哎呀,我真是失礼了,几位快入内一叙,怎能让贵客立于门外呢,快请,快请。”说着便领着众人到了大厅。 落座以毕,只听张郃说道:“郃表字俊仪,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说着便看着崔言。 于是崔言赶紧说道:“在下崔言,字季节,清河东武人,与子诚为友,便结伴游学。” 此时崔言还不出名,张郃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意思已经认识了。接着张郃兴奋的说道:“我昨日刚拜读子城大作,想不到今日便见到子城,此真乃人生一大幸事也。”说完之后,高兴之情还溢于言表。 这时陆风才恍然大悟,难怪在门口时张郃会盯着自己仔细看,又会很失礼的在门口和自己聊天,原来是太激动了。哈哈,原来如此,看来张郃还是一个性情中人呐。不过陆风也很奇怪,几天前自己作的诗,没有几天的工夫,张郃居然都看到了,看来古代虽没有现代的信息传送工具,但传递信息的速度也是蛮快的吗。当然,可能也是因为河间离涿县并不太远,又有文人之间的往来,所以张郃就看到了那两首诗。看来,张郃还真和陈寿在《三国志》里写的一样,说他“爱乐儒士”,就是喜欢和儒生士大夫交往。想到此,陆风心里便有了底儿。 看到张郃如此高兴,陆风解释说:“风本想去洛阳求官,行至河间,闻公有英名,所以前来拜会。” 实际上这话是漏洞百出的,你从涿县去洛阳,根本不用路过河间,现在却从河间绕个儿弯走,分明是别有用心吗。不过张郃却没有想那么多,心里头还正兴奋着呢。 “我也曾听闻子城有此想法,吾亦有此意,如子城不弃,愿与子城同行。” 晕了,一听张郃这么说,陆风简直要高兴得跳起来,想不到张郃居然主动的送上门来,真是太好了。不过陆风转念一想,不行,那过几天见到赵云怎么办,赵云可是自己的偶像呀,自己还想和赵云结拜呢,过把当大哥的瘾。无奈呀,谁让自己十五岁便到汉末了,三国时的大多数武将都比自己大呀。如果带着张郃上路,那过几天结拜的时候,张郃岂不要当大哥了,不行,不能领着张郃。 想到这里,陆风赶紧说道:“难得俊仪有此想法,风三生有幸。可如今朝中局势混乱,风此去前程未卜。俊仪家业在此,若此事不成,恐俊仪多有不便。莫若俊仪在此相候,最多三月时间,若此事可成,吾定会来请俊仪。” 闻听此言,张郃非但没生气,反而很高兴,说道:“不需子城亲来,若大事可济,子城派一信使前来即可,吾必将飞马赶到。” 陆风又晕了,想不到张郃这么好说话,三言两语便搞定了。接下来,便谈了一些其他的事。和张郃交谈,自然是兵法谋略行军布阵之事了,对《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熟烂于胸的陆风,自然是把张郃忽悠得没脾气,最后还请他和崔言大吃了一顿。而崔言更是疑惑,想不到陆风对行军打仗之事也有深刻的见解,不由得对陆风钦佩之情又增加了几分。不过他最郁闷的是,陆风也太过博闻强记了,陆风远在吴郡,怎么就知道在河间县住着张郃这么一个人,自己本就是冀州人,且多年在外游历,自己怎么就没有听说过张郃这个人呢?也许,对于这个迷,崔言永远也不会解开了,因为陆风绝对不会告诉他谜底的。 辞别了张郃以后,陆风一行人便向常山真定赶来。 第七章 幸得管亥 到了常山真定以后,几个人便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开始四处寻找赵云。就这样一连找了两天,连赵云的影子都没抓到,甚至连提供线索的人都没有,弄得陆风都快泄气了,想见见自己的偶像真的实在是太难了。不过一想到赵云那白马银枪无敌天下的样子,又坚持着找了一天,可还是没有赵云的消息。这下陆风彻底没脾气了。 其实陆风并不是非要找到赵云不可,关键是陆风的年龄太小了,三国时的绝大多数武将都比他年龄大,古人又很注重长幼之礼,所以,和他们在一起时,陆风总觉得底气不足,以后成了他们的主公,也不好驾御他们呀。所以陆风想先找两个比自己小的结拜,古人很重义气,有了两个兄弟的鼎力相助,什么事就好办多了。而现在这个年代,恐怕只有赵云比他小了,况且赵云又是三国时的顶级武将,所以,一想到赵云这个超级打手的时候,陆风又坚定了寻找的信心。 可令陆风无奈的是,赵云实在是太济济无名了,根本没人知道他。不过,在第三天的晚上,崔言终于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说实话,在这几天里,天天找一个叫赵云的这样一个无名之人,崔言心里都有意见了,感觉太不值得,赶紧去洛阳求官才是正经儿的事,在这里耗来耗去的,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他还是给陆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原来,据市井的老人说,想要找姓赵的人,最好去真定城西十里的赵家村,那里姓赵的人比较多,应该有叫赵云的。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陆风如获珍宝,第二天一早,顾不得梳洗,便赶紧来到了赵家村。工夫不负有心人,挨家挨户的问了一天,还真找到两个叫赵云的人,可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这和自己心目中的赵云差了十万八千里呀,难道历史上没有赵云这个人,《三国演义》里的赵云是杜撰的?不能呀,陈寿的《三国志》里还有赵云的传记呢,历史不会和自己开这么大的玩笑吧。无奈,一行四人只好又回到了真定城。这下陆风彻底的郁闷了,怎么办,找不到赵云,自己这几天的辛苦白搭了,郁闷呀。而崔言等人更是一团迷糊,真搞不懂为什么陆风一定要找到这个叫赵云的人。 可陆风仍然不死心,又在真定城里呆了一天,并在真定城里的大街小巷乱窜,希望能有所收获,可结果依然是让人失望的。陆风没有办法了,只好顺其自然了,看来自己和赵云无缘啊。 第二天,陆风无精打采的收拾完东西,便满吞吞的和崔言等人上路了,而崔言早就等不及了,一上大路,便快马加鞭的直奔洛阳而去。 在半路上,陆风忽然想上厕所,还是大号,于是便将马车停在了路边,他和陆安二人来到了路旁的树林深处。 当陆风正想解决问题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些声音,“扑!扑!”的传来,很有节奏,好象是刨土的声音,陆风不觉得心中大骇,也很惊疑。于是,他和陆安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发现果然是一个大汉在刨土,已经刨了一个大坑,而在大坑的旁边,居然放着一具尸体,显然,他想把这具尸体埋起来。 那大汉看到他们二人前来,也是一愣,不过,他也没理会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径直将尸体放入坑中,想直接埋了。 这时陆风才看清,那是一具老妇人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死了很多天了,还穿着破旧的衣服,尸体上仅裹着一条破席子,看到此景,陆风不觉得叹了口气。 那大汉将尸体摆好以后,并没有直接的撮土添坑,而是跪在了坑旁边,恭恭敬敬的对着坑磕了三个头,说道:“娘,孩儿不孝,不能好好的安葬您,今日先将你葬在这里吧。他日孩儿出人头地以后,务必会将您老人家风光大葬的。娘,您先委屈的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娘,娘,请你饶恕孩儿的不孝吧。”说罢,便趴在地上大哭不止。 看到这里,陆风不觉得也流下了眼泪,跟着啜泣起来。兔死狐悲,兽犹如此,人何以堪? 那大汉哭了一会儿以后,便站起身拿起了锄头,准备将坟添好。 这时陆风赶紧喊了一声:“快住手!” 听到陆风的喊声,那大汉愣了一下,回头用眼睛狠狠的瞪着陆风。 这时,只见陆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对那大汉拜了一下,说:“在下吴郡陆风陆子城,今日偶然游学至此,见壮士丧母,心甚不安。如吾所料不错,壮士必定无钱安葬老母,如壮士不嫌陆风唐突,风愿出钱帮壮士安葬老母,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那大汉惊疑的看着陆风,半晌之后,说道:“你真的愿意帮我安葬母亲?”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中人义之所在。人生在世,谁没有个贫困潦倒的时候。今日壮士落难至此,风愿出手相助;他日若风有何难处,还望壮士不吝施以援手。”陆风拱手说道。 “那是当然,那就多谢了。”那大汉一抱拳,慷慨答道。 这时,只见水伯走了过来。原来,水伯看陆风二人半天也没从树林里出来,就有些不放心,留崔言在外面看着车,自己走进林中来查看虚实。见陆风陆安二人无事,也就放心了。 见水伯走了过来,陆风便对水伯说道:“水伯,麻烦您到附近城镇去请一位风水先生来,在林中选一处向阳之地来安葬这位壮士的母亲,同时,再采办一些寿衣纸钱香烛之类的用品,对了,还有一付上好的棺木。” 陆风说完,水伯便出去准备了,崔言和也他一起去了,没办法,遇到了这样的事,崔言也很无奈。见他二人去了,陆安便留在了少爷身边。那大汉见陆风准备的如此细心,心里也很感动。 由于此地离城镇甚近,所以,不到半晌,东西便准备妥当,风水先生也请来了。于是,风水先生选了块好地方,便将那大汉的母亲安葬了。下葬以后,那大汉又痛哭不止,陆风心里也很伤心,众人一一拜祭过之后,便走出了树林。 走到林外以后,陆风便问:“不知壮士如何称呼,今后有何打算?” 闻听此言,那大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陆少爷葬母之恩,管亥无以为报,如今老母已逝,管亥以无所牵挂,如少爷不嫌管亥愚笨,管亥愿誓死追随少爷,为少爷做牛做马,以报少爷大恩。” 一听闻管亥这个名字,陆风心里一阵狂喜,又捡到便宜了,管亥也是三国时的一个猛将呀,能和关羽大战三十个回合呢,只是,他本是黄巾将领呀,怎么在这里遇到他了呢? 不过陆风也没有多想,赶紧把管亥扶起来说:“不必如此,扶危济贫,乃是我辈之人应尽之事。你愿意跟随于我,这是我的荣幸,我正打算结识天下豪杰,入并州抵御匈奴,今得壮士相助,真风之幸也。” “想不到少爷竟有如此大志,管亥愿誓死跟随少爷,襄助少爷建立功业。”听到陆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管亥不由得激动起来。 “如此甚好,今得大将相助,风如虎添翼也。不知壮士可有表字?” “贫苦下贱之人,怎配有表字?”听到表字一说,管亥便有些感到惭愧,更是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大脑袋。 “英雄莫问出处,壮士又何必在意自己的出身呢?我观壮士威猛无匹,壮士表字子威如何?” “多谢少爷赐字!”管亥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管亥愿誓死追随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风赶忙把管亥扶了起来,说道:“子威,不可如此,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随意跪倒?以后不要随意行跪礼了。” “是,少爷。”管亥答应着,眼角闪动着感激的泪花。 随即,陆风便把众人一一介绍给管亥,管亥开始融入了陆风的小集体。 当然,一切完事以后,陆风便赶紧找了个时间上厕所。要不是陆安提醒,陆风还真把上厕所这事儿给忘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人如果遇见高兴的事,连上厕所也会忘记呀。 管亥有一身好武艺,而据管亥自己说,他的武艺居然是家传的,想不到管亥的父亲竟然是河北有名的武师,只是去世较早,于是就扔下了他们孤儿寡母,生活也就日渐困窘,所以,管亥母亲死的时候,居然连安葬的钱都没有,而又举借无门,管亥在无奈之下,便想把母亲埋葬在树林深处。幸好陆风要到树林里解手,也就有了义葬管母、管亥归心这一幕。 陆风在此时此地遇到管亥,是陆风的幸运,也是管亥的幸运。管亥若不是遇到了陆风,他就会随意的埋葬了自己的母亲,也就会更加憎恶这个世界,所以,几年后的黄巾起义,他便会积极响应,然后去围北海,最终被官军击溃,走上败亡的道路。 而现在管亥遇到了陆风,他自然就不会再去投奔张角了,他的命运,也就因此发生了变化。可见,一个人的命运,往往就是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出现,便发生改变了,所以,韩愈在《治家格言》里说的那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须就近有道之士,早谢却无情之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什么样的朋友交往,你身上渐渐就会形成什么样的气质。有时候,一个人的品位和层次,直接取决于他身边人的品位和层次。所以,择友一定要慎重呀。 而更主要的,就是要跟着一个好领导。管亥跟着陆风,最后会一统天下,拜将封侯,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如果跟着张角,那最后就是身首异处的后果。所以,在《三国演义》里,田丰自刎前说的那句话真是经典。他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识其主而事之,是无智也!今日受死,夫何足惜!” 是呀,田丰经过一生的思索,在自刎前,终于发现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有跟着一个好领导。一将无能,累死三军。领导无能,累死属下。这个累,既是劳累也是连累啊。可见,跟着一个好领导是很重要的。 说到田丰,马上就要到巨鹿了,对于这个三国时有名的刚直不阿的智者,陆风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于是,一行人便直奔巨鹿而来。 第八章 田丰沮授 到了巨鹿,休息一天以后,陆风便准备去拜访田丰。 一听说要去拜访田丰,崔言这回高兴了,竟然热烈的支持陆风,也不急着去洛阳了,看来,这田丰还是很有名气的。 第二天吃罢早饭,陆风便带着崔言管亥二人来拜访田丰,还没等通名,就听那门人问道:“来人可是吴郡陆风陆子城?我家主人有请。” 陆风大惑,心想:“这田丰怎知道我今天要来?难道这田丰竟有未卜先知之能?” 不过,尽管疑惑,陆风还是随着门人来到了客厅。当然,那崔言和管亥也是同样的迷惑。 来到厅中,却见有两人正在下棋,两人皆三十左右年纪,儒士打扮,品貌端正,目光专注,苦苦沉思,此时已棋过中盘,但棋面却很是混乱,黑白二子正激烈的绞杀在了一起,难解难分。 二人很是用心,陆风等人进来以后,二人也没有发现,家人欲知会二人,但被陆风制止了。看见棋盘,陆风和崔言二人便走上前来,管亥是个粗人,不懂围棋,也就站在原地没动。 二人看了半晌,却是黑棋占了上风,但白棋也有转圜的余地,此时应该白棋落子了,可执白之人却久久无法落子。见此情景,陆风便执白下了一子。 一子落幕,满盘皆惊。陆风这一子,竟将白棋陷入了绝地。那执白之人也是吃了一惊,想何人这么大胆,竟敢如此落子。那人看了陆风一眼以后,也没有说什么,眼睛又盯在了棋盘上。 这时,黑棋也开始落子了,于是,陆风便执白同黑棋战在了一起。十几手过后,白棋竟有了一丝生气,几十手过后,白棋竟渐渐占了上风,又过了一会儿,只听执黑棋的人长叹了一声:“置之死地而后生,妙啊!子城不愧吴郡三才之名。” 陆风赶紧谦虚的说:“不敢不敢,侥幸而已。” 这时只听那执白棋的人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今日赌局也输,棋局也输,真是双输之日。”说罢又哈哈大笑。 那执黑棋的人只是捻须微笑不语,上下打量着陆风。 这让陆风更感到郁闷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呀。 片刻之后,那人停止了大笑,转而对陆风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吴郡三才之一的陆风陆子城了,在下田丰田元浩。”接着他又指着他对面执黑棋的人说:“这位是广平沮授沮子正,沮子正可是专门为你而来啊。”说完又呵呵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两人就是田丰和沮授,他们可是三国时顶级的大谋士啊,尽管不是很出名,那是因为他们明珠暗投,跟着袁绍了,没有发挥出他们本来的实力。他们的真正实力,绝不在荀愈、荀攸、贾诩、郭嘉之下。曹操曾经给过他们公正的评价,那是在袁潭死后,王修哭丧之时,曹操说:“河北义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若能用,则吾安敢正眼觑此地哉!” 唉!没有跟着好领导,致使英雄无用武之地。一部三国史,又湮没了多少人才呢?英年早逝的郭嘉、周瑜、庞统,明珠暗投的田丰、沮授、审配,一生郁闷无奈的徐庶,生不逢时的诸葛亮,没被曹操重用的陈登……数不胜数啊。或许,历史就是这样吧,它永远为成功者书写着胜利,对于失败者,它也只能是一带而过,这也难怪,谁让中国的人太多了,人多了,人才就多了。但世间万物却以稀少为贵,人才多了,也就变便宜了,自然不会有好价钱,也就不为人知了。对于这种现象,谁都只能是一声长叹了,毕竟当局者迷嘛。 听完田丰的介绍,陆风赶忙深施一礼,“原来是二位先生,风今日遇见二位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呵呵,子城不必客气。”田丰说道,“吾与子正打赌,子正说你今天会来,我言未必。想不到子城今天果然来了,真不出子正所料。” 一听田丰这么说,陆风心里就明白了,难怪呢,人家早知道你要来了,所以你一到门口,人家就认出你了。不过陆风也奇怪,这沮授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要来拜访田丰呢? 沮授看出了陆风的疑惑,解释道:“子城在涿县之时,便立志要结识天下豪杰,北上并州抵御匈奴,所以,子城来到巨鹿,岂有不拜访元浩之理?故此,吾料子城今日必来,想不到子城今日果然来了。” “常听人言:‘河北名士,巨鹿田丰,广平沮授,皆当世之大才也。田丰亮节,沮授多智。’吾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 “哈哈,子城谬赞了,不知子城此来所为何事?莫非欲请我二人同去并州?” 田丰果然是耿直的人,居然开门见山的实话实说。而沮授却依然是微笑不语。 “不错,我正有此意,不过,吾欲先去洛阳,以求取功名,否则,其事难成。”见田丰如此直率,陆风也就直说了。 “子诚此去洛阳,恐怕并非是求取功名,说是买取功名更合适一些吧。” 晕呐,这个田丰,也太直接了,本来挺好的一件事,从他嘴里一说出来,就变味了。不过,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咱就实打实的来吧。 “诚如先生所言,吾打算贿赂十常侍,买取功名。” 见陆风说的这样露骨,崔言直着急,频频目视陆风,可陆风却象没看见一样,依然信口开河。 “吾亦别无他法,当今朝堂,皇帝昏庸,宠信宦官,十常侍专权,在朝堂之上,已无所作为了,所以,我才想去并州,建立一番功业。虽然辛苦,但总比哀叹时光要好些。” “哈哈,子城果然是爽快之人,居然实情相告于吾,吾深为感动。以子城之人品才学,家世名望,求得官职应不是难事,况且子城身边尚有这一文一武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不知这二人怎么称呼?” 崔言等了半天,见终于问到自己头上了,于是赶忙答道:“在下崔言崔季节,清河东武人。” 管亥也上前一步,施了一礼说:“我叫管亥,表字子威。” 经过几天的相处,管亥对一些往来参拜的礼节已经很熟悉了,与人交往时,也象那么回事了。并且,管亥还穿了一身新衣,梳洗的也比较干净,再加上崔言的配剑,身上竟也有一种英雄气概。 说来也怪,崔言竟对管亥十分投缘,几天相处下来,二人居然交情非浅,崔言把配剑都赠送给了管亥,还美其名曰“宝剑赠英雄”。这让管亥激动了好几天,成天的早起练剑,生怕辱没了崔言的宝剑。 田丰看了看二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沮授亦微微颔首。 “如此文武际会,子城又何须我二人,不知子城之志是在一州呢?还是天下?” 陆风现在可是知道田丰的厉害了,盛名之下,却无虚士呀。就看田丰问自己的这几个问题吧,哪一个是好回答的,哪一个不是关键所在,他这是要干吗呀?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什么事情,彼此心照不宣,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呗,干吗非要说出来呀?可关键是现在人家问了呀,如实回答吧,那就是将自己的野心暴露出来了;如果不如实回答,自己恐怕骗不过老奸巨滑的田丰,唉!怎么办呢?成败在此一举,反正也瞒不住,还不如实说了,当着聪明人,就别耍小聪明了。 于是陆风坦然说道:“吾欲荡尽世间之不平事,使天下人人人皆有衣穿,有饭吃,有钱使;吾欲建立一个和谐美满的太平盛世,让天下百姓均可安居乐业;吾欲为世间留下一种完美的思想和体制,使之可以万世传承而不朽!” 陆风此言一出,众人久久无语,田丰和沮授二人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半晌,田丰说道:“子城大志,吾不如也,然子城所想,恐难实现啊。” “是呀,”陆风不无感慨的说,“然事在人为,付出终究会有所回报的,世间盗贼虽多,但捕一个就少一个;人间豪杰虽少,但只要有一人就足以振奋百姓之心。夸父敢追日,精卫思填海,愚公能移山。世间之事,并非难成,而在是否敢为耳。故子城愿为天下先,虽千万难,吾往矣!不问前程如何,但求今生无悔!” “好!壮哉!子城之言也。”陆风话音未落,田丰便高声赞道。 田丰说完,沮授也开口说道:“想不到子城心中竟有如此志向,授不如也。” “二位先生过谦了,风虽有此志,但毕竟一人计短呀,所以,需要二位先生相助,还望二位先生能不吝赐教。” 虽然陆风说得很诚恳,但田丰还是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说道:“如果子城没有急事,在寒舍小住几日如何?我等还可与子城促膝长谈。” 见田丰这么一说,陆风也只得答应了。 于是,陆风一行人便住进了田府,田府很大,田丰另给陆风等人准备了一套院落。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田丰、沮授、陆风,再加上崔言,几人在一起畅谈古今,指点江山,可以想象,几个胸怀大志又愤世疾俗的人到了一起会怎么样,再加上他们聪明的智商,基本上天底下能想到的事都让他们想到了。要不是崔言的催促,陆风还会在田府多住几天的。 几天以后,陆风便辞别了田丰,踏上了去往洛阳的大路。 临别时,田丰说:“子城此去,万事小心。我等在这里静侯佳音了。” 沮授也点头说:“子城大可放心而去,我等会为子城造势,希望能有更多的河北名士去并州。” 陆风一行人走后,田丰便问沮授:“此人如何?” “天子气概。” 田丰大惊,“果真如此?” “授夜观天象,见天下不久会大乱,到那时,必会豪杰四出,英雄并起,汉室江山不久矣。然北方却有一大星横空出世,光芒四射,紫云环绕,气势恢弘,由幽州入冀州,并渐有南移之意,以分野度之,当应陆子城。今见此人才学见识,可是平庸之人?可是久居人下之人?且此人正结识天下豪杰以为羽翼,借抵御匈奴之名北上并州以为根基,待天下乱起之后,便可乘势而起,席卷天下。能平乱世者,必为此人。此人一出,天下必将大治。” 田丰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希望陆子城能不负你我之所望。” “哈哈,元浩多虑了,我等回去收拾东西吧。哈哈。”说完,沮授竟大笑着向屋里走去。 田丰无奈,也只好苦笑的摇了摇头,跟着沮授回到了屋内。 在路上,陆风不禁对田丰和沮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二人之才学见识,皆非凡品。且二人忠君思想淡泊,对天下局势有很正确的预见。从方才的情形看,二人已经属意跟着自己了。要成大事,有了这两个人的襄助可就好办多啦。不过,陆风也更奇怪了,二人如此智慧,怎能死拽着袁绍这根救命稻草不放呢?曹操虽然奸诈狡猾,但总比袁绍强啊?旋即,一个念头闪过之后,陆风似乎明白了:是家世。 曹操出身宦官家庭,父亲是宦官的养子,成分不好,纵使你曹操雄才大略,可名声早就在外了;而袁绍呢,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家庭背景好啊。如此一对比,袁绍很明显占有先天的政治优势。所以,天下之士,才会附于袁绍者居多。可惜后来袁绍自己太不争气,白白浪费了自己手下的一大批谋臣勇将。而自己如今能有如此的名气,也是沾了家里的光啊。 想到此,陆风不禁高兴了起来,感谢上天吧,让自己又重生了一次,让自己拥有了一个荣耀的家世背景,如今可是万事具备了。老天,该吹东风喽。 迎着春风,陆风一行人向南飞驰着。 第九章 赵云登场 这日,陆风一行人到达了广平城,陆风指着城门笑着说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沮先生的家乡了。幸好在巨鹿见到了他,否则还要多此一举。” 听陆风这么一说,众人也跟着笑了,说笑之间,众人便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众人便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吃罢早饭,陆风便带着崔言管亥陆安上街闲逛了,这已经成了陆风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总要住两天,了解一下风土人情,之后才能上路。崔言对此已经习惯了,他陆风都不着急去洛阳,我着什么急呀。反正他们家有钱,逛吧,又不花我的钱。和陆风在一起呆久了,崔言也变得现实了。 于是,几个人便在街上闲逛着。天气很好,街上人也比较多,但却没有几个太出奇的。不过,依然有两个人吸引了陆风的眼球。那二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那少年也就是十五六岁,那小女孩年纪更小,应该不超过十岁,二人手拉着手,样子很象是兄妹。那小女孩一边蹦蹦跳跳的走着,一边还不停的说着笑着,很是活泼可爱。二人东看看,西看看,看了很多的摊位,却没有买什么东西。 “这两人到是有点意思。”指着走在前面的这两个人,陆风说到。 “那少年年纪与子城相仿,却生得如此雄壮。假以时日,可为大将。”其实,崔言也注意这两个人很久了。 听到陆风和崔言的谈话,管亥也忍不住说:“此人武艺也不弱。” 一听管亥这么说,陆风不觉得心里有些好奇,随口问道:“何以见得?” 管亥说:“这人走路步伐沉稳,身体极为协调,下盘扎实,上身灵活,且手上还有厚厚的老茧,一定是长时间的手握兵器所至。” “想不到子威竟观察得如此细致,子威真是有心人啊。” “少爷过奖了,此人年纪虽幼,但如果我和此人动手打起来,我都没有把握一定能赢。”听到陆风的夸奖,管亥连忙说道。 连管亥都不是对手,这人能是谁呢?陆风在心里把三国时的大将都过了一遍筛子,可还是没有头绪。于是,几个人便加快了步伐,争取赶上这两个人。 等走到近前,只听那小女孩说道:“二哥,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那少年点头答应了,于是,二人便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饭馆,陆风等人也跟了进去。 由于到了晌午,吃饭的人比较多,饭馆里只剩下靠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了,而那两个人就坐在了那张桌子上,而对于陆风等人来说,就已经没有位置了。无奈之下,陆风只好走了过去,对那少年说道: “这位兄台,我等四人能否做在这里吃顿便饭?” 那少年看了看陆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看着他身边的小女孩,似乎在征求着那小女孩的意见。那小女孩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果然没有位置了,于是对那少年说道:“二哥,让他们坐在这里吧,确实没有位置了,况且,他们看起来并不象坏人。”说完,还上下打量着陆风几人。 听小女孩这么一说,那少年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过头来对陆风说道:“几位尽可自便。” “多谢二位,如此,我等就叨扰了。” 说完,陆风和崔言便坐在了那二人的对面,管亥和陆安则坐在了下首。 众人落座以毕,陆风便开始了自我介绍:“在下吴郡陆风陆子城,不知兄台如何称呼?今日能同桌而食,也算是有缘之人了。” 见陆风询问,那少年慌忙答道:“在下赵云,表字子龙,常山真定人。” 那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崔言陆安二人便不约而同的惊呼了一声:“你就是赵云?” 看到这二人反应这样的强烈,赵云不禁吃了一惊,心里暗自疑惑:“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我这几年一直都在太行山跟恩师学武啊?” 那小女孩也是满脸疑惑,先看了看崔言陆安二人,又看了看赵云,心想:“奇怪,我们在山里住了五年,怎么还会有人知道哥哥呢?” 当然,他二人自然是不知道陆风等人为了寻找赵云,差点没把常山真定翻了个底儿朝天的事。所以,崔言和陆安一听说此人就是赵云,便惊呼出声。想当年为了找你呀,我们差点没把腿跑断了,想不到今天竟在这里遇到你了,真是造化弄人呀。早知道能在这里遇到你,我们又何必那么辛苦的找你呢? 陆风一听说眼前这人就是赵云,就是自己的偶像赵云,当时也愣住了,呆呆的张大嘴巴说不出来话。 管亥一见众人这傻样,心里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片刻之后,陆风终于有所醒悟,随即问到:“你真是赵云赵子龙?” 面对陆风的追问,赵云无奈的说:“不错,我就是赵云赵子龙,我兄妹二人在山中居住五年,未曾回过冀州,不知兄台竟何以知我?” 听赵云这么一问,陆风还真有点答不上来,是呀,人家和你年纪相仿,吴郡和常山又隔着十万八千里,赵云此时又没有名望,又没有家世,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呢? 听见赵云这么一问,崔言和陆风也扭头看着陆风,是呀,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呢?这个问题憋在他们心里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得到答案了。 陆风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死活也得给他们一个说法。没办法,开始编故事吧。于是,陆风便绞尽脑汁,开始白忽。 “此事说来话长,自从听说匈奴寇边以来,吾便立志要荡平胡虏,扬我大汉天威。然一人之力终为有限,所以,吾欲结识天下豪杰,众志成城,共抗匈奴。那日到了常山真定,吾做一梦,梦见先朝冠军侯对我说:‘此地有一大将,名叫赵云,汝可寻之,以为臂膀。’梦醒之后,我便在真定城中找寻数日,始终没有找到子龙,不期今日竟在此地相遇,真乃天神之力。” 众人听了以后,皆大觉惊讶,原来如此,难怪陆风会知道有赵云这么一个人,不过赵云现在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罢了,怎么能说是一个大将呢。还好古人相信鬼神之说,否则,陆风还真难圆谎呢。 听陆风这么一说,赵云竟也有些相信了,说道:“想不到兄台竟有如此志向。” 这时,伙计把众人的饭菜送了上来,赵氏兄妹各要了一碗面,陆风等人却要了一碗饭和几样小菜,于是众人便边吃边谈。 只听陆风问道:“吾与子龙年纪相仿,子龙可称呼在下子城便是。不知子龙前日因何不在家中,今日又何缘至此呢?” “云自幼父母早丧,与兄长小妹相依为命,然云十岁时,兄长亦撒手西去,云伤痛欲绝,幸有恩师收养,并传授云兄妹武艺。五年来,云一直随恩师在太行山学武,直到近日方才艺成下山。云欲回乡探望乡人,今行到此处,不期巧遇子城。” 原来如此,赵云一直都在山里学武了,难怪会找不到他呢,今天幸好碰到了,要不然以后还不好办了呢。如今,得想办法留住他才是呀。想到这里,陆风赶忙说:“想不到子龙身世竟如此凄苦,子龙的家乡可是赵家村?我曾去过那里,可能是子龙离乡太久了,那里的人似乎已经不记得子龙了。” 听了陆风的话,赵云沉吟了片刻,说道:“是呀,离乡真的是太久了,不过,若不回乡,云也没有别的去处了。” 一听赵云这么说,陆风就知道有门,于是朗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当持三尺剑纵横天下,四海为家,岂能老于乡里?子龙一身好武艺,难道想平庸了此一生?吾欲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不知子龙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可愿为并州百姓,可愿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力?” 听陆风这么一说,赵云心里立即涌起了万丈豪情,刚想答应陆风,可转念一想,那小妹怎么办? 果然是兄妹情深,心意相通,那小女孩似乎看出了哥哥的难处,于是,便对赵云说道:“二哥放心,二哥去哪里,小雨跟到哪里便是,小雨绝对不会成为二哥的累赘的。” 陆风也赶紧说道:“子龙大可放心,令妹即吾妹也,如子龙不弃,我愿认小雨为义妹。” “小妹何以敢当,如子城不弃,云愿随子城一起去并州。”见陆风如此热情,赵云赶忙说道。 “今遇子龙,真乃三生有幸啊。”一切都搞定了,陆风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接着,陆风便将众人一一介绍给赵云,赵云也介绍了自己的妹妹。那小女孩便是赵云的妹妹,名叫赵雨,年方十岁。一想到他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陆风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感慨。 吃完饭以后,陆风便让管亥和陆安陪赵氏兄妹去收拾东西,搬过来与陆风等人同住。赵氏兄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两把长枪和一些衣物。赵云搬过来以后,管亥便拉着赵云探讨武艺,而陆风也到铁匠铺买了把长枪,打算跟赵云学点武艺,在这乱世里,没有点防身的本领不行呀。 当然,陆风也给管亥买了把大刀,管亥跟了他好几天了,连个顺手的武器都没有,这也太不象话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这个缺儿补上。果然,管亥一见大刀,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天天拉着赵云切磋武艺。 赵云的入伙,让陆风的小集团实力大增。 第十章 三英结义 之后的几天,陆风都在向赵云学习枪法,没有办法,生在乱世,没有点防身的本领不行啊,而管亥也是一直以切磋讨教之名向赵云学习武艺。也没招儿,谁让人家赵云的师父厉害呢,据赵云自己说,他的恩师可是童渊啊,当今天下的三大剑师之一,连管亥都听说过童渊的名字。赵云的一身武艺,就是童渊所授,连赵云的表字都是童渊赐的。据说童渊收徒极严,不是先天根骨特别出色的根本不要,所以,他也只有三个徒弟,而赵云就是最小的一个。名师出高徒啊,几天下来,陆风也能把枪耍的象模象样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赵云和众人已经很熟悉了,更是和陆风成了莫逆之交,陆风的才学见识,胸襟报复,让赵云佩服的五体投地。而面对自己偶像,陆风更是百般亲近,万般拉拢,世间能想到的手段基本上都用到了,再加上他独有的人格魅力,丰厚的知识积累,渐渐的,赵云也向陆风归心了。 于是,陆风便想起了要结义的事。说到结义,自然会想到刘关张,于是陆风觉得,要结义,最好是三个人,这样才更有意义。可想来想去,这个时候谁会比自己小呢,三国时的名将,又一个个的在陆风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猛然,一个名字蹦了出来:太史慈。对,就是太史慈,这个时候,太史慈应该比自己小。 想到太史慈,陆风便决定应该去一趟青州,可又一想,此地离东莱黄县太远了,一来一回又要耽误一段时间呀,恐怕崔言不会同意呀。再说,万一回来晚了,等去洛阳的时候,晋阳太守已经卖给了别人,那就无力回天了。不过,并州又是一个苦寒之地,屡遭匈奴入侵,应该没有多少人会愿意去那里。况且,天下万物,以人为本,自古得人才者得天下,有了人,还害怕干不成事吗?更何况,青州可是人才辈出的地方呀,具有三人一条龙之称的龙头华歆、龙腹管宁、龙尾邴原,可都是青州人呀。正好利用找太史慈的机会去青州拜访一下这些名士大儒,联络一下感情呀,也顺便为自己造势,这年头,名望很重要呀。 于是,陆风便把想去青州的想法告诉了众人,果然,崔言第一个坚决的反对。崔言认为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去洛阳求官,晚了万一派给别人就不好办了。 当然,陆风也有劝他的理由,当陆风说出此去青州的目的是拜访大贤管幼安时,崔言终于眼睛一亮,诚然,大贤管宁的名望和魅力是不可挡的,崔言也无法抗拒,再加上陆风的百般劝说,崔言便无奈的同意了陆风的想法。 崔言知道,陆风的志向并不是一州,而是整个天下,所以,陆风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自己铺路,给自己造势而已,借拜访大贤之名以抬高自己的名望,同时,也在给自己网罗羽翼,他日羽翼丰满以后,便可在天下大乱之时乘势而起,席卷天下。 当然,除了崔言持反对意见以外,赵云对去青州之事也是颇有微词,赵云和崔言的想法也是一样的。陆风对崔言说去青州是为了拜访大贤管宁,而对赵云的解释就是要去拜访太史慈,并且,陆风还把太史慈吹得天花乱坠,年纪轻轻便枪法无敌,乃是一世之英雄,青州的豪杰,这勾起了赵云的好胜之心。其实,赵云也很自负自己的武艺,因为在临下山时,恩师曾对他说,他的枪法在世上已经鲜有敌手了,让他好自为之,今天突然冒出了一个太史慈,竟敢说天下无敌,在陆风的反复挑拨下,年轻气盛的赵云自然就落入了陆风的圈套。 而水伯管亥等人尽管对去青州也有一些奇怪,不过,也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他们是下人,主子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呀。 于是,一行人又改道向青州进发,向东莱黄县赶去。一行人的速度特别快,因为陆风心里急啊,此去青州实在是有风险,万一回洛阳晚了,官位没有了,那就要另想办法了。再说,太史慈是否在家还不一定,即使太史慈在家,按历史史实推算,太史慈的老母亲应该在世,他能不能跟着自己去并州还是个未知数。而那些个青州的名士大儒们,会不会给自己面子还不一定呢。崔言也急,赶紧把你的私事办完吧,弄完了好去拜访大贤,还要去洛阳求官呢。赵云也急,因为想见识一下这个年纪轻轻便枪法无敌的人。赵雨看着哥哥着急,心里便自然也急。而水伯陆安管亥三人,看着大家都急,心里自然也开始着急,尽管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就这样,一行人急忙急火的不到十天便赶到了东莱黄县。崔言只在意大贤管幼安,对于太史慈,他是不感兴趣的,所以,他便留在了客栈。而水伯陆安是下人,自然也就留在了客栈。由于要去办正事,所以,赵雨也留在了客栈。就这样,陆风便带着赵云管亥二人来拜访太史慈。 太史慈的父亲太史恭曾经是北海都尉,所以,太史家在东莱还是小有名气的。而此时太史恭早已去世,太史慈年纪尚幼,他正在家奉养母亲,同时也在练习武艺。 当陆风等人出现在太史慈面前时,太史慈不禁愣住了。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家中就很少来客人,今天到好,一口气儿来了三个。 相互见礼已毕,陆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久闻公子乃太史将军之后,枪法高妙,武艺超群,胸怀大志。今子城欲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希望公子能为并州百姓天下苍生助子城一臂之力。” 陆风刚把话说完,太史慈便推辞道:“子城谬赞了,慈自幼驽钝,家父的本领尚未学会十之一二,不过子城之志实令慈钦佩不已,然家母年老体弱,慈仍需在家侍奉母亲,以尽孝道,老母在,不远行,请子城恕慈实无能为力。” 其实,陆风早知道太史慈会把他的老母亲抬出来当作借口,并且,陆风知道,太史慈的母亲深明大义,当年就是她让太史慈去帮着孔融解北海之围的,如果他听说儿子有机会为国家出力,建功立业,造福苍生,估计她是不会拖儿子的后腿的。所以,陆风便想从太史慈的母亲身上找到一个突破口。 临行时,陆风特意把张飞送给自己的千年人参带了出来,赵云和管亥很是奇怪,不过,他们也没有多问。现在,是这个千年人参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于是陆风说道:“吾知公子乃大孝之人,侍母至孝,然吾也曾听闻老夫人年老多病,故此,吾此次前来,特带来千年人参一棵,希望能对老夫人的身体有所裨益。” 说着,陆风便让管亥呈上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确有一棵人参。几人一看,只见此参很是硕大,样呈人形,至少有一米长,半斤沉,最可贵的是,此参竟然和刚出土时一样,并没有流失多少水份。其实,当初张飞在送给陆风人参时,那是千叮咛万嘱咐呀,要么陆风赶紧吃了,要么一定把保管好,否则就失去效用了,并把保管的方法详细的告诉了陆风。陆风回去以后,便把人参交给了水伯保管,水伯知道这是稀世珍宝,不敢造次,保管得很是尽心,这人参到现在还能和出土时一样,水伯是功不可没的。 众人一见此参,不由得都吸了一口凉气,今天算是开眼了。管亥心里想:“跟了少爷这么久了,想不到少爷还有这样的宝贝,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只是不知象这样的宝贝少爷还有多少。恩,跟着这样的主子,有前途。” 太史慈虽然年幼,但自小长在官宦之家,人生阅历亦是不俗,并且又由于母亲多病,经常抓药,对于一些药材也是很了解的,也见过不少名贵的药材,但对于这棵千年人参,太史慈今天可是第一次见到。其实不光是太史慈是第一次见过,就是赵云和管亥,也是第一次见过,倘若陆风今天不把这棵千年人参拿出来,二人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这棵人参了。 见此参如此珍贵,太史慈赶忙推辞说:“子城的好意,慈心领了,然此参乃稀世珍宝,慈实不敢受,况且家母之病只需寻常药物即可,实不敢暴殄天物。” 见太史慈推辞,陆风刚想劝说,却见一位老夫人从后堂走了出来。那老夫人虽然瘦弱,却目光炯炯,很有精神。 见那老夫人从后堂走出来,太史连忙上前搀扶,口里叫了声“娘亲”。陆风等人一看,便知道这位老夫人就是太史慈的母亲,于是赶忙上前施礼。 见众人上前来施礼,那老夫人便责备太史慈道:“慈儿,今有贵客登门来访,为何不通知我一声,怎能如此怠慢贵客。” 随即那老夫人又道:“自先夫亡故以来,家中便很少来客人,招待礼数不周,望贵客海涵。今几位前来,定有要事,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所为何事而来?” 见太史慈的母亲出口询问,陆风连忙上前施礼答道:“在下吴郡陆风陆子城,今游学至此,听闻太史公子有英名,特来拜会,并献上人参一棵,望老夫人笑纳。” 听陆风这么一说,老夫人点了点头,并仔细打量着陆风。 随即,管亥便把人参呈在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看了看,笑着说:“如此奇珍,真重礼呀,不知陆公子用如此重礼欲求我母子二人何事?” 听到太史老夫人这么一问,陆风就知道老夫人是明白人,所以,就实话实说道:“前日听闻匈奴犯边,吾欲前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然一人之力终究有限,所以,吾欲结识天下豪杰同去并州,今听闻太史公子英名,特来相请。” 听陆风说完,老夫人便点了点头,说道:“想不到陆公子竟有如此志向,能为国家出力,造福一方百姓,此乃义举也,老妇岂能成为累赘,慈儿尽管前去便是。” 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太史慈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孩儿离去,母亲怎么办?孩儿怎能置母亲于不顾呢?” 老夫人很是感动,摸了摸太史慈的头说道:“傻孩子,你不在家,母亲也是可以照顾自己的,好男儿立于天地之间,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能因家庭琐事而因小失大?”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陆风早就想好办法了。于是,陆风赶紧上前说道:“老夫人高义,风感激肺腑,然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需要人照料,风此次游学出来,家中管家水伯亦随风而来,水伯为人坦诚,办事干练,如老夫人不弃,可以留在老夫人身边,照顾老夫人起居,望老夫人勿辞。” 一听陆风这么说,老夫人思考片刻后说道:“如此也好,只是我想先见见水伯,陆公子等人也可在寒舍多住几日,与慈儿多多亲近,寒舍虽然窄狭,但多住几个人也是无妨。至于这棵千年人参嘛——”老夫人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收下了。” 一听母亲说要留下千年人参,太史慈刚想说话,只见老夫人摆了摆手,说道:“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言。” 听老夫人说要留下千年人参,陆风心里一喜,随即,陆风又大为感慨,不得不佩服老夫人的良苦用心。 所以,陆风马上对老夫人深深的拜了下去,说道:“老夫人高义,风铭感五内。” 老夫人摆摆手道:“陆公子不必客气,老妇也是为了慈儿的前途。”随即又对太史慈道:“慈儿,你去置办些酒菜来,今贵客登门,不可怠慢了。” 太史慈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陆风也赶忙让赵云和管亥回去通知众人,收拾东西。三人走后,屋中便只剩下了太史老夫人和陆风两个人。 陆风便对老夫人深施一礼,说道:“老夫人大恩,风莫齿难忘,老夫人可称呼在下表字子城便是。” 只听老夫人“呵呵”一笑说:“子城客气了,子城有大志,非久居人下之人。慈儿能与子城为友,是慈儿的荣幸啊。” 随即,陆风便陪老夫人聊了一些家常往事。陆风谈吐幽默风趣,再加上一些野史杂闻,引得老夫人阵阵大笑,言谈甚欢。二人正说笑着,太史慈便回来了,片刻之后,赵云崔言水伯一行人也过来了。众人见礼已毕,陆风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水伯。水伯本不同意,不过见少爷态度坚决,又有崔言管亥在,料也没有什么事,不过却只是千叮咛万嘱咐陆安管亥二人。老夫人见了水伯以后,也很满意,于是,这次人**换事件便圆满结束了。 之后的几天,赵云和太史慈二人便天天在一起切磋武艺。同是使枪,赵云的枪法灵幻巧动,而太史慈走的却是刚劲威猛的路线,二人在一起你来我往,打的很是好看。而陆风呢,却在一旁指指点点,咱武艺不行,咱还看不出点门道吗?而大多数时候,陆风则向他们两个讲述兵法战阵之道。武艺再好也只是一人敌,只有熟悉兵法谋略行军布阵,才是万人敌,才是大将之才。几天下来,终是赵云的武艺略胜一筹,而二人对陆风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在陆风身上,他们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东西比自己身上的武艺可重要多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陆风觉得结义的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便向赵云太史慈二人提出结义的事。没想到二人哄然响应,很是激动,众人也纷纷赞叹,称此义事。第二天,在庭院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请老夫人做见证人,水伯主持大礼,崔言管亥等人观礼,三人焚香再拜而誓曰:“念陆风、赵云、太史慈,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拜陆风为兄,赵云次之,太史慈为弟。原来三人竟是同年而生,陆风生在元宵节,最大;赵云四月出生,次之;太史慈出生在九月份,所以最小。 三人结义以后,又赶紧向老夫人叩首,陆风和赵云二人赶紧行子侄之礼,呼为“母亲”。老夫人大笑,甚是高兴。 老夫人抚摩着三个人的头说:“想不到我老太婆今天又多了两个儿子,呵呵。风儿和云儿已有表字,可慈儿你却至今尚未有表字,今天,为娘给你想一个表字吧。” 太史慈赶紧答道:“请母亲赐字。” 于是,老夫人道:“今你三人义气相投,义结金兰,他日凡事当以义字为先,相互扶助,不可辱没了今日结义的这份情义。所以,慈儿呀,你叫表字子义吧。” 太史慈连忙叩谢,陆风赵云二人也连忙应诺。 而赵雨也拍手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又多了两个哥哥。原来我就有一个大哥叫风,今天又有了一个大哥,想不到居然也叫风,真是巧了。” 随即,众人又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上路了。见众人又要离去,老夫人不免又伤感了一回。 次日,陆风等人便赶紧向老夫人和水伯告别,并给水伯留下一些钱财以供一年的日用所需,一再的嘱咐水伯要好生照顾老夫人,而水伯却又一再嘱咐陆安和管亥。太史慈是第一次离家外出,心中更是伤感,母子二人痛哭不已,良久方止。 拜别了老夫人,众人便开始上路了,这次,真的是向洛阳进发了。 第十一章 孔府之宴 两日后,一行人来到了北海。 入了城,陆风便对崔言说:“欲去拜访大贤管幼安,莫不如先去拜见孔北海。久闻孔北海礼贤下士,爱敬宾客,先去拜访他,可能会得到许多意外的收获。” 东汉时,对人的称呼多称呼其表字或者官名。相同辈分的人,或者是朋友之间,为了表示亲近,多称呼表字,而对于不熟悉的人,为了表示尊敬,多称呼官名。孔融当时官拜北海太守,所以陆风称其为孔北海。 崔言也点头表示认可,也没办法,北海的名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一个一个的去拜访,恐怕一个月也弄不完,还不如直接去拜访孔融呢,毕竟,孔府是当时名士的一个集结地。 孔融,字文举,乃是孔子二十世孙,当世大儒,海内名士,与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旸、刘桢六人合称为建安七子。且极好宾客,他常说:“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之愿也。”所以,他的家,自然就成了天下名士的集结地。在《三国演义》第十一回里,罗老先生对孔融进行了很详细的介绍,作者在这里就不另外多嘴了。 于是,留下管亥陆安赵雨在客栈,陆风带着赵云太史慈崔言便来到了孔府。 相互见礼已毕,孔融便问:“阁下就是‘吴郡三才’之首陆风陆子城?” “正是区区在下,不过在下却不是三才之首,不过是忝居三才之一罢了。”见孔融发问了,陆风便解释道。 “呵呵,子城太过谦虚了,前日拜读子城的两首七言诗,真是别开生面,异样风格,且读来让人荡气回肠,胸襟顿开,子城不愧为三才之首啊。”孔融摇头晃脑的说。 “太守大人谬赞了,偶然成之而已。” …… 拜访孔融,无非就是谈一些诗词歌赋道德文章,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当谈到陆风的志向时,孔融不免又赞叹了一回。同时,对于崔言赵云,孔融也是青眼有加,大加赞赏。而当他得知太史慈竟然是前北海都尉太史恭之子时,不禁大为感慨。见到故人之子,这个当世的大儒居然老泪纵横,让人不尽伤感。 不过,此行拜访孔融还是成功的,因为孔融答应明日将设宴为陆风接风洗尘,到时,他会延请很多青州名士前来赴宴。这对陆风来说,可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手段啊。 古时候士大夫之间的往来,往往都是通过宴会的手段进行的,所以,一直到现在,中国人还喜欢在酒桌上解决问题,尤其是中国的东北人,不喝酒是办不了事的。几千年的陋习呀,想改变实在是太难了。不过陆风知道,此次孔府的宴会是很重要的,他的表现会直接影响到青州名士对他的看法,这对自己的前途是很重要的,所以回到客栈以后,陆风就开始想明天怎么办,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而崔言也是同样的紧张,面对自己心中久仰的名士们,崔言也不知如何是好。惟有赵云和太史慈,依然在练武,根本没有把宴会的事放在心上。 他们还是太小啊,根本就不知道这种宴会的重要性,也忽视了这些大儒们的力量,没有他们,你怎么治国啊?自己唱独角戏?自己去培养人才?那要多少年啊。看着自己的两个弟弟,陆风不禁感慨颇多。 第二天准备完毕,陆风便带着崔言和自己的两个弟弟,来到了孔府,尽管来的比较早,可还是有很多人已经提前到了,于是,孔融便一一给陆风介绍着,同时也把陆风一一介绍给众人。 还真别说,真来了不少名士,比如国渊、王烈、王修、徐干、孙乾等人,这些人在三国时期可是大有名气呀,不过,管宁却没有到,不知道来不来了。陆风等人来了以后,便和众人寒暄着,虽然陆风年纪尚幼,不过,名气也已经很大了,毕竟,吴郡三才之名也不是吹出来的。于是,名士们到了一块儿,自然便开始“酸”了,之乎者也的拽来拽去的,把赵云和太史慈郁闷坏了,而崔言却神采奕奕,激动异常。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众人都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从门外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两人都穿着白色儒服,峨冠博带,只是前面的人容貌清丽淡雅,让人见而忘俗,后面的人口正脸方,让人不敢斜视。 这二人来了以后,孔融赶忙迎了上去,向众人介绍道:“各位,今天给大家引见两位大贤。”接着,他用手引着前面的那个人说:“这位是管宁管幼安。”而他又引见另外一个人说:“这位是邴原邴根据。”于是,众人便纷纷前来与二人见礼。 见礼已毕,孔融便宣布宴会开始,众人纷纷落座。首席是管宁和邴原,陆风等人坐在了次席。综观整个大厅,只有陆风是江南之人,其余众人都是来自北地,其中,北海居多,可以说,这应该是一次北地名士的大会了。 这种大会,基本上也就是谈论诗文,侃侃时事而已,另外的目的就是相互交流,为名士之间的交流提供一次机会。 孔融敬过酒以后,众人便开始一一的敬酒,同时也在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当然,众名士也一一的回敬孔融,并举杯邀众人同饮。面对如此多的三国名士,陆风心里真有些自得了,能和他们在一起喝顿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真名士自风流,古人的高风亮节可是现代人没法比的,相比较起来,现代人更喜欢沽名钓誉。所以,陆风有时侯真的很讨厌现代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都变得奸猾诡诈起来,失去了原始的那一份纯真和坦诚。可怜啊。想到此,陆风真有些庆幸自己能回到古代了。 酒至半酣,孙乾起身说道:“孔太守今日宴请我等,不知所谓何事啊?” 孔融微笑着说道:“诸位,今日为大家介绍一位江东才子,就是具有‘吴郡三才’之称的陆风陆子城。”说着,便用手指着陆风坐的方向。 无奈,孔融说完以后,陆风便赶紧站了起来,对众人一礼,说道:“区区贱名,让各位见笑了。今日风能和众位大儒名士同席畅饮,真荣幸之至也。风无礼,先敬大家一杯。”说完,陆风便喝了一杯。 陆风说完,王烈便道:“前几日拜读子城的两首七言诗,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子城的才学志向,无不令我等钦佩啊。” 他的话刚说完,邴原便接着说道:“子城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志,他日定可乘云直上九霄。” 于是众人便开始七嘴八舌的称赞着,而陆风不得已还要不停的谦虚,真是想不到,自己的两首诗,竟然有这么大的功效,看来,从小多背诵点古诗还真有好处。 众人称赞已毕。国渊便提议道:“今日饮宴,佳肴美酒虽多,却无法让我等一醉,只因没有好诗以助兴,不知子城能否一展江东才子的风采,让我等可堪一醉啊。” 国渊话音未落,众人便纷纷附和。孔融也说道:“子城莫要推脱,我等可是在翘首以盼啊。” 见众人如此,陆风只得说道:“今日众多名士大儒在场,风原不该班门弄斧,献丑贻人,但既然众名士大儒都在场,风就更不敢藏拙了,今风愿抛砖引玉,望各位不吝赐教。” 见众人别无异议,陆风接着说道:“今日风便拙作一首诗,名曰《行路难》,即献丑吟来,还望各位批评指正。” 说完,只听陆风吟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陆风吟完,见众人皆沉默不语,也就无奈的坐了回去。 良久,国渊叹道:“子城之才情气魄,胸襟志向,吾不如也。” 徐干说道:“此诗由酒入题,抑扬顿挫,音律铿锵。开始茫然四顾,报复难展;中间竟闲情惬意,泰然处之;最后却豪放大气,一吐胸怀。起伏跌荡,让人回味无穷,真上上之作啊。” 在历史上,徐干可是建安七子之一呀,在众人中,他的才情最高,所以,听徐干这么一分析,众人又点头称赞了一回。崔言也很激动,对于陆风的才学,他是很了解的,所以,他对陆风一向都很有信心。赵云和太史慈也略知大意,虽说不出怎么好,但却觉得胸襟异样的畅快,不觉得多喝了几杯。管宁也不禁微微颔首。 接着,众人的话题自然就扯到了诗词歌赋上,作为汉语言文学专业的高才生,古典文献学专业的准硕士生,陆风自然把众人忽悠得没脾气。直到很晚,众人方无奈散去。 回到客栈以后,陆风便和崔言商量,明天去拜访谁,最后二人决定,还是先去拜访管宁,并且,也只能拜访管宁一个人了,因为时间毕竟是很紧的。 二人商量完以后,便各自回去睡觉了。 第十二章 青州大贤 次日一早,陆风和崔言准备好以后,便来拜访管宁。陆风这次没有带上赵云和太史慈,怕他们烦,毕竟他们不喜欢这种“高谈论调”。 到了管宁家,陆风惊奇的发现,邴原国渊王烈三人竟然在座。 见陆风到来,国渊笑着说:“我们正在谈论子城,想不到子城这么快就到了,真是‘说子城,子城便到’啊。” 陆风笑笑说:“能得到几位大贤的品评,风真是荣幸之至。” 国渊笑着说:“能评什么?无非是赞叹子城的才情和志向罢了。” “呵呵,在背后品评议论别人,这可不是大贤的作为啊。” 听了陆风的打趣,几个人都笑了。随即邴原说道:“我们并没有议论别人啊,我们在议论自己人。” 一听邴原这么说,众人又大笑了起来。 陆风又赶紧谦虚的说:“难得几位大贤如此待风,风感动啊。” 这时王烈说道:“不知子城前来所为何事?” 陆风笑着说:“风要去洛阳求官了,今天是来向几位辞行的。” 王烈笑着说道:“恐怕没有辞行这么简单吧。” 陆风说:“那是当然,风欲请几位同去并州吃苦。” 邴原笑着说道:“并州那种苦寒之地,你是想让我们有去无回。” “眼前是苦寒之地,几位到了以后,可就不是苦寒之地了。莫非几位不相信子城之能吗?” “子城的才华志向,我们是相信的,只是我等实不知子城欲以何法治并州。”渐渐入了正题,邴原开始试探的问。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为己心。只要布礼义于万民、集大权于朝廷、藏财富于民间、施严法于权贵、扬天威于蛮夷、开商路于天下,何愁不能臻于盛世?又何愁并州不治?” 听闻陆风的豪言壮语,众人均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片刻之后,国渊又道:“子城之言甚善,然欲实践之恐怕不易。” “是呀,天下之事,从来都是言者易,行者难,纸上谈兵之事,又何止赵括一人作过?”听了国渊的话,陆风不无感慨的说。“但如果每个人都因为难而放弃一些事情,那天下还会有什么大事吗?这个社会还怎么进步呢? 周末诸侯纷争,渐成七雄之势,秦之一统,何其难也?而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楚汉相争了四年,又何其难也?然秦终究一统天下,高祖终胜项羽,得建大汉王朝。天下之事若皆因其难而弃之,则天下之事有成之乎? 今朝廷纲纪紊乱,宦官专权,边患不息,民生疾苦。大丈夫生于此间,不发愤立誓,建功立业,上正朝廷之纲纪,下救万民于水火,又有何面目宴宴其乐耶? 子城虽长于官宦之家,然自幼家教甚严,且近年经常游学于外,深知民间之疾苦。天下之民盼善政者,若大旱望云霓也。故此,风曾在广平立志,欲使天下人人皆有衣穿,人人皆有钱使,老有所养,幼有所教,风愿再现人间之太平盛世,使天下人皆乐在其中。 故而,风欲到并州试行新政,军、政、法、监分而治之,并使乡老参政,以明政令之得失。上可令行禁止,下可陈情必达,让百姓安乐而居。此法与大汉之政别有不同,欲使人人可平等而待之,天子犯法,当与万民同罪。律法至高无上,权力当屈之,然士大夫之荣耀地位,亦当显之,但一切须依法度而行,如此,天下可不治而定矣。 季节本冀州狂生,与吾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吾之志向,其深知之。故此,欲与我同冒天下之大不韪,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吾辈之所为,无非是为理想志向而奋斗罢了。诚如孟子所言:‘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故此,虽千万难,吾辈往矣。 且人生在世,怎可以成败论英雄,英雄所谓,但凭道之所处,义之为先,为并州百姓,为天下苍生,又何惜一身?路虽漫漫兮修远兮,然只要上下求索,终可到天地之尽头。 而世间亦不缺大儒名士,惟缺真正之贤者。是真名士自风流,而真正的贤者,亦当真心为国为民者。为国家御外辱,解纷乱,定平安;为百姓可安居,相乐处,明礼仪。此乃真大贤也。 且世间皆以为有德者,实不知德之所谓也。德之所谓,在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然修身齐家者,此乃小德也;治国平天下,方可称为大德。修身齐家者,无非独善其身其家耳,眼里可有天下百姓?德之大者,为国为民。能治国平天下者,方可称具大德之才。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此君子之所欲也。今诸位皆已修身齐家,奈何竟不欲治国平天下耶?奈何不为世间百姓尽一份心力耶?” 陆风此言一出,众人都惊愕当场,头上如醍醐而灌,胸口似重锤猛击,呆呆的都说不出话来。崔言也一样惊叹,当日,他曾听陆风讲过一番话,想不到今日陆风之言更胜于当日,真是惊天之语啊。 半晌,管宁终于开口说道:“子城大才,宁不如也,他日若有所命,宁愿惜身相随。” 见管宁发话了,邴原国渊王烈忙施礼应诺。看来,他们是答应了陆风的请求了。 见众位大贤归心,陆风不禁在心里狠狠的高兴了一回。这么多的人才,都跟了我,以后打天下可有资本了。由此,陆风对自己的口才终于有信心了,老子别的不会,就会忽悠,天下虽大,恐怕无人能挡得住老子的三寸不烂之舌。哈哈。 尽管陆风心里在意淫着,可脸上的表情还是很谦虚的,慌忙对众人施礼,重新落座攀谈起来。随即,众人自然便谈到了陆风的新政,在崔言的解说下,在众人的探讨中,又丰富了新政的一些具体内容,同时,众人之间也变得默契起来。 之后,陆风在北海又呆了三天,孔融又请了一次酒宴。在这三天里,在和管宁等人的探讨交流中,陆风学到了很多古代的知识,大贤就是大贤,名士就是名士,人家肚子里面是真有货啊,可不象陆风自己,就知道忽悠。 三天后,拜别了孔融管宁等人,陆风一行人便上了大路,奔洛阳而去。 第十三章 典韦许褚 两天后,陆风一行人走到了泰山句平。 说实话,路过泰山时,陆风真想到泰山上去游览一番,感受一下秦始皇当年封禅泰山的心境。不过转念一想,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现在大事要紧呀。所以,陆风便没有在泰山多做停留,而是一路快马加鞭向洛阳赶来。 而到了泰山句平,陆风自然就想起了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于文则。 所以,到了泰山句平以后,陆风便来拜访于禁。可惜的是,于禁并没有在家,而是去兖州甄城了,并且,陆风还得知了一个最坏的消息,于禁去甄城的目的竟然是去拜访曹孟德。 这下陆风郁闷了,想不到于禁和曹操居然早就认识了,并且,从眼前的情况看,二人的交情应该不浅。不过陆风转念一想,不对呀,历史上没有说曹操在起兵讨董前和于禁认识啊,真是奇怪了。不过,陆风随即也就明白了,历史没有记载,并不能代表这事没发生。一年发生那么多的事,一部薄薄的历史书哪记得完啊,再说了,尽信书不如无书,历史书上的说的,也不一定都靠得住。不过,从眼前的情形看,于禁可能已经铁了心的跟着曹操了,自己能不能把他拉拢过来还真不好说。不过不管怎么样,陆风还是决定试一试。 于是,陆风便给于禁留了一封信,信上无非是说对壮士的仰慕云云,希望能为国家出力,为百姓造福云云,最后才说希望能一起到并州建功立业。留下信以后,陆风一行人又继续赶路了。 而在路过东郡东阿时,陆风也没忘去拜访程昱,可惜程昱竟也不在家。无奈,陆风只好也给程昱留了一封信。 几日后,一行人赶到了谯郡,原本,此去洛阳根本不用路过谯郡的,但为了许褚和典韦这两个绝世猛将,陆风又故意绕了一个弯儿,尽管崔言老大的不愿意。 休息一日以后,一行人便直奔谯县而来,行至半路,但见一山: 峰岩重叠,涧壑湾环。豺狼成阵走,麂鹿作群行。无数獐虫钻簇簇,满山狐兔聚丛丛。千尺大蟒,万丈长蛇。大蟒喷愁雾,长蛇吐怪风。道旁荆棘牵漫,岭上松楠秀丽。薜萝满目,芳草连天。影落沧溟北,云开斗柄南。万古常含元气老,千峰巍列日光寒。 崔言忙道:“此山很是凶恶,大家要小心。” 崔言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只听见树林中一阵风起,树叶“哗哗”的响成一片,接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众人不觉得从头到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众人所乘之马,都不安的嘶叫起来,纷纷向后退去。 “云动龙吟,风起虎啸。大哥小心!”说着,赵云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并随手把马拴在了路边的小树上,把长枪抄在了手里。接着,众人也纷纷跳下马来,把马拴好。 “季节、小妹、陆安,呆在马车旁。子威,你一定要保护好他们。二弟、三弟,今天看我三兄弟如何打虎。”说着,陆风便把长枪握在手中。而太史慈和管亥,也都各自抄起了家伙。 果然,众人刚安顿好,就见从林中窜出两只白老虎。那两只大虫身长将近两米,脑袋象箩筐一般大小,一前一后,一边慢慢的向前走,一边低吼着。 这时,太史慈跳了出来,挡在了陆风和赵云面前,说道:“不劳两位兄长大驾,且看慈的打虎本领。” 陆风和赵云互相望了一下,会心一笑,二人便向后退去。 不过,陆风的笑却别有深意:三弟呀,你可终于出头了。你不出头,难道还要让为兄我亲自去打虎吗?为兄的那点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只见那前面的大虫缓缓的逼近了太史慈,前身渐渐的低了下去,两只前爪紧紧的抓住了地上的泥土,而两条后腿却绷得很紧,仿佛随时都回跳起来咬人一口。而后面的那只大虫,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眼睛狠很的盯着众人,象是在押阵。 而太史慈也是丝毫不敢大意,紧紧的握住了长枪,稳稳的扎好了马步,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大虫。 见此情景,众人也都紧张了起来,全都屏息凝视,注意着场中的变化。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赵雨居然也手持长枪站在陆风身旁。 忽然,只见那大虫一声巨吼,飞似的向太史慈扑来,太史慈也大喝了一声,迎了上去。只见那杆长枪象闪电一样刺入了大虫的胸膛,“扑”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太史慈的白衣变成了红衣,那大虫哀吼了几声,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还没等太史慈拔出长枪,另一只大虫也扑了过来。太史顺势一闪,堪堪躲过了这一扑,但衣服却被大虫撕下来一块。 太史慈大怒,刚想上前,可手上却没有武器。正在这时,只听赵云大喊了一声:“三弟,接枪!” 太史慈一抬手,便抄起了赵云扔给自己的长枪,一记“横扫千军”便奔那大虫而去。那大虫甚是灵活,知道长枪的厉害,所以,很灵巧的躲开了。论速度,论灵活性,太史慈都是无法和那大虫比的,所以,紧接着太史慈的几次进攻,都被那大虫轻巧的躲开了。 面对几次进攻的失败,太史慈有些心急了,太史家的枪法怎能如此不济,连一只大虫都制服不了。于是,太史慈的进攻速度明显变快了,招式也更加的威猛,然而,却收效甚微,并没有对大虫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大虫依然灵活的跳跃躲闪,还时不时的报复一下太史慈。 看出太史慈有些心急,陆风便大声说道:“三第,别急,沉住气。它比你灵活,要抓住要害,多卖几个破绽。” 太史慈闻言,进攻速度便慢了下来,力道也变小了,似乎没有了力气。那大虫见有机可乘,便加快了进攻的节奏。终于,随着“喀嚓”的一声响,那大虫被太史慈打折了两条前腿。失去了两条前腿的大虫,只能伏在地上哀吼着。 那大虫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太史慈,似乎,它很不甘心,同时,也在诅咒着人类的诡诈。它不害怕,也不逃避,而是睁大了眼睛,它想看看太史慈是怎样把长枪**它的胸膛的,是的,它的丈夫,就是被那样的一把长枪**了胸膛。 太史慈刚想结束它的生命,却被一个声音阻止了。 “住手!” 一声大喝让太史慈的枪停了下来。 好大的杀气!众人又感觉到一阵寒冷。随即,众人便不约而同的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大汉从林中走出。 那大汉相貌甚是丑陋,身材却很是魁梧,脸呈褐色,似烟熏火燎一般。瞪着两只大牛眼,手上拎着两个大铁棍,怒气冲冲的向太史慈走来。 见这大汉如此凶恶,赵雨吓得躲到了陆风的身后。 “这两只老虎是你杀的?”那大汉问太史慈。 “不错,是我杀的。”太史慈答道。 “好,拿命来!” 不由分说,那大汉便扑了过来,与太史慈斗在了一起。 那大汉招式很凶猛,且力大无穷,两个大铁棍舞的虎虎生风。虽然是白天,但依然可以看见铁棍和长枪经过激烈碰撞产生的火花,而那“当”“当”的镔铁撞击声也不绝于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而太史慈虽然在力量上略输一筹,但在招式上可比那大汉强多了。那大汉虽力大无穷,招式凶猛,但招式中的破绽却是很多,显然是没有经过名师指点,不是大家风范。而太史慈的武艺一看便知是出自大家,因为他的门户守的很严,一招一式很有气度,招式中也很少有破绽。 几十个回合之后,两个人却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见此情景,陆风说道:“三弟,破力当以巧。” 太史慈一听,招式顿时变得圆润了,不似先前那样的威猛。但这样使枪,太史慈并不顺手,反而有些生疏,所以,虽然招式如行云流水一般,但威力却不及先前。果然,又几十个回合过后,二人依然相持不下。 无奈,陆风说道:“三弟少歇,看你二哥枪法。壮士亦少歇,可稍候再斗。”随即,便转头对赵云说道:“二弟,一会儿可要让我等好好见识一下你的云龙枪法呀。” 于是,太史慈便跳出了战团,说道:“哈哈,太好了,我也想见识一下二哥的云龙枪法。” 原来,这云龙枪法乃是大侠童渊一生心血的结晶。长枪舞动起来,似云中之龙,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很是灵动。赵云是童渊的关门弟子,资质又高,深得童渊喜爱,所以,童渊便把这套集自己武艺之大成的云龙枪法传授给了赵云,而赵云的表字子龙也因此而来。而对于前两个弟子,他无非是传授了一些百鸟朝凤枪和暴雨梨花枪等普通的枪法。可见,童渊对赵云是寄予很高的期望的。而今天,终于可以见识一下这云龙枪法的威力了。 可那大汉却说:“无妨,你们有多少人?可以一块儿上。” 陆风笑道:“不用一起上,我二弟一人便可胜你,我三弟不过是和你切磋一下,无论输赢。”随即陆风又道:“今日与你较量,输赢好歹也要有个说法,我们输了当如何,你输了又当如何呢?” 那大汉说:“你们输了,把他留下就行。”说着用手指着太史慈。接着又道:“要是我输了,把命给你便是。” 陆风笑着说:“你以为你的命值多少钱吗?我要你的命又有什么用?不过,我现在身边却缺一个家将,你如果输了,就给我做家将吧。” 那大汉想了想说:“好,那我就占便宜了,就怕我能吃,你养不起我。你们谁来?” “如此云就多有得罪了,请大哥指点,请壮士赐教。”说着,赵云便从太史慈手里接过长枪,对陆风施了一礼,冲那大汉一抱拳。 只见赵云做了个手势,说了声“请”,那大汉就又扑了上来。 赵云只是用枪身一磕那大汉的铁棍,然后一缠,一挑,顺势向外一带,那大汉便觉得有一股力量要将自己的大棒吸走,于是,赶紧用另一个铁棍来击赵云。 看到此处,太史慈不禁大声赞道:“四两拨千斤,妙呀!” 而陆风却只是微笑不语。 此时,赵云的长枪却又缠住了那大汉的另一个铁棍,几声脆响,那大汉觉得另一个铁棍居然也要脱手而飞,不觉大惊,赶紧收缩防线,转为防守。 而赵云也不忙着进攻,只是将长枪舞成了一条长龙,径直向那大汉的喉咙探去。 那大汉只见一条大龙直奔自己而来,张牙舞爪,很是嚣张,刚想给那龙当头棒喝,却忽然发现大龙身后居然还跟着无数条小龙,那许多的小龙把大龙围在了中央,虽是后发,却是先至。那大汉无奈,只得又向后退了一步。 “群龙无首,妙呀!妙呀!”太史慈拍手赞道。 而陆风此时依然微笑不语,管亥却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赵云的枪。 陆风看了看管亥,笑着说道:“子威,小心些,别把眼珠子掉出来。你盯着他的枪有什么用,你也防不住,还不如看看他的肩膀和双手。” 听陆风这一提醒,那大汉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的又扑了上来,开始与赵云近身缠斗。 赵云心里很是纳闷,心想:“大哥怎么这样呀,还帮着外人。”不过一转身,赵云也就豁然开朗了。 就这样,两个人又缠斗在了一起,镔铁的撞击声明显变少了,但那种“吱吱嘎嘎”的摩擦声却多了起来,这比那种“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更难听,但众人却丝毫不以为意,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中的二人。 几十合过后,那大汉开始喘息了,进攻速度明显变慢了,手上的铁棒似有千斤,舞动起来开始有些吃力了。果然,又几合过去,那大汉的两个铁棍分别被赵云给挑飞了,而赵云的长枪也理所当然的指向了他咽喉。 “妙呀!妙呀!二哥的枪法真是神了。” 太史慈的一声大叫,把众人从痴迷中唤醒了。赵云也收起了自己的长枪。 那大汉也变得没脾气了,走到陆风的面前,恭敬的跪了下去,说道:“今天我输了,小子典韦,见过少爷。” 一听说典韦这个名字,陆风心里一阵狂喜。果然是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呀。其实,典韦一从树林里走出来,陆风便觉得此人应该是典韦。于是,便让赵云出面制服典韦。 典韦可是三国时的虎将呀,也只有许褚能和他有一拼,曹操称他是“古之恶来”呀。连曹操军营里的人都说:“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可以想象一下,两个八十斤的大戟,被号称“恶来”的典韦提着,行走如飞,舞动生风,那可真是万夫莫敌了。 不过,今天看到的这个典韦,却是没有拿着双戟,只是拎着两个破铁棍。看来,典韦此时还没有投军,还处于流浪江湖阶段。 见收服了典韦,陆风赶忙伸手把典韦扶起,说道:“壮士不必多礼。在下吴郡陆风陆子城,欲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今有壮士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呀。” 说完,便把众人一一介绍给典韦,随即,陆风又问道:“壮士可有表字?” 典韦的表情和当时管亥的表情一样,低着大脑袋说道:“粗鄙之人,怎配有表字。” “英雄莫问出处,壮士又何必在意自己的出身?今壮士可与我等同行,他日建功立业,拜将封侯也未可知呀。今日,我便送壮士一表字,壮士表字伯建如何?” 其实陆风想送典韦表字子建了,可一想到历史上曹植可是表字子建的,为了不重复,只好让典韦表字伯建了。 典韦一听说给他弄了个表字,这代表自己上升了一个层次。当时就感动得不得了,赶忙又给陆风跪下来了,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陆风又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问道:“伯建先前欲和我三弟拼命,可是因为这两只老虎?” 典韦道:“恩,因为这两只老虎是我驯养的,一直都在林中呆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居然跑了出来。刚才看见三爷要杀他们,所以我便很生气,便和三爷打斗了起来。” 一听典韦这么说,陆风不由得大为好奇,说道:“想不到伯建竟懂训兽之法,那老虎能乖乖听话吗?” 只见典韦挠挠脑袋笑笑说:“有时候行,有时候就不行了,没有太大的把握。” 陆风也笑着说:“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 典韦其实就住在林中的山洞里,他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只有一些打家劫舍弄来的银两。陆风也不以为意,毕竟他也要生存呀。众人收拾妥当以后,便把那两只老虎放在了车上,一路向谯县而来。 到了谯县,把虎肉虎骨卖了以后,陆风便把虎皮留下了。见天色已晚,众人便找家客栈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陆风便想打听一下许褚的消息。 一听说要找许褚,典韦便道:“少爷要找的许褚可是城东十里许家村的许褚?” 想不到典韦居然知道许褚,陆风忙问那个许褚有什么特点。 于是典韦答道:“那许褚与我是好兄弟,多有往来。他身高八尺,腰粗十围,非常剽悍,武艺还在我之上。” 一听典韦这么说,陆风就知道这个许褚就是他要找的人。于是,把崔言赵雨管亥陆安几人留在客栈,陆风便和赵云太史慈典韦来到许家村拜访许褚。 一见到许褚,陆风才知道典韦所言非虚。 那许褚长的就是一个“壮”呀,膀大腰圆的,圆圆的大黄脸,一脸黄黄的落腮胡子,简直虎头虎脑的,也难怪人们叫他“虎痴”,曹操封他虎侯。 许褚一看典韦来了,非常高兴的迎了出来,大声说道:“哈哈,典兄弟来了,典兄弟最近还好呀。” 典韦也哈哈大笑,说道:“好极了,我可是要改邪归正了,以后还要建功立业,为国家出力呢。许大哥,我来给你介绍我家少爷。” 说着,典韦便把陆风介绍给了许褚,并把赵云和太史慈也顺便介绍了。 于是,许褚便仔细打量着三人。 过了半晌,才说道:“想不到还有人能在一百回合之内打败典兄弟,厉害。” 赵云也不好意思的谦虚了一下。 许褚却非常豪爽的说:“不必客气,几位远路而来,可入内一叙。” 于是,众人便走进屋内,分宾主落座以后。典韦便道:“许大哥,我家少爷要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许大哥不如和我们一起干吧,也好建立一番功业。” 一听典韦这么说,陆风心里就一阵郁闷。这个典韦呀,真是个直肠子,哪有这样请人家出山的呀?再说了,这翻话应该是我说的呀,你怎么能抢我的台词呢。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到是省了事了,以典韦和许褚的交情,相信许褚不会拒绝的。 没料许褚却说:“为国家建功立业,这也是应该的嘛,可我现在还不想出山,这事儿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说,没有必要这么着急。” 一听许褚这么说,典韦急道:“许大哥,你一身好武艺,如果不给国家出力,岂不可惜了吗?” “呵呵,典兄弟,为国家出力也不急在一时啊。”许褚笑着说道。 见典韦还要说话,陆风便道:“伯建不必再言,人各有志,我等岂能强人所难?其实,仲康不是不想出山,只是看不起我等罢了。今日并无外人,以仲康和伯建的交情,凡事大可实话实说,又何需这许多托词。” “哈哈,想不到陆少爷竟然是豪爽之人。并州苦寒之地,且匈奴人皆虎狼之士,要胜之恐不易啊。” 见许褚仍有托词,陆风便道:“风虽年幼,然自幼研习兵书战策,兵法战阵之道熟烂于胸;风虽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然两位义弟和伯建皆有万夫不当之勇;风虽驽钝,却与巨鹿田丰,广平沮授,北海管宁为友;风现今虽为白身,然风毕竟出身世家,朝中尚有几分助力,求得官职亦不是难事。 或许,仲康会觉得风从未做过官,也从未带过兵,又当如何治政,如何御敌呢? 仲康岂不闻天下之事,当天下人治之,吾任天下之智勇,以道御之,又有何所不取呢?” 听完陆风的一番言论,许褚不由得心中大感惭愧,慌忙起身赔礼道:“吾实不知子城大才,想不到子城心中已有计较,如此我是多虑了。适才褚无礼,还望子城恕罪。他日子城若有所命,褚必万死不辞。” 一听许褚这么说,陆风就知道事情搞定了,看来这许褚可比典韦聪明多了,至少他还要拿一拿架子,摸一摸底儿,掂量掂量陆风的斤两。 不过,见许褚归心,陆风赶忙还礼,说道:“不必如此客气,伯建是我的好兄弟,你,自然也是我的好兄弟。” 简单一句话,把典韦和许褚两个人都给弄感动了。 于是,众人便在许褚家里开怀畅饮了一番,许褚还向赵云讨教了武艺,当然,一百回合以后,许褚便落败了,至此,众人对赵云的枪法是彻底的服了。 临别时,陆风又叮嘱了许褚一番,待求得官职以后,一定会来请许褚出山的,让许褚耐心的等候。 第二天,众人便又开始了洛阳之行。 第十四章 陈宫夜奔 几日后,陆风一行人来到了陈留中牟。 到了这里,陆风自然便想起了历史上的中牟县令陈宫。 于是,安顿好以后,陆风便来到了县衙。通名已毕,家人便引着陆风二人来到了后院。 此时,县令正和县丞在商议事情,听说陆风前来拜访,便把事情搁下了。毕竟,陆风现在已经很有名气了,七言诗的创举,抗匈奴的大志,还与大贤管幼安论交为友,这让陆风在士林中有了一定的名望。所以,县令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最近声名鹊起的少年。 相互见礼已毕,县令开口说道:“久仰陆公子英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陆风连忙客气道:“大人过誉了,区区贱名,又何足挂齿。” 县令笑笑说:“陆公子过谦了,陆公子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陆风道:“风欲去洛阳求官,今行至此,听闻大人有清名,故而特来拜会。风此来,实向大人请教为官之道和一县之政的。” “呵呵,陆公子过谦了,陆公子大才人所共知,又何以向我这等小吏讨教呢?” “大人过谦了,风乃真心求教,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不过本县却可以与陆公子探讨一二。陆公子又何以看待一县之政的呢?” 一听这县令这么说,陆风就知道,这个县令是个老狐狸,只会用官腔来敷衍人,只是不知道那县丞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而陆风也知道,自己的目的也不是县令,而是那县丞,县令的副手,所以,今天务必要用语言打动他,必须把他忽悠蒙,忽悠瘸才行。反正在这个社会上,你不忽悠别人,别人就会来忽悠你。与其被动的受忽悠,还不如主动出击。而人和人的相处,无非就是一个征服和被征服的过程,要么你去征服他,要么他就征服你。真正的平等,那是不存在的。所以,如果你不想被别人征服,被别人利用,那么,你只能去征服别人,想要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打定注意以后,陆风便开始忽悠了。 “既然大人垂问,小子无状,敢不直言。风以为,一县无政事。” 一听陆风这么说,那县令和县丞二人都很惊讶,都觉得陆风在信口胡说,不可思议。崔言也觉得陆风这次是惹了麻烦了,再忽悠吧,你也得着点边呀。“一县无政事”,那还要县令干嘛?这不是指明了县令是多余的吗?不由得,崔言在心里暗暗替陆风着急。 果然,只见那县令大人生气的说:“陆公子此言,吾甚是不解,望陆公子明释之。” 虽然县令大人脸色很是不好,但陆风却依然微笑着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一县之地,户不过千,民不足万,又能有何事?若水利兴,农事顺,百姓自有余粮,则饥谨之事无有;若商业兴,市场利,百姓自有余财,则贫苦之事无有;若乡民皆知自卫,农闲以练弓马,编组以习战阵,百姓自有其法以御外敌,则兵革之事无有;若令乡老以参政,百姓之争自裁之,则诉讼之事无有;若请圣贤以教化,讲道德而明礼仪,重荣辱名誉而轻市利,则盗窃伤风之事无有;若能用能人以各守其责,明法令,肃政纪,使百姓可以安乐而居,则一县之内可有事可为乎?” 陆风的话刚说完,县令大人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如果真象陆风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一个县城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政事了,那县令的存在也确实是多余的了。崔言也不禁暗暗叹息,这陆风是真能白忽呀,口才也真是了得呀。不过,那县丞到是有点意思,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陆风白忽,而眼睛里却时不时的闪着精光。 “若诚如陆公子所言,一县之内无事可为,那还要我这个县令干什么?莫非陆公子以为大汉之政有何不妥吗?” 又开始上纲上线了,这县令果然是个老滑头,不过,陆风对此却并不感冒。对付油滑狡辩的人,你只能比他更油滑,更能狡辩。 于是,陆风便朗声说道:“至于大汉之政有何不妥,我辈尚不足以论之。然一县之内虽无政事,但县令却不能没有。如果没有了县令,那谁来领导生产建设呀?谁来发号施令呀?谁又来负责一县的日常工作呢?县令者,县之令出者也。更准确的说,无非是一个权利的象征而已。整个县的百姓把权力给了你,而你呢,不过是个发号施令的工具罢了。所以,人们才会说大人是当地的父母官,因为你离老百姓最直接最近呀,而在朝廷的众官员中,你也是唯一一个直接接触百姓的,所以,一县之令,是最能表达民意的。若一县之令不能表达民意,那此县之令恐不久矣。 所以,一县虽无政事,却不能没有县令,正如一个国家一样。一个国家虽然没有什么大事,但却不能没有皇帝。因为皇帝是一个国家权力的象征,而县令也是一个县的象征。所以,一县之令的品行才德,皆反映了整个县城人的风貌。所以,一县之令,实为一县人之首也。人不可无首,国不可无君,而一县之中,又怎可无令呢?” 听完陆风这翻话,县令大人久久无语,众人亦无言。事实上,就是默认了陆风的话。 半晌过后,县令才道:“陆公子辩才,吾不如也。然陆公子又是如何看待为官之道的呢?” 听了县令的话,陆风真想笑:我是辩才,真会夸奖人呀。胸中若无一策,口中怎有千言?想不服输,好,今天就搞死你,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是唇枪舌剑。 于是,陆风便道:“官者,民也。生于民,长于民,而最后成于民。若无民,怎有官?而官又为民之主也。主民之事当倍于己之事。 孔子曾言:‘虎兕出于匣,圭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也?’且民间也有谚曰:‘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所以,为官之道,无非是为民主事而已。若不能为民主事,那此官不做也罢。至于结党营私,渎于职守,贪污受贿,**堕落,上惑天子谄媚长官以荣宠万千,下奴百姓搜刮民脂民膏以中饱私囊,实非人也,又何以为官? 至于天子之意,当辩而从之,盲从不如弗从也。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当尽心以分主忧,竭力而挡主辱。诚如此,则为忠臣也,却非贤臣。贤臣者,当为主筹划之臣也。忧主之兴衰,虑主之荣辱,思主之前景,念主之恩惠,规主之无状,劝主之不明,正主之失误,补主之不周。故而,忠臣者,主之肱股也;贤臣者,主之头脑也。故天子之意,忠臣盲从之,而贤臣则辩而从之。主之善令,忠臣于主无碍;但主之愚令,忠臣必损主之誉也。若为贤臣,当规劝之,正补之,使主之名誉无损也。所以,做忠臣难,做贤臣更难。 而同僚之间,尚需礼上往来也。而此间之事,亦需度之。若拜官公朝而谢恩私门,则朝廷纲纪必乱矣;若清高自诩目中无人,则朝中之事亦难为也。故此公私之间,实难分理之。 故而为官之道,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上应无愧于天子,下亦无愧于万民,中间仍需无妨于同僚,此何其难也。 此风之愚见,想大人已为官数载,必定另有高论吧。” 陆风一口气把话说完,见众人都默默无语,呆呆的出神,心里便不觉得暗自得意。 过了半天,县令才说道:“想不到陆公子虽年幼,竟然深谙为官之道。陆公子一席话,道出了在下多年的经验。今天听了陆公子的一席话,真是胜过细读十年的典籍。只是吾有一事不解,陆公子既然深知为官之难,又为何要前往洛阳求官呢?” 陆风就知道这老头儿会这么问,所以笑着说道:“世以田横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智,则为一身。大丈夫所为,但凭义之所在,道之为先。 并州,苦寒之地也;匈奴,虎狼之徒也。并州百姓久遭边患,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家庭四散,骨肉分离,凡我大汉有识之士无不深怜之。并州虽穷,亦我大汉之国土也;百姓虽愚,亦我大汉之子民也。先贤曾言:‘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今我大汉不仅天威被犯边界沦丧,而百姓竟还遭异族胡虏之蹂躏,凡我大汉之热血男儿怎能坐视而不管?怎能置大汉之天威于不顾?置同胞之安危荣辱于不顾? 故此,风欲前往洛阳求官,北上并州以御匈奴,扬天威于塞外,救百姓于水火。风虽为一介书生,但却有一腔热血万种豪情。不成功,则成仁。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且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年少无为,转眼百年,大丈夫建功立业岂能因难易而弃之?且为国家出力,为百姓生死,大丈夫又岂能因一己之私而废天下之公? 故此,前途虽有千万难,风往矣!” 听了陆风的一翻话,县令大人竟然也被感动了,居然对陆风深深一揖:“子城大志,老朽佩服。”说完,竟叹了一口气:“唉!老朽老矣,已不复当年之勇。今听子城所言,老朽惭愧啊。” 看着人家感动涕零的样子,陆风也不好意思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县令大人呀,也是长者呀。所以,陆风赶紧扶起了县令,说道:“大人怎可如此,风何以克当啊。” 随即,县令大人又说道:“如今朝中局势很乱,子城应该比老朽清楚,所以,子城此翻前去洛阳,一切小心呀。若子城有何所需,老朽必倾力相助。” 见忽悠成功,陆风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此时天也很晚了,陆风便道了声谢,和崔言告辞了。 陆风走了以后,那县令大人便对县丞说:“此人如何?” 那县丞说:“非百里之才。” “公台可愿随之前去?” “宫欲行,然大人提携之恩,宫尚未报答。” “哈哈,公台今日怎也‘拜官公朝,谢恩私门’了?吾老矣,无能为也矣。且公台素有大志,又兼具大才,怎能老守于中牟呀?陆子城非池中之物,吾欲助之,今只好舍了你了。吾为官半生,历尽世故,今日总算做了一件对得起天下百姓的事了。” 那县丞感激涕零,叩首而去。 次日一早,陆风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上路,忽见车前站立一人。陆风仔细一看,原来是县丞大人,陆风很是奇怪,连忙走到近前施礼。 只听那县丞说道:“在下陈宫,表字公台,今愿随子城而去,为并州百姓,天下苍生,尽一分绵力。”说完,对陆风深深的施了一礼。 一听到陈宫这个名字,陆风当时愣住了,呆了半晌。那县丞竟真的是陈宫,看来昨晚的一番口水没白费呀。陆风不觉得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古文学的好,想不到竟有这么大用处。 陈宫啊,可是陈宫啊,自己身边终于有了一个一级的大谋士了,哈哈,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啊……陆风不由得又在心里开始了意淫。 见陆风呆呆的半晌不说话,崔言赶紧把陈宫扶了起来,并顺便把陆风弄醒了。 陆风赶紧拉着陈宫的手说:“久闻公台大名,今公台相投,风真是感动得无以言表啊。风刚才过于激动,多有失礼,还望公台见谅。” 见陆风如此的客气,陈宫忙又客气了一番。 随即陆风说道:“今日公台前来,可休息一日,明日在走,今日我要和公台大醉一场。” 可陈宫却连忙说道:“不必如此,宫已收拾妥当,即刻即可上路。况且大事为重,来日方长,子城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听到陈宫这么说,陆风又是一阵感动,人家这才叫真心相投呢,东西都收拾好了。于是,一行人便上了大路,直奔洛阳而来。 第十五章 终到洛阳 骑在马上,陆风便对陈宫说:“此去洛阳,不知公台有何教我?” 陈宫笑着说:“想必子城心中已有计较,又何须问我呢?只是子城在与张让交往时,务必小心,此人城府很深,不好应付。” “是啊,我也是担心这一点,至于士林中人,还有大将军何进,应该很好应付,只有这个张让,真是没有办法,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说完,陆风又无奈的笑了笑。 “我送子城八个字,此事则易耳。”只听陈宫说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听了陈宫的一番话,陆风心中大快。不愧是三国时的一级谋士,真是不可小看。 三月末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很是温暖,因为心情的缘故,一路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也变得格外有情调,陆风骑在马上,很是得意。 现在的陆风,多少有一点争夺天下的资本了。想想自己身边的陈宫崔言,河北的田丰沮授,青州的管宁等人,自己的智囊团已经初具规模了。还有自己的两个义弟,两个家将,再加上张合张飞和许褚,自己的爪牙也渐渐锋利了。想到此,陆风不觉得心中大乐。于是,转身对陆安说道:“成功,把我的横笛拿出来。” 陆风见众人都有表字,所以,也给陆安弄了个表字。之所以赐陆安表字成功,是因为陆风希望此行能一切顺利,成功完成任务,也希望一切都能取得成功。而陆安有了表字以后,也是很感动,这表示少爷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下人看呀。不过,陆安也很奇怪,因为自从少爷在涿县醒过来以后,少爷整个人的脾气性格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少爷以前也很有才学,但却不象现在这样的能言善辩,更不象现在这样的胸怀大志豪放大气,也没有现在的平易随和。并且,少爷身上还多了许多的本领,比如说吹笛弄箫,以前就从来没见少爷有这种才华。应该说,少爷整个人象换了一个人似的。但这其中的迷,陆安是永远都猜不透了,尽管他是少爷最亲近的人。 横笛在手,陆风便道:“各位,一年之计在于春。今日春光明媚,古道悠悠,山花烂漫,芳草萋萋,如此美景,怎可无乐呀?风不才,愿献丑为各位吹一曲横笛,不知各位可有雅兴?” 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崔言首先拍手叫道:“太好了,能倾听子城的横笛,乃人生一大享受呀。各位,今天我强力推荐,免费听啊,快举手赞成吧,我举双手。”说完,竟真在马上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这个崔言,表面上是一个威严庄重的人,实际上一开口,却是满嘴胡柴。 一看平时最为威严庄重的崔言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模样,众人都连忙催促,让陆风快些吹奏,好一饱耳福。确实,众人之中,也只有崔言听过陆风吹横笛。那还是在青州的时候,在管宁的家,也正是这一曲横笛,让管宁对陆风死心塌地了。因为那天陆风吹的是《清心梵音》,那曲子是根据佛家仙音改编而来,有静心解忧之功效,听到此曲,可让人感到心地清净万物空明。管宁听了此曲,不觉暗自佩服陆风修身养性的功夫,也觉得自己和陆风比起来相差的太多,所以,便更加的崇拜陆风了。 看到众人如此急切,陆风却开始拿架了。 “各位,我要先酝酿一下情绪呀,哪能拿过来就一阵胡吹呢。呵呵,各位少安毋躁,笛声马上来了。” 可众人等了半天,也没听见笛声,正当众人不耐烦的时候,那笛声终于响了起来。 那笛声似一股青烟,轻轻的飘着飘着,飘进了众人的耳里,又停在了众人的心中。 看着路边的野花野草,花草中翩翩起舞的蝴蝶蜻蜓,闻着野花传来的阵阵芳香,听着悠扬婉转的横笛,虽前路漫漫,但心中却无比的清闲舒畅。 众人如痴如醉,悠然的向前走着。一辆车,几个人,几匹马,与青山绿草,蓝天大地,渐渐融合在了一起。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又是那么的和谐,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这一辆车、几个人和几匹马。一切,又仿佛回到天地的本原,人,在自然中自然的生长着,死亡着。作为自然界的灵长,人类也只是一个点缀,绝不是主人。是人类,让自然界有了灵气,但要改造它,人类还不配,因为它不具备神的睿智和能力。 是的,陆风的笛声让众人的心灵又回到了无拘无束的自然状态,能与天地万物同游,真好啊。 一曲过后,众人还沉浸在梦中,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陆风已经停止了吹奏。众人只觉浑身轻松,脑中清澈,如饮仙醪一般。 过了良久,陈宫叹道:“想不到子城竟有如此之才,听闻此曲,宫只觉灵魂出窍,飘飘欲仙。虽不知所到何处,但所到之处竟如此清新淡雅,灵秀异常,不觉得身心俱畅,思维如初。此曲真是妙啊,妙啊。” 听了陈宫的话,众人不觉得连连点头。 赵云也说:“听了大哥这一曲,我才知道什么是‘心外无物’。恩师曾对云说过:‘使枪的最高境界就是人枪合一,而要作到人枪合一,首先就要作到心外无物。’现在我连心外无物都作不到,什么时候又能作到人枪合一呢?”说完,竟叹了口气。 听见赵云叹气,陆风笑着说:“二弟,怎可如此泄气?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来日方长,切不可急于求成,否则,过犹不及啊。” 随即,陆风又道:“作到心外无物,此何其难也。若不是有此情此景,再加上如此笛声,我也是达不到的。” “前两天你和伯建仲康切磋,可有所领悟?” 见陆风询问,赵云忙答道:“伯建和仲康的武艺,皆是不俗,只是过于刚猛,缺少几分圆润和细腻,否则,我要胜他们,也非易事。” 见赵云有如此领悟,陆风便道:“所以,老子曾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弗争。’又云:‘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可见,弱可胜强,柔能克刚。而成大事者,当刚柔相济才行。子义枪法刚猛,故久战伯建而不下。然子龙枪法过于灵动,所以威力自然不及三弟,于伯建仲康相较,亦是不及。所以,逢场较技,狭路相逢,或可取胜,然于百万军中,却鲜有用武之地了。 心外无物,并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要有长枪一根。你就是枪,枪就是你。枪随手动,手随心动。灵动时,当如蛟龙出水;威猛时,当似龙啸九天。若如此,枪法才能臻于化境。” 赵云一听,心里豁然开朗。赶紧说道:“大哥之言,兄长教诲,云必铭记于心,没齿不忘。” “呵呵,二弟客气了,这只是我的一点人生感悟而已,说出来,和大家分享一下罢了。” 说笑之中,众人已走出了数十里,在附近的小镇打个尖儿以后,一行人便又向洛阳赶去。 第二天黄昏,陆风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虎牢关。 虎牢关,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这里秦朝置关,汉代设县,以后的封建王朝,无不在此设防。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它曾被称为“一里之厚,而动千里之权”,“锁天中枢,三秦咽喉”。当东西交通之要冲,系中州古地之安危,西进可以控制洛阳和三秦诸地,东出可以虎视黄河中下游平原,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来到关前,陆风驻足仰望。 在落日的余辉下,虎牢关越发显得巍峨雄伟。近十丈高的关墙让人不得不仰视,关上的旌旗和刀枪显示了他的威严,背后绵延起伏的群山成了他的部署,他,更象是一个万军统帅。而他此时,正铁青着脸注视着你,那种肃穆,那份庄严,无不让人肃然起敬。 虎牢关,就是这样的一座雄关,挡住了关外十八路诸侯的脚步,让几十万部队劳而无功。而它今天却挡不住陆风的脚步。对于陆风来说,它只不过是一个雄伟的建筑而已,一个供人观赏的花架子。就象长城一样。它能防御谁?坚固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被摧毁。十八路诸侯都没有打败的董卓,却被自己的义子吕布杀了。所以,天下最雄伟最坚固的关隘,其实就是那种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精神和气魄。有了这种精神和气魄,又抵御不了谁?又征服不了谁? 想到此,陆风不禁豪气万千,仰天长笑。 我来了,我看到了,我征服了。 “苍山如海残阳血,长空雁叫烟尘绝。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陆风刚把诗吟完,赵云和太史慈不禁齐声赞道:“大哥好气魄!” 陈宫和崔言也不禁点头微笑,似有所悟。 一行人并没有在虎牢关多做停留,住了一夜之后,便向洛阳进发了。 大汉光和三年,公元180年4月,陆风终于来到了洛阳,来到了大汉王朝的政治中心。 入城以后,一行人便直奔蔡府而来。想着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老师了,马上就要见到自己最神往的女子蔡琰了,陆风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 到了蔡府门前,通名已毕,只见管家迅速的从里面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快去通知老爷和小姐,快随我去迎接,快请陆公子。” 来到近前,那管家说道:“陆公子一向可好,一年未见,陆公子可是才名大显啊。” 陆风也不知道怎么称呼,连忙说道:“您老可好,身体无大碍?老师一向可好?” “呵呵,我没事儿,老爷身体也很好。现在老爷刚下朝,陆公子快请。”说着,便引着陆风一行人来到了大厅。 此时蔡邕刚下朝,正歪在塌上想着朝堂上的事,听闻陆风到了,便赶紧起身整理衣冠。 见蔡邕坐在中堂,陆风便赶紧伏地叩首,施以大礼,口中说道:“学生陆风陆子城,拜见恩师。” 蔡邕赶忙把陆风扶了起来,笑着说道:“不必多礼,一年未见,风儿声名鹊起啊。有徒如此,吾心甚慰。” “老师一向可好,妹妹可好?” “呵呵,我的身子骨还好了,琰儿也好,多谢你挂念。” “老师客气了,学生此来,是有求于老师啊。” “呵呵,风儿,需要老夫帮你做什么,你尽管直说,老夫必会竭尽全力。” 二人正说着,却见一少女从后堂走了出来。只见这少女中等身材,穿着一身淡黄色衣裙,年纪也就十三四岁左右,一路走来,婷婷袅袅,环佩叮当。等到近前仔细一看,但见细眉纤巧,凤眼幽幽,脸似满月,口如樱桃,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婉转,大度优雅,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让人不由得观之可亲,见之忘俗。 那少女对陆风施了一礼说道:“陆世兄远来辛苦,请恕小妹迟来迎接之罪。世兄一向可好?” 陆风想这少女一定就是蔡琰了,便赶紧还礼说道:“多谢妹妹挂念,风一向安好。想不到一年未见,妹妹竟出落得如此美丽,兄竟有些认不出来了。失礼之处,还望妹妹见谅。” 蔡琰笑道:“世兄说笑了,世兄最近可是声名远播呀,七言诗的创举,抗匈奴的大志,无不令小妹佩服万分,且还听闻世兄竟与大贤管幼安论交为友,这更让小妹神往了。想不到世兄今日竟登门而来,真是天公助我,小妹可以旦夕向世兄讨教了。” 陆风此时离蔡琰很近,闻着从蔡琰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听着从蔡琰口中发出的那黄莺出谷般的美妙音乐,不由得骨头都快酥了,心里竟有些飘飘然了。正当陆风感觉如坐云端的时候,蔡琰的一句“讨教”差点没让陆风从云彩上掉下来。 这还得了,讨教也就罢了,还要旦夕讨教,我还干不干正事了,这还让不让我活了。陆风不由得心头一阵发冷,最难消受美人恩呀,于是,陆风便赶紧推辞道:“妹妹说笑了,讨教二字可不敢当,天下谁不知道,妹妹的才学可是在我等之上啊,一说起来就让我等倍感惭愧啊。”说完,陆风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蔡琰笑着说道:“世兄过谦了,对了,元叹哥哥和仲翔哥哥可好,可笑我竟把他们给忘了,仲翔哥哥知道了是要生气的啊。”说完,竟格格的笑了起来,已不是先前的那个大家闺秀了。 陆风也笑着说道:“他们也好,本来是要和我一起出来的,后来竟又拜了一个师傅,学了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便出不来了。”说完,陆风也呵呵的笑着。 见他二人说起来没完,蔡邕便不满意的说道:“子城呀,这几位是谁呀,你也不给我引见,光顾着琰儿了。” 一听蔡邕这么说,陆风心里知道,坏了,老头儿不满了,重色轻友了,便马上止住了说笑。蔡琰也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于是,陆风赶紧给蔡邕和众人赔礼,并一一把众人介绍给了蔡家父女。 蔡邕见陆风手下谋臣勇将齐备,不由得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悠悠说道:“你父亲的后世料理的可好?” 陆风答道:“在家中众长辈的主持下,并不草率。父亲在临终前,赐我表字子城,并要我凡事多向老师请教。”说道自己的父亲,陆风不由得又有些伤感,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可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 听陆风这么一说,蔡邕便道:“逝者已矣,子城节哀。子城远来,一路一定很辛苦,可歇息一日,凡事可明日再议。房舍住处我已准备妥当,木伯,你带子城下去休息。”说着便招呼管家。又转身对蔡琰道:“你不许去打扰子城,你干自己的事儿去。” 蔡琰一听爹爹这么说,便“哼”的一声跺了跺脚,扭头跑了。 于是,陆风一行人便开始安置东西。赶了这么多天的路,陆风等人也确实累了。只是典韦和管亥到是感觉很轻松,象没事的人一样。 第十六章 小论诗词 次日一早,吃完早饭,蔡邕便去上朝了。而陆风等人,便在客厅陪着蔡琰说话。看到蔡琰,陆风不觉得暗暗佩服老师的家教,因为昨天,蔡琰确实是一整天都没有去打扰陆风,这让陆风很郁闷。本来做好准备等着蔡大小姐大驾光临呢,谁知竟白等了一天。 只听蔡琰说道:“子城哥哥今天可有什么事情?” 陆风想了想说道:“并没有什么事情,一会儿想到街上走走,见识一下皇城的风貌。妹妹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子城哥哥已经到洛阳了,又何必急着去逛街呢。幸好今天子城哥哥没有什么事,正好,琰儿可以向子城哥哥讨教七言诗的做法。”蔡琰娇柔的说道。 陆风笑着说:“想不到妹妹竟对此如此感兴趣,妹妹读过多少五言诗?” “敢问子城哥哥,何为五言诗?是五字一句之诗吗?”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便好奇的问道。 “郁闷,想不到东汉末年竟还没有五言诗之说。” 于是,陆风便连忙点头说道:“不错,妹妹果然冰雪聪明。闲来无事,品读古诗,风便姑且把五字一句之古诗称为五言诗,四字一句之古诗称为四言诗。而七言诗,便是七字一句之诗。” 蔡琰笑道:“子城哥哥什么时候还学会发明创造了?” 随即,蔡琰又怅惘的说道:“只读过班大师的《咏史》和几首乐府民歌,听说民间有很多这样的诗,很是优美,只是没有机会拜读。” “呵呵,老师公事繁忙,妹妹足不出户,怎么能有机会读到那些民间作品呢。不过,我却收集了一些,不知妹妹想不想品评一下。” 一听说陆风居然收集了许多民间的五言诗,蔡琰便非常兴奋,赶紧催促陆风快拿出来一看。 于是,陆风赶紧让陆安把自己包裹里的《古诗十六首》拿出来。原来,陆风游学半载,竟也收集了许多民间的诗歌,在加上自己的记忆,勉强凑足了十六首五言诗,想不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书拿来以后,蔡琰便一首一首的读了起来。 陆风见赵云等人无事可做,便让陈宫领着他们上街去转转,透透气,熟悉熟悉环境。而赵云等人,见陆风在谈论诗词,心里便早已倦了,一听到可以上街去逛逛,竟马上和陆风告别,一溜烟似的没了。见众人走的干净,陆风不由得很是满意。 一盏茶的时间,蔡琰便把这十几首诗读完了。 见蔡琰已读完,陆风便道:“妹妹觉得民间之作和乐府诗歌比起来怎么样?” 蔡琰说道:“观其结体行文,叙事抒情,直而不野,朴而不拙,婉转附物,怊怅切情,实五言之冠冕也。” “哈哈,妹妹高论。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风也有同感。这些诗比乐府诗歌可强多了,想不到妹妹竟也有这般见识,只是可惜这些诗的作者都是无名之人。”听到蔡琰的论断,陆风不由得大为高兴,总算是找到知己了。 见陆风激动的样子,蔡琰便笑道:“呵呵,子城哥哥不必如此。这些诗,就象是埋在土里的金子一样,虽然不被世人所知,但毕竟有其价值所在。今被子城哥哥收集整理到了一起,相信不久便可大放异彩了。” “呵呵,妹妹所言甚是。妹妹觉得在节奏和韵律上,五言诗与传统的《诗经》《乐府》四言诗有何不同?” “节奏更加明快丰富了,韵律也更优美了,且表现力也增强了。”一边说,蔡琰明媚的眼波也在不停的流动着,时而泛起了点点霞光。 “妹妹所言极是,五言诗的节奏,粗略的说是‘二三’,而细分起来,就是‘二二一’和‘二一二’的形式,所以,和四言诗比起来,它的节奏和韵律就更丰富明快了,更朗朗上口了。而为了加大诗歌的表现力,我便想在五言诗的基础上发展七言诗。” 看着蔡琰很专注的样子,陆风便接着说道:“七言诗在结构上只是比五言诗多了两个字,但节奏却更加的悠扬了。‘二二二一’和‘二二一二’的节奏,使诗句在语气和情感上都上了一个台阶。而诗歌的内容也更加丰富了,表现力就更强了。 当然,并不是一句诗的字数越多,表现力就越强,有时候,字数多了反而不好。比如,七言可成诗,九言就不行了,字数过多,反而累赘,并且,读起来也会很拗口。诗歌每句七言,我觉得已经是一个极限了。 况且,五言诗有五言诗的特色,七言诗有七言诗的风格。有时侯,想做五言诗还是七言诗,也要根据作者的喜好去自己选择。我开始做七言诗,也只是一个尝试而已。” 听完陆风的一翻论述,蔡琰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想当年父亲客居在吴郡时,我二人与元叹兄仲翔兄一起读书,四人的成绩,以我最好,其实我知道这是三位哥哥让着我。而却以子城哥哥最差,原本,我以为子城哥哥为富家纨绔子弟,不喜求学,而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子城哥哥胸中早有丘壑,竟是不想与我等争先之故,真是惭愧。想不到直到今天,我才真正认识子城哥哥。” 听蔡琰这么一说,陆风心中不由得一阵苦闷,想不到自己竟然这么不争气,虽然与顾雍虞翻齐名,不过是借着老师的光罢了,自己真正的实力,竟然和他们差得很远。孔融还说我是三才之首呢,看来,我其实是三才之末啊。不过幸好自己重生了,要不然,想要出头还真有点难。 不过既然已经开始忽悠了,就忽悠到底吧。于是陆风便道:“妹妹过誉了,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风也是在最近游学的时候才学到了很多东西,若只知闭门以自守,实难有大的作为。” “是啊,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可小妹一个妇道人家,如果经常外出抛头露面的话,反而会惹人非议,又怎么能增长自己的见闻呢?”说到这里,蔡琰还叹了一口气。 “呵呵,妹妹不必如此,若能信得过在下,风自有办法陪妹妹游于天地之间。”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便眼前一亮,说道:“如此就多谢子城哥哥了。” 旋既蔡琰又道:“可我看子城哥哥所做的七言诗,竟只有四句,但表达的意思却很完整,并且很有韵味,真是奇妙。” 陆风说道:“此诗为格律诗,也是我最近尝试作的。所谓格律诗,就是要有格式规律可寻,依照一定的格式和规律去作诗。这样的诗,篇幅都不长,与长篇的古风颇有所不同。” 一听陆风说出了格律诗,蔡琰大为好奇,刚想询问,只见从外面进来两个人。 陆风也很奇怪,心想:“这两人是谁呢?不待通名就闯进来了,家人也不说阻拦一下。” 不过蔡琰却是很高兴,迅速的起身迎了上去。 “不知两位兄长大驾光临,小妹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兄长莫要见怪。”蔡琰笑着说道。 这时,二人也连忙还礼。其中一人笑道:“妹妹太客气了,我二人常来,若总出去迎接,即使妹妹不闲烦,我等也烦了。” 陆风也赶紧起身,对二人施了一礼。 蔡琰便赶忙介绍道:“这位是父亲在吴郡时的弟子,吴郡三才之一的陆风陆子城。” 一听说陆风陆子城的名字,那二人便赶紧过来施礼作揖。 而蔡琰又接着介绍那二人道:“这二位是父亲在洛阳的弟子,当然,也可以说不是弟子。呵呵。这位是钟繇钟元常,这位是王粲王仲宣。” 原来这两位竟是大名鼎鼎的钟繇和王粲,陆风赶紧还礼打躬,同时也仔细的打量着二人。 钟繇相貌俊美,英伟不凡,而王粲却很是丑陋,并且瘦弱不堪。如此一对比,陆风便很难相信这就是有“建安七子”之称的王粲,就是与孔融、陈琳、徐干等人齐名的王粲了。但面对现实,陆风还是认同了,只是不知道庞统和他比起来会怎么样。 几人见礼已毕,又落座攀谈起来。 钟繇首先开口说道:“久闻子城大才,想不到今天终于见到了,真是幸会。” 陆风也连忙客气道:“两位仁兄的大名,风也是早有耳闻。” 这时蔡琰笑着说道:“你们可别客套了,净说些没用的。子城哥哥要跟我说格律诗的做法呢,正好你们来了,一起研究研究吧。” 一听说格律诗,钟繇和王粲二人都很惊奇,因为二人毕竟是第一次听说。 王粲便道:“子城快些道来,我等洗耳恭听。” 于是陆风便道:“如此,风便托大了。 所谓格律诗,是以区别于长篇古风而言。所以,格律诗的一般篇幅都比较短小,多为四句或者八句。四句之格律诗,吾名之曰绝句;八句之格律诗,吾名之曰律诗。 而如果从每一句诗的字数上来看,格律诗又可以分为五言格律诗和七言格律诗。 格律诗的框架,无非是起承转合而已。对于绝句,首句起,次句承,再次转,最后合。而对于律诗而言,我把两句合在一起,命名为联。所以,律诗的第一二两句为首联,起;第三四句为颔联,承;第五六句为颈联,转;第七八句为尾联,合。 然而,对于格律诗而言,不仅要有起承转合的框架,还要具备这样的几个要素,即:压韵、平仄、对仗和粘对。 对于格律诗,我主张一律压平声韵,这里涉及到了声调,我一会再给大家说吧。而其本身的平仄也要有固定的模式,颔联和颈联要对仗。同时,诗中同一联中两句,平仄形式要相反,即为对;而上一联的末句要与下一联的首句平仄格式相同,即为粘。 所以,对于格律诗,我也只是一个尝试,因为规矩颇多,做起来还有些难。并且,对于压韵和平仄,我还是从海外学来的呢。” 众人一听陆风说从海外学的一些东西,便忙问其故。 陆风答道:“吾游学至幽州涿县,遇到一个大秦商人,从他那里,我学到了罗马帝国的一些音标,就是标注文字发音的字母,于是,我便想为我大汉文字制定一套拼音方法。直到今天,我也只编出其中的一部分,所以,我此次来到洛阳,也是向老师请教来了。”说着,陆风便让陆安把自己的相关书籍拿出来。 于是,众人便一起探讨汉语拼音的方法。 陆风说:“我把拼音分成声母和韵母两种,让它们相互组合来表示汉字的发音,同时,在辅以声调。 声调者,声音之高低也。我把声调分成五类,即:轻声,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其中,阴平和阳平为平声韵,上声和去声为仄声韵。这样平仄相互穿插,错落有致,便有了抑扬顿挫之感,诗的音律也就更优美了。” 听闻此法,众人无不感叹,大赞奇妙,真是异想天开。而蔡琰竟对陆风崇拜的不得了,宛如天神降临一般。 在众人的探讨中,陆风也逐渐想起了一些曾经遗忘的汉语拼音声母和韵母。也就在众人的探讨中,时间竟飞似的流逝了,而蔡邕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朝回家了,听到众人的探讨,不禁大为惊讶。 “此为何物?何人发明?” 见蔡邕询问,陆风连忙又解释了一番。蔡邕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大声赞道:“真是奇思妙想,神鬼之法!子城大才,吾不如也。有徒如此,当无愧于人生了。”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见蔡邕这般表现,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蔡邕笑罢说道:“子城此项发明,可以堪比蔡侯爷的造纸术。有徒如此,足慰平生!”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众人不禁又奇怪了,蔡琰也奇怪,因为蔡邕从来就没有这样失态过。其实,陆风这一番创造,可是将中国的历史文明向前推进将近两千年啊。 众所周知,平上去入四声是南北朝时梁人沈约的发明,格律诗是在盛唐的时候才趋于成熟,而直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人才意识到用拼音标注汉字的重要性,而真正标准的汉语拼音方案是建国后才发表的。所以陆风的一番创举,在当时来说,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了,这也难怪大儒蔡邕会因此而失态了。 也许,这就是一个学中文的人穿越回古代所带来的影响吧。 众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以后,便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而陈宫赵云等人也回来了。于是,蔡邕便留钟繇王粲二人吃晚饭,二人到也没怎么客气。 吃罢晚饭,钟繇王粲二人便告辞而去。 二人刚走,蔡府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第十七章 侍郎荀攸 钟谣和王粲二人走后,蔡邕并没有忙着去休息,而是继续和陆风蔡琰探讨着陆风的一番“创举”。 三人正研究着,忽听家人来报,黄门侍郎荀大人来访,蔡邕一边忙着整理衣冠出去迎接,一边忙命家人快请。 来人正是黄门侍郎荀攸。 荀攸本是颍川颍阴人,素有才名。大将军何进主政后,征召了海内名士二十几个人入朝为官,荀攸便是其中一位。荀攸到了洛阳以后,何进便拜荀攸为黄门侍郎,负责侍从皇帝传达诏命等事宜,为皇帝近臣之一。 荀攸到了洛阳以后,便举荐了客居江东的蔡邕入朝为官,于是,蔡邕便被何进拜为议郎,主顾问应对等事。而司徒杨彪、太傅马月碑,再加上荀攸几人,更是和蔡邕成了莫逆之交,王粲和钟谣也是经常出入蔡府,执以弟子之礼。 蔡荀二人相互见礼已毕,蔡邕便把陆风介绍给了荀攸。 对于吴郡三才的名声,荀攸早就听说了,见礼以后,不免又客气了一回。而蔡琰听说荀攸来了,知道有事情要商量,便回后堂去了。 随即荀攸便正色说道:“蔡老明天上朝还要弹劾十常侍吗?” 这时蔡邕才恍然大悟,“哎呀,光顾着和你们研究拼音和格律了,差一点就把正事给忘了。”随即说道:“当然,必须弹劾他们,否则,国家将亡。” 一听蔡邕这么说,荀攸急道:“蔡老不可如此了,今天,张让已经在皇上面前告了你一状,明天你如果再弹劾他们,恐怕结果难料。蔡老虽不担心自己的仕途,但也不能飞蛾扑火啊,应留着有用之身继续与之周旋才是。” 听了荀攸的一番话,蔡邕不觉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已经连着两天弹劾张让一伙儿人了,可皇上却象鬼迷心窍一样,对他置之不理,看来,朝堂上的事恐怕是难有作为了。 半晌,蔡邕说道:“若不如此,也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啊,否则,大汉朝政必会更加混乱。” 荀攸说道:“事实虽是如此,可是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大将军何进对十常侍都无可奈何,我们又能怎么样呢?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等机会了,并随时劝谏圣上,希望有朝一日圣上能醒悟过来。”说完,荀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蔡邕也无话可说了,诚然,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议郎,大将军何进都不能把张让怎么样,自己又能怎样?自己每天的进谏,无非是尽到一个议郎的责任罢了。想到此,蔡邕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随即,二人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陆风忽然开口说道:“荀大人以为朝中之事可为乎?” 听到陆风这么一问,荀攸一愣,随即便仔细的打量着陆风。蔡邕心里也是一惊,很奇怪陆风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荀攸想了一会儿说道:“恐难为也。” 陆风哈哈大笑:“想不到荀大人竟是如此直爽之人。风也认为朝中之事不可为也。” 听到两人的对话,蔡邕心里不觉暗暗惊讶:这两人说的也太直接了,这不是直接指明了皇帝昏庸无道吗?所以,蔡邕马上制止道:“子城,休要胡言。公达,须慎言啊。” 看到老师的表现,陆风微微一笑,说道:“老师不必如此,如此深夜,荀大人敢于甘冒风险的来拜访老师,一片真诚可表天地,老师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今日并无外人,我等完全可以坦诚相待。” 荀攸也呵呵一笑,说道:“子城真性情中人,攸愿闻其详。” 陆风说道:“如今朝中势力,可分为三派,即:十常侍、何进和士林中人。其中,十常侍实力最强,何进居中,士林最弱。 众所周知,皇帝宠信宦官,张让号为‘阿父’,可见一斑。朝堂之政务,官吏之任免,皆须‘阿父’同意方可,可见其权势影响之大。且那十常侍十人朋比为奸,鼓惑圣上,想要搬倒他们,实比登天还难。 大将军何进因其妹而显贵,虽主政事,却出身于屠户,为士林中人所不齿。所以,何进一上台以后,便想方设法的拉拢士林中人,以壮大自己的实力,提高自己的影响力,可士林中人仍不愿与之为伍。不过,和张让比起来,何进自然是强了许多,所以,士林中人便姑且和何进站在了一起,然终究是同床异梦。 而朝中士林之人虽多,但终非铁板一块,且尽忠为国者实不多。面对张让,何进尚且避让,老师又能有何作为?这两日张让引而不发,皇上置之不问,无非是顾及老师帝师大儒的身份和面子罢了,况且,老师的背后还有何进和士林众人的支持,所以不想轻举妄动而已。倘若老师一直坚持弹劾十常侍,恐怕老师不会象以前一样的幸运了,可以离京到吴郡去,此次老师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呀,而士林众人恐怕会被连根拔起。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左右张让了,到那时,朝堂可就是张让一个人的朝堂了。 所以,荀大人所言甚善,老师现在实不宜轻举妄动,当忍辱负重,以待天时。” 听了陆风的一番话,荀攸连连点头,蔡邕也不置可否。等陆风说完,荀攸便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子城对朝堂之事也有深刻的见解,子城真乃大智之人。” 随即荀攸又道:“早就听闻子城欲来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吾甚为不解,如此苦寒之地能有什么作为呢。今天我终于知道子城用意之深刻,用心之良苦。” 不愧是荀攸,陆风心里暗叹:三国时期的顶级大谋士就是了不起。你一分析洛阳的局势,人家就想到了你下一步的作为,举一反三,见微知著,不愧是王佐之才。 “荀大人过誉了,此亦风无奈之举。”听了荀攸的称赞,陆风赶紧谦虚的说。“如今朝中局势混乱,若留在朝中,恐难有所作为,所以,风便出此下策,去并州那样的苦寒之地,置之死地而后生。” 蔡邕也不禁点头说道:“想不到子城所虑竟如此深远,看来,是为师唐突了。既然留在朝中已无所作为,那我等还留在朝中作甚?还不如去边地造福一方百姓呢。” 听蔡邕这么一说,陆风赶紧说道:“老师此言差矣,我等小辈留在朝中无用,老师海内大儒,士林领袖,又是帝师,怎能轻易言弃呢?朝中之事,还须老师等人多多努力,否则,中涓会更加猖狂,朝廷将无可救药。 而我等小辈,更应去边地发展,建立功勋,他日颇有实力名望之后,自然可以和老师相互呼应,如此内外相济,则朝堂之事成矣。” 听了陆风这么一分析,荀攸不觉得拍案叫绝,大声称赞。旋即说道:“子城大才,吾不如也。如此一来,定可扭转乾坤,振兴汉室江山。” 蔡邕也捻须微笑,点头称赞。 见二人如此兴奋,陆风又无奈的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没有一年两年的时间,恐怕不能成功。只不知到那时候,朝堂之上又会怎么样。” “无妨,我定会联络其他大臣,一起反对十常侍,绝不会让张让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的。”见陆风还有些担心,蔡邕便自信的说道。 荀攸也道:“虽然皇上宠信张让,但如果张让想独占朝堂,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既然老师和荀大人都这么坚定,风也就放心了。” 随即,三人又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见天色太晚了,荀攸便告辞了。 送走了荀攸以后,蔡邕和陆风也各自去休息了。 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二人却都没有什么睡意。 蔡邕想怎么给陆风造势,让陆风顺利的求得官职,以策应自己在朝中的作为;陆风却在思考着怎样拉拢荀攸,最好让荀攸跟着自己一起去并州,他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荀攸回去也没有睡好觉。 两年多的洛阳官宦生活,让原本满怀豪情胸怀大志的荀攸变成了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他感触最多的就是郁闷和无奈,同时,他满怀**的内心,也变得平静和麻木了。但是,陆风的出现,让他原本平静又有些麻木的内心世界忽然变得喧腾起来,似乎,他的雄心壮志又开始慢慢的恢复了,他正在寻找着真正的自己。 就这样,三个人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十八章 汉语拼音 第二天,陆风早起以后,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对此,陆风很是生气,责备陆安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叫我起来,这让老师如何看我,让众人如何看我?” 陆安慌忙答道:“我担心少爷睡不好,所以就没有叫少爷起来,蔡老爷也说不用叫你起来的。” 陆风一想,陆安说的也有道理,随即,便嘱咐陆安道:“以后不管什么情况,每天早晨都要叫我起来,知道吗?” 见陆风脸色难看,陆安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匆匆的洗漱完毕,陆风便直奔大厅而来。到了大厅一看,居然只有蔡琰一个人在那里,正歪着脑袋研究拼音呢。 原来,见陆风迟迟不起,陈宫众人又开始上街“巡逻”了。 见陆风才起来,蔡琰便嘲笑道:“子城哥哥才起来,真是羞死人了,要是传了出去,今后可怎么出门啊。”说完,又不停的笑着。 无奈,陆风只好说道:“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故而一夜未眠,迟迟未起。” “哦?是哪位窈窕淑女,让子城哥哥‘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啊?”蔡琰娇笑着问。 “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妹妹难道不知道吗?” 一听陆风这样说,蔡琰正色说道:“子城哥哥莫要如此说笑,琰儿受不起。” 一看蔡琰神色不对,陆风心道:“坏了,捅了马蜂窝了。”这是三国时期呀,可不是现代社会呀,那时女子的家教都是很严格的,什么三从四德了,一大套封建思想,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和男人打情骂俏,因为这是不正经不守妇道的一个表现。郁闷了。不过,陆风也有办法挽回败局。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风并没有说笑,也非挑逗之言,只是坦言相告而已,妹妹怎可如此之说?”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到没话说了,不过,心跳却明显加快了。 见蔡琰脸红不语,陆风知道效果已经达到,便说道:“我前几日作了两首格律诗,一首为《赋得古原草送别》,一首为《春日》,妹妹可否赏脸一评?” 听陆风说起了格律诗,蔡琰又欢喜的说道:“快点拿来让我看看。” 可陆风却苦着脸说道:“妹妹不会如此狠心吧,我还没有吃早饭呢。妹妹要看诗,总得先让我填饱肚子吧。” 蔡琰笑着说道:“无妨,陆安去拿诗,我在这里看诗,你去吃饭,两不耽误嘛。”说着,便催促陆安去拿诗。 只听陆安苦着脸说:“我不知道哪个是?” 陆风笑着说:“笨蛋,一本一本找,就在包袱里,写着‘子城诗稿’的那个就是。” 于是,陆安便去了。 可陆风刚要去吃饭,就见家人匆忙向里面跑,后面还跟着两个禁军,只听那两个禁军嚷道:“吴郡陆风陆子城何在?快随我进宫去面圣。” 陆风一愣,心里很是奇怪:“平白无故的,皇上叫我干什么?难道我的名头真的那么响亮吗?刚到洛阳,皇上就急着要见我?” 想归想,陆风还是上前施礼答道:“在下就是陆子城。” 那两个禁军不容分说,上前架着陆风就走,边走边道:“你是最好,还省得我们四处找了,皇上还急着要人呢。” 见此情景,家人都比较惊慌,不知如何是好,还以为要去砍头呢。而蔡琰却笑着喊道:“子城哥哥放心,好事儿。” 这更让陆风郁闷了,心里琢磨着:“什么好事能落到我头上。想不到刚到洛阳,这么快就要见到皇上了,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呢,见到皇上可怎么说呢?” 原来,今天一上早朝,蔡邕便把陆风发明的汉语拼音呈给了皇上。 这让张让很郁闷,心想:“老东西,我已经忍了你两天了,想不到你今天还是要弹劾我。看来,不撕破脸是不行了。” 当然,众臣之中和蔡邕关系要好的,也在为蔡邕捏一把汗,众人都觉得蔡邕不值,没有必要非得和张让死磕到底。 正当张让心里痛恨时,正当众臣们担心时,汉灵帝居然用力的拍了一下龙案,大声叫道:“好!妙啊!妙啊!” 众臣一听皇帝的一声“好”,就知道老蔡头没事了,也就放心了。而张让一听说这个“好”,心情却坏到了极点,知道事情要糟,赶忙趴到地上叩头大哭道:“皇上啊,你要为老奴做主啊,蔡邕屡次三番的诬陷老奴,其实是嫉妒皇上过于亲近老奴之故。皇上明鉴啊,老奴对大汉的忠心可昭日月,求皇上给老奴做主啊。”说着说着,张让便大哭起来。 看到张让这般模样,众臣心中大快,均暗暗叫好。 而张让这一哭,却把灵帝弄愣了,灵帝抬起头说道:“阿父何故如此?” 听皇上这么一问,众位大臣心里迷糊了,张让也郁闷了,心想:“怎么回事,难道蔡邕没有弹劾我?不能啊,那老头儿还能放过我?他早上明明给皇上上奏折了吗。” 想到此,张让接着哭道:“皇上啊,老奴冤枉啊,蔡议郎这两天天天弹劾我,其实是诬陷老奴。皇上啊,你要给老奴主持公道啊。” 听张让这么一说,灵帝笑道:“阿父,你误会蔡议郎了,蔡议郎并没有弹劾你,阿父快快请起。” 一听皇上这么说,张让更郁闷了,没弹劾我,这怎么可能呢?这老头在搞什么?不过,既然皇上说没弹劾我,那就是没弹劾我了。 于是,张让赶紧叩谢起身,心里却想:“这老头不会称赞我了吧,恩,有可能,斗不过我了,开始向我示好,算他识实物。不过如此一来,原来为了对付他而准备的那些方法,只能以后用来对付别人了,还有点可惜。” 而大殿上的群臣也郁闷,心里都在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只听灵帝说道:“众位爱卿,今天,我要宣布一项伟大的发明创造,此项发明,可以堪比当年蔡侯的造纸术。” 虽然当时纸张尚未普及,但造纸术可是在东汉人的心里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众臣一听说竟然有一项发明可以堪比造纸术,都不由得大为好奇,当然,更主要的是震惊,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发明。 于是,众人便开始在下边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张让也恍然大悟,果然不是弹劾我,原来是一项发明创造,怪不得皇上一个劲儿的称赞,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发明,竟能让皇上如此高兴。 于是,张让连忙说道:“皇上,是什么发明创造啊,你就快些告诉我等吧,我等都心急如焚了。” 听张让这么一说,众人也连忙附和着。 见众人如此焦急,灵帝一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待众人安静以后,灵帝说道:“此物名叫汉语拼音,是一些标注汉字发音的字母,以及字母之间相互组合发音的规则。有了此物,我大汉子民人人皆可读书习字。” 众臣一听皇上这么说,心里便更加的震惊了,都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样,怎么会这样的神奇。 只听灵帝接着说道:“此物为蔡议郎的弟子,江东吴郡人陆风陆子城所发明,真是天佑我大汉啊。对了,陆子城其人何在?速传他上殿。” 这时蔡邕答道:“子城暂居寒舍,陛下可派人去寒舍即可。” 于是,陆风就被禁军带到了大殿之上。 陆风来到大殿,连忙跪下叩首问安,口中高呼:“草民吴郡陆风陆子城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灵帝“恩”的答应了一声,说道:“抬起头来。” 于是,陆风赶紧把头抬了起来,看着龙案。皇上的眼睛和衣服,那是不能看的,在封建社会里,和君王对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要砍头的。陆风并不想去触那个霉头,自然态度是很恭敬的,实际上,确是很紧张。他可是中国的皇帝啊,大汉朝的最高统治者,一句话便可让千万人人头落地,谁见到他不紧张啊,说不紧张的肯定不是人。是他的权力增添了他的威严,或许,这就是权力的诱人之处吧。 灵帝仔细的打量着陆风,然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说道:“英伟倜傥,果然一表人才。蔡议郎有徒如此,不辱海内大儒之名,可足慰平生啊。” 接着,灵帝又对陆风说道:“你可以起身回话。” 于是,陆风便叩谢起身,站在殿中。 只听灵帝问道:“陆子城,此物是如何发明的呢?” 陆风答道:“风在涿县游学时,遇到一个大秦国的商人,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罗马帝国的音标,就是标注文字发音的字母。于是,风便想到了师夷长技以制夷,便也想为大汉文字编出一套音标。于是,风便来到洛阳,拜访老师,终于在老师的帮助下,编出了一套适合大汉文字的音标。不过,由于时间仓促,所以,这套音标还有许多不足之处,望陛下不吝赐教,恳请陛下指正。” 听了陆风的一翻话,灵帝大为高兴,说道:“想不到子城竟有此翻经历,好一句‘师夷长技以制夷’,子城可是为了我大汉天朝做了天大的贡献啊。我看这套音标已经很完备了,没有什么要订正的了,对了,今日子城可到太学去,与太学生一起在探讨一下,顺便和太学生一起抄录几十份,明日可以给众位公卿大臣讲解一下,不日之后,可在全国推广。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大汉子民人人均可读书习字了,人人都可以接受圣人的教化,知书答礼了。”说完,灵帝不禁高兴的大笑起来。 众位大臣一见皇上如此高兴,竟然大笑起来,连失态都不顾了,不禁心里暗暗称奇。 这时,张让赶忙说道:“皇上,下朝以后,老奴和众位大人也去一趟太学吧,顺便也帮着子城出出主意。” “呵呵,阿父竟有此心,如此甚好。众位爱卿可有其他的事情要奏,没事儿就退朝到太学去吧。那子城你就在太学多呆几天吧,争取让这套音标尽善尽美,可以早日在全国推广。” 一听皇上这么说,原本有事要奏的大臣也连忙说没事了。于是,匆忙退朝以后,满朝公卿大臣便直奔太学而来。 东汉时的太学位于洛阳城东南的开阳门外,为东汉光武帝刘秀所建。后来,汉明帝刘庄还到太学行过礼,讲过经。汉灵帝熹平四年(175),为了刊正经书文字,刻成有名的熹平石经,树立于太学门外,全国各地来观看和抄录经文者,络绎于途。可是自从熹平四年以后,太学便日渐冷清了,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今天一见满朝公卿大臣扑面而来,太学众博士们都慌了神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如何是好。 说明来意以后,众人便来到了大礼堂,陆风便开始了他的讲解。 饿着肚皮讲了一天,终于让满朝的公卿大臣和众位太学生、太学博士们理解了汉语拼音的用法,陆风也终于有机会吃饭了。自此以后,陆风再也不敢晚起了,因为忍着一天的饥饿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之后的几天,陆风基本天天都泡在太学里,和那些太学生、太学博士在一起,当然,许多公卿大臣也是经常去的,其中除了天天都去的蔡邕以外,也不乏名人,比如卢植、马月碑、荀爽等人。 经过几天的探讨研究,一套三国版的汉语拼音方案终于出炉了。虽然有些读音和现代仍有出入,但大部分还是和现代一样的。于是,汉灵帝提起御笔,“汉语拼音”四个大字便从东汉王朝的国都洛阳传遍了大汉疆域的每一个角落,而陆风陆子城的名字也传遍了天下。 为了表彰陆风的发明,汉灵帝赐给了陆风一个爵位,即新亭侯,还赐给了陆风一座府第和几十个下人。而蔡邕也因为教徒有方,成了大汉的列侯。 至此,陆风扬名造势的计划已经圆满完成了,下一步,便是开始求官了。 第十九章 庆功之宴 为了支持汉语拼音的推广,为了表彰蔡邕师徒的丰功伟绩,汉灵帝慷慨的在皇宫设宴,以庆祝这一项伟大发明的问世。 这一日,皇宫之外车水马龙,冠盖浮云,皇宫之内公卿满座,列侯翘首。 宴会的地点在朝阳宫,虽然时辰尚早,但一切用具已经准备妥当,并且,很多大臣都也已经到了,因为无事可做,便三三两两的在一起寒暄着。 当蔡邕师徒到了以后,朝阳宫的气氛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无疑,蔡邕师徒是今天宴会的主角,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宴会。 陆风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尽管有着一个新亭侯的爵位,但和这群政坛大佬们比起来,俨然就是一个后学晚辈,初出茅庐的小后生。面对富丽堂皇的宫殿,面对峨冠博带的众位公卿大臣们,陆风竟然有些紧张,一时手足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无奈,他只好跟在蔡邕身后,蔡邕也顺便给他引见朝中的公卿大臣们。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毕竟人太多了,陆风也没记住几个,只对几个历史上有名的留意了一下。转了一圈之后,便有一些人围了过来。 “蔡侯爷此项发明,真是名垂千古的创举,实让我等佩服万分。”陆风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太中大夫种伏。 蔡邕忙谦虚的说:“老朽怎敢贪功,此项发明实际上是小徒和太学的众博士学生们日夜研究所成,老朽不过是担个虚名罢了。” 这时,尚书王允说道:“蔡侯太过自谦了,子城能有如此伟大的发明构想,与你这个老师的教诲是分不开的。” 蔡邕说道:“子城天生聪慧,举一反三,老朽不过是因人成事罢了,何谈教诲之功?” “人非生而知之,若无伯喈教诲,怎可如此聪慧?不过,我曾听闻子城欲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不知可有此事?”众人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尚书卢植。 蔡邕还没有答话,只听中郎将皇甫嵩说道:“我也曾听闻子城有此志向,只是奇怪子城为什么不向皇上提及此事呢?” 一听皇甫嵩这么说,司空黄琬也凑过来问道:“陆子城真有如此志向?并州可是苦寒之地,屡遭匈奴入侵,没有谁愿意到那里为官的。” 见众人提到了并州之事,蔡邕便对陆风说道:“子城呀,今天众位大臣可是问了,你给大家一个说法吧。” 陆风便上前一步说道:“风确有如此想法,只是考虑到自己年幼无知,才疏学浅。既没有做过官,治理一方;又没有带过兵,征战沙场。只空有一腔热血,恐怕会纸上谈兵,误了大事。” 一听陆风这么说,皇甫嵩便道:“子城多虑了,没有人是天生的将才帅才,不经过锻炼,谁也不能成材。而说到治政之才,我料子城既为伯喈高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带兵打仗或许会有些难度,不过,有老夫在,子城还担心什么?以我和伯喈的交情,子城有何难处,尽可来找老夫便是,老夫求之不得。” 皇甫嵩的话刚说完,中郎将朱俊也道:“皇甫将军说的有理,行伍征战之事,子城有何不解之处,只管来问我等,我等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皇甫嵩和朱俊如此热情的支持,陆风不禁有些感动了。 见众人说得高兴,司徒荀爽也说:“是啊,有我等鼎力的支持,子城还担心什么?子城大可放心,我等会全力支持子城去并州为官的。” 荀爽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便开始附和着。 随即,太傅马月碑问道:“近日晋阳太守一职空缺,子城可有意出任?” 还没等陆风表态,太尉杨彪便道:“太守一职至关重要,且职位较高,恐不易得,若为属吏,应该容易一些。” 杨彪的话刚说完,皇甫嵩便道:“杨大人此言差矣,子城现在可是新亭侯,自古以来,哪有身居侯爵的人为他人属吏的?所以,子城去做太守,不是什么难事。” 太常张温也说道:“皇甫将军说的有道理,区区一苦寒之地的太守,没有谁愿意要,子城去做太守,应该没有什么争议。” 众人正议论着,大将军何进到了。 何进到了以后,众人便一一和他见礼。当何进见到蔡邕师徒时,不免又夸赞勉励了一翻,接着,众人又不免谈了一些风月之事。 说笑之间,时间便一分一秒的流逝了。随着几声清脆的钟响,随着执事太监的一声吆喝,汉灵帝终于驾到了。 最前面是两队御林军,入宫以后,便在宫内各个方位站定。接着是两排开道的太监,手上都提着七彩宫灯,之后是两排宫女,手上却提着八宝琉璃灯。待灵帝的銮驾到达宫门时,百官便跪地叩首,高呼万岁。灵帝坐定以后,便命令众位爱卿免礼平身,待众臣坐定以后,灵帝便宣布宴会开始。 此时,宫中虽然有很多人,却静得出奇,众公卿大臣都正襟危坐,似乎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灵帝也没有什么新的指示,只有一队队的宫女端着一盘盘肉菜行走在各个几案之间。 陆风偷眼一看,两位皇子没有来,张让居然坐在灵帝的右下首,而何进只得屈居左下首。张让之下便是三公,而三公之下就是蔡邕和陆风了。坐在蔡邕和陆风下首的,是尚书台的各部尚书。而何进的下首,便是九卿和其他朝廷重臣。 东汉时的宴会和我们今天的很不一样,当时还没有桌椅板凳,众人只能跪坐在几案之后,而食物和酒水便摆放在几案之上。一般的宴会,或者是小型宴会,都是一人一案,就是一个人守着一个几案吃。而大型的宴会,人比较多,便两人一案,就是两个人共坐一案,同桌而食。今天的宴会便是两人一案,陆风便和蔡邕共坐一案。而阿父张让和大将军何进,因为地位显贵,便自己独坐一案。 当然,那时宴会的格局和我们今天也是不一样的,和上朝有些相似,也有点类似于长席流水宴。就拿今天来说吧,灵帝自然是坐主位,坐北朝南,居中而坐。而公卿大臣便依着灵帝的左右两侧顺势而下,是绝不能和灵帝并列的,右侧以张让为首,左侧以何进为首。 而当时的宴会,虽然名义上是盛大的宴会,其实就是为了某种目的而举行的一种形式,并不象我们今天所想象的那样,觥筹交错,美味佳肴。因为当时烹饪技术很差,或者说是几乎没有,而酿酒技术也很落后,所以,宴会上吃的,无非是一些煮熟的肉类罢了,而喝的酒,虽然经过了几次过滤,但依然是很粗糙的。所以,在宴会上,只有听和说是应该做的事情。而对于象陆风这样的人微言轻的人来说,在听和说之间,最好还是多听少说为妙,因为有时候,可能你根本就不会有说话的机会。 片刻之后,酒菜便摆放完毕,众宫女也徐徐退去。 待众宫女退下之后,灵帝便端起酒杯说道:“众位爱卿,今日君臣同乐,不可过于拘礼,让我们满饮此杯,以庆祝这一项伟大发明的问世。来,干!” 说完,灵帝居然一饮而尽,动作很是潇洒。众位大臣见皇上把酒干了,也都痛快的干了一杯。 陆风心中不禁暗叹:“灵帝虽然昏庸,却也是一个豪爽的人,举动之间,也不失一个帝王的风范,或许,这就是大汉的风骨吧。” 陆风正想着,只听大将军何进说道:“这项伟大的发明能够问世,完全是上天眷顾呀,完全是因为皇上的英明神武仁厚爱民而感动上天所致呀。所以,我提议,我们一起敬吾皇一杯,愿吾皇万寿无疆,万世福泽。” 俗话说“千穿万穿,惟有马屁不穿”,况且,人家的何进这个马屁拍的也有水平有质量呀,皇上一下子就高兴了。 “何爱卿怎么能这么说,要说到这项伟大的发明,居功至伟的应该是蔡邕师徒,我这个皇帝呢,不过是因人成事,沾沾光罢了。来来来,我们一起敬蔡邕师徒一杯。” 听皇上这么一提议,众位大臣也连声附和着,只是蔡邕却惶恐万分,连忙跪在案旁说道:“老臣可不敢贪天之功,这项创举完全是皇上的洪福齐天所致。我大汉有此明君,我大汉国运必会更加的繁荣昌盛。”看着自己的老师跪下了,陆风也无奈的跟着跪下,心里却老大的不情愿。 “哈哈,蔡侯过谦了,也过誉了,诸位就不要再推脱了,今日这杯酒我们君臣共饮,为我大汉的繁荣昌盛,干杯!”在众位大臣的赞誉声中,灵帝再一次举起了酒杯。 众位大臣不管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都面带笑容的灌了一杯酒。而陆风却不由得心中暗自感慨,在中国人心中,领导永远都是至高无上的,功劳也永远都是领导的。盲从,拍马,似乎竟和吃饭喝水一样的自然,连蔡邕这样的当世大儒居然也不能例外,真是可悲。 要说到功劳,那完全是陆风一个人的,似乎也能和蔡邕扯上一点关系,但和皇帝有什么关系呀?居然能硬把功劳加到皇帝身上,这种“移花接木”的本领真是让人佩服。而对于真正有功劳的陆风,却没有人会提到,因为陆风太年轻了,名气不够,身份地位也不够。不由得,陆风心里一阵苦闷。 众位大臣刚把酒杯放下,阿父张让又开始发话了。 “皇上,今日大宴,能否让老奴等人开开眼界?” 听张让这么一说,灵帝一愣,问道:“宫中有什么是阿父没有见过的呢?阿父此言,实令朕糊涂。” 见灵帝迷惑的发问,张让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神秘一笑,旋即起身对灵帝耳语了几句。 灵帝听了以后也哈哈大笑,随即便对身旁的小太监说了几句什么,那小太监便领命而去。众位大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造次,只好正襟危坐,等着灵帝的下一个指示,而灵帝却只顾着和张让说笑。 片刻之后,只见一队歌女从外厢走来,身着青衣,鱼丽罗纹,身材纤巧,行动婀娜。等众歌女走到堂中,陆风仔细一看:这队歌女一共12人,正好应了地支之数。且众歌女皆容貌清丽,皮肤白皙,个头虽不是很高大,却十分的窈窕。更主要的是,这些歌女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江南水乡的灵气。 众歌女站定以后,便一齐跪下向灵帝叩首问安。跪在众歌女身后的,是几名乐师。 灵帝说了声免礼以后,便向众人介绍道:“近日,扬州刺史刘鹞,特将近来名声大造的江南乐团引进于宫廷。表演了几次以后,宫中之人甚爱之呀,今天幸好阿父提醒,所以,我便于众爱卿同观一舞,以添兴致。” 众位大臣一听,无不兴奋异常,早就听闻扬州出了一个江南乐团,以演奏《诗经》而闻名于世,今天终于有机会领略一翻了,所以,众大臣无不聚精会神,侧目以待。 只听那领队的歌女奏道:“回禀陛下,今日饮宴之情景,我等当奏一首《南有嘉鱼》,以娱陛下和众位大人雅兴,望陛下和众位大人垂听。” 灵帝一摆手说道:“只管奏来。” 随即,众人只听到一片悠扬婉转之声传来,众歌女四人一排,站成三排,左右摇摆着手中的折扇,摆出种种姿态。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 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 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 翩翩者鵻,烝然来思,君子有酒,嘉宾式燕又思。” 乍一听到吴侬软语,陆风的心头格外的清爽,早就想去江南领略一下那水乡的种种风情了,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想不到回到古代以后,居然还有一观吴歌悝曲的机会,心里真是爽极了。而那清脆的声音也使众位大臣的心头变得一阵清明。 一边唱着,众歌女也在一边变换着舞蹈阵型。第一遍歌声,众歌女只是在前后左右的走动;第二遍,众歌女的位置便发生了一些变化,阵型时疏时密,时方时圆,时前后变换,时左右摇摆;到了第三遍时,众歌女排成了一个圈,一圈一圈的走着,最后竟聚在了一起,层层叠叠,象一朵盛开的鲜花,很是好看。 看到此处,灵帝和众大臣都纷纷叫好,不过,在陆风看来,歌唱的确实不错,也可能是陆风没有听过的原因。不过,舞其实跳得很一般了,姿势动作以及阵型变化造型设计,实际上是很粗糙的。只不过因为是吴侬软语罢了,再加上江南女子的秀气,所以众人便有了一种新鲜感,自然会大加赞赏。 一曲奏罢,众人皆欢,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在灵帝的提议下,众人不觉的多喝了几杯,当然,在灵帝的默许下,众歌女也徐徐退去。不过,在更多的时间里,众位大臣还沉浸在众歌女的歌声和舞姿当中。 酒过三巡以后,太傅马月碑奏道:“陛下,今日有好酒,好乐,却无好诗啊。” 马月碑此言一出,众人便纷纷附和着。是呀,古时士大夫之间的饮宴,吟诗作赋是必然的一道程序。况且,今天是天子赐宴,怎能无诗呢。 “恩,太傅所言甚是,各位爱卿,谁能赋诗一首,以为今日之宴添些声色。” 一听灵帝这么说,大将军何进忙奏道:“吾之主簿陈琳陈孔章,才学名满天下,可召来为陛下赋诗。” 马月碑反驳道:“今日天子赐宴,满座皆为公卿,陈琳区区一属吏,怎能登此大雅之堂?况且,在座之中,亦不乏才学惊世者。” 众人一听马月碑的话,就知他已有所指,都在心中暗暗的猜测着。何进心中却很是愤怒,原本打算让陈琳出名的,经马月碑这么一搅和,便没有机会了。不过,何进也没有办法,毕竟陈琳出身太低微,又没有官职在身,实在是不好办。所以,何进便死死的瞪着马月碑,看看他找谁来献丑。 灵帝也大为好奇,便问道:“不知太傅所指何人?” 马月碑微微一笑,答道:“新亭侯陆风陆子城,为伯喈先生高徒,吴郡三才之首,久负才名。近日又创制七言诗,发明汉语拼音,陛下怎么把这样的一个大才子给忘记了呢。” 一听马月碑这么说,灵帝哈哈大笑,说道:“若不是太傅提醒,吾几乎是忘却了。陆子城何在,速做诗来,让我等见识见识伯喈高徒江东才子的风度。” 无奈,陆风只好起身说道:“吾皇所命,敢不遵从。今日饮宴甚欢,小子无状,做一诗云:《将进酒》,请陛下和各位大人批评指正。” 灵帝点点头道:“你只管吟来。” 见众人也无语,陆风便高声吟道: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汉天子,大将军,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文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还没等陆风把诗念完,叫好之声便不绝于耳。灵帝也不禁感慨的说道:“子城真是大才,如此胸襟气魄,不禁让人豪情万千。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众位爱卿,为了这首《将进酒》,我们干一杯。” 灵帝的话刚说完,众位大臣也随声附和着,都不约而同的豪饮了一杯。何进无奈,不得不叹服陆风的才华,只好也跟着饮了一杯。 随即,众位大臣便胸胆开张,豪气异常,开始了灌酒的程序,当然,陆风和蔡邕更是不能少喝,还好陆风酒量好,没有什么大碍,而蔡邕却是醉倒了。不过,陆风却有些怀念现代的二锅头了,没办法,古代的酒度数太低了,喝着没有感觉。 又喝了几杯以后,灵帝便有些醉了,在众宫女的搀扶下回到了后宫,张让自然也跟了去。 灵帝走后,众位大臣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陆风也扶着蔡邕回到了蔡府。 蔡琰此时尚未歇息,见爹爹烂醉如泥的样子,便赶忙伺候爹爹睡下了。 见蔡邕已经安寝,陆风便起身告辞。男女有别,蔡琰也没有强留。陆风刚走出大门,却见赵云太史慈典韦三人迎面而来。而三人一见陆风,都大为高兴,纷纷上前施礼。 赵云说道:“见众位大臣皆已回家,而大哥却久久未归,我等放心不下,便来蔡府寻找,想不到大哥真在这里。现在大哥平安无事,我等也就放心了。” 见三人来找自己,陆风不禁大为感动:真是好兄弟呀,知道自己武艺不精,担心自己迟迟未归,竟然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来找自己,感动。 感动之余,陆风笑着说道:“我一个大男人,谁能把我怎么样?不过,众兄弟的一片情谊,真真让陆风感动。” 太史慈嘿嘿一笑,说道:“大哥这是说哪里的话,你我兄弟一体,大哥怎能如此客气?” 典韦也说道:“少爷客气了,少爷还没有回去,我们怎么能先睡?” 陆风赶紧说道:“咱们可别客气了,赶紧回去吧,免得他们担心。” 果然,回到家里一看:陈宫崔言赵雨管亥陆安一行人都没有休息,都在大厅等着陆风呢。 无奈,陆风赶紧让众人回去休息,自己也赶紧去休息了。 第二十章 王越徐晃 第二天,陆风终于难得清闲,吃过早饭以后,便和众人上街闲逛了。也是,忙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轻松一下了。 如今的陆风,身份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虽没有官职在身,但至少也是大汉的列侯了。想几天前自己还是一个游学的仕子,几天后自己竟成了大汉的一位列侯,还在国都洛阳有了一个大宅和几十个下人,陆风不禁又一阵感慨,人生无常啊,这一切似乎来的太快了,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不知道陆家的人如果知道了自己成了列侯会怎么想,俨然,自己现在是陆家最有名气的人了,并且爵位也是最高的。陆家的人应该为自己感到高兴吧,在以后的事业发展上,应该会给自己更大的帮助吧。有了陆家的支持,相信一切都会变得容易的。 走在街上,陆风左顾右盼,希望可以发现些什么。 而陈宫却笑着说:“难得子城今日有时间,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王师傅。” 陆风很是好奇,问道:“王师傅是谁?” 陈宫答道:“就是大剑师王越。”接着陈宫又说道:“王越虽武艺出众,剑法绝伦,名义上又有帝师的身份,但毕竟出身寒门,所以,至今也没有得到重用,依然是白身。今日子城正好可以去结交,他日去并州时也好引为助力。” 一听陈宫这么说,陆风心头一阵狂喜,王越啊,和童渊齐名的大剑师,天上真是往下掉馅饼,不吃还真对不起上帝。 陆风在涿县时就听张飞谈到过天下三大剑师,即:童渊、王越和宋朝。童渊善枪,王越善剑,宋朝善刀。三人虽各主修一类,但都是宗师一级的人物,十八般兵器可谓是样样精通,而对于武学的研究也是造诣颇深。如果他们能指点一下自己手下的这些大将,那众将的武艺肯定会上升一个层次的。 三人之中,童渊隐居于太行山,不问世事;宋朝为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更是难以捉摸;只有王越喜好功名,一直在洛阳求官,可惜出身低微,一直也不得其志。今天正好忽悠忽悠王越,给自己弄个武术教练。不过,陈宫可真是个有心人呀,竟然提早替自己想到了这层关系,看来,这个陈宫没有白收。 想到这里,陆风便道:“宫台远虑,风佩服,更是感激不尽。只是,宫台是怎么结识大剑师王越的呢?” 陈宫笑着说道:“这都是伯建的功劳。” 这更让陆风惊奇了,便转头看着典韦,以示询问。 典韦挠挠大脑袋,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这其实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不过就是和王师傅的徒弟徐晃打了一架罢了,那家伙武艺还真不赖。” 听典韦这么一说,陆风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不过陆风也很奇怪:据《三国志》记载,徐晃原本只是一个郡守小吏,后来跟着杨奉征讨贼寇,便成了杨奉的部将,怎么现在竟成了王越的徒弟呢?不过陆风旋即也就明白了,可能是徐晃现在还没有出仕吧,真是个好机会。 而赵云也解释道:“那日我等在酒楼小坐,不甚与徐公明发生争执,于是,便动了手,不过后来我们又和好了。徐公明的武艺很是不错,而且为人精细严谨,深谙卒伍之事,他日定是一员大将。” 见赵云竟有如此见识,陆风心中很是欣慰。 徐晃啊,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就是他在樊城打败了关羽,让关羽大意失了荆州。连曹操都称赞他用兵有周亚夫之风。想不到他竟然是王越的徒弟。一个王越,一个徐晃,今天算是赚了。 这时,太史慈又接着道:“我们都很佩服对方的武艺,于是便去拜见王师傅。王师傅可真了不起,和他相处了几天,我们的武艺都提升了很多。” 听了几个人的叙述,陆风点头微笑道:“想不到这事竟然这般有趣,真是不打不相识。好吧,我们这就去拜见王师傅。” 于是,一行人便直奔王越的武馆而来。 到了武馆,只见里面很是冷清,并没有几个人。走到大厅,才见到十几个年轻人在练习武艺。王越和徐晃此时都在馆中,见众人到来,慌忙出来迎接。 相互见礼已毕,陆风便开始打量着王越和徐晃。 王越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上下左右看着很协调。目光清澈,面沉似水,根本看不出来是武艺的集大成者。徐晃身材高大魁梧,剽悍有力,国字脸,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杀气,这杀气和典韦身上的有些相似。 在陆风打量王越和徐晃的同时,王越和徐晃也在审视着陆风。 王越知道,这位就是近日来声名鹊起,名满天下的新亭侯,虽是一个少年,但眉宇之间却英气逼人。由此,王越不由得暗自感叹:此人能让赵云太史慈典韦管亥等人真心归附,果然是不俗。而徐晃也在心中暗自猜想,此人就是子龙子义的大哥,伯建子威的少爷,真不知此人有何过人之处。 相互落座以后,小童便斟上茶来,小童退下以后,王越便道:“新亭侯陆大人驾临寒舍,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陆大人此来有何赐教?” 陆风笑着说道:“大剑师太客气了,风虽忝居侯爵,实一年幼少年,大剑师可直呼在下表字子城便是。我与子龙子义,伯建子威,宫台季节等人,皆为兄弟也,大剑师不必如此客气。前日伯建有些失礼于公明,今日吾特来赔罪。同时,久仰大剑师英名,特来拜会,还望大剑师能收为弟子,指点一二。” 王越道:“如此老朽就托大了,子城也不必太过客气。小老儿不过是会耍几下剑罢了,子城称呼在下王师傅便是,大剑师三字,实不敢当。况且,子龙子义等人也是这么称呼的。伯建与公明现已是至交好友,子城何罪之有?至于拜师一事吗,老朽实不敢当,还望子城见谅。” 陆风也知道王越会推辞,也没有太过强求,毕竟初次见面,况且来日方长,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于是,陆风便道:“既然王师傅嫌弟子驽钝,弟子也不强求。只是,子龙子义等人对王师傅的武艺佩服得五体投地,希望王师傅能对他们不吝指教,则弟子感激不尽。” 王越道:“子城不必客气,指教二字不敢当,不过,子城若有所命,老朽愿效犬马之劳。” 一听王越这么说,陆风心里暗喜:“还是练武的人直爽,真给面子啊。” 想到此,陆风便道:“过些时日,风欲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以建一番功业,不知道王师傅可愿同行?” 一听说去并州,王越有些犹豫,便道:“子城好意,老朽心领了,老朽无德无能,恐帮不了子城什么忙。” 陆风哈哈大笑,说道:“王师傅还认为留在洛阳会有所作为吗?王师傅武功盖世,侠肝义胆,名望响彻寰宇,然王师傅客居洛阳数载,可曾求得一官半职?王师傅的胸襟抱负,济世之才,可曾得到施展?洛阳虽大,英雄却鲜有用武之地。” 听陆风这么一说,王越不禁脸红耳赤,羞愧万分。徐晃大怒,起身喝道:“陆子城,你欺人太甚,怎可如此羞辱吾师?” 见徐晃发怒,赵云等人亦起身相对,准备保护陆风。典韦更是起身骂道:“你小子嚷什么?我家少爷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我家少爷说的永远是对的,你小子给我坐好,不服咱们就动手,谁怕谁呀。” 陆风微微一笑,一摆手,示意众人坐好,然后说道:“伯建不得无礼,公明也少安毋躁,且听我把话说完。今天这里并无外人,且大家都是爽快人,所以,有些话,风便直说了,希望王师傅不要见怪。 风一直以为,洛阳为是非之地,留在洛阳不会有太大作为的,所以,风才会想到去并州那种苦寒之地。以风之家世,风之才华,再加上朝中士林中人的帮助,风想在洛阳呼风唤雨并不是什么难事。然风一心为国,只想为老百姓做一点实事,并不想在这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以,风才想到去边地建立一翻功业。 王师傅客居洛阳数载,对洛阳之事应该比我清楚。方今天下,用人之事,皆讲亲疏远近,门第高低。王师傅求官不得,无非是因为出身贫寒罢了,并且,朝中也没有助力,所以,以风愚见,留在洛阳,王师傅不会有所作为的。 风虽出身世家,但自幼丧母,父亲教导甚严,且近年长期游学在外,对民间疾苦了解颇深。所以,风并不以出身门第取人。风以为,用人当唯才唯贤,绝不可唯亲唯贵。子龙出身贫寒,然亦为吾弟也。伯建子威出身草莽,然亦为吾之家将,实亦吾之兄弟也。公台季节名不显于世,家不及小康,然亦与我倾心相交。吾之择友,由此可见一斑。 且人之出身,实乃天意,没有人能随意选择。而人的出身又能代表什么呢?百里之内,必有贤人。而自古雄才,多出于磨难;纨绔子弟,实非伟男之选。出身的高低,并不能代表人的才能。所以,吾之择人,当唯才是举。 王师傅海内大侠,武艺绝伦,不为天下苍生,并州百姓做贡献,不求凭一身本领建一番功业,却只想借他人之力而求得一官半职,或老死于洛阳,实在是令在下不解,也实在是让人叹息。况且,徐公明武艺超群,弓马娴熟,满腔热血,若假以时日,可为大将,岂能一生沦为小卒? 洛阳无助,而边地之事尚有可为。大丈夫一生,当纵横天下,四海为家,岂能老守一地?以吾之家世出身,尚且欲离京而赴边地,汝之师徒又有何难?吾实为汝之师徒深感惋惜。” 听了陆风的一番话以后,王越顿时豁然开朗。确实,自己的出身让自己一直很自卑,以至于求官无路,举步为艰。而洛阳的局势也是非常的复杂,自己想有出头之日,实在是太难了,还真不如去边地发展呢,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呀。凭自己的一身好武艺,到哪里还不能闯出一番事业。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想到此,王越不禁豪情万丈,旋即起身对陆风拜倒,感激的说道:“子城一言点醒梦中人,可笑我竟在洛阳白等了几年,真是可笑。他日子城若有所命,老朽当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陆风赶紧扶起王越说道:“王师傅太客气了,有了王师傅的倾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今后,还希望王师傅多多指教。” 王越道:“子城放心,吾定会倾囊相授的,子龙子义等人,吾将与公明一视同仁,绝不会有所偏颇。” 随即又对徐晃道:“公明,从今日起,你就随子城前去吧,他日也好建立一番功业。为师能教你的,都已教给你了,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徐晃一听,当即跪倒在地大哭道:“恩师何出此言?弟子愿一生追随老师,弟子岂能置恩师于不顾啊?” 王越笑着说道:“只是让你跟着子城学点东西罢了,跟着我又能有什么前途。况且,我能教你的,都已经教完了。而我们也不是永远的分别了,只是暂时而已,日后子城去并州,我自然也是要去的。呵呵,你一会儿就收拾东西,随子城前去吧。” 徐晃心中仍有些不舍,更不情愿跟着陆风,所以,仍然不起身。见此情景,王越大喝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如此小儿女之态?陆子城当世豪杰,又贵为列侯,跟着他,还辱没了你不曾?你且去,休要再言。” 见恩师发怒,徐晃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去收拾东西。而陆风则赶紧说道:“王师傅不可如此,他日我等一起上路便可,公明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王越笑道:“今日子城尚无官职,公明此去,可以与你论交为友。等子城有了官职以后,公明与你岂不是多了一层关系?如此一来,公明与你岂不是又亲近了许多?而日后之事,自然也是容易多了。” 陆风笑道:“王师傅深谋远虑,在下佩服。如此也好,公明也可与子龙子义等人多多交流,日后行事也会更加方便。” 片刻之后,徐晃便收拾妥当。 见徐晃收拾已毕,陆风便道:“今日公明来投,又结识了王师傅,当大醉一场,不知众位有何异议?” 一听说喝酒,众人纷纷响应,典韦和管亥更是高兴的合不笼嘴,只有赵雨撅着小嘴不甚满意,不过,也没有办法。 于是,一行人便在陆风的新亭侯府大醉了一场,陆风虽没喝了许多,但依然还是很清醒的,或许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吧。 得到了徐晃,再加上一个王越,陆风的实力涨了一大截。 第二十一章 笛声悠悠 虽然陆风感觉自己很清醒,可还是喝多了。第二天醒来一看,又是日上三竿了。 等陆风梳洗完毕,到了大厅一看,只有陈宫崔言陆安三人在座。原来,赵云等人又去王越的武馆了。于是,陆风便赶忙风风火火的吃早饭,也想早一点去武馆。 当然,陆风又不免责备了陆安一番,埋怨陆安不早叫自己起床。而陆安又是一脸的委屈和无奈。 见他这样,陈宫笑着说道:“子城,你不必埋怨陆安,是我不让他叫你的。今天恐怕你是去不了武馆了,你看这个。”说着,陈宫递给陆风一个请柬。 陆风仔细一看,原来是老师蔡邕请他晚上去赴宴。一想到赴宴,陆风就知道这又是一个给自己造势的活动。 陈宫又接着说道:“伯喈先生让你好好准备一下,并早一点过去。” 陆风点了点头,便开始慢吞吞的吃早饭。熟悉陆风的人都知道,陆风吃饭很慢,因为他总是在吃饭的时候思考一些问题。所以,陈宫等人也不打扰,任凭他慢悠悠的吃着。 吃罢早饭,收拾妥当以后,陆风便和陈宫崔言来到了蔡府。 到了蔡府一看,众人都在忙碌着,只有蔡琰象没事的人一样,坐在大厅里和王粲钟繇说笑着。 见陆风来了,蔡琰笑道:“我们的新亭侯陆大人到了,陆大人可真忙啊,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儿。”而王粲和钟繇二人则赶忙上前施礼。 陆风赶紧还礼说道:“二位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随即又对蔡琰说道:“妹妹取笑人的水平是越来越高明了,不知道妹妹诗做得怎么样了?” 蔡琰一撅嘴说道:“你天天忙着国家大事,哪有时间教我作诗呀。现在我们刚把拼音弄明白,你说的什么平仄啦,压韵啦,对仗啦,我们都不明白,正好你来了,现在赶紧给我们讲讲吧。” 陆风说道:“我不也是刚刚才有时间吗,妹妹太过心急了。至于律诗的一些规则,我也正在摸索着,正好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 平仄嘛,我个人的观点是,阴平阳平都是平声,而上声和去声为仄声。律诗要求每句平仄相间,这样读起来才有节奏和韵律。对仗嘛,是专指颈联和颔联而言的,首联和尾联则不用对仗。并且,律诗一定要遵守粘对原则,而且,必须压平声韵。所以,律诗的平仄是有规律可寻的。” 见众人仍有些不解,陆风便道:“拿这首《赋得古原草送别》而言吧,他的平仄规律便是……” 终于,在陆风的举例讲解下,蔡琰等人终于掌握了格律诗的一般规律,同时,在陆风提议下,众人又开始研究格律诗的压韵方法。 不知不觉中,蔡邕已经下朝回家了,乍一听闻格律诗的做法,大感兴趣,若不是晚上还有宴会,蔡邕真的要好好研究一翻了。 而蔡邕回来不久,众位大臣也陆续的到了。 首先到的是太傅马月碑。 马月碑一看见陆风,便哈哈大笑,说道:“这位可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陆子城?” 陆风只好谦虚的说道:“一时拙作,太傅大人见笑了。” 马月碑笑道:“这还是拙作?此诗大气豪放,风流倜傥,开一派之诗风,真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啊。” 马月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人笑道:“什么千古名篇?能否比得上‘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的《将进酒》?” 陆风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太尉杨彪。于是,便赶忙向杨彪施礼,马月碑也过来和杨彪见礼寒暄。 三人正在说着话,只见一人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来,一边走一边吟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好诗啊,好诗啊,今天可要多喝几杯。” 三人一看,来人正是以好酒出名的中郎将朱俊。 见朱俊如此陶醉的样子,三人不禁哑然失笑。 随即,众位大臣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到了。陆风放眼一看,来的人还真不少,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小朝廷了。并且,河东卫家父子也来了,即卫廉卫子复和卫弘卫仲道。 一见到卫家父子,陆风心头便一阵不舒服。不过,表面上还要装做很亲热的样子,和卫弘称兄道弟的,可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搞倒他。而最后一个到的,就是大将军何进。 见众人到齐,蔡邕便宣布宴会开始。 酒菜摆放完毕,蔡邕便首先敬了大家一杯酒,自然,作为半个主人的陆风,也跟着蔡邕随声附和着。 敬过众人以后,便是敬大将军何进了,毕竟这里面众人之中他的官职是最高的,而地位自然也是最尊贵的。何进略做了一番推辞,便和众人同饮了一杯。 蔡邕敬完酒,自然便是陆风的表现机会了,当然,陆风也只是敬了众人一杯酒,毕竟,他还太年轻,资历尚浅。 三杯酒过后,宴会才算是正式的开始。于是,众人便开始相互的敬酒攀谈着,而陆风顺便也把陈宫和崔言介绍给众人。其他人到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荀攸却很惊讶,竟然和陈崔二人谈得很投机,这让陆风很是不解。 几杯酒下肚,众人都兴奋了起来,而酒宴到了中间环节,也确实需要一些东西来助兴了。 于是,大将军何进便提议道:“久闻伯喈先生琴艺高超,世所罕见,不知今日能否让我等一饱耳福啊?” 蔡邕笑笑说道:“原本大将军有此提议,理应效劳,只是今日在下忝居东主,更应陪各位畅饮才是。所以,邕今日实不便抚琴。不过,既然众位有此雅兴,邕也不能无动于衷,所以,今日就由小女代劳为各位抚琴一曲吧,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原本听到蔡邕的推辞之意,众人都有一点失落,不过又听说由蔡小姐代劳抚琴,众人不觉得又高兴了起来。 何进马上接着说道:“今日能听到蔡小姐的仙音,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于是,众人便纷纷附和,请蔡琰出来弹奏一曲,而陆风等人,心里也是多了一份期待。 在众人的期盼之中,蔡琰终于出场了。 摆好古琴以后,蔡琰便对众人深深一揖,说道:“由于家父身为东主,不便脱身,所以,今日抚琴之事,便由小女子代劳了,希望各位大人不吝赐教。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而今春光明媚,万物复苏,一切欣然雀跃,融融可爱。琰偶有所感,拙成一曲,托前人之名曰《阳春白雪》,今日便为各位大人奏来,望各位大人不吝赐教。”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请蔡琰快些弹奏。 片刻之后,一阵叮叮咚咚的琴声便传了出来。 那琴声婉转,悠扬,渐渐便弥漫在了整个大厅,也弥漫在了众人的心里。在悠扬的琴声里,时间静止了。 在琴声的指引下,众人来到了初春的郊外,来到黄河岸边。 此时,积雪还没有化净。那缠绵的积雪,伴随着潺潺的流水,还有那块块浮冰,一起从天边流向了远方。那汩汩的情势,那哗哗的声音,昭示了一种鲜活的灵感,在天地之间,唱响一曲生命的音符。 河岸的青草随意勃发,有的已漫野成阵,有的还点点斑斑,更有的,还仅仅只是一个鹅黄色的嫩芽。但在料峭的春风中,他们却无拘无束,愤怒的成长着。 沿着河岸,越往前走,野花越多,而水面也越宽阔,积雪和浮冰也越少,水的响声也越大。野花似乎很挑剔,总是和成片的野草一起安家,好能凸显出她的娇媚。 时而,也有几只蝴蝶飞在花草之间,深深浅浅,轻轻款款,真不知道她们在寻觅着什么。但几只新燕,却不象她们一样的悠闲,“唧”的一声掠过水面,又轻盈的飞向了天边,来来去去,总是那样的匆忙。 终于,没有了积雪,也没有了浮冰,更没有了风。河面也宽阔得没有了边际,而水流却缓缓的徇徊而不进。水在流,但却异常的宁静。而河岸却变得喧闹了,成群的蜜蜂蝴蝶飞在花丛之中,忙碌得让人赞叹。而在片片野花的掩映下,那簇簇的青草,反而成了点缀。 尽管,河岸很喧闹,但却也异常的宁静。而在天地之间,似乎一切都是宁静的,没有一丝的声音。因为琴声已经停止了,尽管众人还在呆呆的出神。 默然之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众人才猛然间醒悟过来。 只听司徒荀爽叹道:“想不到蔡小姐琴艺竟如此绝妙,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伯喈有女如此,真慈父啊。” 司空黄琬也叹道:“伯喈教女有方,真吾等之榜样啊。” 众人也纷纷附和着,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而陆风,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见众人赞赏,蔡邕赶忙谦虚的说道:“她还是小孩子,诸位太过誉了,莫要宠坏了小孩子。” 蔡琰见众人夸奖,心中也十分得意,看着众人赞叹佩服的表情,蔡琰真觉得自己此时象公主一样。 确实,人家蔡琰从小就聪明伶俐,读书过目成诵,经史典籍无一不通,所以,小小年纪便才名远播。而今天,蔡小姐琴艺将和她的文才一样,成为人们心目中的一个经典传奇。 正当蔡琰志得意满时,她忽然发现陆风没有过多的赞赏,而是眉头紧锁,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看到自己的子城哥哥这般表现,蔡琰心中大为恼火,便道:“不知新亭侯陆大人觉得此曲有何不妥?还望不吝赐教。” 见蔡琰发问,众人便不约而同的注视着陆风,看陆风如何解释。而陈宫和崔言也为陆风捏了一把汗,不知陆风是怎么想的。 见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陆风知道自己真正的表现机会到了,前世的才子,今生终于可以展示自己的庐山真面目了。 于是,陆风起身郎声道:“蔡小姐的琴艺,确实精妙绝伦,让人叹为观止。然风认为,乐者,当发于心,止乎情。所以,吟诗当言其志,奏乐当歌其情。抚琴之事,当抒情以自解也。而蔡小姐之抚琴,是为抚琴而抚琴,非抒情也。故此,风认为蔡小姐之琴音太过清润,缺少含蓄的情感依托,故此,虽能令人陶醉,却只限一时,但要打动别人,恐怕不易。此为风之一知半解,坦言告之,望蔡小姐莫要多心。” 陆风的一席话,让众人险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片刻之后,蔡邕说道:“子城之言,深合吾意,想不到子城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解,真是让为师大感欣慰。只是,若要作到情感交融于曲中,实在是万难之事。就是老夫,现在恐怕也做不到随心而发。” 蔡邕的话自然上很权威,众人不由得纷纷点头称是,陆风也点头表示赞同。而蔡琰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随即,蔡琰便道:“诚如陆大人所言,那此曲又当如何弹奏呢?” 陆风笑着说道:“吾实不会抚琴,不过,对于此曲,却也略知一二。阳春者,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者,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阳春白雪者,高洁雅量之情也。蔡小姐之琴,有其音却无其情,有其意却无其神。所以,风觉得,若弹此曲,当用心而动之,因情而感之。没有人,也没有琴,有的,只是一种高洁雅量,有的,只是自己的缕情愫。诚如此,此曲可为天籁之音。” 陆风这么一说,众人又犯迷糊了,这曲子到底该怎样弹啊? 蔡琰很是不解,但也无法反驳。而蔡邕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片刻之后,蔡邕说道:“子城之言,真贵如金石。可惜子城不通琴艺,真是可惜。” 陆风笑笑说道:“天下之乐,虽异曲而实同工。吾虽不会抚琴,却喜好清笛。如各位不介意,风为各位吹一曲清笛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的表情便各有特色。 陈宫和崔言则是一脸兴奋,陆风的横笛虽不一定会胜过蔡琰的古琴,但至少也是半斤八两,平分秋色。何进等人却是一脸惊奇,都知道陆风文才出众,想不到他居然还精通音律,真是一个翩翩公子呀。而蔡邕却很是疑惑,因为他和陆风接触的时间比较长,从来都没发现陆风会吹笛子呀,不过他转念又想,既然陆风都这么说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尽管如此,心里却还在为陆风担心。而蔡琰更郁闷,就一年的时间没见面,他子城哥哥可真是牛了,不仅名声大噪,创造了汉语拼音,发明了诗歌的新体裁,还学会吹笛子了,真是神了。 不过,在众人之中,蔡琰对陆风的期盼却是最大的,因为她想看看陆风到底是不是在吹牛。 见众人表情各异,陆风轻松一笑,随手从怀中取出横笛,摆出了一个架势。原来,陆风早就知道晚上的宴会自己要露脸,要表演一点节目,所以,陆风便一边吃早饭,一边在心里合计着。本来是想吟诗的,可实在是想不起来吟什么,想来想去,便决定吹一曲横笛,表现一下自己的音乐天赋。于是,便把横笛带在了身上。 众人见陆风从怀里拿出笛子,就知道陆风这是有备而来呀,于是,都纷纷屏息倾听,看陆风如此吹奏横笛。 不多时,一阵清脆的笛声便在众人耳畔响起。 那笛声很是尖细,象一缕一缕的细丝,缠在了众人的心头;又象一个又一个的小蚊子,一口又一口的叮咬着众人的心灵,使众人的心都痒痒的。不由得,众人只觉心跳加快,血脉喷张,浑身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在向外扩张着,渐觉一股精力充沛在了全身。 而那笛声,也带来了春的生机,春的意气。活泼,灵动。似流星划过夜空,似飞鱼跃出水面,似小溪流向远方。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积雪消融,小河涣涣。那盎然的春意,蓬勃的春情,似一朵一朵的春花,开遍了众人心头。 此情此景,甚是欣然。文人当歌其志,武夫应显其威。无论何人,无不想跃马扬鞭,一展万丈豪情,千种风流。是的,众人的心头,无不涌现了阵阵灵魂的冲动。 忽然,一滴春雨落在水面,随即,便荡起了阵阵涟漪。 一滴引来千万滴。无数条垂直的细丝从天而降,无数朵轻盈的莲花在水面盛开。春水开始涌动,河面开始变宽,一股春之洪流从众人的心头宣泄而去。 渐渐的,雨停了,风又起。 二月春风似剪刀,似乎,春风本来就是一双巧手。它裁出了细细的柳条,也剪出了美丽的春花;她抚平了冬的创伤,也唤醒了沉睡的**。 笛声,清风,流水,三者渐渐的融为了一体。 漫天的音符随风飞舞着,跳跃的音律伴水流动着,而众人的心思,也和它们应和着。于是,众人便跟着节拍,嘴里轻哼着,手中敲打着,身体晃动着,似乎,这不是宴会,而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终于,众人跟不上了节奏,出现的断断续续的情景,而那笛声也渐渐高亢,飞入了云端,飞上了九重青天。 最终,众人放弃了节奏,又在笛声的引导下在云端闲游。 曲高而和寡。有人看到了久违的神仙,金碧辉煌的宫殿;有人看到了万千仙女,飘飘而来,飘飘而去;有人见到了晴川历历,芳草萋萋;还有人,根本就什么也没有见到。 正当众人在迷茫探索时,曲声戛然而止,众人也从云端回到了现实,而心头,却在不停的颤动着。 良久,蔡邕叹道:“想不到子城竟对音律也有如此高的造诣,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啊。” 陆风连忙谦虚道:“老师过誉了,方才听妹妹抚琴,心有所感,便胡吹了一曲,让老师见笑了。” 蔡琰道:“子城哥哥可真能欺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琰儿今日算是服了子城哥哥了。” 众人也都点头称赞,叹服陆风的笛声,尽管有的人根本就没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陆风笑着说道:“曲艺之事,无非是激荡人心而已。因春之生机,故此才有此曲。同时,风也略成一首古风,今愿信口吟来,请老师和各位大人指点。” 一听说要吟诗,皇甫嵩马上道:“快些吟来,我等好下酒。” 陆风笑道:“完了,在皇甫大人眼中,我的诗成了下酒菜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无不哄堂大笑。而蔡琰却一直催促陆风赶紧吟诗。 众人笑过以后,陆风便吟道: “洛阳三四月,宫柳黄金枝。绿帻谁家子?卖珠轻薄儿。 日暮醉酒归,白马骄且驰。意气人所仰,冶游方及时。 子云不晓事,晚献《长杨辞》。赋达身已老,草《玄》鬓若丝。 投阁良可叹,但为此辈嗤。” 陆风刚吟完,皇甫嵩便道了一声好,喊了一句痛快,又豪饮了一大碗酒。 太傅马月碑道:“此诗和笛声同出一辄,俱生机无限,少年意气,子城真倜傥之人啊。” 司徒荀爽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生之时在年少。如今春光灿烂,子城又年少得志,便有此书生意气,豪壮之语。听闻此语,我等倍感惭愧啊。” 蔡邕也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徒如此,足慰平生。”说完,便大笑不已。 面对众人的赞叹,陆风不免又谦虚了一回。 见到此景,陈宫和崔言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因为他们早就知道,陆风绝不是池中之物。而蔡琰却满面春风,黑亮的眸子在不停的闪动着。 忽然,司空黄琬问道:“不知子城是否精于兵法谋略,于行伍之事可有见解?” 陆风答道:“只是略读了几本兵书,于行伍之事却不甚了解。” 皇甫嵩道:“想不到子城竟还读过兵书,这样就好,至于行伍之事吗,只管问老朽便是了。” 陆风便连忙道谢,并执以弟子之礼,皇甫嵩也不谦让。 陆风便道:“风愿拜大人为师,向大人学习兵法,不知大人能否赐教?” 皇甫嵩哈哈大笑,说道:“有徒如陆子城者,实为师之幸也。” 陆风便道:“明日即到大人府上行拜师之礼,不知大人是否方便。” 皇甫嵩道:“甚好,明天下朝以后,子城前来便是。” 于是,众人纷纷道贺,陆风便一一答礼。 觥筹交错之中,不知不觉夜已深了,众人也一一拜别了蔡邕师徒。 正当皇甫嵩等人向外走时,赵云和太史慈、徐晃前来寻找蔡邕。 于是,陆风便把他们三人引见给了众人。 皇甫嵩仔细打量着他们三人,又看了看站在陆风身后的陈宫和崔言,说道:“子城身边,谋臣勇将齐备,看来,子城之志不小啊。” 陆风忙谦虚道:“义气相投,我们便走到了一起,况且,结识天下豪杰,也是风之弘愿。” 皇甫嵩微笑不语,便转头告辞了。 随即,众人也渐渐都离开了。而蔡琰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经休息了。 见众人散去,陆风便拜别了蔡邕,和赵云等人回到了府第。 第二十二章 皇甫将军 第二天吃罢早饭,陆风便带着赵云等人来到王越的武馆。 见到王越以后,陆风便道:“今日来拜访王师傅,是向王师傅请假的。风打算与各位兄弟向皇甫将军学习兵法,所以,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常来武馆了,望王师傅见谅。” 王越笑着说道:“子城客气了,皇甫将军智勇宿将,用兵如神,能向皇甫将军学习兵法,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啊,在下怎能不支持。况且,与兵法比较起来,武艺就是小道了,诸位理应先学兵法,学武之事,自然可以放一放。子城尽管去,老朽并无异议。” 见王越没什么意见,陆风很是高兴,便拜别王越,回到府第。 等着时间差不多了,稍做准备,留陈宫崔言赵雨陆安在家,陆风便带着赵云太史慈徐晃典韦管亥来拜访皇甫嵩。 此时皇甫嵩已恭候多时了。见礼已毕,家人便摆上香案。于是,陆风便行拜师之礼。礼毕,陆风命管亥呈上礼物。 众人一看,原来是一方砚台。 众人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以后,皇甫嵩说道:“此砚色泽鲜亮,纹理纯洁,石质清远,石品高贵,且砚身绘一麒麟,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砚?” 陆风笑着说道:“老师好眼力,果然好见识,弟子佩服。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砚。此砚之石质,幼嫩、纯净、细腻、滋润、坚实、严密,为百年一遇之珍品。并且,此砚还具有呵气可研墨、发墨不损毫、冬天不结冰等特色,实为砚中之极品。今日拜师,此砚便为进献之礼,望老师笑纳。” 皇甫嵩忙道:“此砚为稀世珍宝,价值连城,老夫实享用不起,子城折煞老夫了。不过,此砚如此珍贵,子城又是从何得来的呢?” 陆风道:“风是从一个大秦商人的手中购得。风在涿县游学时,遇到一个大秦商人,他想把此砚带回大秦。风不想让我大汉珍宝流落异国,便同几位朋友凑钱把此砚买了下来。” 听陆风这么一说,皇甫嵩点了点头,也没有深刻追究。实际上,这方砚台是陆风伙同张飞从一个大秦商人手中抢过来的。他们一共抢了六件宝物,即:长信宫灯、博山炉、龙方壶、金象壶、神兽砚和端方砚。其中,博山炉、龙方壶、金象壶三件宝物归了张飞,而陆风则选择了长信宫灯、麒麟砚、端方砚这三样。毕竟抢来的东西不光彩,所以,陆风便对皇甫嵩说是凑钱买来的。当然,皇甫嵩也确信不疑。 见皇甫嵩仍是犹豫不决,不肯收下礼物,陆风便道:“关于此砚,曾有一个神奇的预言,不知老师可曾听说?” 皇甫嵩道:“莫非是‘得此砚者可佐名君而定天下’之说?” 陆风笑道:“老师博闻,正是此言。” 皇甫嵩道:“此话可属实?” 陆风道:“是否属实,风不敢妄言。不过,从此砚的前三位主人身上,我们可以略知一点端倪。 此砚最早为文王所有,后因此砚之预言而赐予太公。太公卒后,此砚便为齐人所有。始皇一统天下以后,自然收得此砚,便将此砚赐给了大将军王翦。秦末战乱,楚汉相争,高祖先入关而得此砚,便将其赐给了大将军韩信。韩信死后,此砚便不知所踪,直到今天现于老师面前。 太公佐武王伐商纣,平定天下之乱;王翦古之名将,秦之一统,其居功至伟;淮阴侯为汉兴三杰之一,定三秦,伐燕赵,垓下一战灭项氏,俱其功也。老师大汉名将,朝廷中坚,当得此砚,他日若天下乱起,能定天下之人,非老师莫属呀。” 一听陆风这么说,皇甫嵩还真有些心动了,不过旋即便说道:“子城太抬举老朽了,老朽岂能和先贤相提并论呀。” 随即又问陆风道:“诚如子城所言,天下难道还会大乱?” 陆风道:“老师多虑了,风也只是推测罢了。” 在陆风等人的反复劝说下,皇甫嵩只好无奈的收下了麒麟砚,当然,他对自己始终是没有信心的,所以,他也只是说代为保管而已。 一切虚礼完毕,皇甫嵩便开始授课了,而陆风也真正开始了学习兵法的历程。当然,和陆风等人一起听课的,还有皇甫嵩之子皇甫立。 开课之前,皇甫嵩问陆风道:“子城都读过哪些兵书?” 陆风答道:“读过几遍《孙子》,也粗略的读过《六韬》和《太公兵法》。” “恩。”皇甫嵩点了点头,“子城能简要的概括一下《孙子》的内容吗?” 陆风道:“《孙子》共计十三篇,揭示了战争的一些一般规律。我把它的内容概括为三个方面,即军事、战略和军队。 在军事方面,它十分强调政治、经济在战争中的作用,贯穿于全书始终的,就是“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思想。它重视人事,反对天命,不信鬼神,同时,还含有弱生于强、强生于弱的矛盾转化思想,更强调了“兵无常势”的发展变化思想。 在战术方面,它重视战略谋划,反对轻易用兵,主张“慎战”、“全胜”、“不战而屈人之兵”。它把战略的内容归纳为“道、天、地、将、法”五个要素,并指出将帅只有深刻了解、确实掌握这五个战略要素,才能够打胜仗。它强调战术的灵活性,提出“兵无常势”,“践墨随敌以决战事”,“因敌而制胜”,要根据不同的时间、地点、作战对象等而采取不同的打法,更要“致人而不致于人”。 在军队方面,它非常重视和强调将帅的地位和作用,把具有“智、信、仁、勇、严”五个条件的将,看作是决定战争胜败的五个战略要素之一。并主张文武兼施,刑赏并重,以法制原则治理军队。” 见皇甫嵩沉默不语,陆风接着说道:“《孙子》第一篇为《计篇》,主要论述研究和谋划战争的重要性,通过战略运筹和主观指导能力的分析,以求得对战争胜负的预见,提出了“五事”“七计”、“兵者,诡道也”、“攻其无备,出其不意”等军事原则。 第二《作战篇》,主要讨论物力、财力、人力与战争的关系,提出了“兵贵胜,不贵久”的速胜思想和“因粮于敌”的原则。 第三《谋攻篇》,主要论述“上兵伐谋”的“全胜”思想,揭示了“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的军事规律。 第四《形篇》,主要论述战争必须具备客观物质力量即军事实力,中心讲“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第五《势篇》,主要论述在军事实力的基础上,如何正确实行作战指挥问题,通过灵活地变换战术和正确地使用兵力,造成锐不可挡的有利态势。 第六《虚实篇》,主要论述作战指挥中要“避实击虚”、“攻其必救”、“因敌而制胜”,中心讲用“示形”欺骗敌人,调动敌人而不被敌人所调动。 第七《军争篇》,主要论述争取战场主动权的问题,提出了“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避其锐气,击其惰归”的军事原则。 第八《九变篇》,主要论述根据各种战场情况灵活运用军事原则的问题,提出了“必杂于利害”、“君命有所不受”的思想。 第九《行军篇》,主要论述行军、宿营和作战的组织指挥及利用地形地物、侦察判断敌情的问题。 第十《地形篇》,主要论述地形的种类与作战的关系及在不同地形条件下的行动原则,还提出了“视卒如爱子”的观点。 第十一《九地篇》,主要论述九种不同作战地区及其用兵原则,提出了“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的突然袭击的作战思想。 第十二《火攻篇》,主要论述火攻的种类、条件和实施方法。 第十三《用间篇》,从战略的高度论述了使用间谍的重要性及其各种间谍的使用方法,指出了先知敌情的重要性。” 见陆风说完,皇甫嵩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子城对兵法也有如此深刻的了解,子城真全才。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老夫真是忝为人师了。” 看到皇甫嵩这样泄气,陆风连忙说道:“老师太过自谦了,其实,风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至于行伍之事,还要向老师多多请教。” 一听陆风这么说,皇甫嵩便道:“也好,我就具体的给你说说行军打仗的事吧。” 就这样,陆风和赵云一连几天都泡在皇甫府里。众人之中,除了典韦,可以说都是获益匪浅,对于大汉军制,兵法战策,行军打仗都有了很深刻的了解,这为陆风以后改革军制提供了有力的理论基础。 而典韦虽然对于兵法不甚了解,但对于一些条条框框,也都是背下来了。而几天下来,陆风等人和皇甫立却打成了一片,对于这样的一个热血青年,陆风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在陆风的使劲儿忽悠下,皇甫立自然也踏上了陆风的贼船。 正当陆风在悠闲的学习兵法的时候,朝廷上却因为陆风而吵开了锅。 原来,自从去年冬天匈奴犯并州以来,并州刺史,晋阳太守等职位就一直空缺,因为并州本来就是个苦寒之地,近年又由于匈奴的寇边,实在是破败至极,谁也不愿意花着钱去那里买罪遭。所以,尽管经过了几次朝会,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就在几天前的一次朝会上,司徒荀爽便提到了并州之事,并主张尽快确定晋阳太守的人选,如果晚了,恐怕洛阳就危险了。为此,又引发了一场庞大的争议。 司空黄琬、太尉杨彪、太傅马月碑、尚书卢植以及中郎将皇甫嵩等士林中人都推荐陆风,而何进则举荐自己的外甥袁绍,而张让等人,却是更看中与宦官有联系的曹操。就这样,三方互不相让,相持不下,吵的不可开交。灵帝无法,只好罢朝再议。而私下里,诸位大臣之间却加紧了活动和联系,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奋斗着。 所以,见陆风一点都不着急,居然还有闲心学习兵法,蔡邕等人便发火了,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首先,皇甫嵩罢课了。以“无法可教”为理由不给陆风等人上课了,不让陆风等人登门了。 其次,蔡邕已议事之名把陆风“拘禁”在了府上,天天催陆风入宫去面圣。 当然,士林之人也没有闲着,天天也在研究着如何说服皇上,怎么帮陆风把官弄到手,以壮大自己一方的实力。 不过,尽管陆风表面上还是很悠闲,其实,心里却比谁都急,原本很简单的事情,经众人这么一搀和,反而不好办了。私下里,他也和陈宫崔言商量了好多回。渐渐的,自己心中也有了一个初步了行动计划。 当然,在这几天里,蔡琰却是最高兴的人,因为终于有机会和他的子城哥哥在一起研究诗词歌赋了。而对于陆风来说,有美人相陪,也是人生的一件乐事啊,尽管心里还有些着急。 这一日,蔡邕等人又聚在一起商量着。 司空黄琬道:“明日可和与众大臣一起联名上奏,保举子城出任晋阳太守,如此一来,相信皇上应该会准奏的。” 太尉杨彪道:“此法虽好,就怕适得其反,反而让皇上拒绝。” 中郎将皇甫嵩道:“有我和子宇(中郎将朱俊字)联名保举,皇上应该不会拒绝。况且,军方之人,也都是赞成子城的。” 司徒荀爽道:“此法也未必可行,关键是张让和何进会反对。” 蔡邕道:“司徒大人说的有道理,关键是怎么说服张让和何进。” …… 听到众人的议论,陆风不觉得心中暗自好笑,真不知道是自己求官还是他们求官,因为他们看起来比自己更重视这件事。哎,真是无奈。 随即,陆风便道:“诸位大人对风的期望,风铭感五内。风以为,司徒大人的话有道理,关键是要说服张让和何进。所以,风打算明天便去拜访何进,想办法说服他。”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都吃了一惊,心里都觉得这是在痴人说梦,说服何进,谈何容易。 不过,良久以后,司徒荀爽道:“子城去试一试也好,或许会有一点收获。” 尽管众人还是有些迟疑,但事情总算是这么决定下来了。 众人散去以后,陆风便也拜别了蔡邕,回到了自己的府第。 回府以后,陆风又和陈宫崔言商量了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后来见天色已晚,便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十三章 大将军何 说实话,要拜访何进和张让,陆风的心里还真没有底。不过,和陈宫崔言二人商量了一番以后,三人却都觉得此行虽险,却不得不行,也颇为可行。因为毕竟陆风还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的,并且,张让和何进的矛盾也可以大加利用。 所以,第二天,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准备了一下,陆风便来到了大将军府。 见陆风到来,何进很是惊奇。便问道:“不知子城前来所为何事?” 陆风笑着说道:“风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大将军的地位。” 何进笑道:“子城此言,颇令人疑惑,还望子城明示。” “大将军如今虽主政事,可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利和地位。士林中人与大将军貌合神离,根本不通一气,又有张让之党的掣肘,所以,风以为,大将军在朝中实在是很难有所作为。” 一听陆风这么说,何进便一脸尴尬,而更主要的是却是恼怒。 在一旁的陈琳看到了何进的表情,便上前道:“陆大人此言差矣。我主既贵为大将军,便为百官之首,这是不争的事实。上有圣上宠信,贵妃眷顾,下有百官群僚的拥戴,一呼百应,万众影从,陆大人怎么能说我主没有作为呢?” 陆风笑道:“孔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朝中,大将军虽主政,然势力却不及宦官一党。皇上宠信张让,呼之为‘阿父’,此事人所共知。十常侍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蛊惑圣上,欺侮百官,这也是眼前的现状。如此情况,就是贵为大将军者,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吧。况且,大将军在面对张让一党时,又能如何,也只能是选择退让而已。所以,风敢断言:只要朝中有张让一党在,大将军就不会有所作为。” 听了陆风的一翻话,陈琳也没有什么话说了,毕竟陆风说的是事实。然而,陈琳毕竟是陈琳,辩才了得呀。 随即陈琳便道:“子城所言有理。不过,以圣上之明,决不会纵容张让一党的。相信不久以后,圣上必定会翻然醒悟,罢黜张让等人。况且,以大将军之能,相信用不了多久必定能斗垮张让一党,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呵呵,孔章之言,太过虚无缥缈了。以圣上眼前对张让的宠信程度来看,想让圣上罢黜张让等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且,大将军势单力孤,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助力,想要斗垮张让等人,恐怕是万难之事。就事论事,总要有些依据才好。” 陈琳还要反驳,何进却制止了他。 何进道:“子城来京已有些时日,想必对朝中局势也有了很深刻的了解。今天子城前来拜访在下,想必胸中已有计较,不知子城有何良策能斗倒张让一党呢?” 陆风笑着说道:“大将军果然明察秋毫,吾今日前来,即为大将军献策而来。” “愿闻其详。” 陆风道:“如今朝中势力,可为三分,即宦官,大将军和士林。宦官势力最强,大将军次之,士林最弱。” 何进点头道:“确实如此。” 陆风接着道:“大将军虽名义上主政,实际并没有多少实权,这当然是因为张让一党的掣肘,同时,士林之人的不配合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正是因为权力的相互分化和制横,所以,大将军之位,只有其名而无其实。 而为今之计,大将军若想名副其实的主政,就要搬倒张让一党。而想要搬倒张让一党,大将军唯一的出路,就是和士林之人合作。” 听到此处,何进苦笑的说道:“我也想过要和士林之人合作的,可他们就是不买帐啊。” 陆风笑着说道:“大将军请想,如今朝中局势,三足鼎立,任何一方如果想要生存,就要联合另外一方,打击第三方。在三种势力中,士林的力量最弱,所以,士林之人必须要和另一方联合在一起才能生存。而在大将军和宦官之间,士林之人必然会选择大将军您的,绝对不会和宦官站在一起,这可是老天赐给大将军的一份助力呀,如果大将军不接受,实在是太可惜了。” 何进道:“这话在道理上是行得通的,可有的时候,士林之人总是和我唱反调。” “呵呵,大将军此言差矣。十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齐呢,而人和人之间,也难免会有所争执的。大将军请想,您和士林之人发生争执的一些事情,是不是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毫枝末节?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您又何必在意呢?大局为重呀。而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士林之人绝对会和大将军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不错,事实确实如此。”何进点头说道。 “所以,如果大将军能和士林中人各退让一步,都为大局着想,站在一起,那么,想要搬倒张让,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何进苦笑道:“可眼下我和士林中人已经势成水火了,又怎么能联合在一起呢?” 陆风道:“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大将军和士林之人冰释前嫌,重新联合在一起。” “子城请明言。” 陆风笑道:“就是空缺晋阳太守一职的继任问题。 并州苦寒之地,民生凋敝,实在没有多大油水,真不理解为什么大将军要让自己的外甥去那里受罪呢?” 何进笑道:“并州虽苦,但晋阳却不苦。更何况,边地之事,正好可以让小儿辈建功立业,子城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呵呵,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大将军,风确有此意。然风以为,大将军让自己的外甥去做晋阳太守,实在是一个败笔。” “子城何出此言?” 陆风道:“首先,论名望、地位、才学,袁绍都没有办法和我比。他唯一比我强一点的,恐怕就是家世和年龄了。所以,只要有我在,袁绍就不可能成为晋阳太守。 其次,袁家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在朝堂上很有威望。如果袁家子弟的仕途还需要外人的帮助,那袁家的脸面可是丢尽了。所以,从袁家的立场出发,袁家人绝不会支持大将军的提议,更不会赞同袁绍去并州为官。 最后,就是袁本初本人,恐怕也不想去并州那种地方吃苦吧。” 听陆风这么一说,何进哈哈大笑:“果然不出子城所料,袁绍那小子还真不肯去并州。” 陆风也只是微微一笑,想不到还真蒙对了,看来,袁绍这个世家子弟还真给自己面子。 随即何进便道:“子城之意,就是想让我支持你去并州为官了。” 陆风道:“正是如此。 如此一来,大将军便可向士林之人示好,争取他们的支持,把他们引为助力。而有了士林之人的支持,大将军就可名正言顺的主宰朝堂,斗垮张让。同时,吾等到了并州以后,若是没有作为,对大将军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损失。而如果有了一番功业,就可以与大将军里外相呼应。到那时,大将军主内,吾等主外,则天下之事定矣。” 听陆风这么一说,何进大为高兴,连声叫好,陈琳也不得不暗自佩服陆风的谋略。不过,片刻之后,何进又陷入了沉思。 陆风知道,何进对自己还不是完全的信任,于是,便开始实施第二步计划。 陆风说道:“今日前来拜见大将军,是有一件礼物要进献给大将军,还望大将军笑纳。” 说着,便命管亥把礼物呈上来。 何进打开一看,居然是两张巨大的白虎皮。 虎为百兽之王,而白虎更是虎中之王。白虎皮十分稀少珍贵,不易得到,想不到今天一下子来了两张,真是稀世珍宝。 并且,这两张白虎皮还十分长大,保管的也非常好,花纹美丽,色泽鲜艳,皮毛质地柔软光滑。 反复的抚摩着这两张白虎皮,何进动心了。 见何进贪婪的模样,陆风便道:“虎为百兽之王,而大将军亦为百官之首。以大将军之尊,以大将军之威,更应当以虎皮为垫。而天下间除了大将军您,也没有人有资格以虎皮为垫。所以,风今日特将这两张白虎皮进献于大将军,愿大将军他日能如猛虎下山一般虎视天下,成为名副其实、天下无双的大将军。” “好!子城之言甚善。有子城相助,在下也是如虎添翼啊。” 陆风连忙谦逊的说:“不敢不敢。” “子城放心,明日早朝,我必表奏圣上,推举你出任晋阳太守。” 陆风连忙道谢,说道:“风愿为大将军献犬马之劳。” 陈琳想要说什么,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不过,何进转颜又道:“至于士林之人吗,还望子城多费心力。” 陆风道:“大将军放心,如今,我们已是一家人,在下必会说服士林之人全力配合大将军,全力支持大将军的。” 何进哈哈大笑,说道:“如此,就有劳子城了。” 陆风连说不敢,并道:“能为大将军效力,也是风的夙愿。” 何进不由得志得意满的开怀大笑。而陆风却是万千感慨:这年头儿,不送礼就是办不成事儿啊。 一切谈好已毕,何进要留陆风吃饭,却被陆风委婉的推辞了。 陆风道:“他日搬倒张让,在下自会和大将军痛饮一番的。”不过心里却想: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从大将军府出来以后,陆风就暗自庆幸,何进还真是出身屠户,好忽悠。 第二十四章 太监张让 回到自己的府第以后,陆风便和众人一起吃晚饭。 一边吃饭,陆风一边讲述了在大将军府的事情经过,众人不由得都暗暗佩服陆风的辩才。 经过商量,陆风决定吃完晚饭便去拜访太监张让,趁热打铁,希望能有所收获。 经过一翻精心的准备,周密的计划,陆风便来到了张让的府第。 见陆风到来,张让并没有太多的惊奇,反而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想不到新亭侯陆大人竟亲自上门来拜访咱家,这真是让咱家受宠若惊啊。” 那调侃的语气,再加上太监独有的、不男不女的、阴阳怪气的语调,尖细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陆风听了这几句话以后,便觉得头顶生寒,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似乎也比平时大了一倍。而心里也不禁恐慌了起来:完了,才听了这么几句话自己就觉得恶心,那今天的事儿可怎么办呀。 不过,陆风还是赶紧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和情绪,赶紧启动精神胜利法,自己安慰着自己:就把它当成是一种另类的音乐吧,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 于是陆风便道:“侯爷客气了,这是说哪里的话。原本,刚到洛阳时,风就应该来拜会您老人家的,只是由于一些琐事,所以竟耽误了。今日前来,风是特意来请罪的。” 张让道:“陆大人师事大儒蔡邕,才名远播,近日又发明了汉语拼音,名动天下,年纪轻轻便得以封侯,真是春风得意啊。想老奴自幼进宫,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才得以封侯,才有了今天的这般荣耀。和老奴比起来,陆大人真是幸运至极。而今陆大人在洛阳风头正盛,一呼百应,却亲自来向老奴请罪,老奴可实在是不敢当啊。” 一听张让这么说,陆风连忙谦虚道:“侯爷的话可真是让风无地自容了。风如今虽有些名气,可这和侯爷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风之微光,只如萤火而已;而侯爷的光芒,却如皓月一般。所以,风今日是诚心来向侯爷请罪的,请侯爷恕风迟来之罪,风言辞驽钝,还望侯爷海涵。” 张让笑道:“陆大人真是雄辩之才啊,陆大人这一翻话,可真是让咱家没有办法了。既然陆大人是诚心而来,咱家又岂能怪罪,而对于陆大人的才学,咱家还是赏识的。陆大人今日前来,恐怕不只是请罪这么简单吧。” 陆风笑道:“侯爷果然了得,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侯爷。风今日前来拜会侯爷,一是来向侯爷请罪,二是来向侯爷投诚,请侯爷提携则个。故此,风今日前来,特将家传之宝长信宫灯带来,以为进献之礼。”说着陆风便命管亥呈上宝物。 张让看了半晌,忽然笑道:“哈哈,陆大人言不由衷啊。这长信宫灯真是陆大人的家传之宝?” “这个么——” “陆大人欺咱家久居深宫,没有见识啊,陆大人可知这长信宫灯的来历?” 陆风想了想说道:“风实不知,还望侯爷不吝告之。” “呵呵,陆大人广有才名,博闻强记,怎的会不知道这长信宫灯的来历呢?” “恩——这个么——” 见陆风无语,张让便道:“也罢,陆大人毕竟还年幼啊。这长信宫灯本为秦之宫灯,为庄襄王花费巨资制成,后赐予始皇之母赵姬。此灯琉璃瓦盖,水晶灯罩,明亮万分。后来,由于赵姬宠爱长信侯醪毒,便将此灯赐给了他,此灯也因此得名为长信宫灯。长信侯败亡以后,此灯便为始皇所有。项羽入关以后,瓜分秦之宝藏,而此灯的下落却不知所踪。高祖曾寻找多年,也没有得到,想不到如此稀世珍宝竟辗转流落到了陆大人手中,陆大人真有通天之能啊。” 听了张让的一番话,陆风心中暗想:“切,老子其实早就知道它的来历,不过是给你一个表现机会罢了。”当然,面子上陆风还要恭维张让一翻:“想不到侯爷竟如此博闻,风叹服。其实,风也是不久前从一大秦商人手中购得此宝,而对于此宝的来龙去脉,风却不知道了。而侯爷竟对此宝如此的了解,竟如数家珍一般,看来,此宝与侯爷真是有缘。” “呵呵,陆大人太客气了,只是此宝原本就是宫中之物,所以,咱家才会多知道一些而已。” “侯爷自谦了。在下虽有个爵位,其实不过是一个后生晚辈,年幼无知的人罢了,侯爷直接称呼在下表字子城便是。大人二字,风实不敢当。” “哈哈,那好,那我就叫你子城了。”张让一边说着,一边贪婪的欣赏着这件宝物。 不过片刻之后,张让忽然正色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子城将如此宝物进献于我,想必应有所求吧。” 陆风道:“可以说是有所求,也可以说是合作。” “哦?子城此话怎讲?” “侯爷蒙圣上崇信,虽不主政,却权倾朝野,位极人臣,这是何等的荣耀,又是何等的尊贵。然而,风却为侯爷的权势和地位暗自担心,恐其不长久。” 张让沉吟了片刻说道:“愿闻其详。” 听张让这么一说,陆风心中暗暗叫好:“只要你能听我说就好,你要你给机会说就行。咱别的不会,就会忽悠。三国历史我熟烂于胸,小样儿,还忽悠不了你。” 想到此,陆风自信的笑道:“侯爷虽有权势和地位,但毕竟为近臣,左右朝政颇有所不便,所以,便招来了天下人的非议。并且,侯爷手中,似乎没有一兵一卒吧。” 张让笑道:“子城此言差矣,咱家有皇上就可以了,还要兵卒何用?” 陆风道:“侯爷有所不知,如今皇上无恙,侯爷自然可以荣耀万分。他日若皇上一旦偶有偏差,以致撒手人寰,那侯爷又当如何自处呢?恐怕大将军何进,就第一个不会放过侯爷。” 一听陆风这么说,张让心中还真有些意外,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考虑到皇帝驾崩以后的事情,而陆风所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看来,这个陆风还真不简单。 张让沉默了片刻说道:“子城此言有理,若诚如子城所言,吾又当如何应对呢?” “内结好于何后皇子辩,镇抚何进与众大臣,外结好于各边地诸侯。” 张让考虑的一会儿说道:“此事恐难为。皇上和董太后都喜欢皇子协,欲立皇子协为太子,此事人所共知。并且,朝中众大臣与咱家已势成水火,想要结好于他们,恐怕是不容易。” 陆风笑道:“侯爷多虑了,此事易耳。吾有一计,可保侯爷平安。” “子城请直言。” 陆风道:“近日晋阳太守一职空缺,侯爷与士林之人、何进争吵不休,实非明智之举。如今欲进不能,侯爷莫不如倒退一步,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陆风刚把话说完,张让便大笑道:“原来子城是来给自己求官来了。” 陆风道:“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合作。” 张让笑道:“那我到想听听子城的合作之说。” 陆风道:“只要侯爷不反对我出任晋阳太守,我便想办法说服士林之人支持侯爷,而不支持何进。” 张让沉默片刻道:“吾与士林之人,已势成水火,子城如何说服士林之人支持我呢?” 陆风道:“何进虽贵为大将军,却是一个无才无德的人,仅仅是因为他的妹妹成了皇后而已。并且,何进出身屠户,为士林之人所不齿,所以,士林之人多不愿与其结交。而侯爷本为皇上近臣,陪驾圣上,传达诏命,为侯爷分内之事,所以,侯爷左右朝政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与何进相比而言,士林之人更愿意和侯爷合作。 而士林之人之所以会反对侯爷,无非是因为侯爷出师无名罢了。大将军发号施令则名正言顺,而侯爷稍有逾越都会很是牵强。所以,侯爷更应该结好后宫和朝廷,凡事,侯爷是没有必要势必亲为的。 风已说服老师不再弹劾侯爷,同时,其他的一些大臣也都没有异议。当然,士林之人的要求是侯爷必须要搞倒何进。因为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侯爷和士林之人是可以合作的。” 张让笑道:“子城非百里之才啊。想不到子城竟对朝中之事有如此深刻的认识,真奇才啊。” 随即张让又道:“如此合作,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陆风道:“侯爷请听在下细言: 其一,侯爷如果不反对在下出任晋阳太守,那么,何进也无所作为,而我的出任也是众望所归。所以,洛阳太守空缺之事便会圆满解决,如此一来,即显出了侯爷的大度,也体现了侯爷为圣上分忧之心。圣上必会更赏识侯爷,更会对侯爷宠信有加。 其二,侯爷对在下的支持,必定会换来士林之人对侯爷的好感,再加上我的劝说,为了共同的利益,士林之人必定会倒向侯爷一边。如此一来,朝堂之上便真正是侯爷的天下了。大将军何进,无非是一个摆设而已。 其三,侯爷所支持的曹操,论声望和地位都不及我,再加上士林之人的反对,所以,曹操不可能成为晋阳太守。而如果侯爷支持了我,我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守,我便和侯爷同坐在了同一条船上,福祸相依,荣辱与共。如此一来,我人虽在并州,心却在侯爷这里。侯爷这里若是出了什么变故,我等恐怕也要受牵连。而我等在边地,必会克尽职守,有所作为。他日若有所成,便可与侯爷内外相呼应,而在朝堂之外,侯爷也多了一份助力。 如此一来,上有皇上宠信,后宫眷顾,下有百官呼应,众臣支持,在外又有吾等相衬,则天下之事,就任由侯爷主宰了。” 听完了陆风的一番话,张让的表情却沉静如水,没有丝毫的变化。这让陆风很郁闷:不管怎么着,你总得给个说法啊。 无奈,见张让没有什么反应,陆风也不好说话,只好干等着。 半晌过后,张让说道:“子城虑事,果然周详,真令人叹服啊。既然子城有如此才华,为何又要去并州那种苦寒之地吃苦呢,不如留在朝中。只要有咱家的支持,子城还怕没有作为吗?” 陆风道:“侯爷美意,风感激不尽。然风是一个洒脱放浪的人,行事不拘小节,又不喜礼数,留在朝中,恐怕会让侯爷失望。” 张让笑道:“到底是年轻人啊,管束不住自己。也好,你还太年轻,也应该去边地锻炼一下。他日再回京,可就是不同凡响了。” “如此,则全赖侯爷提携了,风愿为侯爷效犬马之劳。”说罢,陆风便长揖到地。 张让赶紧扶起陆风,说道:“有子城相助,咱家可高枕无忧矣。” 接着,二人又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见天色已晚,陆风便告辞了,张让也没有挽留。 而陆风走后,张让也没有立即去休息,而是歪在塌上思考着。 诚然,陆风带给他的震撼是很大的,因为陆风太过聪明,对朝中局势也了解得很透彻。这样的人,危险啊。所以,张让必须想办法把陆风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绝不能让他倒向何进一边。不过,在张让的眼中,陆风也是蛮识实物的,因为陆风知道该和谁站在一起。所以,对于陆风这样的一个人,张让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了。 想了一会儿,张让便满意的笑了一下:“陆子城啊,你还太年轻啊。” 第二十五章 买来太守 等陆风回到府第,已经是二更天了,众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崔言和陈宫二人还在大厅下棋。 见陆风回来了,崔言笑道:“你总算是回来了,宫台都快坚持不住了,开始吃自己的子了。” 陈宫也笑着说:“我本来就不精于此道,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你个面子。” 说完,三人便大笑不止。 崔言问道:“此行结果如何?” 陆风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陆风便把和张让接触的过程讲述了一遍。听陆风说完,崔言便拍手笑道:“看来这事成了,子城真大略雄才。”可陈宫却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听了崔言的称赞,陆风也不禁有些得意:什么大将军,什么阿父,还不是被我忽悠的团团转。可当陆风看到陈宫那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时,便心凉了半截:莫非是哪里出了问题? 于是,陆风便问道:“宫台以为有何不妥?” 一听陆风这么问,崔言也好奇的盯着陈宫看。 陈宫答道:“张让就是一个宦官,除了贪财,也没有别的嗜好,况且,长信宫灯又是稀世珍宝,所以,用长信宫灯来换取一个晋阳太守,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如今子城才华外露,懂权谋,识机变,这恐怕会引起张让的重视,我担心弄不好会弄巧成拙。” 听了陈宫的一番话,陆风心里真有些郁闷了:看来,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原本很简单的事情,经自己的这么一表现,反而复杂了。 尽管自己已经向张让投诚了,但毕竟自己是世家子弟,出身士林。自己蠢一点也就无所谓了,对谁都没有威胁,可偏偏自己又这么聪明,又有一点才华,这就不好办了。自己倒向哪一边,对哪一边都有极大的好处,但无论是自己倒向哪一边,哪一边都不会对自己绝对的放心。唉!难啊! 见陆风脸色难看,陈宫说道:“子城也不必太过在意,或许,是宫多虑了吧。” 陆风道:“不是公台多虑,是我确实有些自做聪明了。如今虽然是左右逢源,其实却是左右为难。罢了,尽人事而听天命吧。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自然会有结果的。” 于是,三人便各自散去了。 奔走了一天,陆风也确实累了,一头倒在床上,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朝,众位大臣自然又开始讨论晋阳太守的继任问题。 一听到这个问题,灵帝便郁闷万分:不就是一个苦地方的穷太守吗,有什么可争的呢?谁愿意要就给谁吧,只要他能拿得出钱就行呗。所以,一听到众位大臣的争吵,灵帝也不禁暗自感叹:这年头儿,连皇上挣点钱都不容易啊。 不过,今天的事情却出乎灵帝的意料,因为张让和何进居然异口同声的推荐陆风继任晋阳太守。张让更是把陆风捧上了天,说陆风是年轻一代的杰出人物,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祖国未来的希望等等,而张让后面的几句话却又把陆风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让道:“陆子城昨夜来拜访于我,表示愿意投效于我,请我提携他,他愿意为朝廷出力,为皇上尽忠。老奴想,如此青年俊杰,又有一腔报国热忱,怎能弃之不顾啊,于是,老奴今天便向皇上举荐了陆子城。” 听了张让的一番话,蔡邕差点没把肺子气炸了,更是羞愧万分:自己拼了命的弹劾宦官,可自己的徒弟居然向宦官投诚了,真是给自己长脸啊。当然,其他一些和蔡邕交好的朝中大臣也觉得脸上无光。而灵帝的一句话,竟差点没把蔡邕噎死。 灵帝道:“陆子城能得到阿父的赏识,是他的福分呀。伯喈先生有徒如此,不愧为海内大儒啊。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陆风陆子城继任晋阳太守。下朝后,让陆子城进宫面圣。” 而下朝后,蔡邕却径直来到了陆风的新亭侯府。 见陆风出来迎接,蔡邕便骂道:“陆子城,你做的好事!” 看见蔡邕神色不对,怒发冲冠的样子,陆风心里很是郁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坏事,惹得这老头儿发这么大的火。 于是,陆风连忙问道:“老师此话从何说起?学生实不知有何过犯啊,还望老师赐教,学生必当恭听。” 蔡邕道:“你可曾去拜访张让?可曾要向张让投诚?” 一听蔡邕这么问,陆风便觉得血压升高,一阵眩晕:完了,果然是张让,这太监真不是个东西呀,居然把我给卖了。这下子完了,自己成了叛徒,成了反骨仔了。完了,完了。 不过,陆风毕竟是陆风,马上辩解道:“老师请听学生一言:学生确实是拜访过张让,可却不是去投诚,而是奉劝他奉公守法,不要干涉朝政而已。而今张让此举,实挑拨离间之计,还请老师深思明辨。况且,学生的为人,难道老师还不清楚吗?学生可是那种没有骨气、趋附小人之人?还望老师明察。” 听了陆风的一番话,蔡邕沉默了半晌说道:“你果真没有向张让趋附?” 陆风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吾父与张让不共戴天,吾岂能背父求荣,趋附仇人?吾岂是那种不孝不义之人?老师若是对学生没有信心,认为学生投效了张让,成了张让的走狗,那学生只好跳进黄河,一死以表清白。” 说着,陆风便往外走,一副大义凛然的气概,大步流星,一往无前。 蔡邕见状,赶紧拦住了陆风,说道:“子城且慢。都怪为师一时糊涂,中了张让的奸计。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怎能不清楚你的为人呢?想不到张让竟如此奸猾,此人不除,大汉江山危矣。” 见蔡邕消了火气,陆风终于松了口气,摊开手掌一看,手心可都是汗呐。这蔡邕也真是给面子呀,他如果不拦着自己,自己还真不好下台。 于是,陆风便道:“张让此人,心机城府颇深,以后我们行事,可要万分小心。” 二人正说着,只见一个小太监来叫陆风入宫。原来,灵帝见陆风久久未至,只好派人来叫了。陆风便只好告别蔡邕,跟着小太监来见灵帝。 三叩九拜以后,灵帝便道:“近日晋阳太守一职空缺,众位大臣都推荐你,你可愿意出任?” 陆风道:“能为国家出力,为皇上尽忠,是陆风的福气,陆风怎能不愿意呢?” “恩,这就好,我也看好你。只是如今国家贫困,府库不足,晋阳又几年没有向国家交纳赋税,不知子城能否把以前晋阳拖欠的赋税补齐呢?” 一听灵帝这么说,陆风就知道该出血的时候到了,不拿钱是不行了。 于是,陆风道:“为国家出力,是为臣子的分内之事。只是不知这晋阳一共拖欠了多少国家赋税呢?” 灵帝道:“子城真忠臣呀,我大汉若多一些象子城这样的忠臣,那还何愁我大汉不兴呀?晋阳拖欠的赋税么,也不是很多,钱二十万贯,折合黄金五千两。” 听了灵帝报价,陆风便在心底暗骂:“真是见钱眼开,狮子大张口,一个苦地方的破太守,竟然卖到二十万钱。妈的,真会做生意。” 于是,陆风苦着脸说道:“晋阳民生凋敝,残破不已,又久遭匈奴入侵,恐怕不会上缴国家那么多的赋税吧,皇上,能不能再好好算一算啊?” 灵帝道:“哎呀,子城呀,你要的可是太守啊,可是俸禄两千石的大官啊,光底下的属吏就有好几十人呢,朕只要你五千两黄金,不多了。并且,你还年轻,还有升迁的机会。啊?不贵不贵了。呵呵。” “皇上呀,话是这么说,可那是边地呀,太苦了,正是因为我年纪小,才害怕啊。我又没有带过兵,万一匈奴人打过来,我可怎么办啊?皇上呀,你开开恩,降降价吧。啊?求您了。” “哎呀,不行呀,子城呀。这可是国家大事呀,怎么能殉私情呢?虽然朕很欣赏你的才华,啊,不过嘛,这价钱好像已经是最低了。况且,你们陆家家大业大,还在乎这五千两黄金吗?啊?子城。呵呵。” “哎呀,皇上呀,您富有天下,整个国家都是您的,您还在乎这一点钱吗?陆家虽是世家大族,可也没有办法和皇上您比呀,况且,我们这一支却确实不富有呀?” “哎呀,子城呀,你有所不知,朕这皇上当得也不容易呀,后宫那么多人,上有八十岁的高堂,下有好几个孩子,还有你们这些大臣要养活……我容易么我?呜——呜——” “哎呀,皇上呀,咱有话好好说么,您别这样呀。价钱嘛,咱们可以再商量吗。” …… 就这样,讨价还价,终于以两千两黄金的数目成交了。 最后,灵帝道:“子城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做生意的,我看你别去晋阳当太守了,干脆留在我身边,跟着我做生意吧,咱俩组合,肯定天下无敌。” 陆风道:“皇上英明神武,打遍天下无敌手,我留在皇上身边,反而成累赘了,我还是去晋阳当太守吧。呵呵。”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勉强你,你明天把钱拿来,我给你发任免牒文,三天后你就可以启程赴任了。” 于是,陆风便赶紧叩谢圣恩,起身告退。 回到自己的府第以后,陆风便正式通知众人皇上已经答应自己当太守了,不过,陆风也告诉了众人这个太守是花了两千两黄金买来的。 众人开始是一喜,接着自然又是一忧,去哪里弄这两千两黄金呢? 陈宫见陆风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道:“不知子城有什么办法?” 陆风笑笑说道:“能有什么办法,把家传之宝九龙佩当了吧。” 一听说要当宝,别人还没有什么反应,陆安却先说道:“少爷,不行啊,家传之宝九龙佩岂能随意典当?水伯在这里也不会同意的。” 陆风无奈的说道:“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过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把东西放在当铺里寄存一段时间罢了,是我的,早晚都是我的。呵呵。” 见众人不解,陈宫道:“子城重义轻利,真大丈夫。” 崔言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陆子城真豪杰啊。” 陆风道:“行了,一会儿都夸没毛了,干吧。大丈夫为人处世,但凭义之所在,道之为先,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金钱名利,身外之物罢了,在乎那么多东西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饿了不能吃渴了不能喝,当得其所,物有所值。” 见陆风态度坚决,陆安也无可奈何。众人却不禁点头佩服陆风的胸襟气魄。 第二十六章 袁绍曹操 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早,陆风便到当铺当了九龙佩。比原来的预料要好一些,竟当了五千两黄金,看来,这九龙佩还是蛮有价值的。 拿着黄金,换到牒文,谢恩已毕,陆风便来拜访大将军何进。 何进见了陆风,不由得心中大怒,说道:“陆大人前来有何贵干?想必,陆大人的太守之位已经到手了吧。” 陆风笑道:“大将军神机妙算,确实如此。” “既然太守之位已到手,陆大人还来干什么?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呵呵。大将军此言差矣。昨日承蒙大将军举荐,风才能继任晋阳太守,所以,风今天是特意来向大将军致谢的。” “恩,陆大人的心意在下领了,陆大人请回吧。” “看大将军的脸色,不知风在什么地方得罪大将军了呢?” 一听陆风这么说,何进勃然大怒:“你还有脸问我?与人相谋,何故蛇鼠两端?大丈夫生于世间,当以信义为先。无信无义之人,竟还有脸在此侃侃而谈?” 看到何进发怒,陆风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大将军果然是耿直豪爽之人,可惜大将军却不识阴谋诡计。” “我如果识得阴谋诡计,也不会让你这小人得逞!” “唉!看来大将军对在下误会颇深。大将军请想,在下为世家子弟,出身士林,即使在下真的向张让投诚,那张让能放心的举荐我吗?并且,吾师与张让势不两立,更是屡次弹劾张让,在这种情况下,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天下人的唾骂去投效张让?而大将军也曾言:大丈夫生于世间,当以信义为先。吾虽驽钝,却也饱读诗书,更有家师多年的教诲,深知为人大义。所以,吾既已答应大将军,辅助大将军铲平张让一党,又岂能背信弃义的去投靠张让? 而昨日张让此举,实为挑拨离间之计,欲陷在下于万劫不复的境地。风坦言相告,还望大将军明察。” 听完陆风的一番话,何进沉吟了半晌,说道:“子城此言有理,吾料子城也非两面三刀之人,看来是我错怪子城了。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子城见谅。想不到张让这恶贼竟如此阴险,吾险些中了张让的诡计。” 陆风道:“大将军客气了,大将军是正直豪放之人,自然不会想到这些阴谋诡计了。不过张让此举,真是令人心惊。现在想想,风还有些后怕呢,若不是大将军英明,我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冤屈了。大将军以后在面对张让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 何进见陆风非但没有生气,竟反而处处为自己考虑,不由得很是感激,说道:“子城良言,吾定会铭记于心。” 随即,何进又道:“说了这么多,也忘了给子城介绍了。” 说着,何进便指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说道:“这位便是吾之外甥,袁绍袁本初,渤海太守袁逢之子,太傅袁魁之侄也。而这位便是本初的堂弟,袁术袁公路。” 接着,何进又介绍陆风道:“这位便是伯喈先生的高徒,素有‘吴郡三才’之称的陆风陆子城,现在可是新亭侯晋阳太守陆大人了。” 何进说完,袁氏兄弟便赶紧向陆风见礼,陆风也赶紧还礼。 袁绍长的很帅,放在今天的社会里,也是天王一级的巨星。而袁术却长的很“酷”,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而在袁氏兄弟眼里,陆风却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长的有点英气以外,还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够高大,不够英伟,不够帅气,真是想不通这种人居然也能封侯。 三人互相打量完以后,陆风首先开口说道:“风今日得见两位兄长,实在是三生有幸。” 袁绍道:“子城客气了,子城的才名,我们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陆风道:“不知本初兄何时入京,风竟今日才得以相见。” 袁绍道:“吾等前日方入京城。” 陆风道:“原来如此,可惜在下三日后就要去并州了,没有多少机会可以与二位兄长把酒言欢了。可惜呀。” 袁绍道:“呵呵,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的。” 听了二人的一番对话,何进道:“子城今日可有事情,不如留在舍下吃顿便饭如何?” 陆风道:“原本大将军留饭,小子怎敢推辞,只是在下一会儿还要去找张让,我一定要向张让讨个说法。” 何进道:“子城万事小心,张让可不容易对付。” 陆风道:“他如此诬陷于我,吾岂能无动于衷?我一定要向张让讨回公道,反正过几天我就去并州了。” 何进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惧虎’啊。既如此,我就不强留子城了。” 于是,告别了何进和袁氏兄弟,陆风便来到了张让的府第。 面对张让,陆风虽恨之入骨,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自己还需要这个人。于是,一番虚伪的称谢赞扬之后,陆风便告辞了。而张让也没有为难陆风,毕竟,陆风现在在名义上已经是自己一党了。 回到了自己家里,把任免牒文收好,陆风便歪在了塌上,一动不动。是的,陆风真的是太累了。众人也知道陆风该休息一下了,也都没有去打扰。 现在,陆风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歪在塌上,陆风无奈的思索着:自从自己重生到现在,将近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自己一直在忙碌着,一直在伪装着自己,用高义,用豪情去游说古人,去忽悠古人,好累啊。 自己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并州百姓,天下苍生吗?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吧。 而为了这样的一个功名,自己散尽了家财,连家传之宝九龙佩都典当了,还背上了一个趋附宦官的恶名,自己真是不孝不义啊。况且,在不同的人面前,自己还要表现出不同的嘴脸,左右逢迎,挑拨离间。唉!为什么做人这样的难呢? 自己想要真实的活着,洒脱的活着,无拘无束的活着,这可能吗?自由,从来都是在一定的限度之中的。唉!活着,难啊。 不管了,是非曲直,功过成败,让后人去评说吧。自己,只要能活出自己的个性和气质就可以了,活着,又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不求事事如意,但求无愧于心。 想着想着,陆风竟睡着了。 等陆风醒过来,天已经不早了。陆风便赶紧匆忙的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客厅。让陆风惊讶的是,众人竟然都在,一个都不少,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见陆风来了,竟一齐起身施礼,口中呼道:“见过主公。” 这把陆风给弄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道:“你们这是干吗?唱的是哪一出儿啊?” 陈宫道:“主公如今已是晋阳太守,吾等自然不能再用昔日的称呼了,自然要称主公了。” 听陈宫这么一说,陆风才明白,原来是这事儿。不过陆风心里也犯嘀咕:是让他们这么称呼呢,还是不让呢?让他们称呼吧,感觉特别别扭,又不是正式场合,弄得紧张兮兮的;可不让他们这么叫吧,又没有了主从之分,弄不好自己以后会有名无实的。 无奈,陆风一摆手道:“你们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没有关系的。” 可陆风的话刚说完,陈宫却反驳道:“主公,这怎么行?如今主公官职已定,吾等岂能再用旧时称呼?如此怎会有主从尊卑之分?望主公莫要推搪。” 陆风没有办法了,这古人真是认死道理啊,无奈之下,陆风只好说道:“那就依公台所言吧。对了,你们吃饭了吗?我都饿了。” 陈宫道:“主公未起,我等怎可擅自进食?” 这回陆风可郁闷了,说道:“你们真是块木头,我一辈子不起来,你们就一辈子不吃饭?你们可真是的,怎么说你们好,气死我了。” 于是,陆风赶忙吩咐下人,赶紧去准备饭菜。旋即,陆风道:“以后到了时间就可以吃饭,不用等着我,真是的,等着我有什么用。” 众人点头称是。 随即赵云道:“主公,明日我们去拜访王师傅吗?” 一听赵云这么说,陆风勃然大怒,骂道:“混蛋!你叫我什么?你是我兄弟,你叫什么主公?真气死我了!” 见陆风发火,赵云便神色黯淡的退了下去。见赵云挨骂,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大厅里静极了,能听到的,只是众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半晌,陆风终于醒悟过来,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于是,陆风感叹的说道:“对不起,子龙,我最近实在是太烦了,真的是太烦了。” 随即陆风又道:“子龙,不管我陆子城以后身居何职何位,你和子义都是我的弟弟,无论何时何地。别人可以叫我主公,你怎么也这样称呼?你难道不想认我这个大哥吗?” 陆风的话刚说完,赵云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大哥,云知错了。”见赵云跪下了,太史慈也跟着跪了下来。 见他二人这样,陆风赶紧把他们扶了起来,说道:“二位贤弟不必如此,我说过,不必行此大礼的,你们怎么还这样?” 随后,陆风又道:“子龙,子义,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我陆子城以后身居何职,你二人都是我的亲弟弟,除非你们不想认我这个大哥。” 赵云哭道:“大哥这是说哪里的话,我等三人结义时曾言,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云愿一生追随大哥左右,此志誓死不渝。” 太史慈也哭道:“大哥若不嫌弃我等驽笨,我等愿誓死追随大哥左右,一生无悔。” 听了赵云和太史慈的话,陆风不禁也百感交集,心头一热,眼泪便顺势从眼角淌了下来。于是,三人不禁抱头痛哭,陈宫等人也泪流满面。 良久,陆风止住哭泣道:“我们这是为何,怎能如此小儿女之态。” 随即,陆风便转头对陈宫等人说道:“让大家见笑了。” 陈宫道:“主公为性情中人,豪爽倜傥,不拘小节,此并无妨。我等能一生追随主公,实为我等之幸事。” 陆风道:“公台有所不知,风为家中独子,又自幼丧母,再加上父亲管教甚严,所以从小孤苦,并无兄弟姐妹一起玩乐。幸好后来结实顾元叹与虞仲翔,还有蔡小姐,否则,风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在幽州遇到季节,我便把季节当成了自家兄弟;伯建子威虽为家将,然我却依然用兄弟之礼待之;子龙子义更是我的结义兄弟。可他们却也叫我主公,我怎能不气?你们虽然是我的属下,我的家将,但更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呀?” 陆风的一番话,让众人的眼角又都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随即陆风又道:“这几天,风真是烦透了。为了一个芝麻小官,风竟忍辱负重,卑躬屈膝,装腔于朝堂,作伪于人前,还背上了一个趋附太监的恶名,风真是苦啊。” 说着,陆风的眼泪又下来了。众人也都不禁暗自伤感。 “大将军何进,不过是个杀猪屠狗的之辈罢了;侯爷张让,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可笑我竟然要对他们恭敬万分,真是可笑。” 说完,陆风又不禁自己苦笑了起来。 而陆风刚说完,赵云便道:“大哥为了天下百姓,用心良苦,我等皆知。且大哥的为人,我等更是清楚,大哥是绝对不会趋附宦官的。” 陈宫也道:“是呀,主公切不可因一时的荣辱而自暴自弃。” 而典韦则暴跳如雷,嚷道:“谁敢污蔑少爷,我老典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踹泡泡。” 陆风苦笑道:“是非曲直,天下自有公论,吾又何必在意一时呢?罢了,此事就此了结吧,明日,我再向老师做一番解释吧。” 这时,下人通报饭菜好了,于是,众人便赶紧吃饭。 吃完晚饭,众人便各自去休息了。 晚上躺在床上,陆风暗自得意,经过自己今天这么一哭,赵云和太史慈算是彻底的承认自己这个大哥了,而陈宫等人也真正的向自己归心了,美呀。有了这些人,自己想要纵横天下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想着想着,陆风便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陆风便赶紧来拜访蔡邕,同时,也让赵云等人去通知王越,三日后启程去并州。 来到蔡府,陆风惊奇的发现客厅里面有很多人。袁氏兄弟在,卫家父子也在,居然还有几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而王粲和钟繇作为蔡府的常客,自然也在。 陆风到了以后,众人便骚动了一下,毕竟,陆风是众人之中唯一一个有官职在身的人。 此时蔡邕尚未下朝,管家木伯正忙着招待众人。陆风便笑着对王粲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王粲也笑着说道:“今天是你老师收徒的好日子,这些人都是来拜师的。” 听王粲这么一说,陆风便好奇的看着众人。而钟繇却微笑不语,坦然而坐。 见陆风进来了,卫家父子首先迎了出来,寒暄客套了几句,又回去坐好了。而随后,袁氏兄弟便跟了上来。 袁绍道:“子城来的正好,今天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说着,袁绍指着自己身左边的人说道:“这位是太仆淳于跃之子淳于琼淳于九让。”又指着身右边的两个人说道:“这位是费亭侯曹腾之子曹操曹孟德,这位是光禄勋鲍眺之子鲍信鲍凡同。” 同时,袁绍也把陆风介绍给了众人。 对于别人,陆风还真没有太在意,不过一听说是曹操,便不觉得多看了几眼,而曹操却也在仔细的打量着陆风。 相互见礼已毕,陆风便客套的说道:“今日得见众位朋友,实在是幸会之致。”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袁绍便道:“子城太过客气了,孟德和我自幼相交,九让凡同也是我的至交好友,这里并无外人,我等就不必在意那些虚礼了。” 一听袁绍这么说,陆风便道:“本初兄所言极是,正当如此。” 可曹操却道:“无论如何,这里是蔡大人的府第,我等还需依礼而行,并且,在下也是十分敬仰子城的才华气概,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陆风道:“孟德客气了,在下亦不过凡夫俗子罢了。” 袁绍道:“子城,你不是凡夫俗子,难道还成了神仙?” 说罢,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以想像,几个世家子弟到了一起,能谈论什么,无非是一些飞鹰走狗,吃喝玩乐的事,讲讲谁家的歌妓漂亮,说说所到的各地见闻,甚至会显显自己家里的宝物什么的。 几个人正说着,家人报蔡邕下朝了。和蔡邕在一起的,还有太傅袁魁、太仆淳于跃、光禄勋鲍眺、黄门侍郎荀攸等人。 见诸位大人到了,陆风等人连忙向诸位大人见礼。 见礼落座已毕,诸位大人便说明了来意。果然,袁绍曹操等人是来拜师的。 蔡邕道:“诸位太抬爱老朽了,小子们为学之时若有何不解之处,只管来问老朽便是,老朽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老朽自从吴郡回京以后,便不再招收弟子了,仲宣和元常亦非吾之弟子,不过是名义上老朽教了他们一点东西罢了。所以,老朽实不愿再为人师了。” 众人一听蔡邕这么说,都很泄气,不过也没有办法,都知道这老头儿脾气倔,所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些家常的事儿,便都告辞了。 袁绍等人虽然走了,曹操却没有走。 曹操道:“吾听闻子城发明了汉语拼音,并创造出了五、七言诗和格律诗,今众人已经散去,正好向子城请教。” 无奈,陆风只好又和王粲钟繇曹操等人研究了一番诗词格律。 见天色已晚,曹操便起身告辞了。临走时,竟还说有时间还要向陆风请教,这差点没把陆风郁闷死:你是来拜蔡邕为师的,又不是来找我,干吗老拽着我不放啊? 不过,蔡邕却对曹操很是欣赏,认为他非比寻常。 曹操走后,陆风便和王粲钟繇荀攸也拜别了蔡邕,各自回家。 临出门,陆风道:“仲宣和元常与我同路,可同行。公达,我们可不管你了。” 荀攸道:“我一个人反而自在些,听你拽了一天的诗词歌赋,可不想再听你拽文了。” 说着,四人不禁大笑起来。 和荀攸告别以后,三人便登上了陆风的马车。 坐在车上,陆风道:“两日以后,风便要去并州了,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同行?” 王粲笑道:“我说这陆子城怎么这么好心,给我们便宜车坐,原来是有所求啊。” 钟繇也笑道:“仲宣岂不闻‘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吗?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便宜让咱么占?再说了,这陆子城极其奸猾,能让咱们占到便宜?” 说罢,三人又大笑不止。 陆风也笑道:“都严肃点,和你们说正经儿事呢,你们却老打岔儿。快点,都给个说法。” 王粲道:“并州可苦啊,你看我这瘦弱的样子,去了,还不得折腾死。” 钟繇道:“我身体比他好,不过,我现在学业未成,小楷还没练好,还不亦出仕。” 听到他们这么说,陆风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去的,真是白费口舌,亏我们平日还称兄道弟的,并州那么大的烂摊子,你们也忍心让我一个人去收拾?真不够义气。” 钟繇道:“可是你自己主动要去并州的,我们可没逼你去,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身边不是还有公台和季节嘛,公台可不是百里之才啊。” 陆风苦着脸说道:“我要面对的可是匈奴的数十万大军啊,一个不小心,我就要埋骨草原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把我的尸骨收回来,实在找不到完整的,找到一根骨头也行呀,至少也对得起我们的这份情义了。” 陆风的话刚说完,王粲和钟繇便异口同声的笑着说道:“你这分明是耍无赖嘛。” 陆风道:“不管了,反正你们两个至少得有一个人跟我去,否则,哼哼,我就叫典韦把你们都绑走。哈哈。” 钟繇笑道:“刚才是无赖,这么一会儿又成强盗了,陆子城啊,你可真行。” 随即钟繇又道:“既然你要当强盗,我们也没有办法,就让仲宣和你一起去吧。” 王粲道:“你可真会装好人,你自己不去,把我推到前线去,真服了你了。” 钟繇道:“你不是素来胸怀大志吗?正好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啊?子城,我强烈保荐王仲宣出任晋阳太守参事。” 王粲无奈的说道:“钟元常啊,我到今天算是真正认识你了,交友不慎啊。罢了,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俯首甘为铺路人吧。” 钟繇笑道:“这就对了,仲宣呀,你要感激我才是,我可是给你引荐了一条入仕的捷径啊。” 王粲道:“算了吧,我还是抓紧回去锻炼身体吧。到时候我要是埋骨草原了,你可别忘了给我收尸啊。” 两个人正说着,陆风到家了。 于是,陆风便道:“就这么说定了,仲宣随我入并州,可不能反悔。” 接着,陆风对王粲说道:“仲宣,你这两天收拾一下东西,过两天可就要跟我走了,不走我就让典韦来绑你。” 王粲道:“我算是服了你们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合计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一个软磨硬泡,一个蛮横无礼,不把我弄死你们是不罢休啊。罢了,我这辈子,遇见你们两个算是倒了大霉了。” 陆风也不管王粲抱怨,径自跳下马车,回头对车夫说道:“把他们俩送回家,看好了,可别让他们从半道儿跑了。” 王粲无奈,只好被陆风的马车送回了家。 第二十七章 许劭之评 第二天吃罢早饭,陆风刚要去拜访王越,却见家人来报曹操来访。 一听说曹操来了,陆风心里便一阵郁闷:这个曹操呀,还真抓住自己不放了,他怎么比蔡琰还烦。 无奈,陆风只好出来迎接。 相互见礼已毕,曹操道:“昨日听子城谈论了一番诗词格律,在下受益匪浅,子城真大才啊。” 听到曹操夸赞,陆风连忙谦虚的说道:“孟德兄过奖了,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有什么可夸耀的。” 曹操笑道:“子城呀,这还是雕虫小技?那什么才是值得夸耀的本事啊?” 陆风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当顶天立地,纵横天下,持三尺剑建不世之功。相对于天下大计,诗词歌赋岂不是毫枝末节吗?” “哈哈,子城大志,吾早有耳闻。不错,大丈夫顶天立地,当有一番功业。在下此次入京,便要出仕了。” “呵呵,我虽与孟德兄交情甚浅,但我知孟德兄亦大志大才之人。如今朝中局势混乱,孟德兄在京,一切小心啊。” “呵呵,多谢子城好意,吾知朝中之事难为,不过,吾定要竭尽所能,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好!孟德兄大志,真可敬可叹呀。吾虽在边地,然心却在朝堂。他日如果在下在边地能有所作为,必会与孟德兄里外呼应,以正朝廷纲纪。” “哈哈,如此甚好,你我兄弟联手,天下之事可定矣。” 二人正说着,家人报袁绍来访。 于是,二人便赶紧出去迎接。 袁绍见了二人,哈哈一笑:“想不到孟德果然在这里,如此甚好,省得我到处找了。你二人快随我去,有好事。” 陆风道:“本初兄,什么好事啊,发钱吗?” 袁绍说道:“哈哈,子城,你就认识钱。不是发钱,是去拜见一个大人物。” 一听说去拜见大人物,曹操也很惊奇,不由得问道:“什么大人物呀?难道是皇上不成?” 袁绍笑道:“除了皇上,天下恐怕就他有名了。” 一听袁绍这么说,二人更吃惊了,究竟是什么人呀,这么大来头? 于是,陆风便道:“本初兄,到底是谁啊,你可别卖关子了。” 袁绍道:“你们可曾听说过南阳许劭许子将?” 曹操问道:“就是那个以品评人物出名的许劭许子将?” “不错,正是他,他每月只品评两人,并且,评人极准。什么人经过他的品评以后,无不声名鹊起,名满天下。”见曹操询问,袁绍忙解释道。 “莫非,这许子将来了洛阳?”曹操问。 “不错,孟德果然有未补先知之能。许子将昨日入京访友,他的朋友,便是吾之叔父呀。哈哈。并且,许子将本月尚未品评人物,所以,我才来找二位兄弟随我一同前去拜访他呀。”袁绍得意洋洋的说。 “恩。”曹操沉吟了片刻说道:“子城,不如我们去碰碰运气。” 陆风想了想说道:“好吧,反正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同两位兄长一同前往吧。”其实,对于许劭这个三国名士,陆风可是仰慕已久呀,只是没有机会去拜访罢了。今天碰到这好事儿,陆风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了。 于是,陆风便带着赵云太史慈,还有典韦和管亥,同曹操袁绍二人一起来到了许劭居住的客栈。 到了门口一看,竟有很多人在这里等着呢,其中很多人竟是和陆风很熟的,比如陈琳和袁术,当然,还有很多人陆风也是认识的,比如淳于琼和鲍信。 一看人这么多,袁绍便道:“怎么搞的?这么多人。这事儿我没告诉谁啊。” 曹操笑道:“还用你特意告诉?谁没长耳朵和眼睛。” 袁绍道:“可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挤进去啊?” 曹操看了看形势,没说话。 而陆风却笑了笑说道:“我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子城快速速道来。”一听陆风说有办法,袁绍赶忙寻问。 陆风笑了笑,转身对典韦说道:“伯建,看你的了。” 典韦挠了挠大脑袋,迷惑的问道:“少爷,怎么办?” 陆风道:“大声唱名。” 陆风的话音未落,典韦便恍然大悟,随即,一个霹雳在人群中炸响了。 “新亭侯晋阳太守陆风陆子城拜见许先生!” 陆风和曹操早有准备,早就捂上了耳朵,可袁绍就惨了,这一声喊差点没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 当然,客栈门口围着的这些人也不好受,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随即便心跳加快,血压升高。胆子小一点儿的,心脏功能不健全的,当场就晕了过去。 于是,等着回音消失以后,陆风再一看,场中的人只剩下一半儿了。而剩下的一半人,都在一边抠耳朵,一边纷纷扭头向陆风这边看,都想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见时机成熟,陆风便道:“伯建子威开路,子龙子义断后,二位兄长快随我来。” 于是,仗着胳膊粗力气大,典韦和管亥便在人群里左扒拉右扒拉,终于扒拉出一条通道。 在典韦和管亥的引领下,在赵云和太史慈的护卫下,陆风三人终于进了客栈。 袁绍笑道:“子城呀,你这分明是耍强吗。” 陆风也笑道:“也不能说是耍强,不过就是仗着拳头大而已。呵呵。” 话音未落,曹操和袁绍二人便一齐大笑起来。 三人到了客栈才发现,原来,门口由许劭的两个家人把守着。 其中一个家人见几人闯了进来,欲要阻拦,却被典韦提了起来。而另一个家人见典韦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早就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于是,三人便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内室。 入了内室,赵云典韦等人便守在了门外。 陆风三人一看,此时许劭竟然还坐在毛垫上假寐。 见此情景,陆风忽然后悔让典韦呆在外面了。 等了片刻,许劭终于睁开了眼睛,开始审视着三个人。 陆风想:“醒的真是时候,再等一会儿,老子就真的叫典韦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名士总是这么爱装屁。” 一见许劭睁开了眼睛,袁绍忙道:“在下袁绍袁本初,渤海太守袁逢之子,太傅袁魁之侄。今前来拜访许先生,请许先生品评。” 许劭点点头道:“原来是袁家的人。” 接着又目视曹操和陆风道:“不知这二位是?” 曹操道:“在下曹操曹孟德。” 陆风心想:“典韦的声音那么大,你能听不见,明知故问,真能装蒜。” 不过,面子上,陆风也拱拱手说道:“在下陆风陆子城。” 听完二人的介绍,许劭略微点头意思了一下,随即说道:“外面那么多人,三位能挤进来,也实属不易了。” 袁绍道:“此皆陆子城之功。” 许劭道:“想不到陆子城竟有如此之能。” 陆风也不谦虚,说道:“这有何难?” “哦?看来陆子城竟还是个直爽之人。”许劭道。 说了几句话,陆风渐渐有些明白了,原来许劭在向我们套话,以推测我们的性格,从而品评我们。看来,所谓的“月旦评”也不过如此吗。 见许劭不再说话,袁绍便道:“许先生,我们能挤进来也不容易,您好歹也品评一下啊。” 许劭道:“我每月只评两人,可你们现在是三个人,我正在考虑到底应该品评谁呢。要不,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谁退出?” 一听许劭这么说,三人都犯难了。能被许劭品评,是仕子们求之不得的事情,而一旦品评过,便会身价百倍呀。如今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谁也不愿意放弃呀。 想来想去,陆风还是决定自己退出,因为陆风根本不相信他的“月旦评”,大丈夫建功立业名垂千古,何须他人品评?当然,陆风也想看看许劭是不是在装屁,到底能不能说出那句评价曹操的千古名言。于是,陆风便道:“既然许先生每月只评两人,那风退出,请许先生品评二位兄长吧。不过,风要求再此旁听。” 一听说陆风要退出,袁曹二人均大感意外,因为陆风马上就要离京去并州为官了,以后想再让许劭品评,可是不容易了。而袁曹二人则可能会久居洛阳,又没有官职在身,想再品评,自然比陆风要容易得多呀。所以,应该是在袁曹二人之中退出一人才对,轮到谁也轮不到陆风啊。 不过,见陆风要退出,许劭也没有怎么吃惊,反而平和的说道:“如此甚好。” 于是,袁绍连忙说道:“敬请先生品评。” 许劭笑了笑说:“汝为一世之雄也。” 一听此评,袁绍大乐,一世之雄,壮哉。 可陆风心里却很是奇怪,袁绍都能成一世之雄,那曹操算什么呀?袁绍顶多就是在讨董卓那会儿风光了一时而已,看来这老头儿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而曹操则连忙问道:“那吾当如何?” “治世当为能臣,乱世则为奸雄。” 听到这样的品评,曹操心里也很高兴,毕竟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嘛。可陆风却更郁闷了,怎么评曹操的这么对,评袁绍的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呢? 不过袁曹二人却没有在意陆风的疑惑,拜别了许劭之后,兴高采烈的拽着陆风就往外走。 一出门,赵云忙问:“大哥,品评结果如何?” 陆风笑笑说道:“无评。” 赵云一愣,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回头看着太史慈等人,以示寻问。当然,太史慈等人自然也是不明白的。不过还好,他们并没有细问。 一行人从客栈出来以后,袁绍便道:“品评完毕,我等是否应该庆祝一番呀。” 曹操道:“如此甚好。” 陆风想了想说:“原本,子城也应同去,不过,因为马上就要起身去并州了,所以,子城想多陪陪老师。” 听陆风这么一说,曹操便道:“子城所言极是,应该去陪陪伯喈先生。” 袁绍道:“如此,那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相互告别以后,陆风便径直奔蔡府而来。 第二十八章 准备工作 其实,陆风去蔡府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去陪着蔡邕。一个整天之乎者也的老头儿,陆风陪着他还不得郁闷死呀?而醉翁之意也从不在酒,所以,陆风急着去蔡府,却是为了蔡琰。从那天拜师的情形看,蔡府以后要热闹了,所以,陆风要先下手为强。江山,美人,一个都不能少啊。 不知不觉中,陆风便到了蔡府,此时蔡邕正好刚下朝回来。见陆风来了,蔡邕竟一改往日的严肃古板,打趣的说道:“如今子城可是晋阳太守了,朝廷大员啊。” 陆风道:“老师说笑了,这一切还不都是老师的教诲。” “子城呀,你自幼聪明,博学多才,这其实和我这个老师的教诲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况且,你为人豁达,胜不骄,败不馁;得意不忘形,失意不颓废;胸怀天下,虚怀若谷,此为君子之风。我这个做老师的,不过是因人成事罢了。呵呵。” 听了蔡邕的一番夸奖,陆风都找不到北了,低头细想:“我有这么好吗?”可想了半天,陆风也没有弄明白自己到底有没有蔡邕描述的那样好。不过,在想的同时,陆风还是很清醒的说道:“老师过誉了,学生惶恐。一日后学生就要去并州了,此番离京,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老师了,所以,学生今日前来,是特意来恭听老师教诲的。” “呵呵,子城呀,我知你胸中早有丘壑,已不用老夫再罗嗦什么了,不过呢,有几句话我还是要嘱咐你的。并州苦寒之地,民风剽悍,子城需施善政以待民。待民心归附,众志成城,匈奴人也就无可奈何了。” “老师教诲,学生定当铭记于心。”陆风赶紧起身鞠躬说道,礼节不可亏啊。 “恩,我知道你一定行的。唉!子城啊,并州苦啊,你万事要小心啊。”说话之时,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老师放心,学生绝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见蔡邕言辞关切,陆风也是心头一热,感动不已 蔡邕还想说什么,却见蔡琰从内室走了出来,于是蔡邕便道:“子城呀,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了。你也要走了,让琰儿陪你说说话吧。” 一听蔡邕这么说,陆风感动的差点没掉下眼泪来,老师真是明事理啊,就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而实际上,对于陆风的那点心事,蔡邕还真知道。 早在吴郡时,陆风和虞翻便喜欢蔡琰,而身为师长的蔡邕又怎能不清楚呢?不过对于儿女的终身大事,蔡邕也没有办法,只好顺其自然。当然,对于陆风和虞翻,同是自己的学生,蔡邕却更欣赏陆风。因为陆风为人豁达,不拘小节,而虞翻却为人狭促,有时还有些偏激。所以,蔡邕更希望蔡琰能和陆风在一起。 而一见到蔡琰,陆风便不由得高兴了起来。和蔡琰相处了几次,陆风更加的喜欢蔡琰了。蔡琰的才学见识,温柔委婉,一颦一笑,无不让陆风心动不已。所以,陆风便决定先下手,抢占沙发。 于是,见蔡琰走来,陆风便道:“几天没见妹妹了,心中甚是牵挂啊。” 蔡琰笑道:“不过是几天没见而已,子城哥哥怎能如此这般啊?” “妹妹岂不闻‘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啊?如今十几个秋天都过去了,在下心中能不牵挂吗?” 蔡琰撇撇嘴道:“油嘴滑舌,再这么说就不理你了。” “唉!”听了蔡琰的话,陆风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没说话。 见陆风不语,蔡琰道:“小气鬼,人家和你开玩笑的,你却生气不说话了。” 陆风道:“我不是生气,而是有些伤感罢了。” “子城哥哥有什么伤感的啊?” “后天我就要去并州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洛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妹妹,想到这里,我才伤感。” “恩——”蔡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你非要去并州了,京城这么多的空缺你不要,非要去并州,活该!” 一听蔡琰这么说,陆风真是哭笑不得。无奈,陆风叹了口气说道:“妹妹有所不知,京城局势太复杂,想要出头实在是太难了。北上并州,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哼!还不都是借口,哪里不一样。不过,你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 蔡琰本想装出很生气的样子,不过,那伤感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都快嫁人了,还想着玩。”看着蔡琰那幽幽的样子,陆风不由得打趣道。 “人家在跟你说正事儿呢,你却总拿人家寻开心,你再这样,人家真的不理你了。哼!”说着说着,蔡琰竟有些撒娇了。 见此情形,陆风赶紧赔不是,说道:“妹妹别生气,我只是太在意妹妹了,所以才会说错话的。”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两个人便开始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陆风不由得由叹了口气说道:“自从老师来京,我便和妹妹便两地相隔了。而此次入京,又没有多少时间陪着妹妹,风真是罪过。如今又要和妹妹分别了,这时风才发现,原来相聚的时间竟是如此短暂,真是造化弄人啊。” “是啊,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吧,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感伤。在长长的一生里,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见陆风叹气,蔡琰也不无感伤的说。 “所以,我打算明天邀妹妹一起去郊外游春踏青,以补偿往日流失的时光,不知妹妹能否给在下一次机会?” “子城哥哥可真会算计,那么多天都不理我,却只想用一天的时间来补偿,真是精明。” “我的好妹妹啊,我也是很无奈啊,现在只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了,后天我就要启程了。唉!无奈。” 见陆风沮丧的样子,蔡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只是此事需经父亲同意才好。” 陆风道:“妹妹放心,老师那里,我自会禀明的。” 说完,陆风便一溜烟儿似的跑去向蔡邕请示。 由于男女有别,蔡邕本不想同意,但经不住陆风的软磨硬泡,使出唐僧一样的手段,无奈之下,蔡邕也只好同意了。当然,陆风在蔡府还蹭了一顿晚饭。 吃完晚饭,陆风便告别了蔡家父女,直奔荀攸的府第而来。 荀攸的府第很象荀攸的为人,处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不甚张扬,不显山不露水的。费了好大的劲儿,陆风终于找到了荀攸的府第,而此时荀攸也正好在家。 见礼已毕,陆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风今日前来,是想请公达同去并州的,不知公达是否有意?” 荀攸笑道:“子城可真是大胆,我是朝廷的黄门侍郎,你却让我去做你的太守属吏,这似乎于礼不合吧。再说了,我精神有问题啊,放着舒服的京官不做,跑到边地去吃苦。子城认为,我会去吗?” 陆风想了想,一咬牙,说道:“你会去的。” 荀攸笑了笑,说道:“子城何出此言?” 陆风道:“如今朝中局势,公达应该比我清楚。别人留在朝堂,可以相互倾轧,以谋取属于自己的那一点利益。而公达呢,君子之风,却与小人为伍;清凤之姿,却与鸦雀同林。苦哉!惜哉!” 荀攸道:“子城好意,吾心领了,然吾自有计较。” “呵呵,我知公达心中应有所计较。然在下也是真心相请,他日若能与公达联手以定天下之事,当不枉此生。” 说完,陆风便告别了荀攸,回到了自己的府第。 到家以后,陆风惊奇的发现家中多了一个人。 而见陆风回来了,陈宫连忙上前介绍道:“主公,这位就是你要找的人之一,铁匠郑浑。” 原来,自从陆风成了新亭侯以后,便让手下的人四处寻访天下的名士和能人,其中,郑浑便是其中一个。所以,一听说是郑浑,陆风不由得一阵激动,三国时的大匠师呀,放在今天,那可是中科院的院士呀,又捡到便宜了。 而郑浑一听陈宫称陆风为主公,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连忙上前施礼道:“小人郑浑,见过陆大人。” 陆风道:“郑师傅不必客气,你不必称呼我大人,可以象公台一样,叫我主公。” 一听陆风这么说,郑浑竟慌忙跪在了地上,说道:“小人不敢啊。” 见郑浑这般表现,陆风赶紧把他扶了起来,说道:“郑师傅不可如此,以后不可随意行此大礼。我之所以请你来,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去并州的。我听说郑师傅是有名的能工巧匠,相让你负责打造兵器铠甲。不知你是否愿意?” “能为大人效力,是小人的福气啊,小人怎能不愿意呢?”郑浑颤颤巍巍的说。 “我再说一次,以后你就是我的属吏了,不可再称自己是小人,不可再叫我大人,要叫我主公!明白了吗?”陆风命令道。 “小人,啊不,属下——明白了。”郑浑哆哆嗦嗦的答应着。 “呵呵,这就对了嘛。郑师傅,以后你的担子可不轻啊,需要什么,明天赶紧和公台季节商量,赶紧采购,我们后天就出发了。” “是,小——属下——明白。” “恩,这样我就放心了,对了,陆安,郑师傅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少爷放心,早安排好了,郑师傅的家人也安顿好了。”陆安答道。 “恩,很好,呵呵。你办事,我放心。还有,是谁把郑师傅请来的呀,好好打赏。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各位都去休息吧,天已经不早了。” 这时,陈宫又道:“华佗老先生我们也找到了,按照主公的吩咐,已经先去东莱了,估计等医好太史夫人的病以后,就能来晋阳。” “哈哈,太好了。”陆风居然高兴得从毛垫上蹦了起来。 “公台功不可没呀。”陆风激动的说道。“找到了这两个人,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啦。” 虽然陆风如此高兴,可众人却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们都认为陆风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找一个大夫和一个铁匠实在是不明智的。真是不知道他们的大哥少爷主公兄弟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不过,面对众人的表情,陆风也懒得解释,因为这些事情只能用时间来证明,现在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诸事完毕,陆风便高兴的去休息了,为了明天的春游,今天一定要休息好啊。 第二十九章 洛水春游 不得不承认,陆风这个人还是很有天缘的。因为老天很照顾他的情绪,出游这天的天气氦真是不错。且不说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吧,单是那温暖和煦的春风,吹在人脸上就是一种享受。 收拾妥当,陆风便直奔蔡府而来。由于赵云太史慈徐晃三人要去帮王越收拾东西,而陈宫和崔言也要准备去并州的一些事情,而陆安要在家中留守,管亥也要帮忙,所以,竟只有赵雨和典韦二人随陆风一起出游。 等陆风三人到了蔡府,蔡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陆风来了,忙催促管家木伯备车。而上路以后,陆风又郁闷了。因为赵雨竟跑去和蔡琰共坐一车,无奈之下,陆风只好和典韦坐在一个车里。 为了使旅途不寂寞,陆风便对典韦讲一些野史杂文,又或者是行军打仗之事,典韦虽比较木讷,但也听的津津有味,兴奋不已,很是配合陆风,终于没让陆风在路上憋屈死。 到了郊外以后,几人便跳下了马车,开始了踏青之旅。 自从回到了三国,陆风还真爱上了这个时代。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自然环境好啊。成片成片的原始森林,成群成群的大小野兽,让人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伟大和富饶。还有那没有污染过的清新空气,这才真正的体现了生命存在的优越感。 下车以后,赵雨便欢呼雀跃不已,象小兔一样的左跑右跳。头上插满了野花,而手里却还抓着一大把。而陆风和典韦等人的脑袋上,也被赵雨强行的“点缀”了一下,弄的众人都无可奈何,大叫失态。 就这样,赵雨在前面跑着,陆风和蔡琰在中间走着,典韦则在后面跟着,一行人与蓝天绿草融合在了一起,融合成了一幅游春图。 渐渐的,一行人走到了洛水岸边。此时的洛水,水面很宽阔,缓缓的流淌着,不紧不慢,闲适不已,可岸边的野花却开得艳了半边天。 见到此景,陆风不由得想起了宋代朱熹的《春日》,于是,便随口吟道: “胜日郊游洛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听陆风吟完,蔡琰又低吟了一遍。 随即蔡琰便道:“真是好诗,真是好景。子城哥哥大才,小妹真是仰慕万分呀。” 陆风道:“妹妹说笑了,我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好的诗句,还要等妹妹开口啊。” “子城哥哥过谦了呀,我可作不出这么好的。不过呢,我却勉强凑足了一首格律诗。” “好啊,妹妹快些吟来,让我欣赏一番。” 只听蔡琰道:“春风一夜入城郊,信步随心过石桥。” “首联入境,有些情趣。” “垂柳无风仍脉脉,杨花不雨亦潇潇。” “颔联美景,悠扬清丽。” “深潭水落乾坤象,空谷花开天地娇。” “想不到妹妹颈联之转竟如此大气,妙啊。” “且放世间千古事,不忧不喜亦逍遥。” 听蔡琰把诗吟完,陆风叹了口气说道:“世上有谁能放下千古之事呢?又能谁能做到‘得而不喜,失而不忧’呢?妹妹的尾联,真是一语天机啊。” 蔡琰道:“拙劣之作,子城哥哥见笑了。” “妹妹此诗,格律严谨,对仗工整,寄情于景,动静相应。且言辞之间深藏机锋,寓情、景、哲为一炉,真上上之作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忙问:“真的有这么好吗?这可是我作的第一首格律诗呀。” 听蔡琰把话说完,陆风心里便一阵郁闷:“我学格律诗学了好几年,现在都做不好。你只学了几天,就象模像样的了。这世道,人和人真是没法比。” 无奈,带着几分嫉妒和苦闷,陆风说道:“妹妹的才学,风实不如。” 而蔡琰却格格的笑道:“我就知道子城哥哥会这么说,还是子城哥哥好啊,总是让着我。嘿嘿。” 这下陆风彻底无奈了,越描越黑,解释不清了,算了,那就不解释了,这么着吧。 走累了,陆风便和蔡琰在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 看着蓝蓝的天空,淡淡的白云,陆风便哼起了刘若英的那首《知道不知道》。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 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儿,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 哦,抬头微笑, 知道不知道。 …… 蓝天,白云,绿草,野花,清风,流水,再加上这婉转悠扬的歌声,歌声中的那种淡淡的忧伤。不知不觉中,蔡琰竟有些痴了。 痴迷在了这妩媚的春风中,痴迷在了这悠扬的歌声中,痴迷在了这淡淡的忧伤中…… 良久,蔡琰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歌声真美,美得让人痴迷。” 顿了一下,蔡琰又道:“真不知道子城哥哥还有多少本事没有拿出来。” 陆风笑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本事。和妹妹比起来,我身上不过只有一样长处而已,而妹妹却有两个优点,但妹妹身上却有一个漏洞。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要牢牢的抓住妹妹身上的两个优点,用自己的长处去弥补妹妹身上的漏洞。” 听完陆风的一番话,蔡琰想了一会儿说道:“子城哥哥的这番话甚是玄妙,还望子城哥哥明示。” 陆风笑着说道:“日后你就会明白了,现在还不到解释的时候。呵呵。” 蔡琰无奈的说道:“子城哥哥可真会打哑谜,切,不说就算了,有什么了不起。” 见蔡琰撒娇,陆风也没说什么,只是微笑不语。 正在这时,典韦上前报告说:“少爷,曹公子和卫公子来了。” 陆风一回头,果然远远的见曹操和卫弘联袂而来。 一看他们俩来了,陆风便一阵郁闷:这世道,泡个妹妹都不让消停。真不知是谁走露了风声,他们竟然能找到这里来。可郁闷归郁闷,看见两个人走近了,陆风也只好和蔡琰起身相迎。 见陆风走了过来,曹操笑道:“想不到子城竟有如此雅兴,明日就要去并州了,今天却还有时间在此游春?佩服佩服!哦?蔡小姐也在。” “呵呵,孟德兄所言极是呀,正是因为明日就要启程了,所以,在下今天便赶紧忙里偷闲,舒缓舒缓神经呀。所以,我才决定和妹妹一起来踏青的。” 一听陆风这么说,卫弘也道:“想不到子城竟是如此潇洒之人。” “哈哈,仲道兄抬爱了,在下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况且,在下明天就要走了,趁着这最后一天,还不好好的利用一下?呵呵。”见卫弘夸奖自己,陆风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随即,几人便大笑不已。 陆风道:“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正要回去,不知二位欲往何方?” 曹操道:“我们也逛了半天了,正好也要回去,就一起走吧。” 于是,顺着原路,几人便往回走。 走了几步,卫弘便道:“如此美景,不可无诗。久闻子城才名不凡,不知今日能否让吾等开开眼界?” 一听卫弘这么说,曹操也附和道:“子城大才,我可是钦佩已久。那《将进酒》和《行路难》,真是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啊。” 陆风道:“两位兄长过誉了,在下不敢当呀。眼前一路,尽是杨柳,吾便试着以杨柳为题咏春吧。” 曹操道:“愿闻其详,吾等将洗耳恭听。” 只听陆风吟道: “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听陆风吟完,曹操便赞道:“妙啊,以杨柳为题咏春,真是绝句啊。” 卫弘也点头说道:“子城之才,吾不如也。” 而蔡琰却笑着说:“我原本以为子城哥哥刚才作的诗已经很了不起了,想不到子城哥哥竟还有如此佳作。哼!有此佳作,你刚才不说,却要瞒着我,现在就罚你再作一首诗。” 一听蔡琰这么说,陆风连忙讨饶道:“我的好妹妹呀,刚才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不是要回去了吗,所以才想到了‘归不归’的问题。如果让在下再作一首,那在下可真是才尽了。” 陆风的话刚说完,曹操就大笑道:“想不到你江东陆郎,竟也有才尽的时候。” 一听曹操这么说,众人又都大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众人便走到了马车的停放之处。 见陆风等人回来了,木伯便赶紧忙着收拾东西。而曹操和卫弘,也登上了各自的马车。 几人上了马车,便一路直奔洛阳城的方向而来。入城以后,曹卫二人便和陆风等人告别了,回到了自己的家。 而把蔡琰送回了家,陆风也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府第。 第三十章 分配任务 回到了自己的府第,陆风便赶紧召集众人商议事情。可等众人都忙完、到齐,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无奈,陆风只好一边吃饭,一边和众人研究去并州的事。 陆风道:“明日我们便要去并州了,不知诸位的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赵云道:“大哥放心,王师傅那里已经没有问题了。” 陈宫道:“郑师傅要的东西,已经准备齐全了。” 王粲道:“我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陆风道:“既然如此,那仲宣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不要回去了,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王粲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了。 随后陆安道:“一切东西都已收拾妥当,留下来的人,也都安排好了。” 陆风点头说道:“如此甚好,近日忙碌,辛苦各位了,风在此拜谢各位了。” 说着,陆风便一抱拳。而刚说完,陆风又马上说道:“各位不用还礼,吃饭要紧。呵呵。” 看到陆风的这一番忙碌,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都不知道是应该还礼呀,还是不应该还礼。 正当众人还在迷糊的时候,陆风又道:“明日出发,个人都有个人的任务,却不是所有人都要去并州的。” 一听陆风这么说,大伙儿又迷糊了:怎么?还不是所有人都去并州,那不去并州的人又要去哪里呢? 正在大伙儿正迷糊的时候,却听陆风道:“赵云听令!” 赵云忙起身道:“末将在!” 陆风道:“二弟,你前往幽州涿县,到张家庄去拜访庄主张飞张翼德,请他出山助我抵御匈奴。” 赵云道:“大哥,可需什么凭证?” 陆风道:“不需凭证。你只说你是我二弟即可,因为先前我与他曾有君子之约,我料他不会改变主意。张翼德为当世豪杰,你去了自然会知晓。” 赵云道:“末将遵命!” 随即,陆风摆手示意赵云坐下。 接着陆风道:“太史慈听令!” 太史慈亦起身道:“末将在!” “三弟,你去冀州河间县,去拜访张郃张俊仪,所做之事与你二哥相同,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末将遵命!” 待太史慈坐定以后,陆风道:“典韦听令!” 典韦也忙起身道:“末将在!” “你去兖州谯县,去找许仲康,所做之事与他二人相同。你和仲康也很熟识了,应该没有问题吧。” “主公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典韦晃着大脑袋说。 “呵呵,我知道你行的。不过,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在找到许仲康之后,和他一起去一趟泰山句平,去拜访于禁于文则,请他出山。他如果推辞嘛,就好言相劝;他如果还推辞嘛,你们就用绳子把他绑来。记住,一定要把他弄来,还绝不能把他弄伤。所以,才让你和仲康一起去的。” 典韦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尽量不伤他便是。” 其实陆风是这样想的:凭着典韦和许褚两个绝世猛将,应该能把于禁绑来吧。于禁这个人太重要了,练兵治军的奇才呀,有了他,打天下就容易多了。所以,陆风才要一定把于禁弄到手。 而陈宫崔言等人却很是郁闷:主公怎么能这样啊,人家不来,还要把人家绑来,这不是强盗一般的作为吗? 见众人疑惑,陆风便道:“于文则这个人,是一个练兵治军的奇才,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就可以事半功倍了。所以,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才,我真是舍不得。嘿嘿。所以嘛,就——嘿嘿。” 一看陆风那笑得奸诈无匹的样子,陈宫无奈的说道:“想不到主公求贤若渴的心情竟到如此地步,只是怕如此一来,对主公的名誉有损。” 陆风道:“功名利禄,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在乎那些,又有什么用?一身的功过是非,让后人去评说吧。呵呵。” 一听陆风这么说,陈宫也无语了。 随即陆风道:“崔言听令!” “请主公发令!” “季节,你的任务比较重,你要先去河北,去请田元浩和沮子正。待他们准备妥当之后,你还要去北海,去拜访管幼安等人。总之,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能拉来的人,你一定要都给我拉来。抵抗匈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还需群策群力,天下之士共任之。” 崔言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尽力而为吧。” “恩,季节,我相信你的才能。呵呵。” 崔言无奈的说道:“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托。” 看崔言接受了任务,陆风也很满意,随即便道:“陆安听令!” “陆安在此!” “成功,你回吴郡,有三件事要做: 其一、一会儿我让仲宣修书一封,你带回去交给族长。 其二、你向族长详细的禀明我这里的情况,并要把并州的情形说得凶险一点,请求家族的帮助。同时,动员族中之人来并州创业,族中之人有要来并州的,我热烈欢迎。 其三、把家中的房产地契卖掉,所有钱财之物都带到并州来,家中之奴仆,愿意来并州的,就一起过来;不想来并州的,就地遣散,不要难为他们。 如此三件事,你可明白?” 陆安想想说道:“前两件事没有问题,不过这第三件事吗,我怕族长不同意。” “呵呵,我之所以这样做,就是要向族长表示我很需要钱,并州很需要钱,只是希望族长能给我更多的帮助罢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或者,干脆把房产地契卖给族长吧。呵呵。” “恩,只是如此一来,少爷,我们在吴郡就什么都没有了。” “呵呵,我们以后就要全力的发展并州了,还要吴郡干什么?况且,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吴郡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一定要把顾元叹和虞仲翔给我弄到并州来,他们俩可都有些本事。” “好吧,陆安尽力办到。” 见陆安年少老成的样子,陆风心中甚是宽慰:又多了一个帮手。 只要有人,有能办事的人,天下什么事干不成。 随即陆风道:“一会儿就要麻烦仲宣了,要替我写封家书,言辞要恳切一点的。呵呵。” 一听说要替陆风写家书,王粲心里还真有些不愿意,为嘛?家书么,哪有找别人写的,不都是自己写吗?连家书都要找别人写,这人得懒到什么程度了,要不就是对家没有感情,又或者是不识字。但凡会写字的,都不会找别人写家书的,真是搞不懂陆风是怎么想的。不过,尽管心里老大的不愿意,王粲还是答应了,毕竟人家陆风现在是主公啊。 其实,陈宫和崔言心中也很疑惑:主公怎么找别人写家书呀,怎么想的呢? 陆风看出了众人的疑惑,解释道:“吾虽长于文才,但长篇行文,实非所长,况且,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儿,实在是没有时间。呵呵。所以,就要麻烦仲宣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都明白了,虽没有说出,也都知道陆风一会儿要去做什么。 发号施令完毕,陆风便道:“大家可快吃饭吧,饭菜都凉了。呵呵,跑了一天,我可是饿了。” 说完,陆风的腮帮子便鼓了起来,嘴里已经满了。 见陆风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众人都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于是,便纷纷开始风卷残云了。 可吃了一半,陆风又忽然问道:“诸位觉得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陈宫道:“主公把任务分配得如此详细,我们还有补充的了吗?呵呵。” 崔言也道:“主公虑事周详具体,面面俱道,我等佩服。” 陆风道:“行了,可别戴高帽了,这可是我策划已久的事情呀。那就这样吧,公台、仲宣、公明、子威,还有小妹和王郑两位师傅随我入并州。其余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吧。” 陆风说完,众人又都答应了一声。 吃完晚饭,陆风便和王粲商量了一下家书中的一些具体问题。当然,陆风的主旨不过就是苦穷、要人、要钱,总之,就是希望能得到家族的强大支持。 商量完以后,陆风又嘱咐了陆安一番。 诸事完毕,陆风便觉得浑身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可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洛阳了,就要离开自己的蔡家小妹了,心里却还有些舍不得。 所以,陆风便想在晚饭后去看看蔡琰。可由于一些事情的耽搁,等陆风闲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么晚去看蔡琰,似乎对蔡琰的名节有影响。可如果不去吧,自己还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矛盾之中,陆风便和管亥来到了街上。 百无聊赖,陆风便和管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第三十一章 琴箫合奏 夜晚的洛阳城异常宁静,只是偶尔有一两声犬吠从深巷中传来。皎洁的月光把整个皇城抹上了一层清霜,春已至,但夜风却依然有些料峭。但作为如此静夜中的游荡者,陆风却感到了一丝丝的惬意从怀中缓缓流出,看来,徜徉在晚风之中,也是人生的一种享受啊。 不知不觉中,陆风似乎听到了一阵叮咚的琴声从远处传来,于是,在好奇心的指引下,陆风便向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等走近以后,陆风才发现,原来那琴声竟是从蔡府中传出的。 来到蔡府墙边,陆风凝神细听,却觉得那琴声很是婉转,似有说不出的百转千回。 于是,陆风便转身对管亥道:“快去把我的洞箫拿来。” 陆风的话刚说完,管亥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管亥的背影,陆风不禁苦笑:你可别让查夜的把你当贼抓起来呀。 不过,管亥也真是有速度,片刻之后,便把洞箫拿来了,尽管他有些喘息,尽管陆风的府第离蔡府不远。 洞箫在手,陆风便和管亥来到了蔡府的后院,而琴声,也正是从后花园里面传出来的。 陆风对管亥作了个手势,示意他把自己扶上墙头,自己要跳进去。 管亥会意,便蹲了下去,示意陆风踩着他的肩膀上去。 陆风踏上了管亥的肩膀以后,管亥便缓缓的起身,把陆风顶了起来。扶着墙头,陆风轻轻一跳,便落在了后花园中。但“扑通”的一声响就把蔡琰吓了一跳。 “谁?”琴声戛然而止。 “妹妹,是我。”陆风赶紧表明身份。 “是,是子城哥哥吗?” “是我。” 这时,管亥也跳了进来。于是,二人便赶紧向蔡琰所在的方向走去。 陆风走近一看,果然是蔡琰坐在亭中抚琴。 等二人走到近前,蔡琰便道:“如此深夜,子城哥哥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陆风道:“太想妹妹了,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所以,就摸着黑来了。” 蔡琰佯怒道:“你又这样了,你,就不怕名誉受损吗?再说,你这么晚来,我的名节都被你给弄坏了。” 陆风道:“妹妹,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了。我确实不是故意来找你的,我是在你的琴声指引下才来的。妹妹不信,可以问管亥啊。” “哼!管亥是你的家奴,他能揭你的短?” “唉!无奈了,随妹妹怎么想吧。不过,我刚才听妹妹此曲,竟如此的缠绵悱恻,缱绻动听,一时动了情,所以就跳了进来。有惊扰之处,还望妹妹见谅。”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随即便高兴的问道:“真的那么好听吗?” “恩,听到此曲,我猜妹妹一定是有些心事放不下,所以此曲才会如此的深情动人。” 陆风的话刚说完,蔡琰原本兴奋的脸庞又暗淡了下来。 随即,蔡琰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要走了,我却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就胡乱弹了。这或许就是你平日所说的‘曲由心生’吧。” 陆风道:“妹妹终于有所领悟了,果然不负我的期望。” “那当然,没看我是谁,可是蔡家小姐,当世的大才女啊。”听了陆风的夸奖,蔡琰竟调皮的娇笑起来。 “呵呵,真是想不到,妹妹有时候,脸也这么大啊。”陆风打趣儿的说道。 “哈,子城哥哥,你错了,是一直都这么大耶。” 蔡琰的话刚说完,二人便一齐大笑了起来。 蔡琰正笑着,却一不小心看见了陆风手中的洞箫,于是,便好奇的问道:“子城哥哥拿着洞箫干吗?莫非想要吹奏一曲吗?” “呵呵,正是如此,方才听了妹妹的琴声,在下心有所感,于是,便想和妹妹琴箫合奏一曲,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好啊好啊,能和子城哥哥合奏一曲,当是人生一大幸事。”听陆风说要合奏,蔡琰便兴奋了起来。 “能和妹妹合奏一曲,也是风的夙愿。妹妹的琴,我已听过了,所以,风就占先吹箫了,妹妹可随后伴以琴声。” “好,子城哥哥先请。” 于是,陆风的箫声便开始呜咽了起来。 那箫声很是低沉,似有说不尽的万般心事,让人无限伤感。于是,明月为之神伤,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萧条,百花为之枯萎。 这份凄迷终于打动了蔡琰,于是,琴声又起。 那琴声很是轻柔,似无根之草,似飘零之叶,更似一股青烟,缠缠绵绵的绕在人的心头。是心伤,是情动,还是一点伤感挤破这世间的纷争。 两种乐声虽不同源,但所诉之情却如此的相似。一个伤感,一个无奈;一个似水中之月,一个如梦里的花。 分不清,哪个是琴声,哪个又是箫声,因为它们已经融合在了一起。而在这如此静寂的深夜,它们也融合了天地万物。万物无声含晚籁,琴箫合奏世间苍。 于是,风起悲鸣,云动轻啸,草木摧折,众芳摇落。 而明月也禁不起这一份缠绵和凄苦,竟用团团的乌云塞紧了自己的耳朵。 最终,老天也没有耐住这一份伤感,渐渐的落下泪来。而这深沉的一曲,也终于结束了。 一曲奏罢,亭中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被雨淋到亭中的蔡邕。 听完此曲,蔡邕叹了口气说道:“人言乐之高者,可以感天地,动万物,我今天终于见到了,当不枉此生了。” 听见有人说话,陆风和蔡琰都吓了一跳,二人回头一看,见是蔡邕,也就放心了。不过,蔡琰却羞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向父亲解释。 而陆风则赶忙施礼道:“想不到老师竟也在亭中,风真是失礼了。” 蔡邕悠然道:“子城方才一曲,真是感天之作。听闻此曲,老朽很是欣慰。” 看来,蔡邕的精神还沉迷在曲中呢,丝毫没有感觉到陆风和女儿深夜幽会于亭中有何不妥。 见蔡邕痴迷的样子,陆风便在脑子里飞快的想着:这下被这老头儿抓个正着,可要坏事啊。 想来想去,陆风一咬牙,说道:“风明日就要去并州了,所以临行前,想请老师送给在下一件礼物。” 见蔡邕没有反应,陆风只好又说了一遍。 可蔡邕却道:“子城,你方才和我说什么?” 无奈,陆风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蔡邕笑道:“呵呵,子城,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是老夫所有,老夫决不吝惜。” 一听蔡邕这么说,陆风便大胆的说道:“我,我想要妹妹。” “什么?” “我想请老师把妹妹许配于我。”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也不管亭子外面是不是在下雨了,象个受惊的小兔一样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绣房。 而蔡邕也沉吟道:“这个么——” 陆风道:“我对妹妹的情谊,老师是知道的,一切全凭老师做主了。” 蔡邕想了想说道:“子城呀,我知道你对琰儿的情谊,可你们现在都还小啊?现在谈论儿女之事,似乎有些太早了吧。” 陆风道:“我知道我们还小,所以,我想请老师赐予白首之约。” “这个么——” 蔡邕沉吟了一会儿又道:“子城,我记得你曾与庐江乔公的长女大乔姑娘有过婚姻之约啊,如今你又提婚约,那你想以怎样的地位对待琰儿呢?是妻,还是妾?” 一听蔡邕这么说,陆风的脑袋便“轰”的一声响:完了,这下坏了,自己怎么能忘了这事呢,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啊?这回该怎么解释呢? 想来想去,陆风又一咬牙,说道:“若得琰儿,当以妻礼待之。” “那大乔姑娘呢?” “亦以妻礼待之。” “如此,只怕于礼制不合呀?” 一听蔡邕这么问,陆风又郁闷了,自己怎么能忘了东汉时的礼制呢?陆风不由得在心底暗自责怪自己。 东汉时的婚姻之制,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而在一个家庭之中,妻子的地位至关重要。所以,蔡邕才会提到大乔姑娘。 不过,陆风终究还是有几分急智的,所以,陆风连忙说道:“世上的事,有名无实的太多了,老师又何必在意那些空头的名份呢?而我和琰儿情投意合,真心相爱,难道老师会为了这一点儿空头的名份而把我们活生生的拆散吗?” 听完陆风的话,蔡邕沉吟了半晌说道:“琰儿自小脾气古怪,此事最好经过她的同意。” 陆风道:“这个自然。那我明日再来拜访老师吧。” “好吧,我一会儿就和琰儿商量一下。” 于是,见雨停了,陆风便赶紧拜别了蔡邕,和管亥跑回了自己的府第。 第三十二章 吻别洛阳 陆风走后,蔡邕沉思了片刻之后,忽然恍然大悟:如此深夜,子城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府中的后花园呢?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不过,蔡邕随即也就明白了:从刚才琴箫合奏的情形来看,自己的女儿多半是属意他的,否则,也不会和他深夜幽会于此了。 想到这里,蔡邕便微笑着走出了凉亭。 而陆风跑回家以后,终于也松了一口气儿,不过,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 众人见陆风平安的回来了,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因为明天就出发了,所以,便都各自去休息了。 而陆风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万一蔡琰不答应自己,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一切努力都会付之东流的。因为自己离开洛阳以后,卫弘、曹操、甚至袁绍等人,都会去追求蔡琰的,而蔡琰对自己的感情,恐怕是经不住这样的考验。 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陆风还是想好了明天的计划。 而蔡琰跑回了自己的绣房以后,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他的子城哥哥终于开口向父亲提亲了,只是不知道父亲能不能答应。若是父亲答应了,那自己怎么办呢?自己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正当蔡琰在心里反复合计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蔡琰开门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父亲。 把父亲让进屋里,蔡琰便道:“父亲还没有歇息。” “恩。”蔡邕答应了一声。 蔡邕落座之后,便道:“琰儿,为父这么晚来找你,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的。” “什么事情啊,请父亲直言。”蔡琰明知故问。 “就是子城求亲的事情,为父想知道你的意思。” “恩——”蔡琰低头不语,脸却有些红了。 “琰儿,你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我——其实——” “怎么?莫非,你喜欢虞仲翔?或者是其他人?” “不是!其实——我不反对,一切——全凭父亲做主吧。” 一听蔡琰这么说,蔡邕便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父亲!”蔡琰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琰儿,可陆子城却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啊,这一点,你应该也清楚吧。” 蔡琰点点头,随即说道:“我不在乎。” 见女儿回答的如此坚定,蔡邕也不好说什么,便道:“好吧,明天我就给子城答复。陆子城年少有为,潇洒倜傥,又博学多才,胸怀大志,当是你的良配。你的终身有了依靠,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蔡邕竟大笑而去,而蔡琰却坐在床上直发呆。 第二天,陆风很早就起床了,等和众人收拾完东西以后,天才大亮。 见一切准备妥当,陆风道:“不急着出发,各位,先随我去一趟蔡府。”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也都无奈的跟着陆风出了门。 半路上,陆风却置办了许多彩礼,虽很仓促,却十分贵重,也丝毫不辱没世家气派。 一见陆风置办了这么多的彩礼,众人都明白了陆风的意思。而路上的百姓见有人竟一大清早的去提亲,也都十分好奇,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竟然还跟在陆风等人的后面,就想看看陆风去谁家提亲。 到了蔡府,陆风便命人赶紧把彩礼抬上。 见陆风一大清早的来提亲,蔡邕便笑道:“子城啊,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陆风道:“风今天就要去并州了,怕耽误了行程,所以,便早来了一会儿,想不到老师竟也起来这么早。” 蔡邕道:“如今,你还叫我老师?” 陆风一愣,随即便心花怒放,马上跪倒在地说道:“小婿陆风,见过岳父大人。” 蔡邕赶忙把陆风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子城啊,你以后可就是琰儿的依靠了,以后要万事小心啊。” “岳父大人训示,小婿定当铭记于心。” 随即,陆风便冲管亥一摆手,管亥便把身上的包袱解了下来,从包袱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把盒子递给了陆风。 陆风把盒子打开,双手捧道蔡邕面前,说道:“学生多年承蒙老师教诲,无以为报,今特将此砚献于老师,略表学生一片心意。此砚名为端方,为砚中极品,还望老师笑纳。” 蔡邕见那方砚台光泽柔润,石质坚强,料定便是砚中极品,所以,连忙推辞道:“此砚太过贵重,老朽实受之不起。” 陆风道:“老师为海内大儒,文坛领袖,老师若不接受此砚,那天下间就没有人有资格享受此砚了。无论贵贱,这都是学生的一片心意,还望老师不弃。”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邕便有些迟疑,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人说道:“即使子城的一番心意,蔡大人就接受了吧。” 众人回头一看,说话的人却是曹操,而曹操身旁还有一人,却是袁绍。 原来,曹袁二人知道陆风今天要启程去并州赴任,所以,便来给陆风送行。可到了陆风的新亭侯府一看,陆风竟不在,于是,问过下人以后,二人便来了蔡府,也就有了曹操方才说的那句话。 而袁绍也道:“是啊,蔡大人,这只是子城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听了二人的相劝,蔡邕无奈的说道:“如此,老夫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如此一来,老夫可有些忝为人师了。” 陆风道:“此为弟子的一片心意,无妨老师的操守。” 而众人也都说无妨。 见此情景,蔡邕也就收下了端方砚。 见蔡邕收下了礼物,曹操笑道:“恭喜子城呀,夙愿得偿。” 陆风连忙还礼道:“孟德兄客气了,同喜同喜。孟德兄此来,可是为子城送行?” 竒 書 網 ω ω w . q i δ h μ 9 ㈨ . c ó M “呵呵,正是,想不到子城竟在蔡府提亲。” “让孟德兄见笑了,在下,也就这点出息了。呵呵。” 一听陆风这么说,曹操和袁绍二人便不约而同的又笑了起来。 笑归笑,陆风还是没有忘了正事。 于是,陆风便对蔡邕道:“岳父大人,小婿一会儿就要启程去并州了,所以,在临行前,我想送一件礼物给琰儿。” 蔡邕道:“正是,你也要走了,应该让你们二人见一面的。” 于是,蔡邕便赶紧让小丫头去请蔡琰。 片刻之后,蔡琰便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不过,乍一见到陆风,蔡琰却有些不好意思,不觉竟羞红了脸。 见蔡琰那娇羞可爱的样子,陆风便大为心动。于是,陆风向前道:“琰儿,我一会儿就要启程去并州了,这一去,恐怕只有在你我大婚之时我们才能再见面吧。所以,临行前,我要送一件礼物给你。” 说着,陆风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只金耳环,放在了蔡琰的手中,郑重的说道:“此为先母生前所戴之物,先母曾言‘此物当传吾家之儿媳’。所以,我今天便把它交给了你,希望你能妥善的保管。” 见陆风拉着自己的手,蔡琰本想挣脱,可一见到陆风那执着的眼神,蔡琰又有些痴迷了。不过,当蔡琰手里握着那沉甸甸的耳环的时候,她却有些感动了,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她知道,这不是一种普通的委托,而是一份承诺,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一生的承诺。 痴迷之中,蔡琰也不忘机械的答应了一声。 看着蔡琰那楚楚动人的样子,看着她那不胜的伤感和脆弱,陆风不由得一阵冲动,一下子把蔡琰拥抱在了自己的怀中,因为陆风好怕,好怕失去她。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都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蔡琰心中也是一阵惊恐,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挣脱,却又没有力气;可不挣脱,她偏偏又看到了众人那惊讶诧异的眼神。无奈,她只好闭上了眼睛,任凭陆风紧紧的拥抱着自己。 片刻之后,众人终于回过神来了,都觉得陆风这是太失礼、太失态了。可陆风却偏偏做出了更失礼、更失态的行为。 只见陆风缓缓的松开了蔡琰,将头一歪,对着蔡琰的樱桃小嘴重重的吻了下去。 见陆风此举,众人差一点便惊呼出声,都不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牙齿会掉出来。而蔡琰却差一点没晕过去,大脑一片空白,连反抗都失去了力气。但她还有知觉,她的知觉就是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嘴里多了一个舌头。 良久,唇分。 蔡琰终于没有晕倒,不过,身子却有些摇晃,而脸却红得象天边的火烧云。 而众人的心跳,也终于恢复了平静,并且,众人也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陆风的胆大妄为完全超过了他们的心理接受能力。 这次地,怎一个静字了得! 众人没有说话,陆风却说话了。 只见陆风把着蔡琰的肩膀,深情的说道:“等着我,等我回来娶你。” 说完,陆风便走到蔡邕的面前,对蔡邕深深一躬道:“小婿走了,岳父大人多保重。” 一转身,陆风便招呼赵云等人离开。 众人虽还未回过神来,不过,反应还是有的。于是,便赶紧向蔡邕告别,流水一般的出了蔡府的大门。 见陆风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蔡琰终于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府第,收拾好东西,拜别了曹操和袁绍,陆风一行人便出了洛阳城。 在城门外,陆风微微一笑,指着城门对众人说道:“我来过了,我也离开了,但总有一天,我还会再来。” 第二卷 并州风云 第三十三章 路上收获 出了洛阳城,赵云等人便纷纷与陆风告别,各自向自己的目的地驰去。 沿着官道,陆风一行人逶迤向北而行。 骑在马上,陆风不禁心中暗自得意:不管怎么样,蔡琰的初吻算是被自己搞到嘴了。其他人想要再打她的注意,恐怕心里也会有些阴影吧。如今,她基本上已经是自己的人啦。 和陆风的心情正好相反,陈宫等人却是很郁闷。 陆风的一抱一吻,可是彻底打破了陈宫心中的封建礼教底线。在他的心中,陆风一直都是一个伟大倜傥的形象。胸怀天下,博学多才,而且,家世出身也好,似乎,陆风的形象已经接近完美了。但陆风今天早上的举动,却让陈宫在心里产生了一丝对理想和信念的动摇。 为什么他偏偏又这么好色呢?为什么他又如此的不羁小节呢?为什么他又对封建礼制毫不在乎呢?这个人到底该怎样评价呢? 尽管,陆风很得意,但陆风也知道,今天早上的事好像有点过头了。 于是,见陈宫若有所思的样子,陆风笑道:“公台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陈宫道:“也没想什么,就是一些并州的事情。” “呵呵,公台言不由衷啊。既然公台把在下引为知己,尊为主公,为何又如此相欺?” 一听陆风这么说,陈宫慌忙道:“属下知错了,属下实在不该欺瞒主公。” “呵呵,公台呀,用你聪明的智商想一想,你的疑虑我能不知道吗?呵呵,不过,我也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我只想告诉公台一句话:我陆子城做事,但为天下大计,但为道义之所在。所以,我只注重那些实实在在的利益,至于一些虚名,至于那些礼法,都随风去吧。” 陈宫想了想说道:“我知主公是倜傥豪放之人,做事不拘小节。但长此以往,恐怕于主公的前程不利呀。” 陆风笑道:“不问前程如何,但求今生无悔!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后人自有公论,又何必在意今人之言?” 见陈宫依然迷惑不解,陆风便大声说道: “陆风只为天下计,何忧世人晒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好!”陆风的话音未落,王粲便赞道。 “我知主公所想所为皆非常人所能理解,但未料到主公竟有如此胸襟。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真鬼神之语。” 听了王粲的话,陈宫也点头说道:“主公胸襟,吾等不及。” 陆风笑道:“二位过誉了。这世上的事,最怕的也就是‘看得开’了。凡是能看得开的人,也就不会在乎一些虚名微利了,这也正如老子所言‘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所以,是真名士自风流,天下英雄又何必因为虚名而自累呢?” 陆风的话刚说完,二人便异口同声的说道:“主公所言甚是。” 作好了二人的思想工作,陆风一行人便加快赶路了。 可走了一天,也没到黄河岸边,最让陆风郁闷的是,他们居然走进了一个小山村,前后左右根本就没有驿站。无奈,陆风等人只好在小山村里寄宿了。 找到一个大户人家,说明原委,那家主人竟慷慨的应承了。 原来,那家主人却是一个年纪二十岁上下年轻人,父母早逝,独自一人守着祖上的一些田产过活。 相互见礼已毕,那家主人问道:“大人可是因发明汉语拼音而封侯的陆大人?” 陆风道:“正是在下。” 那人道:“在下张范,表字公益,久仰大人英名。大人抗匈奴的大志,五七言格律诗的创举,无不令在下折服不已。大人更是发明了神鬼之作的汉语拼音,大人真天纵英才,在下对大人实在是佩服万分啊。今日能见到大人,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听了张范一连串的夸奖,陆风都有些晕了,糖衣炮弹啊,真厉害。 不过,陆风还是谦虚的说道:“先生过誉了,在下承受不起。” “大人太客气了,对了,大人可曾用过晚饭?” “尚未用过。” “在下真是怠慢了,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说完,张范便命下人赶紧去准备饭菜。而陆风也连忙客气的道谢。 经过一番交谈,陆风对张范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原来这张范也是一个饱读诗书之人,因家道中落,便不得推举为孝廉,从而便没有门路出仕。由此,陆风不由得感叹:在中国这片古老而又盲目的土地上,人的出身真的是很重要啊。 不一会儿,晚饭便准备好了,而一顿饭的时间,也总是过得很快。 其实,在吃饭的过程中,陆风也在考虑着是否应该邀请张范出仕,加入自己的小集团,毕竟人多力量大嘛。并且,也许张范现在也很想出仕呢,可能是苦于没有门路,或者是放不下自己的脸面罢了。想来想去,陆风还是决定试一试,因为爱才之名不能丢啊。 于是,吃完晚饭以后,陆风便道:“不知公益可有意出仕,晋阳正缺一位太守参事。” 一听陆风这么说,张范便赶忙对陆风深深一拜,说道:“今见大人,如久旱逢甘霖。在下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一生无悔。”说完,张范的眼角居然还闪动着泪花。 这下陆风郁闷了:晕呐,用不着这样吧。不就是邀请你出仕吗,怎么能感动成这样呢? 不过,陆风随即便恍然: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自古名士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啊。 所以,陆风便连忙扶起了张范,说道:“公益不可如此,希望公益能助我造福一方百姓。” 张范道:“主公所命,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看着张范那激动的样子,陆风不由自主的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说了声“好”。 于是张范道:“主公等赶了一天的路,估计已经乏了,赶快去休息吧。范一会儿便收拾东西,遣散家人,明日便可与主公上路去并州。” 看着张范那坚定的样子,陆风不由得又说了一声“好”。 第二天一早,收拾妥当,陆风等人便开始了入并之旅。 走了一上午,终于到了洛阳附近的黄河渡口河内港。 看着浊流滚滚的黄河水,陆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盗窃李白的那首《将进酒》,于是,陆风便转头对众人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诸位,如今我等青春少壮,更应该把握好时光,建立一番功业呀。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愿我等共勉之。” 众人连忙称是。 来到了黄河岸边,陆风却不急着渡河,而是骑在马上望着官道,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众人见陆风没有说话,也都不好寻问,只好都陪着陆风,盯着官道。 半晌过后,终于见一人一骑从远处跑来,那人一边打马,一边喊道:“子城少歇!子城少歇!” 等那人来到近前,众人一看,竟然是皇甫嵩之子皇甫立。 见皇甫立气喘吁吁的样子,陆风笑道:“子显兄果然是守信之人。” 皇甫立一边喘息,一边说道:“无奈啊,我——我可是偷着跑出来的。” 陆风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了。” “没关系,我跑出来了,我父亲就无可奈何了。哈哈。” 一听皇甫立这么说,陆风无奈的说道:“希望令尊大人不要怪罪才好。” “你放心,没事儿,我给父亲留了封书信,即使是要怪罪,家父也会只怪罪你一个人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啊?子显兄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呵呵,没事儿,家父其实挺喜欢你的,就是放不下面子,才会不让我和你一起去并州。” 说完,皇甫立又到:“咱们快走,一会儿我父亲派人来追了。” 一看皇甫立那急忙急火的样子,陆风笑道:“放心,令尊不会派人来追。” “真的?”见陆风信誓旦旦,皇甫立怀疑的问道。 “当然,一派人来追,令尊大人岂不是更没有面子?” 皇甫立笑道:“好你个陆子城,原来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啊。” 原来,陆风曾和皇甫立有过约定,要一起去并州,结果,皇甫嵩却不同意。无奈,陆风便给皇甫立出主意,让皇甫立在陆风走后的第二天偷着跑出来,在黄河岸边相会。 “呵呵,雕虫小技而已,咱们过河吧。” 于是,一行人便过了黄河。 第三十四章 初见流民 可刚到黄河对岸,陆风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是流民,是成千上万的流民。 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扶老携幼,哀声遍野。 无奈,陆风只好回头看着陈宫,心想:“你拿个注意吧。” 陈宫道:“主公,这些流民就是去年被匈奴劫掠之民。因为国家给他们发的救济被官府克扣了,所以,他们才会一无所有的继续流浪。” 陆风心道:“这还用你说,我不知道呀?我要的是解决的办法!” 只听陈宫继续说道:“如今主公要么置之不理,要么设法安置。如果主公置之不理的话,这恐怕会影响到主公为官的声誉。可如果主公要设法安置的话,主公身为晋阳太守,自然就要把流民带到晋阳去,却不能安置在离此地较近的河内、河东和上党三郡。可此地离晋阳甚远,主公身上也没有余粮,这一路恐怕不易。” 听了陈宫的一番话,陆风心里犯难了:不安置这些流民吧,自己就落下了见死不救的臭名声;可要安置他们吧,自己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想不到,这东汉末年的官还真不好当。 最后,陆风一咬牙,对陈宫说:“妈的,老子既然是个官,就得为百姓做主。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些流民,老子管了。公台,取道河内,由上党入晋阳,如何?” 乍一听陆风说出这些低俗粗鲁的话,陈宫不觉得有些好笑:看来,主公这次是真的急红眼了。不过,陈宫还是支持陆风安置流民的。而陈宫之所以要把选项列出来让陆风自己选择,实际上也是对陆风的一次考验。见陆风同意安置流民,陈宫便在心底一乐,因为陆风通过考验了。 于是,陈宫便道:“如此甚好。” 于是,陆风走到流民当中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新任晋阳太守陆风陆子城,如今要去晋阳赴任,各位想要和在下一起回并州的,跟着在下便是,在下绝不会再让大家挨饿受冻了。” 陆风的一番话说完,流民大军并没有什么反应,不过就是对陆风多看了几眼罢了。 就在陆风很郁闷的时候,流民中的一个老人说道:“你真的是新任晋阳太守陆大人?晋阳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太守了,我们也是刚从晋阳逃荒过来的。” 见有人响应了自己的话,陆风赶忙说道:“不错,在下正是新任的晋阳太守,在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安定富足的生活的。” 这时,那老人说道:“大人,你说的容易,晋阳已经残破不堪了,而此去晋阳也是路途遥远,我们又没有粮食,我们怎样才能走到晋阳啊?” 陆风道:“老丈放心,我会领着大家先取道河内,然后从上党入晋阳的。老丈放心,我一会儿就到附近的市镇去购买粮食,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在半路上出现什么意外的。” 听了陆风的话,老人将信将疑的问道:“你真的会买粮食给我们吃?真的能把我们带回晋阳?真的能让我们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 见老人发问,陆风便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跟着在下走,等到了下一个市镇,我就会给大家买粮食吃,我一定会把大家平安的带回晋阳。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陆风的话刚说完,那老人便道:“好,大人,我跟你走,不过,到了下一个市镇,你可得买粮食给我们吃。” 陆风道:“在下说到做到,在下以自己的官位担保,一定会给大家买粮食吃。” 这时,那老人也大声说道:“乡亲们,咱们跟着陆大人走吧,看他能不能给咱们粮食吃,跟着他走,总比在这里饿死强啊。” 于是,流民中终于有人响应了陆风,终于,这些流民都跟着陆风来到了下一个市镇。 到了市镇,陆风连忙让管亥把所有的钱财都拿出来,跟着陈宫去买粮食,并让皇甫立召集了一些流民中的青壮一起去,同时,陆风还反复叮嘱陈宫,一定要多买一些,一定要压低价钱,实在不行,就抢。 陈宫等人走了以后,陆风又赶紧和留下的众人组织流民埋锅造饭,准备柴草,而赵雨这时,竟也象个大人一样帮陆风等人忙活着。 半天过后,粮食终于买回来了,不过,数量却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小镇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存粮,无奈,陆风只好等到下一个市镇再说了。 而那些流民们,一见到粮食,便纷纷扑了上去,竟要生吃。 于是,陆风便赶紧让管亥等人维持秩序,同时,命王越等人保护好粮食。不过,那些流民们也终于相信了陆风所说的话。 经过陆风等人的一番努力,流民终于安静了下来,排队上前领取粮食,开始煮食。 不过,最让陆风郁闷的是,几大车粮食,一顿饭便几乎用去了一半。看着剩下的粮食,陆风又开始犯愁了。 吃过晚饭,流民们便纷纷的三五成群去休息了。而陆风等人,却围着火堆商议着以后的事情。 陈宫道:“主公,今天一顿饭便用去了一半的粮食,而我们的钱财,却剩下不多了,我们的前景不妙呀。” 王粲也道:“是呀,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而陆风却无奈的说:“不行咱们就抢吧。” 几人一听陆风这么说,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们是很不赞成陆风这样做的。 这时,张范却道:“主公,我们可以不必给流民吃饭的,他们可以吃粥。” 一听张范这么说,陆风恍然大悟:对呀,哪有给流民吃饭的道理,流民不都是吃粥的吗?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呀。 于是,陆风道:“公益所言有理,以后就吃粥。” 而陈宫和王粲二人也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张范又道:“主公,如今流民太多,并且,杂乱无章,不便管理。所以,我们应当把流民组织起来,编队管理。” 张范的话刚说完,陈宫也道:“正该如此,否则,这一路真没法走。” “恩,如此甚好,明天就给他们编组。青壮一组,妇女一组,老幼一组,每组分若干个队。如此一来,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并且,青壮的一组还可以以打猎为生,可以节省很多粮食的。”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于是,陆风便命管亥徐晃保护粮食,其余的人明天负责编组流民。 商议已毕,众人便各自去休息了。而由于赵云不在,所以,赵雨便和陆风呆在了一起。 宁静的夜晚,看着广阔无边的星空,陆风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渺小得和芸芸众生并没有什么区别。如今还没有到并州,便遇到了这么多的难事,还要露宿野外,还要忍饥挨饿,真不知道到了并州以后会怎么样。可好歹自己也是个太守呀,怎么能混成这个熊样,真是郁闷。 看着自己身旁熟睡的赵雨,陆风不禁苦笑了一下:还是小孩子好呀,不用想那么多的事情。就是,想着那么多的事情干吗,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一切,都应该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望着正在看守粮食的管亥,陆风也终于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五章 约法三章 第二天一早,陆风还没睡醒,就被流民们的喧哗声惊醒了。 于是,陆风便赶紧从棉被中爬了起来。等陆风起身一看,陈宫等人正在忙碌呢。 只听陈宫道:“青壮站在右边,妇女站在左边,老幼站在中间。请乡亲们抓紧时间,把分组工作完成,我们会尽快赶到晋阳的。” 在管亥等人的帮助下,流民们终于分成了三组。 分组完毕,陈宫又道:“每一组中,以家族或者亲属关系为单位,一百人为一队,请乡亲们抓紧时间分队。” 于是,又过了半天的时间,在一片吵嚷中,终于分成了几十个队。 这时,陈宫又道:“请各个队伍抓紧时间推举队长,被推举为队长的人到我这里来登记。” 又经过一阵吵嚷,青壮组和妇女组终于推举完了,而老幼组却比较慢。 于是,陈宫赶紧命王越给他们分米煮粥。 分组编队完毕,陈宫道:“各位乡亲,此去晋阳路途甚远,所耗甚大。所以,只好委屈乡亲在路上吃粥了。如果谁有不满意的,可以自行离开,我家大人绝不阻拦。请各位乡亲们见谅。” 陈宫的话刚说完,流民们便一阵沉默,但片刻之后,昨日响应陆风的那个老者说道:“我等一路从晋阳逃荒过来,一路州县的官员可曾救济过我们?无非是拒之门外罢了,生怕我们扰乱社会治安。而陆大人却从不嫌弃我们,竟买米给我们吃,不让我们饿死,还答应会让我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如今我们遇见了陆大人,我们不会饿死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呀?且陆大人为了我等,居然散尽了家财,如此义举,古之圣贤也不过如此呀。所以,小老儿愿奉大人号令,一生听凭大人差遣。” 说完,那老人居然痛哭流涕,长跪不起。 终于,在老人的感召下,其余的流民也都纷纷跪在地上,口中呼喊感恩之语,表示愿意听从陆风的差遣。 见此情景,陆风赶紧向前几步,扶起了那位老者,眼含热泪的说道:“各位乡亲,陆风无能,累各位受罪了,在此向各位赔罪了。”说完,陆风竟向流民们深深一躬。 看陆风果真鞠躬,那些流民们不禁感动异常,纷纷大呼:“小人不敢,大人不可如此啊。” 陆风接着道:“各位放心,风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会把各位平安的带回晋阳,风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富足的生活。” 陆风的信心和承诺也终于感动了那些流民,他们也终于开始接受这位年轻的太守了。 见流民们都很激动,陆风便道:“所以,在此呢,风要与大家约法三章: 第一,青壮一组暂由管亥和徐晃统领,一路上负责开路和打柴挑水等一些力气活,并且,还要在闲暇时去捕猎一些野兽,以补充粮食的不足。 第二,妇女一组和老幼一组一起上路,负责照顾老幼和做饭。 第三,希望大家能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不要在途中营私舞弊,偷窃他人。凡是有作奸犯科的,一经发现,本官决不轻饶! 以上三点,不知大家能否做到?” 陆风的话刚说完,众流民们便答应了一声“能”,有的还说:“愿听大人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面对流民们的表现,陆风很满意,便道:“现在粥也快好了,大家准备吃饭吧,一会儿还要上路呢,提前祝大家旅途愉快。” 于是,流民们便一齐称谢,纷纷起身去吃饭了。而陆风等人,也只好围着锅,喝着稀粥。陆风现在算是明白了,英雄,可不是好当的。 待陆风坐定,陈宫道:“主公,流民一共八千四百六十四人,其中,青壮七百二十五人,妇女和老幼各不到四千人。各队队长已经登记造册,名单在此,请主公过目。” 陆风接过名单,感动的陈宫说道:“公台辛苦了,诸位辛苦了,没有公台和诸位,风真是无所作为啊。” 陈宫道:“主公过誉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众人也连忙推辞。 陆风道:“咱们先喝粥吧,喝完粥,给这些队长们开个会,先要统一思想,坚定信心。” 端起粥碗,陆风不觉叹了口气说道:“风无能,让诸位跟着在下吃苦了,在下真是过意不去啊。” 陈宫道:“主公这是说哪里的话?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主公仁德爱民之心感天动地,我等能跟随主公,是我等的福分啊。” 而王粲和张范也道:“吾等愿誓死追随主公,一生无悔。” 看到他们那虔诚的样子,陆风不禁大为感动,便赶紧让他们快喝粥,喝完了还要赶路呢。不过,陆风心里却暗自得意:忠诚教育,要时时刻刻进行。 吃完早饭,陆风便赶紧把那几十个队长召集到了一起,进行了一番思想政治教育,号召大家一定要坚定信心,克服困难,争取早日到达目的地。同时,也要管理好自己队伍中的队员。对于妇女和老幼两组,陆风又任命了两个组长。而青壮组由管亥和皇甫立亲自统领,陆风就没有再任命组长。 诸事准备完毕,陆风刚要上路,却见一个队长来报告:他们队里有一个老太太死了。 无奈,陆风只好随着那个队长走了过去。 众流民们见陆风来了,便赶紧散开,给陆风让出了一个通道。 等陆风走到近前一看,果然见一个老妇人躺在那里,老妇人身边还跪着一个小女孩儿,在不停的抹着眼泪。 陆风上前一探老妇人的鼻息,果然已经死了。无奈,只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于是,陆风便问那小女孩儿道:“这位老人是你的奶奶吗?她是什么时候没有气息的。” 小女孩儿抽噎的说道:“她是我的奶奶,吃完早饭,奶奶说想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方才由于要启程了,我便想叫醒奶奶,可奶奶就是不醒。所以,我才害怕了。” 听完小女孩儿的讲述,陆风无奈的说道:“你奶奶已经去世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我一会儿便会好好的安葬你的奶奶。在队伍当中,你还有亲人吗?” 一听陆风说自己的奶奶死了,小女孩儿竟嚎啕大哭,丝毫不理会陆风所说的话。陆风只好询问那个队长。 那人道:“她们祖孙两个是前天才加入我们的,所以,我们并不认识他们。” 这下陆风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把这个小女孩儿扔下不管啊。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也都没有什么办法。因为老幼的编组都是以家族和亲属为单位的,凭空多了一个外人,不便管理。 正在陆风犯难的时候,赵雨说道:“大哥,让她和我们一起吧。平时,都没有人陪我玩儿。况且,她的奶奶死了,没了亲人,我们不能把她扔下啊。” 一听赵雨这么说,陆风不由得感到很欣慰,这个难题,终于得到解决了。 于是,陆风抚摸着赵雨的头,温柔的说道:“小妹,你能这么想,我真的是很高兴,我的小妹长大了,会帮大人考虑问题了。呵呵。” 于是,陆风便赶紧让众人把老人安葬了,并让赵雨好好的安慰那个小女孩儿。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陆风领着流民们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第三十六章 欠债太守 经过了一天的奔波,陆风终于领着流民们在日落之前到达了河内郡。 看到这上万人的流民大军,河内郡的守城士兵顿时慌了神,一边忙着禁闭城门,森严戒备,一边飞马去禀报太守。 而此时,河内太守张扬正在舒服的享受者小妾丰满的**呢。 一听说来了流民,手还没来得及从小妾的衣襟里拿出来,嘴里却赶紧喊出了四个字:“快关城门!”接着,自然是飞身跑上了城头。 等张扬到了城头一看,果然是流民来了,于是,不由得暗自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原来,就在前几天,上党太守梅雍、河东太守许成,都发现了这支流民大军,于是,便一边禁闭城门,一边报告给沿途各郡县。而张扬一听说有流民的消息,便赶紧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一看见流民,就赶紧禁闭城门,一定不能让流民进来。于是,看着这些被挡在门外的流民,张扬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不过张扬也奇怪,因为这些流民并不是四散奔走,杂乱无章,象洪水一样漫山遍野的涌来。而是象一支军队一样的有条不紊的缓缓前行,动静之间,颇有章法。阵型虽不是很齐整,却也有几分规矩,不至于太过紊乱。似乎,有人在号令着这些流民。 等这些流民走到城门下,张扬便明白了,因为走在前面的几个人衣衫齐整,儒士打扮,一看便不是流民。看来,应该是他们对流民进行了规范管理。不过,张扬也奇怪,这些人怎么和流民走到了一起呢? 正在张扬疑惑的时候,陆风却开始喊话了。 一见城门禁闭,陆风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陆风便对着城门大声喊道:“在下新任晋阳太守陆风陆子城,想要领着流民们回晋阳,今天路过宝地,还望大人能打开城门,让我等入内一叙。” 听见有人说话,张扬便俯身一看,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一个少年,而那少年竟然自称是新任的晋阳太守,这让张扬更加的疑惑了。 不过,张扬也不敢造次,出言询问到:“阁下真的是新任晋阳太守?阁下有何凭证?” 陆风道:“圣上任免牒文在此,请大人派人来拿便是。” 于是,张扬赶紧让手下人去拿牒文。 牒文在手,张扬一看,果然是皇上所发,真实可靠。便赶紧让手下人又送了回去,生怕自己把牒文弄坏了,惹上是非。 见城门下的这个少年果然是新人的晋阳太守,张扬便道:“陆大人可以入城,可流民嘛,是绝对不能入城的。” 其实,张扬不这么说陆风心里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让流民们入城的。 于是,陆风便回身对众流民说道:“各位乡亲,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风要进城去给大家准备一些粮食,所以,风要入城一趟。而众位乡亲,却只能在城外委屈一夜了。大家放心,风一定不会抛弃大家的。” 此时众流民对陆风已经是心悦诚服,所以,对陆风的话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几乎全都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于是陆风便把陈宫张范管亥徐晃王越等人留在了城外,以安顿这些流民,而自己则带着赵雨王粲和皇甫立入了城。 入城以后,张扬便道:“想不到新亭侯晋阳太守陆大人竟如此年轻,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陆风连忙客气的说道:“张大人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因为朝中众位前辈们的推举而因人成事罢了,否则,在下又有何德何能居此高位。” “呵呵,陆大人客气了。来来来,我今晚便在府邸设宴为陆大人接风洗尘。” 说着,张扬便命令手下人去准备,同时,领着陆风向自己的太守府走去。 陆风道:“大人美意,风感激不尽。不过,风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大人能够帮忙。” “哦?子城有何事,尽管说便是,在下一定倾力相助。” “如此,风便先行谢过了。风想今晚多见一些本地有名望的乡绅父老。” “呵呵,我还以为子城有什么事情呢,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没问题,在下一定帮子城办到。” “哈哈,张大人真直爽之人,风拜服呀。” “哈哈,子城客气了,请请请。” 说话之间,众人来到了张扬的府邸。 分宾主落座以后,张扬便问道:“子城为何会和这些流民走到一起呢?” 陆风叹了口气说道:“风也是和无奈,在路上碰巧遇到了,我又不能不管。于是,我便领着他们一起上路了。唉!苦也。” 张扬也道:“唉!为一方父母官,真的是无奈。” “就是啊,我容易么我?”说完,陆风居然从眼睛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见陆风如此伤感,张扬也不禁感动的说道:“陆大人勤政爱民之心,真是我等的榜样啊。” 就这样,俩人感慨了半天,晚宴也准备好了,而一些乡绅大户也纷纷来到了太守府。 乍一听说太守大人邀请赴宴,这些乡绅们都很奇怪,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在纳闷太守大人怎么发善心了呢。不过,太守之命也不敢不从,只好都忐忑不安的来了。于是,到了之后,也都三五成群的纷纷议论起来。 见众人都已到齐,张扬便宣布宴会开始。 于是,众人便纷纷落座,不过,却都不敢动,因为要等着太守大人的下一步指示。 见众人坐好,张扬便道:“今日宴请大家呢,是要为大家介绍一位少年英才,就是新任的晋阳太守,新亭侯陆风陆子城,陆大人。” 说着,张扬便把手指向了陆风。 而陆风便忙起身给众位乡绅大户们施礼,有求于人呀,态度自然要恭敬一些的。 而众乡绅们也很是惊讶:原来是他来了,他可是最近大汉政坛上声名鹊起的人物呀。于是,众位乡绅也都不敢怠慢,纷纷向陆风还礼致意。 于是,在张扬的提议下,众人便敬了陆风一回酒,而陆风也还敬了一回。 敬完酒,陆风就甩开腮帮子开吃了。喝了两天粥,陆风还真是不太习惯。 吃得差不多了,陆风便起身说道:“各位乡亲父老,风今天委托张大人把各位请来呢,是有求于各位的,还望各位能助风一臂之力。” 一听说要出力,众人都不开始言语了,毕竟,没有人是愿意花钱打水漂的。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陆风接着说道:“各位都知道,风要领着几千流民去晋阳。可这一路甚是遥远,并且,风身上也没有那么多的存粮,所以,风想向各位借些粮食。 当然,风不会白借的。风愿以晋阳的赋税做抵押,诸位如果想去晋阳做生意,风可以为各位减免赋税的。当然,如果各位不想这样,风也会给各位留下借据,以待日后偿还。总之,风不会白借各位的。 风愿以自己的太守之位担保。如果诸位还不相信呢,诸位可以问问张大人呀。张大人已经答应借给在下一万担粮草了,还有金银各五百两。” 一听陆风这么说,张扬顿时心里一阵苦闷:子城呀,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借你粮草金银了?你也没和我说啊,你这不是把我放在火上烤吗? 可现在当着众位乡绅的面儿,张扬却没法解释,只好先忍下这口气,等一会儿再找陆风解释。而实际上,陆风就根本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因为,陆风是吃定他了。 众乡绅一听陆风这么说,便知道今天是不借不行了,吃人家的嘴短啊。而以后这陆风万一再找自己的麻烦,那可就不妙了。况且,连太守大人都借了,自己怕什么?而陆风也答应要写借据的,到时候不怕他不还。 于是,众人也都无奈的纷纷表示愿意相助。 见众人同意,陆风便赶紧让王粲笔墨伺候,片刻之间,几十张借据就写完了,而张扬的那一份借据,自然也是没有漏的。 众乡绅见陆风片刻之间便写完了拮据,才发现陆风原来是有备而来,也不得不感叹陆风的办事效率之高。不过,借据已签,众人也都无可奈何了。 事情搞定,陆风便道:“在此,风代表晋阳的乡亲父老,代表这几千流民,对张大人和各位的仗义援手之请,表示深深的谢意和崇高的敬佩。所以,风借着张大人的酒,敬各位一杯,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祖国的明天,我们干杯!” 众人无奈,只得陪着陆风意思了一下。 “哈哈,众位都是爽快的人。如此,风明天就到各位那里去取粮了,还望各位明天能行个方便。” 众人无奈,又只得点头答应了。 诸事完毕,陆风便道:“如此则多谢张大人和各位了,风这里再次拜谢了。城外还有几千流民,风还要去安顿,所以,风就先行告退了。 诸位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也都回家早作准备吧,我明天一早,可就要去诸位那里去搬粮食了。诸位放心,风以太守之位担保,一定会偿还各位的。” 一听说陆风要走,张扬便赶忙阻拦道:“子城啊,你我一见如故,我还要与你促膝长谈呢,并且,房舍我已经准备妥当,你今夜就住在我的府邸吧,别到城外吃苦了。” 一看张扬想留下自己,陆风连忙推辞道:“我也想这样,可城外的几千流民,实在是让我放心不下。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恐怕你我的官位都要不保。大人的美意,风实在是不能接受。等以后有机会,我自然还会再来拜访大人的。呵呵。” 无奈,张扬只好和众人把陆风欢送走了,并在心里期待他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陆风出了张扬的太守府,便径直回到了流民之中。 众流民一见陆风果真回来了,无不欢声雷动,拜服在地。陆风又赶忙安慰了一番。 当陈宫听完陆风关于借粮的讲述,便不觉赞道:“想不到主公竟有如此妙计,宫却没有想到。” 陆风笑道:“什么妙计,如此一来,我可又多了一**的外债,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 陈宫道:“主公放心,只要我等同心协力,艰苦奋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了陈宫的话,陆风点点头,说道:“天也晚了,咱们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搬粮呢。” 于是,众人便都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陆风便留陈宫安顿流民,自己领着其余的人,再加上那一组青壮流民,来到城里搬粮食。 有昨天的借据在手,事情也进展得很顺利。不过,张扬却不想掏钱,可又碍于自己的情面,最后也无奈的借给了陆风一些金银和粮食。由此,张扬便发誓以后再不与陆风打交道了——这人忒损。 有了粮食,陆风便领着流民们大踏步的向晋阳进发了。 不过,在出发前,陆风却无奈的对众人说道:“谁说我是晋阳太守?我其实是个欠债太守。” 众人听了陆风的话,也都无奈的笑了。 第三十七章 终到晋阳 经过了几天的跋涉,陆风终于领着流民来到了上党。 和在河内郡遇到的情况截然相反,这上党太守梅雍竟亲自出城来迎接。 相互见礼之后,梅雍便高兴的把陆风请入了城,当然,流民们是没有机会入城的。 梅雍边走边说道:“子城啊,如今你已经到并州了,想必这并州的情形你是知道的。并州苦啊,上党更苦啊。所以,子城啊,我实在是拿不出钱粮来帮助你,而本地的乡绅大户,也都没有这个能力啊。”一边说,他还一边抖动着一身的肥肉。 一听梅雍哭穷,陆风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噢,原来是怕我借粮啊。完了,在河内的做法,看来是不能再用了。 不过,看着梅雍身上的“游泳圈”,陆风心里便一阵鄙夷:上党这么苦,还把你养的这么肥;那上党要是富甲天下了,你还不得把地球压塌了。 无奈,陆风知道在上党是占不到便宜了,便道:“没有关系,风只是来打扰一下罢了。” 入了太守府,说了一些官场上的套话,梅雍便命人摆上了酒宴,为陆风接风洗尘。 见酒宴摆放完毕,陆风便端起酒杯说道:“今陆风路过宝地,承蒙大人款待,深为感动,故此,先敬大人一杯,以表谢意。” 说完,陆风便一饮而尽。 而席上的众人却都迷糊了:怎么搞的,这陆大人不懂礼仪吗?在酒席上,哪有主人还没发话,客人就先敬酒的道理? 不过,正在众人迷糊的时候,陆风又道:“今酒以喝过,风便要到城外去安顿流民了。所以,风就先行告退了。 不过,我看大人的酒宴很是丰盛,而我的属下也大都没有进食,不知在下能否带些食物给属下呢?” 见陆风这么说,梅雍便道:“那子城就自便吧。” “如此甚好。” 于是,陆风便让手下人挨桌的开始打包,不要有疏漏。 当下人走到梅雍的桌子前面时,陆风道:“梅大人正想减肥呢,所以,他那份儿你也收了吧。” 就这样,陆风拎着几大包的食物走出了上党太守府。而梅雍等人,却都无奈的在面面相觑,根本就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来到流民之中,陆风便把几大包的食物都分给了那些流民,而陆风却在和陈宫等人喝粥。流民们见此情景,都感激涕零,长跪不起。这让陆风很感动,也很自得:民心啊,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法宝。 又经过几天的跋涉,陆风终于领着流民们来到了晋阳。 到了自己的地盘,陆风感到的却不是得意,而是悲凉。 站在城门外,陆风感受不到一点生气。 那残破的城墙,朽败的房屋,褴褛的百姓,无不让陆风在心底里感到阵阵的绝望。 这就是自己花了两千两黄金买来的晋阳啊,这可是大汉的一个郡啊,却还不如内地的一个小县城。 看着房梁上了枯草,听着呜咽的春风,陆风的心也不禁开始颤抖了。 陆风回头看了看众人,众人的脸上也都写满了肃杀和荒凉。 见此情景,陆风叹了口气道:“咱们还是先入城吧。” 于是,陆风便领着众流民们入了城。同时,也让陈宫等人赶紧安置流民。 到了太守府,陆风发现太守府居然很完整,并不象是遭受过战火的洗礼,这让陆风很惊奇。不过,府里却很是冷清,只有几个衙役在听差。 见陆风进来了,门口的衙役便阻拦道:“府衙重地,闲人免进。” 陆风笑着说道:“我是新任的晋阳太守陆风陆子城。” 那两个衙役愣了愣说道:“你,你真是新任的晋阳太守?” “如假包换,快去通报里面的人出来迎接。” 那两个衙役虽然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有一个人入内去通报了。 不一会儿,就从里面跑出来两个人。 那两人见到陆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以后,便道:“你真是新任的晋阳太守,新亭侯陆风陆子城?有何凭证?” “圣上任免牒文在此,请过目。” 说着,陆风便从怀里取出了那花了两千两黄金买来的牒文。 两人看完,便对陆风深深一揖,说道:“在下晋阳太守从事杜凌杜元绘(李明李公伟),见过太守大人。” “两位客气了,我们入内再谈吧。” 到了太守府的大厅,坐定以后,杜凌便道:“请大人稍坐,我这就去给大人取印绶。” 陆风点头说道:“有劳元绘了。” 杜凌走后,陆风便对李明说道:“自去岁以来,匈奴人屡次寇边,晋阳又首当其冲。自太守到百姓,皆纷纷逃难而去,可二位为何还留在此危城之中啊?” 李明道:“大丈夫生于世间,但为道之所在,义之为先。此为太守大人昔日之言,在下甚以为然。吾等虽为小吏,但也知道义之所在。 去岁匈奴寇边,太守逃亡,一干属吏皆做鸟兽散,而吾与元绘却誓与此城共存亡。 吾等为文官,不能守城,却可守府。城破之后,我便与元绘坐于大堂。匈奴左贤王见我等临危不惧,甚是惊奇,便问何故。 元绘答道:‘雪满危城,乌鸦去尽;贫苦老鹤,愿守寒枝。’ 左贤王感念吾等高义,便没有进入府中,所以,此府便会保存得如此完整。只是我等实在是无能之人,挡不住匈奴的数万大军。” 说完,李明便不胜伤感。而陆风也异常感动:想不到这二人竟如此高义,真是不可小视。 这时,杜凌已把印绶取来。 陆风接过来看了看,说道:“方才听了公伟所言,才知道二位竟是如此高义之人。二位请受风一拜,以表钦佩之情。”说完,陆风便对二人深深一拜。 见陆风如此,二人赶紧搀着陆风道:“大人不可如此,真折杀小人了。” 见二人慌张,陆风便道:“我到了晋阳,才知道晋阳竟残破如此。而二位竟能精诚以守,实令风感佩。” 杜凌道:“大人客气了,这本是我等的职责所在。” 而李明却道:“大人一路辛苦,可歇息一日,明天可就要收拾晋阳这个烂摊子了。” 陆风苦笑了一下说道:“在我来的路上,遇到了晋阳的几千流民,所以,风把他们也带到晋阳了。如今,我的家臣们正在安顿呢。二位可先去帮忙,我的问题自然好说。” 一听陆风这么说,二人便赶紧辞别的陆风,去帮陈宫等人安顿流民。而陆风也赶紧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希望自己晚上能睡个好觉。天天的喝粥吃菜,露宿野外,陆风都有些瘦了,而赵雨也憔悴了许多。 等众人都忙完,陆风便和众人一起吃了顿简单的晚饭。 见陈宫管亥等人竟和陆风同席,杜凌和李明很是惊讶。不过,在众人的强迫下,二人也就无奈的和陆风同席吃饭了。 吃罢晚饭,陆风便道:“晋阳的情况,各位如今都已经见到了。该怎么办,各位都回去好好想一想吧,明天都拿出个主意来,我们以后的担子可不轻啊。奔波了这么多天,各位也都累了,都去休息吧,咱们明天再议事吧。” 众人走后,陆风也无奈的领着赵雨去休息了。 实际上,陆风根本就没有想到晋阳会破败到如此地步。而面对这样的一个烂摊子,陆风真的有些灰心了,争霸天下的雄心,扫荡群雄的壮志,在现实面前都变得软弱和动摇了。形势比人强,陆风不由得又想起了这句千古名言。 歪在塌上,陆风便对赵雨说道:“一直到现在,大哥才明白,原来现实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呀。真不知道你二哥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赵雨眨眨眼睛说道:“二哥答应我了,会很快回来的,你放心好了。” 陆风点点头说道:“但愿如此吧。” 见赵雨有些困了,陆风便帮他弄好了床铺,让她和那个死了奶奶的小女孩一起休息了。 见她们躺下了,陆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躺在床上,陆风却久久难眠。 第三十八章 晋阳之春 第二天吃罢早饭,陆风便赶紧召集众人商议事情。 众人到齐以后,陆风便道:“诸位,我们都已经在晋阳了,晋阳的现状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不过,关于一些细节,我想还是先请元绘和公伟给大家讲述一下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杜凌和李明。 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杜凌便起身说道:“如此,在下就为各位叙述一番吧。 自去岁以来,匈奴数次寇边,其中,侵犯晋阳三次,且都是匈奴左贤王所部。 左贤王最后一次侵入晋阳,是在今年三月末,而今距左贤王寇边之日,尚不足一月。所以,晋阳诸事,我等所为者,实在是微乎其微,我等也实在是感到惭愧。 如今晋阳,府库里一分钱都没有,因为被前任的太守带跑了。幸好昨天主公带来了一些粮食,否则,粮食也不会有了。而加上主公昨日所带来的流民,晋阳一共有户两万零三百,人口六万余人。不过,老幼居多,妇女青壮很少。……” 接着,杜凌便说到了晋阳一共有多少田地,田地的开垦情况,以及一些其他的事情。总之,听来听去,众人的感觉就是:破败凋敝,穷困至极。 并且,晋阳现在一个豪门大户都没有,因为都跑光了,所以,许多荒芜的土地都是无主的。 这让陆风很高兴,因为免去了“打土豪,分田地”的程序了,可是,陆风同时也郁闷了:人都跑光了,我找谁借钱啊? 等杜凌说完,陆风叹了口气说道:“各位,情况已经摆在眼前了,都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陆风的话刚说完,陈宫就道:“主公,情况虽然艰难,但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发动百姓,大力发展生产,整顿军备,修缮城池,我们一定能够度过难关的。而眼前春耕在即,我们应该尽快准备春耕工作。” 听了陈宫的话,陆风点头道:“恩,公台所言甚是。元绘,如今百姓手中可有农具?可有种子?” 杜凌道:“应该有农具,不过,数量却不是很多,应该再打造一些。而种子嘛,太守府里却是有很多的,足够春耕之用了。” “哦?这应该也是二位的功劳吧。农具不足嘛,我们可以再打造一些。” “诚如此,那春耕应该没有问题了。”陈宫欣慰的说道。 “如今粮食有很多,应该能坚持到秋粮收获了。春耕之后呢,我们就要修缮城池整顿军备了。哎,现在可真是内忧外患啊。”一想到匈奴寇边,陆风又郁闷了。 这时,张范说道:“主公,前途再艰难,只要我们咬咬牙,总会挺过去的。不过,现在晋阳的百姓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很多土地也都荒芜着。所以,我们眼前还要招募四方流民呀。有了更多百姓的支持,我们就更好行事了。” “哈哈。公益和我不谋而合呀。天下万物,以人为本。有了人,我们就有了一切。”听了张范的话,陆风不禁又兴奋了起来。 “仲宣,你一会儿便书写文告,张贴在各个城门,还有各个乡县,以招募四方的流民。四方流民有愿来晋阳的,政府无息借贷种子、农具、以及粮食,根据秋后的收成以收取费用。” “恩,主公此法甚妙。闻此消息,四方流民必会纷纷归附。”听了陆风的话,陈宫不禁随口说道。 而其他人也都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陆风便道:“好吧,那眼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招募流民,开始春耕,其他的事情,都等着春耕以后再说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便连忙称是。 “那以后的几天,郑师傅可要忙碌了,不知郑师傅可会打造农具?” 听到陆风询问,郑浑忙答道:“回禀主公,属下会打造农具。不过,如果主公想要打造很多农具,那我身边可就缺人手了。” 陆风道:“郑师傅放心,人手我会指派给你的。保证让你有人可用。” “那属下就放心了。”说着,郑浑便退了下去。 奇 书 网 w w w . q i s h u 9 9 . c o m 随即,陆风便对王越说道:“王师傅,现在我们还不能练兵,所以,你和你的弟子们先受一点委屈,先去帮郑师傅吧,不知你可愿意?” 王越道:“主公所命,敢不遵从。” “呵呵,王师傅能以大局为重,风很是欣慰。” 接着陆风又道:“我还会在百姓中寻找一些工匠去帮助郑师傅,所以人手方面,郑师傅尽管放心,绝对不会出现问题。 各位,我们今天要抓紧时间张贴告示,统计农具的数量。有农具和土地的百姓,就分给种子,开始春耕;没有的,就到太守府来领取。同时,传令各县,抓紧时间开始春耕,缺少什么,马上到晋阳来领取。 诸位觉得这样安排可好?” 众人都称甚好。 于是,陆风便道:“公伟、仲宣和子显,留在太守府给百姓发放种子和农具;公台、公益和元绘,负责普查农具,分配土地,组织百姓开始春耕;而我却要马上和郑师傅开始打造农具了,子威和公明随我前去。诸位如果没有异议,就分头去忙吧。” 众人哄然应诺,纷纷向陆风告辞而去。 而陆风和郑浑王越一干人,则来到了晋阳唯一的一家废弃的铁匠铺。 陆风道:“这里,可就是郑师傅大展拳脚的地方了。” 郑浑苦笑了一下,说道:“主公,没有更好的地方了吗?” 陆风笑着说:“如果有,我会领着你们来这里吗?” 接着陆风又道:“你们先把这里收拾一下,争取今天就能开工,我现在就去给你们找帮手。” 无奈,郑浑只好和王越等人收拾东西。而陆风则领着管亥去给郑浑找帮手。 经过一阵筛选,终于在残破的晋阳城里找到了几个铁匠,同时,陆风又找了几个年轻人给郑浑当学徒,当然,陆风也没忘收集了一些废铁,给郑浑当作原料。 经过一天的忙碌,告示贴完了,有农具的百姓也领到了种子,而郑浑的铁匠铺也有了一点规模。 第二天吃完早饭,陆风便来到了郑浑的铁匠铺,看郑浑如何打造农具。 等陆风到了铁匠铺,郑浑等人正在忙碌呢。 见陆风来了,郑浑便说道:“主公,如今人手是够了,可是,缺少原料啊。” 陆风道:“郑师傅放心,我也派人到城外去挖矿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什么都有了。不过,我却觉得你的生产方式有问题。” “什么叫生产方式?”郑浑好奇的问道。 于是,陆风废了半天的劲儿,终于让郑浑领会了什么叫流水作业。 掌握了流水作业,郑浑的工作效率便上了一个台阶,这为晋阳的春耕生产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从铁匠铺出来,陆风又回到了太守府。 到了太守府,李明便道:“主公,种子有了,农具有了,流民们也来了,可是,现在耕牛不够啊。” 陆风道:“无妨,可命人到邻近郡县购买耕牛,可以出高价。” “可是——”李明欲言又止。 陆风知道他的想法,便道:“需要钱,找管亥要便是,我相信你。”说着,陆风便让管亥去给李明拿钱。 一听陆风这么说,李明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主公,这——” “没关系,我是晋阳的父母官,我不拿钱,谁拿钱。呵呵。” 陆风的话说得虽轻巧,可在李明的心里,却翻起了万丈巨浪。 前一任太守,卷着晋阳府库里的钱财跑了;而这一任太守,居然从自己的腰包里掏钱补充府库。同是生长在蓝天之下,大地之上,这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而陆风却没有理会李明的感受,从太守府出来,又径直奔向了田里。 来到田间一看,陆风不禁一愣:原来,陈宫等人竟是一付老农打扮,正忙着给百姓们分田地呢。 看见陆风来了,便纷纷给陆风施礼。 陆风一摆手说道:“不用管我,你们忙你们的。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同时,陆风又找了一些有经验的老农了解了一下当时的耕作方法。 就这样,铁匠铺——太守府——田间地头,陆风开始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经过几天的准备,陆风不仅改进了郑浑的生产方式,还发明了一大批后世的农具,并且,也提出了许多后世的耕种方法。而一切物资也准备妥当了,一切条件也成熟了。于是,在一场春雨过后,晋阳便开始了大规模的春耕生产。 而陆风,也换上了百姓的装束,领着陈宫等人,一起来到了田间。 到了田间一看,场面真是壮观啊。 成千上万的百姓在一望无边的田野上劳作着,那火热和忙碌的场面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而百姓们的说笑着,翻土声,再加上耕牛“哞哞”的低吟声,都随着春风传到了天边,传到了陆风的心里。 而那新翻的泥土的气息,混着青草味儿,还有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着,酝酿着一个美好的春天。 “好一幅壮阔的春耕图啊!”陆风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 而见太守大人来了,众百姓忙跪地叩首。 看见百姓们的表现,陆风忙道:“各位父老乡亲,大家快快请起,陆风受不起。陆风身为晋阳太守,理所应当为大家做出一点实事。大家快快请起。” 在陆风的再三要求下,百姓们终于起身了。 于是,陆风又道:“众位乡亲,如今晋阳百废待兴,还望我们能上下一心,艰苦奋斗,共度难关。所以,风愿和大家一起,把晋阳的春耕生产搞好。” 说完,陆风便赶紧让众人到各个生产队去帮忙,而陆风自己,也来到了一个生产队。 原来,陆风见农具缺少,青壮又不够,便把几户人家组织在一起,组成一个生产小组。几个小组合在一起,便是一个大组,而几个大组合在一起,便成了生产队。这样集体耕作,便可以弥补生产工具落后的不足。 见太守大人竟然来帮助自己耕种,那些百姓们都感动异常,其中一个老人道:“老头子活了几十岁了,今天是头一次看见太守大人和百姓一起干活的。遇到这样的太守大人,老头子这辈子可以死而无憾了。” 陆风知道,这老人的话说出了所有百姓的心声。 官是什么,其实就是老百姓,或者说是百姓的头领。而没有百姓的支持,官其实什么都不是。所以,一个政府,可以没有任何东西,但就是不能没有民心。没有民心,得不到百姓的支持,有再多的其他东西都没用。 而对于中国的老百姓,说再多好听的话都是没有用的,唯有作出成绩来,才能让百姓信服。所以,官员,就应该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而那老人的话音未落,另外一个老人也说道:“老头子在晋阳住了十年,今年可是头一回见到晋阳的春天。” 听老人把话说完,陆风便道:“乡亲们放心,只要有我陆子城在,晋阳每年都会有它的春天!” 第三十九章 人才归来 这一天,陆风正光着脚丫子在田里忙活呢,却见自己的家人来报:三爷回来了。 一听说太史慈回来了,陆风便赶忙放下了手里的活儿,一溜烟儿的跟着那个家人跑回了自己的太守府。 到了府里一看,果然是太史慈回来了,而身旁却多了一个张郃。 “哈哈,俊仪果然是守信之人。俊仪能来,风真是高兴万分。”看见张郃来了,陆风不禁激动的说道。 而见陆风光着脚板儿,挽着裤管儿,头上还戴着一顶草帽,再加上一身的泥水,俨然一副农夫的打扮时,太史慈和张郃都不禁哑然失笑了。 太史慈道:“大哥,你这是为何?” 看到他二人发愣的样子,陆风才恍然大悟:噢,原来是我这身打扮出了问题。 于是,陆风便道:“不好意思,刚从田里回来。你们不知道,晋阳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忙着春耕呢,我也不例外。呵呵。” 听了陆风的话,张郃不禁赞道:“子城能与民同甘共苦,真有越王勾践之风。” “哈哈,俊仪过奖了,我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实在是欠缺人手。” “哦,对了,我该称呼主公才是。”张郃恍然说道。 于是,张郃便对陆风恭敬的一揖道:“主公在上,请受张郃一拜。” “呵呵,俊仪太客气了,你我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多礼。”说着,陆风赶紧把张郃扶了起来。 “话虽如此,可礼节不可废。”张郃执着的说。 “呵呵,好了好了,俊仪之心,我已知矣。对了,俊仪,房舍我已经安排妥当了,就是很简陋。晋阳现在实在是太苦了,没有办法,风对不起大家啊。唉!俊仪,你一会儿就跟着子威过去,先把家眷安顿好。”陆风一边说,一边让管亥领着张郃去安顿家属。 就这样,张郃第一个来到了晋阳。 而紧随张郃之后的,就是张飞。 张飞一见赵云去找他,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而他一见赵云长的很威武雄壮,便动了好胜之心。于是,经过一番比试,张飞说道:“你够资格当陆子城的兄弟。” 而张飞虽然家大业大,却提早做了准备,所以,他便赶在田丰沮授之前来到了晋阳。 一见张飞竟然变卖了家产,领着上千的庄丁来投奔自己,陆风不禁感动异常,当即就拉着张飞的手说道:“风与翼德,兄弟也。” 不过,最让陆风高兴的是,张飞不仅自己来了,还把自己的好友,历史上“曹魏四聪”之一的田畴田子泰给领来了。这下陆风又拣到便宜了,激动得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接着来到晋阳的就是田丰和沮授二人。 而他二人也没有空手来,居然把河北名士审配审正南给忽悠来了。这下又把陆风乐得好几天都没合上嘴,结果几天过后,陆风发现自己的嘴很明显的大了一圈,弄得陆风都不敢大声的张嘴说话了。 当然,典韦也不辱使命,不仅请来许褚,还把于禁也弄来了。而许褚居然把自己的几百号族人也带来了。看着这几百个身形剽悍、身手敏捷的大汉,陆风的嘴自然又大了一圈。 而面对一脸委屈的于禁,陆风则连忙解释、开导。 可于禁就是一付“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就是不服气:你不就是个晋阳太守吗?你凭什么把我给绑来? 无奈,陆风只好让管亥先去安顿好他的家人,并让许褚看好于禁,可别让他给跑了呀。 就这样,于禁就被陆风给软禁了。 不过,同于禁一起被软禁的,还有被绑来的贾诩。 前文作者已经交代过,自从陆风成了新亭侯,有了几十个下人以后,便开始寻找天下名士,这贾诩便是其中的一个。下人找了将近一个月,终于在西凉武威把贾诩给找到了。可不管人家怎么说,贾诩就是不想出仕,况且,谁知道你陆风是哪根葱。 正是因为贾诩的不合作,所以,他就被陆风的手下给绑来了。 而到了晋阳以后,贾诩自然还是不合作,于是,陆风便把他和于禁放在了一起,让他们两个互相“开导”。 而就在晋阳的春耕工作要结束的时候,晋阳却迎来了最大的一批人才。 这一批就是被崔言力请来的管宁邴原王烈国渊孙乾五人,而徐干和王修则被孔融给强行留下了,要不然,崔言可能把他们俩也会拽来的。并且,在路上,他们居然碰到了辞官回乡的荀攸。 荀攸一看,连大贤管幼安都投效了陆风,便连忙把自己的小叔叔荀彧也请出了山。就这样,晋阳一夜之间便多了七个三国大名士。 而陆风一听说来了七个三国大名士,当时就从塌上跳了起来,象曹操当年迎接许攸一样光着脚丫子就跑了出去。 而众人一见陆风这衣冠不整的模样,无不暗自偷笑,不过,之后便都是心悦诚服的感叹:这陆子城的爱才之心,可见一斑。 陆风一见到管宁,便高兴的说道:“大贤到来,晋阳枯木逢春啊。” 同样对于荀攸,陆风也高兴的说道:“我知公达心中早有计较,看来,果真如此。” 听了陆风的话,管宁谦虚的说道:“主公来了晋阳,晋阳春天才真正的开始啊。” 而荀攸则道:“攸不过是一个刀笔小吏罢了,何劳主公挂心。不过,攸今日却要为主公引见一位王佐之才,便是吾叔荀彧荀文若。” 一听说荀彧荀文若这个名字,陆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只见荀彧身高八尺,面目俊秀,眼神清澈,头戴纶巾,身披鹤氅,而飘飘然之间,竟似乎有神仙一样的气质。 不由得,陆风在心中叫了一声“好”,好个荀文若,真旷世奇才。 而荀彧见陆风打量着自己,便赶紧上前来施礼:“在下荀彧荀文若,见过陆大人。” “荀文若的大名,我可是久仰呀,今天一见,真三生有幸呀。文若能来晋阳,真晋阳百姓之福呀。在下代晋阳的父老乡亲先谢过先生了。”见到自己的偶像,陆风太激动了,竟没注意到荀彧称自己陆大人,而不是主公。 “陆大人客气了,在下实不想出仕,只是公达一再邀请,在下只好先来晋阳看看。” 一听荀彧这么说,陆风的心便凉了半截:看来,人家是瞧不起咱们啊。 不过,呆了片刻,陆风便道:“无妨,文若可以在晋阳多住几日,风欲在晋阳施行新政,正好可以征求一下文若的意见。” 荀彧道:“就是因为听说了新政,我才来的。在下愿闻其详。” 见荀彧有所求,陆风便道:“今日天色已晚,诸位可先行安顿下来,明日我们再一起探讨新政也是来得及的。”说着,陆风便命管亥领着众人去安顿家眷。 第二天,陆风便把众人都召集到了一起,探讨新政的一些具体问题。当然,贾诩和于禁也被“请”来了。 面对着整整一屋子的三国名士,三国大将,陆风激动的话都不会说了。讨论了一上午,也没有弄出个一二三四来。 无奈,陆风只好把新政的大框儿说了一下,就是四权分治,乡老参政,编练新军三大项。同时,陆风还给了众人两天的时间安顿家眷,互相拜访,以加强联系,增进感情,为以后的共事做好准备。并且,陆风还要求众人多熟悉一下晋阳的环境。最后,陆风决定两天后在太守府召开大会,正式商讨实施新政。 就这样,这次短暂的聚会便无聊的散场了。 看着众人远去的身影,陆风不由得暗叹:自己得慢慢适应这个太守之位啊。 第四十章 荀彧归心 第二天,陆风便决定去拜访一下荀彧,不管怎么说,联络一下感情也是必要的。 来到了荀彧的居所,却发现荀攸也在,原来,叔侄两人却是住在一起的。 相互见礼已毕,陆风便道:“久闻荀文若的大名,只恨无缘相见。如今文若到了晋阳,可以多住些时日,我也好旦夕向文若讨教。” 面对陆风的殷勤,荀彧淡然的说道:“在下为一山野粗人,不知陆大人欲向在下讨教何事呢?” “呵呵,文若太客气了。公达为人严谨慎重,我很少听到公达赞赏别人,可公达却对其叔赞不绝口,佩服万分,由此,可见文若之才。而文若既然来了晋阳,我便想把晋阳之政托于文若,只是不知文若能否担起这万斤重担。” 一听陆风这么说,荀彧便道:“在下现在实不想出仕,而今公达在晋阳,公达可绝非百里之才。” “呵呵,我知文若不想出仕,可我也没有请文若出仕。文若留在晋阳,算是帮公达的忙好了,又或者是帮助晋阳的百姓发展生产,抵抗匈奴,不知文若以为如此可好?” “这个么——”荀彧不禁在心里暗骂陆风狡猾。 “呵呵,我知文若为当世大贤,胸怀天下,必不会置并州的百姓流离失所而不顾的。可如今晋阳的形势,也是异常严峻,想要抵抗十数万匈奴大军的入侵,实在是难啊,万难啊。” “其实,如今的情况也并不象陆大人想的那么悲观。晋阳虽然残破,可毕竟民心还在。而陆大人一到晋阳,便马上招抚流民,组织百姓开始春耕,不误农时,还无偿的借贷给百姓种子和农具。晋阳的百姓对陆大人可是都感恩戴德,顶礼膜拜。所以,只要陆大人登高一呼,百姓们无不云集而影从。有了全郡百姓的支持,大人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呵呵,文若所言甚是。不过,可眼前晋阳的困境,又当如何度过呢?” “如今的晋阳,自陆大人到了以后,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流民们都以此为家,百姓们又都回乡,而春耕也已经完成。陆大人要做的,就是领着百姓们修缮城池,整顿军备了。相信几个月后,晋阳自然就会有能力抵抗匈奴人了。” “文若所想,与在下不谋而合。” 听了荀彧的一番话,陆风不由得对荀彧独到的眼光大为赞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出他的法眼。真不愧是三国的顶级大谋士,有见识! 不过,陆风随即便试探的问:“不知文若何以看待新政?” “甚好。” 荀彧这么一回答,反而把陆风给弄愣了:原以为他会百般抵触的,怎么能积极赞同呢。 而荀彧一见陆风发愣,便道:“陆大人以为有何不妥吗?” “啊,不是,我原以为文若会反对呢。”见荀彧发问,陆风只好实话实说。 “陆大人的想法,是将权力分化,细化,以相互制衡,这是个很好的设想,在下怎么会反对呢? 秦之政,便是将丞相、太尉、御史大夫三权分而治之。而大汉之政,亦沿袭秦之政,只是自宣帝以后,外戚常以大司马大将军的身份专权,而中涓有时也仗着皇帝的宠信而干预朝政,于是,便出现了外戚和宦官交替专权的局面,以至于朝政逐渐紊乱,国势衰微。 究其原因,皆因其权力过于集中,缺少监督和制衡的力量。所以,陆大人所想,真是开天辟地之壮举。只是乡老参政一事么,还需斟酌。” “呵呵,想不到文若竟如此知我,真荣幸之至啊。我让乡老参政,是为了能明了政令的得失。子产不毁乡校,所以,吾欲立之。” “原来陆大人是效仿子产为政,看来,是彧唐突了。” “呵呵,文若过谦了。” 陆风今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偶像,居然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这让荀彧和荀攸叔侄二人很是奇怪:这陆大人是这么了,有什么高兴的事儿,笑起来没完。 不过,陆风却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要不然,也不会作出吻别洛阳的惊人之举了。 见陆风谈笑自若,举止潇洒,荀彧便问道:“大人之名,彧也早有耳闻,彧对大人也十分敬仰,只是彧心中有一事不解,还望大人能不吝赐教。” 一听荀彧这么说,陆风忙道:“文若有何不解之处尽管直言,在下必会坦言相告,绝不欺瞒。” “如此,那彧就直言了。”荀彧正色的道。 接着,荀彧顿了顿又道:“陆大人之才,惊世骇俗,当为国家栋梁。可为何陆大人不留在朝中从政,却要到这残破不堪的边地来呢?” 听了荀彧的疑问,陆风笑着说道:“这个中原因,我曾与公达讲过,不知公达是否向文若提及过?”说着,陆风便把目光投向了荀攸。 荀攸道:“一路匆忙,尚未提及。” “那我就再解释一遍吧。只是,我想知道文若对如今朝中的局势是否熟知?” 荀彧道:“略有而闻。” “那文若以为朝中之事尚可为吗?” “这个——” 见陆风问得这样直接,荀彧一时却不好回答。 “呵呵,那公达以为朝中之事可为否?” “不可为。” 见荀攸回答得简洁而干脆,荀彧不禁大惊失色,眼睛直直得看着荀攸。 看荀彧发呆,陆风便道:“公达的话就是我的答案。我等来并州,也是无奈之举啊。” 接着,三人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陆风正色的说道:“文若,而今我问你一言,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陆大人欲知何事?彧定会如实相告。” “文若以为,如今朝中之局势,因何会如此?” “只因中涓猖狂,干涉朝政呀。” “中涓为何会如此猖狂,那些没有卵子的东西又凭什么干涉朝政?” “这——” 接着,三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陆风道:“此话,不便与人言,但今日风却不得不言,因为风并没有把二位当作外人。故此,风才来到晋阳呀。并州地处边陲,久遭匈奴人侵犯,且民生凋敝,人心思变,所以,风才想在并州施行新政。待他日有成,也好重整大汉朝纲,重振大汉天威。” 恍惚之间,荀彧答道:“陆大人所想,彧不及。” 几个人正说着话,忽听下人来报:管宁来访。 一听说管宁来了,三人便赶紧起身,出门迎接。 当然,管宁也不是自己来的,而是组织了一个团队,这个团队的成员不仅有邴原王烈国渊孙乾四个青州大名士,居然还有崔言和田畴二人。 看着这么一大批人,陆风不禁在心里暗叹:这管宁也真是的,怎么能组团儿忽悠人呢? 众人相互见礼已毕,便落座攀谈了起来。 文士们到了一起,自然便是之乎者也的开始“酸”了。不过,说了半天的话,陆风才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管宁一行人是来劝荀彧留下来的。 看到他们如此的为自己着想,陆风不禁感动异常。 见众人很是殷勤,荀彧便道:“本来,彧并不想来晋阳,只是听说大贤管幼安居然也来了晋阳,所以,彧便来了。 虽然,陆子城并非池中之物,才名动于天下,可天下如此多的名士竟争相归附,实在是让在下不解,不知幼安能否为在下一开茅塞。” 管宁笑道:“陆子城虽名高天下,但毕竟初出茅庐,不具赫赫之功。 然吾等归附于他,却并非因其名,因其人,而是因其心。 陆子城之心,路人皆知。但为道之所在,义之为先;但为并州百姓,天下苍生;但为朝廷国运,大汉天威。 故此,陆子城之心,实为天下之心,仁者之心。 所以,我等才会千里相投,因为我等皆感其心意。” 听了管宁的一番话,荀彧叹了口气说道:“南阳许劭曾言于在下‘王佐之才也’,吾便以为才高天下,目空一世了。而今到了晋阳,我才知道什么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陆子城能够才名显于天下,令天下之士归之,皆因其胸怀天下啊。” 见众人这样的抬举自己,陆风尽管脸大,可依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陆风连忙解释道:“诸位实在是太过抬爱陆风了,风可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么伟大。不过,风曾送过季节一首诗,那首诗,便可以表风之初衷。” 说着,陆风便把目光转向了崔言,说道:“不知季节可曾记得?” 尽管陆风的眼神很急切,可崔言却没有直接回答陆风,而是起身朗诵道:“仗剑行千里,微躯感一言。人生感义气,功名谁复论?” 众人一见崔言那威严刚毅的脸,一听崔言那富有磁性男高音,都不觉心头一颤,一股豪情涌上心头。 人生感义气,功名谁复论?大丈夫当如此啊。 见众人肃然,陆风便道:“人生其实不过如此,因为义气相投,我们便走到了一起。表面上他们是归附于我,而实际上,我们确是同志之友,是在人生路上有着共同理想的同志之友!” 陆风的话刚说完,众人除了荀彧以外,都纷纷拜倒在地,口称“主公高义,我等不及。” 一看到众人这般表现,陆风便一下子愣住了,不知如果是好:怎么搞的?怎么喊的这么整齐? 而荀彧居然也缓缓的对陆风深深一拜,颤抖的说道:“主公高义,彧拜服。” 一看荀彧归心,陆风便心头大快,一高兴,也就反应过来了。 于是,陆风赶紧把荀彧扶了起来,并对众人说道:“大家快起来,风受不起啊。” 在陆风的一一搀扶下,众人又都一一坐好了,不过,在众人的眼中,明显可以见到那晶莹的泪花。 人生感义气,功名谁复论?今天以后,这句话要流芳千古了。 见众人激动的样子,陆风说道:“而今晋阳的现状,诸位都已经见到了,我们的担子不轻啊。希望我们能同心协力,艰苦奋斗,把晋阳建设成世上最美的人间天堂!” 听了陆风的号召,众人又都齐声称是,都道:“愿为主公效死力。” 见思想工作作完,陆风便道:“天也不早了,我请大伙儿到太守府喝粥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都笑着说道:“愿随主公前往。” 于是,一行人便愉快的共进了一次“粥宴”。 “粥宴”完毕,众人都各自回去休息了。 而陆风,也心情舒畅的去“觉觉”了。 第四十一章 贾诩于禁 拜访完了荀彧,陆风自然便想到了被软禁的贾诩和于禁。 于是,第二天吃罢早饭,陆风便向着贾诩和于禁二人的居所走去。 其实,经过几天的相处,贾诩和于禁已经很熟悉了。毕竟,都是难兄难弟嘛。 而吃过了早饭,于禁又开始叹息道:“这陆子城,真不知道想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莫非,他想一辈子都把我们软禁在这里不成?” 贾诩笑道:“文则,你可是最能沉住气的人啊,今天怎么也发起牢骚来了?” “我不是发牢骚,只是弄不明白这陆子城到底是何居心。” “呵呵,能有什么居心,还不是想请你出仕?” “可我现在不想出仕啊!”说话之间,于禁便一脸无辜。 “我还不想出仕呢,还不是被绑来了。”见于禁无辜的样子,贾诩也无奈的说道。 看贾诩也很无奈,于禁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过,随即于禁便疑惑的说道:“我于禁不过是泰山句平的一个山野村夫罢了,这陆子城怎么就知道我会练兵治军呢?真是邪门儿了。” 贾诩到:“你说的有理,不过,陆子城也曾到过泰山句平,听说过你也不足为奇。而他却从来都没有去过西凉,他怎能就知道我呢?” “恩,先生所言甚是。尽管先生很有才华谋略,可毕竟名不显于世,况且,他陆子城又从来都没有到过西凉,他怎么就偏偏知道先生呢?不解。” “呵呵,文则放心,不出今日,你我之惑便可解矣。” “先生此话当真?陆子城今天会来?” “呵呵,你我静候便是。” 看着贾诩那胸有成竹的样子,于禁也只好静下心来等着陆风。 果然,半晌过后,陆风真的出现在了门口。而陆风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大汉,其中二人便是把于禁绑来的许褚和典韦,另一个便是管亥。 见三个剽悍的大汉恭敬的站在陆风身后,贾诩不由得心中一动,似有所悟。而于禁则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了别处。 而见二人表情各异,陆风心中便有了计较。 于是,陆风便上前施礼说道:“让二位在这里委屈了几天,风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风今天来,是特意来给二位赔罪的。” 陆风的几句话刚说完,于禁便扭头说道:“陆子城,你想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我们现在还不想出仕!你如此的仗势欺人,蛮横无理,就不怕世人议论吗?就不怕晋阳的百姓不服你吗?” 陆风笑道:“为了并州百姓,为了天下苍生,受些非议又算得了什么呢?况且,二位都是旷世奇才,风如今遇到了,又怎能错过?” 一听陆风这么说,于禁便道:“在下不过是句平的一个山野之人罢了,陆大人又是怎么知道在下的呢?” 一听于禁这么问,贾诩也很好奇,不由得开始凝视着陆风,想看他如何回答。 陆风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风在游学之时,就曾听说过两位的大名。于文则熟读兵书,深谙练兵治军之道;贾文和智计过人,更善于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所以,风才会派人去请二位。可没想到二位竟是如此的不通情理,不拿出绳子,就是不肯到晋阳来。所以,风才会出此下策。唉!风也是很无奈。” 见陆风一脸无辜的样子,贾诩笑着说道:“陆大人的好意,我们真是受不起。如果我们坚持不肯出仕,那陆大人会怎么处置我们呢?” “也不能怎么样,不过就是你们一辈子都不会有自由了。不过,我认为你们绝对不会一辈子都不出仕的。至少你贾文和不会。” “噢?陆大人对在下这么有信心?”见陆风信心满怀的样子,贾诩不禁好奇地问道。 “那当然。鸾凤之姿,怎可与鸦雀为伍?璀璨明珠,又岂能混于瓦砾之中?文和非百里之才,又非驽钝之人,为何又如此的做作无为呢?纵使我陆子城并非英明之主,难道管幼安荀文若沮子正等人皆愚昧之人吗?” 见贾诩沉默不语,陆风又接着说道:“天下之事,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而天下之才,亦有大小之分。秉小才之人,但为小事;具大才之人,可举大事。今先生身具王佐之才,却欲效仿农夫躬耕于垄上,吾诚为先生惋惜万分。” 听了陆风的一番话,贾诩的心里也翻起了万丈巨浪,不过,被人绑来的滋味儿也确实不好受。所以,贾诩欲言又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陆风知道,贾诩是一时还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还下不来台。所以,陆风便起身对贾诩深深一躬,说道:“先前多有得罪,风在这里给先生赔罪了。事出有因,还望先生不要见怪。” 一看陆风竟亲自给自己施礼赔罪,贾诩便连忙推辞道:“大人客气了,在下不敢当。大人谦卑下士,胸襟广阔,诩实佩服万分。” “既然如此,那文和为何还称呼在下为大人呢?” 一听陆风这么问,贾诩一愣,不过,旋即便明白了。 于是,贾诩便退后一步,对陆风深深一躬说道:“主公在上,请受贾诩一拜。” 见贾诩归心,陆风便赶紧把他扶起来说道:“文和能留下来,真晋阳百姓之福啊。” 收服了贾诩,陆风便转头对于禁说道:“不知文则有何打算?” 于禁道:“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奉你为主的。” 陆风道:“我知文则为笃信之人,所以,风想冒昧的问一句:在文则心中,难道只有曹孟德才是真正的明主吗?” 于禁被陆风说中了心事,不由得老脸一红,不过,随即于禁便辩解道:“我虽与曹孟德相交甚厚,却并没有讨论天下之事,更谈不上主从关系。只是我现在实不想出仕罢了。” “那文则的意思是以后会出仕了?” “这个么——要看以后的情形了。” “呵呵,那我只好把文则关到文则想出仕为止了。当然,如果文则想要出仕辅佐别人,那文则还是一辈子都呆在晋阳吧,反正晋阳也不差一个人的口粮。” 一听陆风这么说,于禁不由得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指着陆风的鼻子骂道:“陆子城!你欺人太甚!你!你——” 于禁还想再说什么,可却被典韦和许褚二人给按住了。 这时,贾诩说道:“文则休要如此,请少安毋躁。我主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罢了。” 一听贾诩这么说,于禁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依然狠狠的瞪着陆风。而陆风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微笑不语。 实际上,陆风还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于禁真的一辈子也不跟着他,他还真就想把于禁软禁一辈子。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便宜了别人。毕竟,现实是残酷的,如果不能让自己变强,那么,就要想办法让自己的对手变弱。这样,自己想要胜出也会容易一些。 不过,见于禁的气色平和了,陆风便道:“风也并不是一定要强人所难,但风却是一个极爱才之人,所以,如果真的要把文则软禁一辈子,风也甚感为难。所以,风今天就与文则定一个十年之约吧。” 一见事情有了转机,于禁便道:“愿闻其详。” “文则助我十年。十年以后,文则便可自便。如何?” 于禁想想说道:“十年太久,三年如何?三年的时间,应该可以打退匈奴人的。” “不行,三年时间太短了,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这样吧,翻一倍,六年如何?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文则如果不同意,那就在这里终老一生吧。” 于禁想了想,无奈的说道:“好吧,我就助你六年。六年之后,你却不可再为难于我。” 陆风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岂能如此儿戏?文则放心,六年之后,是去是留任凭文则,在下绝不食言。” “好,我答应你的六年之约。”于禁也爽朗的说道。 “呵呵,今有文则相助,晋阳可保无虞啊。” 随即陆风又道:“明日,文则便可修书一封,把家眷也接来吧。对了,还有文和的家眷。呵呵。” 无奈,于禁只好点头答应了。 见事情得到了妥善的解决,贾诩也很高兴,说道:“想不到主公竟是如此仁义之人,有此主公,真是我等的幸事。” 听了贾诩的话,陆风暗想:“我仁义吗?我是无奈呀。六年的时间,应该能让于禁归心了吧。” 把于禁和贾诩搞定,陆风便回到了自己的太守府。而临走,陆风还撤走了许褚和典韦等人,这让贾诩和于禁又一次感到了陆风的高风亮节,而于禁,也不由得对陆风又多了几分好感。 回到自己的太守府,陆风便异常的兴奋:不管怎么样,前奏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明天就要开始施行自己的新政了。 一想到这个社会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一些想法而发生一些改变,陆风便不由得有些激动和自豪。 是呀,曾经我们改变不了现代的社会,但现在我们却可以改变古代的社会。 一时间,陆风的脑海里便涌现出了四个字“穿越真好”。 怀着兴奋而又激动的心情,陆风终于度过了这漫长的一天。 第四十二章 新政大会 第二天,收拾妥当,陆风便赶紧来到太守府的议事大厅。 此时,众人都已经到齐了,见陆风坐定,便一齐施礼,口称“拜见主公”。 陆风一摆手,说道:“大家不必客气,都免礼坐下吧。” 于是,众人又纷纷坐好。 此时,在议事大厅里虽然有很多人,却一点也不拥挤,因为众人都按班而坐。 陆风坐主位,身后站着典韦和管亥。管宁荀彧田丰等一干文官坐在陆风右下手,赵云张飞徐晃等一批武将坐在陆风左下手。 此时的大厅上,文臣有:荀彧、荀攸、贾诩、田丰、沮授、审配、管宁、邴原、国渊、王烈、孙乾、陈宫、崔言、王粲、张范、田畴、杜凌、李明。武将有:赵云、太史慈、张郃、张飞、徐晃、于禁、许褚、典韦、管亥、皇甫立。当然,还有郑浑和王越。 而人虽多,却个个肃然。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很是寂静。 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三国名士,陆风颇为感到自得。 于是,陆风便朗声说道:“各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就是商议新政一事。我欲在晋阳施行新政,军、政、法、监,分而治之,更令乡老以参政,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陆风的话刚说完,众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见没人出头,田丰便道:“关于新政,主公曾数次向我等提及过,我等即使身为木石,也该明白主公的用心了。所以,对于新政,我等是绝对支持的。” 田丰说完,众人便都说支持新政,愿闻其详。 于是,陆风便道:“如此,风就坦言了。 风欲将晋阳之政分成五院,即:政务院、军务院、法院、监察院和元老院。 政务院主管晋阳的一切政务,由荀文若(荀彧)和荀公达(荀攸)任正副主事,处理日常事务;杜元绘(杜凌)、李公伟(李明)、国子尼(国渊)、孙公佑(孙乾)、王仲宣(王粲)为从事,以襄助文若和公达。 军务院主管晋阳的一切军务,由我亲自主事,日常事务则由审正南(审配)处理,任军务从事。同时,我将军务院分成三部,即:参谋部、政治部和后勤部。参谋部负责参军谋划,行军师之职,由贾文和(贾诩)和沮子正(沮授)任正副部长,兼军师将军。政治部负责军官和士兵的思想政治教育,由崔季节(崔言)任部长。后勤部负责军队的后勤保障,由田子泰(田畴)任部长。 法院主管断案刑狱之事,由陈公台(陈宫)和王正方(王烈)任正副院长,兼任晋阳首席和次席**官。 监察院主管监察弹劾晋阳的官员,由田元浩(田丰)和邴根据(邴原)任正副院长,兼任晋阳首席和次席大监察官。 至于元老院的日常事务,则由张公益(张范)负责,任院长。我初步打算从晋阳各地征辟八人,以为元老,同时,从晋阳的官员中再选出八人为元老,这样,元老院便有了十六人为元老,以参政议政,明政令之得失。 同时,我还要在晋阳兴办书院,由管幼安(管宁)任院长,以教化万民。 当然,在兴办书院的同时,我还要在晋阳开办技校、军校和武馆,等华佗老先生到了以后,还要兴建一所医院。 总之,我要把如今残破不堪的晋阳建设成未来的人间天堂。一定要让百姓人人有田耕,有饭吃,有衣穿,有钱使,使老有所养,壮有所用,幼有所教。不求大同之乐,但也要小康无间。” 陆风的一番话说完,众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见众人无言,陆风便道:“如此安排,各位可有异议?若没有异议,我们可就这么定了。” 陆风的话刚说完,贾诩便道:“贾诩为山野之人,怎能居此正位?而沮子正又是天下名士。故此,愿请沮子正为正职,诩愿以副职佐之。” 听了贾诩的话,陆风微微一笑,便问沮授道:“子正以为如何?” 沮授说道:“授愿居副职。” 见沮授恭谦相让,陆风“哈哈”一笑,说道:“子正知我啊。” 随即,陆风便对贾诩说道:“文和不必多言,吾自有计较。不过,日后希望你二人能同心协力,作好我晋阳的军师。” 一听陆风这么说,二人忙道:“我等定不负主公所托。” 二人说完,崔言便道:“主公,对士兵和军官进行思想政治教育一事,言实在是不懂啊,还望主公明释。” 陆风道:“关于练兵治军之法,以后我自会和你们细说的。山人自有妙计,在此,诚不足为众人道也。呵呵。” 接着,邴原道:“主公兴办书院、武馆,我等都明白,只是不知这技校、军校和医院又为何物?” 陆风笑道:“现在还不是向各位解释的时候,等兴办好了,风自然会领着各位仔细的参观一番的。” 陆风说完,张范又道:“主公征辟元老,可有标准?而让晋阳的官员出任元老,似乎有些不妥。” 陆风道:“征辟的标准吗,就选德高望重的人吧,或者是对晋阳做过极大贡献的人。而让晋阳的官员出任元老,就是要表现一种尊贵的地位,同时,也加强了对元老院的控制。所以,我想让文若(荀彧)、文和(贾诩)、公台(陈宫)、元浩(田丰)、幼安(管宁),再加上神医华佗老先生,还有王郑两位师傅(王越和郑浑)出任元老,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细想了一回,便都纷纷点头同意了。 而陈宫又道:“如今晋阳虽人才济济,可经主公这么一调配,人手还是不足。所以,主公还应征辟各乡县或者临近郡县的士子们来晋阳。” 经陈宫这么一说,陆风恍然大悟:对呀,如今有了地盘了,得赶紧招揽人才呀。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最贵?人才啊。 于是,陆风便道:“幸亏公台提醒,风几乎忘却了。明日便在太守府旁设一馆,姑且命名为招贤馆吧。天下间凡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可以来晋阳,我热烈欢迎。同时,传令各乡县,唯才是举,我用人只看才能和德行,不讲出身,不论过去。” “如此一来,只怕主公的太守府会门庭若市啊。” “呵呵,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欲成大事,必先有人啊。”听了陈宫的话,陆风不禁感慨的说。 “对了,公益,元老院的事情还不急,你先负责招贤馆吧。”陆风想来想去,觉得众人之中只有张范最为清闲,所以,便给他找了份儿活干。 见陆风这么说,张范也只好答应了。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杜凌便道:“主公,主公新政虽好,可眼下,晋阳的府库里可没有钱粮。”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听说钱,陆风的脑袋就大了。 无奈,陆风说道:“我还有一点积蓄,希望能挨一阵子,等过几天我的家人陆安回来,应该会带来一些钱财的。希望可以度过难关吧。” 见陆风如此愁苦,田丰道:“主公,丰家里也有一些积蓄,可以拿出来以资用度的。” 一听田丰这么说,张飞也道:“就是,主公,你没有钱,我们有啊,我们可以把家财拿出来。” 于是,众人便纷纷表示愿意捐出家财。 见众人如此慷慨,陆风便感动的说道:“诸位倾囊相助,风感激不尽。”说完,陆风便起身对众人深深一拜。 众人见陆风这般表现,都慌忙起身还礼,表示不敢受此一拜。 而陆风却一摆手,示意众人坐下,接着说道:“风这个太守,全赖众位扶持啊,否则,风真是一无是处。风惭愧啊。 既然众位如此厚爱于风,所以,风必竭尽所能,为了晋阳的明天,为了我们的未来,风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也都很感动。主臣之间,浑然一体。 半晌过后,陆风笑道:“我们这是为何,近况再难,总是会过去的,所以,我们还是商量大事吧。” 随即,陆风便问杜凌道:“元绘,晋阳如今可有经商之人?” 杜凌道:“晋阳本地并没有什么商人,不过,邺城甄家的人却经常在这里做生意。” “恩。”陆风点头沉吟了半晌说道:“我明天就见见甄家的人吧。” “也好。”杜凌说道,“希望能有所收获。” 一听陆风说明天去见甄家的人,太史慈便道:“大哥,你们今天商量了一天的政事,只字都没有提到我们这些武将,我们以后干什么啊?” 听了太史慈的话,陆风笑道:“我们今天虽然是讨论了一天,可不过是只打完一个框架而已,而具体的一些事情,还要以后慢慢来的。之所以没有提到诸位兄弟,就是因为我们现在还不能练兵。因为我们现在没有钱去招兵,并且,至于练兵之法,我以后还要慢慢的告诉你们。呵呵。 不过,三弟不要心急,过两天便可以招兵了。我们要选一些青壮以为精锐,同时,对于妇女和老幼,也是要进行军事训练的,因为整个晋阳城里的百姓也不多。只有全民皆兵,我们才有生存的可能。 所以,这两天,诸位兄弟在晋阳的周围多转几圈吧,看一看那里适合练兵。同时,没有武器和铠甲的,赶紧去找郑师傅打造,因为过几天可能就没有时间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太史慈便道:“这就好,我就怕大哥把我们忘了,我们总不能一直都闲着啊。” 陆风笑道:“以后有你们忙的,只是到时候,你别讨饶就行。” “大哥放心,小弟绝不会给你丢脸的。”太史慈赶紧拍着胸脯保证着。 见诸事完毕,陆风便道:“诸位如果没有什么异议,我们明天可就开始施行新政了。政务院要抓紧时间整顿流民,登记落户,并要号召百姓修缮城墙,建设晋阳。军务院要做好招兵练军的准备,法院要抓紧时间制定法规条令,监察院要做好监督配合的工作。 关于各院的位置,我是这样想的:政务院当建于太守府的左侧,军务院在右侧。而太守府的对面,便是元老院。元老院左侧为法院,右侧为监察院。这样紧密的处在一起,我们也方便联系。” 听完陆风的安排,众人都道:“主公深思,我等不及。” 见天色不早了,陆风便宣布散会。 而开了一天的会,众人也都有些累了,一听说散会,便都纷纷的离去了。 面对众人远去的背影,陆风知道:今天才刚开了头儿,真正艰难的日子还没有到来呢。而自己的新政,不过是才有了个轮廓而已,想要真正的成为一种政体,还需要时间啊。 时间啊,真不知道匈奴人会不会给自己时间。 不过,陆风知道,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却是钱。因为,没有钱,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想到这里,陆风便派人去通知杜凌:明天早上领着自己去拜见甄家的人。 众人散去,陆风便和赵云太史慈典韦管亥几人回到了后堂。 而自从陆风到了晋阳,陈宫崔言和张范便不再和陆风住在一起了,而是在府外居住。但赵云和太史慈,还有典韦管亥几人,却是和陆风住在一起的。 第四十三章 甄氏之女 当陆风在晋阳开新政大会的时候,陆氏的宗族们却也在召开家族大会。 因为陆安回到吴郡以后,便马上去拜见了陆氏族长,并把陆风的信呈给了族长,同时,把晋阳的情况也夸张的描述了一番,尽管他没有去过,还委婉的表达了陆风要钱要人的想法。 族长听完陆安的讲述,当即便道:“风儿真我陆家的千里驹,不仅成了大汉的列候,还当上了太守,真是好本事,真给陆家的人长脸。十五岁的大汉列候,晋阳太守,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有了风儿,吾家定可飞黄腾达。” 于是,第二天,族长便赶忙召集全宗族的人来开会,商讨陆风一事。 讨论了一天,除了陆绩想去晋阳以外,没有人想去晋阳,因为那里太苦了,没有人愿意去那里吃苦。不过,众人都很支持陆风,纷纷表示愿意拿出钱财来赞助陆风。毕竟,陆风现在也是陆氏宗族的一个骄傲。 于是,族长便决定由陆绩代表陆氏宗族去晋阳“慰问”陆风,同时,陆氏宗族出钱五十万贯,粮草三十万石,金银各四千两,家丁六千人,作为陆风出任晋阳太守的贺礼,由陆绩一同带到晋阳去。当然,陆家的田产是绝对不能变卖的。因为有族长的强制命令,所以,陆安自然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有了家族的支持,陆安也轻易的说动了顾雍和虞翻。而二人也都是少壮之年,自然是愿意到晋阳闯荡一番的。 就这样,领着陆绩顾雍虞翻几人,带着几百车的财物,还有那六千家丁,陆安又匆忙的向晋阳赶去。 而第二天一早,准备妥当,陆风便和杜凌来拜访甄家的人。 经过杜凌的介绍,陆风对邺城甄家也有了初步的了解。 甄家世居邺城,与河东卫家、徐州糜家、襄阳丁家并列为天下四大商家。基本上大汉国土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甄家的店铺。而甄家如今的族长甄瑶,已经年近六旬,不复当年之勇,所以,如今甄家的生意正趋于没落。而经常在并州做生意的,却是甄瑶的次子甄逸。 甄逸,字子秦,貌俊美,有姿容。并通诗律,明一经,为人谦逊,有长者之风。 这是杜凌对甄逸的评价。 并且,甄逸夫人早亡,只育有三子一女。 了解了一些相关资料,陆风和杜凌也来到了甄府。 此时甄逸恰好在家,见太守大人到访,便赶紧上前施礼说道:“太守大人亲自来访,在下何以克当。” 陆风一边扶起他,一边客气的说道:“风初来此地为官,理应拜访一下先生的。先生不必多礼。” 客套了一番,分宾主落座以后,甄逸道:“在下不过是一个商贾之人,怎敢劳太守大人称呼先生呢。在下表字子秦,大人可称呼在下子秦便是。” “如此,风就托大了。”陆风道。“风虽为晋阳太守,却是一个无知少年,所以,子秦可称风之表字子城便可。大人之语,不提也罢。” “大人之言,在下不敢苟同。陆大人虽然年少,但毕竟是晋阳的太守,在下又岂能如此不分尊卑呢?” 无奈,陆风知道他不敢称呼自己子城,只好说道:“那子秦就随意吧。” “不知太守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要事?”甄逸知道,身为一郡太守的陆风不会平白无故的来拜访一个普通的商人,所以,他才会试探的问。 “风此来也没有别的事,只是如今晋阳残破,财政困难,所以,风想向子秦借些钱财,以度难关。风愿以晋阳的赋税作为抵押。” 这几句话说完,陆风自己都觉得郁闷:汉灵帝是卖官,而自己呢,却是卖赋税。在河内卖了一回,现在又卖了第二回,真不知道晋阳的赋税多少年以后才可以进府库。想想自己这个太守,当得可真憋屈。 一听陆风说要借钱,甄逸也颇为为难:若是借了吧,还怕他不还;而如果不借呢,人家可是晋阳的太守,自己以后恐怕就没法儿在晋阳混了。 沉思了片刻,甄逸道:“既然太守大人亲自前来,在下又怎能太过吝啬。况且,在下虽不是晋阳之民,却长年在晋阳做生意。所以,能够为晋阳的百姓尽一份心力,也是在下的分内之事。” 见甄逸很慷慨,陆风也很高兴,便道:“子秦高义,风代晋阳的百姓谢过子秦了。” 甄逸道:“太守大人客气了,能有机会为大人效力,也是在下的幸事。” 一听甄逸这么说,陆风便道:“子秦可愿意出仕?” “商贾之人,怎可出仕。”甄逸叹息的说道。 “呵呵,子秦太过自谦了。吾用人从不计出身,从不看家世,但唯才是举。如今晋阳可是缺一政务从事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甄逸的脸上便闪过一丝喜色,问道:“商贾之人,可以为官?” 陆风笑道:“怎么不可以为官?只要是德才兼备,一心为民,这就是一个合格的官吏。” 而在一旁的杜凌也道:“我家大人用人,但唯才是举,是从不计较家世出身的。如此良机,子秦可莫要错过。” 甄逸沉吟了半晌,终于开口说道:“那在下若为官,可主何事?” 陆风道:“可主晋阳之财政赋税。只是此事兹事体大,我担心子秦不敢为。” 甄逸想了想说道:“只要大人信得过在下,在下愿为大人管理晋阳的财政赋税。” 见甄逸也有几分勇气,陆风便笑着说道:“子秦能出仕,真晋阳百姓之福啊。” 这时,甄逸忙起身对陆风深深一揖道:“主公在上,请受甄逸一拜。” 见甄逸很识礼仪,陆风便赶忙起身扶住他,说道:“子秦不必多礼。” 二人再次落座以后,陆风便道:“不知子秦能为晋阳捐助多少钱粮啊?” 甄逸刚要说话,却被一个小女孩儿的笑声打断了。 几人扭头一看,却见一个小女孩儿从门外跑了进来。 那小女孩穿着一身粉红的衣裳,头上疏着两个小抓髻,蹦蹦跳跳的向甄逸跑了过来。 等到近前,陆风一看,那小女孩儿的脸蛋儿竟象两个红苹果,很是可爱,而那张可爱的脸蛋儿上,居然还镶嵌着两个小酒窝,更让人喜欢不已。 那小女孩儿跑进屋,便一头扑在了甄逸的怀里,说道:“爹爹,没人陪我玩儿,你陪我玩儿好不好?” 无奈,甄逸只好抚摸着小女孩儿的头,用商量的语气说道:“父亲正在和陆大人商议事情,现在没有时间哄你,你先去找两个哥哥。” “不嘛,他们不和我玩儿,你陪我玩吧,一会儿就行。”小女孩儿在甄逸的怀里撒娇的说道。 “宓儿乖,先自己去玩,别让陆大人见笑啊。” 一听甄逸这么说,小女孩儿扭过头,盯着陆风说道:“看你的年纪也不大嘛,应该和我的哥哥们差不多,想不到竟是大人,你是什么大人啊?” 小女孩儿的话刚说完,甄逸便连忙喝道:“宓儿,不得无礼,这位是新任晋阳太守陆大人。” 随即,甄逸便慌忙对陆风施礼道:“小女年幼无知,还望主公见谅。” 陆风笑笑说:“无妨,只是不知此女何名,年齿几何。” 甄逸道:“小女甄宓,年方七岁。拙荆早亡,我又太过宠爱,以至于疏于管教,所以,让主公见笑了。” 一听甄逸这么说,陆风不觉心中一惊:想不到这个小女孩儿竟然是甄宓。 一听说甄宓之名,陆风便不由得对小女孩儿多看了几眼。 甄宓见陆风盯着自己看,便撇撇嘴说道:“你干嘛老盯着人家看?人家长得好看吗?” 陆风点头说道:“甄小姐天真活泼,聪明可爱,好似天使下凡。” “我有那么好吗?我爹爹和哥哥们都快烦死我了。天使是什么啊?” “宓儿,不得无礼。”见甄宓言语荒唐,甄逸连忙喝道。 “无妨。”陆风摆手说道。 “天使就是天上最美丽的仙女,甄小姐就像天上的小仙女一样可爱。” “真的?那你愿意陪我玩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陪着甄小姐玩了。我不仅会陪你玩,还会很疼爱你,宠着你,不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绝不欺负你,不骂你,相信你。别人欺负你时,我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的时候,我会哄你开心。永远都觉得你是最可爱的,梦里也会见到你。” 陆风的一番话说完,甄宓眨着眼睛天真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会那样对我?” “当然,我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 “那,那你愿意娶我吗?你不用做别的,娶我就行。我爹爹说,我这么调皮,这么刁钻,以后会没人娶我的。你娶我吧。” “住口!宓儿,你胡说什么!”甄逸不禁怒喝道。 同时,甄逸也连忙向陆风解释道:“主公,宓儿还小,她什么都不懂,你千万不要见怪啊。” 不过,听了甄宓的一番话,陆风一时却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甄逸的话,陆风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见陆风呆呆的不出声,甄宓便一跺脚,生气的说道:“哼!还说是真心话,原来你也不愿意娶我,原来你也在骗我。哼!看来,我这辈子算是没人要了。”一边说着,一边眼圈儿便红了,泪珠儿也在眼眶里直打转儿。 这时,陆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的玩笑开大了。 不过,既然小绵羊已经送上门来了,如果不要,还真对不起陆风的英雄本色。 于是,陆风便道:“宓儿,我没有骗你,我愿意娶你,等你长大了,就嫁给我做妻子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甄宓顿时心花怒放,眼圈儿一下子就恢复了正常的颜色,那豆大的泪珠儿而霎时滚回了眼睛里。 于是,甄宓便道:“太好了,终于有人肯娶我了。对了,你不能反悔,咱们拉钩。”说着,甄宓便飞到了陆风面前,伸出了小指头。 无奈,陆风只好认真的和甄宓钩了钩小指头。 “拉钩儿,上吊儿,一百年不要。”甄宓念叨着。 “好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可要陪我玩儿啊。”说完,甄宓便在陆风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 面对这突然的一吻,几个人都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甄逸是无奈,因为弄巧成拙了;杜凌是惊奇,因为甄宓实在是太有个性了;而陆风呢,却是高兴和郁闷。 高兴,是因为又把三国的一个美女弄到手了;郁闷,是因为担心以后怎么哄她玩。 不过,陆风的反应还是蛮快的,赶紧起身对甄逸叩拜于地,说道:“小婿陆风陆子城,见过岳父大人。” 陆风这一拜,反倒把甄逸给弄慌神了。 他赶忙扶起陆风,说道:“主公这是为何?小儿女之言,不作数的。” “可我是认真的啊。”陆风郑重的说。 而甄宓也道:“为什么不作数啊?子城哥哥都答应要娶我了。不行,我非要嫁给子城哥哥不可。” 经甄宓这么一闹,甄逸反而没话说了。 半晌过后,甄逸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陆风道:“岳父大人放心,明日风来提亲便是。” 见甄逸仍不言语,陆风便道:“莫非岳父大人觉得风配不上宓儿吗?” “不是。”见陆风质问,甄逸慌忙的答道。 “只是——” “岳父大人放心,我会以妻礼待宓儿的。等宓儿一成年,风便会马上迎娶,绝不食言。” 听了陆风的承诺,甄逸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突然了,又太过匪夷所思,所以,甄逸还需要时间好好消化。 见甄逸点头同意,陆风便道:“如此,风便先行告退了。明日,风便前来提亲。” 说完,陆风便和杜凌出了甄府。而甄逸也没有挽留。只是甄宓却舍不得陆风离去,而听说陆风明天还来,也就释然了。 回到家里,陆风便赶紧让管亥等人去买彩礼,准备明日提亲。 而一想到自己人财两得,陆风不觉得又在背地里偷笑了好几回。 第四十四章 招兵之议 第二天一早,准备妥当以后,陆风便来到甄府提亲。 而经过昨晚一夜的思索,甄逸也想通了。 陆子城年少有为,家世显赫,又身居列候,官居太守,应该是宓儿的理想夫婿了。而昨天的突发事情,或许都是命中注定吧。毕竟,谁也想不到那玩笑之言竟然会成为现实。 见陆风带着彩礼叩拜于地,甄逸连忙把他扶了起来,郑重的说道:“子城啊,宓儿母亲早逝,我又疏于教导,以致于娇纵任性,不懂礼数,以后,你可要好好的待她啊。” 见甄逸用心良苦,陆风也庄重的答道:“岳父大人放心,吾娶宓儿以后,当以金屋藏之。” 听了陆风的话,甄逸也放心的点了点头。 一切程序走完,陆风便回到了自己的太守府,召集军务院的众人开会。而甄宓,自然是跟着陆风来到了太守府,尽管甄逸很不同意。 可回到太守府以后,陆风却把甄宓交给了赵雨,因为陆风现在确实是没有时间陪她玩。而更让陆风郁闷的是,见了赵雨以后,甄宓居然把陆风忘在了脑后,和赵雨玩得不亦乐乎。 由此,陆风不觉得暗叹:女人啊,说变就变啊。 众人到齐以后,便按班次坐定。 右首以贾诩为尊,之下便是沮授、审配、崔言和田畴。 左首从赵云开始,依次便是太史慈、张郃、张飞、徐晃、许褚、典韦、管亥、皇甫立和于禁。 见众人坐定,陆风便道:“诸位,如今晋阳的春耕已经结束,现在正是农闲之时。并且,甄逸已经答应为晋阳捐助一些钱粮,所以,我们应该马上招兵练军了。 关于招兵,我主张尽用青壮,年龄要控制在15-40岁之间。而大汉军制,我不主张再用,因为弊处颇多,所以,我想实行新的军制。用军、师、团、营、连、排、班来取代部、曲、屯、队、什、伍,即:10人为一班,择一人为班长;5班为一排,50人,设排长一人,政委一人;5排为一连,250人,设连长一人,副职一人,政委一人;4连为一营,1000人,设营长一人,副职二人,政委二人,参谋一人。赵云等众将每人各领一营,以成军训练。如果想再多招一些兵,恐怕晋阳也没有那么多的青壮了。诸位以为如此安排可好?” 陆风的话刚说完,沮授便道:“主公,政委为何官?主何事?参谋可是军师?” 陆风道:“政委和参谋其实都是副职。不过,政委主管士兵的思想政治工作,就是负责鼓舞军心,整顿军纪,提高士气。而参谋之职,亦相当于军师,主要负责参知军事,出谋划策。” 听陆风解释完,沮授点头说道:“主公之法,虽匪夷所思,却又十分合理。军职如此细化,真前所未有。只是,如今晋阳有上将十人,恐怕主公未必能招到十营之兵。” 听了沮授的话,陆风也道:“这也是我所担忧的。所以,我明天就以“保家卫国”为口号,号召晋阳的百姓从军,并且,对于从军之人,我会给予一些奖励和荣誉,我要让当兵成为一种荣耀。” “恩,如此甚好。”沮授点头说道。“不过,如此一来,晋阳财政的负担可就加重了。” “呵呵,无妨。”陆风笑着说道。“甄逸已经成了我的岳丈,并且,他已经答应了我,会出仕管理晋阳的财政赋税。有了甄家的支持,财政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实在不行,我背后还有陆家呢,陆家的人总不能也不帮我吧。嘿嘿。” 见陆风如此的无赖,沮授也只好无奈的说道:“这样也好,我们现在就缺钱啊。” 等沮授把话说完,田畴道:“主公,我们现在可没有铠甲和兵器啊,并且,也没有军马。” 陆风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已让郑师傅抓紧时间打造兵器了,等兵器打造完,自然会打造铠甲的。如今的营中众将,不也都没有铠甲和兵器吗?哦,对了,我也没有。不过,并州素有盐铁之利,铠甲和兵器应该不成问题。”陆风自信的说道。 “只是,这军马嘛,却只能从匈奴人的手里购买了。”一提到军马,陆风还真有些犯难。 陆风的话音未落,张飞便道:“主公,俺老张有办法。老张有两位朋友,一个叫苏双,一个叫张世平,是西北的大客商,专门贩卖军马。我可以和他们说一声,买几千匹军马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一听张飞这么说,陆风高兴的说道:“那这事儿可就拜托翼德了,一定要尽量多买一些军马。” 张飞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我一会儿就修书一封,让他们贩一批军马来晋阳。” 张飞的话刚说完,崔言便道:“主公,我们是否应该全民皆兵?仅靠招募的几千士卒,怕是抵抗不了匈奴人的入侵。” 陆风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又要训练士卒,又要训练百姓,恐怕我们忙不过来。” 崔言道:“无妨,我们可以在训练士卒时,让百姓从旁观看,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明白军旅之事了。到时候稍加训练,便可成军。” “呵呵,季节此法甚妙,如此一来,定可事半功倍。”听了崔言的话,陆风不禁高声赞道。而贾诩沮授等人,也不禁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接着,皇甫立道:“主公,眼下我们应该尽快修缮军营才是。城外的军营,已经废弃很久了,我们还要延用旧址吗?” 陆风道:“诸位的意思呢?是延用旧址,还是新建军营?” 沮授道:“授以为,应延用旧址。旧址虽破,仍可修缮,并且,我曾经去过那里,位置还是不错的,只要稍加修缮,便可驻军。而如果重建军营,既费时日,又费钱粮。” 听了沮授的话,陆风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转头问贾诩道:“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说道:“子正之言甚善,我们应该借用旧址。” 见两位军师都同意,陆风便道:“那我们明天就张贴告示,号召百姓,先修缮军营。” 见诸事完毕,陆风刚要宣布散会,却听于禁说道:“大人,不知晋阳诸将是否皆知兵法,新兵招来,大人欲如何练兵啊?” 一听于禁这么说,陆风便知道他是有意刁难,欺晋阳诸将都是贫寒草莽之人。而众人脸上果然也都有些不忿,而典韦和许褚则攥紧了拳头,就想再收拾于禁一回。 见此情景,陆风道:“关于练兵治军之法,我以后自会和诸位说的。现在兵都没有招来,说出来也都是纸上谈兵,没有实际意义。文则放心,你不会白来晋阳一趟的。” 听到陆风这样说,于禁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略微的点头答应了一声。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陆风便道:“那就这样决定吧。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长住军营了。” 商议完毕,陆风便回到了自己太守府的后院。 此时,甄宓已经被甄逸接回了甄府。而赵雨却在和一个很面生的小女孩儿一起玩儿。 而二人见陆风回来了,便迎了上来。 见那小女孩儿很面生,陆风便问道:“小妹,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一听陆风这么问,众人除了陆风以外都笑了,连典韦和管亥也不由得咧着嘴“呵呵”的笑着。 见众人的表情如此奇怪,陆风便更加疑惑了,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赵雨笑道:“大哥,你是真的不认识她,还是在装糊涂啊?” 陆风道:“我确实没见过她啊,我也没有理由装糊涂。” 看着陆风那无辜的样子,赵雨说道:“我真是服了你了。她不就是流民中那个死了奶奶的小姑娘吗?这才过了几天,你就认不出人家了。” 一听说眼前的小女孩儿竟是那个在流民中捡到的小姑娘,陆风不由得大为惊讶:因为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十分的婉转风流,虽然年幼,却掩饰不住倾国之色,十足是一个绝色美人胚子。这和当初在流民中见到的情形,简直是天壤之别。 见陆风呆呆的样子,赵云便道:“大哥自从回到晋阳,便天天忙着公事,认不出她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一听赵云这么说,太史慈也道:“确实,回到晋阳以后,大哥还真没有见过她。” 无奈,陆风叹了口气说道:“真不知道自己天天都在干嘛,弄得自己家里的人都不认识。唉!” 叹了口气之后,陆风便问那个小女孩儿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我最近太忙了,也没有时间照顾你,真是对不起,你在这里还好吗?” 那小女孩儿怯生生的说道:“我叫王秀儿,今年十一岁了。” 听了王秀儿的话,陆风点了点头,说道:“原来,你比小雨还大一岁呢。” 赵雨道:“呵呵,你才知道啊。唉!这个太守大人当的,连自己家里人都不认识了。”说完,赵雨便格格的笑个不停。而众人虽然觉得好笑,却又都不好意思笑。 见赵雨取笑自己,陆风便道:“小丫头,你敢取笑兄长,看我不把你头上的小辫儿拔掉。”说着,陆风便把手伸向了赵雨的脑袋。 一见陆风要毁掉自己辛苦了几个时辰的劳动成果,赵雨拔腿就向屋里跑去,而陆风便在后面紧追不舍。 看他二人这般模样,赵云等人也只得苦笑了一下,来到了屋里。 在赵雨的百般讨饶下,在众人的求情下,陆风终于没有拔掉赵雨的小辫。而这样愉快的一天,就在这爽朗的笑声中结束了。 第四十五章 练兵建城 第二天一早,甄逸便把二十万贯钱和十万石粮草送到了太守府。 而看着这堆积如山的粮草,陆风便心中大快:这个老丈人拜得真值! 一边让审配和田畴处理钱粮,陆风一边又命人四处张贴告示,号召百姓修葺军营,保家卫国。 告示一出,晋阳的百姓们便从四面八方纷纷向太守府涌来。 于是,陆风便连忙命崔言、管亥和皇甫立三人负责编组百姓,而自己则和两位军师、其余的将领来到了城外废弃的军营。 军营虽废弃已久,但四周的环境却真是不错,依山傍水,鸟语花香。营前一马平川,平坦无边;营后万壑无声,层峦叠嶂。而左出右通也极为方便。 见此地貌,陆风不由得大为赞赏。 而沮授也道:“当初建此营者,深知兵法。可惜后人竟不能持久,真国家之不幸。” 听了沮授的话,陆风说道:“天赐此营,若练不出精兵,真是愧对先人了。” “主公能有此想,当不负前人之愿。”沮授也感慨的说道。 在四周转了一圈,晋阳的百姓们也纷纷的赶来了。 见百姓们到了,陆风便道:“建营立寨之事,风不是很懂,所以,此事就拜托两位军师了。” 听了陆风的话,二人便躬身领命而去。 不得不承认,陆风在晋阳还真有些号召力,因为晋阳的百姓基本上都带着工具赶来了,估计没有来的人都是实在走不动道儿的了。也不得不承认,贾诩和沮授也真有些本事,几员大将,近十万的百姓,被他们分配得井井有条,不多时,修缮工作便开始了。 于是,原本死一样寂静的军营,立刻便变得喧闹了起来。 面对着火热的劳动场面,看着来来往往的忙碌的众人,陆风却忽然发现没有自己能干的活儿,自己反而成了一个局外人。无奈,陆风只好东逛逛,西瞅瞅,学学扎营立寨的方法。 当陆风走到一个老人身旁时,那老人便伏地问道:“大人,建完军营,是不是就要招兵了?” 见老人跪在了自己的面前,陆风便赶忙把老人扶了起来,说道:“老丈快快请起,以后不可随意行此大礼。是啊,春耕已经结束,我们该练兵了,要不,匈奴人打过来,我们怎么办啊?” “那好,等到招兵的时候,老头子就让犬儿来当兵,老头子是没用了。”见太守大人亲自扶起了自己,老人竟激动得声音有些沙哑。 见老人很支持自己的工作,陆风便高兴的说道:“多谢老丈啊。” “大人怎么能这么说啊?我们原本就是逃荒之人,生死无依。没有大人,我们就什么都没有啊。如今我们的一切,都是大人给的。所以,只要大人有所命令,我们必定会全力以赴的,绝无怨言。” 听了老人的话,陆风点头说道:“是啊,我们该拿起武器,保卫自己的胜利果实了。” 经过两天的忙碌,晋阳的军营终于修缮完毕。 看着一座座崭新的营盘,陆风不由得暗自感慨:人多力量大啊。 而在陆风一系列优惠政策的鼓励下,几乎全晋阳的青壮也都参军了,可结果依然让陆风苦闷不已,因为一共也只有将近六千人。 无奈之下,陆风只好把晋阳诸臣的家丁都征召了,这样才勉强凑足了七千五百人。于是,陆风便七百五十人成一营,依然分十营训练。 招兵完毕,陆风便把在大学军训时学到的那些队列知识传授给了营中众将。一听说如此新奇的练兵之法,贾诩和沮授便大为惊讶,而惊讶之余,便全面的试行了。而营中众将则对陆风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有些盲目崇拜了。于禁也大为感慨,不得不对陆风刮目相看,并开始向陆风学习了。 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大学军训时的那点东西根本就不值一提,因为那都是些空架子,没有丝毫的实际意义。而对于古人来说,那可就是奇思妙想了。 而在陆风开始练兵的同时,晋阳的城市建设也拉开了序幕。 原本,荀彧很早就要修缮晋阳的城防了,只是由于诸多的事情耽误了,并且,晋阳的百姓还修了两天的军营。等修好了军营,荀彧便开始领着百姓们修筑晋阳的城池。在修筑城池的同时,也在太守府的周围建起了五座别院,即:政务院、军务院、元老院、法院和监察院。而对于一些破损严重的民宅,荀彧等人自然也没有放过。有了钱粮,似乎做什么都容易多了。 而陈宫和田丰等人,也都没有闲着,开始制定符合晋阳的律法。张范则一边呆在招贤馆,一边也在主持着元老院的工作。 而陆风的招贤馆也没有白设,竟奇迹般的招来了两个士子。一个叫梁习,字公先,陈郡柘县人;另一个叫骆符,字伯先,却是晋阳本地人。在经过一番深入的交谈了解,征求过二人的出仕意向以后,陆风便把梁习派给了荀彧,把骆符指给了田畴当副手。 就这样,晋阳到处都是一副忙碌的景象,练兵的练兵,修城的修城,造律法的造律法,选人才的选人才,似乎,所有人都忘情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而晋阳最忙的人,却是陆风。练兵他要管,修城也不能不顾,还要去修改陈宫等人的律法,而张范推荐的元老和人才,陆风自然还要做最后的考核,所以,陆风基本上快成铁人王进喜了。 而经过十几天的忙碌,一切终于初具规模了。 营中众将都已经熟悉日常的口令了,而军中的士兵也都能听懂那些古怪的口令了,只是队列仪仗尚缺火候。晋阳的城建也步入了正轨,虽然尚需时日,但毕竟不再残破不堪了。而基本上反映陆风思想的《晋阳律法》也问世了,尽管很是粗糙。而晋阳的元老院,也终于在百姓们的呼声中成立了,有了最初的十六个元老。 初见成果,陆风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陆安等人的到来,却让陆风又忙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三才相聚 经过将近二十天的奔波劳碌,陆安一行人终于到了晋阳。 可刚进入晋阳地面,他们就被一队队喊着口号拿着棍棒的百姓吸引住了。 那些百姓都是青壮,衣着虽然都很破旧,但精神却是异常的饱满。他们有的排成了几列纵队,整齐的向前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喊着“保家卫国”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口号。而有的百姓则站成了几排横队,在古怪的口令下操练着整齐的队形。 见到此情此景,陆绩便道:“子城这是在干什么?” 听了陆绩的询问,顾雍和虞翻也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均摇了摇,表示也没有看懂。 见他二人也不明白,陆绩便扭头问身边的青衣文士道:“子扬以为如何?” 那青衣文士想想说道:“若在下所料不错,此当为晋阳练兵之法。此法真别开生面,天下无双。” 一听他这么说,虞翻便道:“现在居然是在练兵?怎么都没有铠甲和兵器呀?” 陆绩道:“陆安回去不是说了么,晋阳残破不堪,哪有钱打造铠甲和兵器?” 听了陆绩的话,几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说话之间,几人便望见了城墙。 远远的,只见城门口人来人往,很是忙碌,而城头上也站着很多人。指挥的,送水的,做饭的,修城的,完全是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当然,也能隐约的听到劳动的号子声和说笑声。 而忽然之间,却见城门口的百姓如潮水一般向两侧分开,接着,便有一人一骑从城里跑了出来。等那人来到近前,几人一看:居然是陆风。 见陆风来到了近前,陆安忙从马上下来,跑到陆风面前说道:“少爷,陆安幸不辱命。” 陆风大笑着从马上下来,拍了拍陆安的肩头,亲热的说道:“成功,见你平安的回来,我也就放心了。” 旋即,陆风便对几人施礼说道:“九兄,元叹,仲翔,你们终于来了,我都快想死你们了。”幸好有陆安的书信,否则,陆风还真不认识这几个人呢。 见陆风如此热情,几人也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和陆风一一见礼。同时,陆绩也把自己身边的青衣文士介绍给了陆风。 原来,那人竟是刘晔刘子扬。 这刘晔本是淮南成德人,光武帝刘秀之子阜陵王刘延之后,自幼便聪慧异常,才名远播,南阳许劭曾称其为“佐世之才”。而陆绩少年也曾在淮南求学,因二人志趣相投,便相交为友。 陆绩一行人从吴郡去晋阳,正好路过淮南,于是,陆绩便顺路把刘晔也请出了山。 一见刘晔,陆风便深深的拜了下去,说道:“刘子扬之名,风早有耳闻,今日子扬能来晋阳,晋阳蓬荜生辉啊。” 见陆风如此躬谦下士,刘晔感动不已,忙还礼说道:“晔不过一山野之人,怎敢劳大人如此大礼?” 陆风道:“子扬之才名,当得陆风这一拜。” 随即,陆风又道:“几位远来辛苦,我们可到府内一叙。” 于是,一行人便来到了太守府。 到了太守府,陆绩便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陆风道:“子城,这是族长给你的书信,你看看吧。” 陆风恭敬的接过书信,打开一看,里面无非是一些劝勉鼓励的话罢了,最后才写道:“今知晋阳残破,小儿辈为官诚不易也,故全族集铜钱五十万贯,粮草三十万石,金银各四千两,家丁六千人,命公副(陆绩表字)送于你,以助你治理晋阳。望你能勤俭为政,戒骄戒躁,光大陆家之门楣,扬武大汉之天威。” 一看有钱有粮,还有人,陆风顿时眉开眼笑,说道:“族长知我啊,大伯父知我啊。” 见陆风眉开眼笑的样子,陆绩也笑着说道:“这回不用愁了吧,快让人妥善安置吧。” 于是,陆风便赶紧命人去通知荀彧和贾诩,把钱粮放入府库,把六千家丁编组到军队中去。 下人去了以后,虞翻便道:“子城,好歹你现在也是个太守了,怎么你身边连一个属吏都没有?” 陆风笑道:“有啊,王粲王仲宣,咱们的师弟,是老师在洛阳的弟子。”说完,陆风便把王粲介绍给了众人。 本来,开完新政大会以后,王粲便是政务院的从事了,是隶属于荀彧的。可几天以后,陆风忽然发现自己居然成了光杆司令,身边一个下属都没有,无奈,陆风又只好厚着脸皮把王粲要了回来,任命为太守秘书长,以主持日常的工作。 等王粲和众人见完礼以后,虞翻道:“那你身边不就是只有仲宣一人吗?” 陆风笑道:“人是很多的,多得让你们记不住,并且,还都是名士。不过,他们都有分工,都不在太守府办公,并且,他们现在恐怕也都忙得吃不上饭了。” 几个人正说着话,却见从外面走进来两个小男孩儿,年纪大约五六岁,长得很是清秀可爱。但最吸引众人眼球的是,二人竟是双胞胎。 只见那两个小孩儿走到陆风面前,拜倒在地齐声说道:“见过十四叔。” 见此情景,陆风不禁一愣,不过,随即便把他们扶了起来,说道:“不必如此。” 见二人起身,陆风便道:“九兄,此二子为何人啊?” 陆绩笑着说道:“你离家半载,不知此事也在情理之中。此二人便为七兄之子啊,今春七兄殁了,我便收养二人于府中。二人为孪生兄弟,身材相貌皆相同,不知子城可知谁为兄,谁为弟呀?” 陆风看了半晌,说道:“右首当为兄。” “子城何出此言?”陆绩问道。 “因其面目严俊,故而度之。” “呵呵,子城谬矣。” 一听陆绩这么说,陆风还真好奇了起来,想不到自己居然猜错了。 见陆风疑惑,陆绩便道:“左首为兄,名逊,相貌温婉,内秀深藏;右首为弟,名行,相貌严俊,威而凝重。如此兄弟,也难怪子城会猜错了。” 一听陆绩说左首的那个小孩儿名逊,陆风不禁一惊:想不到这个小孩儿竟然是陆逊,这才是我陆家真正的千里驹啊。 于是,陆风俯身下去,抚着两个孩子的手说:“想不到你父居然殁了,而我竟不知,真是为叔之罪。既然来了晋阳,这里便是你们的家了,千万不要见外。” 陆风的话说完,二人又一齐向陆风施礼,脸上颇有戚容。 叙完礼节,说了一点家常儿,陆风命下人领着几人去安顿家眷。 晚上,陆风在太守府准备一次简单的宴会,给陆绩顾雍虞翻刘晔四人接风洗尘。 一见到管宁邴原荀彧沮授等如此众多的名士,四人不禁兴奋异常,同时,也对陆风刮目相看了。所以,宴会虽然很简单,但气氛却是空前的热烈。 而吴郡三才聚在一起,众人也感受到了三人身上的差异:陆风豪放倜傥,不拘小节;顾雍风流儒雅,更有长者之风;虞翻却俊秀冷傲,棱角分明。而三人却都是如此的才华横溢,名噪一时。所以,见到此三人,众人也不禁暗暗心折。 而众人散去以后,陆风又和顾雍虞翻二人说起了很多童年趣事,别后景况,直到三更以后,三人才同塌而眠。 当然,也幸好陆风家里的床够大。 第四十七章 张辽高顺 第二天陆风醒来,发现顾雍和虞翻二人已经不在了。 于是,陆风便赶忙匆匆洗漱,胡乱的喝了几口粥,想赶紧去军营编组那六千家丁。 可陆风刚出门,却见陆绩刘晔顾雍虞翻四人迎面而来。 等陆风走近,四人便一齐施礼道:“见过主公。” 看着四人整齐划一的动作,陆风一时还真愣住了,不过,马上也就明白了。 于是,陆风便赶紧扶起了四人,说道:“自家兄弟,不必如此。” 陆绩道:“吾等虽为自家兄弟,但礼不可废。” 无奈,陆风道:“那随你们吧。”面对着这些克尽守礼的古人们,陆风也没有什么办法。 顾雍道:“我等来晋阳,就是来辅助主公的,请主公发令。” 陆风想想说道:“晋阳之政,于别出不同,军、政、法、监分而治之。如今军政两院急缺人手,九兄和元叹就入政务院吧,领政务从事之职,具体事宜听荀文若安排。而子扬和仲翔就进军务院参谋部吧,暂代高级参谋之职,兼参谋将军。” 陆风说完,四人一齐拜谢称是。 “我马上要到军营去编组那些家丁,子扬和仲翔就随我前去吧。而九兄和元叹一会儿便去政务院报道吧。” 听了陆风的安排,陆绩和顾雍便领命而去,而陆风则和刘晔虞翻二人来到了军营。 见陆风来了,贾诩和沮授便领着营中众将迎了出来。 到了中军大帐,陆风一看,除了审配留在军务院处理日常工作以外,崔言、田畴、骆符以及赵云等众将都在。 待陆风坐定,贾诩便道:“主公,六千家丁已经编组完毕。剔除老弱,各营如今均以补足一千人,另外尚余两营之兵。这两营之兵归谁统领,剔除的老弱之人又如何安排,还请主公示下。” 见贾诩他们办事很有效率,陆风便点了点头,表示赞许。而对于贾诩提出的问题,陆风便想想说道:“剔除的老弱么,就到太守府和各院去听差吧。其余的,就地为民吧,或者晋阳诸臣谁家缺家丁了,就领几个回去吧。但是,诸臣家里的家丁一定要控制在一百人以内,因为我们现在缺人啊。” “至于多出的两营之兵么——”陆风一边说,一边扫视着营中众将。 当看到众人那热切而又期盼的眼神时,陆风心里还真犯难了,因为确实不知道这两千人应该让谁去统领。而赵云等人的心里自然也都是十分的焦虑,都想多统领一些人马,都希望陆风能把这两营人马拨给自己。而退一步想,即使是多统领一营人马也是好的呀。 就在陆风正在犯难的时候,传令兵来报:元老院张范大人请求入营。 一听说张范来了,陆风心里便纳闷儿:他不在元老院呆着,跑到军营来干吗? 不过,陆风还是说道:“批准入营。” 传令兵出去以后,就见张范快步的走入营中,而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 走到案前,略微平定了一下喘息,张范便笑着说道:“主公,给你推荐两个大将。” 说着,张范便介绍道:“张辽,张文远,雁门马邑人;高顺,高方正,五原河阴人。” 介绍完毕,张辽和高顺二人便向陆风施礼道:“见过主公。” 一听说张辽和高顺的名字,陆风一下子就从案后站了起来,大笑道:“正愁着没人教,天上掉下个粘豆包。” 听陆风说出如此古怪的话,众人都很是纳闷儿,都在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时,只见陆风从案后走到二人面前,拉着二人的手说道:“二位真是及时雨,如今的晋阳,就缺统兵之将。” 二人见陆风如此的热情诚恳,礼贤下士,便一齐拜倒在地,说道:“愿为主公效死力。” 陆风扶起二人说道:“二位不必如此,二位相投,风如虎添翼。” 说完,陆风便命二人坐于众将之侧,大笑着走回案后。 坐定以后,陆风道:“今日得到两员大将,公益举荐之功不可没。” 张范道:“此乃范分内之事,并不敢贪功,不过,范如今却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主公应允。” 一听张范这么说,陆风便好奇的问道:“公益有什么要求?” 这时,张范便支支吾吾的说道:“主公,如今晋阳元老院以成,诸事颇为琐碎,所以,招贤馆之事,范实在是分身不及啊。所以,范以为,不如,不如将招贤馆并到政务院,由文若派人署理。不知主公以为如何?” 陆风想了想,点头说道:“公益此言有理,招贤馆之事,确实应该由政务院署理。而你一人分管两处,也确实是有些难为你了。这样吧,我一会儿便让仲宣写份文书,把招贤馆划归政务院。” “如此,则多谢主公了。”张范施礼道。 “呵呵,公益客气了,这也是公事啊。”陆风笑着说道。 “那范就先告辞了。”说完话,施礼已毕,张范便快步走出了军营。 张范走后,陆风扫视了一眼营中众将,便道:“典韦管亥听令!” 听到陆风叫自己,二人不禁大喜,都以为那多出的两营之兵归自己统领呢。所以,二人心中都在得意的想:“我们是主公的家将,多了两营的兵马,本来就应该让我们统领嘛。” 于是,二人忙出班答道:“末将在!” 这时,只听陆风说道:“文远方正新来,尚不知晋阳练兵之法,所以,现将你二人所统领的两营兵马交于他二人,而你二人则负责统领新编的两营家丁。” 一听陆风这么说,二人顿时泄了气。而又要将自己训练了十几天的士兵送给别人,二人便都有些不舍,所以,二人便都沉默不语,不知如何是好。 看他们俩低着头不说话,陆风便道:“怎么,你二人要违抗军令吗?” 一听说军令,二人便只好说道:“末将不敢,末将遵命。”说完,两个人便无奈的退了下去。 见典韦和管亥二人退了下来,太史慈便起身说道:“大哥,文远方正新来,我等尚不知底细,而伯建和子威却已久随大哥左右。大哥如此随意的便把伯建和子威所领之兵交与他二人,似乎多有不妥啊。并且,晋阳兵马一共也就只有这十二营,大哥如此草率的便将两营兵马交与他二人,我等实不放心。” 太史慈的话音未落,张飞也起身说道:“三将军说的有理。他二人虽然长的很是魁梧,但具体武艺如何,我等并不知晓,所以,他二人初来乍到便各领一营之兵,我等不服。” 张飞说完,张郃也道:“不错,我也不赞成他们领兵。” 他们三人说完以后,其余的众将虽然都没有再说什么,却都用眼睛一直盯着陆风,看陆风如何裁决。而于禁却只是低头沉思,不闻不问。同时,贾诩和沮授虽然也在盯着陆风,但表情却沉静似水,看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不过,崔言田畴和骆符三人的表情却和众将一样,似乎,他们也在为典韦和管亥打抱不平。而张辽和高顺二人却倍感尴尬,很是窘迫,却又无可奈何。 见到此景,陆风笑道:“那怎么办你们才能服气呀?” 张飞道:“不须别的,只要能胜过我老张就行。” 张郃也道:“对,比试一番,我与翼德对他们二人。若能胜过我们,我们便将所领之兵也给他们了。” 陆风笑道:“你二人皆万人敌,天下间又有几人能胜过你二人?这样吧,战成平手即可,你二人以为如何?” 张飞和张郃想了想,又对视了一眼,便点头说道:“好!” 其实二人心想:新来的,不管怎么样,先考校一番再说。 于是,陆风便对张辽和高顺说道:“不知文远和方正可敢与翼德俊仪二人比试一番?” 听了陆风的话,张辽霍然起身道:“有何不敢?” 而高顺也起身说道:“愿意一试。” 见到几个人都这么痛快,陆风便道:“好,速去校场。军马伺候,十八般兵器伺候,铠甲么,嘿嘿,没有啊。所以,几位一定要点到即止,不要有所误伤。” 于是,四人便领命退下。而陆风也领着众人来到了校场。 晋阳虽穷,但兵器和军马还是有一些的。所以,不一会儿,几个人便都准备好了。 张飞对张辽,张郃对高顺。 见四人准备妥当,陆风便传令道:“起鼓!” 于是,张飞便舞着长矛“哇呀呀”的向张辽冲了过去,而张辽也不甘示弱的挥起了大刀。当然,张郃和高顺也都拍马向对方冲了过去。就这样,四人便战在了一起。 张飞的长矛快如闪电,势若雷鸣;而张辽的大刀却如泰山压顶,万马奔腾。一时间,两人旗鼓相当,大开大合,气势恢宏。 而张郃和高顺二人却冷静了很多。二人虽同是使枪,但枪法却迥然不同。高顺的枪法凌厉威猛,大有横扫千军之势;而张郃的枪法却灵动巧变,令人防不胜防。 而此时校场上的士兵也都停止了操练,围城了一个大圆圈,都在观看着四人比武。同时,他们也在呐喊助威,以壮声势。当然,陆风等人也在紧盯着场中的形势,生怕错过每一个小细节。 这时,场中刀剑齐鸣,尘土飞扬;场外军士呐喊,鼓声震天。 三十个回合过后,四人战得难解难分,异常激烈。而其余众人也都暗暗称奇,都没有料到张辽和高顺的武艺会这般厉害。 而五十个回合以后,四人仍相持不下。 这时,沮授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主公竟有如此识人之明,此二人亦万人之敌。” 听了沮授的话,陆风心中暗喜:“知道了我的识人之明,你应该不会再为自己身居副职而感到委屈了吧。” 而其余众将也都点头称赞,夸奖二人好武艺。 但精彩,却总是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一百回合以后,四人虽有力气冲杀,可四人所乘之马却扛不住了。不仅口里吐着白气儿,而跑动的速度也明显变慢了。 见此情景,陆风便下令道:“鸣金!” 听到鸣金之声,四人便都扔下兵器,下马向陆风这边走来。 等四人来到近前,陆风便笑着说道:“翼德,俊仪,你等可服气?” 听了陆风的话,张飞和张郃相互对视了一眼以后,便哈哈大笑,一起向陆风施礼说道:“主公知人之能,我等佩服,他二人领兵,我等再无异议。” 一听他们这么说,陆风笑道:“二位胸襟广阔,有容人之能,真大将之才。” 张飞道:“哈哈,主公,不是我等能容人,是文远和方正真是好武艺。” 张飞说完,张郃也点头称是。 而张辽和高顺也连忙说道:“主公,二位将军的武艺,我等也是深为佩服。” 见四人并无隔阂,坦然相待,陆风便道:“诸位将军大义,风也感佩。晋阳有了诸位将军,匈奴人安敢再犯?诸位,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 陆风的话刚说完,众将便一起大呼:“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 众将呼完,校场上的军士也一起大呼:“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 三声过后,回音不绝于耳。 而营中众将和军士,无不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呐喊,这是历史的呼唤,这是饱受了一百多年异族欺凌的大汉子民,发出的抗争的呼唤。 人最大的牺牲就是忍辱,而最大的忍辱就是反抗。忍无可忍,又何须再忍? 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 这句大汉子孙喊了几百年的豪言,今天再一次传遍四野,传遍晋阳的城墙内外,一直传到了洛阳的皇宫,汉灵帝也不禁突发奇想:“陆子城会不会也弃官逃跑呢?” 而与此同时,正在游猎的匈奴左贤王也不禁感到一阵冷风扑面而来,随即,他便打了一个喷嚏问自己的军师道:“听说晋阳来了一个小孩儿当太守,一来便发展生产,整顿军备,不知是真是假?” 军师道:“大汉**,官员失政,他一个黄口小儿是左右不了大局的。况且,残破之城,如何能挡住单于的十万铁骑?” 听到这样的回答,左贤王很是满意,张开宝弓,一个受惊的野兔便命丧黄泉了。 第四十八章 两院两校 从校场回到中军大帐,陆风便命赵云和太史慈领着张辽高顺去接管典韦和管亥的那两营人马。同时,陆风也命赵云和太史慈一定要教会张辽和高顺练兵之法。 四人走了以后,陆风便让众将各自去操练兵马了。但陆风却把典韦和管亥二人留了下来。 见二人心中仍有些不舍,陆风笑道:“你二人可知我换兵的用意?” 一听陆风这么说,二人迷茫的对视的一眼,说道:“不知。” “唉!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能学会思考问题呢?”陆风叹了口气说道。 “这两营新兵,和你们以前训练的那两营士兵比,哪个更好一些?” “自然是新兵。”二人答道。 “如此一来,你们还有什么不舍的?况且,这两千人都是陆氏家丁,忠诚方面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他们都相处已久,早已在心中形成了一种默契感,所以,就更容易训练了。用白米换糙米,你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你们再想想,为什么我要把这两营家丁交给你们统领,却不交给别人?” 管亥想了想说道:“是因为我们是你的家将吧。” 陆风道:“不错,正是因为你们曾是我的家将,以后就是我的贴身之将,所以,我才让你们来统领这两千家丁。我如此的信任你们,可你们呢?” 见陆风责问,二人忙跪地说道:“主公用心良苦,我等罪该万死。” 一看两人那熊样儿,陆风便生气的说道:“起来吧,知道就行了。死,死,死,死能解决问题吗?” 无奈,二人又只好站起身来,一脸愧疚的看着陆风。 看到两个人无辜的样子,陆风是又好气又好笑,最后,还是笑着说道:“你们两个笨蛋,真拿你们没办法。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操练士兵。” 说完,陆风便领着典韦和管亥二人来到了新兵营。 由于这两营士兵都是陆氏家丁,所以,在陆风的亲自训练下,没多久便能听懂口令了,而不到两天,队列也已经走的象模象样了。见此情景,众人都不禁暗暗称奇,赞叹不已。 而第三天,陆风正想教士兵演习阵法,却见自己的家人来报:老夫人到了。 一听说老夫人到了,陆风便赶紧叫上赵云和太史慈,飞马赶回府内。 到了后堂,果然见太史老夫人坐在堂中,而赵雨正伏在老夫人腿上说话。老夫人的左下首是水伯,右下首却是一位很面生的白发老者。 见陆风等人进来,水伯忙起身向陆风施礼,陆风一摆手,示意水伯不必多礼。 快步上前,陆风三人便拜倒在了老夫人的脚下。 陆风道:“母亲来了,怎么不提前派人通知我们,我们也好去迎接。” 老夫人道:“这一路上,我听说晋阳上下都忙得团团转,所以,就没让你们去接我。并且,有水伯在,风儿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而我现在不也平安的到了吗?见你们也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陆风道:“母亲一向可好,身体可大好了?” 老夫人笑着说道:“这多亏了华老先生。” 说着,老夫人便指着那位面生的白发老者说道:“风儿,这位便是华佗老先生,我的哮喘病,就是他给医好的。” 一听老夫人这么说,陆风三人便连忙对华佗大礼叩拜,说道:“多谢老先生。” 见陆风三人叩拜于地,华佗连忙起身扶起三人,说道:“医者父母心,此乃小老儿分内之事,小老儿可受不起太守大人的这一拜。” 陆风道:“老先生客气了。老先生医术高明,名扬海内,风请老先生来晋阳,是有事要劳烦老先生。” 华佗道:“不知小老儿能为大人做些什么,大人只管吩咐便是,小老儿必全力而为。” 陆风道:“风想在晋阳建一所医院,想请老先生去主持日常事务。” 华佗道:“只是不知医院为何物?” 陆风道:“医院吗,就是医病开药的地方,同时,也是医师们进行医术探讨的地方。还有,风还想请老先生多教出一些弟子,以医治受伤的士兵和百姓,医治天下人。” 一听陆风这么说,华佗想想说道:“如此重任,恐怕老朽难以担当。” 陆风道:“无妨,老先生可以先把医院办起来,缺人手什么的,我会帮助老先生的。” 听了陆风的话,华佗沉默了半晌说道:“既是大人之命,老朽理当遵从,只是老朽才疏学浅,恐怕难以服众。” “呵呵,老先生多虑了,老先生放心,有我支持你,老先生还怕什么?等医院办起来,我便会赐予老先生晋阳大医师的身份,见官大一级。并且,我还会推举老先生入元老院,为晋阳终身大元老,也是见官大一级,老先生以为如何?” “这,这恐怕不太合适吧?”虽然华佗还不知道大医师和终身大元老是什么身份,但“见官大一级”可是非同小可的,所以,华佗不由得又有一些担忧。 “呵呵,老先生放心,无妨的。在下除了要兴办医院以外,还要兴建技校。而晋阳书院和军校,恐怕现在已经完工了。” 陆风正说着,就听下人来报:管宁来访。 一听说管宁来了,陆风便笑道:“想想,这几天也应该快完工了。” 陆风说了声“快请”以后,下人便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果然见管宁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见礼已毕,管宁便道:“主公,书院和军校的工程已经完工,请主公去验收。” 陆风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好吧,我们这就去,华老先生也和我们一起去,对了,再叫上王郑两位师傅。” 于是,陆风便回身对老夫人说道:“母亲,孩儿不孝,有公事在身,先不能陪着母亲了。让子龙和子义先陪着您吧,孩儿会尽快赶回来的。” 说完,陆风便对老夫人深施一礼。 老夫人道:“无妨,公事要紧,你先去吧,有子龙和子义在这里陪着我就可以了。” 于是,陆风便拜谢而去。 一行人来到书院,在里面转了一圈,陆风边走边道:“还可以,就是显得局促了点,等以后有机会再扩建吧。” 随即陆风又对管宁郑重的说道:“幼安,以后书院我可就交给你了,你可要为国家多培养一些人才啊。” 见陆风如此认真,管宁也郑重的答道:“请主公放心,宁必不负主公所托。” 出门以后,站在门口,陆风道:“此门当题一联。” 管宁道:“请主公赐联。” 陆风想想说道:“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陆风说完,管宁便道:“主公才情,宁拜服。” 陆风道:“一时感慨而已。” 从书院出来,陆风一行人便来到了军校。 在军校转了一圈,陆风也是嫌布局太小,并且,也题了一联,即中山先生当年题黄埔军校之联:“升官发财,请走别路;贪生怕死,莫入此门。” 回到太守府,陆风便对众人说道:“如今书院和军校以成,估计过几日技校和医院也可完工,到那时,各位就可以大展拳脚了。医院之事,就拜托华老先生了;技校之事,却要仰仗郑师傅。” 稍微顿了顿,陆风接着说道:“医院么,就是百姓看病抓药之所,同时,也是华老先生教授弟子之所。技校么,自然也就是郑师傅传授技艺之所。希望两位能为晋阳培养出更多的人才。” 陆风说完,华佗和郑浑便一齐施礼道:“我等定不负主公所托。” 陆风点头说道:“各位都去忙吧,过几天,我们可闲不下来了。至于王师傅,过几天我另有安排。” 众人散去以后,陆风便赶紧回到后堂去陪着老夫人。 一家人吃了一顿团圆的晚饭,这美好的的一天就又过去了。 不过,对于家传之宝九龙佩,陆风可没敢告诉水伯自己已经典当了,真怕这老头子急呀。当然,陆风不说,陆安自然也没有说,幸好水伯也没有问。 几天以后,晋阳医院和技校也都竣工了。 于是,陆风便颁布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 任命管宁为晋阳首席大教师,晋阳书院院长,同时也兼着晋阳元老院终身大元老的身份。 任命华佗为晋阳首席大医师,晋阳医院院长,同时也兼着晋阳元老院终身大元老的身份。 任命郑浑为晋阳首席大技师,晋阳技校校长,同时也兼着晋阳元老院终身大元老的身份。 任命王越为晋阳首席大武师,晋阳军校教官,同时也兼着晋阳元老院终身大元老的身份。 以上四人均属享受晋阳财政特别津贴的特殊人才,见官大一级。 而晋阳军校的校长,却是陆风自己兼着。 同时,任命甄逸为晋阳政务院从事,管理晋阳财政赋税,并赐予晋阳元老院元老的身份。 面对这一系列的人事任命,晋阳众臣有的赞同,有的反对,不过,却是赞同的居多数。 当然,在陆风的强行推行下,众人也都默认了。 于是,晋阳的生产建设又掀起了新的**。 第四十九章 黄忠到来 晋阳的两院两校建好以后,陆风便领着晋阳众臣前来参观。 来到书院,一见门口的对联,荀彧便赞道:“声声入耳,事事关心。主公所想所思,真非常人所能及。” 入门以后,见里面的建筑甚为质朴,丝毫不显奢华,完全一派书香之气,众人不觉耳目一新,胸襟顿开。 心有所感,荀攸便叹道:“能在此地读书,当不负于人生了。” 听了荀攸的感慨,陆风道:“正是如此,所以,书院招收学生,是很严格的。非通诗书明一经者不取。” 陆绩道:“正该如此。” “只是,那平民子弟又该如何呢?”见陆绩这么说,顾雍便问道。 “呵呵,元叹多虑了,如今晋阳各处,已经兴办了很多蒙学堂,专收十岁以下的幼童,教以诗书。等蒙学堂读完,便可入中级学堂了,学习儒家经典和诸子文章。等中学堂再学完,才可以到书院来深造。如此分出等级层次,便不会乱了大局。”听了顾雍的疑问,陆风便解释道。 陆风说完,国渊便道:“主公此法甚好,只是晋阳都是贫苦之民,恐怕没有钱粮来供奉子女读书。” 陆风道:“我也有些担心,所以,我会先让百姓们送子女入学,钱粮可以在秋后补交。” 听了陆风的话,国渊道:“主公仁义,古之未有。” 陆风道:“身为地方官,当造福一方百姓,不过,以后可就要麻烦你们来这里讲学了。以后,我也会陆续编撰一些教材的。”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都连忙称是。 从书院出来,一行人便来到了军校。 到了军校,陆风便对军方的众臣道:“以后,你们可就要到这里来当教官了。” 沮授道:“只怕我等才疏学浅,误人子弟。” 陆风道:“无妨,我亲为校长,亲自压阵,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的。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培养中下级军官的基地了。” 说完,陆风便领着众人在军校里面转了一圈,参观了一下各个场地和教室。每到一处,众人无不暗暗称奇,甚感新鲜。 从军校出来,众人又参观了技校和医院。 见到如此新奇的设想和布局,又经过陆风精心的一番解释,众人终于理解了陆风创办技校和医院的初衷。由此,众人不禁对陆风再一次搞起了个人崇拜,而对于陆风四个终身大元老的任命,也就自然没有再说什么了。 参观完以后,众人又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了紧张而忙碌的生活。 而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奋斗,郑浑终于把十二营士兵的兵器打造完了,而晋阳众将的铠甲和兵器也完工了,只是士兵们的铠甲尚需几日才能完工。 而在张飞的努力下,五千匹军马也到位了,而陆风等人,也都各自有了自己的战马。 为了表彰苏双和张世平的功劳,陆风便成立了晋阳商会,由他们任正副会长,负责一切对外商务事宜,同时也负责刺探情报,挖掘人才等事务。 于是,陆风便把赵云、太史慈、徐晃,还有张辽高顺的五营兵马装备为骑兵,当然,陆风又赶忙让郑浑打造马鞍马镫和利于劈砍冲刺的马刀。 又经过一系列的准备,一切都已经就绪了,而经过十余日的训练以后,士兵们也都已经熟知了一些基本的阵法。并且,军中的一些基层军官,也都在军校接受了陆风的几次洗脑。 于是,陆风便打算举行一次简单的阅兵,一展军容军风。但是,一个人的到来,却让陆风搁浅了阅兵的计划。 这个人就是黄忠黄汉升。 原来,这黄忠本是荆州长沙郡的城门校尉,因其子黄绪之病,便辗转求医来到晋阳,请大医师华佗医治。医者父母心,华佗自然是没有推辞,用自己的妙手让黄绪见到了晋阳的春天。而华佗见黄忠非平庸之将,便推荐了给了陆风。 陆风见了黄忠,自然便是百般招揽,千般劝说。可人家黄忠毕竟是长沙太守韩玄的属吏,所以,不管陆风怎么说,黄忠只是不断的推辞。就这样,从早晨说到晚上,黄忠也没有动心,而陆风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三国人的愚忠,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这可激怒了太史慈。见陆风想无奈的收场,太史慈便道:“我大哥对你父子有救命之恩,不就是想让你留在晋阳吗?你怎可如此的不识抬举?况且,你不过就是一个看守城门的老匹夫而已,怎可如此这般的不通人事?” 一听太史慈骂自己是老匹夫,黄忠不禁也勃然大怒,起身说道:“黄口孺子,你凭什么教训我?老夫虽老,但宝刀宝弓却不老。” “好!那一会儿咱们校场见,我到要掂量一下你有几分斤两。” “好!校场见!” 说着,二人便飞身出了门。 见阻拦不及,陆风等人也只好来到了校场。 这时,黄忠太史慈二人早已斗在了一起。 只见场中尘土飞扬,喊声震天,镔铁相击之声不绝于耳。而二人往来冲突,皆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数丈之内,空气都凝结在了一起。而众人,也只得远远的观看。 太史慈年少力壮,大枪舞出了万丈波澜;黄忠却神勇异常,宝刀也削出了片片飞雪。 就这样,一百合过去以后,二人依然胜负为分,但校场上的士兵,却都喊破了喉咙。 见二人所乘之马皆已乏力,陆风便传令鸣金。 鸣金声一响,二人便各自罢手,从马上跳了下来。 太史慈哈哈大笑,说道:“老将军武艺绝伦,神勇无匹,慈拜服。” 黄忠也哈哈大笑说道:“三将军枪法高妙,世所罕见,老夫也感佩于心。” 太史慈道:“老将军大将之才,不能纵横沙场,建功立业,却屈居于一守城小卒,慈深为老将军惋惜。” 听了太史慈的话,黄忠也感慨的说道:“韩太守对我有提携之恩,我若弃之而去,于情于理皆不可行。” “拜官公朝,谢恩私门。汉升怎能愚昧至此?”见二人比试完毕,陆风便走到近前说道。 见陆风就在自己身侧,黄忠又赶忙向陆风施礼。 陆风还礼说道:“如今汉升留在晋阳抵抗匈奴,是为了国家大义,民族大义;而汉升若回到长沙再守城门,不过是偿还个人恩情罢了。是顾大义还是全小恩,请汉升自己作主吧。” 听了陆风的一番话,黄忠便不由得沉思了半晌,最后,仰天长叹道:“留晋阳则缺小恩,而回长沙却失大义,两者相较,当取大义。况且,陆大人亦与我有恩,今事已至此,岂非天意?” 于是,黄忠便对陆风施礼说道:“承蒙陆大人如此厚爱,老朽愿意留在晋阳,以为大人鞍前马后。” 见黄忠归心,陆风便道:“汉升高义,风敬服。韩太守那里,风会修书一封,以说明原委。汉升放心,风绝不会让汉升品行有亏。” 黄忠道:“一切全凭大人裁夺吧。” 多了一个黄忠,陆风便把管亥的那一营兵拨给了黄忠,尽管管亥老大的不愿意。而管亥和典韦,则两个人领一营兵。不过,陆风却赐予了那一营兵侍卫营的名分,这多少让管亥和典韦心里好过了一些。 第五十章 校场阅兵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晋阳的阅兵式终于如期的举行了。 不过,却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几乎整个晋阳城的百姓都来参观了,弄的陆风紧张不已。当然,如此盛况,自然是少不了赵雨、王秀儿和甄宓这三个小丫头。 见各营士兵均已准备妥当,陆风便领着军务院的众臣登上了主席台。 站在台上,陆风发令道:“检阅队列!” 于是,令旗发,鼓声起,阅兵式第一项开始。 于是,由五十人一横排,二十个横排组成的方阵就一个接着一个的通过了主席台。 于是,鼓声,号角声,口令声,步履声,以及铠甲的摩擦声纠缠在了一起,奏响了一曲美妙的阅兵华章。 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典韦和管亥侍卫营。虽然训练的时间较短,但毕竟是陆风亲自训练的。侍卫营都是步兵,长刀大盾,鱼鳞铁甲,斗志昂扬,步履铿锵。 侍卫营过后,就是赵云的重骑兵。看到全身的铁甲,陆风便阵阵心疼,这可都是钱呐。再一看那四米长的大枪,陆风的心里终于有了点自豪的本钱了。 接着就是太史慈、徐晃、张辽和高顺四人的轻骑兵。大弓、马刀、小弩,再加上四壶箭,似乎,这四千人就是为了突袭做准备的。 四营轻骑之后,便是张飞和张郃长枪兵。长枪如林,让人望而生畏,在整齐的步伐的配合下,这两个方阵成了两座移动的堡垒。 长枪兵过后,便是皇甫立和于禁的朴刀兵。能攻能守的朴刀兵,一直都是步兵中的中坚力量。 朴刀兵之后,便是黄忠的弓弩兵。一弓一弩,四壶箭,他们,就是冷兵器时代远程攻击的神话。 而走在最后的,就是许褚的特种营,这也就是所谓的武斗之兵。这些士兵,大部分都是许氏族人,个个身形剽悍,习弓马,善骑射,身手了得。看着这些虎熊之士,陆风心里便萌发了组建特种部队的想法。 而每一个方阵,在经过主席台时,都高声的喊着“保家卫国,誓保晋阳”的口号,都用自己的武器有节奏的敲击着胸甲。 那嘹亮的口号,整齐的步伐,壮观的队形,以及由此展现出来的激扬的斗志,让晋阳的百姓也不禁兴奋了起来,他们也和士兵们一起高呼着口号,并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拳,有节奏的挥舞着。 而赵雨、王秀儿和甄宓三人,早就拍红了手掌,不停的跳着,叫着。 看到校场上热烈的气氛,陆风心里也大为感动,不过,却也多了一重的忧虑:“人是新的,武器铠甲是新的,训练方法是新的,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啊。” 各方阵走过主席台,便都在校场中成鱼丽阵型站定。张辽高顺左右突前,赵云稍后居中策应,三人为前部。太史慈徐晃紧随张辽高顺二人之后,张郃张飞稍后居中策应,而太史慈和徐晃二人之后,便是于禁和皇甫立的两营朴刀兵,六人为中军。而后军便是黄忠和许褚的部队。而典韦和管亥的侍卫营,便在主席台下一字排开,以为警戒。 见各营均已到位,陆风便道:“检阅阵法!” 于是,令旗发,鼓声起,阅兵式第二项开始。 “变阵玄黄!”陆风发令道。 令旗再起,鼓声再换,赵云突前,次之黄忠,最后许褚。而其余众将,皆在三人之后的左右两侧排列,左侧依次为张辽太史慈张郃皇甫立,右侧依次为高顺徐晃张飞于禁。 见变阵过程甚是流畅自然,阵形不乱,陆风不觉得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变阵完毕,陆风又发令道:“变阵锋矢。” 于是,以赵云为首的五营骑兵居中站成一列,身后是黄忠和许褚,七人左侧是张郃皇甫立,右侧是张飞于禁。 见变阵完毕,陆风又命令道:“变阵钩形。” 于是,阵形再换。不过,这次阵形变动较大,诸将的动作略微有些迟缓,并且,阵形有了一些波动。而陆风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接着操练其他的阵法。 六个基本阵法相互变换完毕,陆风又操练了一下三个略微难一点的阵法,即: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和三才五方阵。 操练完毕,陆风便道:“成鱼丽阵形回原地。” 于是,校场尘土再起,众将又回到了原来位置,阅兵式的第二项也完成了。 见诸营归位,陆风便道:“鼓起,唱军歌。” 于是,鼓声起,阅兵式的最后一项开始了。 “精忠报国,一!二!”陆风发令道。 说完,教场上便响起了嘹亮的歌声。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一曲唱罢,满目肃然,只有大风吹动着旗角发出“呼呼”的响声。 “保家卫国,誓保晋阳!” “保家卫国,誓保晋阳!” “保家卫国,誓保晋阳!” 在陆风的号召下,这八个字今天响彻了寰宇。 “阅兵式结束,各营休息半日,不得扰民,各营统领大帐开会。” 陆风发令完毕,各营都回到了自己的营地,而围观的百姓也都不舍的渐渐散去了。 第五十一章 战阵之法 坐在中军大帐,陆风扫视了一下营中众人,沉声说道:“今日阅兵,诸位觉得有何不妥呀?” 陆风说完,沮授便道:“主公,从今天阅兵的情形来看,各营士兵的队列是没有问题了,只是这战术战法似乎并不熟练。” 沮授说完,众人也都点头称是。 陆风道:“子正所言甚是,各营士兵尚不熟悉战阵之法啊。不过,这其实不能是士兵的责任,而应该是各营的将领之责。” 见众将脸上都有愧色,陆风便道:“当然,在一定程度上,我们毕竟成军较晚,而训练时间也是很短的,只是将近一月而已,所以,我认为取得如此成绩已经是不错了。 至于阵法,我曾于诸位讲过很多次了,也曾在军校讲过,并且,我们也曾演练了多次,可如今依然生涩,这可能是缺乏实战的检验吧。而我们学过的阵法,才只有九种,六种最基本的和三种略微复杂一些的。我想,诸位都应该还记得吧。” 顿了顿,陆风接着说道:“或许诸位会以为,学习这些阵法并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你们都是超一流的高手,都是万人敌。但我想告诉你们的是,战争,不是一个人的事,一个人左右不了战争,不管他的武艺有多高。 当你们面对一个人,十个人,甚至成百上千的人时,你们或许不会害怕,因为你们是‘万人敌’啊。可是,当有一天你们真正的面对一万个士兵的时候,你们真的有把握自己就能打败这一万个士兵吗?我想你们都没有这种本事。所以,你们必须去学会统领和指挥更多的士兵,必须去学会和别人一起配合着去打赢一场仗。 所以,为将者,不仅要能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更要能在阵前运筹帷幄,指挥若定。让冲杀成为一种艺术,让战场成为你的天堂,这才是为将之道。 如今,各位都仅领一营之兵,一千人而已,而从今天的阅兵来看,诸位似乎并不轻松。那以后诸位若统领上万兵马,或者十数万兵马,那诸位当如何是好啊?” 陆风的话刚说完,太史慈便“扑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红着脸说道:“大哥,你不用说了。大哥用心良苦,我们都知错了。请大哥责罚便是。” 太史慈的话音未落,众将也都跪在了地上,高呼:“请主公(大哥)责罚。” 见众将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用心,陆风便道:“都先起来吧,责罚的事以后再说。” 待众将起身以后,陆风又道:“责罚是必须的,不过,要责罚,也是先要责罚我的。教不严,师之惰。” 稍微顿了顿,陆风接着说道:“子义,六种基本的阵法,你都知道吧,你现在就给大伙儿讲解一下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太史慈略微一愣,不过,随即便起身说道:“六种基本的阵法,就是鱼丽阵、玄黄阵、钩形阵、锥形阵、锋矢阵和鱼鳞阵。 鱼丽阵是最基本的阵法,是变阵的基础。即各营士兵按鱼丽之纹成阵,左右突前,中间策应,后面接应,营营相连,环环相扣。此阵适合多兵种协同作战,为晋文公胜楚子玉之阵法。 玄黄阵为破阵之阵,以两到三营士兵居中突前,其余各营士兵为左右两翼。突前之兵,可攻可守,攻则冲阵,左右两翼呼应之,守则诱敌,左右两翼围歼之。同理,左右两翼之兵亦可攻可守,可上可下。所以,玄黄阵之阵法最为灵活多变,若突前之兵退到两翼之兵之末,即为钩形阵。 钩形阵由玄黄阵变化而来,为守阵之阵。即两翼士兵突前,而居中士兵殿后,所以,钩形阵更像一个张开的口袋,谁入阵,便把谁收了。 锥形阵为冲阵之阵,即各营士兵呈锥形排列,相互策应,相互联系,都要向一个方向冲突。但锥形阵必伤三顶之兵,故中心之兵需补之。 以上三阵也适合多兵种协同作战。 锋矢阵为骑兵之阵,状如锋矢,利于冲突;鱼鳞阵为步兵之阵,状似鱼鳞,利于肉搏。 以上六阵便是最基本的战阵之法。” 太史慈说完,便忐忑不安的用眼睛看着陆风,也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因为有些内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听太史慈说完,陆风点头说道:“你记得不错,大致也是如此,只可惜你只知其表,不知其里啊。” 随即,陆风又道:“子龙,你把升级的三阵给大家说说吧。” 于是,赵云起身道:“升级三阵,为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和三才五方阵。 一字长蛇阵为行军之阵,其状如长蛇,击首则尾至,击尾则首至,击中则首尾具至。 二龙出水阵为出战之阵,也为斗将之阵。统帅出阵,必由两队士兵护卫而行,其状便如两条巨龙游弋出水中。同时,其也可为出奇之阵,二龙者,奇兵也。 此二阵亦为常阵,其实并不比六种基本阵法复杂。 三才五方阵之法甚是玄妙,内走三才,外呈五方,为陷阵。” 说完,赵云也抬头看了看陆风,因为他也没有几分底气。 陆风看了看众将说道:“还有人要补充吗?” 见众将人人低头,陆风就知道不会有人补充了。 无奈,陆风叹了口气说道:“如此战阵,已经是简单至极了。只有三才五方阵略微难懂,但它却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吾平生所学,共有阵法十九种,其中,常阵八种,陷阵八种,绝阵三种。 常阵,你们都见到了。而陷阵,除了子龙方才所说的三才五方阵以外,还有七种。即:四面流火阵、五行八卦阵、六出雪花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九归一阵和十全不破阵。 而三种绝阵,即为天绝阵、地绝阵和人绝阵。 吾师曾言于在下:常阵者,平常之阵也,为战阵之基;陷阵者,陷于阵中则难返矣,当为战阵之精者;而绝阵者,入阵必死。 吾钻研数载,对于常阵和陷阵,已颇为精通,有所领悟。而对于三绝阵,却始终未入其门。所以,我才让诸位操练阵法,以助风解三绝阵啊。” 陆风说完,众将的头低的更深了。而虞翻却很纳闷:子城什么时候学的阵法呢,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又是和哪个老师学的呢? 见气氛很沉闷,陆风又道:“孙子曰:‘兵无常形,水无常势。’如此阵法,不过是一些基本的条条框框罢了,而真正的两军对垒,是变化万千的,尽管风并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所以,我们为今之计,就是要尽快将阵法操练熟练,而各式的令旗,鼓声,号角,也要让各营的中下级军官都熟悉,这样,我们指挥起来就会更轻松的。 同时,我们尽量要做到层层指挥的效果,就是营长指挥连长,连长指挥排长,排长指挥班长,而班长则直接面对士兵。你身为一个将军,如果要直接的去指挥士兵,那你这个将军也带不了几个士兵。所以,学会指挥调遣手下的士兵,是你们现在首要的任务。 而过几日,我便会将各种阵法,以及各兵种之间的相协相克,还有各式的令旗,鼓声,号角编撰成册,让诸位人手一份,以尽快熟悉练兵治军之法。” 又扫视了一眼营中众人,陆风道:“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贾诩道:“主公,仅凭我们如今的这一万两千人,恐怕抵抗不了匈奴人的数万铁骑啊。所以,过些天,等晋阳的城建工作完成,我们是否应该让百姓和我们一起练兵呀?” 陆风点头道:“正该如此,等晋阳城建完成,我们就要马上操练百姓了,还要演习守城之法,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诸位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陆风便宣布散会,众人也都各自去忙了。 几天以后,陆风便给军务院的众臣每人发了一个小册子,名曰《战阵之法》,并标以绝密字样,禁止转载抄录。同时,陆风还编撰了《军令》一书,以说明各式的令旗,鼓声,以及号角所代表的各种命令,以方便将领的指挥作战。 就这样,晋阳新一轮的练兵**又开始了。 而陆风到晋阳也一月有余,蔡琰也终于收到了陆风的第二封信。 其实,一到晋阳,陆风便赶紧给蔡琰写信,因为陆风知道:有时候距离产生了,美也会因此而变得淡薄的。所以,常联络感情是很必要的,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后院起火啊。而陆风的毛笔字实在是拿不出手,所以,每次书信的内容都是很简单的。 第一封信,无非是几句告慰的话,什么“平安入并,一切都好”等语。同时,也顺便问候了一下蔡邕和朝中形势。当然,对于晋阳残破的现状,陆风并没有告诉蔡琰,因为,怕蔡琰担心,让一个女人为自己牵肠挂肚,不是大丈夫所为啊。 接到陆风的书信以后,蔡琰便马上给陆风回信了。虽有思念之意,却句句都是劝勉之词,弄的陆风十分的无奈。所以,陆风的第二封信便开始直入主题了。 而在陆风离开洛阳的一个多月,蔡琰也终于等到了陆风的第二封信。 蔡琰展开一看,却是一首七言律诗: 怀琰儿偶成 离别洛阳数十日,心中已觉过千年。 思君泪眼茫茫夜,念己前程碌碌天。 只恐手凉无人问,但怀影倩不成眠。 何忧人笑抚琴反,善待自己共婵娟。 一见这诗,蔡琰的眼泪便涌了出来,陆风潇洒倜傥的形象便浮现在了她的眼前,而往日的那点点滴滴的欢声笑语也一起浮现在了蔡琰的脑海。于是,蔡琰便提笔写下了两句千古痴情联。 第五十二章 兵临城下 等陆风接到蔡琰的回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二十个字: 丝萝不可独生,愿拖乔木;蒲苇不能逆流,愿绕磐石。 一见此联,陆风感动不已,同时,也对蔡琰彻底的放心了。 一个月以后,晋阳的城建工作终于告一段落,经过整修的晋阳城,虽不是固若金汤,但至少已经象一个郡守之城了。而又经过了一个月的训练,各营的将领和士兵也终于能领会战阵之法了。 于是,趁着农闲,陆风便赶紧把全晋阳城的百姓都组织了起来,编组分队,教以守城之法,并与各营士兵一起操练,以明军旅之事。 又过了两个月,百姓们终于也懂得了一些基本的行伍之事和守城之法,于是,陆风便赶紧发动百姓储备物资,再修城池,并打造各种守城器械和工具。 而转眼之间,春天的耕作便有了收获,金秋时节又到来了。 于是百姓们又忙着收获庄稼,陆风也知道匈奴人要来了,所以,也赶忙抓紧时间操练军队,演习阵法。 不过,陆风的担心终于成了现实,因为匈奴人提前入侵并州了。 接到五原和云中的边报以后,陆风便果断的下令:动员所有力量尽快秋收。 于是,晋阳上下,几乎所有的人都参与了秋收工作,陆风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一车又一车的谷物,陆风心中终于有了一些喜色,因为他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不过,陆风心里也不觉得暗自叹息:自己这个太守当的,简直就是半个农民。 而晋阳的各营士兵,也终于显示出了优良的协同作战素质,竟和百姓们配合得十分默契,让晋阳的百姓称赞不已,这为他们赢得了“子弟兵”的称号。 经过几天的抢收,晋阳的秋收工作终于在匈奴人到来之前完成了。 而秋收刚完成,匈奴人便已经过了雁门。于是,陆风便赶紧召集晋阳众臣开会,商讨抵抗匈奴的办法。 众人到齐以后,陆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匈奴人要来了,诸位可有何良策御敌呀?” 见众人都不开口,沮授便道:“根据边关情报,此次犯边的匈奴人为左贤王所部,大约有五万人,且都是骑兵。所以,授以为,我们暂时还没有实力和匈奴人野战,唯有守城为上。 但如果我们被动的挨打,也非长久之计,故此,授以为,主公应领一兵扎于城外,以与城内之兵相呼应。相信用不了多久,匈奴人自会退兵。” 听了沮授的话,陆风点头说道:“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我并不想退敌。”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均都疑惑的看着陆风,不知陆风想要干什么。 见众人如此表情,陆风便笑着说道:“我不想退敌,是因为我想歼敌。放他们回去,他们以后还会再来的,所以,不如现在就消灭他们,以绝后患。” 听了陆风的话,众人又都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们都认为陆风想要歼敌的想法未免太过天真了。 片刻之后,荀彧道:“主公想要歼敌,也并非难事。” 荀彧的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在了荀彧身上,想看他如何解释。而贾诩和沮授二人,却只是捻须微笑,似有所悟。 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荀彧便道:“晋阳残破,民生凋敝,并且,守城之兵仅一万余人,而操练又不足半载,所以,左贤王必会轻视主公。所以,只要主公施以骄兵之计,左贤王便可一战而擒。” 听了荀彧的话,陆风便大笑说道:“文若之言,甚合吾心,左贤王不过一莽夫耳,有何惧哉?” 说完,陆风又道:“具体歼敌之法,吾已了然于胸,不知二位军师可曾知晓?” 贾诩和沮授相互对视了一眼,笑着说道:“我等已知。” “呵呵,如此甚好。明日,两位军师、子扬、仲翔,还有子龙、子义、俊仪、翼德、文远、方正、汉升七营兵马随我驻扎城外,其余等人助文若守城。” 一听陆风这么安排,荀彧忙道:“主公,晋阳之政,军、政、法、监分而治之。军不干政,政不管军。如今彧守城池,便是管军了,这似乎多有不妥呀。所以,请主公留二位军师中的一位来守城池。” 陆风笑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我便命文若暂代太守之职以守城池,而军务院的众人,自然也归文若调遣。至于二位军师,是都要和我出战的,我身边可不能没有参谋啊。所以,晋阳的城防,我只能交给文若了,还望文若不要辜负我的重托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荀彧无奈的说道:“如此一来,只怕会扰乱晋阳之政啊。” 陆风道:“文若放心,只是在非常时期才这么做的,等打完了仗,一切便可恢复如常。” 见荀彧无话说了,陆风便道:“各位可有异议?如果没有异议,那就散会了,都回去做好准备,迎接匈奴人吧。” 陆风的话刚说完,典韦便道:“主公,我是主公贴身之将,怎么能留在城里守城呢?” 陆风道:“无奈呀,我们能调动的兵马实在是太少了,如果你也出了城,那城里的士兵可就少得可怜了,百姓们怕是顶不住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典韦便无奈的退了下去。 可荀彧却道:“主公此言差矣。主公于城外扎营,左贤王务必会先攻打主公的大营,并且,匈奴人皆骑兵,不善攻城,而城中百姓业已熟知守城之法,所以,此战对于晋阳城并无多少损害。倒是主公的大营,才是重中之重啊。所以,彧以为,主公应该把伯建和仲康的两营兵马也带走,城中留三千士兵足矣。” 想了片刻,陆风道:“好吧,就依文若之言。” 会议开玩,陆风便赶紧回到后堂,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老夫人赵雨等人告别。 第二天,准备妥当,陆风便领着众将扎营于城外。 扎营已毕,陆风便升帐点将。 “张郃、张飞、黄忠、典韦、管亥听令!” 五人出班应道:“末将在!” “晋阳城东三十里有一谷,名曰断愁谷。你五人今日便去谷上隐蔽处扎营,并将营中的大部粮草带去,营中只留两日之用便可。 黄忠之军立两营,埋伏于谷之左右,见匈奴人入谷以后,不得轻举妄动,直到听谷口和谷底喊杀声起,便以火弩射之,尽量多伤人,少伤马。你可明白?” 黄忠道:“末将明白!” 陆风笑着说道:“那些马,可是匈奴人送给我们的大礼啊,如果都伤了,就未免太过可惜了。” 接着,陆风又道:“典韦领五百侍卫与张郃成一营,蔽于谷口,见到匈奴人不可拦截,待匈奴人全部入谷之后,便封住谷口,跑了一个匈奴人,也不算你等之功。” 陆风说完,张郃和典韦也领命退下了。 “管亥领五百侍卫于张飞成一营,待于谷底,见我等撤退入谷以后,接应我等便可。” 待二人躬身领命,退下以后,陆风便对沮授和刘晔说道:“谷中之事,就拜托子正和子扬了。” 随即,陆风又对张郃等五人说道:“你五人务必要听从军师的安排,有违抗军令者,军法论处。” 陆风说完,七人便领命说道:“请主公放心。” 于是,陆风又道:“几位务必要多准备一些柴草硫磺等引火之物,铺于谷中,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事半功倍了。” 陆风说完,典韦忙道:“主公,我与子威都不在主公身边,那谁来保护主公啊?” 一听典韦这么说,陆风笑道:“我呆在自己的军营里,还会有什么危险吗?” 典韦道:“那出战的时候呢?” “那时,我就会与众位军士在一起了,就更不会有危险了。” 见典韦还不放心,许褚便道:“伯建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能伤到主公的。” 而赵云也笑道:“伯建放心,有我们在,你的主公不会有丝毫损伤的。” 而见典韦竟对自己如此忠心护佑,陆风不觉大为感动。当然,众人也在忽然之间觉得典韦这丑汉竟可爱了起来。 分拨已定,陆风便让众人分头去准备了。 而一切准备妥当以后,匈奴人果然在日落之前到了。见陆风早有准备,匈奴人也没敢造次,竟也扎营于城下,以伺机而动。 原来,此次犯边的匈奴人果然是左贤王所部,大约有五万骑兵。 而如果按照左贤王的想法,来了就要踏营攻城,哪能先扎营立寨呢。 可左贤王的军师却道:“如今晋阳城里早有准备,并且,城外所立之营盘,整整有法,可见统兵之人深知兵事。所以,我们暂且不宜轻举妄动,应先立营盘,明日便可一战而破之。” 就这样,左贤王也无奈的学习了一回扎营立寨。 第五十三章 初战诱敌 而陆风见左贤王居然没有踏营攻城,而是先扎营立寨,便不觉得很是惊奇。于是,陆风便赶紧召集众人一起商议。 可众人研究了半天,也都不知是何缘故。 虞翻道:“按照匈奴人的常规战法,应该先攻营才是啊,攻营不破,便会攻城。或者,见咱们早有准备,就应该劫掠别处的,而等咱们撤回城内,他们才会回来攻城的。可如今他们既不战,也不走,却真是让人不懂了。” 而听了虞翻的话,众人也都低头沉思,不言不语。 贾诩想想说道:“可能,他们自知不善攻坚,又不想放弃晋阳而劫掠别处,所以,便暂且扎营,等明日一战之功啊。” 听了贾诩的话,陆风点头说道:“文和之言有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明天是要和他们一战的。而此战,明知不敌,却要装出不敌的样子,难呐。” 贾诩道:“主公不必担心,主公完全可以假戏真做的。” 陆风道:“希望能尽量少折损一些晋阳的子弟兵吧。” 这一日,终于平安的过去了。 第二天,左贤王果然差人来下战表,而言辞也甚为傲慢。而陆风的回复却也只有一句话,即:“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逐!” 见陆风的语气竟也如此坚挺,左贤王不禁气得哇哇大叫,便马上点齐兵马,出营列阵。而与此同时,陆风也领着众将出营列阵。 见左贤王所部都是骑兵,陆风便远远的列阵,以备万全。 陆风之阵,便为三才五方阵,陆风与许褚的特种兵居中突前,赵云和太史慈的骑兵为左右两翼,稍后策应,而张辽和高顺则负责殿后接应。这样,整个阵形就如同一个正五边形。 而匈奴人的阵形却也颇有几分规矩。居中的是左贤王和军师,左贤王的身后是几个大将,五万骑兵排成了五个大方阵,两阵为前部,三阵为后部。 不得不承认,匈奴骑兵果然是精锐之师,人马雄壮,铠甲鲜明,刀锋犀利,队列严整。而在飒飒的秋风中,他们又显示了另一种威严和果敢。 列阵完毕,陆风便对身边的贾诩说道:“今天真正的见到匈奴人,风才知道自己轻敌了呀。若仅凭野战,我们真不是匈奴人的对手啊。” 贾诩点头说道:“主公能有此看法,诩甚感欣慰啊。不能力敌,我们可以智取呀。” 陆风道:“但愿今日之计能奏效。” 而见陆风列阵完毕,那军师便对左贤王说道:“由对面的阵形可知,对手是一个深知兵法的人。不过,既知兵法,又为何要以五千新卒对抗五万铁骑呢?所以,这其中一定有诈。一会儿对阵,单于一定要小心为上啊。” 可左贤王却一摆手说道:“军师多虑了,一会儿就看我大破晋阳城吧。”说着,左贤王便指挥兵马杀向陆风。 而陆风一见左贤王奔自己来了,便赶紧发令道:“起鼓,前进!保持队形!”。 于是,令旗发,鼓声起,士兵们的呐喊响彻了天地。 “保家卫国!誓保晋阳!” 可面对来势汹汹的匈奴人,未经战阵的晋阳新兵终于暴露了自身的弱点,那就是没有勇气和胆量向比自己更强大的敌人发起冲锋。 于是,场面上便出现了参差不齐的阵形:武将在前,军官和一些勇悍的士卒居中,而那些胆小懦弱者,便磕磕绊绊的跟在后面,而有一些人还站在原地没动,甚至,还有人还想逃跑。 并且,赵云等四人的骑兵也暴露了训练不足、未经战阵的缺陷。因为跑动了数十步以后,阵形就散了。 见此情景,陆风便道:“加快鼓声,跟着鼓点,有后退者军法从事!” 在鼓声的催促下,在军法的压迫下,阵形终于有所好转,但却依然散漫不堪。 急中生智,陆风便道:“息鼓,停止前进!” 于是,鼓声戛然而止,而士兵们,也连忙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和军马,站在了原地。但尽管如此,骑兵还是向前冲出了一点距离。 而左贤王一看陆风居然停下了,便也放慢了脚步,害怕有诈。 只见陆风飞马来到阵营之前,怒喝道:“晋阳的子弟们,陆氏的家丁们,我为你们感到耻辱!因为,你们不仅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还把自己的主公送给了敌人!” 说完,陆风便向着匈奴人冲了过去。 听到了陆风的这一声断喝,各营的士兵也都翻然醒悟,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发疯似的冲向了匈奴人。而赵云太史慈和许褚,更是飞似的来到了陆风的身前。 当然,也幸好陆风的骑术不佳,否则,赵云等人还真赶不上呢。而如果那样的话,陆风可就是自己把自己送给敌人了。 而转眼之间,两军终于短兵相接了。 许褚大刀一扫,一排匈奴人的头颅便飞上了天空,而残留在马上的几具尸体,却还在汩汩的喷涌着鲜血。太史慈也是一晃大枪,几具匈奴人的尸体便栽到了马下。当然,赵云是最绝的,几番连刺以后,自己已经陷入匈奴人的阵中,不过,他身后的匈奴人却都不动了,因为他们都已经停止了心跳,都在自觉不自觉的向马下倒去。 三将之后,陆风便指挥着士兵们奋勇冲杀。 就这样,三营士兵在陆风的指挥下,在三将的引领下,象三把尖刀一样**了匈奴人的胸膛。 而此时,左贤王的军师却叹道:“想不到晋阳竟有如此勇猛之将,诚不可争啊。” 不料,这句话却激怒了自己身边的三位大将,顷刻之间,三人便飞向了赵云等人。 见三人竟扔下自己的士兵孤身冲去,那军师不禁叹了口气。 而赵云等人正杀得爽呢,却见迎面来了一个大将,便都抖擞精神,飙升战意。 而陆风一见对方的将领上前来了,便命令士兵们加速前进,以接应赵云三人。 两马相交,只一个照面,赵云的长枪便穿透了迎面那将的喉咙,而那人的喉咙里却蹦出了两个字:“偷袭。” 而几个回合以后,太史慈竟将自己的对手挑了起来,扔回了数丈以外的匈奴大阵。 见将军的尸体落在自己的面前,匈奴士兵们不禁哗然变色,后退了几步以后,又嚎叫了冲了上来。 但许褚的一声大喝又让他们退了回去,因为又一个他们尊敬的将军成了一具冰冷的死尸。 见自己心爱的三员大将丧命敌手,左贤王便一挥大旗,身后的匈奴士兵便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于是,匈奴人开始大举进攻了,而陆风一方的士兵也早就杀红了眼。 晋阳之兵,除了那些晋阳流民以外,就是陆氏家丁,而他们都相处日久,感情甚深,并且,很多人都有亲属和血缘关系。所以,一见自己同伴倒在了敌人的刀下,他们便成了复仇了野兽,不能毙敌,便与敌人同归于尽。 见到如此惨烈的战斗场面,左贤王的军师也不禁眉头紧锁。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大汉的士兵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悍不畏死过。于是,他的心里便产生了这样的疑问:这些兵是谁训练的呢? 激斗了一个时辰,见自己的士兵伤亡太大,陆风便发令道:“开始撤退,张辽高顺断后。” 于是,陆风便领着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回了本阵,而匈奴人也在后面紧追不舍。而张辽和高顺二人,又象两把尖刀一样,一左一右的再次**了匈奴人的胸膛。 两营的骑兵都排成了锥形之阵,在匈奴人的追击队伍中扫荡了几次以后,匈奴人的追击速度便慢了下来。 于是,陆风便命令士兵都扔掉旗帜和铠甲,拼命向城东断愁谷方向撤退。 而追击了一阵,见陆风既不入城,也不回营,左贤王的军师竟然鸣金收兵了。而捡获的铠甲和旗帜,居然也命令匈奴士兵放弃。这让匈奴人很不解,左贤王也不禁大发脾气。 “马上就要歼灭晋阳的几千残兵了,你为什么要鸣金退兵?还不让拿铠甲旗帜,你到底是何居心?”左贤王咆哮的吼道。 那军师道:“晋阳之兵败走,阵形却很严整,并且,他们既不入城,也不入营,这其中一定有诈,所以,我才要鸣金收兵。而我们如果缴获了晋阳军的铠甲和旗帜,那么,他们就不能再作战了,他们势必会退入城中。而如果他们死守城池,我们也无可奈何啊。毕竟,我们的铁骑都不善于攻坚。” 左贤王一听有理,便道:“那以后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他们吗?我们今天可是折了三员大将啊。” 那军师想想说道:“明日单于可领兵与其正面决战,而我却引一军偷袭其后。这样两面夹击,便可大破之。” 而左贤王仔细一想,便也无可奈何了。 第五十四章 偷袭之战 而陆风跑出了数里,见匈奴人没有追来,便心中大骇:因为计谋失败了。无奈,陆风只好撤兵回营。而在回营的路上,看到满地的铠甲和旗帜,陆风不觉得又郁闷了一回。 处理好伤员,打扫完战场,陆风便赶紧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陆风道:“我们轻敌了,匈奴人也有高人呐。” 贾诩道:“今日一战,我观匈奴人阵后竟有一个儒士,我猜这人可能就是匈奴人的军师。而最后发令鸣金收兵的人,也是他。可见,此人颇有智谋啊。” 听了贾诩的话,虞翻也点头表示认同,不过,虞翻又道:“只是,那些匈奴人为什么又放弃了我们的铠甲和旗帜呢?” 虞翻的话说完,众人也都陷入了沉思,陆风更是百思不解。 而贾诩则沉吟了片刻说道:“此人城府很深啊。” 一听贾诩这么说,众人都不解其意,便都疑惑的看着贾诩。 贾诩道:“诸位请想,如果我们没有了铠甲旗帜,我们会怎么办?” 陆风道:“会退入城中。” “如此一来,匈奴人岂不要面对坚城了?”贾诩道。“所以,他们才会放弃我们的铠甲旗帜,因为他们想把我们消灭在城外啊。” 听了贾诩的一番解释,众人都不觉得暗暗心寒,陆风也是一阵心惊:这个人的心计,可真和有“毒士”之称的贾诩有一拼啊。 而贾诩的一番话,也让众人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半晌过后,虞翻道:“欲败匈奴,必先除掉此人。而此人虽为左贤王的军师,却是汉人,而今日此举,必见疑于左贤王。所以,翻以为,或可施以离间之计。” 虞翻说完,陆风道:“仲翔之言有理。不过,若施以离间之计,则所废时日颇多呀,而我们的军粮却只能坚持一天了。所以,风便想怎样能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除掉他。” 陆风说完,许褚便道:“主公,如果想要尽快的干掉他,那我老许今夜就去偷营吧,我只要一百人就能把他给解决了。” 一听许褚这么说,贾诩也道:“仲康此举可行,今夜仲康便可去偷营,并要暗偷。尽量把那人生擒,如果不能生擒,就杀了吧,一定不要留下后患。而主公则随后接应,再诱敌深入,等天明时便可把匈奴人引入断愁谷。若军师被抓,或者被害,左贤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等之计便可成矣。” 贾诩说完,陆风便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就这么干!” 而虞翻也道:“此行虽险,却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定可奏效。” 见他们俩都同意,陆风便道:“速召传令兵!” 于是,两个传令兵便跑了进来。 陆风道:“你二人速去断愁谷,告诉沮授军师四个字:‘静待天明’,速去速回。” 二人走后,陆风便对许褚说道:“今夜三更,仲康便可去偷营。不过仲康最多只能带二十人前去,因为要‘暗偷’。仲康一定要小心,要注意隐蔽,在没有抓到那人之前,切记不要轻举妄动。而抓到那人以后,仲康便可举火为号,我便去接应你等,然后一起退入断愁谷。而如果实在抓不住那人,仲康也要举火为号,我们也要按计划行事。 此事甚是难为,不知仲康是否敢为呀?” 许褚道:“主公放心,既然不是去踏营,我领十人即可,一定能把那人生擒活捉。” 见许褚很有信心,陆风便道:“人数多少,你自己定夺吧,各营士兵任你挑选。” 许褚道:“我只要从我的特种营里挑选几人便可。” 陆风道:“那好,那仲康你就先去准备吧。” 许褚退下以后,陆风又吩咐众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而当两个传令兵回来以后,陆风便开始为晚上的袭营做准备了。 这个夜晚,还真不是一个偷袭的好时候。因为月亮特别大,锃亮锃亮的,把地上的一切都照得清晰可见。 于是,陆风便担心的对许褚说道:“仲康,月亮这么大,偷营行吗?” 许褚道:“请主公放心,褚自有办法。” 许褚说完,便让两个小兵抬过来一大包东西。 陆风等人仔细一看,竟是几套匈奴人的铠甲和兵器。 而转眼之间,许褚几人便换装完毕。 告别了陆风,几个人便摸向了匈奴人的大营。 而左贤王的军师,也在思索着白天发生的事情。以五千新兵对抗五万精锐,对方在搞什么诡计?拿着鸡蛋碰石头,没有道理呀。 信步走出自己的军帐,仰望夜空,见明月皎洁,润泽圆满,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而每当他想起自己的家人,他便对大汉的朝廷又憎恨了几分。汉家自古薄待功臣,自己有功不赏也就罢了,又怎能听信谗言而乱定自己的罪呢?并且,自己的家人又犯了什么罪呢? 初秋的晚风还不是很冷,但他却全身战栗了起来。不对呀,夜风不会这么凉的。那是什么东西让人不寒而栗呢?是——是杀气! 回到帐中,占卜一课:群狼乱跳,大凶之兆。 于是,他明白了。 快步走到单于帐中,单于正在和众将饮酒大乐。 “单于,速做准备,今夜敌人会来袭营!”他焦急的说道。 “哈哈,军师呀,你怎么疑神疑鬼的?今天我们大胜了一场,敌人还哪有胆量来袭营呀?”还没等单于说话,一个匈奴将军便满脸酒气的说道。 这个人的话音未落,旁边的人也道:“军师呀,你不让我们捡战利品也就罢了,怎么连饮酒也不行啊?” 一提到战利品,左贤王便和营中众将一样,心中都不是个滋味儿。 “单于,我刚才卜了一卦,晋阳兵今夜真的会来袭营。”他郑重的说道。 看他神色庄重,还卜了一课,左贤王的心中便略微动了一下,因为军师的卦从来都是很准的。 不过,一个神态清醒的将军的话,却又让左贤王相信了自己的判断。 那个将军说道:“军师,今夜月色明亮,犹如白昼,谁会在这个时候袭营呢?况且,我们都是骑兵,他们如果敢来,我们就有本事把他们吃掉,我们还怕他们不敢来呢。” 于是,左贤王便道:“军师多虑了,他们来了更好,还省得我们明天去找他们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军师先下去休息吧。” 说完话,左贤王便再一次举起了酒杯。 见此情形,他也只好退出了中军大帐。 再一次仰望星空,他仰天叹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吗?” 而话音未落,他就被人一棍打晕了。 随之,匈奴大营中便火光四起,战马乱窜。 一见火起,陆风便领着众人杀进了敌营。 陆风居中,太史慈在左,赵云在右,三人便一路向左贤王的中军大帐而来。 听见喊杀声起,左贤王便立即起身披挂,抄起大刀,冲出了大帐。而其余众将也都纷纷冲出了大帐。 不得不承认,匈奴兵果然是训练有素。虽经大乱,却依然有条不紊的组织抵抗。 而一见陆风等人冲进了大营,许褚几人便向陆风靠拢了过来。 见营中军马四散,陆风便道:“没有马的,赶快抓马,谁抓到算谁的。” 于是,特种营的那几百号人转眼间便都成了骑兵。 经过一番混战,场上形势渐渐对陆风不利了起来,因为陆风毕竟兵少。 于是,接应回许褚以后,陆风便指挥士兵开始后撤了,而负责殿后的张辽和高顺也向左贤王发起了新一轮的冲锋。 见晋阳兵不退反进,左贤王不禁大为疑惑,便问身旁的将领道:“军师何在?” 那将挠了挠脑袋说:“没看见啊。” 于是,左贤王便发令道:“速传军师!” 片刻之后,只见传令兵气喘吁吁的来报:“军师失踪了。” 一听小兵的报告,再一看渐渐远去的晋阳兵,左贤王一下子就明白了。 于是,他发狠的说道:“一定要消灭这群狡诈的汉人,一定要抢回军师,给我追!” 第五十五章 大获全胜 见左贤王一路追来,陆风不禁暗自得意,肥肉终于要吃到嘴了。 又见东方发白,陆风便传令各营加快脚步,一定要在天亮之前退入断愁谷。 就这样,陆风在前面一路跑,左贤王就在后头一路追,过了三十里以后,终于到了断愁谷。而此时,天已大亮了。 于是,陆风等人便退入了断愁谷。 见陆风进了谷,左贤王甚是惊疑,害怕有诈,便停在了谷口不动。而身后的众将也都停了下来。 见单于停在谷口不动,一个匈奴将军便道:“单于,为什么不追了,就这样放过这群汉人实在是太可惜了。” 左贤王道:“我也不想放过他们,只是此处地形很是险要,恐怕有埋伏呀。” 一听左贤王这么说,那个匈奴将军便道:“末将愿领一万人先入谷,若有埋伏,单于从后接应便是。” 左贤王想了想,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你先去吧。” 说完,那个匈奴将军便领着一万匈奴精骑入谷而来。 而陆风此时已经退入了谷底,和张飞管亥汇合以后,便占据有利地形,列阵以待匈奴人。 而那匈奴将军一入谷中,见到山谷两侧囤积的粮草以后,便心中大乐:原来,这里竟是晋阳兵的囤粮之所。 于是,那匈奴将军便一边差人去禀报单于,一边飞马赶向陆风等人。 接到那匈奴将军的回报以后,左贤王更是惊奇:这晋阳兵怎么跑到自己囤积粮草的地方来了。 看出了单于的疑惑,身旁一将说道:“这晋阳兵看来是走投无路了,竟然跑回了自己的老窝。” 而另一将又道:“单于,我们入谷吧,就算不能歼灭晋阳军,能得到一些粮草也不错呀。” 于是,在粮草的引诱下,左贤王便领着众人入了谷。 到了谷中,左贤王一看,山谷两侧果然堆积着无数的粮草。于是,左贤王一边命人去搬运粮草,一边便去追赶晋阳败兵。 而当匈奴士兵们兴高采烈的去搬运那些粮草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些粮草都是假的。当然,草是真的,而粮嘛,却是一些硫磺和杂草。 见此情景,左贤王恍然大悟,急令众军后撤。可此时,谷口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左贤王回头一看,见谷口已经被无数大石封死了。而与此同时,山谷四周便响起了摧天撼地的喊杀声。 迎着初升的朝阳,无数枝火箭从天而降,而谷中也顺势燃起了熊熊大火,四万多匈奴兵马,要在烈火中永生了。 一见形势紧迫,左贤王一边赶紧命令士兵们灭火,一边组织士兵突围。 而一批又一批的火箭又让无数匈奴士兵倒在了火中,山谷中随即便飘散出一股浓香的烤肉味道。于是,人马的哀嚎嘶叫声,烈火的霹雳声,让一个普通的山谷成了一座凄惨的人间炼狱。 而匈奴的士兵们,早就乱作了一团,四处乱窜,争相逃命。 而左贤王毕竟是左贤王,领着几百亲卫,终于挤到了谷口,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张郃的长枪兵和典韦的侍卫营,也就是大盾长刀兵。 形势紧迫,左贤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领着士兵就冲了过来。可是,那四米的长枪却让他从马上跌了下来。在众亲卫的保护下,左贤王终于没有被长枪捅上天。 而第一批冲锋失败以后,左贤王便传令放箭。 其实,左贤王的进攻已经称不上是冲锋了,因为在大火之中,在崎岖狭窄的山谷之中,士兵们已经失去了理智,更确切的说,左贤王的进攻其实就是一种逃命。 而一轮箭雨过后,晋阳兵却鲜有伤亡。因为侍卫营的大盾终于发挥出了效应。 见到匈奴兵要放箭,张郃便指挥侍卫营组建起了盾阵,五百个大盾,组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匈奴人的羽箭,为这五百个大盾披上了一层摇曳的外衣。而在两个大盾的缝隙处,那钻出的四米长枪依然在耀武扬威。 见此情景,左贤王大叫了一声,吐了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而最先入谷的那个匈奴将军更是不幸,因为他被张飞的蛇矛挑上了天。 由于人马的相互践踏,由于张郃和张飞的有效拦截,最终,大部分匈奴士兵都葬身在了火海,而张郃和张飞却也收获了一批数量可观的军马。 一场大火过后,匈奴士兵仅剩下了几百人,却都个个衣衫破烂,面目漆黑,无精打采。而地上,却横七竖八的堆积着无数烧焦的尸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它们终于发出了焦臭的气味。 于是,陆风终于忍不住,呕吐了起来。而陆风之后,身后的众人也都忍不住大吐起来。 吐过之后,陆风拭了拭眼泪,叹息的说道:“我虽有功于社稷,然必损寿矣。” 听了陆风的话,众将也都唏嘘嗟叹不已。 而面对这剩下的几百人,陆风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了。是杀?是降?是放?是留? 无奈,陆风只好回头看着众人。 而众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低头不语了。 半晌过后,贾诩道:“世间万种恶名,就由诩一人来担当吧。” 于是,贾诩便召来传令兵说道:“速去传令张飞管亥张郃典韦四人:除恶务尽,斩草除根!” 传令兵刚要转身离去,就听陆风身后一人说道:“慢着。” 众人回头一看,说话之人竟是被绑来的匈奴人的军师。 被绑来以后,经过了一路的颠簸,又经过刚才的一番吵嚷,他终于醒了过来。 只见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对陆风施礼说道:“在下隆滴,字九渊,为左贤王的军师,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见他很知礼节,陆风便道:“在下陆风,字子城,现任晋阳太守。” “噢,原来大人就是因为发明了汉语拼音而封侯的陆大人,失敬!失敬!”隆滴说道。 “隆先生太客气了,不知隆先生为何要阻止文和发令啊?”陆风问道。 隆滴道:“因为即使大人不发令,匈奴人也会自裁的。” 一听隆滴这么说,陆风便好奇的问道:“先生何出此言啊?” 隆滴笑笑说道:“因为左贤王尚在。” 隆滴说完,众人便又转过头区盯着谷中剩下的几百匈奴兵,希望能找到左贤王。 见众人如此好奇,隆滴笑道:“一会儿左贤王便会领着这几百人自裁了。” 果然,隆滴的话音未落,就见那几百军士中站起一人。而经过了一番烟熏火燎以后,那人与其他的匈奴士兵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略微高大一些而已。只见那人向四周看了看,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这几百号人,最后对陆风等人抱拳说道:“在下匈奴左贤王沙比,不知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还没等陆风说话,隆滴便上前介绍陆风道:“单于,他就是大汉的新亭候,新任晋阳太守,素有‘吴郡三才’之称的陆风陆子城。” 一看见隆滴,沙比便道:“军师果然被人劫持了,想不到新任的晋阳太守果然是陆子城。” 随即,沙比又道:“陆子城之名,我早有耳闻,想不到今日竟败于你手,真是天意啊。” 一听沙比这么说,陆风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沉默了片刻,沙比说道:“大丈夫一生,当顶天立地,马革裹尸而纵横天下,今日败了,我又夫复何言?” 说完,沙比竟拔出腰刀,自刎而死。 而沉默了片刻以后,那剩下的几百人竟也争相自刎而死,竟无一人苟且求生。 见此情景,陆风叹道:“此数百人可比田横之五百死士啊。” 随即,陆风又道:“将它们的尸首好好掩埋了吧。” 打扫完战场,掩埋好尸体,扒开谷口,路风一行人便出了谷。而刚一出谷,就见徐晃和皇甫立二人迎面而来。 见陆风来到近前,徐晃便道:“主公,我们已经摧毁了匈奴人的大营,缴获钱粮无数,军马甚多。而具体数目还没有点算清楚,荀大人恐主公有失,便令我等前来接应。” 陆风道:“文若真知我心啊。” 接着,陆风又道:“此战大获全胜,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番呀。公明若无他事,就随我们先入营吧。” 说完,陆风一行人便进了军营。 第五十六章 战后余音 入营以后,陆风便问隆滴道:“先生本是汉人,为何要作匈奴人的军师呀?” 隆滴道:“大人初到并州,不知大人可曾听说过前任并州别驾丛思之名?” 隆滴说完,陆风摇了摇头,并目视左右,询问贾诩沮授等人。 只见沮授起身问道:“可是丛思,丛九渊?” 隆滴道:“正是!” “原来先生竟没有死。”沮授惊讶的说。 “虽生犹死。”隆滴无奈的说道。 “那,断愁谷旁之军营,可是先生所立?”沮授问道。 “不错,正是在下当年所立。”隆滴答道。 沮授想了想,说道:“先生大才,沮授不如。不过,先生为何要助纣为虐,助匈奴人凌犯我大汉子民呢?” 隆滴道:“我虽曾为大汉官吏,因没有贿赂宦官而获罪,而我的家人,却全都被大汉**的朝廷虐杀了。蒙匈奴左贤王眷顾,我侥幸得生。我既然还活着,为什么就不能回报一下大汉的朝廷?” 隆滴说完,陆风便道:“大汉朝政**,宦官专权,此事人所共知。先生和大汉朝廷之间的恩怨,没有必要转嫁在大汉的百姓身上啊?难道先生曾经不是大汉子民吗?” 隆滴道:“大汉之子民,亦是愚昧无知之人,一旦为人所构陷,竟群起而诋毁,谁又能分辨是非曲直?而朝廷如此之**,竟还想做一方顺民,此诚愚昧至极,故此,吾又何须怜悯之?” 见隆滴竟说出如此无理之言,沮授便道:“先生数年前的冤案,授也有所耳闻。虽先生含冤不平,然先生毕竟是大汉臣子,既为臣子,就应该恪守君臣之道,先生怎么能背主投敌呢?况且,先生竟帮助异族人凌辱自己的同胞,敢问先生良心何在?” 隆滴道:“良心之存,在于天理,而今天理都不在了,还要良心作甚?” 隆滴一语既出,满座皆惊。 沉默了半晌,陆风说道:“不管怎么样,先生毕竟是汉人啊。先生助匈奴人欺凌汉人,这是不顾民族大义;又襄助外邦对抗大汉朝廷,这是置国家大义于不顾;不仅如此,你还违背忠义之道,竟然背主求荣,丝毫不念君臣之义。有此三不义,你还有何面目苟且于人世?” 隆滴道:“陆大人辩才了得,我早有耳闻。然陆大人若处在在下之境地又当如何?我虽是汉人,却蒙左贤王再生之恩,故此,我便要为左贤王效犬马之劳。而大汉朝廷,昏君灵帝,对我并无恩德,我又为何要顾念君臣之义?况且,我还有功于朝廷,先前并州若是没有我丛某,早就成匈奴人的牧马场了。而灵帝居然不分是非黑白,自毁长城,我难道就应该引颈就戮吗?” 听了隆滴的一番话,众人又都无奈了。 而旋即,隆滴又道:“天地不仁,以百姓为猪狗;朝廷不仁,便以大臣为猪狗。而今朝廷不仁不义,我又何须逆来顺受,做千古冤臣?李陵夷族,因其降于匈奴;而我抵抗匈奴数载,非但没有尺寸之功,竟也遭逢夷族之祸。难道,这世上还有天理吗?我还要恪守那腐朽愚昧的道德伦常吗?” 隆滴的一番话说完,众人深感震惊,连陆风都不得不承认:这隆滴可真是三国时的一个愤青啊。 良久,陆风叹了口气说道:“先生之遭遇,我等都深表同情,然先生实不该助匈奴人欺辱汉人啊。所以,先生实不该因为家仇而不顾民族大义啊。” 隆滴道:“世上之事,唯强者存之。并且,如今我隆滴并非丛思,再不是大汉官吏,大汉子民,而是匈奴左贤王的军师。今日战败被俘,唯死而已,又何须多言?” 陆风道:“先生料事如神,真奇才呀,只是可惜先生早生了几年,又或者是陆风晚生了几年吧。先生如今一去,不知有何言语留于陆风。” 隆滴道:“陆大人少年得志,弱冠之年便统领三军,镇守边地,真千古奇才。如此功劳,唯前朝冠军候可比。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功高震主者,后事常不可测也,还望大人莫行淮阴侯之旧路。并且,方今天下,皇帝昏庸,朝政**,边患不靖,民不聊生,大汉江山恐不久矣。大人若有逐鹿天下之心,当早作准备,切不可错失良机呀。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此为在下肺腑之言,还望大人心底纳之。” 隆滴的一番话说完,众人除了陆风以外,几乎全都怒目而视。 这是个什么人,说的是什么话?这不是公然鼓动陆风造反吗? 而陆风却暗自称奇:三国多智者啊。这个在历史上没有丝毫名声的人,竟对以后的历史情形有如此客观的预见,真是奇才。而如此奇才,一会儿就要去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想到这里,陆风竟还有些可惜。 不过,陆风还是狠狠的说道:“先生之言,风自会谨记。先生可以上路了。” 说完,陆风便召来军法官,带隆滴下去行刑。而那隆滴,竟然昂首挺胸,慷慨而去。 看着隆滴的背影,陆风心里不禁百感交集。 片刻之后,勤务兵便奉上了隆滴的头颅,以供陆风校验。 陆风没有心情看那血淋淋的头颅,一摆手,便命令小兵把隆滴的尸首好好安葬在断愁谷。 小兵退下以后,众人便开始了深深的沉默。 半晌过后,陆风长叹一声说道:“诸位,如果哪一天我陆风做错了什么事,或者亏待了大家,诸位完全可以找我报仇,或者找我的家人,请诸位千万不要连累无辜啊。” 陆风把话说完,众人都是一愣,不过,随即众人便纷纷伏地呼道:“主公高义,我等拜服。” “诸位太客气了,主不正则臣自乱呀。以后我陆风若行为有何偏差,还望各位不吝指正啊。” 接着陆风又道:“诸位先起来吧,不可如此。仗已经打完了,我们该善后了。” 说完,陆风便命令众将带各营兵马先回军营修整操练,而自己却带着侍卫营和贾诩沮授等人回到了城中。 一入城,就见大街两侧站满了百姓,而百姓们一看见陆风,便都伏地叩首,呼道:“拜谢主公!拜谢主公!拜谢主公!” 看到百姓们如此虔诚的膜拜,陆风赶紧从马上跳了下来,扶起面前的一位老者,说道:“众位乡亲们,如此大礼,陆风受不起呀。各位乡亲们快快请起!” 在陆风的再三请求下,百姓们终于起身了。 见百姓们都已起身,陆风便道:“各位乡亲们,陆风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乡亲们不必如此。并且,此次征战,皆全军将士的功劳啊,陆风不敢居功。” 而一老者却道:“此次晋阳城可以保全,全赖大人抵抗之功呀。如果没有大人,我们又要流离失所了。大人对我等有再生之恩,当得起我等这一拜呀。” 说完,那老者竟然还要拜下去。而陆风也赶紧扶住了那位老者,可不能再忽悠这些真诚的百姓了。 安顿好百姓,陆风一行人便回到了太守府。 回到了自己的家,陆风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美美的吃了一顿晚饭,陪着老夫人说了一会儿闲话,陪着赵雨和甄宓玩了一会儿,陆风终于又睡一个安稳觉。 第五十七章 荣升刺史 第二天准备妥当,陆风便召集晋阳全体官员在太守府开会。 全歼了匈奴左贤王的五万铁骑,众人的脸上都是喜洋洋的,而陆风也是异常的高兴,毕竟自己这个太守已经很有价值了。 人嘛,活着不就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吗。 众人施礼落座以后,陆风便道:“此番打败匈奴人,诸位功不可没啊。风在这里先谢谢大家了。”说完,陆风便对众人施了一礼,而众人也赶紧起身还礼。 折腾了一番以后,陆风便后悔了,心想:以后可不能再搞这些虚礼了,太耽误事。 重新落座以后,陆风便道:“如今战事已了,对于善后之事,风还想听听诸位的意见啊。” 陆风说完,荀彧便起身说道:“主公,此次大胜,我们共缴获匈奴人劫掠的黄金八千两,铜钱五十万贯,粮草四十万石,珠宝若干。而经过此役,我晋阳可三年不用征收钱粮赋税了。所以,彧建议主公减免今年的赋税吧。” 荀彧说完,陆风便点头说道:“既然收获颇丰,那就减免今年的赋税,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陆风问过以后,众人也都点头表示同意,于是,陆风便令王粲记下了。 接着,贾诩道:“主公,此番大战,晋阳子弟兵损失严重,所以,对于士兵的抚恤还需一笔开支。” 陆风道:“恩,对于阵亡士兵的家属,应该抚恤的。这个可稍后再议。” 贾诩退下以后,荀彧又道:“主公,此番获胜,四方之民必会云集晋阳,我们还要做好安顿四方流民的事宜。” 陆风道:“这个文若你就斟酌着安排吧。” 于是,一条条,一件件的琐事就都冒了出来。 最后,陆风无奈的说道:“各位,咱们今天主要是商讨大事,至于一些琐事,诸位就回到各院去处理吧。” 于是,众人想了想,便都不言语了。 最后,王粲说道:“主公,如此大胜,我们当写一份奏折呈给皇上。” 陆风道:“恩,应该如此,此事就劳烦仲宣了。” 接着,又商量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陆风的脑袋都快大了,不过,陆风基本上把每件事都分配给荀彧他们了,而自己则落得清闲。 领导么,哪能事事亲为,学会用人,学会制定大政方针,学会发号施令其实就行了。 开完会,陆风便把王粲留了下来,商讨了一下有关奏折的事情。 等王粲起草完奏折,陆风便命陆安上京报捷了,不过,陆风却让陆安带去了很多金银珠宝,并派管亥随行,嘱咐二人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在太守府开完了善后大会,陆风第二天就来到了军务院,召集众人开军务大会。 众人到齐后,陆风便道:“我们先处理善后问题吧。首先是对阵亡将士的抚恤。抚恤的标准你们定夺,不要寒了将士们的心,一定要让阵亡将士的家属能够有一个富裕的生活。而除此之外,我还有两点建议。 第一,就是要在断愁谷之右侧建一烈士陵园,所有阵亡的将士都安葬在那里,以供后人瞻仰。并且,对于阵亡的将士,我们要给以烈士的荣誉。 第二,烈士的家属每年可以享受到政府的特别补贴,并且,烈士子女上学减免学费。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陆风说完,众人都大感新奇,并都点头称赞不已。 见众人都同意,陆风又接着说道:“此战之中,赵云、太史慈、张辽、高顺、许褚五营士兵损失最大,张郃张飞所部和侍卫营次之,而其余各营基本都没有什么损伤。所以,各营要抓紧时间招募新兵,并自行训练,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战前水平。并且,对于军备,我们还要加强和改进,这个以后我会告诉大家的。” 众人答应了以后,陆风又道:“关于此战,诸位有什么看法呀?” 沮授道:“经过此役,暴露了我军很多问题。其一便是训练不足,战斗冲锋时不能保持队形;其二便是畏敌不前,缺少军人的勇气和果敢;还有就是不善野战,若真是和匈奴人正面对敌,我们会输的很惨的。 所以,授以为,我军还需要加大训练强度,加强军备,并要尽快适应多兵种协同作战。” 沮授说完,陆风点头说道:“子正所言甚是,我们以后的重点还是要练兵、强兵啊。” 接着,又谈了一些战后琐事。等众将表功完毕,军务大会便也开完了。 而在陆风金银珠宝的攻势下,灵帝破格的提升陆风担任并州刺史,并给了陆风一个破虏将军的虚衔。 等陆安和管亥二人回到并州以后,陆风就开始大刀阔斧的整顿并州了。 首先就是官吏的任免。原来晋阳的各院官员,便理所应当的升了一级,成了并州的各院官员。而对于各郡县的官吏,大部分都被陆风淘汰了,而一些稍微合格的,又在书院经受了一番洗脑。当然,首先被抄家的就是上党太守梅雍。 不过,经此一举,陆风意识到了培养后备官员的重要性。所以,陆风便在书院开设了政治学院,专门培养基层官员。 其次就是打击豪门大户。当然,经过匈奴人的几次侵犯,并州已经没有多少豪门大户了。 最后就是招募流民,修缮城池,扩军备战。 陆风把原来一个营的建制扩编成了一个团,扩编完的一个团辖原来的四个营,四千人。 而典韦和管亥的侍卫营则扩编成了两千人。 这样,赵云等人便都成了各团的统领。 而与此同时,陆风还成立了乡民警卫队,归各地长官和元老院共管,以负责对内的治安。 由于左贤王的战死,匈奴左部便无力再南侵了,而是忙着推举新的左贤王。而匈奴右部,便想伺机吞并左部。一时间,整个草原暗流汹涌,内斗不停。而匈奴人在一个冬天里竟没有再南下,这终于给了陆风一个喘息的机会。 经过了一个冬天的整顿修养,整个并州终于又焕发了它的青春。 第五十八章 狂人弥衡 一个忙碌的冬天过去以后,并州终于迎来了他的新年。 新年一到,陆风便送给了并州众臣每人一副象棋,作为新年的贺礼。同时,陆风也送给了赵雨和甄宓等人每人一副跳棋。 两种棋艺的问世,为并州的新年增添了一点声色,同时也让众人对陆风的才华惊叹不已,尽管众人对此都已经习以为常。 并且,闲暇时,陆风和郑浑等人也终于研究出了一套桌椅板凳,这让陆风终于告别了跪坐之苦。不过,并州的众臣却明显不适应,当然,陆风也没有强求。 习惯嘛,总是慢慢养成的。 不过,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因为最主要的是陆风改进的造纸术和发明了印刷术。 经过改进的造纸术,大大的降低了纸张的成本,并且使纸张更加适宜书写,使其可以广泛的推广应用。同时,也让并州纸闻名于天下,为并州财政增加了一笔很大的收入。 而印刷术的发明,让线装书逐渐取代的竹简和木简,知识的传播速度在一夜之间变得飞快。 于是,陆风便有了开办报社的想法。 当然,对于中国的煤炭之乡,陆风自然是要大加利用的。一到并州,陆风就开始派人四处勘探并州的煤矿。而经过几个月的勘探开采,在新年到来之前,陆风终于可以烧煤了。 而这一切,都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变得无足轻重。这个人,就是三国时的顶级大变态弥衡弥正平。 新年刚过,弥衡就来到了招贤馆。而一听说弥衡来了,陆风便赶紧在刺史府接见了他。 见礼之后,祢衡便仰天长叹,说道:“天地虽阔,何无一人也!” 陆风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笑道:“吾手下有数十人,皆当世之英雄,何谓无人?” 弥衡道:“愿闻其详。” 陆风说道:“荀彧、荀攸、贾诩、沮授,机深智远,虽萧何、张良不及也;赵云、太史慈、张郃、张飞,勇不可当,虽岑彭、马武不及也;刘晔、虞翻为参谋,张辽高顺为先锋。于文则天下奇才,徐公明世间福将,黄汉升勇猛无匹,陈公台精通律法,田元浩刚直忠贞,管幼安世间大贤。安得无人?” 弥衡笑道:“公言差矣!此等人物,吾尽识之:荀彧可使吊丧问疾,荀攸可使看坟守墓,贾诩可使关门闭户,沮授可使白词念赋,赵云可使击鼓鸣金,太史慈可使牧牛放马,张郃可使取状读招,张飞可使传书送檄,刘晔可使磨刀铸剑,虞翻可使饮酒食糟,张辽可使负版筑墙,高顺可使屠猪杀狗;于文则称为鼠辈将军,徐公明呼为要钱统领,黄汉升更是老迈不堪。其余皆是衣架、饭囊、酒桶、肉袋耳!” 陆风笑道:“那先生有何能?” 弥衡道:“天文地理,无一不通;三教九流,无所不晓。上可以致君为尧、舜,下可以配德于孔、颜。岂与俗子共论乎!” 这时,典韦就站在陆风身后,听了弥衡的一番话,便不由得火冒三丈,拔剑就要杀了他。 陆风知道弥衡的为人,便止住了典韦。说道:“弥先生海内大儒,怎可如此无礼?” 旋即,陆风说道:“弥先生虽不识贤愚,一分眼浊;不读诗书,二分口浊;不通古今,三分脑浊;不容贤才,四分腹浊;不知自己,五分心浊。虽有此五浊,但弥先生毕竟是天下名士呀。而弥先生如此之诋毁并州众臣,无非犹如阳货轻仲尼,臧仓毁孟子耳!欲成千古之功,怎能如此轻人?” 听了陆风的话,弥衡笑道:“久闻陆大人辩才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衡今日前来并州,无非是想质问大人几件事情罢了。” 陆风笑道:“弥先生如此大儒,怎还有不解之事啊?” 弥衡道:“非为不解,实为责问。陆大人到了并州,不兴大汉之政而行新政,不练大汉之军而编新军。不仅如此,还散尽家财,招抚流民,收买人心,使并州之民只知有陆风而不知有皇帝,敢问大人居心何在?” 听了弥衡的一番话,陆风暗暗心惊:这弥衡本是天下狂生,又是一位智者。自己的所作所为,能瞒过荀彧等人,却是瞒不过他。如果他把自己的野心宣扬出去,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不过,陆风转念一想:既是狂徒,那他说的话世人就不会相信,那他对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于是,陆风便道:“我陆子城之心,路人皆知。但为道之所在,义之为先;但为并州百姓,大汉天威。大汉之政,大汉之军,实残破不堪,故此,吾乃改之,以为天下之大计。难道弥先生以为有何不妥吗?” 弥衡笑道:“陆大人之语,可以骗过并州众臣,天下百姓,却骗不过我弥正平。今大人左右皆亲近之人,奈何不以实情告之呀?” 一听弥衡这么说,陆风便屏退了左右下人,只把王粲和典韦留了下来。 陆风郑重的看了看弥衡,说道:“我陆子城所为,但为道之所在,义之为先;但为并州百姓,大汉天威;但为天下之计。如此言语,先生认为不属实吗?” 弥衡想了想说道:“方今天下,朝政**,宦官专权,天灾不断,边患不息,吏治腐朽,民不聊生。如衡所料不错,不出数年,便会有人登高而呼。到那时,四方之民便会揭竿而起,天下便会因此而大乱,而大汉朝廷,自然也会名存实亡。而到那时,不知大人可有逐鹿天下之心?” 听了弥衡的一番话,陆风不禁惊讶万分:三国多智者。想不到一如弥衡这样的狂生居然也深知天下大事。而惊讶之余,陆风也在犹豫是否应该告诉他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半晌过后,陆风道:“弥先生岂不闻‘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吗?虽然天下大乱是迟早的事情,但大汉朝廷却不会如此的不堪一击。并且,风毕竟身为大汉臣子,为君分忧,为国平乱才是为人臣子的分内之事啊。” 弥衡道:“陆大人恐还有所虑吧?” 陆风笑道:“确实如此。天下之事,唯名正才可言顺而行无所差。名不正,则言不顺,而行亦差错万分。故此,风必谋定而后动,绝不会因绳头微利而背负一世之恶名。弥先生为当世智者,想必应该知道此中的轻重缓急吧。” 弥衡笑道:“衡虽有几分智谋,然与大人相较起来,无非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陆风道:“弥先生能对天下之事有如此深刻的见识,风也是万分佩服的。而弥先生此来并州,恐怕不只是试探陆风这么简单吧?” 弥衡道:“当然不是,弥衡是来拜见主公的。” 说完,弥衡便跪倒在地,口中呼道:“弥正平见过主公。” 一见弥衡这般表现,陆风硬是愣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而典韦和王粲也是面面相觑,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半晌过后,陆风终于醒悟了过来:狂人就是狂人啊,连出仕都这么有个性。 于是,陆风赶忙扶起了弥衡,说道:“正平此举,实令人匪夷所思啊。” 弥衡道:“在下自负才高天下,智冠海内,故此,虽平生阅人无数,但所敬者实唯主公一人。 主公胸怀天下,高瞻远瞩,能容世人难容之言,敢为常人不敢为之事。此为尧舜之姿也。 衡无名,主公竟虚席以待;衡无德,主公却不为厌烦;衡无状,主公仍坦言相谈。 故此,衡以为,主公之才,唯千古一人也。 故此,衡愿一生追随主公左右,生死不悔。” 弥衡说完,陆风便道:“正平过誉了,风实不敢当啊。” 随即,陆风大笑说道:“正平一来,并州报社便可成立了。” 弥衡道:“敢问主公,何为报社?” 陆风道:“正平莫急,等明天大会,我就会告诉你的,同时,我还会任命你为社长。” 这是,弥衡却不好意思的说道:“主公,我先前说的那番话,能不能不让并州的其他同僚知道呀?” 陆风笑道:“正平方才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听见啊,伯建和仲宣也没听到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典韦和王粲二人也连忙摇头,表示什么也没有听到。 见此情景,四人都大笑不已。 安顿好了弥衡,陆风便又去忽悠甄宓和王秀儿了。 第五十九章 初见于罗 几天以后,并州报社终于挂牌成立了。而并州的第一份报纸,也是供不应求,一时竟产生了并州纸贵的蝴蝶效应。 又过几天,元宵节便到了。而这一天,同样也是陆风的生日。 对于自己的生日,陆风是主张一切从简的。所以,陆风只是在家里和众人围着大桌子吃了一顿丰盛一点的酒饭,以庆祝自己的十六岁生日。 虽然从简的度过了自己的十六岁生日,但陆风却没有从简的过元宵节。 在晋阳的商业大街,陆风依然举办了传统的灯会。 所以,吃过晚饭,陆风便领着赵云几人来逛街了。 一听说逛街,赵雨和王秀儿便雀跃异常。而甄宓呢,刚在家里吃完晚饭,就又跑到了陆风的刺史府。 自从甄宓和陆风定亲以后,甄宓便成了陆风记名的夫人,于是,甄宓便理所当然的住进了陆风的刺史府。若不是家里发生大事,或者是什么特别的日子,甄宓基本上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呆在陆家,实际上,甄宓已经成了陆家的人了。尽管甄逸认为这样于礼不合,但他却没有什么办法。而刺史府的下人,都已经默认甄宓是自己家里的人了,都把她和赵雨王秀儿一般看待。而老夫人呢,对此也无可奈何,因为甄宓毕竟还小,而多了几个人陪着自己解闷儿,老夫人还是很高兴的。当然,最得意的就是赵雨了,自从到了并州以后,自己就凭空多了两个玩伴儿,再加上自己并州四小姐的身份,这三个小姑娘基本每天都把刺史府翻了个底儿朝天。所以,下人们都称他们三人是刺史府的三大魔王。 准备妥当,陆风便领着几个人来到了商业大街。 而此时的商业大街,两侧的花灯五彩缤纷,绚丽多姿,而熙熙攘攘的游街百姓更是喜气洋洋,兴高采烈。 看着过往的百姓脸上灿烂的笑容,陆风的心里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欣慰。经过将近一年的努力,晋阳终于象一个大城市了,而百姓们也终于不再流离失所了。可见,自己还是为社会做了很大的贡献。 虽然是夜晚,但街道两侧的彩灯却照亮了夜空,同时也照亮了众人的心。 见到了刺史大人,并州的百姓刚要跪拜,却被陆风及时的阻止了。 陆风道:“《并州日报》和各个大街的公告板上不是说了吗,不可随意行跪礼。我虽然是你们的主公,但我其实也是并州的一个百姓啊。今天我们不分上下,一起游街便是了。” 说完,陆风便和众人以及百姓们开始逛灯会了。 看着一盏又一盏的彩灯,听着百姓们的欢声笑语,还有那从远处传来的阵阵鞭炮声,陆风便也高兴的和百姓们拥挤着向前走去。 而赵雨三人,更是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指指点点的笑个不停。并且,三个小丫头早就撇下了陆风等人跑到了一旁。无奈,陆风只好让管亥和陆安跟着她们,防止发生意外。 而几个人走了一段路,却迎面见到了荀彧和荀攸二人。而二人见了陆风,便连忙上前施礼。 陆风摆手说道:“二位不必客气,今天,我们仅仅是并州的百姓而已。” 二人笑了笑,便和陆风一起沿街而行。 看到了荀彧,陆风便道:“晋阳能有今天,文若居功至伟。” 荀彧道:“主公过奖了,这本是彧分内之事,并且,这一切,都源于主公的英明领导。” 陆风笑道:“文若过谦了,我本来就不擅长理政,而对于细微之事,更是有心无力。所以,以后并州之政,还是要靠文若的大才。” 荀彧道:“主公大略雄才,世所罕见,又何必要在意这些毫枝末节呢?” 听了荀彧的话,陆风笑道:“罢了,现在并不是工作时间,我们怎么又谈起了政事?我们还是欣赏一下彩灯吧。” 说着,几人便大笑这向前走去。 而让陆风更惊讶的是,他们一路上竟看到了很多并州大小官员。一如大贤管幼安,狂人弥正平等,竟也来逛灯会了。当然,看到并州官员能够与民同乐,陆风的心里又高兴了一番。 逛了一回,陆风便倡议众人找一家饭馆休息一下,可找了一圈,陆风等人也没有找到歇脚的地方,因为几乎所有的小店都人满为患了。 无奈,陆风等人只好在街边的小摊上坐了下来。而陆风刚坐下,就见对面走过来几个人。而那几个人又都很是剽悍,孔武。 等来到近前,只见为首的那人对陆风施礼说道:“阁下可是并州刺史陆大人?在下于罗,字扶之。” 见那人认识自己,陆风便起身还礼说道:“不错,在下便是陆风陆子城,不知几位有何要事?” 于罗说道:“并无要事,只是仰慕大人英名,想与大人倾心一谈。” 陆风道:“原来如此,几位坐下说话便是。” 于是,赵云和太史慈便站在了陆风身后,而将位置让给了于罗等人。 于罗道:“如此则叨扰陆大人了。”说完,便坐在了陆风对面,而其余的人却都垂手站在他的身后,态度很是恭敬。 陆风道:“来者既为客,相逢便是友。扶之可称呼在下子城便是,我现在也只是并州的一个百姓而已。” 于罗道:“陆大人能与民同乐,实让于罗佩服。而今天于罗便托大了,称呼陆大人的表字。” 陆风道:“扶之不必客气。听扶之口音,观扶之相貌,扶之似乎不是本地人吧。” 于罗道:“在下是定襄武**。母亲是匈奴人,所以,相貌口音便于汉人有些不同。” 陆风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扶之来晋阳是游学?探亲?还是访友呢?” 于罗道:“偶然游学至此,幸而遇见子城。” “呵呵,如此说来,真是幸会了。”陆风笑道。 聊了几句话,陆风便知道这人一定是匈奴人,可能是来刺探军情的。不过,至于他的身份地位,陆风却一时猜不到。所以,陆风便想是否应该将他抓住严刑拷问。而一看自己身边的众多文臣,陆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旋即于罗说道:“断愁谷一战,子城以一万新兵全歼左贤王五万铁骑,左贤王战败身死。此战之功,虽古之名将亦有所不及。子城真天下奇才。” 陆风道:“那是左贤王让着我呀,当然,我也是使了一点诈。如果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我就会输的很惨了。” 于罗道:“子城过谦了。今见子城能与民同乐,便知子城深得并州民心。有民心在,子城还有何所畏惧。” 陆风道:“扶之所言甚是。如今之并州,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所以,就算匈奴人再来,也定是有来无回。” 说完,陆风便哈哈大笑,同时,也偷眼看于罗的表情。而于罗却面沉似水,没有丝毫波澜。 而听陆风把话说完,于罗便道:“子城之言有理,不过,如果真的要面对十数万匈奴铁骑,子城恐怕也没有什么办法吧。” 陆风笑道:“确实如此,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和匈奴人对阵沙场的。不能以力胜之,可以智取啊。” 于罗道:“子城智绝天下,我也早有耳闻,只是不知子城将以何策御敌?” 陆风笑着说道:“若令其自乱,吾又何须战之。” 于罗笑道:“想不到子城竟还有如此之法。” 陆风道:“雕虫小技而已。” 又说了一番话,几盏茶过后,见天色已晚,街上的百姓已经稀疏,陆风便道:“扶之若不闲寒舍蔽陋,今晚就住宿寒舍如何,我们也好促膝长谈。” 于罗道:“子城美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在下因家中有事,明日便要归去了,所以,子城盛情,在下实不能接受。不过,他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陆风道:“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如此,风就先行别过了,后会有期。”说完,陆风便向于罗施礼拱手告别。 “后会有期。”于罗也拱手告别说道。 于是,陆风找到赵雨管亥等人以后,便和荀彧等人一一告别,回到了刺史府。 第六十章 屯田戍边 回到刺史府,太史慈便道:“大哥,于罗根本就不是汉人,一定是匈奴人派来的奸细,为什么不把他抓住严刑拷问呢?” 陆风道:“我也想把他抓住,可能抓得住算啊。当时荀文若等人都在场,如果动起手来,恐怕会伤及无辜啊。” 太史慈道:“那现在呢?” 陆风笑着说道:“现在人早跑了。再说,抓到他又有什么用?我们和匈奴人的战争,才刚开头而已,以后还有更惨烈的呢。并且,我们要的是征服他们,不仅是武力上,更主要的却是一种文明要征服另一种文明。” 听了陆风的话,赵云便和太史慈一起点头说道:“大哥所虑极是。” 元宵节一过,并州的各院又开始忙碌了起来,而陆风也给各院下达了一个任务,就是起草下一年的工作计划报告。 几天以后,五份报告便送到了陆风的刺史府,而同五份报告一起送来的,还有杜凌的《屯田策》。 看了杜凌的《屯田策》以后,陆风不禁拍案叫绝。自己重生了以后,怎么把屯田这码事儿给忘了。 于是,陆风便赶忙来到了并州政务院,召开并州屯田大会。 一听说屯田之法,荀彧等人全都大声称赞。而经过一番商议以后,陆风便决定在河西和上郡进行屯田。 不过,见到杜凌,陆风便责问道:“元绘啊,如此富国强兵之法,你为什么不早说呀?” 杜凌道:“主公刚入并州时,并州还残破不堪,并且,还有匈奴人的隐患,所以,即使凌提出屯田之法,主公恐怕也没有时间施行呀。” 陆风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现在才是屯田的好时机。元绘所想,风不及呀。” 杜凌道:“主公过谦了。此法,为凌多年经验之总结。凌曾数次言于前任晋阳太守,可总是被置之一旁。而主公一听此法,便欣喜若狂,高度重视。主公能如此,凌实佩服万分呀。” 一听杜凌这么说,陆风也就明白了杜凌的苦衷。虽有奇策,用之方可显其奇呀。 可一想到屯田,就要兴修水利,于是,陆风又犯愁了,找谁去负责兴修水利呢? 看着众人,陆风便问道:“若要屯田,首先就要兴修水利,不知诸位谁通晓兴修水利之事啊?” 陆风刚说完,杜凌便道:“主公,我保举一人,定可胜任兴修水利之事。” “快快道来。”一听杜凌这么说,陆风连忙说道。 “李明李公伟,为秦朝水利大家李冰之二十世孙,精通水利之事,足可当此任。” 一听杜凌这么说,陆风便道:“想不到李公伟竟有如此之才。不知属下之才,真人主之过也。” 李明道:“非主公不识人,乃是明从未提及之故。” 陆风道:“那屯田之事,便由杜元绘和李公伟二人负责了。有何所需,去找甄子秦便是,我必会鼎力支持。” 陆风说完,杜凌和李明二人便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开完会,陆风又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刺史府,仔细的研究各院的工作计划。 研究了几天,陆风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于是,在一次刺史府上的大会上,陆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陆风道:“虽然去年我们打败了匈奴人,可今年匈奴人还会来的。所以,风想御敌于门外。 并州共有九郡,其中,朔方、五原、定襄、云中四郡接近匈奴人,受匈奴人残害最重。而晋阳、上党、河西、上郡、雁门五郡,受害较轻。而今四方的流民都云集晋阳,而晋阳的土地似乎并不够用。所以,风便想领着一些流民去云中四郡戍边,一边屯田,一边操练,同时也可防止匈奴人侵入并州之内。 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陆风说完,荀彧想想说道:“主公此法甚好,只是如此一来,主公那里可就危险了。” 陆风道:“无妨,我和数万士卒在一起,匈奴人又能奈我何。” 见众人都没有异议,陆风便道:“眼前春耕在即,我几日后准备妥当便出发,营中众将和军务院的众人,都要随我前去。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荀彧道:“主公,晋阳五郡虽无大事,但也需要一将镇之,以缉拿盗匪,维护治安。并且,军务院也要有人留守呀。” 陆风想了想,说道:“文若之言有理,只是,让谁留下呢?” 说着,陆风便目视众将,而众将便都低头不语,因为谁都不愿意守城。 无奈,陆风道:“审正南和管子威留下,其余众人都随我去戍边。” 而听到了陆风的命令,管亥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而审配却并无他想,因为他一直都在主持军务院的日常工作。 确定好留守人员,陆风便道:“至于晋阳五郡的大小事务,就要劳烦文若和公达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荀彧和荀攸便起身说道:“愿为主公分忧。” 于是,陆风便道:“二位大才,风有二位相助,政事可无忧矣。” 开完会,陆风便赶紧把管亥留下来,做思想工作。 陆风道:“晋阳是并州的治所,可是我的老巢啊。交给别人,我还真不放心。子威,你为人细心,处事谨慎,有大将之风。所以,我才将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你。子威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陆风说完,管亥便拍着胸脯说道:“主公放心,管亥一定守好晋阳。” 陆风道:“我走以后,家中诸事也要交给你了。水伯年迈,成功也要随我前去,所以,你的担子不轻啊。” 管亥道:“少爷放心,管亥定不辜负少爷所托。” 陆风点头说道:“我如果对你不放心,也不会让你留下了。其实,伯建也可以留下来的,只是伯建过于粗豪,恐难当大任啊。” 随即陆风又道:“作为一个武将,不能征战沙场,却要老守城池,实为不幸。不过,晋阳太过重要了,如果不是你留守,我对别人还真不放心啊。所以,子威呀,少爷愧对于你啊。”说完,陆风还从眼睛里挤出了几滴眼泪。 一见陆风这样,管亥忙跪地说道:“少爷用心良苦,管亥心中有愧啊。” 而陆风也连忙扶起管亥说:“子威不可如此,晋阳城可就交给子威了。” 管亥道:“主公放心!” 安顿好管亥,陆风便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几天后,准备妥当,陆风便又领着几万流民出发了。 而在临走前,陆风又赶紧颁布了一系列人事任命。 任命杜凌为河西太守,兼并州政务院从事之职,主管屯田之事。 任命李明为上郡太守,兼并州政务院从事之职,主管水利之事,并协助杜凌屯田。 任命陆绩为晋阳太守,兼并州政务院从事之职,主管工业技艺,冶铁采矿之事。 任命顾雍为雁门太守,兼并州政务院从事之职,同时负责接应和联络边地四郡。 任命国渊为上党太守,兼并州政务院从事之职。 任命管亥为晋阳城守,负责晋阳城以及晋阳五郡的治安,同时,也兼着侍卫营的统领。并且,陆风还留下了一千侍卫助管亥守城。 任命徐晃为朔方太守,高顺为五原太守,张辽为定襄太守,于禁为云中太守。 其余孙乾梁习甄逸苏双审配等人,皆各有职事。 同时,陆风还命令晋阳五郡的大小官员要鼓励生育,发展生产,还要大力培养后备人才。 第六十一章 整军备战 而在决定去云中四郡戍边以后,陆风也对军队进行了第二次扩编。 徐晃之军扩编为并州第一师,辖三个团,一万两千人,一个骑兵团,一个步兵团和一个预备团。预备团辖一个弓兵营,一个弩兵营,一个工程兵营和一个后勤兵营。徐晃为师长,皇甫立为副师长。 高顺之军扩编为并州第二师,同样也辖三个团,一万两千人,一个骑兵团,一个步兵团和一个预备团。高顺为师长,曹性为副师长。 张辽之军扩编为并州第三师,同样也辖三个团,一万两千人,一个骑兵团,一个步兵团和一个预备团。张辽为师长,候成为副师长。 虽然曹性和侯成二人新投陆风,但二人却弓马娴熟,武艺出众,于是,在军校经过一番洗脑以后,陆风便把他们派给了高顺和张辽做副手。 于禁之军扩编为并州后备师,辖四个团,一万六千人,一个骑兵团,一个步兵团,一个弓弩兵团和一个工程兵团。于禁为师长。 并且,陆风还把赵云、太史慈、张郃、张飞、许褚、黄忠六团组建在了一起,命名为近卫军,由陆风亲领。并且,每团都扩编成了五千人。 侍卫营没有扩编,依然是两千人,分为左右两营,每营一千人,轮番出征。此时,左营的一千侍卫正随管亥守晋阳,所以,陆风身边的侍卫是由典韦率领的右营。 在扩编的同时,陆风还对兵种和装备做了一番调整和改进。 每个入伍的士兵,都配备了匕首和士兵牌。匕首上刻着士兵的名字,而士兵牌上则记载着士兵的个人详细资料,不仅有士兵的名字,还有籍贯、兵种、军衔、职务及所在部队等相关内容。 士兵牌的出现,使每个士兵都有了军人的尊严和荣誉感。因为即使是自己阵亡了,他们也会得到应有的待遇,也能得到后人的纪念和敬仰。 并且,陆风还把张郃的长枪兵改编成了重步兵,也就是传说中的铁甲步卒。除了每人配备一杆四米长枪以外,还身背两把标枪,以为投掷之用,实现远程攻击。同时,每个重步兵的后背上还要插着一枝两米短枪,以为防身之用。 而对于张飞的长枪兵,陆风则改编成了轻步兵,也就是长刀兵。每人一个轻盾,一把两米长刀,四把旋转飞刀,再加上一把防身用的朴刀,可以说,基本上已经是武装到了牙齿。而轻盾和旋转飞刀则是陆风近期才发明的新式武器。 轻盾是以木板作盾,在外面则用厚铁皮包裹,这样既轻便又结实。旋转飞刀就是把两把飞刀捆绑成十字,三头为刃,一头当手柄,这样,撇出以后,便会产生旋转的效果,极具杀伤力。 当然,对于新式武器,侍卫营和特种兵则是最先享用的。 扩编整顿完毕,准备妥当,陆风一行人便出了晋阳城,直奔云中四郡而来。 经过十天的奔波,陆风等人终于到了云中。 到了云中以后,陆风便分派给徐晃、高顺、张辽三人每人两万流民,一些粮草,以及种子农具等相应之物。分配完毕,三人便各领所部之兵去赴任了。 又一个春天开始了,领着边地的军民,陆风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春耕。 春耕过后,陆风便赶紧领着军民修缮城池,操练战法。 而就在陆风忙着操练士兵的时候,甄宓、赵雨、王秀儿三个小丫头却来到了云中。 一见她们三个来了,陆风不禁吓了一跳,现在这么忙,哪有时间陪着她们三个人玩啊。 于是,连哄带骗,颇费一番周折,陆风终于把三个小丫头打发走了。不过,却暗自命下人通知管亥:一定要看好她们三个。 当然,在百忙之中,陆风还不忘和蔡琰书信往来,以慰藉相思之苦。 春种,夏锄,秋收,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一转眼,公元181年的秋天便到了。 陆风知道,到了秋后,匈奴人会再来。所以,陆风便提前开始了秋收。同时,还加派了边地斥候的数量,时刻知晓敌情。 不过,让陆风庆幸的是,一直到秋收之后,匈奴人都没有什么动作。于是,陆风便开始了第二次阅兵。 徐晃、高顺、张辽三人要守边,便没有参加阅兵,所以,这次接受检阅的主要是近卫军和于禁的后备师。 这次阅兵共有三项内容,第一项是队列,第二项是兵法,第三项是阵法。 站在主席台上,一个又一个整齐的方阵入目而来,那鲜明的铠甲,精良的装备,高昂的斗志,嘹亮的口号,都混着鼓声和尘土味儿震荡着陆风的内心。 队列之后,便是兵法。 首先受阅的是赵云的重骑兵。 面对一万个临时做成的草人,面对由一万个草人组成的大方阵,赵云领着士兵发动了兵法——突击。 于是,五十骑一个横排,二百五十骑一个小方阵,一千骑一个大方阵,缓缓的前行了。 鼓声由缓变急,速度由慢到快,距离由远到近。 缓行——快速——冲锋! 长枪刺入了草人,但,阵形未散。 此刻,陆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尽管漫天的尘土已经封住了他的眼睛。 五个大方阵过后,一万个草人终于粉身碎骨。 检阅过后,赵云迅速领着士兵修缮扶定草人,为太史慈的部队做准备。 准备就绪,太史慈入场了。 弯刀,大弓,小弩,四壶箭。 一入场,太史慈便对几千个草人发动了兵法——飞射。 五骑一横排,太史慈的部队变成了两条长龙,蜿蜒到了天边。 鼓声起,令旗发,飞射动,箭雨来。 一龙自东向西,一龙自西向东。二龙喷射的箭雨将几千个草人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鼓声变,令旗换,二条长龙成了五群野狼。阵形纵横捭闔,纷呈变换;箭雨忽急忽缓,如织如梭。 箭雨停,军刀扬。 几千个草人霎时便头颅落地,四肢乱飞。 扬刀如电,来去如风。 最后,群狼四散,五营归位。 见到如此战法,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叫了一声好。 太史慈出场以后,张郃和张飞二人竟一齐入了场。 见他二人一起入场,陆风很是奇怪。 只见张郃飞马来到近前,说道:“启禀主公,我与翼德打算进行一次攻防联合演习,请主公批准!” 一听说她们两个要联合演习,陆风便大为好奇,说道:“如此也好,只是,不要伤亡过多啊。” 张郃道:“我们的武器,都是棍棒,应无大碍。” 陆风道:“好,批准演习!” 于是,两团士兵便在大校场上混合列阵,联合攻防。 “绞——杀!” “绞——杀!” 士兵们的呐喊震颤着天地。 于是,十个长刀兵和十个长枪兵围成了一个绞杀小阵,一百个长刀兵和一百个长枪兵围成了一个绞杀中阵,一千个长刀兵和一千个长枪兵围成了一个绞杀大阵。 刀枪发出的寒光让太阳都黯然失色了。 阵形一变,又成了联合防守。 “山!山!” “山!山!” 果然,不动如山。 长枪,长刀,盾阵,几十个移动的堡垒形成了。 见此情景,众人都纷纷点头称赞。 而阵形再变,原本混合的阵形却成了相对的阵形。两团兵马合而复分。 “飞枪!” “飞刀!” 那几千人草人又惨遭标枪和飞刀的蹂躏。 枪投尽,刀撇完,长刀长枪落满地。 两团兵马竟挥舞着棍棒冲杀在了一起。 “奋进!”“奋进!” “奋进!”“奋进!” 一场真正的对抗演习开始了。 武器虽是木棒,但激烈程度却不亚于真刀真枪的冲杀。 半个时辰过后,双方的士兵也都乏了,二人便停止了这次演习。 二人退下以后,黄忠之团又演习了兵法飞箭。 见到飞箭,陆风便不由得想起了连弩。 最后,侍卫营和特种团又一起演习了兵法——特技。 兵法演习完毕,各团又联合演习了一遍阵法。 当然,在检阅近卫军的同时,于禁的后备师也接受了陆风的检阅。 检阅结束,陆风很是满意,因为近卫军看起来已经是精锐了。 于是,站在台上,陆风说道:“各位将士们,你们辛苦了。” 陆风说完,校场上的士兵便喊道:“不辛苦!” 等回音落地,陆风道:“今天各位的操练,非常不错,我很满意。” 接着,陆风又道:“近卫各团,都还没有名字,这是我这个主公的过失啊。今天看了众将士的演习,我非常感动,所以,我今天就要给各团响名垂世!” 陆风说完,士兵们又喊道:“响名垂世!” 陆风道:“赵云之团,突击雷动,声震四野,宛如龙啸九天,巨龙奔腾。所以,名曰‘龙骑’。” 陆风话音刚落,赵云之兵便欢声雷动,一齐大呼:“龙骑!龙骑!龙骑!” 待众军士喊完,陆风便道:“太史慈之团,飞射如风,扬刀如电,好似群狼打食,狩猎撕咬。所以,名曰‘狼骑’。” “狼骑!狼骑!狼骑!” 接着,陆风又命名张郃之团为“熊暴”,张飞之团为“虎贲”,许褚之团为“特种”,黄忠之团为“飞蝗”。 命名之后,陆风又为各团准备了军旗。 军旗到手,众将一看,只见军旗正中绣着一个大鹰,大鹰的脚下踏着一个圆盾,盾后还有两把相互交叉的短剑。而不同的军团,则绣着不同的名字。 军旗的底色是正红,而大鹰、圆盾、短剑和字迹都是鲜黄色的,十分醒目、庄重。 军旗在手,陆风便道:“将士们,你们知道军旗为什么是红色的吗?” 众军士答:“不知道!请主公明示!” 陆风道:“因为,这是血染的风采!你们,要用自己的鲜血去祭奠军人的荣耀!你们,也要用敌人的鲜血去洗清他们身上的罪恶!用鲜血,去洗净世间的一切罪恶!” “用鲜血,去洗净世间的一切罪恶!” 喊声响彻天地,回音不绝于耳。 旋即,陆风又对于禁的后备师说道:“今天的检阅,后备师的兄弟们操练的也很好,你们,也是我们并州的精锐!” “精锐!精锐!精锐!”后备师的军士们大喊着。 回音停止,陆风又道:“但是,我对你们有一个希望,希望你们明天,都能成为近卫军!” 于是,校场上的士兵便一齐大呼:“近卫军!近卫军!近卫军!” 最后,陆风说道:“兄弟们,匈奴人又要来了。再次面对匈奴人,你们会不会还不敢冲锋?会不会还把自己的主公送给匈奴人?” “不会!”众士兵羞怒的大呼。 “好!我知道你们不会了。所以,你们要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你们曾经的耻辱,用敌人的鲜血去捍卫军人的荣耀!” “洗刷耻辱!捍卫荣耀!”太史慈喊道。 “洗刷耻辱!捍卫荣耀!”众军士一齐喊道。 “誓保并州!”陆风舞动着军旗喊道。 “誓保并州!” “誓保并州!” “誓保并州!” 三呼过后,陆风道:“现在我宣布:阅兵结束,各师、团休息半日,不得扰民。各师、团统领大帐开会。” 近卫军和后备师的各团退下以后,陆风便领着众将、众参谋和侍卫营回到了中军大帐。 第六十二章 平静九月 坐在中军大帐,看着营中众将,陆风说道:“今天阅兵的结果,我很满意。各部的兵法阵法,都已经很熟练了。不过,今天我们面对的毕竟是死物,不是匈奴人的铁骑。而上次左贤王入侵晋阳时,我们和匈奴铁骑曾有过一战,所以,对于匈奴铁骑的实力,我们也是有一些了解的,而营中众将,想必也更清楚。 所以,我要说的是,虽然我们都已熟知兵法和阵法,但是,我们还不能轻敌。” 陆风说完,沮授便道:“主公所言极是,虽然现在我们并州军已经初具模样,但毕竟所经战事甚少,我们还需要实战的检验啊。” 陆风道:“不错,一支敢于刀枪见红的军队才是合格的军队。所以,众将回营以后一定要做好士兵的思想工作,尤其是新兵。” 陆风说完,众将便纷纷答应着。 随即,虞翻便道:“主公,近卫各团扩编,为什么只扩编成五千人?而不是扩编成一个师呢?” 一听虞翻这么问,陆风便笑道:“此疑问在仲翔的心里憋了很久了吧。” 虞翻说道:“确实如此,只是,最近一直比较忙,便没有向主公请教。” 陆风道:“请教不敢当,不过,我却有一些自己的想法。 之所以不把近卫各团扩编成一个师,是有以下几点原因: 首先就是兵源不足,我们并没有那么多的百姓来当兵。而如果所有的百姓都来当兵了,那谁来耕田啊?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啊? 其次么,我要走精兵路线,尤其是近卫军。兵不在多而在精,兵员过多,我们的财政也负担不起啊。 并且,我也曾研究了先朝数代的军制。我发现,一支军队,四五千人最利于指挥,而一两千人最适合冲锋。所以,我便使一千人成一营,四营四千人成一团。所以,团和营的建制实际上是我军的基本建制,这是一个框架啊。 而近卫诸团扩编成了五千人,也不为过,也是方便指挥的,同时,也适合了人海战术。以后嘛,近卫各团可能还会扩编。不过,龙骑和狼骑不会扩编了。因为骑兵的造价太高,而训练成军也十分不易,所以,我重点要落在后勤保障和补给上。而熊暴和虎贲嘛,是应该扩编的,因为五千步兵显得太单薄了。以后,要扩编到一万人,这样就应该差不多了。而飞蝗军、侍卫营和特种兵,估计也不会再动了。因为特种兵的训练更不容易,而侍卫营也是一样,并且,我的侍卫,是一定要忠诚的。我的武艺你们也知道,实在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说完,陆风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接着,陆风又道:“至于飞蝗军,我也不想再扩编了,因为弓弩和箭枝的造价也不低呀。不过,对于特种兵和飞蝗军,我却有一些奇想,只是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们,等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都大为疑惑。当然,陆风既然不想说出心中的奇想,众人也都无可奈何。不过,众人也终于明白了陆风改革军制和整军扩编的目的。 陆风说完,虞翻便道:“原来主公所虑竟如此深远,翻拜服。” 陆风道:“大汉军制,实漏洞百出,故此,风才想到要改革军制,希望可以建立一支钢铁之旅,以捍卫我大汉疆土。” 听了陆风的话,众人又都起身施礼说道:“主公大志,吾等拜服。” 一见这些繁文缛节,陆风又无奈了。 不过,陆风还是和众人客气了一番。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陆风便宣布散会了。 其实,左贤王沙比的战败身死,五万匈奴铁骑的全军覆没,对匈奴人的打击是很大的。 自桓帝以后,大汉朝政便日趋**,国家积弱无力,因此,匈奴人便数次南侵,而东汉朝廷也无力抵抗。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并州已经成了匈奴人的牧民场。 但左贤王的这次放马,竟把五万铁骑给搭进去了,所以,匈奴人一时也对陆风感到震惊。 而混乱的匈奴左部,终于在匈奴右部的首领——右贤王于扶罗强大武力的干预下,恢复了平静和安稳。在于扶罗的支持下,匈奴左部的大将拉吉成了新的匈奴左贤王。而匈奴左右两部,竟有了合并之势。 入秋以后,拉吉便向于扶罗请示入侵并州,可却被于扶罗拒绝了。于是,拉吉便纠集着匈奴左部的几位高级将领,一起来找于扶罗要个说法。 见人来的很全,于扶罗便道:“并州已经不是昔日的并州了,所以,我们要从长计议。” 拉吉道:“单于这是什么话?不就是沙比输了一场吗?胜败乃兵家常事,岂能一战定输赢?况且,据说沙比的死,是因为中了陆风的阴谋诡计。” 于扶罗说道:“确实如此。若是野战,汉军根本就不是我们的对手,不过,他们却还有很多的阴谋诡计。” 拉吉道:“沙比愚蠢,才会中计。若是我领五万铁骑入并州,定可生擒那陆风小儿。” 听了拉吉的话,于扶罗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于扶罗身后一人说道:“我与单于在年初曾去过晋阳,也见到了陆风。其人才高天下,深有城府,并精通兵法,不好对付。他一到晋阳,便开始修缮城池,整顿军马,由此可见此人之志向。如今,陆风已为并州刺史,并驻军云中,同时,对朔方、五原、定襄三郡也加强了防御。所以,如今的并州,已非昔日之并州了。” 拉吉道:“他加强防御又能如何,我就不信他能挡得住我们的铁骑。” 而那人又道:“但面对坚城,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这时,拉吉抬头一看,见说话的人竟是于扶罗的爱将夺直。 于是,拉吉便客气的说道:“那依夺直将军之见,我们又当如何?” 夺直想想说道:“既然陆风已经加强戒备,我们就要等待时机,以出奇致胜。我想,陆风不可能会一直如此戒备。” 听了夺直的话,拉吉也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见拉吉仍不甘心,于扶罗便道:“我们一定要吸取去年的教训,不可轻敌。并且,传令各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无奈,拉吉只好又领着手下人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而陆风也很奇怪,因为匈奴人竟一直没有什么动静。 经过几次商讨以后,众人也不明白匈奴人的意图。所以,陆风只好传令各处,加强戒备,时刻不能掉以轻心。 就这样,一个九月便在平静和焦虑中过去了。 第六十三章 匈奴再来 九月过后,十月便来了。 不过,让陆风郁闷的是,十月的上旬依然延续了九月的平静。似乎,匈奴人已经销声匿迹了。 但陆风心里明白,匈奴人绝对不会轻易的放弃入侵并州。他们之所以迟迟未动,是因为他们可能有更大的图谋。而此时虽然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汹涌啊。 和贾诩沮授等人商量了几次,众人还是认为坚守为上,因为并州并没有主动出击的本钱。 无奈,陆风只好天天练兵修城。 终于,匈奴人没有让陆风失望,在十月下旬开始入侵并州了。不过,最先遭到匈奴人侵犯的地方,却不是边地四郡,而是雁门。 接到了雁门的军情急报,陆风便赶紧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沮授道:“匈奴人到了雁门,可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如授所料不错,攻击雁门的匈奴人一定不多,所以,匈奴人应该另有企图。” 沮授说完,虞翻也道:“沮军师所言甚是。舍近求远,匈奴人是不会这样愚蠢的。所以,匈奴人的真正目的应该还是边地四郡。此乃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之计,主公不可轻出。” 听了二人的分析,陆风点头说道:“二位言之有理。不过,雁门只有三千守城之兵,并没有大将,而顾元叹又是文官,所以,尽管匈奴兵应该不多,但我还是有些担心雁门的形势。” 陆风说完,贾诩道:“雁门不可不救,但主公也不能轻出。主公一动,则定襄三郡危矣。所以,眼前的形势,我们应该尽快明了敌情,弄清楚到底有多少匈奴人在进攻雁门。同时,还要让管亥将军去增援雁门。而晋阳五郡,也要加强戒备。” 贾诩说完,刘晔也道:“边地四郡,呈扇形排列,朔方、五原、定襄三郡突前,云中稍后策应,所以,只要有主公坐镇云中,边地四郡便无大碍。而边地四郡又是进入并州的门户,四郡无险,并州便可平安。可如今匈奴人竟长驱直入,进犯雁门,可见,幽州已经不保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加强晋阳五郡的防御,并且,也不能过分的相信我们的邻居。” 陆风道:“我也奇怪,想不到匈奴人竟能绕过边地四郡而直入雁门,真是奇怪了。” 旋即,陆风又道:“那就依文和之言,看看匈奴人到底想怎么样。” 说完,陆风便召来两个传令兵,吩咐他们如此如此。 一天后,一个传令兵返回了云中,向陆风禀报道:“围攻雁门的匈奴人并不多,只有五千人。并且,顾太守说:‘只要匈奴人不增兵,他一定能守住雁门。’” 了解了雁门的形势,陆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匈奴人真的是另有目的啊。 两天后,另一个传令兵也回来了,向陆风禀报道:“管亥将军已经从晋阳出发去增援雁门。并且,荀大人和审大人早就加强了内地的戒备。” 听了传令兵的报告,陆风点了点头,荀彧和审配果然没有辜负自己的厚望啊。 不过,定襄的军情却又让陆风等人心焦了一回。 这个传令兵刚退,定襄的边报便飞到了陆风的案前。 打开边报,见上面只有十五个字:十万匈奴兵犯定襄,定襄太守张辽字。 看了这十五个字,陆风脸色大变,同时,也暗自佩服张辽的坚毅:十万匈奴兵啊,居然不求援。 见陆风脸色难看,虞翻便赶紧从陆风手中把边报接了过来。而看完以后,虞翻的脸色也变了。 众人传阅了边报以后,谋臣们便开始沉思,而一干武将则纷纷请战。 止住了赵云等人的请战声,陆风道:“定襄是要救的,关键是谁去救,怎么救,那可是十万匈奴兵啊。” 太史慈道:“大哥不必动身,我与二哥为前部,俊仪翼德随后接应便可。匈奴人虽多,但都不通战法,我与二哥发动一次飞射突击以后,匈奴人便会大乱。到那时,俊仪和翼德一起奋进,文远再引兵杀出,我和二哥再迂回冲杀。如此三路夹击,定可大破匈奴人。” 听了太史慈的话,陆风高兴的说道:“三弟能如此明了战法,为兄甚是宽慰啊,三弟所言甚善。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啊?” 张飞道:“子义说的没错,凭近卫四团的两万人,我们一定能大破十万匈奴铁骑。” 而张郃和赵云也点头表示认同,不过,营中的其余将领除了表示赞同以外,更是纷纷要求参战,以便能分到一杯羹。 这时,刘晔说道:“虽然我军已是精锐之师,但毕竟人数不多,所经战阵也少,而匈奴兵却是久经沙场,并有十万之众。所以,我们还不能轻敌。晔以为,除了于禁将军留守以外,近卫军应全军出动。” 陆风想想说道:“子扬之言有理,我们还不能轻敌啊。所以,近卫军应全军齐出。” 见众人没有什么异议,而救兵又如救火一般,陆风便赶紧命赵云等人去整顿兵马,准备出发。 同时,陆风也对于禁郑重的说道:“文则,我走以后,云中可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守好云中啊。” 于禁抱拳说道:“大人放心,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见于禁很有信心,陆风便道:“我知文则能当此任,但我还是把刘子扬留下,以助你守城。” 陆风说完,刘晔于禁二人便躬身领命。 校场上,一切准备妥当以后,点齐兵马,近卫众将便准备出发了。 太史慈更是兴奋,自从上次窝囊的赢了一回匈奴人以后,太史慈便拼命的练军,就想在草原上和匈奴铁骑一较高下。 于是,他挥舞大枪,吆喝着士卒,列队指挥得心应手,行军阵法井井有条,俨然一副久经沙场的大将模样,丝毫看不出他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陆风和侍卫营出来。 于是,太史慈便派遣自己旗下的传令兵来请陆风,希望能快些出发。 可是,传令兵回来时,非但没有请出陆风,还带来了陆风的命令:解散回营,大帐开会。 军令不可违,太史慈只好放下自己的大枪,命令士兵回营休息,而自己则郁闷的来到了中军大帐。 第六十四章 欲战不能 一听斥候报告说有将近十万的匈奴兵进犯定襄,张辽便赶忙向陆风汇报军情,同时,也赶紧整顿士兵,召集百姓。 一切准备妥当,张辽便赶紧登上了城头。 站在城头上一看,匈奴兵虽然离城仍有数里之遥,但漫天的尘土却飞扬而来,而轰鸣的马蹄声也震得大地微微发颤。 见匈奴人来的很快,张辽也不由得暗自心惊;匈奴铁骑,来去如风啊。 可让张辽奇怪的是,匈奴人来了以后,却没有立即攻城,而是安营扎寨,将定襄城层层包围。 等了半天,见匈奴人来来往往的悠闲样子,张辽便料定匈奴人不会发起进攻了。 于是,张辽便遣散了百姓,让众百姓先回家安居。不过,张辽也不敢太过大意,便和侯成商量轮番守城。 可侯成守了一天,匈奴人也没有要攻城的意思。 傍晚,张辽便来接替侯成。而望着城外连绵的匈奴大营,悠闲的匈奴士兵,张辽便越发感到奇怪了。 张辽守了一夜,匈奴人依然没有攻城。 早上,侯成来接替张辽,看着悠闲的匈奴士兵,侯成也郁闷了。 回到自己的太守府,吃罢早饭,躺在床上,张辽竟辗转难眠。 尽管一夜未睡,但他的头脑却异常的清明,也许,是因为他太过紧张了。 围而不攻,匈奴人的用意是什么呢?张辽百思不解。 难道,匈奴人另有企图? 想了半天,终于,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了出来。 于是,张辽又连忙起床披挂,来到城头。 见张辽没有休息,竟又回到了城头,侯成不禁很是奇怪。 仔细的观察了一遍匈奴大营,张辽问侯成道:“匈奴人今天的炊饮烟火如何?” 侯成想想答道:“较为稀疏,似乎不像是十万之众。” 张辽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匈奴人另有企图啊。” 侯成想想说道:“那,别的地方恐怕危险了。” 张辽道:“别的地方倒是无所谓,就怕是主公那里出问题啊,所以,我们不能闲着。” 旋即,张辽又笑笑说道:“不过,我们现在却可以闲着了。” 说完,张辽便叫过来一队士兵,命他们如此如此。 那队士兵退下以后,张辽便把侯成也拽下了城楼。 而太史慈回到中军大帐一看,人还真挺全,王粲、崔言、田畴、骆符、四大参谋和营中众将居然都在。一见这么多人,太史慈也不敢造次,只好对陆风施了一礼,在自己的座位上无奈的坐好了。 见人到齐了,陆风便对贾诩说道:“文和,你给我们一个不出兵的理由吧。” 贾诩先起身对陆风施了一礼,接着又转身对众将说道:“各位,是我不让主公出兵的。” 一听贾诩这么说,近卫众将都狠狠的盯着贾诩看,那种形势,如果贾诩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便要群起而攻之了。而其余的人也都疑惑的看着贾诩,想看看贾诩到底能说出什么理由。 而贾诩却并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神,笑着说道:“之所以不让主公出兵,是因为诩以为,匈奴人的真正目的并不是定襄,而是主公。匈奴人犯定襄,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而匈奴人的真正企图,便是在主公援助定襄的半路上伏击主公。所以,主公若是出兵救助定襄,正好就中了匈奴人的奸计。” 贾诩说完,太史慈便起身说道:“军师所言有理,只是,不知军师有何凭证?若是匈奴人的目的真是定襄,那定襄可就危险了。” 贾诩道:“以张文远之能,再加上定襄城中的数万军民,面对不善攻城的匈奴人,守住定襄应该不是难事。所以,即使主公不去援助定襄,十日之内,定襄亦无大碍。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多派斥候,打探匈奴大队人马的踪迹。同时,还要加强与朔方、五原的联系,早日明了匈奴人的真正意图,将计就计,争取可以在草原上合歼匈奴人。” 太史慈想了想,便也无奈的坐了回去。 随即,沮授说道:“文和之言有理,授以为,我们确实应该先弄清楚匈奴人的动向。并且,我们都低估了匈奴人啊。” 一听沮授这么说,众人又都疑惑的看着沮授。 沮授接着说道:“自北匈奴远遁以来,南匈奴便分裂为左右两部。名义上,右贤王是匈奴左右两部的共主,但匈奴左部却一直都不把右贤王当作单于,而是把左贤王当作自己的单于。可由于去年左贤王的战死,匈奴左部便乱作一团,而右贤王也乘机欲吞并匈奴左部。所以,在主公的威胁下,匈奴的左右两部竟有合并之势。 而对于中原这块风水宝地,匈奴左右两部都不愿错过,所以,每次入侵中原,匈奴左右两部向来都是齐出的。只是去年左贤王太过急躁了些,导致兵败身死。而右贤王又忙着干预匈奴左部的事务,所以,去年匈奴人竟没有再来。 如今,我们已经发现了两路匈奴人,一路十万人,一路五千人。很明显,五千人的一路绝不是匈奴人的主力部队。而此次入侵并州,由于去年左贤王的教训,匈奴的左右两部更是应该齐出。所以,授以为,在并州的边境,应该还有一路匈奴人的主力部队在蠢蠢欲动。或者,那路匈奴人已经侵入并州了。 而匈奴人先佯攻雁门,以为佯攻定襄做掩饰,而佯攻定襄,却是为了引出主公,以半路击之。 所以,主公暂时还不能轻出,我们一定要弄清敌情,弄清匈奴人的大致位置和真正动向。” 沮授说完,陆风便点头说道:“两位军师说的有理,现在急着出兵,真是有些急躁了。” 陆风说完,就听帐外传令兵禀报:雁门军情。 陆风摆手说道:“进来!” 于是,传令兵飞快了跑了进来,跪倒在案前,呈上了军情。 陆风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管亥将军已入雁门,匈奴人在佯攻,恐另有所图,雁门太守顾雍字。” 说完,陆风便把军情传给了众人。同时,也笑着说道:“这个顾元叹,也通晓几分军事嘛。” 待众人看完以后,刘晔便道:“匈奴人佯攻雁门,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五千匈奴骑兵是攻不下坚城的,只是不知匈奴人是否也在佯攻定襄啊。” 陆风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只能加派人手打探军情了。同行,命令朔方和五原也多注意一下定襄的形势。” 就这样,一场计划中的大战便流产了。 第六十五章 张辽偷营 夜幕下的定襄城,显得异常的宁静和肃杀。而城外连绵十几里的匈奴大营,却依然是平静而安详。 城门,在黑夜中悄然的开启了,一支骑兵悄悄的出了城。而匈奴人对此却没有任何反应。 片刻之后,喊杀声起,这支骑兵突进了匈奴人的大营。 为首的大将甚是威猛,大红战袍,赤金铠甲,整个人就象一团烈火一样在匈奴人的大营中燃烧着。只见这员大将挥舞着大刀,跨着枣红战马,在匈奴大营中往来冲突,纵横驰骋。大刀所到之处,匈奴兵的头颅便成排的飞向了天空。而身后的四千骑兵,也如猛虎下山一般,个个争先,人人向前。 这员大将,便是并州第三师的师长,定襄太守张辽张文远。 一时间,匈奴大营混乱不堪,两军混战在了一起。 擒贼先擒王。很快,张辽便冲到了中军大帐。 只见一个匈奴将军正迎面而来。于是大刀力劈,那个可怜的匈奴将军便被一道乌黑的闪电劈成了两半。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嘶叫了几声,便在惊恐中跑向了远方。 而主将一死,匈奴兵便开始慌乱了,一部分人仍在顽抗,而一部分人竟开始逃命了。 但是,随后而来的四千步兵却让顽抗的匈奴兵彻底失去了抵抗的信心。 在草原上冲锋作战,也许这四千步兵对于匈奴铁骑来说不算什么,但在如此深夜,面对没有马匹的匈奴骑兵,这四千步兵成了四千刽子手。在第三师副师长侯成的指挥下,一排排的长枪挑起了一具具匈奴人的尸体,一把把长刀削掉了一颗颗匈奴人的头颅。 在四千步兵的绞杀下,匈奴人最终溃散了。 于是,骑兵开始追杀逃敌,步兵开始打扫战场。而此时憋在城里的并州第三师预备团,竟也加入了打扫战场的行列。 将近天明,在定襄百姓们的帮助下,张辽终于将缴获的粮草和铠甲器械运回了城中,而连绵十几里的匈奴大营,也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片焦土。 一切安顿妥当,张辽便召集定襄众臣和第三师的一干将领开会。 见到众人脸上喜气洋洋的样子,张辽不禁也有几分自得。 侯成道:“将军天纵奇才,仅从炊饮烟火之中,便可得知匈奴人的主力不在此地,在下真是佩服万分。” 张辽道:“我也奇怪,匈奴人为什么围城不攻。所以,便命一队士兵去观察他们的炊饮烟火,从而推断出匈奴主力并不在此处,便有了昨夜的偷营之举。不过,昨夜的偷营也实为惊险。” 侯成道:“如今匈奴人失了粮草,应该会马上退兵了吧。” 张辽想想说道:“未必啊,匈奴人的主力不知去向,一定另有图谋。而我们今天识破了匈奴人的诡计,恐怕匈奴人会恼羞成怒,大举攻城。” 侯成等人想了想,也都点了点头。 张辽道:“所以,我们现在还不能松懈。一方面,我们要通知主公这里的军情;另一方面,还要严加防守。” 开完得胜之会,张辽等人又开始分头去忙碌了。 而并州的情形,也正如贾诩和沮授所料。匈奴左右两部齐出,共计二十万人马。左贤王先以五千兵马迂回侵犯雁门,以为诱敌之策。接着,再统领兵马围定襄,再施以诱敌之计。而围了定襄一日以后,左贤王便率领大部兵马与右贤王会合,准备伏击陆风。而左贤王留下围困定襄的兵马,却不足一万人,所以,才会让张辽轻易得手。 而被张辽破营以后的匈奴败兵跑回左贤王的营中以后,左贤王拉吉便知道了定襄事败。于是,他便赶紧来找右贤王于扶罗商议。 一听说围困定襄之军竟遭到汉军破营,粮草尽失,于扶罗不禁也心里大惊。不过,他毕竟很是镇定,一边拨给拉吉一些粮草,一边赶紧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大将夺直说道:“今事已至此,唯有重围定襄才是上策。还有,进攻雁门的那五千兵马也去围攻定襄吧。并且,左贤王一定要在五天内攻下定襄,否则,我们都回不了草原了。” 拉吉道:“虽然我们兵多,但若想在五天内攻下定襄,恐怕不容易呀。” 夺直道:“确实有些难为你了,不过,你如果不拼命攻城,那陆风怎能轻易出城啊。” 拉吉道:“原来如此,希望这次我们可以把陆风消灭在草原上。” 接收好粮草,拉吉便回营去整顿军马,准备再次围攻定襄。 拉吉走后,于扶罗便道:“多好的机会,就这么错过了。” 夺直笑道:“单于不必如此,那定襄守将敢率数千兵马出城偷营,可见此人十分勇武,又颇有智谋,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所以,拉吉围攻定襄,是占不到便宜的。” 于扶罗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我们这一战,不仅要消灭陆风,也要灭掉拉吉这小子。有这小子在,我就统一不了整个匈奴。” 夺直道:“单于放心,拉吉不足为惧。真正可惧的人,是陆风啊。” 于扶罗道:“希望这次陆风能和我们打一场。” 听完于扶罗的话,夺直便转而沉默不语。真正的草原对决,也不知道鹿死谁手啊。 接到了定襄的战报,陆风不禁拍案叫好,好一个张辽,好一个张文远,真是大将之才啊。同时,陆风也大赞贾诩和沮授,因为定襄的战报证明了他们推断的正确。 而贾诩和沮授等人,在高兴的同时,却也多了一层忧虑。 贾诩道:“经过我们两天的刺探,匈奴主力部队当处在定襄与云中之间。所以,只要我们出兵援助定襄,我们就一定会遇到匈奴人。所以,我们和匈奴人早晚要有一战啊。” 沮授也道:“经过我们这两天的打探,匈奴人的主力部队应不下十万,而云中城内之兵,却不足五万,再加上朔方和五原的兵马,我们的兵力仍然稍显不足。若与匈奴人在草原上决战,胜负实难预料。” 听了二位军师的分析,陆风点头说道:“二位所言极是,所以,我会集中并州的所有军事力量,与匈奴人决死一战,以成一战之功。” 听了陆风的话,众将都点头称是,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十分向往那一战之功。 而虞翻却道:“其实,此战也并非什么难事。张文远将军大破匈奴大营,匈奴人的粮草便会十分紧缺。所以,只要我们坚守数日,等匈奴兵粮尽自乱,我们再大举反攻,定可大破匈奴人。” 虞翻说完,众人都纷纷表示赞同。 可刘晔却说:“仲翔言之有理,不过,我却有些担心定襄的形势。张文远将军破了匈奴大营,匈奴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报复,一定会再攻定襄城。并且,匈奴人没有了粮草,便会加紧时间攻城,那时,定襄城的压力会很大啊。” 刘晔说完,陆风便道:“子扬言之有理,所以,定襄是必须要救的,关键是什么时候去救。希望张文远能多守几天啊。” 贾诩道:“如今,我们可召朔方和五原的兵马齐入云中,然后一起援救定襄,与匈奴人决一死战。相信几日以后,匈奴人的粮草也用得差不多了。不过,张文远将军若是能多守几日,那主公的胜算就多了几分啊。” 听了贾诩的话,陆风便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 于是,一场空前的大战就要上演了。 第六十六章 定襄初战 张辽的预料没有错,左贤王果然回来报复了。 大营被破,粮草被夺,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于是,整顿好自己的兵马,左贤王拉吉便一路杀向定襄。 面对数万匈奴铁骑,张辽知道,自己没有出击的本钱,只能死守。毕竟匈奴人都是骑兵,不善攻城。 而匈奴人修整了一天,打造了一些用于攻城的云梯,第二天便开始攻城了。 历史悠久的定襄城,今天终于迎来了血与火的洗礼。 站在城头,看着从马背上走下来的匈奴人,张辽不禁感到好笑。当然,匈奴人的号角声和呐喊声也确实让人心惊。 匈奴人攻城很有意思,完全不分轻重主次,只是四面攻打。左贤王主攻南门,其余的几个大将各领着两万人进攻东西北三门。 所以,张辽也只好分兵防守,每门一营骑兵,一营步兵,一连弓手,一连弩手,一连工程兵,一连后勤兵。再加上五千百姓。 张辽守南门,侯成守北门,第三师参谋长沈石守西门,政委宋天守东门。 “放箭!”看匈奴人扛着云梯进入了弩箭的射程,张辽便急忙发令。 于是,二百五十支弩箭从天而降,冲在最前面的一百多个匈奴人被钉在了地上。 见有很多弩箭落空,张辽便道:“都瞄准了再发射,别浪费箭枝。” 踩着同伴的尸体,后面的数千匈奴人又蜂拥的冲了上来。 弩虽然比弓的射程远,但装换箭枝却颇费时间。所以,发完一支弩箭以后,要用一点时间来装下一支弩箭。 利用弩兵装箭的空隙,匈奴人向前冲近了二百步。 “发石!”张辽大喝! 话音落地,五个滚圆的巨石便飞向了匈奴兵。 五个巨石在匈奴兵的中间滚动了十几丈以后才停下来,而匈奴兵的惨叫声却传出了老远。 发射巨石的东西,正是刘晔发明的投石车。 原来,刘晔到了并州以后,便献出了投石车的图纸。于是,陆风便命郑浑加紧时间打造,以为守城之器。而经过一年多时间的打造,陆风终于有了一百多架投石车。 边地四郡,每郡二十架。而剩下的便都留在晋阳了。想不到这些投石车在今天终于有了用途。 而一见到投石车的威力,定襄城里的百姓和士兵无不欢呼雀跃,士气大涨。当然,匈奴人却都杀红了眼,因为他们的弓箭暂时还对定襄城构不成威胁。 于是,左贤王大旗一挥,命令匈奴士兵大举进攻。 又向前二百步,匈奴兵出现在了弓箭的射程范围。 于是,城上弓弩齐发,投石不断,匈奴士兵死伤枕藉,惨叫不断,哀嚎遍野。 见此情景,左贤王大怒,竟催马来到阵前指挥,当然,他却站在了弩箭的射程之外。所以,一见左贤王老奸巨滑的样子,定襄城里的众弩手都恨得牙直痒痒。 终于,在付出了将近三千人的伤亡以后,匈奴兵终于架上了云梯,开始向城头爬去。 于是,张辽令旗一挥,各级军官便马上编组士兵。 两个长枪兵,两个长刀兵,一个弓手,一个弩手,再加上几个健壮的百姓便成了一个守城小队,负责把守一个垛口。至于灰瓶炮子、滚木檑石等物,早已准备完毕,分派妥当,由百姓传递到士兵们手中。 而此时,定襄的守军也终于出现了伤亡,匈奴人毕竟人多势众。 而此时,并州的后勤兵也终于派上了用场,拖走死者,扶起伤者,迅速下城。 在城下临时搭建的医疗站,轻伤的士兵正在接受敷药包扎,处理完毕,士兵们竟又返回了城头。而在城里的医院,重伤的士兵也都得到了妥善的治疗,因为陆风的战争宗旨是尽量避免和减少一些不必要的伤亡,毕竟抚恤金是很贵的。 和南门的战事一样,其他城门也和匈奴兵开始了城头之战。 有的匈奴兵刚爬上城头,便被无情的刀枪捅了下去;而有的还在云梯上,便被滚木砸了下去。 在短兵相接的过程中,双方的死伤开始加剧了,鲜血染红了定襄的护城河水,也染红了定襄城头。在凛冽的秋风中,浓重的血腥味伴着寒冷的杀气开始弥漫、飘散。 几个时辰过后,左贤王终于感到厌烦了,便下令鸣金收兵。 面对如潮水一般退去的匈奴士兵,张辽又送给了他们一批纪念品。 尽管战事紧张,但定襄城里的百姓们也没有忘记给他们的子弟兵做饭。所以,战事一停,热乎喷香的饭菜便端上了城头。那热气,那香气,在寒风中传了老远。 定襄的士兵们含着热泪接过了饭菜,而定襄的百姓们也是含着热泪送上了饭菜。但匈奴的士兵们,却不得不忍着辘辘饥肠自己埋锅造饭。 吃过饭菜,修整完毕,张辽便等着匈奴人的新一轮攻击。 可张辽等了半天,匈奴人却没有什么反应。 因为,此时左贤王拉吉的中军大帐,却乱的翻了天。 匈奴人马虽多,但统属却不甚合理。他们大都是以部落为行军单位,而各个部落之间的统属关系也不是十分明确,大都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即小部落依附于大部落,大部落再依附于比自己更大的部落。 此种军制,得胜之时各部自然可以一同奋勇向前,可一旦遇挫,各部便会开始打自己的算盘。而今天攻城之战的失利,使各部又开始了对自己前途的思考。 所以,此时拉吉的大帐之中,众将便又开始了互相倾轧。 第六十七章 战事狐疑 只听一将说道:“今日攻西门,我军为前部,死伤惨重,所以,我军一会儿不能再为前部了。” 而他刚说完,便有几人附和道:“确实如此,汉人的弓弩和滚石太厉害,要轮番冲锋才行。” 接着,自然便有人指责他们道:“我们都是草原上了英雄,怎么能如此不济,一场失利你们就怕了?” 这人的话音未落,便有人反驳道:“你不怕?你不怕下次攻城你当前锋。” “我当前锋也行,可谁来指挥攻城?让你来,你行吗?” “怎么不行,你指挥了一天,不是也没有爬上定襄的城头吗?” 就这样,大帐里吵的不可开交。 “叭!”盛怒之下,左贤王拉吉用力的拍了一下桌案。 一见单于发怒,众将也都平静了下来。 “都吵什么,有什么好吵的?不就是攻城失利了吗?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们本来就不善攻城,而对方的守将却是一个智勇之将,城防严密得体,整整有法。所以,我们的失利是很正常的。而我们的任务,也就是要造成强攻定襄的假象,引出陆风的云中守军,以达到歼灭陆风的目的。所以,你们有什么委屈的?”顾不得自己的手疼,拉吉便生气的指责众将。 众将沉默了半晌之后,一将起身说道:“单于,可现在是我们在这里虚耗兵力,而别人却坐享其成。要不,让于扶罗来攻城,我们去伏击陆风,如何?” 这将说完,众将便都抬头注视着拉吉,希望拉吉能有所表示。 见众将都看着自己,拉吉便道:“地瓜说的有道理,可我已经和于扶罗约定好了,我占定襄,他伏击陆风。而我们如果擅自改动约定,恐怕多有不妥。” 原来,刚才说话的那个匈奴将军竟然叫地瓜,这名可真有意思。 而拉吉的话刚说完,地瓜又道:“单于,于扶罗早有吞并我们的野心。如今他如此安排,就是要虚耗我们的兵力,削弱我们的实力,以达到兼并我们的目的。如此阴谋,还望单于明察!” 说完,地瓜竟跪在了地上。 而同时,营中的其余将领也都跪在了地上,口中大呼:“还望单于明察!” 无奈,拉吉扶起众人说道:“我也知道于扶罗的诡计,可如果我们不加紧攻城,我们恐怕都回不去草原了。并且,我们的粮草也不多了,而这些粮草,还是于扶罗的馈赠呢。” 拉吉说完,地瓜想想说道:“单于,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啊,虽然在这里加紧攻城,但却不必一定要伤亡累累。” 一听地瓜这么说,拉吉便道:“地瓜此话怎讲?” 地瓜道:“虚张声势。” 拉吉想了想,笑着拍手说道:“妙!妙啊!” 而张辽在城头上等了半天,也没见匈奴人有什么动静。 见天色已晚,张辽想匈奴人可能也是太累了,或者是正在研究新的攻城方法,所以,一时是不会再攻城了。 于是,安排好晚上值夜的人手,张辽便下了城头,回到了自己太守府。 回府以后,张辽又赶紧召集侯成沈石宋天等人商议军情。 几人到齐以后,张辽便道:“匈奴人虽然停止了进攻,但我们还是不能大意,一切以小心谨慎为上。” 张辽说完,几人也点头称是,表示赞同。 而侯成又道:“只是,匈奴人为什么不继续攻城,一鼓作气呢?怎么会忽然停下来呢?” 侯成的疑问,也是众人的疑问。于是,几人便都开始沉思了起来。 半晌过后,张辽道:“不管他进攻与否,我们都要守住定襄。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一听张辽这么说,侯成几人也起身说道:“城在人在,城破人亡。” “好!诸位有此决心,辽甚感欣慰。这里,将是鉴证我们的荣耀和功勋的地方。” 随即,张辽又道:“各位都分头去忙吧,箭枝滚木等守城物资,一定要准备充足,以备万全。” 张辽说完,侯成几人便应了一声诺,转身告辞而去。 而这一夜,竟平安的过去了。 第二天,匈奴人果然又开始了大举进攻。 不过,一进入弩箭的射程之内,匈奴人便开始后撤,如此反复数次。所以,第二天的攻城,更像是一次虚假的军事演习。尽管城下的号角声惊天动地,可“打”了几个时辰,双方也没有伤亡一兵一卒,只是城上的守军损失了几支弩箭。 就这样,一天便又平安的过去了。 这让张辽大惑不解,而侯成等人也是惊疑万分。而经过商议,众人还是不明白匈奴人的意图,所以,还是认为要坚守到底。 而第三天,依然重复了上一天的过程。 无奈,张辽只好在万分狐疑下提醒定襄的士兵和百姓一定不要掉以轻心,还是要小心谨慎,坚守城池。 而此时,不仅张辽等人对战事很是狐疑,陆风等人对战事也开始迷惑了。因为徐晃和高顺的部队到达了云中。 高顺到了云中以后,便把定襄的军情一五一十的向陆风禀报了一番。 自从接到陆风注意定襄的任务以后,高顺便加派斥候打探定襄的军情。虽然云中和定襄的联系被匈奴人掐断,但五原和定襄之间却没有被匈奴人隔断,因此,虽然匈奴人围住了定襄,却没有围住五原,高顺仍然可以通过各种途径了解到定襄的军情。 而一听说匈奴人开始假攻城,陆风便赶紧召集众人商议军情。 与此同时,陆风也接到了雁门的军报。 从顾雍的军报上,陆风便得知侵犯雁门的五千匈奴骑兵竟然去增援定襄了。 既然匈奴人已经开始了假攻城,那为什么又要向定襄增兵呢? 所以,陆风便急命管亥北上,增援云中,希望能对战事有所帮助。 第六十八章 战前危机 众人到齐以后,陆风便把眼前的形势和众人说了。 鉴于眼前的形势,虞翻主张应立即出兵,驰援定襄,提前和匈奴人决战。因为,从匈奴人假攻城的情形看,匈奴人可能已经知道了五原和朔方两郡空虚,掉头去劫掠两郡了。而之所以假攻城,就是在拖延时间,掩人耳目。如果陆风出击稍晚,那两郡恐怕就不保了。 而贾诩、沮授、刘晔三人,却沉思不语。当然,陆风自己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因为如果能晚出兵一天,自己的胜算就会增加一分,可自己承担的危险也会增加一分。弄不好,定襄、五原、朔方三郡,可能会全破,自己可能会大败一场,民心尽失。而如果自己和匈奴人决战太早,自己又没有太大的把握一定能打赢匈奴人。 而营中的众将,也都清楚眼前的形势,也都眉头深锁,手心汗湿。 陆风现在,其实就是在孤注一掷,在进行一场赌博。 陆风在赌什么?赌的就是匈奴人的目标是干掉自己,而不是劫掠并州。 如果匈奴人的目标是想干掉自己,那么,匈奴人就会加紧进攻定襄,以胁迫自己尽快出兵;而如果匈奴人的目标是劫掠并州,那么,五原和朔方可就危险了,而二郡一破,定襄也守不了多久。所以,这场赌博的代价可是边地的三个郡啊。不仅如此,如果边地的三郡被破,那并州就会屏障尽失,门户洞开,匈奴人便可长驱直入,内地也就危险了。 一想到这里,陆风不禁也有一些后怕。 而从眼前的定襄战事来看,匈奴人的目标似乎是劫掠并州,而不是干掉自己。否则,匈奴人应该加紧攻城才是啊。 一时间,议事大厅竟鸦雀无声,静得出奇。 半晌过后,贾诩抬起头,神情凝重的看着陆风。 陆风知道贾诩有话要说,而又事关重大,便点头说道:“文和有何想法可直言,风洗耳恭听。” 得到了陆风的首肯,贾诩便起身说道:“如今的形势,虽然危机,却并非一定要出兵。” 一听贾诩这么说,众人便都惊讶的看着贾诩:形势如此危机,朔方五原二郡朝不保夕,竟然还不出兵? 诚然,众人大都是赞成出兵的。 贾诩道:“匈奴人虽然开始了假攻城,但却不一定是知道了五原二郡的空虚而去偷袭二郡。 因为,从五原到云中,只有一日的路程,而高顺将军却走了三日,为何?因为高将军是绕路而行,让匈奴人以为是内地的增兵,而不是五原的守军。 高将军为人严谨精细,我想,匈奴人是不会看出破绽的。而朔方离云中较远,匈奴人也应该不会有所察觉。所以,诩以为,匈奴人暂时还不知道五原二郡的空虚。 并且,匈奴人善野战,不善计谋。所以,对于先前的一系列障眼法,诩以为,匈奴人的谋略已经是到了极至,不可能再有作为了。而从先前的一系列障眼法来看,匈奴人此次入侵并州的目的就是为了主公,就是要和主公决一死战。所以,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匈奴人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而匈奴人之所以假攻城,诩以为,此应是匈奴攻城之军想保存实力的做法。各位都知道,匈奴各部,实际上并没有十分严密的统属关系,多是大小部族相互依附。所以,一见攻城战损失太大,攻城之军便开始自保实力,虚张声势。 所以,诩以为,现在出兵还为时尚早。” 众人想了想,也都觉得贾诩说的有道理,也都点了点头。 不过,既然现在不能出兵,那什么时候才能出兵呢? 有了疑问,便会有人发问。 只听太史慈问道:“那贾军师以为,我们应该什么时候出兵呢?” 贾诩道:“一日后。” “为何?” 其实,这两个字,即使太史慈不问,也会有人问的,因为大伙儿都想知道贾诩为什么要拖延一日再出兵。 贾诩道:“匈奴攻城之军如此假攻城,必会引来其他匈奴各部的不满,所以,不出一日,在匈奴其他各部的压力下,匈奴人自然还会加紧攻城的。到那时,定襄城的压力会骤加,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我们一日后便可顺理成章的出兵了。 而我们的行军,是要步步为营的,因为我们不能以疲惫之军对抗匈奴人的铁骑。所以,我们还是要尽早出兵,以防万一。同时,早一日出兵,也可暂缓定襄城的压力。太晚了,恐怕定襄城难保啊。虽然张辽将军是大将之才,可毕竟匈奴人有数万之众,敌我兵力相差悬殊。 当然,我们拖延一日再出兵,也可以等等管亥将军,多了一个人手,我们也多了几分胜算。” 听了贾诩的一番分析,众人都大为佩服,军师就是军师,不同反响啊。 沮授也暗自感叹,感叹贾诩的惊世之才,感叹陆风的识人之明。 而陆风也是十分的欣慰,这个贾诩,没白绑来呀,自己损失的那点名誉实在是太值了。 于是,陆风便高兴的说道:“文和真吾之子房啊。有文和在,匈奴的十万铁骑又何足惧?” 一听到陆风的夸奖,贾诩便连忙谦恭退让,神态很是怡和。 一见贾诩宠辱不惊,陆风心里便更加的感佩。说道:“如果诸位没有什么异议,我们就这么定了。一天后出兵。” 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异议,陆风便宣布散会,让众人分头去准备了。而虞翻虽然想说什么,却也没有说出口。 而定襄的军情也正如贾诩所料,第四天,匈奴人便又开始了加紧攻城。因为在第三天的夜里,匈奴左贤王拉吉的大帐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匈奴右贤王于扶罗的爱将夺直。 一见夺直来了,拉吉便很是奇怪,还以为他围住了陆风,来请求增援呢。 而夺直却道:“陆风仍未出云中,不过,我却听闻拉吉大人围定襄,出工不出力啊。” 一听说陆风竟没有出兵,拉吉便一阵郁闷。 不过,拉吉仍然反驳道:“围攻定襄三天,我军战死一万多人,夺直将军怎么能说我军是出工不出力呢?” 夺直笑道:“这好像是大人围攻定襄第一天发生的事情,而最近两天,大人之军似乎鲜有伤亡啊。” 一听夺直这么说,拉吉便知道夺直对自己这两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很清楚了。 于是,拉吉便道:“我这样做,也是想减少我军的伤亡。毕竟,我只需要佯攻一下就可以了,最主要的,应该只是围困。” 拉吉说完,夺直便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拉吉大人竟也这样想,只是不知拉吉大人是否知道,我军的粮草快没了。” 听了夺直的话,拉吉心里一惊,便问道:“此话当真?” 夺直冷笑道:“拉吉大人以为呢?我军本来就没有多少粮草,又在十里坡停留了这么多天,又分给了大人一些,我们还会有多余的粮草吗?” 看着夺直说话的语气和表情,拉吉知道,夺直并没有说谎。 于是,拉吉问道:“那依夺直将军之见,我们当如何是好?” 夺直叹了口气说道:“只希望陆风能快些出城了,陆风一天不死,我们就一天不得安生。同时,拉吉大人也要加紧攻城。一方面,要拿下定襄,以添补我军粮草的不足;另一方面,就是要胁迫陆风尽快出兵援助定襄,我们便可半路灭之。” 拉吉道:“夺直将军放心,我明天一定会加紧攻城,争取三天内拿下定襄。” 夺直道:“拉吉大人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此战,乃是我们整个匈奴的生死攸关之战。胜了,我们便可直入中原,满载而归;而如果败了,我们恐怕就再没有机会南下了。还望拉吉大人能以民族大义为重,早日攻下定襄城,为我大匈奴的复兴立下首功。” 一听夺直这么说,拉吉便道:“请夺直将军转告单于,为了大匈奴,为了昆仑神,拉吉一定誓死拿下定襄城。” 夺直也感动的说道:“昆仑神会赐予你力量的。” 第六十九章 定襄守战 在定襄守城战开始的第四天,匈奴人终于又开始大举进攻了。 面对城下如蚂蚁一般的匈奴兵,张辽等人终于等到了久违的大战。而城头血迹未干的定襄城,也终于迎来了真正的考验。 经过一天的苦战,匈奴人还是没有登上城头,还在城下扔下了将近两万具尸体。而定襄城的守军,伤亡也较大,一半士兵带伤,两千多士兵阵亡。并且,定襄城的很多百姓也为他们的家园付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和鲜血。当然,阵亡的士兵大都是步兵。因为在守城的时候,骑兵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只能象百姓一样起到辅助作用。 傍晚,匈奴人终于退兵了。 吃过晚饭,张辽便在城头上和众人商议军情。 侯成道:“真是搞不懂匈奴人,前两天还在虚张声势,而今天竟然象发疯了一样的攻城,他们这是乱了哪根筋啊?” 参谋长沈石道:“前两天虚张声势,可能是因为他们有些顾忌。而今天发疯的进攻,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粮草了。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一定要守住定襄。” 听了沈石的话,众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随即,张辽便问道:“你们各门的守城物资还有多少?” 侯成道:“北门还有一日之用。” 而侯成说完,沈石和宋天也道:“仅有一日之用。” 张辽道:“明天还能痛快的打一天,而以后,我们就要和匈奴人血战城头了。” 沈石道:“我们还有最后一招没用呢,明天该用了。” 张辽想了想,说道:“恩,明天该出绝招了,让匈奴人见识一下定襄的城防吧。” 说完,几人都大笑了起来。 这时,只见骑兵团团长赵冲跑上了城头。 来到近前,赵冲对张辽施礼说道:“将军,守城之战,骑兵根本就没有多大用处,所以,赵冲请求今夜偷营,发挥出骑兵的优势。” 一听赵冲这么说,张辽便开始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西北大汉。 只见赵冲身材高大,魁梧健壮,大手大脚,大眼睛大嘴巴,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字可以形容。 赵冲也是晋阳流民出身,是最早跟着陆风到晋阳的那一伙流民。因为作战勇敢,每战必登先,所以,一直是张辽的心腹大将。张辽统领一个师以后,便让赵冲统领自己的看家部队——骑兵团。 而一听赵冲说要偷营,张辽便也心动了几分。因为陆风曾经说过,守城最忌死守,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想到这里,张辽便道:“子会说的有理,今夜正应偷营。”(赵冲表字子会) 而参谋长沈石也想想说道:“我军兵少,正好可以出奇制胜。只是,此次偷营,旨在扰乱和破坏。凭我们的这点兵力,恐怕对匈奴人不能造成实质上的伤害。所以,将军一定要一击而走,切忌贪功,否则,一旦陷入营中,就难以回城了。” 张辽道:“这个我自然知晓,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睡好觉罢了。” 于是,商议妥当,张辽便让赵冲下去准备了。 这一天正好到了月末,二更过后,城外便漆黑一片,只是偶尔能听到几声战马的嘶叫。 于是,悄悄的出了城,潜行了数里,偷偷的摸到了匈奴人的大营之前,张辽便一声大喝,率先冲了进去。而身后的三千多骑兵也风驰电掣一般的冲了进去。 一听营中大乱,左贤王拉吉便知道有人偷营,便立即披挂出帐,组织抵抗。而其他的营中众将,也都纷纷的跑出各自的营帐,召集自己的士兵。 张辽放了几把火,又在匈奴大营冲杀了几次,见占不到什么便宜,就挥兵退入了城中。 站在城头上,见匈奴士兵正在有条不紊的修整大帐,灭火牵马,张辽不禁暗自叹息:兵遇险而不乱,将闻变而不惊,匈奴骑兵真是精锐啊。 而拉吉见张辽的骑兵来去如风,进退之间很有阵法,也不禁暗自叹息:对手真是一个大将之才啊。 其实,张辽上次的偷营,对匈奴人的打击很大。所以,拉吉便吸取了教训,时刻提防着敌人偷营。所以,张辽的这次偷营便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也幸亏张辽能审时度势,迅速撤退,而所部骑兵又训练有素,深谙阵法,否则,张辽此行就危险了。 第二天,为报昨夜的偷营之仇,匈奴人开始了更疯狂的进攻。 可是,当匈奴人冲到城下,他们惊奇的发现城头上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城门,竟也是虚掩着的。 于是,在惊疑不定中,一个匈奴将军只好去禀报左贤王。 左贤王虽然老奸巨滑,但在弩箭的射程之外转了两圈儿以后,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无奈,他便对报信儿的那将说道:“你带三千人进去看看,我给你殿后。” 那将一听,便领着三千人冲进了城门。 可他入城一看,发现里面竟是一个瓮城,而瓮城里面竟还有一个虚掩的门。 见到这样的格局,那将便很是好奇,毕竟是第一次见到嘛。于是,在好奇心的指引下,那将便纵马提刀,向里面的那个虚掩的门冲了过区。而身后的三千骑兵,也都呼啸着向里面冲去。 其不知,就是他的好奇心,让他一步步的接近了死亡。而瓮城的虚掩之门,其实就是一个地狱之门,他在接近这道门的时候,就已经接近了死亡。 那将刚一入门,就听身后的城门发出了“吱嘎嘎”的一阵响,然后就“咣当”关上了。而随后的一阵箭雨,便把他射成了刺猬。自始至终,他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他死后,外面的大门也关上了。城头上,忽然涌现出了无数汉军。 一见出现变故,左贤王便急命攻城,可是,毕竟已经晚了,因为入城的那三千骑兵,已经出不去了。 几轮箭雨过后,那三千骑兵便都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 昨天被袭了一回营,今天又遭到了这样的打击,左贤王不禁大怒,吆喝着士兵们拼命的攻城。 而经过一天的血战以后,定襄城的箭枝,以及滚木檑石等物,也终于用尽了。而定襄城的守军,也损失了将近一半。能战的,仅剩下了六千多人,还很多都带着伤,并且,其中有一半士兵还是骑兵。 于是,匈奴人退兵以后,张辽便赶紧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沈石道:“主公曾言:‘守城之战,在于军民一体,物尽其用。’而今我们虽然没有了箭枝,但我们却可以用一些其他的东西来防御匈奴人的进攻,或者延缓他们的进攻。” 张辽道:“愿闻其详。” 沈石道:“沸油,细沙,石灰,草木灰,以及个百姓家里的重物、屎尿等。” 张辽想想,说道:“好吧,就这么干吧,希望能多坚持一天。” 于是,定襄城的士兵便在城内四处挖掘细沙、石灰等物,而百姓们也都把自己家里的菜油、灶灰等拿了出来。有的百姓,居然把自己家里的铁锅,以及桌椅和大门都搬了出来。 第二天,匈奴人自然又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因为左贤王的大营已经没有粮草了。攻不下城,他们就只能宰杀战马了。 而实际上,左贤王也没有多少力气了。十万匈奴铁骑,被张辽偷了一回营以后,剩下九万多人。而这几天的攻城战,匈奴人的伤亡也将近一半。 而此时的定襄城头,居然出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对此,左贤王虽然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在意。到了城下,便直接指挥士兵们开始攻城。因为自己曾经向夺直承诺过,要在三天之内攻下定襄城,而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今天再攻不下城,自己可就颜面扫地了。 而匈奴的士兵们刚爬上垛口,就被一瓢瓢的沸油淋了下来,落地摔死的不计其数。而一些侥幸没有摔死的,却都捂着脸在地上翻滚着,哀嚎着。 见此情景,左贤王大怒,命令士兵们都用铠甲蒙着脸,再向上冲。 见匈奴士兵都蒙住了脸,张辽便命撤下油锅,端上屎尿。 大粪一扬,骚尿漫洒,城下,便成了一个大茅坑。 城上风大,自然是闻不到什么味道。可在城墙根下,哪有一丝风啊。几百盆屎尿扣下,城下便骚臭熏天了。一闻到骚臭的屎尿味儿,匈奴士兵们无不叫苦不迭,呕吐不已,拼命向有风的地方跑去。 一闻到屎尿味儿,左贤王也叫苦不堪:狡诈的汉人,居然能用上如此伎俩。 而一见士兵们纷纷退了下来,左贤王便大声制止,可是,那些匈奴士兵实在是受不了了,都拼命的趴在地上大吐不停。 无奈,左贤王也只好干瞪着眼睛。 而一见这几盆屎尿竟有如此大的作用,定襄城的百姓们无不欢声雷动,纷纷回家去挖茅厕,掏大粪。一时间,整个定襄城竟忙的翻了天,几乎所有的茅厕都被洗劫一空。 而有的百姓,在自己家里掏完以后,竟然还去别人的家里掏,差一点没弄出邻里纠纷。 面对城上源源不断的屎尿,面对自己的士兵们息止不停的呕吐,左贤王只好暂缓进攻。 而歇了一个时辰以后,当左贤王再次下令进攻时,匈奴士兵又都不敢上前了,因为那声嘶力竭的呕吐差点没让他们肝肠寸断。 于是,左贤王便下令道:“轮番冲锋,城上的屎尿总会有洒完的时候。” 可当下一批匈奴士兵冲到城下的时候,那冲天的骚臭气又将他们熏了回来。 无奈,左贤王只好又等了一个时辰,同时,也命士兵们去打扫战场。 可是,面对城墙下成片的大粪,匈奴士兵便失去了军人的勇气和果敢。 磨蹭了两个时辰以后,城下的骚臭味终于少了许多。 可是,当下一批匈奴兵再上城头的时候,又一批屎尿又扣了下来。而这一批匈奴士兵便又呕吐着退了回去。 就这样,如此反复了数次。太阳也在无奈中下山去了。 无奈,左贤王只好下令退兵,三天内攻下定襄城的豪言就这样被几盆大粪无情的湮没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匈奴士兵,城头上的定襄守军和百姓们便发出了胜利的欢呼。而张辽则长出了一口气:好险啊,幸好匈奴人没有再进攻,因为城里的大粪已经扔没了。 同时,张辽又不禁有些担心明年的春耕,大粪都扔没了,用什么做肥料啊? 第七十章 晃点匈奴 就在定襄城的攻守战打得最激烈的时候,陆风终于从云中出兵了。而让众将不解的是,陆风只带了三天的粮草。 尽管众将不解,陆风却没有做什么解释。而贾诩和沮授等人,却只装作没看见。 于是,赵云太史慈为前部,开路搭桥,刺探军情。徐晃和高顺分别掩护左右两翼,陆风则领着张郃、张飞、黄忠、许褚和典韦为中军,于禁合后。两大军师和两大参谋随行,王粲守云中,七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杀奔定襄而来。 一路上,大军所过之处无不尘土飞扬,百兽惊走。 坐在最新研制成功的指挥车上,迎着秋后的寒风,看着漫天的旌旗,望着无边无垠的大草原,陆风终于感到了一丝畅快。 到并州一年多了,几乎每天除了练兵就是理政,几乎累个半死。而这次,只要打赢这一仗,自己便可高枕无忧了。可眼前这一仗,自己可没有多大的把握啊。 一想到这里,陆风又不禁有一些紧张。而紧张之余,陆风更多的感觉却是激动和兴奋。想着自己就要指挥这样一次史无前例的大战了,陆风不禁又豪情满怀。 在男人的一生中,最应该做的一件事就是当兵。没有当过兵,没有经过战火洗礼的男人,应该说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只有在战场上经历了生死的轮回,人才能真正的感受到生活的真谛。 所以,回到古代的陆风不禁有了一丝庆幸和自豪:终于可以体验到战场上的血腥和杀气了。 平安的走了一天,居然没有看见一个匈奴人,也没有出现任何意外。 这让陆风很是不解,于是,安营扎寨以后,陆风便赶紧召集众人商议军情。 赵云道:“虽然今天我们没有见到匈奴人,但经过我们多方打探,匈奴主力部队大约有十万人,可能会驻扎在十里坡附近。” 一听赵云这么说,陆风便转头问道:“二弟此言有何根据?” 赵云道:“十里坡是从云中到定襄的咽喉要道,若不绕路而行,我军必经十里坡。而从云中到十里坡,快走需一日路程,慢走则需一日半路程,所以,无论我们是快走和慢走,到了十里坡之后,我军都已人困马乏了。并且,经过我们多次的打探,十里坡方圆数十里都是大草原,只有从北向南的几处缓坡,很有利大兵团的骑兵冲锋作战。所以,云以为,匈奴人会在十里坡和我们决战。” 赵云说完,陆风点了点头,说道:“二弟分析的有道理,只是我们现在还不清楚十里坡的地形,明天还应仔细打探一番才是,争取画出一副草图。” 赵云答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这时,只见传令兵来报:匈奴使者请求入营。 陆风看了看众人,笑着说道:“好事儿来了,批准入营。” 那人来到大帐,对陆风施了一礼,便道:“我家单于派我来向陆大人询问一件事,问陆大人明日可敢在十里坡一决生死。” 陆风笑道:“有何不敢,你回去通知你家单于:明日午时,十里坡见。” “好,难得陆大人如此豪爽,那在下这就回去复命了。” 那人说完,陆风便摆手说道:“请便。” 那人走后,陆风不禁大笑不止。 见陆风笑得奇怪,沮授便问道:“主公因何发笑?” 陆风道:“他想明天决战,我就偏让他等一天。” 陆风说完,众人也觉得陆风太过奸诈,不过,又都不敢说出来,只好在心里默默盘算着。 陆风道:“多等一天,我可能会搭上一个郡,可他却要付出十数万人马的代价,这笔生意做的值。不过,我现在连一个郡都不想给他。以张文远之能,守住定襄应该不是难事。” 随即,陆风又道:“明日我们仍然可以养精蓄锐,等等管亥的增援部队,同时,也好消磨一下匈奴人的锐气。” 接着,陆风又道:“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太过奸诈,不守信用。但是,你们要切记:兵不厌诈。 信义,是朋友之间的事情。礼仪,只能用于受礼之人。而对待敌人,根本就不用讲信义。唯有胜利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 对待敌人,要么彻底的征服,要么就要永远的让他毁灭。 你们记住,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待自己的残忍! 从大汉立国到现在,我们忍让了多久?我们远嫁了多少公主,我们给予匈奴人多少乳汁?而结果呢,他们喝完我们的奶,却用刀枪还给了我们血腥和杀戮。 历史的教训够残酷了,我也不想多说了。 总之,为了大汉民族的复兴,我不惜使用任何手段置敌人于死地。 我要的,只是结果,胜利的结果。 过程,个人名誉,我统统不在乎。 我还是那句话,一身功过是非,自有后人去评说。今人之言,必不负江河万古之流。” 陆风越往下说,言辞便越激烈,神态也愈加庄重。而陆风说完,众人的心里无不翻起了万丈狂澜。 陆风的放纵,不拘小节,那是出了名的。而想不到陆风今天竟然也会如此的奸诈和冷酷,这虽然与军人的铁血和坚毅有些联系,但似乎有些过头了。 不过,一想到匈奴人的野蛮和残忍,众人又都无话可说了。 见众人无语,陆风便道:“各位都回去吧,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各部一定要做好晚上的安全警戒工作,以防敌人偷营。” 陆风说完,众人众人便都应了一声诺,都散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陆风便慢吞吞的向十里坡赶去。 而匈奴右贤王于扶罗,他哪知道陆风会如此的奸诈狡猾啊,一听到陆风的回复,便高兴万分,心里盘算着怎么一战灭掉陆风,直入中原。 不过,他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陆风的英豪之气,想不到汉人中也有如此慷慨豪放之人。又是敌非友,不由得又有几分惋惜。 于是,第二天,让士卒们饱餐一顿以后,便列阵等待陆风,尽管他们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 可等了半天,竟连一个汉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看看时间将至,右贤王心里便有一丝怀疑:这陆风不会把自己晃点了吧。 于是,右贤王便赶紧多派斥候,加大打探范围。 可半天过去,还是没有汉军的消息,而自己派出去的斥候,竟也没有回来。 就在右贤王狐疑不定的时候,忽见一队骑兵从远处跑了过来。 于是,右贤王便赶紧命令各部做好战斗准备。 可那队骑兵却在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丝毫没有要交战的意思。只有一个白袍白马的将军飞马赶了过来。 那将白盔白甲,身披雪白战袍,手拿一根硕大的盘龙亮银枪,跨着一匹白龙马,威风凛凛,杀气腾腾。一路驰来,风声四起,烟尘滚滚,野草漫天。 到了近前,右贤王见那将居然是一个少年,相貌英俊,身材伟岸,脸庞刚毅,眼神炯炯。 只见那将在马上抱拳施礼说道:“在下并州近卫军狼骑统领,大汉新亭侯破虏将军并州刺史陆子城之弟,太史慈太史子义是也。家兄派我来知会单于,因为临时有事,故而会迟来片刻,还望单于能够海涵,稍等片刻,家兄随后便到。” 一听说眼前的这个威武不凡的少年将军竟然是陆风的弟弟,于扶罗也不禁暗自感叹:并州也有几个人才啊。 于是,于扶罗便回礼说道:“无妨,我多等一会儿便是。” 太史慈道:“如此甚好,家兄一定不会爽约,在下先行告退,家兄随后就到。” 说完,太史慈便打马而去。而那一队骑兵,竟也跟着太史慈走了。 无奈,右贤王只好又等了一会儿。 可一个时辰过后,汉军依然没有出现。而士兵们列阵等了大半天,早就饿了,便都有些不耐烦。 这时,天边又出现了一队骑兵,那队骑兵依然远远的就停了下来,又一个白袍白马的将军拍马赶了过来。 于扶罗暗想:“这太史慈怎么又回来了?陆风又出了什么事?” 等那将来到近前,于扶罗仔细一看,那将虽然也是白袍白马,却不是陆风之弟太史慈。因为同样是英俊潇洒,身材雄壮,但这将在少年意气的同时,却多了几分的威严和沉着,似乎有一种超过自身年龄的冷静和果敢。而这将手中的长枪,也不似太史慈手中的一般硕大,而是细长柔韧,十分灵动。 只见这将在马上抱拳施礼说道:“在下并州近卫军龙骑统领,大汉新亭侯破虏将军并州刺史陆子城之弟,赵云赵子龙是也。家兄派我来知会单于,因为事情尚未解决,故而仍会迟来片刻,还望单于能够海涵,稍等片刻。日落之前,家兄一定赶到。” 一听说眼前的这个英武不凡的少年将军居然也是陆风的弟弟,于扶罗不禁暗想:这陆风一共有多少个弟弟啊?都是骑白马披白袍使长枪? 而惊奇之余,于扶罗便道:“只是不知陆大人今日会不会来?如今天色可是不早了。” 赵云道:“单于放心,家兄一定不会爽约,家兄随后肯定会到。在下这就回去,把家兄给单于请来。” 说完,赵云又一抱拳,转身领着那一队骑兵又消失在了天边。 又等了一个时辰,右贤王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因为一个残酷的念头闪现出了脑海:陆风也许真的晃点了自己。 半晌过后,看着太阳落山西去,右贤王终于明白了:陆风真的晃点了自己。 无奈,右贤王只好收兵回营,同时,不禁大骂陆风奸诈狡猾,毫无信义。而营中从将军到士兵,无不对陆风恨之入骨,因为陆风害的他们喝了一天的西北风。 回营以后,右贤王又觉得今天见到的这两个少年将军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又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过,右贤王并没有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命令自己手下的众将一定要严加防范,防止陆风晚上来偷营。 面对狡诈阴险的陆风,右贤王忽然感到有些无奈。 第七十一章 几成胜算 经过一天的停停走走,陆风大军终于在日落之前抵达十里坡。 离坡十里,安下营寨。 晚饭过后,众将和众参谋又齐聚大帐,商议军情。 只听陆风道:“今日我与子龙子义前去查探匈奴大营,颇有收获。” 笑着看了看营中众人,陆风转头对虞翻说道:“仲翔辛苦了,若不是仲翔替我,我怎么会得到许多意外的收获呢。当然,各位亦有功劳,风在这里拜谢了。”说完,陆风便对众人一抱拳。 古人太重礼节,陆风可不敢再鞠躬了,因为折腾一番太耽误事儿。 众人客气了一番以后,虞翻起身说道:“主公以后切不可再轻出犯险,如有差池,我等回天无力。” 虞翻说完,沮授和刘晔等人也纷纷附和,劝勉陆风。 陆风一摆手,笑道:“各位好意,风岂能不知,风保证,以后一定会尽量避免以身犯险的事。不过,风此行,确实是收获颇丰。” 接着,陆风又道:“你们可曾记得于罗其人?” 贾诩道:“可是元宵节那晚所见之人?” “正是。”陆风道。“明天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就是于罗。风猜测,此人如果不是匈奴新任左贤王,便是匈奴右贤王。” “是匈奴右贤王。”沮授道。“并且,他的名字也不是于罗,而是于扶罗。” 随后,沮授又道:“自中平元年,他便是匈奴人名义上的单于,只是匈奴左部从不奉他为主,都称他为右贤王,所以,我们也就习惯称他为右贤王。 去年元宵节,他自称于罗,授便有所怀疑,只是不敢确定。今天听主公这么一说,在下才得以确定他就是匈奴右贤王于扶罗。 他敢单枪匹马的直入并州,刺探军情,可见此人很有胆略。明日一战,我们当万分小心才是。” 沮授说完,陆风点头道:“子正所言甚是,若非我等今日前去查探敌情,我等恐怕还不知于罗其人。所以,以后,我们一定要做好情报工作。” 接着,陆风又道:“十里坡的地形,我已了然于胸。至于战法,我也颇有心得。不过,对于明日一战,我还想请教各位:依各位之见,我军能有几成胜算?” 一听陆风询问,众人都低头不语,开始沉思。 一看众人都不说话,陆风也只好歪了歪身子,悠闲的用手指头敲击着桌案。 半晌过后,太史慈说道:“以在下愚见,应有五成胜算。” 陆风又歪了歪身子,说道:“三弟何出此言啊?” 太史慈道:“我军虽然训练有素,精通阵法,但毕竟人数上不如匈奴人多。并且,在战力上,恐怕也不如匈奴铁骑。而明日一战,又是在草原上的冲锋作战,对骑兵大大有利。还有,十里坡的地形也有利于匈奴人。但我军之所以还有五成胜算,是因为我军大将甚多,装备精良,并且,各部队之间的协同作战也很是默契。还有,还有就是大哥精通兵法,指挥得当。 所以,慈以为,明日一战,我军应有五成胜算。” 太史慈说完,陆风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沉默了片刻以后,陆风问道:“营中众将都同意子义的观点吗?” 张飞道:“子义说的有理,虽然我们从来都没有和匈奴人真正的对决过,但我觉得我军还是有五成胜算的。” 张飞说完,众将便纷纷表示同意,只有赵云沉默不语。 见赵云没说话,陆风便道:“子龙以为如何?” 赵云想想说道:“云以为,胜算应该更多些。毕竟,此战是我军的雪耻之战。” 赵云说完,陆风又微微点了一下头。 接着,陆风又道:“那各位军师、参谋呢?” 沮授道:“应有七成胜算。” 沮授说完,刘晔和虞翻也表示赞同。只有贾诩微笑不语。 于是,陆风便道:“那文和以为呢?” 贾诩笑道:“明日一战,我军必胜。” 一听贾诩这么说,众人便纷纷扭头看着贾诩,眼神很是惊奇。 而陆风也笑着问道:“文和何出此言啊?” 贾诩道:“主公胸中早有丘壑,又何必问我。” 贾诩说完,陆风便哈哈大笑,说道:“文和知我啊。” 一听他二人的这般对话,众人更是惊奇不已,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见众人不解,陆风便正了正身子说道:“明日一战,我军必胜。因为,我已胜券在握。” 随即,陆风又道:“我先分析一下明天一战匈奴人占有的优势。首先是人数多,久经沙场,训练有素。其次是弓马娴熟,精通骑射,单兵作战能力强。再有就是占据地利。 匈奴人的优势,不过就是这么多了。 那再来看看我们。 我们有七万人,如果再加上的管亥的增援部队,人数也是不少了,可以说,在人数上,我们只是略占下风。但各位别忘了,我军的装备,可是比匈奴人精良得多。并且,匈奴人兵种单一,而我们却是多兵种的协同作战。尽管是第一次协同作战,但威力却不可小视。同时,匈奴人多不通兵法,不明战法,所以,在战术上,我们已经赢了。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营中众将,你们可都是万人敌啊,几个匈奴小兵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那你们以后可怎么见人啊?” 陆风说完,众将都觉得脸上发烫,羞愧万分。 见众将很是尴尬,陆风便接着说道:“如今,匈奴人已经没有多少粮草了,若不是担心定襄的安危,我还想拖延几日再决战的。可又怕匈奴人跑了,咱们追不上,毕竟,咱们步兵居多。而昨天匈奴人又在草原上喝了一天的西北风,估计士气已经消磨的差不多了。 诚如子龙所言,我军明日之战可是雪耻之战啊。而我军又养精蓄锐多时,所以,在士气上,我们又赢了一回。 而说到单兵作战的能力,我军的任何一个士兵都不比匈奴人差,只是我们在骑术和射术上暂时还不如匈奴人罢了。但各位别忘了,我军重视的是团队作战和协同作战。 我军的一个士兵可能不是一个匈奴骑兵的对手,但十个呢?可能就会平手。那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呢? 所以,我军必胜。” 说完,陆风又用拳头重重的捶了一下桌案。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站了起来。 而众将这时也如梦方醒,纷纷呼道:“我军必胜!我军必胜!我军必胜!” 三声过后,陆风摆了摆手,示意众人静下来。 陆风坐好以后,便道:“明日一战,龙骑、狼骑、熊暴、虎贲四军将充当主力,尤其是熊暴军和虎贲军,一定要在正面挡住匈奴铁骑,你们是重中之重啊。” 陆风说完,赵云、太史慈、张郃、张飞四将便出班领命,高声应诺。 陆风深深的点了点头,表示赞赏。接着又一挥手,示意四人回班坐好。 四人坐好以后,陆风又正色道:“明日一战,各部骑兵统一由赵云指挥,太史慈、徐晃、高顺助之,迂回作战;各部步兵统一由张郃指挥,张飞、许褚、于禁助之,正面御敌;各部弓弩兵统一由黄忠指挥,皇甫立、曹性助之,远程攻击。 明日一战,骑兵在前,弓弩兵居中,步兵在后。众将一定要注意我的令旗和号角,还有鼓声,有违军令者,延误军情者,杀无赦。” 陆风说完,众将又应了一回诺。 陆风接着又道:“明日一战,骑兵先退,要造成怯敌溃散的假象,以诱敌深入。切记,撤退时不得冲撞本阵。回归本阵后,太史慈徐晃从左迂回,赵云高顺从右迂回,要注意隐蔽。 骑兵退走后,黄忠要马上组织弩兵飞箭杀敌。弓弩兵要分散排开,以便于后撤。估计两轮飞箭以后,匈奴骑兵就会来到近前,到那时,汉升一定要立即后撤,不得贪功,不得延误军情,否则,你那一万弓弩兵可就危险了。撤退之时,也不得冲撞本阵。 待骑兵和弓弩兵撤退以后,张郃要指挥长枪兵迎上匈奴骑兵,挡住匈奴骑兵的冲锋,要步步为营,稳如泰山。估计此战中,长枪兵的损失会最大,所以,俊仪的担子不轻啊。”说完,陆风便凝视着张郃。 见陆风注视着自己,张郃便起身抱拳,慨然说道:“请主公放心,郃绝不会让匈奴人向前一步。” 听了张郃的豪言,陆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有俊仪在,我就放心了。” 随后,陆风又道:“待长枪兵挡住匈奴人以后,其余各部要迅速出击,结成绞杀大阵,让匈奴人尝尝并州刀枪的滋味。” 而说完,陆风又起身说道:“明日一战,必定会残酷万分,所以,明日一战,就让匈奴人见识一下并州儿郎的勇武吧!” 陆风说完,众将便一齐起身说道:“愿奉主公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陆风高声赞道。 随即,陆风又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各位都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战,我还要看到你们作为一个将军的风采呢。” 第七十二章 再见于罗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陆风便差人去给于扶罗下战书。 接到陆风的战书,于扶罗还真不想出战,也想晃点一下陆风,可一想到自己营中的粮草已经不多了,便只好应战。 收到于扶罗的回复,饱餐一顿以后,汉军各部便整军向十里坡进发。 骑兵在前,弓弩兵居中,步兵在后。 临出发前,陆风便命典韦烧了大营。 典韦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而去。可走了十几步以后,又转身跑了回来。 “主公,真的要烧了大营吗?粮草也烧了?”典韦神色凝重的问。 “当然,全都烧了,快去,这是军令!”陆风正色的说。 无奈,典韦只好领着侍卫营干起了放火的勾当。 见陆风下令烧毁大营,贾诩便微笑的赞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图存。虽古之名将亦不过如此,主公真统帅之才。” 陆风笑道:“没招了,破釜沉舟,干吧。” 而赵云和黄忠等人一见大营火起,都以为是匈奴人来偷营呢,都想回师救援。但没有陆风的军令,又都不敢轻举妄动,便纷纷派人前来打探。 见从前部跑回来很多传令兵,陆风便道:“通知前面各部,是我下令烧的大营,今日一战若是打不赢,就都别回并州了。” 迎着深秋的寒风,在漫天的尘土和枯草中,大军迤逦而行。 十里之程,片刻即到。 等陆风领着张郃和于禁等人到了以后,赵云和黄忠已经列好阵势,而于扶罗也已恭候多时了。 于是,留下张郃和于禁列阵,陆风便在典韦的护卫下,来到了阵前。 于扶罗一见汉军到了,便命令手下众将严加戒备,防止陆风偷袭,因为于扶罗知道:陆风这家伙太不讲道义。 而一见赵云所部骑兵铠甲鲜明,身形雄壮,于扶罗又不禁改变了对陆风看法:虽然这小子不讲道义,但所练之军还真是汉军的精锐。 又见各部骑兵进退之间井然有序,列阵之时整整有法,于扶罗不禁心里又是一惊:好久都没有见到这样的对手了,看来,今日之战将是一场硬仗啊。 正在于扶罗感叹之时,忽见汉军大阵门户洞开,从里面驰出两队骑兵,皆身披铁甲,手持长刀,很是威武。 这两队骑兵人数虽少,但队形很是齐整,几乎所有的马蹄声都踩在了一个点儿上,听起来很有韵律。他们出阵以后,便向左右一字排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出场。 于扶罗细心一数,这两队骑兵共有一百人,每队五十人,分排两侧。 这两队骑兵站定以后,便有一辆大车从阵中驰出。 那车由四匹纯白大马共驾,车身约宽丈二,长两丈,高八尺。车上立着陆风的大纛,那大纛是大红色的,上面什么字都没有写,只绘着一个黄色大鹰,大鹰的脚下踏着一个圆盾,盾后是两把相互交叉的宝剑。 在寒风中,雄鹰展翅翱翔着。 而大纛之下,赫然站立一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汉新亭侯破虏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 只见陆风白盔白甲,雪白战袍,左手按剑,右手扶轼,英姿勃发,气宇轩昂。 在朔风中,雪白战袍迎风招展。 车上除了陆风以外,只有一员护卫大将和两个御者。 车后,依然跟着三队骑兵,长刀铁甲,威风凛凛。同时,每队骑兵又各举一面大旗,依然是大红底色,雄鹰踏盾。不过,每面大旗上却多了几个大字。上面分别写着:“大汉新亭侯陆”“大汉破虏将军陆”“大汉并州刺史陆”。 三队骑兵过后,便是一路烟尘。 须臾之间,一辆大车和三队骑兵便来到了阵前。 待尘土落定以后,就听陆风身后的那员大将喊道:“我家主公在此,请右贤王阵前答话。” 一声大喊,风雷涌动,杀气如潮,匈奴阵中的战马便纷纷后退不止,惊叫不绝。 一见陆风出场的这个气势,于扶罗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呆了半晌。 在部下的提醒下,于扶罗终于回过神儿来,拍马来到阵前。 只见于扶罗一抱拳,笑着对陆风说道:“陆大人出场的这气势,可真是令在下羡煞不已啊。” 陆风笑道:“扶之兄过奖了。自去岁元宵节拜别扶之兄以后,在下可是日夜挂念扶之兄啊。所以,今日特来和扶之兄叙叙旧。” 于扶罗拨了拨马,笑道:“昨天我约子城前来叙旧,子城为何迟迟未至啊?” 陆风道:“昨天确实有事,尽管我飞马向十里坡赶来,可还是迟了。当然,为了不让扶之兄着急,我还特意让两个弟弟来知会扶之兄。不过,在日落之前,我也确实是到了十里坡,可那时,扶之兄却已不在了。” 一听陆风竟如此狡辩,于扶罗不禁大怒。不过,于扶罗毕竟是王者风度,随即便马上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只是淡淡的说道:“今日子城能来,也是很给我面子啊。” 陆风笑道:“扶之兄客气了,自家兄弟,还谈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呀。” 见陆风没完没了的拖延世间,于扶罗便冷冷的说道:“今日你我会猎于草原,便在刀剑上见功夫吧。兄弟之情,可日后再议。” 陆风笑道:“好!扶之兄果然是爽快之人。能与扶之兄对决于草原,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一听陆风这么说,于扶罗不禁也豪气冲天,说道:“好,子城请回,一会儿放马过来便是。” 说完,于扶罗便向陆风一抱拳,说了声“请”。 而陆风也是同样一抱拳,郑重的说:“请!” 随即,于扶罗便拨马返回本阵。 而陆风一挥手,那站立在阵前的两排骑兵便迅速编成两队,行云流水一般的进入本阵。同时,陆风的指挥车和三队护车骑兵,也跟在两队开路骑兵之后风驰电掣般的入了阵。 第七十三章 十里大战 十里坡,顾名思义,方圆十里。 而今天,在这片方圆十里的草地上,却忽然多了十七万大军。 匈奴军十万,汉军七万。 虽然多了这十七万人,但这方圆十里之地,却丝毫不显得拥挤。因为,双方分别列阵于坡的南北两侧,也就是上下两端。 匈奴军列阵在坡之北,居高临下;汉军列阵在坡之南,严守以待。 匈奴军都是骑兵,皆灰黄盔甲,弯刀铁弓,而汉军却兵种很多,而铠甲和兵器也是多种多样,双方的对比很是鲜明。但杀气,冲天的杀气,却是两军共有的。 在冲天的杀气里,草原上原本鲜亮的阳光也变得黯淡了,而原本澄澈湛蓝的天空也被层云紧紧的包裹着。秋后的寒风,也在杀气的熏染下变得严酷凛然起来,刮在人的脸上阵阵生疼。 天,开始变低。乌云,开始变低。大地,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十里坡一片肃然。只有几匹年轻的战马偶尔受惊发出几声嘶叫。 回到大阵中央,陆风便发令:“面纛!” 所谓面纛,就是各个方阵统一掉转方向,明对陆风的大纛。一般在面纛的时候,陆风都会发表一些重要的演讲和命令。 令旗发,号角扬,鼓声起。 于是,各个方阵的号令声此起彼伏。 “立正!向右转!向右看——齐!向前看!” “立正!向左转!向右看——齐!向前看!” “立正!向后转!向右看——齐!向前看!” …… 每一个口令发完,各个方阵便传出了一阵阵整齐而有规律的铠甲摩擦声。“哗!哗!”的不绝于耳。 须臾之间,步兵各部便面纛完毕。 而在一连串的战马嘶叫声之后,骑兵各部也面纛完毕。 面纛完毕,一切又归于肃然,只有清闲的朔风在无聊的拉扯着大纛,呼呼作响。 “并州的子弟们!大汉的勇士们!”陆风大声喝道。 “你们可愿意,为了家园,为了荣耀,为了功勋而战?” “愿意!愿意!愿意!” “你们可愿意,为了家园,为了荣耀,为了功勋而死?” “愿意!愿意!愿意!” 众将士每一次大呼,都会用武器敲击一下胸甲,发出整齐而有节奏的铿锵之声,哗哗作响。 那气势,可以吞天吐地,可以排山倒海,可以御风迅雷…… “好!”陆风满意的大声说道。 “我相信你们,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我已经烧毁了大营和粮草。今天这一仗如果打不赢,那我们就都不要回并州了。所以,我们今天的出路只有一个,就是消灭敌人!” “消灭敌人!消灭敌人!消灭敌人!” “不错!只有消灭了敌人,我们才能占有他们的粮草,我们才能保住家园,我们才有脸面回到并州。” 缓和了一下语气,陆风又大声喝道:“今天,历史将会记住今天,也会记得你们。因为,你们要在今天书写一次历史,创造一个神话:你们要在草原上击败匈奴人!你们要让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成为大汉的领土!” 缓了口气,陆风又道:“今天,是我们第二次面对匈奴人了,该怎么做,你们自己说!” 听到了陆风厉声的质问,众将士不禁一愣,不过,他们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一齐大呼:“杀!杀!杀!” 众将士喊完,陆风便“仓啷”一声拔出宝剑,直指天空。 “现在,我宣布,开始进攻!” 陆风一声令下,号角声和鼓声再换,各方阵的将士又开始掉转方向,缓缓前行。 而右贤王于扶罗回到本阵以后,等了半天,也不见汉军发起冲锋,只能隐约的听见汉军大阵发出的阵阵呐喊声。 于是,见汉军不主动进攻,于扶罗便下令主动进攻,向前缓缓推进。 向前推进了一里以后,却见汉军才开始动作,也向自己一方缓缓移动。 于扶罗不敢大意,一边向前推进,一边观察着战场上的形式。 此时,两军相距大约有六里之遥,而汉军前部居然也是骑兵。 一见陆风竟用仅有的几千骑兵充当前部,于扶罗不禁心头大乐:比骑兵,天下哪支骑兵是自己的对手。 于是,于扶罗便下令加速前进,一战破并州。 五里,四里,三里,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不过,于扶罗却发现,汉军原来一直都没有动。 对此,于扶罗不禁有些疑惑:这陆风在搞什么鬼?为什么不命令骑兵前进? 可就在于扶罗疑惑的时候,汉军的骑兵竟然后退了,或者可以说是溃散了。 因为士兵们在撤退的时候争先恐后,没有丝毫阵形,全都象放羊一样向阵后跑去。 见此情景,于扶罗的疑惑便又增加了几分:怎么还没打就开始跑了?陆风治军不是这样的啊? 不过,面对“溃散”的汉军骑兵,于扶罗忽然又觉得陆风其实也不过如此,虽有才华,但毕竟年轻啊。陆风到并州不过一年多,又怎能训练出一支精锐的骑兵呢?所以,面对自己的十万铁骑,他们不溃散逃亡才怪呢。 于扶罗知道,一支骑兵要想成军,掌握入门的骑术和射术,需要一年的时间。而要想成为精锐,弓马骑射娴熟,那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而并州的骑兵成军才一年多,又没有打过大仗,所以,怯敌先走应该也是常理。 于是,机不可失,于扶罗便下令冲锋。 于是,十万骑兵开始冲向陆风的大阵。 在轰鸣的铁骑下,大地开始颤抖,似乎,它也承受不了这雷鸣一击。 站在指挥车上,陆风心里也不禁暗暗心惊:十万铁骑啊,真是不可小视。真不知道黄忠能射死多少匈奴人,张郃又能抵挡多久。 匈奴铁骑,来去如风,转眼间便来到了阵前。而此时,汉军的前部骑兵早就“溃散”到了阵后,只留给了匈奴人一个背影。 看着汉军骑兵“溃散”的背影,匈奴骑兵无不嗤笑不绝,呼啸不止。 而当匈奴人看到汉军阵前的那些弓弩兵时,他们不禁对这些弓弩兵另眼相看:因为他们居然没逃跑。 不过,随即汉军大阵便响起了一阵凄厉的号角声,在号角声过后,便是一阵急促的鼓声。接着,那些弓弩兵便纷纷弩箭上弦,一齐大呼:“风!风!风!” 一阵箭雨过后,冲在最前面的一批匈奴骑兵便倒了下去。 见前面进攻受挫,于扶罗便下令加快冲锋,同时拉弓放箭。 可是,匈奴人的弓箭却没有并州的弩箭射程远,尽管他们又向前冲锋了几百步。 可向前冲近了几百步以后,并州弓弩兵便弓弩齐发,喷射出又一轮箭雨以后,便又向阵后“溃散”了。 还没和汉军接触,匈奴军就损失了几千人。 看着“溃散”的汉军弓弩兵,于扶罗不禁勃然大怒,挥舞着大刀,命令士兵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不得的承认,匈奴骑兵真是精锐,因为在两轮箭雨的打击下,他们依然勇往直前,毫不退却。 尽管黄忠撤退得很及时,但依然有一些弓弩兵落在了后面,成了匈奴人的刀下亡魂。 见此情景,陆风连忙大喝:“命令张郃,山字阵向前,步步为营,接应弓弩兵。” 于是,张郃的熊暴大旗便升上了指挥车,这意味着熊暴军和其他一些长枪兵要出战了。而号角声和鼓声也变得沉重起来。 “前进!前进!步步为营!”张郃挥着长枪喝道。 伴随着“哗!哗!”的铠甲摩擦声,长枪兵出击了。一万根大枪缓缓向前,一排排的长枪向前挺进。 一万长枪对十万匈奴铁骑,张郃不禁有一些紧张。而面对来势汹汹的匈奴铁骑,汉军的长枪兵也确实是有些害怕。因为那些还没有入阵弓弩兵正在品尝着敌人的屠刀。 见弓弩兵还未撤完,见长枪兵又有些紧张,陆风便大喝道:“起军歌,《无衣》,换鼓。” 于是,鼓声再换,阵中尚未出击的长刀兵便一齐大呼:“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每当这句秦风的第二四六八等偶数之字喊出口时,长刀兵便用长刀敲击一下胸甲,以配合鼓声。 渐渐的,前进的长枪兵也跟上了节奏,开始大呼:“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每当这句秦风的第二四六八等偶数之字喊出口时,鼓手便重重的敲鼓一下,而长枪兵的右脚便重重踏地,以迈出坚实的一步。 最后,众将士便一齐大呼:“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在呼喊中,长枪兵终于平静了情绪,端稳了长枪,而前进的步伐也变得稳健、豪迈了。 在漫天的枯草和尘土中,由一万名长枪兵组成的长枪大阵成了一座缓缓移动的大山。 这时,匈奴人已经杀尽了落后的弓弩兵,开始向长枪兵冲了过来。 “停止前进!”张郃大喝道。 “哗!”“哗!”两声,长枪兵站在了原地,阵形依然整齐而壮观。 “前五排弓步持枪,不动如山!后五排飞枪准备!”张郃大声发令。 “不动如山!”前五排的士兵都一齐向后退了一步,持枪站定。 “飞枪!”“飞枪!”后五排的士兵大喊着。 于是,几千柄标枪向匈奴大军投了过去。在遭到两轮箭雨的打击下,匈奴人又遭到了新一轮枪雨的打击。 飞枪的速度没有飞箭快,也没有飞箭的射程远,准确率高,但飞枪的杀伤力却是飞箭不能比拟的。试想一下,几千柄标枪从天而降,那结果会是什么样。 于是,在一轮飞枪的打击下,匈奴士兵死伤惨重,哀嚎不绝。 有的匈奴兵被标枪穿透胸膛,死在了马上;有的则被标枪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最后竟被自己的同伴践踏而死;有的虽然没被标枪投中,却被标枪打落马下,最后也被自己的同伴践踏而死。 和飞箭的效果不一样,一轮飞枪过后,匈奴人放慢了冲锋的速度,因为很多受伤落马的匈奴士兵都无辜惨死了,而匈奴人毕竟也是人,也不想让自己的同伴无辜惨死。 马上就要接触汉军了,却冷不防遭到这样的打击,于扶罗不禁暴跳如雷,挥舞着大刀就要向前冲去,而身旁的众将却又将他拦了下来。 匈奴人放慢了冲锋的步伐,这却给并州长枪兵的第二轮飞枪制造了机会。 于是,在汉军的呼喊中,第二轮飞枪又在匈奴大军中开了花,又有几千匈奴骑兵因为这一次的飞枪而丢掉了性命。而匈奴人的进攻大军中,明显出现了一个大坑。 进攻,出现了断层。 但匈奴人终于还是和汉军接触在了一起。 长枪刺入了一个又一个匈奴士兵的身体,而匈奴人的弯刀也夺去了一个又一个长枪兵的性命。但匈奴人的冲锋却停止了。 一万根大枪组成了一座坚固的堡垒,让来去如风的匈奴铁骑彻底失去了他的机动能力。但汉军的付出代价也是庞大的,前三排的长枪兵,都已被匈奴铁骑踩成了肉泥。 站在指挥车上,陆风终于见识到了冷兵器时代战争的残酷。什么是尸骨无存?什么是断肢残骸?在这里,到处都是。 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一个个挺拔的身躯倒了下去,鲜血染红了枯草,血腥混淆了空气,喊杀震撼了天地。 虽然汉军付出的代价很大,但这代价却是值得的。因为匈奴骑兵已经前后拥挤冲撞在了一起,乱象渐生。 由于惯性,匈奴后军的骑兵很难止住步伐,而前部又在并州长枪兵的阻止下无法前进,于是,前后两军便自然的冲撞在了一起。 这场景,只可用“人仰马翻”四个字来形容。 这样的效果,也是陆风想要的。 于是,陆风便果断下令:“全军出击!绞杀匈奴人!” 第七十四章 龙狼合击 接到全军出击的命令以后,张飞、黄忠、许褚三将便如猛虎下山一般,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冲向匈奴骑兵。而蓄锐多时的长刀兵,也飞一般的喊杀着向匈奴兵冲去,将突前的匈奴兵团团围住。 霎时,两军便混战在了一起。 见此情景,陆风便颇为不悦:怎么一点阵法都没有? 于是,陆风便连忙发令:“结绞杀大阵!” 陆风说完,侍卫营的一千侍卫便一齐大呼:“绞杀!绞杀!绞杀!” 此时,陆风的身边除了侍卫营以外,也没有别的士兵了,因为连弓弩兵都举着朴刀冲上去了。而众将,也只剩下了典韦和于禁在陆风身旁,保护陆风。 于是,陆风连忙对于禁说道:“文则,你快上前去组织进攻。” 于禁答应了一声便也拍马冲了上去。 经过于禁的一番整顿和指挥,战场上的形势终于好看了一些,而汉军,也开始占据了优势。 见自己的骑兵开始相互拥挤和践踏,而前部又被汉军缠住难行,于扶罗便命后军止步,绕路分兵冲击汉军。 可惜,在喧哗纷乱的战场上,他的命令没有得到有效的执行,这让匈奴人丧失了最后一线生机。 丧失了机动能力和冲锋能力的骑兵,便成了长枪兵和长刀兵的活靶子。在汉军的绞杀下,战场上的形势竟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 至此,匈奴右贤王于扶罗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匈奴铁骑,并不是无敌的。一旦它丧失了机动能力,它便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这也难怪陆风会主动退兵,引诱自己深入了。 并州长枪兵,真是匈奴铁骑的克星啊。 于是,于扶罗便果断的开始后撤,为骑兵的冲锋拉开距离,同时,也好分兵突袭汉军的左右两翼。 但是,后军的骚乱却打乱了他的如意算盘。 原来,经过一番迂回奔袭以后,赵云和太史慈所部骑兵终于成功的绕到了匈奴人的身后,对匈奴人发动了突袭。 首先展开进攻的自然是太史慈的狼骑。 以营为单位,一千人排成了一条长龙,十骑一个横排,由这样二百个横排组成了一条飞射长龙。 一声令下,长龙开始奔腾。 匈奴铁骑,来去如风,但并州轻骑亦毫不逊色。 霎时间,这条长龙便咆啸着来到了匈奴人的阵后。 弓如满月,箭如雨下。 匈奴后军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倒下了一大片。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因为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一条又一条的长龙呼啸而至,一阵又一阵的箭雨从天而降。 匈奴士兵的信心出现了动摇,忽然,他们在心底产生了一丝恐惧。 听到了后军的骚乱,于扶罗飞马便赶到阵后,组织士兵分兵抵抗。 于是,匈奴军的阵形终于松散了,众匈奴士兵也终于能喘口气了。 但是,又有一批汉军骑兵冲了过来。 他们虽然只有五千人,却全身披着重甲,连战马的身上都披着铠甲。 他们没有放箭,而是挺起了长枪。 他们前进的速度不快,根本没法和来去如风的匈奴铁骑比,但是,他们发出的震撼力却是匈奴铁骑无法比拟的。 他们,就这样裹挟着一路烟尘而来。 见到这样的一支骑兵,于扶罗也不禁大为惊愕,因为,这就是传说中的重骑兵。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想组建一支这样的部队,因为它的冲击力是没有人能抵挡的。但是,草原太穷了,养不起啊。并且,重骑兵的移动速度太慢,也不适合草原上的长途奔袭作战。所以,于扶罗便打消了组建重骑兵的想法。 但今天,他却看到了汉军的重骑兵,这怎能不让他震惊? 战争是残酷的,因为他不会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更不会给任何人思考的机会。 正在于扶罗惊叹的时候,并州的龙骑兵已经来到了眼前。 “突——击!” 长枪平推,一排匈奴兵的尸体便挂在了枪上。 这,还不算完。 因为突击还在继续,这一排龙骑兵向前挺进了几十步以后,枪上已经挂满了尸体。而他们的右臂也终于举不动了长枪,轰然弃枪于地。 喘息了一下,那些被突击傻了的匈奴骑兵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向龙骑兵杀去。 可惜,龙骑兵又发出了那传说中的旋转飞刀。 于是,又一排匈奴士兵挂了彩。 而接着,那些龙骑兵又拔出了马刀,一路劈砍而过。 并州马刀,刀身长,刀背厚,来势凶猛,杀伤力极大。 一路劈砍,便是一路血光。 而接着,又一次突击开始了。 于扶罗想阻止这一切,但是,在战场上,他太渺小了。 他的命令,根本没有几个匈奴士兵能听得到。而自己身边的几个大将,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仗打到这个份儿上,于扶罗知道,他输了,他低估了陆风。 战争是残酷的,因为它也不会给任何人后悔的机会。 龙骑军突击了几次以后,也累了,便闪到一旁去休息了。而随后,狼骑军又至。 这回已经不是长龙飞射之阵了,而是群狼打食之法。 几十个、几百个狼骑兵呼啸往来,蚕食着那些被龙骑军突击之后落单的匈奴小部队。 你匈奴铁骑来去如风,我狼骑飞骑难道就不是吗?并且,狼骑军还占据了一样优势,就是战法灵活,阵形多变。 或弓或弩,或射或砍,或合而击之,或四散游走。并州狼骑,果然如群狼一般。 而群狼,永远都是最残忍的。 在龙骑和狼骑的轮番打击下,匈奴兵终于抵挡不住了,纷纷向后退去。可他们的身后,却是自己的同伴。 见时机成熟,徐晃和高顺的部队又一次向匈奴军发动了冲锋。 见匈奴大阵后方大乱,赵云等人偷袭得手,陆风便使出了侍卫营这把利剑。 终于能上战场了,典韦挥舞着双戟开始大吼不停,大杀不已。 那一双大铁戟,根本就不是人间的兵器,因为他来自地狱。 双戟乱舞,神鬼乱舞! 在典韦的双戟下,匈奴人的大阵被打开了一条通道,侍卫营前进的通道。 这把利剑,刺向了匈奴人的心脏。 于是,反攻开始,围剿开始。 第七十五章 战局已定 草原上的生存环境是恶劣的,也是残酷的,这造就了匈奴人坚强的意志和不屈的精神。 尽管,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胜算渺茫。 尽管,他们已经伤亡过半,抵抗乏力。 尽管,他们正步步后退,心生怯意。 但是,他们依然不折不挠,依然在做最后的抗争。 而见大势已去,于扶罗便下令突围。领着几千亲卫骑兵,于扶罗便向着陆风的指挥车杀去。 不愧是草原上的枭雄,不愧是匈奴人的单于,在于扶罗的几次冲击下,汉军的包围阵地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豁口。于是,数万匈奴兵纷纷向这个豁口涌来。 站在高高的指挥车上,陆风自然明白于扶罗的意图,知道他是奔着自己来的。于是,陆风便赶紧大声发令:“聚纛!” 所谓聚纛,就是所有人都要向陆风的大纛靠拢,保护陆风,保护主帅。 于是,令旗升,号角厉,鼓声急。 幸好,陆风的身边还有几个传令兵,还有一些旗手、号手和鼓手,否则,陆风还真危险了。 听到了号角声和鼓声,再回头一见令旗,众将便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赵云等人便加紧了对匈奴后军的冲击,以尽快击溃匈奴人。而张郃和张飞等人则迅速向陆风靠拢,围剿于扶罗。 于是,十几万大军又混战在了一起,战场上混乱不堪。 尸体横七竖八,而大多却是断肢残骸,完整的尸首少的可怜。铠甲和武器也到处都是,而大多数,都已被鲜血染红了。 见这一场战斗竟如此残酷,贾诩和沮授等人也不禁叹息不已。而陆风却脸色铁青,牙关紧咬。 在冷兵器时代,对于一场战斗来说,战法,装备,士兵素质,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人数。只要人多,便可获胜。只有有了人数上的优势,才能发挥出战法和装备的作用。而象这样的野外冲突决战,如果没有人数上的优势,再好的战法都是没有用的。 想到这里,陆风不禁暗自叹息:要是再有一支部队就好了,也不知管亥今天能不能到。 匈奴人是顽强的,再次被包围,他们依然死战到底,突围不止。因为他们知道,拼杀了大半天,汉军其实也没有多少力气了。 于是,战场上,汉军虽然占据了优势,但匈奴人却象回光返照一样的再次勇猛起来,坚挺起来,双方的激战再一次升级了。 被围者欲拼死一战,以谋求生路;而围敌者虽久战不下,却又毫不气馁。双方的死伤都是惨重异常。 见此情景,陆风不禁阵阵心疼,这都是并州的子弟兵啊,况且,这也是一笔数额巨大的抚恤金啊。 但老天却又一次眷顾了陆风,而命运的天平也开始向汉军倾斜,因为,管亥终于到了。 经过几天的日夜兼程,管亥终于来到了战场。 虽然战场上的形势很惨烈,但管亥还是来到了陆风的大纛之下,先向陆风报道。 “晋阳城守管亥,奉命前来助战,请主公指示!管亥之军,共有七千人,侍卫营一千人,晋阳雁门两郡守城部队六千人。”管亥朗声说道,说完,管亥又在马上一抱拳,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仰头凝视陆风。 大半年没见到管亥,陆风也真有些挂念。而此时眼前的管亥,经过半年多的历练,已经成熟沉稳了许多,威严的脸上又多了几分刚毅,俨然一副大将之风。 见管亥来了,陆风心中大乐,真想好好夸赞一番。但陆风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夸奖的时候,于是,陆风便高兴的说道:“子威来的太好了,真是及时雨啊。只是不知子威之军现在能战否?” 管亥道:“我军已经在云中休整了一日,并且,一路行军也不甚急切,故此能战!” “那太好了!”陆风说道,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子威马上去增援张郃,他快顶不住了。” “遵命!”管亥抱拳说道。 随即,管亥又道:“主公,审配大人也来增援了,所领之军也是晋阳五郡的守城部队,大约有一万人,估计随后就到。”说完,管亥便指挥兵马杀入了战团。 一听说又多了一万人来助战,陆风高兴的差点没从指挥车上掉下来。而贾诩和沮授也不禁喜形于色,欣然不已。 管亥之军,只有一千侍卫营是精锐,而那六千守城部队,也只能当守城部队。因为他们都是步兵,并且,都拿着并州的淘汰武器——圆盾和朴刀,而铠甲也很是陈旧,所以,他们的战斗力是很低的。但不管怎么样,他们也是一支生力军啊。 管亥之军的加入,让匈奴人彻底绝望了,因为他们并没有想到这是并州的守城部队,所以,一见汉军增援,他们便以为他们今天已经没有胜算了,已经彻底的战败了,并且,能否突围出去回到草原,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于是,匈奴军终于开始溃散。 见汉军来了援军,于扶罗便知道大事不好,于是,掉转马头,领着几百亲卫,他便向另一侧突围而去。 见于扶罗要跑,陆风便再一次下绞杀命令,不可放过一个匈奴人。 相持了片刻,于扶罗终于还是突围跑了,而太史慈也领兵紧追不舍。而赵云便领着众将忙着围剿匈奴兵。 而这时,审配之军也到了,汉军又多了一万生力军。 见汉军源源不断,越战越多,匈奴军终于彻底溃散了。 于是,陆风便命后勤兵到战场上去喊口号:“于扶罗跑了,投降不杀!” 尽管收效甚微,但终究还是有很多匈奴士兵放弃了抵抗,开始向汉军投降。 看着太阳快落山了,陆风便命众人抓紧时间打扫战场,安顿战俘。同时,又命赵云徐晃高顺三人去追击于扶罗,监视定襄城下之军,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见战局已定,陆风便和贾诩等人在侍卫营的护卫下占据了匈奴大营。 第七十六章 如此之胜 而于扶罗经过抵死拼杀,一路狂奔,终于摆脱了汉军的追击。可他回头一看,身后竟然只有几十个骑兵,还个个带伤,狼狈不已。 望着天边,迎着渐黑的暮色,任凭寒风搜刮着自己脸面,于扶罗不禁心中大恸。 纵横草原十数载,想不到今日竟有如此之败。纵横天下的匈奴铁骑,今天就这么败了,就这样的惨败了。 难道,这就是天意? 仰天长啸,于扶罗终于感到了什么是英雄末路。 从马上下来,坐在草地上,于扶罗忽然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哀,莫大于心死,而心死之时,便只好沉默不语。 十万匈奴铁骑,全军覆没,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回草原啊? 终于,于扶罗失声痛哭。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男人也有想哭的时候。 单于一哭,悲声四起。其他的匈奴士兵也不禁暗暗垂泪。 忽然,一个声音说道:“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于扶罗抬头一看,却见夺直蹒跚的向自己走来。 而此时夺直也浑身是血,面目污秽,衣裳破烂,狼狈不堪。 一见夺直,于扶罗不禁羞愧万分,说道:“你是怎么冲出来的?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 夺直道:“可能是老天保佑吧,我终于还是逃了出来。” 随即,夺直又道:“想不到我们竟会如此惨败。” 听了夺直的话,于扶罗也叹息的说道:“是啊,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啊?” 一听于扶罗这么说,夺直便正色的说道:“今日之仇,明日必当双倍报之。单于怎能如此气馁?今日之战,我们其实是中了陆风的诡计,只要我们吸取教训,他日定可胜之。我军虽败,但军心尚在,单于绝不可轻易放弃。” 于扶罗想想说道:“你说的有理,可是,我们眼下如何是好啊?” 夺直道:“我们应该马上派人去给拉吉送信,让他尽快撤兵,凭他的本事,应该还没有攻下定襄城,也无法阻挡汉军的进攻。而眼前的形势,虽然汉军胜了,但他们的损失也不小,所以,应该不会追击我们了。所以,我们可以休息一夜,明天返回草原。回到草原以后,我们要赶紧整顿军马,以备后事。” 见于扶罗有所迟疑,夺直便道:“不管怎么说,拉吉毕竟也是匈奴人,我们败了,不应该让他们也陪着我们一起失败啊。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以民族大义为重。” 听了夺直的话,于扶罗满脸愧色的说道:“你说的对,我实在是有些小气了。” 说完,于扶罗便唤过来几个受伤很轻的匈奴士兵,命他们去给拉吉送信儿,让拉吉赶紧撤军。 而第二天天亮,见送信儿的士兵没有回来,夺直便叹道:“天意啊,难道老天要亡我大匈奴吗?” 听见夺直的叹息,于扶罗也不禁愁苦不已。 而坐在匈奴大营的中军大帐,感受着于扶罗的虎皮坐垫,陆风心里就别提有多畅快了。 不过,一想起定襄城下的匈奴人,陆风又有一些不自在。 看贾诩若有所思的样子,陆风便问道:“文和以为有何不妥?” 听到陆风的询问,贾诩便道:“主公,诩在想定襄城下的匈奴人。” 陆风道:“本来,我想打完这一仗便去救援定襄。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便命子龙等人在追击于扶罗的同时,也顺便去监视定襄城下之军,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贾诩道:“主公此法可行,只是,二将军等人没有粮草,也没有经过休整,如此,则此事不易耳。所以,主公还应派人接应才是。” 一听贾诩这么说,陆风恍然大悟,便急忙命刘晔和黄忠去接应赵云等人,就地休整,以监视定襄城下之军。 半晌过后,战场打扫完毕,张郃等人便纷纷入帐表功。 田畴道:“经此一战,我军歼灭匈奴军五万余人,俘虏三万余人,另外的近一万匈奴人可能和于扶罗一起溃逃了。我军缴获战马近六万匹,铠甲器械无数,但粮草却不多,估计只够两日之用。” 田畴说完,陆风点了点头,对战果表示满意。 随即,陆风便道:“我军的伤亡情况如何?” 田畴道:“我军的伤亡也是很大的。根据各部统计的结果,步兵伤亡近两万人,弓弩兵近五千人。二将军等人的骑兵虽不在此地,但从战场上的尸首来看,伤亡也在一万人左右。” 一听到这些数字,陆风当时的就愣住了,当然,不仅陆风愣住了,几乎营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两万,五千,一万,加起来三万五。剔除审配和管亥的增援部队,汉军参战的一共有七万人。三万五,七万,伤亡过半啊。 一见陆风等人的神情,田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悄然的退下了。 呆了半晌,陆风便惊疑的对田畴说道:“子泰,你统计的这个结果确实吗?” “确实。”田畴点头说道。 其实,陆风知道,田畴心细如发,做事井井有条,绝对不会出现什么纰漏。只是,这个伤亡数字也确实是让陆风接受不了。 旋即,陆风便叹息的说道:“我知子泰做事细心,绝不会出现什么差错,只是,这么大的伤亡,真是出乎我的想象啊。” 陆风说完,沮授便道:“匈奴铁骑的战力,是不容否认的。并且,他们在人数上也比我们多。而我们能在此战中获胜,已经实属不易了,而伤亡虽然大了一些,也是在常理之中的。” 听了沮授的话,陆风点头说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匈奴人。” 接着,陆风又沉重的说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此之胜,又有什么意义啊?” 随即,陆风又道:“风以为,胜利应该是用最小的牺牲来换取最大的战果。如果牺牲过大,那得到的战果再多都不值得了。毕竟,我们自己的实力也削弱了。一将功成万骨枯,如此多的并州子弟埋骨他乡,都是风之过啊。” 说完,陆风不禁痛哭不已,大鼻涕淌了老长,把于扶罗的虎皮坐垫都给弄湿了。 一见陆风这般表情,众人也都痛心不已,垂泪不停。 不过,张飞却道:“主公,俺老张以为,大丈夫能为保家卫国而战死沙场,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啊,他们死得其所,我们又有什么可哀叹的呢?” 张飞说完,张郃也道:“翼德言之有理,主公切不可如此伤心。” 见有台阶下,陆风便道:“二位之言,风也深以为然,只是这么多的并州子弟战死沙场,风真是痛心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又都不言语了。不过,心里却对陆风竖起了大拇指:爱民如子,爱兵如子,这样的主公真是千古难寻啊。 而片刻过后,陆风便擦了擦眼泪,对张郃说道:“俊仪,熊暴军的损失最大吧。” 张郃咬了咬嘴唇,黯然说道:“伤亡四千多人,如今能战之兵,不足一千人。” 听到这样残酷的现实,陆风不由得又重重的叹息一声。 随即,陆风又叹道:“罢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眼前,我们该干什么啊?” 沮授道:“眼下,我们应该饱餐一顿,好好休整,看好俘虏。” 陆风点头道:“不错,确实如此,明天一早,我们还要救援定襄呢。” 随即,陆风便命各部抓紧时间休整,救死扶伤,饱餐一顿,准备明天救援定襄。同时,又命审配和管亥负责看守俘虏,明日便将这些俘虏押回云中,等候处置。 众人散去,陆风便赶紧去洗了一把脸。 第七十七章 定襄战事 虽然陆风在十里大战中赢得比较凄惨,但终究还是赢了,而张辽的定襄城,却是危如累卵。 几盆大粪,让匈奴左贤王拉吉三天攻下定襄的计划破灭了。同时,匈奴人也吃尽了军粮,开始屠杀自己的战马来充饥。 所以,第二天,拉吉给匈奴士兵的命令是:“不入城,则死!” 而张辽也知道,能否守住定襄城,这应该是最关键的一天了。所以,在张辽的号召下,城里的士兵和青壮百姓都上了城头,他们要誓于定襄城共存亡。而老弱妇幼则守在粮仓旁,准备树枝和硫磺等引火之物,一旦城破,便烧毁粮食,绝不能把粮食留给匈奴人。 这一天,陆风在十里坡死战,张辽便在定襄城死守。 号角声起,匈奴兵便蜂拥的扑向定襄城。而定襄的护城河,早就在这几天的攻守战中填平了。并且,此时大粪早已风干,城下再无异味,而城上也没有箭枝檑石了,所以,匈奴兵很轻松的便冲到了城下。到了城下,架起云梯,匈奴兵便开始向城头爬去。 面对城下蚂蚁一般的匈奴兵,张辽也无可奈何,只能冷冷的看着他们向上爬。 这时,张辽身后的几个百姓却举着铁锅上了垛口,对着城下正在攀爬云梯的匈奴兵狠狠的砸了下去。 匈奴士兵都知道,定襄城已经没有城防武器了,所以,便放心大胆的向城上爬去。 可忽然一抬头,却见一个黑黑的圆圆的东西砸向自己,刚想闪躲,可已经来不及了。 “咣啷!” “啊!” “扑通!” 那个匈奴兵叫了一声,便从云梯上摔了下去。 吐了吐嘴里的大粪和尘土,咬着牙,忍着疼,艰难的支撑起来一看:妈的,那个黑黑的圆圆的东西竟是一口大铁锅! 见自己竟然被一口大铁锅砸伤,那个匈奴士兵居然又大骂了一声,气得晕了过去。 而见城上向下扔铁锅,拉吉不禁也在心中暗骂:这汉人可真是败家,连铁锅都扔,还吃不吃饭了,还过不过日子了。 见百姓向城下扔铁锅,张辽便道:“可别扔没了,咱们还要吃饭呢。” 于是,众百姓便把铁锅又放了回去,开始扔别的。 桌椅,板凳,门板,家具,以至于砖头瓦块都成了武器,纷纷向城下扔去,弄得匈奴兵叫苦不迭。而拉吉也很无奈,昨天扔大粪,今天撇家具,这汉人真是疯了。 自从陆风开始在并州推广桌椅板凳以来,并州的百姓便很不适应,都认为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用处,不如席地而坐简单。并且,购买这些东西还需要一些钱财。所以,并州的百姓很不喜欢这些桌椅板凳。 但今天,定襄城的百姓们终于领会了他们主公的良苦用心:原来,这些东西可以当做武器啊。 扔完家具,撇完砖头,半天的时间便又过去了。 见半天过去,匈奴兵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进展,拉吉不禁大怒,亲自操刀督战,大声叫道:“退后者斩!” 于是,匈奴兵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而定襄守军也变换了守城的方法——开始往城下扬沙土了。 当然,扬的不仅仅是沙土,还有石灰,灶灰,以及脏水等。总之,除了房子和金银铜钱,能扔的东西基本都扔光了。 就这样又相持了半日,虽然双方的死伤也很是惨重,但太阳终于还是落山了。 看着太阳落山而去,拉吉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收兵回营,接着吃自己心爱的战马。 而定襄军民,也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又挨过了一天。 吃完喷香的战马肉,歪在自己的中军大帐,拉吉却郁闷无比。 区区一个定襄小城,区区一万守军,自己打了七天,竟然还是没有攻下来。尽管,有两天自己是在虚张声势,但脸上却总有些挂不住。只是不知道于扶罗那里怎么样了,不知是否剿灭了陆风。 如果于扶罗能剿灭陆风,那么,自己这里可就会轻松多了,弄不好,明天就会轻而易举的攻下定襄城,好好的享受一番。 拉吉正想着,却见地瓜领着一个浑身是血,狼狈不堪的士兵走了进来。 拉吉很是惊奇,刚想询问,就见地瓜施礼说道:“单于,于扶罗败了,这个兄弟是来送信的。” 拉吉一听,慌忙坐了起来,问道:“这是真的吗?” 那个士兵看了看拉吉,垂头丧气的说道:“是真的,单于派我来送信给大人,希望大人能迅速撤兵。” 听了那个士兵的话,拉吉当时便大脑一片空白,呆了半晌。 怎么可能?十万匈奴铁骑竟然败了,这陆风领着多少人啊? 见单于发呆,地瓜便命人把那个士兵带下去,并让他好好休息。 可那个士兵却对拉吉抱拳说道:“消息我已经带到,撤不撤兵大人自己拿主意,在下这就告辞了。”说完,竟然转身出帐,打马离去。 而半晌过后,拉吉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对地瓜说道:“那个士兵呢?快把他叫进来,我问问他具体的战况。” 地瓜道:“已经走了,而具体战况我已经问过他了。汉军大约有七万人,骑兵两万,步兵四万,弓弩兵一万。陆风先让骑兵诈败,引诱于扶罗进入自己的阵地,再用弓弩兵射杀,用长枪兵戳刺,以抵挡我们的铁骑。而骑兵退出战场以后,却迂回到了于扶罗的背后,在他的背后狠狠一击,于是,于扶罗便败了。并且,据说后来汉军还来了援兵,大约有两万人,都是步兵。” 拉吉点头道:“如此看来,这个陆风还是有些本事的。” 拉吉说完,地瓜不禁有一些无奈,便在心里暗自嘀咕着:陆风如果没有本事,那沙比就不会死了。 而随即,拉吉便道:“地瓜,你看我们该如何是好?” 地瓜想想说道:“此事兹事体大,还望单于自己拿主意。若不撤兵,明日我们可能会攻下定襄城,但我们担的风险也是极大,因为我们也可能会被汉军围在城中,战死城中;若是现在撤兵,我们便可平安的回到草原,只是,我们先前的一切损失都无法弥补了。”说完,地瓜便凝视着拉吉,让他拿主意。 而拉吉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撤兵,自己的几万兵马和粮草就白白的没了;不撤兵,自己可能会占到便宜,也可能会全军覆没。 矛盾之中,拉吉不由得站起身来,在大帐里面不停的踱来踱去。而地瓜却只是低头不语。 半晌过后,拉吉忽道:“于扶罗的伤亡如何?汉军的伤亡如何?” 地瓜道:“于扶罗全军覆没了,而汉军也是伤亡过半。” 拉吉想了想,忽然用力的捶了一下几案,说道:“就这么干了,命令众将做好准备,今晚四更攻城。” 第七十八章 政委战死 夜深了,但张辽却没有入睡,而是顶盔贯甲,坐在太守府的议事大厅闭目养神。 此时已过三更天,张辽也刚巡完城回来。而此时的大厅里,候成等人却鼾声四起,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和周公约会。 虽然自己也很疲倦,但自己却不能睡,因为自己还要值夜。 原来,自从匈奴人开始大举进攻以后,张辽便和候成、宋天、沈石三人商议,四人晚上轮流值夜巡城,以防不测。而至于值夜的更次和顺序,则由抓阄决定。 而今天,张辽便在三更和四更之间值夜。 张辽知道,今天晚上很关键,因为主公明天可能就会来增援。而自己多守一天,主公的胜算便会增加一分。自己的价值,就是要在这里拖住敌人,为主公争取最大的胜利。 但是,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守住定襄城。 经过几天的激战,张辽已经憔悴不堪。通红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也蒙着厚厚的一层尘土。而身上的大红战袍,早就被鲜血染成了紫色。 不由得,张辽便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自幼孤苦,身兼世仇。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不得已改名换姓,亡命天涯。幸好主公不弃,任以为将,得以统兵,并拜以太守之职。主公对自己,真是义犹兄弟,恩如父子。若没有主公,自己何来如此的荣耀和地位?自己,恐怕早就被仇人杀了。 而现在,终于到了报恩还义的时候了。 于公,自己要为定襄的百姓负责,要为大汉的尊严负责;于私,自己更要对得起主公的栽培提携之恩。 想到此,张辽不禁热血沸腾,雄心万丈。 士为知己者死! 人生感义气,功名谁复论? 誓守定襄,绝不能辜负主公所托。 想到这里,张辽便又起身出门,登上城头。 如今已是月末,月亮早早的就去休息了,只有那些不知疲倦的星星还在顽皮的眨着眼睛。深秋的寒风迎面吹来,让张辽清醒了许多,浑身困倦一扫而光。 见张辽来到城上,巡逻的士兵便纷纷抱拳行礼。而张辽也亲热的拍着他们的肩头,嘱咐他们要提高警惕。 在城头上转了一圈,见匈奴大营没有什么动静,张辽便又返回了太守府。 半晌过后,守夜的士兵敲响了四更。 于是,张辽便叫醒了宋天。 宋天揉了揉了眼睛,便答应了一声,起身前去巡城。 宋天走后,张辽便歪在了地上,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 从南门上了城头,转了一圈,再回到南门,宋天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只是巡城的士兵却明显有一些疲倦。 可就在宋天想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了一点声响。这点声响,细细嗦嗦,虽然听着不是十分的真切,但却很有韵律,让人心惊不已。 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一种直觉油然而起,飞步来到垛口,向下一望,在朦胧的黑暗中果然有无数的身影在穿梭不停。 “吹号!起鼓!敌人攻城!”宋天大喊。一边喊,宋天也随手拔出了佩剑。 喊声未落,便被城下的喊杀声淹没了。而匈奴兵架起云梯,便纷纷涌上了城头。 于是,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听到号角声和鼓声,张辽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便飞身出了门。而侯成等人也迅速起身,跑向自己的防守城门。 等张辽登上南门,见场面很是混乱,再加上夜色漆黑,根本分不清谁是匈奴人,谁是汉军,只听见喊杀不绝。 于是,张辽便命身后的一干百姓点亮火把,先分出敌我。 而经过几天的攻城战,匈奴人的箭枝也象每周的精华一样,早就射没了。所以,张辽才命百姓点亮火把,免得误伤自己人,因为本来自己人就少。 火把点亮以后,终于可以从服色上辨别出了混战的双方,拔出长剑,张辽便也加入了战团。 半晌过后,南门的局势终于等到了控制,城头上的激斗进入了相持阶段。但张辽的脸上和身上,都被鲜血淋湿了。 蓦然,在角落处,张辽忽然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呻吟。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汉军将领浑身是血的靠在墙边,身上的铠甲已经破烂不堪,正用双手艰难的撑着地面。 张辽走到近前一看,那人竟然是并州第三师政委宋天。 一见宋天这般模样,张辽不禁心中大痛,一把搂住宋天的肩膀,唤道:“风怡,风怡,你怎么样?”(宋天表字风怡) 在张辽的呼唤下,宋天终于艰难的睁开了双眼,蠕动了一下嘴唇,断续的说道:“将军,你——你,终于来了。我——我,不行了。” 一听宋天的话,张辽眼角一热,颤声说道:“风怡,你没事的!风怡!” 宋天闭了一下眼睛,旋即又睁开,其实,他是想摇头,可惜,他却没有力气。 “告诉主公,我不能再——,不能再聆听校长的——” 还没说完,宋天的眼角便涌出了一股泪水,接着,头一歪,身体便沉了下去。 张辽大恸,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 宋天,自己亲密的战友,就这样的不辞而别了,就这样的第一个离开了自己。 张辽的第三师,其前身就是管亥的晋阳新军第十营。管亥把第十营训练成军以后,张辽才来到晋阳,才在陆风的强行命令之下接手第十营。所以,营中将士对张辽多有不服。而张辽能够顺利接管第十营,作为政委的宋天功不可没。 而宋天也是晋阳流民出身,只是比其他的流民多识了几个字。所以,陆风便让他入军校学习,毕业入伍后负责政训工作。而众所周知,典韦和管亥是大老粗,根本就不会练兵。而他二人又是陆风的家将,所以,他二人的部队,基本都是陆风亲自操练的,基本上算是陆风的亲兵。 所以,宋天对于陆风来说,既是学生,又是亲兵,身份非同一般。所以,宋天在临死时才会遗憾的表示不能在为陆风效力了。 伤痛过后,张辽放下了宋天的尸体,高举宝剑,大声吼道:“为政委报仇!杀光匈奴狗!” 一听说政委死了,第三师的大小将士全都愤怒的咆哮了起来,大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刀枪。 “为政委报仇!杀光匈奴狗!” 愤怒的呼喊冲击着黎明前的黑暗,就像是冲击着那无边无际的万丈狂澜,就像是冲击着那深邃而恐怖的地狱之门。 陆风对军队的改制,就是要突出参谋和政委在一支军队中的作用。参谋主谋划,政委抓思想,所以,政委在军中的威信甚高。 第三师的士兵,哪个没有挨过政委的责罚?哪个又不是对政委心悦诚服? 因为,宋天在威严的军纪下,又向第三师的将士们奉献了坦诚友爱的心灵。 政委宋天的死,彻底激励了第三师的士兵,同时,也感动了定襄城的百姓,在士兵和百姓的合力打击下,登上南门城头匈奴兵竟奇迹般的被杀光了。 而一听说政委死了,第三师的旗手鼓手便马上升起了哀旗,敲起了哀鼓。 所谓哀旗,就是在军中的最高一级统领战死后,就在军旗之下升起一面黑旗,用白字写出战死人的职位。所以,宋天死后,在第三师的军旗下,便升起了一面黑旗,上书“政委”两个大字。 一听到南门的喊杀声震动天地,侯成便请求过来增援,却被张辽无情的拒绝了。因为张辽不想中了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而一看升起了哀旗,见政委居然战死,侯成更急了,便又派人来向张辽请示,要求过来增援。但同样,又被张辽无情的拒绝了。无奈,侯成只好在城头上跳着脚,干着急。 看着汉军疯狂的反攻,看着自己一方败退下来的士兵,拉吉真的无奈了。 回头看着身旁的地瓜,拉吉苦笑道:“东西两门没有来增援,北门也没有,你的计策失败了。” 地瓜也苦笑了一下,说道:“定襄城有如此智勇之将,诚不可争啊。全面进攻吧,天亮咱们就得赶紧撤走。” 于是,四方号角声起,匈奴人开始全面进攻了。 趁着黎明前的黑暗,匈奴人终于发动了最后一次进攻。 第七十九章 拉吉败亡 面对城下如雨后春笋般突然出现的匈奴士兵,侯成终于明白了张辽的苦心。“仓啷”一声拔出佩剑,便守在了垛口之后。 而此时的张辽,正在鲜血和杀戮中享受着永生。而第三师的全体官兵也都杀红了眼,发疯一般的和匈奴人拼杀在了一起。 可以说,这不是一场战斗,因为第三师的士兵和定襄城的百姓都在拼命。政委的死,刺激了第三师的全体官兵。是啊,政委都让匈奴人杀了,丢人啊! 所以,就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净自己的耻辱吧!就用敌人的鲜血来消磨自己的仇恨吧! “为政委报仇!杀光匈奴狗!”复仇的吼声再一次震撼着定襄的城头。 刹那间,定襄的城头便成了一片血腥的屠宰场。而张辽,也成了一个杀神,血红的杀神。 “杀!杀!杀!” 张辽的心中,只有这样唯一的一个信念。 而定襄城的士兵和百姓,也是只有这样唯一的一个信念。 半晌过后,汉军渐渐不支,毕竟人少太少,又在连续的苦战之下疲惫不堪。 见防线开始后退,张辽便冲了上去。 长剑横扫,又有两个匈奴士兵头颅落到了地上,而他们的身躯,却倒在了城下。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多少匈奴人,只是感觉力气渐渐不支,但匈奴兵,却源源不断的从垛口爬上来。 看着身后疲惫的士兵,张辽便举剑大呼:“兄弟们,为政委报仇,誓于定襄城共存亡!” 在张辽的呼喊下,城头上的士兵和百姓又疯狂的冲了上去,摆出了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见此情景,张辽便大呼:“兄弟们,都是带把儿的!战死了是烈士,退后的是孬种!兄弟们,冲啊!” 政委宋天一死,张辽开始学着喊口号了。 在张辽的大声激励下,定襄城头,开始了拉锯战。 半晌过后,东方发白,黎明终于到了。那一片黑暗,也终于过去了。 看东方发白,张辽再次大呼:“兄弟们,坚持住!主公马上就来增援我们了!兄弟们,坚持就是胜利!” 见东方发白,听到张辽的大呼,汉军气势便为之一振,又开始了疯狂的拼杀。而实际上,张辽自己都不知道陆风今天会不会来增援,因为自从拉吉围城开始,已经八天了,张辽早就中断了和陆风的联系。不过,为了激励士气,张辽也只好这么喊了。 坚持就是胜利! 都不是太监,都是带把儿的,为什么不坚持到底? 有了信念,人便有了动力;有了动力,定襄城便得以保全。 又过了半晌,红日终于钻出了地平线。 在残红的日光中,定襄城头的鲜血变得格外的鲜艳夺目。而张辽飞扬的宝剑,也焕发着鲜亮的红光,那是鲜血的光芒,胜利的光芒。 见红日初升,拉吉便知道定襄城已经拿不下了,于是,大旗一挥,便命匈奴兵开始撤退。 见匈奴兵如潮水一般的退去,定襄城的士兵和百姓们无不欢声雷动,高兴不已。而高兴过后,一个个便都乏力的瘫软在了城头上。 而就在拉吉无奈转身的一瞬间,拉吉的眼帘忽然掠过一抹紫红。 红袍将军,定襄守将! 就是他,让自己白白的折损了数万兵马,让自己在定襄城下虚耗的多日,让自己前功尽弃,威名扫地。 于是,拉开自己的宝雕弓,一支雕翎箭便向张辽飞了过去。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并且,匈奴人早就没有箭枝了,张辽也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放冷箭。 见那支箭象流星一样飞向自己,张辽只好无奈的闭上了双眼,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而就在这一瞬间,城头上的一些士兵和百姓也见到了这支箭。可是,他们都已经呆住了,都被这支箭吓呆了,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天外来物。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张辽却被身旁的一股大力撞飞了出去,趴在了垛口上。而那支箭,却“噗”的一声钻进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 张辽扭头一看,只见赵冲的胸膛上插着一支利箭。而他的身体,在那支利箭的大力冲击下,竟然晃了两晃,又向后倒去。 见此情景,张辽便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赵冲的身体,一股热泪从眼角涌了出来。 “子会,你为什么这么傻!子会!”张辽哽咽的说道。 赵冲的一双大手紧紧的拽着张辽的胳膊,瞪大了眼睛,吃力的说道:“将军,为我报仇!” 说完,那一双大手便松开了,自然的垂了下去,而那双大眼睛,也悄然的合上了。 那支箭,竟然准确的射入了赵冲的心脏。 宋天是第一个,而赵冲竟然是第二个,几个时辰之内,自己竟然失去了两个战友! 呼吸已经停止,鲜血已经凝结,一切即将结束。 “啊!——”抱着赵冲的尸体,张辽仰天长啸。 在仰头的一瞬间,泪珠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溅起了点点的小水花。但是,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一颗小小的泪珠,竟也折射出了五彩的阳光。 那一声长啸,让人心寒,让人心悸,更让人辛酸。 定襄城虽然守住了,但第三师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政委战死,骑兵团团长战死,剩余士兵不足两千人。 长啸过后,放下赵冲的尸体,在红日的光芒下,张辽扬起宝剑。 “还能动的,不怕死的,都随我出城去,灭了这群匈奴狗杂种!”张辽大声喝道。 太阳是红的,张辽的铠甲和战袍也是红的,两种红色映照在一起,成了一团复仇的火焰。 “诺!”城上的士兵和百姓们一起大呼。 飞身奔下城头,抄起大刀,跨上战马,张辽便领着城里的一干士兵和百姓杀出了城。 一见张辽出了城,侯成和沈石便也领着一些士兵和百姓出了城。 拉吉见定襄守将居然出城送死,心里便一阵兴奋,这一支箭,可真没白射。 可正当拉吉想一鼓作气擒下张辽时,拉吉的后军却忽然乱作一团。 于是,拉吉便拍马来到阵后,却见自己的大营被烧,火光冲天。而一支汉军骑兵竟在用弓箭肆无忌惮的射杀着自己的士兵。 于是,拉吉便赶紧组织士兵冲锋,但是,汉军的弓箭实在是太厉害了,自己的士兵还没有冲到人家面前,就被人家射死了一大片。见此情景,拉吉不禁懊悔不已,谁让自己没有箭枝了呢。 而那支骑兵就在自己的面前往来飞射,呼啸不绝,得意的屠杀着自己的士兵。 这支骑兵,便是并州近卫军的狼骑。 原来,赵云等人奉命去追击于扶罗,同时也监视定襄城下的匈奴人。可追了几十里以后,几人发现于扶罗早就跑没影了,无奈,沿路杀了一些掉队的匈奴士兵以后,几人便在距离拉吉大营二十里的地方扎下了营寨。 而随后,刘晔和黄忠便也赶到了。 修整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赵云等人便接到了斥候的报告:定襄正在大战。 于是,几个人一商量,便决定不等陆风了,先去援助定襄。而太史慈作为前部,自然是最先到了。可他一到,就干起了放火的勾当。当然,这和陆风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因为陆风曾经告诉过太史慈:两军交战,最重要的就是要打击敌人的有生力量。要看自己真正的杀伤了多少敌人,真正的占到了多少便宜。 所以,太史慈一到,便先放火烧营,令匈奴兵自乱,然后再以弓箭射杀,尽量避免冲锋作战。 而拉吉也知道,自己的士兵打了一个晚上,已经打不动了,又没有弓箭,肯定不是汉军的对手。于是,拉吉便命令士兵赶紧抓马,迅速撤退。 慌乱中,终于有几千匈奴士兵抓到了战马,聚拢在了拉吉身后。 于是,扬起大刀,拉吉便领着这几千匈奴士兵向西方冲去,开始撤退。 可是,拉吉冲出去几百步以后,就见眼前出现了两队汉军骑兵,出路已经被封死了。拉吉本想发起冲锋,可一见汉军手上的弓箭,便掉头向东冲去。 可当拉吉再次冲出几百步的时候,依然见到了很多汉军。于是,拉吉明白了,他被汉军反围在了城下。 转了一圈,地瓜在身边说道:“冲不出去,还不如入城呢。” 听了地瓜的话,拉吉恍然大悟。于是,拉吉便挥军向定襄守军杀了过来。 见拉吉去攻打张辽,赵云几人便马上发动了进攻,尽可能的拖住拉吉,以减轻张辽的压力。 而拉吉却丝毫不顾后军的死活,挥刀便向张辽驰去。 见匈奴主帅居然主动的送上门来,张辽便也迅速挥刀,迎了上去。 “当!”两马相交,双刀相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张辽虽然武艺高超,但毕竟战了一夜,力气所剩无几,而拉吉却是蓄锐多时,体力正盛。所以,一个回合过后,张辽竟稍落下风。 调转马头,张辽心里便一阵失落,自己还是轻敌了,这个匈奴人的武艺不差啊。而拉吉也暗自心惊,这员汉将真是好武艺,战了一夜,竟然还有这般膂力。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经过一次交锋以后,二人都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 几个回合以后,蓄锐多时的拉吉便越战越勇,进攻不断;而张辽却力气渐渐不支,心里暗暗着急。 再次调转马头,张辽竟然拨马往回跑,欲逃回城中,而拉吉又怎能放弃这来到嘴边的肥肉,便紧追不舍。 临死,他也要抓一个垫背的。 就这样,张辽在前面跑,拉吉便在后面追。 不知道是张辽的骑术不佳,还是战马的素质不好,渐渐的,拉吉竟然赶上了张辽。 见此情景,定襄城下的众人便暗暗心急,都为张辽捏了一把汗。而拉吉却兴奋不已,虽然冲不出汉军的包围圈,但杀了定襄守将也不赖啊,好歹为自己死去的几万弟兄报了仇。 拉吉正高兴的想着,忽见张辽回身一顿,大刀横扫,一股飓风便向自己的脑袋飙来。 处于本能和直觉的反应,拉吉便闪电般的一低头,堪堪躲过了这来势凶猛的一刀,尽管头盔上的黄缨已经被刀风裹走了。 抬起头,扬起大刀,正当拉吉想高兴的回报张辽的时候,拉吉却忽然发现张辽的大刀又回到了自己的面前。 在惊愕中,拉吉只听到“噗哧”一声,接着便感觉自己的头颅已经飞上了天空,而心跳却还没有来得及停止,一股血泉便从颈项中喷了出来。 这一刀,便是张辽的绝招——拖刀计。 刀锋去了又回,诈败仍可取胜。 见张辽斩了拉吉,定襄城下的士兵和百姓无不大呼“必胜!”,欢声响彻天地。 坚守定襄,斩杀拉吉,张辽为并州第二次对匈奴反击战立下了首功。 第八十章 大战之后 拉吉虽然战败身死,而于扶罗却一路收罗旧部,平安的回到了草原。 而等陆风一行人赶到定襄,定襄的战事早已结束了,赵云等人正在忙着打扫战场。 其实,陆风是想早一点来定襄的,却被贾诩阻止了。 贾诩道:“有刘子扬和二将军在,定襄的战事又何劳主公出手啊?再说了,等主公领着步兵赶到定襄时,定襄的仗早打完了。” 陆风一想也对,便一路缓行,悠闲得很。 一看见陆风的大纛,张辽便赶紧从城头上跑了下来,出城迎接。 见一个红袍大将从城里飞马而出,陆风便料定是张辽,于是,陆风便赶紧也从指挥车上跳了下来。 张辽来到陆风面前,刚要抱拳施礼,却被陆风一把扶住了。 托着张辽的双臂,陆风开始仔细的打量着张辽。 只见张辽双眼通红,面容憔悴,满面尘土,一身血腥,原本鲜亮的铠甲变得污秽不堪,而身上的大红战袍却被鲜血染成了酱紫色。 一见原来叱诧风云的大将竟变得如此的憔悴不堪,陆风不禁心头一热,鼻子一酸,眼圈便红了。 见陆风眼含热泪的看着自己,张辽不禁也是心头一热,鼻子一酸,从鼻孔里挤出了两个字:“主公!” “文远!” 话音未落,二人便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此时,见陆风到了,刘晔和赵云等人也赶了过来。见二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众人无不感动异常,点头不止。 半晌过后,张辽忽然觉得自己很失态,于是,便赶紧后退一步,抱拳施礼说道:“主公,辽失态了。” 而陆风则又上前一步,抚着张辽的双手说道:“文远,你辛苦了,陆风对不起你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张辽便慨然说道:“保家卫国,征战沙场,乃是为将者的本份。故此,辽并不感到辛苦。” 听了张辽的话,陆风心里便释然了,随即,陆风便道:“文远,第三师的伤亡情况如何?” 见陆风询问伤亡情况,张辽便黯然的说道:“政委宋天战死,骑兵团团长赵冲战死,现有近两千人。” “唉!”听了张辽的话,陆风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如此伤亡,建制算是打残了,第三师必须要重建了。 见陆风神色伤感,满脸肃然,众人也都不便打扰,便都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半晌过后,陆风道:“在定襄城外,选一风水宝地,建一座英雄冢,好好的安葬众位烈士的遗体。同时,以英雄冢为中心,再建一座烈士陵园,以慰藉众位烈士的英灵。” 陆风说完,众人都点头称善。 随即,陆风又道:“召集第三师剩余的全体官兵,我要检阅。” 陆风说完,众人都是一愣,不过,马上也就明白了。 在号角声和鼓声中,第三师剩余的两千官兵便全部到齐了。 陆风一看,竟然十之**都带伤,并且个个面容憔悴,铠甲残破,丝毫看不出胜利者的模样,因为他们更像是战败的俘虏。 一看到这剩余的两千士兵,陆风的眼圈又红了。 定襄的战事,比十里坡一战更惨烈啊。 一听说主公要检阅,两千官兵便主动的站成了一个大方阵。 登上指挥车,陆风围着这个方阵转了一圈。 回到原地,陆风大声说道:“第三师的英雄们,并州的铁血战士们,请允许我这样的称呼你们,因为你们守住了定襄,你们创造了一个奇迹。 区区小城,十倍之敌,坚守八天而不破,天下唯我并州第三师!” 陆风说完,那两千残兵的脸上也终于浮现出了胜利的荣耀感,大声喊道:“第三师!第三师!第三师!” 三声过后,陆风接着说道:“你们很了不起,你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所以,第三师的全体兄弟们,请受陆风一拜。”说完,陆风便深深一礼。 见主公真的给自己鞠躬,那两千士兵无不动容涕下,眼圈变红。 抬起头,看了看太阳,陆风又道:“为了见证你们的荣耀,为了表彰你们的功勋,所以,我将赐予第三师‘铁血军团’的称号。” 陆风刚说完,那两千士兵便一齐大呼:“铁血军团!铁血军团!铁血军团!” 等回音落地,陆风又接着说道:“同时,第三师的全体官兵,无论是阵亡的还是余下的,不算军功,全都晋升一级!” 陆风说完,那两千士兵无不欢声雷动,大呼“万岁!” 不算军功还晋升一级,那算了军功,还不得升好几级啊?所以,一听说升官,那两千残兵终于高兴了起来。 而实际上,不管陆风说不说,这两千残兵都是要升官的。因为第三师已经打残了,必须要重建,而重建第三师,这两千残兵便是骨干,所以,他们都是要晋升的。 劳军完毕,陆风便领着众人入了城。 刚一入城,见就见定襄的百姓们扶老携幼,三三两两的跪拜在路旁。 见此情景,陆风赶紧命张辽等人扶百姓们起来。 见百姓们都已起身,陆风便施礼说道:“陆风不才,累各位乡亲们受苦了。定襄得以保全,皆各位之功啊。所以,请乡亲们受陆风一拜。”说完,陆风便又深深一礼。 不过,说完话陆风就后悔了,这分明是没事给自己找事么。因为一见刺史大人向自己施礼,定襄城的众百姓便又跪拜在了地上,口称“不敢”,陆风只好又折腾了一回。 见百姓们再次起身,陆风便道:“定襄残破,而各位又有守城之功,所以,风决定,定襄明年的赋税的免了。” 一听说减免赋税,定襄城的百姓们又高兴的叩拜了一回,弄得陆风无奈万分。 到了张辽的太守府,陆风便召集众人开会,处理战后的一些事宜。 刘晔首先禀报战果:“今晨一战,匈奴左贤王拉吉战死,三万多匈奴士兵投降,我军缴获战马近四万匹,铠甲无数,没有军粮。除了第三师,我军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听完战报,陆风点头说道:“好,这几天的仗没白打,不仅歼灭了十几万匈奴人,还俘虏了数万,相信数年之内,匈奴人再没有力气南侵了,并州无忧矣。” 说完,陆风便大笑不已,终于扬眉吐气了。 而众人一见陆风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又都无可奈何,因为陆风的不拘小节是出了名的。不过,在如此战果面前,众人也都兴奋异常。 而高兴之余,陆风又道:“只是此战,我们并州军也是伤亡惨重啊。其中,第三师和熊暴军最为严重,所以,一些战后的问题,我们还要妥善处理啊。” 陆风说完,众人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随即,田畴便道:“主公,那几万俘虏怎么办?” 陆风想想,说道:“先押回晋阳,等回到晋阳再说。” 接着,众人又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见那些事情都不太重要,陆风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了。 领导么,哪能什么都管,得适当的放权啊。 诸事处理妥当,陆风又让张辽从各部挑选一些人马,以重建第三师。 回到云中,修整了几天,陆风终于又回到了久别的晋阳城。 第八十一章 赋税改革 而回到晋阳城以后,陆风差一点没变成“陆疯”。 因为战后的一堆问题终于摆在了眼前:俘虏要处理,军队要休整,阵亡的士兵要抚恤,而最让陆风郁闷的是,竟然还有人来要钱。 原来,来要钱的不是别人,正是河内的一些乡绅和富商,谁让陆风当年欠了一**的债了呢。 原本,这些人还真不想要钱了,因为他们对陆风这个书生确实没有太大的信心,同时,对并州这块苦寒之地也没有什么兴趣。可两次打退匈奴人的入侵,让陆风名声大振,名望一下子升上了天,而这些债主们,也渐渐对陆风另眼相看,都相中了并州这块“风水宝地。” 他们先找到了负责并州商务的苏双。可一看到这些借据,苏双自己也不敢善作主张,只好来找掌管财政赋税的甄逸商量。甄逸一看,就知道这事不好办,于是,便直接干脆的向荀彧禀报。而荀彧一见主公当年的借据,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命他们直接来找陆风。 而正当苏双和甄逸领着这些债主来到刺史府时,陆风正高卧呢。 也没有办法,自从回到晋阳,陆风便天天忙的不停,所以,早起便被高卧代替了。 见苏双和甄逸一大早的就来打扰自己睡早觉,陆风便一脸的不高兴,而一听说来了一些要帐的,陆风竟奇迹般的高兴了起来。 匆匆洗漱完毕,陆风便来接见这些河内的乡绅富商。 “各位来的太好了,风可是天天盼着各位啊。”一见到这些人,陆风便一脸奸笑的说道。 见身为刺史大人的陆风竟然这样的热情好客,丝毫不对自己感到厌烦,这些乡绅和富商无不异常感动,纷纷上前向陆风施礼。只有苏双和甄逸二人感到奇怪,但又猜不透陆风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众人施礼落座已毕,陆风便道:“风曾答应各位,所欠各位的钱粮一定会偿还,并以晋阳的财政和赋税做抵押。所以,各位放心,风一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得到了刺史大人的保证,这些乡绅和富商的心里也都有了底,并都暗暗佩服刺史大人高风亮节,重信守义。 随即陆风又道:“只是此事已过去一年有余,当时,风只是晋阳太守。而今,风已是并州的刺史,所以,此事还需好好斟酌。并且,如今并州,钱粮也是不多,暂时还无法偿还各位。而如今并州的赋税制度也比较混乱,所以,风想先整顿一番赋税制度。正好各位都来了并州,风还想听听各位的高见呢。所以,各位可在晋阳小住几日,了解一下并州的现状。几日之后,风便可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乡绅富商无不暗暗叫苦,陆风这是拐弯抹角的不还钱啊。 见这些人都低头不语,陆风便给甄逸使了个眼色。 甄逸会意,便起身说道:“各位,我家主公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各位只需稍等几日便可。况且,偿还各位的钱粮,是并州的一件大事。这关乎到主公的颜面,并州的颜面。所以,我家主公自然是要和并州众臣商议一下的。而各位也都没有什么急事,不妨在并州多呆几日。相信几日之后,事情自然会得到圆满的解决。” 甄逸说完,便又向苏双递了个眼神。 苏双会意,便也起身说道:“主公,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主公放心,属下一定会好好招待各位贵客的。” 见他二人很配合,陆风便笑着说道:“如此则有劳仲平和子秦了。”(苏双表字仲平) 众人退下以后,陆风暗想:东风来了,打退了匈奴人,该对内改革了,该开始经济建设了。 吃过早饭,陆风便来到了政务院,向众人通报了改革赋税的想法,并且,陆风也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就是要留住这些来要帐的商人,大力发展商业。同时,陆风也派人去河西、上郡、上党和雁门传令,命四郡的太守速来晋阳开会,商讨赋税改革等事宜。 几日以后,顾雍几人也到了晋阳。 于是,陆风便命王粲起草《关于并州赋税改革的几点建议》,分发给众人,让众人去探讨。 在《建议》中,陆风要求赋税要简单化,合理化,人性化,薄徭轻赋,农商并举,大力发展手工业,兴办工厂,实现规模化生产经营。 经过几天的探讨,一套新的《并州赋税条例》终于问世了,尽管有些人是反对的。但在陆风的强行推广下,一切也就不了了之了。 在《条例》中,并州赋税分成了农税、商税、边税几种。 农税最轻,十五税一,摊丁入亩,按持有土地的数量和质量交税。于是,杜凌和李明二人便开始了丈量土地、评估土地的工作,天天忙的焦头烂额。 商税较重,五之税一,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标准,因为商品不同,获利不同,税率也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划分的比较细,这里就不一一细说了。同样,对于各行各业如何征税,甄逸和苏双、张世平等人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边税是其他各地的商品进入并州时需缴纳的一种税金,相当于今天的关税。 于是,陆风当年的欠款,就用新的赋税政策抵押了。 而一听说五之税一的商税,河内的众乡绅和富商全都傻眼了。因为中国的封建社会是重农抑商的,东汉也不例外。东汉末年的商税大约是十之税五、六左右,是很重的。所以,一听说如此轻的商税,众乡绅和富商便赶紧把借据都烧了,生怕这个东西影响自己在并州发财。 当然,等到商税大面积推广时,他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那时候,他们已经在并州站稳了脚跟,并且,已经大赚了一笔,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在改革赋税的同时,陆风也改革了徭役制度,大大减轻了并州百姓的负担。 新的赋税制度和徭役制度一出台,各地的商人和百姓便纷纷涌入并州,再加上两次打退了匈奴人的入侵,并州曾经的苦寒之地竟变成了一个人人向往的地方。 于是,并州开始崛起,幽、冀、司、雍、凉等地日渐落后。 而面对不批涌入的外来人口,并州上下都忙得团团转。边地需要移民,尤其是定襄。军队需要补充,又要开始征兵、练军。而政务院,又要忙着登记造册,分配土地,加强对百姓的管理。 就在并州上下忙成一片的时候,陆安和余庆终于从洛阳回来了。 余庆是谁?看到这里,或许很多兄弟都会有这样的疑问。所以,我就先解释一下吧。 余庆也是晋阳流民出身,晋阳军校毕业,现年25岁,武艺高超,可以和高顺大战几十个回合,现为侍卫营右营营长。 打了一个大胜仗,自然要向朝廷表功,而在表功的同时,陆风自然还要贿赂一下朝廷的贪官污吏。所以,陆安不仅要带着陆风的奏折去洛阳,还要带着一些金银财宝。而这一路上,自然也需要一个人护送。典韦是贴身之将,不可轻出;管亥是晋阳城守,更走不开。其余的人,也都各有执事,无法分身。所以,这个重任便落在了余庆的身上。而余庆也幸不辱命,平安的把陆安带了回来。 陆安回来以后,还带回来一个小太监,当然,是传达皇上旨意的小太监。 灵帝也很照顾陆风的面子,又给陆风升官一级:由破虏将军变成了荡寇将军。 众人庆贺完毕,陆风便赶紧向陆安询问京城的形势。 陆安道:“朝中大臣对主公的改制颇有微辞,不过,由于鞭长莫及,也没有什么办法。并且,有些人还接受了主公的贿赂,自然就不会说什么了。 皇上依然昏庸,张让依然嚣张跋扈,大将军何进依然无所作为,而蔡老却依然在弹劾张让。并且,蔡老在洛阳的形势不容乐观,恐怕会再被贬官。” 听了陆安的讲述,陆风点头说道:“通知我们的人,要密切注意朝中的形势,如果老师出了什么问题,一定要设法营救到晋阳来。” 第八十二章 再次扩军 并州的赋税制度改完以后,晋阳终于来了一个大人物。这人不是别人,就是甄逸的大哥,甄向。 甄逸出仕以后,便不能再管理家族的生意了。官不可商,商不能官,这是并州不成文的规矩。其实,本来甄逸也不想再管理家族的生意了,因为甄逸毕竟是家中的次子,不能继承家族的产业,所以,甄逸才会选择出仕。 在甄逸的安排下,陆风和甄向做了一次长时间的磋商。 磋商的结果是:甄逸继张世平之后,成了并州的第二个国商。国商受政府保护,税金翻三倍,经营并州的重要产业,如开矿,盐铁,珠宝,粮食等。当然,甄家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一次性捐助并州铜钱一百万贯,粮草五十万石,金银各一万两,青壮家丁五万人。当然,以后还要根据意外情况不限量的供给。 对此,陆风认为是值得的。有奶便是娘,有枪便是草头王。只有有钱有人,才能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当然,如此一来,陆风对甄家的依赖也就变大了。 而一次性进行如此大的投资,甄向也是顶着极大的风险和压力。可以说,甄家已经把宝押在了陆风身上,是赚是赔,就看陆风的表现了。 陆风和甄家,已经彻底的站在了同一阵地上。 有了钱,有了人,陆风便开始了第三次扩军。 扩军首先从近卫军开始,龙骑狼骑两军没有大动,依然是各五营,五千人,不过,两军却各多了一营预备兵和两营后勤兵。熊暴虎贲两军各扩编成了一万人,预备兵和后勤兵不计在内。而在黄忠的倡议下,为了保证弓弩兵的人身安全,飞蝗军又扩编了两营大刀兵。于是,飞蝗军中便有了一句顺口溜:“骑大马,跨大刀,呱唧呱唧就是撩!”特种兵没有扩编,依然是五千人。侍卫营也没有扩编,依然是左右两营,两千人。不过,陆风却在特种兵中挑选出极其优秀的一百人组成了所谓的“雷霆小组”,类似于《士兵突击》里的老“A”,以执行特殊任务。同时,陆风也在飞蝗军中挑选出极其出色的一百人组成了所谓的“狙击小组”,以配合雷霆小组行动。 而其余各师,都扩编了一个骑兵团和一个步兵团。这样,除了于禁的后备师多了一个工程兵团以外,各师都辖五个团,两万人。 至此,并州的野战兵力已经达到十二万之多,已经达到了并州财政和百姓负担的极限,也幸亏并州有钱,或者说是陆家和甄家有钱,否则,并州的财政早就崩溃了。 扩军完毕,陆风又对军制做了一点修改。 首先就是从军务院的后勤部分出了装备部,由骆符任部长。同时,陆风又在军务院增设了情报部,由陆安负责。并且,对于其他各部野战军,陆风也要求增设后勤部和直属的斥候部队。总之,陆风就是要加强军队的后勤保障能力和对敌情的了解,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还有,鉴于各地守城部队战斗力的薄弱,陆风便要求各地守城部队到晋阳集训,由管亥和审配统一负责操练。 而在扩军的同时,陆风终于推行了军衔制。 军衔共分三等,十四级。三等是将官、校官、尉官,十四级是元帅、大将、上将、中将、少将、准将、大校、上校、中校、少校、大尉、上尉、中尉、少尉。同时,普通士兵则被称为列兵,而一些表现突出素质优秀的老兵,陆风也任命他们为士官,即:上士、中士和下士。 军衔对于职务,是相对应的关系。近卫各军的统领和各师的师长,除了张辽以外,都是少将军衔。由于张辽坚守定襄和斩杀拉吉的大功,陆风破格的授予张辽中将军衔,以为表彰,尽管张辽很不愿意。而典韦和管亥,由于统领的人实在太少,只好和各师的副师长一起被授予了准将军衔。各团营一级的军官,大都是校官。各连排一级的军官,大都是尉官。 军衔的出现,使并州军中的上下级关系更加明确,加强了并州军的组织性和纪律性,使并州军的指挥和管理更加方便,为并州军的正规化建设迈出了坚实的一步。同时,军衔也是一个职业军人尊严和荣耀的象征。它的出现,大大增强了军人的责任心和荣耀感。因为,有些士兵已经是军官,或者是士官了。 士兵,便成了一个新的起点。 于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这句话,终于在并州军中开始广泛流传了,尽管陆风曾经在军校说了很多次。 而近卫各军实际上都相当于一个团的建制,所以,军衔便都晋升了一级。而侍卫营又是陆风的亲兵,军衔便晋升了两级。由于侍卫营的大多数士兵都是特种兵出身,所以,并州军中,尽管侍卫营和特种兵的选拔很残酷,但还是有很多士兵要求进侍卫营和特种兵。因为,能进侍卫营和特种兵,不仅能得到晋升两级的待遇,更是自身实力的一种证明,军人荣耀的一种象征。 并且,特种兵和侍卫营的军装颜色和一般士兵的都不一样。守城部队的军装是黄色的,野战部队普通士兵的军装是绿色的,而特种兵的却是黑色,肃然,神秘。侍卫营则换成了清一色的锦衣,于是,陆风便命名侍卫营为“锦衣卫”。 而各部扩编完成以后,陆风却实行了新的练兵方法——魔鬼式练兵法。 即在招兵的时候,按照自身规模的一倍去招兵,如果实在招不到那么多的兵,也要尽可能的多召。招完兵以后,便加大训练强度,淘汰掉多余的士兵,以提高士兵的个人素质,提高单兵作战能力,练出真正的精锐之兵。所以,被淘汰的士兵都说这种训练方式象魔鬼一样。 所以,整整一个冬天,陆风基本上就是在选兵和练兵。 第八十三章 改造俘虏 而在选兵和练兵的同时,陆风对俘虏的改造也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 当这六万匈奴俘虏被押回晋阳以后,陆风就差一点没被晋阳上下的大小官员和百姓们烦死。 如何处置俘虏,便成了战后最难解决的问题。 元老院,政务院,军务院,法院,全都吵开了锅。刺史府每天来往的公文,有一大半都和俘虏有关,弄得王粲一听说俘虏这两个字就想吐。而监察院虽然和这事没有什么关系,可田丰也没闲着,左一个建议,右一个建议,没完没了的向刺史府呈递,把陆风弄的一看到“建议”这两个字就恶心。 无奈,陆风只好在刺史府召开了并州全体官员大会。 除了边地四郡,晋阳五郡都派代表来了。于是,在刺史府的议事大厅里,便黑压压的挤满了上百号人。 一见这么多人,陆风便觉得议事大厅应该扩建了。 同样,会议依然是吵成了一团。 有人主张杀,建京观,以壮大汉天威;有人主张奴,变卖为奴,以填补财政的负担。当然,偶尔也有几个精神病主张放了。 一听说竟然有人主张放掉俘虏,陆风顿时大怒,当即就拍桌子瞪眼睛的罢免了这些官员。真不知道这些精神病是怎么想的,为了这几万俘虏,并州军付出了多大的伤亡,流了多少血啊。 一见陆风发怒,并州的大小官员便都不言语了,都静静的等着陆风发话。 见时机成熟,陆风便从案后起身而立,看了一眼大厅中的众人,缓缓的,郑重的说道:“这些俘虏,不能杀,不能放,也不能为奴。要改造!” 一听说“改造”这个词,并州的大小官员又开始议论纷纷,不明所以。 而陆风一挥手,众人又都安静了下来。 “公台,并州律法,可曾规定如何处置俘虏?”陆风转头对陈宫说道。 “不曾。”陈宫无奈的答道。 正是因为律法上没有规定如何处置俘虏,所以,这个问题才成了一件难事。 “正因为律法上没有规定如何处置俘虏,所以,我才主张要改造俘虏。”面对众人,陆风朗声的说道。 “所谓改造,就是要让匈奴人易汉姓,说汉话,写汉字,在数年后成为我们大汉的子民。”陆风的话刚说完,大厅里又响起了议论纷纷的嗡嗡声。 陆风一摆手,喝道:“有何不妥请直言!不要交头接耳,私下议论。” 一听陆风这么说,并州的大小官员又都不言语了,大厅里又忽然静得出奇。 见众人都不说话,沮授便起身说道:“主公,改造之法,我等实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烦请主公详释之。” 陆风知道,沮授的话,就是众人的话。连沮授都不明白改造是怎么回事,那其余的人估计就更不会懂了。 于是,陆风便叹了口气说道:“所谓改造,就是要把匈奴人变成汉人,让他们脱胎换骨,让他们从里到外、从思想意识到生活方式,都变成汉人。也就是让他们重生一次,重新做人。” 接着,陆风又道:“或许,你们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你们想想,如果你们是那些匈奴俘虏,我是说如果。”面对这些封建顽固派,陆风只好又强调了一遍“如果”。 “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死,一个是做汉人,你们会选择哪一个?” 陆风说完,众人便都陷入了沉思,大厅里又是一片寂静。 片刻过后,见没人发言,陆风便对崔言说道:“季节以为如何?” 见陆风叫到了自己的头上,崔言便无奈的起身,吞吞吐吐的说道:“言以为,选择做汉人的,应该会多一些。” “嗯。”听了崔言的话,陆风满意的点了点头。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所以,至少会有一半的匈奴俘虏会选择做汉人。到那时,我们可就又多了几万的子民啊!何乐而不为呢?而我们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不就是人吗?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诉你们:天下万物,以人为本。有了人,就有了一切。现在,上天赐予了我们几万的子民,我们如果不接受,岂不是伤天了吗?所以,杀光俘虏,那是在暴殄天物!”陆风激动的说道。 陆风一边说,还一边不停的比划着,这让并州的大小官员感觉不是在听主公训示,而是在听主公演讲。 随即,陆风又道:“并且,如果我们杀光了这些俘虏,那么,以后战败的匈奴人还会再投降吗?他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不会再为他们报仇吗?如此一来,仇恨便会越积越深。而我们以后和匈奴人的战争,也会变得更加的艰难。”说道这里,陆风的语气竟有些深沉。 “以暴制暴,并非明智之举。”忽然,陆风又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 “而如果全部为奴,不是太过可惜了吗?并州需要那么多的奴隶吗?并且,并州律法规定:每户的家丁不得超过一百人,并要登记造册。这是律法规定的,是至高无上的,我也不能僭越。所以,我家里的下人也只有二十几个。而你们要那么多的奴隶、那么多的家丁干吗?难道想叛乱不成?” 听到陆风的质问,并州的大小官员便慌忙叩拜于地,说道:“我等不敢。” 见恐吓的效果已达到,陆风便道:“我知道你们没有这个想法,都起来吧。以后记住:不要随意行此大礼。” 陆风说完,众人又都战战兢兢的起来了。 等众人都坐好,陆风又沉声说道:“我们和匈奴人的战争,实质上却是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和杀戮。 自从大汉立国以来,这样的征战,这样的仇杀,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我们流了多少血?匈奴人又流了多少血?难道你们就不想终止这样的战争吗? 我不知道你们想不想,但我想。所以,对待匈奴人,我主张两点政策:一是灭族,二是征服。 我认为,如果想要终止两个民族之间的仇恨和战争,就必须让一方灭亡,这样,仇恨便没有了,征战就会停止。而如果一方没有实力去灭亡另一方,那就要彻底的征服另一方,用自己的武力和文明去征服、融合另一个民族,让他同化成为自己,这样,仇恨也就不存在了,战争也会停止。 而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我们无法让匈奴人灭族,所以,我们就要去征服匈奴人,去同化、融合匈奴人,让他们也成为汉人,成为大汉的子民。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如果我们连一个小小的匈奴人都征服不了,容纳不了,那我们大汉民族还怎么生存,还有什么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而我们只有同化、容纳了匈奴人,我们的民族才会在两个民族的融合中发展壮大,才会变得更强大。赵武灵王的胡服骑射做的很好,可惜,他还不懂得去容纳胡人。他如果容纳的胡人,让胡人也成为赵国的子民,那赵国将是战国时期最强大的诸侯国,而最后一统天下的人,也可能就不是秦王嬴政了。 所以,我们大汉民族想要发展壮大,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强,变大,而不是想办法让我们的对手变得弱小。 也许,通过我们不断的征战,不停的打击,匈奴人会变弱,会远遁。但是,这有什么用?又有什么意义?我们的实力增强了吗?我们的民族变强大了吗? 没有。 只能说,我们的敌人变得弱小了。相对于我们的敌人,我们只是显得有些强大了。但我们的敌人依然存在,仇恨不仅没有得到化解,反而加深了。有朝一日,他们还会回来复仇。而在无限的征战中,我们却虚耗了自身的实力,让自己在无限的征战中变得脆弱和空虚。 我们得到的,只是一点儿胜利者的虚荣。但这点儿虚荣,却让我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让我们自己也变得憔悴不堪。而我们的敌人,却正躲在某个角落里卧薪尝胆,积蓄力量,等待着反戈一击呢。 我想,孝武皇帝的教训,不用我再说了吧。 而在下这样说,也丝毫没有对朝廷不忠、对先人不敬之意,在下只是觉得我们以前的政策多有不妥罢了。 所以,对待匈奴人,我主张征服、融合、同化。而对待这些匈奴俘虏,我们就是要把他们改造成汉人,改造成我们自己的子民。 并且,我们和匈奴人,有什么不同?不过是生活习性不一样罢了。 如果我们汉人生长在草原,我们难道就不会弓马骑射,入寇中原吗?如果匈奴人生长在华夏平原,他们难道也不会春耕秋收,诵读诗书吗? 晏子使楚,楚王以齐人在楚地偷盗而辱之,而晏子却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汉人和匈奴人,无非是淮南之橘与淮北之橘罢了。 庄子曾言:‘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吾甚以为然。(语见《庄子-齐物论》) 天地万物,本来就是平等的。而在阳光的普照之下,各族子民其实也都是一样的,谁也没有比谁高贵,谁也不能多享受几分阳光。匈奴人虽没有自己的文字,但他们也不是什么蛮夷。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阳光下的芸芸众生,都在天地之间为了生存而奋斗不息。 还是那句话,他们和我们不同的地方,就是生活方式。 草原本来就是苦寒之地,粮食紧缺,他们如果不到中原来掠夺,他们就无法生存。所以,为了生存,他们必需要劫掠中原。而如果我生活在草原之上,我也会劫掠中原的。 人非生而知之,人的很多习惯和生活方式,完全是后天养成的。所以,若不是生存所迫,我想,他们也不愿意和我们连年征战,杀戮不休。 而我们之所以称他们是蛮夷,无非是因为他们后天没有受到良好的教化罢了。如果他们和我们一样,自幼饱读诗书,教习礼仪,那他们还会在草原上不停的征战和杀戮吗? 这正是我要改造他们、教化他们的原因。 当然,他们如果想生存,除了劫掠,也可以内附。 而如果想让他们内附,我们就要征服他们,彻底的让他们臣服,让他们真心的归顺我们,让他们和我们合而为一,成为我们的子民。 这样,草原便是并州的草原,便是大汉的草原!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所以,对于这些匈奴俘虏,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改造,把他们改造成汉人,至少要在生活习性上变成汉人。 此为风之愚见,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一通儿优美的比划,一番精彩绝伦的演讲,就在这样的一句询问声中结束了。 可完事儿以后,陆风仔细一看,大厅中的众人全都像傻子一样呆呆的,没有丝毫的反应。 无奈,陆风只好又一**坐在了案后,悠闲的看着他们。 而半晌过后,众人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被忽悠蒙了。 见此情景,陆风只好又无奈的起身说道:“各位大人,你们是同意啊,还是不同意啊?都给个说法啊。你们这样的一声不响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陆风说完,片刻之后,终于有人叹息了一声。 一听见有人声,陆风便赶紧抻长了脖子仔细看了看。 只见荀彧缓缓的起身,颤抖的说道:“主公之言,宛如黄钟大吕,振聋发聩。改造征服之法,实亘古未有的创举。直到今日,彧才知主公惊世之才。主公才情,彧拜服。”荀彧说完,便叩拜于地。 而一见荀彧带头叩拜,晋阳的大小官员便纷纷叩拜于地,迷迷糊糊的喊着:“主公才情,我等拜服。” 一见众人这般虔诚,陆风不禁又有些无奈:同意就同意呗,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拍马屁吧。 不过,陆风还是非常谦逊的扶起了荀彧,说道:“文若不可如此,风受不起啊。” 扶起了荀彧,陆风又对众人说道:“大家都起身吧,唉,我说了多少回了,不要随意行此大礼,你们也真是的。”说话的语气虽然有几分责备,但更多的却好像是得意。 众人起身以后,陆风便道:“既然各位都同意风的改造之法,那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改造匈奴俘虏。” 接着,陆风又道:“关于改造的具体事宜嘛,就由刘子扬、崔季节、田子泰几人负责,其他各院官员要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不得有误。” 陆风说完,众人又纷纷称是。 随即,陆风又道:“首先,就是要教会这些匈奴俘虏说汉话,这是最基础的,期限是两个月,不会说汉话的,全部杀掉。并且,留下的人,也要在并州做三年奴隶,就算是为战争赎罪吧。三年后,经过考核合格的,才算是汉人,才可以在并州安家落户。” 接着,陆风又道:“如此处置,总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军务院要尽快制定出我军对待俘虏的政策,法院也要尽快增加这方面的法令,以做到有法可依,有的放矢。” 陆风说完,审配和陈宫便连忙点头答应。 会议结束,并州便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俘虏改造工程。 十天后,没有通过汉语拼音考核的一万匈奴俘虏被杀掉了;一个月后,没有学会一千个最基本汉字的五千匈奴俘虏又被杀掉了;而两个月后,终于有四万匈奴俘虏学会了最基本的汉语日常对话。 得到如此成绩,陆风很满意。于是,陆风便把这四万匈奴俘虏统一安置在军营中,命名为“并州服务军”,负责修路、筑城、开矿等工作。同时,崔言等人还不停的对他们洗脑,不停的搞思想政治教育,把这些匈奴俘虏弄得天天都痴痴呆呆的,基本上连祖宗三代都记不清了。 第八十四章 新年琐事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冬去春来,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新年一到,陆风便赶紧领着赵云、太史慈和赵雨、王秀儿去给老夫人叩头,叩头完毕,陆风便命典韦呈上为老夫人准备的新年礼物。 众人一看,所谓的新年礼物竟是一根做工精细的细长檀木,表面光泽,纹理细腻,还雕刻着许多精美的花纹。不过,一端却已弯曲成钩,便于掌握。 一看见这个奇怪东西,众人便都十分好奇,不明何用。赵雨更是笑着问道:“大哥,你做的这个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啊?” 随即,赵雨便又嘲笑的说道:“大哥,你好歹也是什么侯了,什么将军的,还是并州刺史,封疆大吏。你怎么出手如此吝啬,竟送给母亲这样的东西?” 陆风并没有理会赵雨,而是恭敬的把这根檀木交到老夫人的手上,说道:“此物名为拐杖,可辅助行走,还望娘亲笑纳。” 老夫人接过拐杖,好奇的撑着走了几步,感觉甚好,便回头笑着说道:“我儿孝心,娘甚宽慰啊。我儿天下奇才,竟能发明如此神奇之物,真让为娘大开眼界。” 陆风谦虚的答道:“有了此物,行走时不过是多了几分助力罢了,并没有什么。不过,此木却甚为珍贵,取材于万年檀木,经过精细的打磨而成。而上面的花纹,也是风亲自雕刻的,希望能对娘亲的行走有所帮助。” 听了陆风的话,老夫人便把拐杖平放在手里,低头仔细的抚摩着上面的花纹。 半晌过后,老夫人说道:“自老妇到并州以来,便知并州清苦,所以,吾儿便一直提倡节俭。饭不过粗淡,服不过军装,居不过一室,仆不过数人。如此修为,虽古之名臣不及也。 并州事务繁忙,然吾儿却在百忙之中为娘精雕细琢。如此心意,为娘怎能不感怀?如此礼物,又岂能是宝石美玉所能比之的?”说完,老夫人的眼角竟闪现了莹莹的泪光。 见老夫人如此感怀,众人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许。而陆风心里也是感动异常,这几天的辛苦没白费。不过,陆风转念一想,这个东西嘛,可以规模经营。 随即,老夫人又对赵云、太史慈说道:“你等要好好向兄长学习,凡事要多向兄长请教。以克己修身,争取他日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 老夫人说完,赵云和太史慈便连忙点头答应着。 见问题变得严肃了,开始上纲上线了,陆风便赶忙把第二份新年礼物拿了出来。 众人一看,只见在一个方形的木头盒子里,整齐的摆放着很多四方的小木块儿,每个小木块儿的上面,都雕刻着不同的图案。 见众人好奇,陆风便把这些小木块儿从盒子里倒在了桌子上,笑着对众人说道:“这些东西嘛,叫做麻将,是类似于围棋的一种游戏工具。” 见众人一脸茫然,陆风便解释道:“这个东西,是有一套游戏规则的。这个是条,这个是并,这个是万。……” 接着,陆风又把麻将的一些常见玩法讲了一遍,只听得老夫人和水伯等人目瞪口呆,惊奇万分,而赵云和太史慈等人,却对麻将丝毫不感兴趣。 经过两天的演习,老夫人和水伯终于学会打麻将了。而打麻将这种新型的休闲娱乐方式,也悄然在并州开始流行着。 而之后的几天,陆风兄弟三人,便开始四处去拜访并州的一些官员,以沟通思想,加强联络。 文人们到了一起,就是吟吟诗、拽拽文,武将们到了一起,便开始切磋武艺,谈论兵法。弄的闲暇时也不闲暇,反而要忙于应酬。 忙碌的时间过得快,而休闲的时间也同样过得快。元宵节过后,并州各院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而新年一过,陆风便想着要改历法,因为用古人的历法很不习惯。可想了几天,陆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政体军制可以改,因为毕竟没有大动,而在糖衣炮弹的攻击下,朝廷便可以应允,便可以漠视。可一旦自己改了历法,恐怕自己就在汉末活到头了。并且,恐怕并州的大小官员都不会同意自己改历法的。 不改历法,陆风也没有闲着。元宵节一过,陆风便推出了星期制。 所谓星期制,就是把七天定为一个作息周期,分别是星期一、星期二、……、星期六,一直到星期日。从星期一到星期六工作,星期日休息、放假,工资俸禄照发不误。然后下一个七天,又是一个星期,一个作息周期。 对于星期制,大部分的并州官员都是反对的,理由很简单,他们要工作,他们不需要休息。当官的嘛,就要忙起来,就不能闲着。 因为他们很多人都把公务的繁忙程度当成了评价一个官员的标准。天天忙的要死的,就是好官,就是真心为国为民的;而天天没事做的,自然就是昏官了。 而陆风却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因为陆风知道,有些习惯,有些思想意识,人必须要慢慢的养成。所以,陆风只是告诉他们,星期制是必须要推行的,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到了星期日,我就休息了。 并且,最让并州大小官员郁闷的是,陆风竟然这样要求并州的各院官员:在一个星期的六天工作日中,除了星期一和星期四,各院官员都要在自己院里办公,没有大事不要跑到刺史府来。只有在星期一和星期四这两天,他们才能来刺史府开会,商讨大事。小事都在自己院里解决,不要影响刺史府的工作秩序。 如此一来,陆风在一个星期里只工作两天就可以了,其余的时间,完全可以自由支配。所以,对于这样的制度,并州官员更是极力反对。 而陆风根本就不理他们,以练兵为由,天天领着侍卫营出去打野味儿。刺史府的一干琐事,全都推给了王粲,弄得王粲疲惫不堪。 虽然田丰直谏了几次,但毕竟陆风名义上在天天练兵,田丰也没有什么办法。而众人一见王粲太过劳累,一些琐事也就不再向刺史府呈递了,陆风抓大放小的阴谋也就慢慢的实现了。 在军营呆了几天,陆风渐渐觉得古代的抱拳军礼太难看,不够威武,于是,陆风便把现代的军礼强行的推广在了军营。 军礼初行,众将和士兵都觉得别扭,不过,几天之后,他们便发现了这种现代军礼的优点:不用鞠躬,目视前方,总是给人一种庄严的凝重感。于是,营中众将和士兵便开始认可了。 而在更改军礼的同时,陆风对军装也做了一些修改,以图接近现代军装。可惜,当时纺织的工艺实在太差,无法让军装平整不皱。无奈,陆风只好在铠甲上下功夫。 尽管陆风降低了商税,鼓励发展工商业,但结果仍然不尽人意,因为并州的百姓都不愿从土地中解脱出来。而并州工商业的发展,也太过小家子气,没有形成规模经营,无法改变市场上的不景气局面。 思之再三,陆风决定以身作则,自己带头开办工厂,发展工商业。 可是,作为并州的主公,自己总不能亲自下海啊。于是,陆风又为没有合适的人选而犯愁了。 不过,老天总是很照顾他,正当陆风发愁的时候,陆家的老十,陆风的十哥来到了并州。 原来,两次打退匈奴人的入侵,让陆家也很看好陆风,但陆家对并州却没有多大的兴趣。因为陆家在吴郡广有土地,又是江东造船业的翘楚,可以说,陆家是江东首屈一指的大族。所以,陆家的人虽然看好陆风,但还不是舍不下江东的基业,便都不想到并州去淘金。 而不管什么事,它总有特殊的情况,而陆家的老十——陆遇,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陆家时代书香,只有他不喜读书。都加冠礼了,《论语》还没背下来呢,而据说陆风七岁的时候便能倒背《论语》了。如此一比较,气得族长差一点没把他逐出家门。而陆家的人不读书,就要去学造船,研究海上的艺术,可他居然还晕船,一上船就吐,一吐起来就没完。 于是,陆遇便成了陆家最典型的“废物”。 在家里混不下去了,陆遇便想到了自己在并州的堂弟,便想来并州碰碰运气。 一听说陆遇来了,陆风心里也很是郁闷,因为陆安早就告诉他了,自己的十哥是陆家唯一的一个“废物”。来了这么一个“废物”,怎么安排好呢? 在晋阳住了几天,陆遇也察觉了陆风的难处。于是,陆遇便找到陆风,直接对陆风说道:“十四弟,我看并州就缺一种人,也就是一直以来没人愿意做的那种人,而这种人,我愿意干。” 一听陆遇这么说,陆风一时还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问道:“不知十兄所指何事啊?” 陆遇道:“你虽然降低了商税,鼓励发展工商业,可毕竟并州一直以来都是苦寒之地,而外族的劫掠也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所以,并州的商业便不景气。不过,如果你信得过愚兄,为兄便给你当商人,帮你搞活并州的商业,不知十四弟以为如何?” 听了陆遇的一番豪言,陆风又愣神儿了:这个十哥果然是个另类,竟然不喜欢读书,喜欢经商。正愁着找不着人呢,人家反而主动的送上门来了。 见陆风发愣,陆遇便问道:“十四弟,莫非你信不过愚兄?” 这时,陆风也缓过神儿了,笑着说道:“十兄能这么想,真是小弟的福气啊。十兄放心,有小弟在,一定能让十兄富甲天下。” 得到了陆风的肯定,陆遇不禁也自信了起来,高兴的说道:“十四弟放心,十兄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陆风笑道:“十兄,小弟想在并州开办工厂,只是,小弟毕竟是并州的主公,所以,有些事情小弟便不便出手,而这时呢,可就要有劳十兄了。” 一听陆风的话,陆遇当时就明白了,不过,同时,陆遇也明白了主从关系。于是,陆遇便赶紧后退一步,对陆风深深一拜,说道:“主公在上,请受陆遇陆公德一拜。” 见陆遇真拜,陆风便赶紧把他扶了起来,无奈的说道:“自家兄弟,何来如此虚礼?” 陆遇道:“话虽如此,但礼不可废,毕竟,我也是世家子弟啊。” 一听陆遇这么说,陆风不禁心中暗叹:毕竟是世家大族出身,尽管不学无术,却依然深知礼仪,风度翩翩。可见,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有多大啊。 有了人,陆风便开始了商业经营,开始大规模的开设工厂,生产桌椅板凳,以及拐杖、麻将、象棋等新生商品。 而在陆遇的引领下,并州商人也终于懂得了什么是规模经营,便纷纷开设工厂,开始成批量的生产和贩卖。 可如此一来,工厂的工人和货物的销路,却成了并州迫在眉睫要解决的问题。 第八十五章 管辂之言 工厂的工人不够,陆风便命陆遇提高工人的工资待遇,以为鼓励。并且,对于后来涌入并州的许多流民,陆风便干脆让他们去工厂做工,而不是再分以土地,从事农耕。同时,陆风还大力的推广经过改良的农具和一些后世的先进耕作方法,使耕种效率大大提升,使并州又逐渐出现了人多地少的矛盾。 于是,陆风便把许多多余的农民转变成了工人,尽管他们很不情愿,很不适应。但是时间长了,一切也就自然的过渡了。 当然,曾经也有很多人提出要开垦草原,以弥补耕地的不足,但这个建议却被陆风无情的驳斥了,并且是坚决的驳斥。因为一个现代人,深知保护环境的重要性。 不过,陆风却加大了屯田的力度,在河西上郡的基础上,又把朔方的一些土地列入了屯田的范畴。同时,陆风不仅扩大了屯田土地的面积,也大大提高了屯田军民的待遇,使屯田逐渐成了一种固定的职业。 同时,陆风也鼓励并州百姓到草原上去开设牧场,脱离土地的束缚,尽量减少对土地的依赖。并且,陆风还命陆遇带头开办牧场,以为表率。 并且,也有很多商人要求雇用匈奴俘虏。陆风思之再三,还是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因为毕竟那些俘虏还需要改造,还没有完全的自由。并且,并州的许多基本建设也需要他们来完成,毕竟用他们比用百姓更方便一些。 而至于商品的销路,陆风决定采用二十一世纪最先进的送货方式——直达送货。 为此,陆风还特意组建了一支庞大的并州商队,以保证货物在运输途中的安全。而货物在商队的保护下,便开始源源不断的从并州向其他各州输送。 送货上门,服务周到,便成了并州商人的一条经商准则。 同时,陆风还加大了对新产品的宣传和推销的力度。 在《并州日报》上,陆风特意开辟了广告专区,为并州的商品做宣传。同时,对于并州的很多新生商品,陆风则强行的向并州的大小官员出售,当然,价钱是有一些优惠的。并且,对于灵帝和朝中的文武百官,陆风则免费的赠送,不管他们喜欢不喜欢。 于是,并州的奇技淫巧便开始名扬天下。 而蔡邕对此却非常的反感:一个刺史大人,不想着如何治政,却天天去研究这些奇技淫巧,成何体统。 于是,蔡邕的劝勉书信便一封接着一封的来到了并州。 而陆风对此却也不能无动于衷,只好回信说这是郑浑等人干的,其实和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以后一定会注意这些事情的。 面对蔡邕这样的封建守旧派,陆风其实也没有什么办法。 而在陆风的一系列措施的鼓励下,并州的工商业也终于有了一点起色。 忙了两个月,终于又开始春耕了。 春耕之后,陆风便命近卫军开赴云中,开始整训。 丽春四月,倚在窗前,蔡琰不禁忽然很怀念陆风,很怀念那样一个持才放旷、不拘小节的子城哥哥。 又是四月,子城哥哥离开洛阳已经两年了。 子城哥哥在洛阳的时候,自己其实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在一起谈诗论赋,品茗抚琴罢了。 而有时候,自己也真是喜欢看到子城哥哥那倜傥豪放、不拘小节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想起子城哥哥,自己总是有一种痴迷,有一种陶醉。 “唉!” 倚着窗前,看着**的新燕,蔡琰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子城哥哥。轻抚挂在耳唇上的金耳环,似乎,那上面还有子城哥哥的余温。 不知道为什么,在没有陆风的日子里,蔡琰竟学会了忧郁和惆怅,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相思两地吧。 忽然,府外竟清晰的传来一声道号:“无量天尊!怪哉!怪哉!” 听到这样的一声道号,蔡琰不禁大为奇怪:如此深宅,这声音是从何而来? 而此时已经退朝在家的蔡邕,自然也是听到了这一声奇怪的道号。 正惊奇着,忽见下人来报:有一个自称管辂老道来访。 一听说管辂之名,蔡邕不禁更加惊疑,因为据说管辂的卦从来都没有失算过。 想了想,蔡邕便道:“快请!” 可此时,那个老道已经来到大厅了。 无奈,蔡邕只好施礼说道:“不知仙长前来寒舍有何赐教?” 可那老道却摆了摆手说道:“非为你而来,乃是令千金。” 一听那老道这么说,蔡邕便更加疑惑了,便道:“不知仙长找小女所为何事?” 只见那老道说道:“你让她前来便是。” 见这老道如此无礼,蔡邕本想将他赶出府外,可一想到这人可能和自己的女儿有些关联,蔡邕便无奈的让下人去请小姐。 片刻之后,环佩叮当,蔡琰已来到了大厅。 “琰儿见过父亲,不知父亲找琰儿所为何事?”见有外人在场,蔡琰便先向蔡邕施礼说道。 蔡邕道:“不是我找你,是这位仙长找你。”说着,蔡邕便把手指向了那个老道。 一听说有个老道来找自己,蔡琰也很是惊奇,而一见到这个老道,蔡琰便想:“可能这个老道就是刚才在府外高唱道号的那个。” 那老道见了蔡琰以后,仔细的瞅了半晌,算了半天,最后竟叹了口气说道:“想我管辂人称神算,所言非需,皆为天命。可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能改变天命,真千古奇人啊!” 一听管辂这么说,蔡邕父女更是万分惊奇,不明所以。 又叹了一口气,管辂说道:“三年前,我曾见过令千金,不知蔡大人是否记得?” 而蔡邕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自己的宝贝女儿在什么时候见过这个老道。所以,蔡邕便摇了摇头,说道:“邕驽钝,实不曾记得。” 管辂道:“那‘一生三嫁,悲苦流离’八字,蔡大人应该记得吧。” 一听到这八个字,蔡邕的脑袋便“轰”的一声响:竟然是他,他就是神算管辂。 原来,三年前,就在洛阳的南门外,一次偶然,让管辂遇见了蔡邕父女。 而一见到蔡琰,管辂便大为惋惜,对蔡邕说道:“此女骨骼奇特,才情不凡,日后,必是名动天下的奇女子。只可惜,命运却如此的多折,真是上天弄人啊。” 当时,蔡琰只有十二岁。不过,蔡琰当时虽然只有十二岁,但蔡琰的才名却是远近皆知。所以,一听到管辂那样说,蔡邕也很是奇怪。 而尽管蔡邕并不相信那些术士之言,但蔡邕还是问道:“不知小女今后的命运将如何?还望仙长告之。” 一听蔡邕这么问,管辂便叹了口气,说道:“一生三嫁,悲苦流离。”说完,管辂便佯狂而去。 而一听到这八个字,蔡邕当时便火冒三丈,真想把管辂抓住一脚踹死。可不知为何,管辂早已没了踪影。 因为在古代封建社会,女子通常都把自己的贞洁视如自己的生命一样宝贵。你说悲苦流离也就罢了,还一生三嫁,这还了得,这不是分明在说自己的女儿不贞吗?所以,蔡邕才会如此的生气。不过,这事过后,蔡邕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毕竟,江湖术士之言,他是很不相信的。 而今天,这老道居然又提起了这八个字。 所以,一听说这八个字,蔡邕便铁青着脸说道:“不知阁下又有何见教?” 管辂道:“见教不敢,只是,有四个字要送于令千金。” “哪四个字?” “母仪天下。” 说完,管辂便大笑而去,只留下蔡邕父女在大厅里面面相觑。 第八十六章 扫荡草原 管辂走后,见父亲神情黯然,蔡琰便向父亲道了别,径直回到了自己的闺房。 坐在床头,蔡琰忽然感觉心中一阵烦乱,也许,就是因为管辂说的那四个字吧。 母仪天下,难道,自己要嫁入皇室吗? 可现在,自己已经和子城哥哥定亲了,那自己以后该如何是好啊? 烦乱之中,蔡琰便只好借抚琴以抒怀。 听见女儿的琴声,蔡邕也是心烦意乱。 管辂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自己的女儿一定会嫁入皇室,只是,如此一来,那陆子城怎么办啊? 以陆子城的脾气,再看陆子城如今的实力,弄不好会天下大乱啊。 万般无奈之中,蔡邕也只好练起了小楷,聊以遣怀。 这事儿,便这样的不了了之了。 而几日后,陆风竟给蔡邕派来了五十个家丁。 一见这五十个训练有素的彪悍之士,蔡邕便明白了陆风的用心。于是,蔡邕便给陆风写信,说明自己在洛阳并无大碍,要求陆风把这五十个士兵调回去。 可陆风根本就没有理会蔡邕的要求,只是之乎者也的一番推搪。而陆风不发令,那五十个士兵便不离开蔡府,无奈,蔡邕只好把这五十个士兵安置在府中。 当然,这五十个士兵也没有空着手来,而是给蔡琰带来了一封陆风的书信。 说是书信,实际上又是一首诗,因为信上写着: 草长莺飞,时光飞逝,转眼间,离别洛阳已二载。四月又至,甚怀琰儿,偶成小赋一首。吾名之曰《思赋》,今寄与琰儿,聊表吾心。 天有星兮,星有光;心悦君兮,君可知? 池有水兮,水中月;月悬柳兮,人相约。 咏洛水兮,水长流;叹人生兮,多磨难。 天有情兮,天易老;人有情兮,空馀恨。 托日月兮,鉴吾心;隔千里兮,泪涟涟…… 读完此赋,蔡琰不禁百感交集,心头一热,遂提笔写下了千古名篇《望并》。 而当蔡琰的《望并》到达晋阳时,陆风的人早已在云中了。 近卫军前脚开拔到云中,陆风后脚便也到了云中。当然,随行的还有贾诩等一干军师参谋。而崔言和田畴等人,则留在了晋阳改造俘虏,处理日常军务。 在云中修整了一天,陆风便召集众将开会。 见众将一脸茫然,陆风便道:“你们可知我让你们来云中的目的?” 众将摇了摇头,便都低头不语。 见此情景,陆风叹了口气说道:“居安当思危,被动时应变为主动。难道,你们还想在秋后抵抗匈奴人的入侵吗?” 众人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却又有些不明白。 于是,太史慈便道:“大哥,经过去岁一役,匈奴人已经没有力气再南侵了。” 陆风笑道:“那以后呢?” 一听陆风这么说,太史慈便又无奈的挠了挠脑袋,坐了回去。而营中众将,似乎也明白了陆风的用意。 “放虎归山终为患,打蛇不死随棍上!一日纵虎,数世患之。难道,你们就这么喜欢打虎吗?”陆风的话掷地有声。 “如今,春耕已过,并州也再无大事,而经过我们去岁一役,匈奴人的实力已大不如前,所以,现在正是我们出兵草原的好时机。” 陆风说完,众将均赶到很震惊,因为汉军好像很多年都没有到过草原了。 见众将仍然不解,陆风便道:“用兵之道,在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今,上天赐予了我们这么好的一次时机,我们怎可浪费?莫非,你们惧怕了匈奴人不成?”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将便都豁然起身,一齐大呼道:“愿听主公号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见众将士气高昂,陆风赞道。 “徐公明、高方正、张文远三人,已经从三郡出兵,劫掠草原。我们的任务便是接应他们,对草原进行一次疯狂的大扫荡。”陆风起身说道。 接着,陆风又道:“各部如果没有意外,明日便可出兵,赵云太史慈为前部,张郃为左翼,张飞为右翼,于禁合后。各部不需带许多粮草,只带些干粮清水即可,一应补给之物,我们直接找匈奴人便可。” 随即,陆风又高声说道:“你们要记住:我们此战的战法,就是要以战养战,把匈奴人的牲畜当成我们的补给;我们此战的政策,就是三光政策,杀光男人,抢光女人和牲畜,烧光部落。我们这一战,就是要让匈奴人屈服,让匈奴人胆寒,让匈奴人一想起这一战就睡不着觉,让匈奴人也尝尝被劫掠的滋味!” “诺!”陆风说完,一挥右臂,众将便齐声应了一回。 “你们要注意:各部必须密切的保持联络,报告自己的准确位置,一天至少要和我联系一次。同时,都保管好自己的作战地图,没有地图,你们就回不了并州了。” 旋即,陆风又转头对贾诩等人说道:“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沮授道:“匈奴人逐水草而居,我们便可沿河而走,相信一定能找到王庭。” 顿了顿,沮授又道:“主公的以战养战之法,授很赞同,只是这三光政策,似乎有些太过了。如果一些匈奴小部落愿意归顺我们,我们完全可以改造融合他们啊,没有必要都灭绝了吧。” 听了沮授的话,陆风点了点头说道:“子正所言甚是,愿意归顺的,我们自然不会难为他们;而那些顽抗到底的,我们也要给以颜色。” 陆风说完,贾诩又道:“如今是春季,匈奴人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出兵,所以,他们的部落一定分的很散。所以,我们的部队,也不用太过整体,也应分散一些,只要能随时保持联络就好。并且,对于顽抗到底的匈奴人,我们一定要斩尽杀绝,不留后患;而对于那些愿意归顺的匈奴人,我们也要严加看管。否则,一旦走漏消息,我们恐怕就回不了并州了。” 贾诩说完,众人的心底都冒出了一丝凉气,想不到这贾军师竟也是一个狠角色。 而陆风则点头赞道:“文和所言甚是,我们这一战的目的,就是掠夺和打击匈奴人,削弱匈奴人的实力,从而为彻底的征服他们做准备。” 众人商议已定,第二天,汉军便浩浩荡荡的向草原进发了。 而等蔡琰的《望并》到达云中的时候,陆风等人已经在草原上开始扫荡了。 第八十七章 围困王庭 走了一日,陆风大军便到了定襄。 经过半年的恢复建设,定襄城变得更加的繁荣了。在城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陆风便又整军向草原进发。 走出数里,就见迎面驰来几个传令兵。 来到近前,其中一人敬礼说道:“并州第一师传令兵张年,奉命前来禀报军情。启禀主公:我师已到达阴山脚下,沿途烧毁了五个匈奴部落。据斥候打探,左匈奴的王庭可能在纳齐河畔。所以,徐将军正率领骑兵团和步兵团向纳齐河靠拢,预备团正押解俘虏返回朔方。” 陆风从指挥车上站起,还了一个军礼说道:“很好,告诉你们师长,给我监视好左匈奴的王庭,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便命其余各部向你们靠拢。” “诺!”张年一夹马腹,又拍马驰了出去。同时,又有两个传令兵跟了过去。 随后,又一个传令兵来到近前敬礼说道:“并州第二师传令兵李伟,奉命前来禀报军情。启禀主公:我师已越过苏蓝海,沿途烧毁了三个匈奴部落,未留俘虏。现在,我师也在向纳齐河靠拢。” 陆风还了一个军礼说道:“很好,告诉你们师长,同样也要监视好左匈奴的王庭,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便去接应你们。” “诺!”说完,李伟便领着剩下的两个传令兵也走了。 见几人离去,陆风便道:“看来,咱们还是晚了,这三个人,真是一日千里啊。” 贾诩笑道:“三位将军都是性急之人,抢功急进也是正常的。并且,此时匈奴人毫无防备,我们怎么打都有理。只是,不知第三师如今在何处啊?” 陆风道:“文远坚韧果敢,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不过,此番出战,我们却知道了匈奴左部王庭的所在,捞到一条大鱼啊。” 陆风说完,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于是,陆风便传令各部:加快行军,迅速向纳齐河靠拢。 路上,陆风终于遇到了第三师的传令兵。原来,张辽也在向纳齐河靠拢。并且,和高顺一样,张辽也没有留下俘虏。 而一路上,陆风也终于看到了三将的战果:被烧毁的匈奴部落无数,许多没有被烧毁的匈奴人的尸体,还暴露在草原上。 沮授本想命人掩埋一下,可一想到要急行军赶向纳齐河,也就罢了。 经过两天的赶路,陆风大军终于看到了纳齐河。当然,一路上,赵云和太史慈也烧毁了两个匈奴小部落,急得张郃和张飞竟也要把熊暴和虎贲两军改成骑兵。 沿河而走,就见三三两两的汉军往来奔驰着。一见陆风的大纛,那些汉军便纷纷上前行礼。经过询问,陆风知道,徐晃、高顺、张辽三人,已经将左匈奴的王庭团团围住了。并且,双方还打了几仗,各有胜负。 又行了数里,就见徐晃、高顺、张辽三人迎面而来。三人身后,还跟着几队骑兵。 来到近前,三人便向陆风敬礼说道:“见过主公。” 陆风忙起身还礼,说道:“三位辛苦了。” 徐晃兴奋的说道:“不辛苦,一路斩获颇丰啊。”徐晃说完,高顺和张辽也连连点头。 陆风笑道:“我听说了,咱们入营再谈吧。” 又行了数里,就见前面一大片营寨,连绵数十里。而赵云、太史慈、张郃、张飞四人,已经来到多时了,早已经扎好了营寨。 见此情景,陆风又对众人笑着说道:“我们又来晚了。” 来到中军大帐,众人落座已毕,陆风便笑着说道:“三位将军真是神速啊,我们拼命的追赶,还没有赶上。” 徐晃起身说道:“主公给我们的下达的军令里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兵贵神速,三路齐出;不带补给,打食匈奴;不留后患,扫荡草原。’所以,我们便一路奇袭作战,一直打到纳齐河。并且,一路缴获颇丰,损失甚小。” 徐晃说完,高顺便道:“根据我们斥候的打探,还有匈奴俘虏们所提供的情报,我们现在已经将左匈奴的王庭围住了,不知下一步主公有何安排?” 高顺话音未落,张飞便起身说道:“主公,打吧,端了匈奴人的老巢,我们便万世无忧啦。” 一听张飞这么说,陆风便笑道:“这一路上一仗未打,我知翼德是憋坏了。匈奴人是要打的,不过,打的却不是这里的匈奴人,因为这里的匈奴人太不经打,打了也没什么意义。” 见众将不明所以,陆风又道:“通过你们这两天的观察,这里匈奴人大约有多少?青壮老弱孰多?” 张辽道:“这里的匈奴人应该有近十万人,不过,老弱妇幼居多,青壮很少。如辽所料不错,这里应该就是匈奴左部的王庭了。” “文远此言有何根据?” 张辽道:“匈奴左部一直不如匈奴右部人丁多,并且,近年又两次入侵并州失败,全军覆没,所以,辽以为,匈奴左部实没有多少人丁了。而此地水草丰美,金顶大帐甚多,离并州也不甚远,所以,这里应该是匈奴左部的王庭了。” “文远言之有理。”陆风点头说道。 “所以,我要围而不打,等着肥肉送上门来。”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将又都不甚明白,互相目视询问。 这时,于禁忽道:“莫非陆大人想等着于扶罗来救援?” 陆风到:“正是如此。匈奴左部王庭被围,必定会向匈奴右部于扶罗求救。而同出一源,于扶罗又不能不救。所以,我们只需以逸待劳即可。只要打垮了于扶罗,匈奴左部便会不战而下。” 陆风说完,众人想了想,都道:“主公远虑,我等不如。” 陆风心想:“你们如果能想到这么远,你们就能当主公了。” 不过,陆风随即又道:“只是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匈奴左部的王庭啊。所以,我想请一人为使,前往匈奴大帐打探虚实。并且,劝说他们归顺。不知诸位可有人愿往?” 陆风说完,虞翻便起身说道:“属下愿往。” 陆风道:“仲翔,此行可危险万分啊,弄不好,你可就回不来啦。” 虞翻道:“自从翻入并州以来,未建尺寸之功,却身居高位,翻私下甚感惶恐,诚不欲因亲而厚于主公之前。故此,希望主公能给翻一个立功的机会。” 陆风想了想,便道:“仲翔前去也好,希望仲翔能马到成功,说服匈奴人归顺,以免刀兵之祸。” 看到一眼众人,陆风又道:“不知诸位可有异议?” 见众人都不反对,陆风便道:“那就这样,各部回去都做好准备,一定要围困住这伙儿匈奴人。不过,适当的也可以放出去几个求救的,咱们还得吃肥肉呢。” 陆风说完,众人便都各自散去了,唯有贾诩欲言又止。 一切安顿妥当,在大营里转了一圈儿,陆风便来到了贾诩的营帐。 见陆风来了,贾诩并没有多少好奇,反而笑道:“我知主公定会来找我。” 陆风道:“我见你欲言又止,心中甚疑,故此前来询问。莫非,文和是有些担心仲翔吗?” 贾诩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主公啊,我确实有些担心仲翔。匈奴人好杀成性,又无比残忍,而现在两军正在交战,虽然我们已经把他们围住了,可是,他们内有充足的粮草,外又有于扶罗的援军,胜负尚未可知,此时去劝降,恐怕不会有所收益啊。” 贾诩说完,陆风无奈的说道:“我也知此时劝降收效甚微,不过,我们总要先礼后兵啊。如果匈奴左部的十万人能归顺,那可就太好了。而仲翔又急于建功,所以,我便没有反对。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与仲翔有兄弟之情,匈奴人应该会知道。所以,无论成功与否,匈奴人都不会难为仲翔的。最多,也就是把他当**质罢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贾诩便道:“原来主公早有所虑,看来,是诩多虑了。” 陆风笑道:“哪里,文和计谋深远,风可是佩服得紧啊。” 贾诩还要说什么,就听帐外传令兵来报:高顺张辽二位将军正在大帐等候主公,有要事禀报。 于是,陆风便赶紧辞别了贾诩,回到中军大帐。 刚一入帐,就见高顺张辽二人单膝跪在桌案下。 来到二人面前,陆风笑道:“二位这是为何啊?” 高顺道:“我二人特来向主公请罪。” 一听说请罪,陆风便好奇的问道:“你二人何罪之有啊?” 高顺道:“我二人,不该杀俘虏。” 陆风笑道:“原来是这事啊。” 走到案后,坐在椅子上,陆风道:“你二人先起来说话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二人便站起身来,退后几步,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陆风道:“你二人并没有错,而‘不留后患’的军令又是我下的,你二人何罪之有?你们不能和公明比,公明的后方是安全的,而你们的后方却不是,所以,当机立断的杀掉俘虏,并没有什么过错。 而如果你们不杀掉那些俘虏,万一跑了几个,泄露了我们扫荡草原的消息,那我们此行可就倍加艰难了,弄不好,整个计划都会破产。所以,你二人并无过错。 对待异族,尤其是还没有归顺的异族,我们必须要狠下心肠,以牙还牙,不留后患,否则,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不要再想了,知道吗?” 陆风说完,二人便一起跪倒在地,说道:“主公!” 见他二人这样,陆风连忙起身把他们扶了起来,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张辽道:“并州军法规定:不得虐待杀戮俘虏。我们,我们犯了大错啊。” 陆风道:“哎,那些匈奴都不一定是真心的归顺,再说,你们不杀了他们,你们能怎么办?送回定襄和五原?这一路安全吗?所以,你们的做法是没有过错的。事急从权嘛,要学会随机应变。不仅战术战法要灵活,有时候啊,这作人也是要灵活一点的。这事不要再提了,都回去好好带兵,都给我看住匈奴人。去吧。” 陆风说完,便又一**的坐在了椅子上,歪着脑袋看顶篷,丝毫不理会他们。 二人会意,便慨然施礼说道:“末将告退!” 说完,带着几许感动的泪花,二人便转身出了大帐。 看着这两人出了大帐,陆风不觉得叹了口气:这两块木头。 第八十八章 大战之前 一听说陆风竟然出兵劫掠草原,荀彧等人均感到很吃惊,不过,惊讶之余,荀彧等人也感到很无奈,也只好默认陆风的行为。 因为并州之制,四权分治,军、政、法、监分而治之,军不管政,政不干军,所以,出兵征战之事,荀彧是无权干预的。并且,以陆风的脾气,岂能两次遭受匈奴人的入侵而不报复?只不过,报复的时间提前了而已。 而见几万汉军竟不声不响的围住了自己的老巢,武能不禁万分惶恐。 自从当选为新任匈奴左贤王以来,武能可真是累坏了。天天忙着抚恤家属,安顿人口,迁徙部众,操练士卒,基本上几个月以来,都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幸好有于扶罗的支持,要不,自己六十岁的残躯,估计早就报销了。 不过,这于扶罗也真有两下子,自己右匈奴的战后事宜还没有处理好呢,竟还有时间去管人家左匈奴的事情。 惶恐归惶恐,武能还是召集各位将军、各部族长一起商议御敌之策。 一番讨论之后,武能决定:一方面向于扶罗求援,另一方面,自己也要组织抵抗。 可两天过后,打了几仗以后,武能惊奇的发现:汉军竟然不想围剿自己,因为他们虽然增兵了,却没有主动进攻。 于是,武能便赶紧召集各位将军、各部族长再次商讨御敌之策。 而经过一番讨论,众人还是觉得应该等于扶罗来救援,因为自己本身并不是汉军的对手,并且,王庭被围,跑也跑不了多远。 而就在武能要宣布散会的时候,就听小卒来报:汉使来了。 一听说汉人派来了使节,武能便忙命快请。 片刻之后,就见从帐外走进一个儒生:峨冠博带,白色儒服;面目清秀,棱角分明;眼神犀利,步履稳健。 那人来到近前,对武能施礼说道:“大汉使节,并州参谋,虞翻虞仲翔见过各位大人,不知几位如何称呼?” 上下打量一番虞翻,武能便道:“在下匈奴新任左贤王武能,不知使节前来所为何事?” 每当自己说出“新任左贤王”几个字时,武能总感觉特别别扭。三年的时间,匈奴左部换了三个左贤王,真是一蹶不振啊。 而一听说眼前这个威武剽悍的老人就是匈奴新任左贤王,虞翻不禁大感好奇:怎么匈奴人竟推举一个老头子做首领。 虞翻道:“翻忝居并州参谋,却无甚功劳,于是,翻便请命改造那几万贵族俘虏。如今,已有两万贵族俘虏打算归顺大汉,归顺并州。而翻今日此来,便是为那两万归顺并州的贵族俘虏带个话。” “带什么话?”武能冷冷的说道。 去年入侵并州,左匈奴的十万大军全军覆没,听说有一部分匈奴人做了俘虏,正在接受并州的“改造”,只是不知这改造的结果怎么样。 虞翻道:“不能战,不如归顺。” “你这不是来传话的,分明是来劝降嘛。”武能哈哈大笑说道。 虞翻笑道:“也不是来劝降,只是希望大汉日后的子民不要互相残杀罢了。” “你这是什么话?谁说要归顺大汉了?”武能一脸冷峻的说道。 虞翻笑道:“归不归顺不是单于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而是由天下大势决定的。光和三年、光和四年,匈奴左部两次入侵并州,结果呢,全军覆没。而今,我军又围住了王庭,以我家主公的脾气,不归顺,必灭族。形势摆在眼前,那就看单于如何取舍了。” 武能知道,虞翻所言非虚,不过,让自己归顺,还真是有些难。 于是,武能便道:“我知使节所言非虚,不过,汉军虽有十几万人,但我王庭的子民,亦不下十万。并且,数日之后,于扶罗便会前来救援。到那时,我军里外夹击,恐怕汉军就会全军覆没吧。”说完,武能便一脸坏笑的看着虞翻。 虞翻微微一笑,说道:“于扶罗是草原上的英雄,可惜,这只是以前。而今,我主陆子城到了并州以后,于扶罗便英雄末路了。去年十里坡一战,我主以七万新军大破于扶罗的十万铁骑,我想,单于是应该知道的。 现在,我主统十五万大军,以逸待劳,而于扶罗又远道而来,疲惫不堪。所以,于扶罗可一战成擒,有何惧哉? 而如今,单于却把自己十万子民的前途命运寄托在一个败军之将的身上,翻深为单于感到不值。” 一听虞翻这么说,武能不禁大怒:没有于扶罗,自己能当上这个左贤王吗?不过,如果于扶罗倒台了,自己恐怕也不会好过。 不过,武能毕竟也是匈奴人,又是匈奴的左贤王,所以,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武能是不会选择归顺的。 于是,武能便道:“使节此言,无非是纸上谈兵罢了,有几分本领,咱们还是在战场上见个高低吧。归顺一事,使节不可再提。在下虽老迈,但豪情尚在,所以,在下是不绝对不会归顺的。” 旋即,武能又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使节可速回!” 见武能态度坚决,虞翻只好叹了口气,转身向帐外走去。 这时,忽听一人说道:“且慢!” 虞翻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青年将军正在武能的耳边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武能皱了皱眉,说道:“这样不好吧。” 那人道:“‘未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是陆子城说的,我们这样做,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见武能仍有些犹豫,那人又道:“单于,我们可是为了十万大匈奴的子民啊。” 武能想了想,最后无奈的说道:“好吧。” 看到这二人的商议,虞翻很是奇怪,不过,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预感到出了什么意外的变故。 虞翻正疑惑着,就听武能说道:“想不到使节竟与陆子城是同乡,又有兄弟之情,在下实在是怠慢了。所以,使节便在这里多住几日吧,也好让在下略表地主之谊。” 说完,武能便命人把虞翻带下去,好生看管。 一听武能这么说,虞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只好无奈的跟着两个匈奴兵走了。 虞翻下去以后,武能便道:“看来,汉军一时是不会进攻我们的,他们的真正目的是于扶罗啊。所以,应该马上通知于扶罗,让他倍加小心。” 武能说完,众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于是,武能便加派人手,争取能冲出汉军的包围,及时的向于扶罗报信儿。同时,武能也命小兵去给陆风送信儿,告诉陆风自己要留虞翻在王庭多住几天。 见匈奴人要突围求援,陆风便示意张辽等人放出去几个,别赶尽杀绝。 而一听说武能竟扣押了虞翻做人质,陆风便赶紧召集众人商议军情。 贾诩道:“诩如今并不担心仲翔,因为毕竟仲翔与主公有兄弟之情,匈奴人并不敢把仲翔怎么样。只是如今的并州,却是危机万分啊。” 听了贾诩的话,陆风好奇的问道:“文和何出此言啊?” 贾诩道:“如果于扶罗知道主公也在这里,并州空虚,那么,于扶罗可能就不会来救援匈奴左部了,而是会去偷袭并州。” 一听贾诩这么说,陆风顿时一阵惊愕,因为自己竟忽略了并州空虚这个致命的弱点。 于是,留着刘晔在这里主持大局,陆风便和贾诩、沮授领着近卫军和后备师的两个骑兵团飞速向定襄赶去。 于是,一场空前的草原决战便无奈的在意外之中上演了。 第八十九章 许褚偷营 见到前来求援的左匈奴士兵,听说汉军竟然围住了左匈奴的王庭,于扶罗不禁大为惊骇,因为陆风的报复实在是来的太快了。 于是,点齐八万铁骑,于扶罗便向纳齐河飞速赶来。 虽然这八万骑兵都是新兵,不过,由于匈奴人自幼便学习弓马骑射,所以,操练成军也甚是容易。 赶了两天的路,在距离左匈奴王庭只有一天路程的时候,于扶罗又看到了几个受伤的左匈奴骑兵。 这几个左匈奴骑兵,正是武能派去给于扶罗送信儿的骑兵。 从这几个左匈奴骑兵的口中得知,围困武能的汉军竟有十五万之多,并且,并州刺史陆风也在那里。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于扶罗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打吧,恐怕不是汉军的对手;不打吧,也不能对左匈奴的困境置之不理,毕竟同出一源。 看出了于扶罗的难处,夺直便道:“陆风率大军围攻左匈奴王庭,并州一定空虚,所以,我们现在不如直入并州,围魏救赵。” 听了夺直的话,于扶罗一拍大腿说道:“对呀,陆风把并州送给了我们,我们怎么能不要呢?” 于是,于扶罗率领铁骑便一路杀向定襄。 奔袭了两日以后,两路大军便在定襄城外不期而遇了。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但奔袭了两天,双方都已疲惫不堪,于是,陆风便和于扶罗约定:修整一日,明日再战。 见陆风竟然回援并州,于扶罗便很是郁闷,如意的算盘又一次的落空了。不过,一见陆风只有四、五万兵马,于扶罗又找到了胜利的信心。 而面对于扶罗的八万铁骑,陆风心里也是一阵郁闷:去年消灭了十万,今年又领出来八万,这匈奴人怎么就打不完了呢? 一切安顿妥当,陆风便召集众人商议军情。 陆风道:“敌军势大,我军兵少,不知诸位有何破敌良策啊?” 众人还没有说话,贾诩就笑道:“主公已有破敌之策,又何必问我们。” 见贾诩一脸坏笑,陆风便也笑道:“文和知我啊,我欲今夜偷营,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陆风说完,众人便一阵沉默,都缄口不言。 见众人都不说话,陆风便道:“兵不厌诈,兵者,诡道也。况且,明日凌晨偷营,也不违背我和于扶罗的约定。诸位觉得有何不妥啊?” 陆风说完,众人心中均暗想:“主公可真能狡辩,明明是耍诈,却还给自己安上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沮授本想劝陆风注意名声,诚信守义,可一想对待匈奴人,讲究这些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并且,在战场上,只有胜负成败,哪有道义可言,而陆风曾经也干过晃点匈奴人的勾当。 想到这里,沮授便也默不作声,而贾诩却只是捋着几根小胡微笑不语。 见众人还不说话,陆风便道:“你们不出声,便是同意了。今夜四更,准时偷营。” 随即,陆风便发令道:“许仲康何在?” “末将在!”见主公第一个叫的竟然是自己,许褚顿时兴奋万分,赶紧出班回答。 “今夜偷营,你为先锋。从匈奴大营的前门进,后门出,斥候营的向导任你挑。切忌,速度要快,旨在放火、乱敌。火起之后,一定要迅速从后门出去,待双方混战在一起时,再回军掩杀。你可明白?” “末将明白!末将遵命!”许褚朗声答道。 许褚退下之后,陆风又道:“见匈奴大营火起,龙骑狼骑为前部,熊暴虎贲随后接应,从正面冲击匈奴大营;黄汉升领着飞蝗军和后备师的两团骑兵负责接应许仲康,从后面冲击匈奴大营。今夜一战,要快,要狠!你等明白?” 陆风说完,赵云几人便起身说道:“末将明白!末将遵命!” 分配妥当,陆风便起身说道:“诸位现在就马上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准备夜战。” 众人退下以后,陆风和贾诩沮授等人也赶紧去休息了。 而于扶罗,竟也命令士兵要好好休息,准备明日和陆风决一死战,一雪前耻。 四更天,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隐隐的,也能听到从定襄城里传出的几声鸡叫。 只是不知雄鸡是在报晓,还是在提示?暗示? 许褚的五千特种兵,成军已经两年了,却很少独立的完成任务,尽管,许褚曾经向陆风要求了很多次。不过,许褚今天终于有了一次机会——先锋部队啊。 咬了咬嘴里的野草,领着五千精锐,许褚便向匈奴人的大营摸了去。 此时,匈奴大营一片漆黑,几个放哨的士兵正互相依靠着睡得正香。 许褚一挥手,身后的几个特种兵便摸了上去。 几个人训练有素,身手矫捷,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大门边上的几个匈奴士兵。 把尸体放好,几个人便悄悄的拉开寨门。 见此情景,许褚不禁暗叹:这匈奴人也真是不通兵法,寨门之前,竟然一点障碍也不设,这不是让我们的偷营更方便了吗。 “嘎吱”一声响,寨门两边瞭望塔上的匈奴士兵终于有所察觉,动了一下。 可当那几个匈奴士兵刚一转身,他们就被几柄飞刀和几支袖箭击倒了。 而袖箭,则是特种兵最近才装备的新式武器。外有箭筒,内置绷簧,虽发射距离不远,却精准无比。今天刚一试用,就取得了开门红。 经过一点试探的进攻,许褚料定匈奴大营里面没有机关,也没有丝毫的防备。于是,大刀一扬,许褚领着特种兵便冲了进去。 冷不丁的见到这些杀神,匈奴士兵顿时乱作一团。经过几天的长途奔袭,他们都疲惫不堪,而在如此意外的打击下,他们终于暴露出了新兵的弱点:遇乱则乱,不知如何是好。 见匈奴士兵大乱,许褚便东面放火,西边杀人,南面阻敌,北边突袭,在匈奴大营的东南西北跑了个遍。转了一圈儿,许褚便领着特种兵向于扶罗的中军大帐杀来。 听见喊杀声,于扶罗便赶紧披挂出帐。 一见自己的士兵乱作一团,大营四面火起,于扶罗便明白了:陆风又一次的晃点了自己。 在十里坡,他让自己白白的多等的一天;而今天,他居然提前发起了进攻。真是无信无义,无耻狡诈之极! 第九十章 再战于罗 生气不如争气,争气不如努力。 一出大帐,于扶罗便赶紧号召士兵向自己靠拢,同时,也赶紧组织士兵开始抵抗。 见匈奴大营的中军防卫森严,许褚便领着特种兵绕路杀向后营。放出军马,点燃粮草,又放了几把火,许褚便领着特种兵从匈奴大营的后面冲杀而出。 见到黄忠,清点了一下人数,居然未亡一人,只有几个受了轻伤。 一见匈奴大营火起,喊杀震天,乱象纷呈,太史慈便领着狼骑军杀了进去。狼骑军四处出击,游走不停,在匈奴大营里肆无忌惮的虐杀着没有战马的匈奴兵。 几番打食以后,龙骑军的号角响起了,无奈,太史慈便赶紧领着狼骑军撤退,尽管他还没有杀过瘾。 见汉军步兵走后,骑兵又来,于扶罗便命匈奴士兵赶紧上马,迎上汉军骑兵。 可于扶罗刚组织好士兵,汉军骑兵竟飞速的退了下去,动作之快,丝毫不比匈奴铁骑逊色。 正当于扶罗奇怪的时候,大地忽然发出了轻微的震颤,磅礴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十里坡的噩梦又一次的浮现在了眼前——汉军的重骑兵来了。 虽然天色还很暗,但那突前的一排排大枪却清晰可见。 “突——击!” 在重骑兵的突击下,未经战阵的匈奴新兵一击即溃,四散奔走。 在龙骑军的几次冲击之下,匈奴士兵终于开始溃散了,战场的形势出现了一边倒的局面。 而突击了几次以后,龙骑兵也飞速的撤出了战场。 此时,东方已经发白,匈奴大营也已经变成了平地,寨门和寨墙早就被汉军骑兵踏平了。 仗打到了这份儿,于扶罗知道自己败了。 于是,大旗一挥,大刀一扬,于扶罗便准备从后营撤退了。而这时,后营竟也传来了喊杀声。 见前面打的热闹,许褚早就按捺不住了,不过,幸好黄忠老成持重,没有急于进攻。 而一见匈奴兵开始溃散,黄忠便知时机已到,大吼一声,和许褚联袂发起了致命一击。 见正面和背面都有汉军,于扶罗便打算从侧面突围。 站在高高的指挥车上,战场上的形势自然清晰可见,所以,于扶罗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陆风的双眼。 见于扶罗打算从侧面逃跑,陆风便赶紧命令汉军四面合围,不要放走一个匈奴人。憋了一夜的张郃和张飞,终于领着熊暴军和虎贲军冲了上去。同时,陆风也命令典韦赶紧领着侍卫营去敌住于扶罗,千万别让他再跑了。 不过,陆风也很是奇怪,因为匈奴兵败得太快了,熊暴和虎贲两军还没有正式进攻呢。 挥舞着大刀,于扶罗一路向前冲杀着。 幸好侧翼的汉军不多,所以,他很快便冲出了汉军的包围。可是,正当他暗自庆幸的时候,迎面却忽然来了一支一千人左右的小部队,领头的是一个褐脸大汉。 这支小部队的服色和其他汉军很不一样,都是锦衣轻甲,很是奇特。并且,那个领军之将和并州的其他将领也是不一样。 因为在于扶罗的印象里,并州的大将都比较年轻,并且,相貌大都很是威严俊美。比如赵云、太史慈、张和、张飞,甚至徐晃和高顺。而今天见到这将,竟是如此的丑陋凶恶。 只见这将脸似烟熏火燎,眼如火中明灯,眉似秋后幼虫,鼻如十里之坡,口似庭院古井,耳如半轮明月。整个人,竟如灶王爷转世一般。 这将跨着大马,舞着双戟,一路呼喊着便向于扶罗杀来。 等这将来到近前,于扶罗便认出来了:这将正是陆风的贴身之将。 不错,这员大将正是并州侍卫营统领,典韦典伯建。 来到于扶罗面前,不由分说,典韦架起双戟便打。 “当!”刀戟相交,火星四溅,于扶罗顿感双臂发麻。 “看来,这汉将的力气还真大。”于扶罗心中暗想。“破力当以巧,不能和他硬拼啊。” 尽管于扶罗改变了自己的招式,不和典韦硬拼,可几招过后,他依然是处在下风,因为他和典韦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武将,尽管他的武力也不低。 而渐渐的,于扶罗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他已经和典韦缠斗在了一起,想要脱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此时,汉军对匈奴军的四面合围已经完成。 见四面八方都是汉军,形势异常紧迫,于扶罗不禁暗暗心急,他又一次的感到了什么是危机。 正无助之时,于扶罗忽觉身后飞出一将,抵住了自己眼前凶恶的汉将,互相厮杀了起来。 于扶罗仔细一看,那将竟是夺直。 只听夺直喊道:“单于快走!迁徙王庭,为我报仇!切忌,不要再相信陆风的——” “鬼话”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夺直就被几个锦衣卫用乱刀砍死了。 没杀过瘾,而自己的战利品竟又被手下的小弟抢走了,典韦不禁气得大骂:“反了!反了!小子们敢跟老子抢功,看打完仗我怎么收拾你们!” 可那几个锦衣卫根本就没理会典韦的恐吓,而是跃马扬刀的杀向了于扶罗。 厮杀了半天,于扶罗终于明白了:这支汉军小部队虽然只有一千人,却是整个汉军里面战力最强的一支部队。 于是,于扶罗便调头向相反的方向杀了过去。 匈奴军虽大都是新兵,但于扶罗身边的几百亲卫却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 所以,在几百亲卫的护佑下,于扶罗竟又一次的逃出了陆风的包围圈。 突围而出,领着剩下的一百多亲卫,带着满怀的郁闷、遗憾,以及仇恨,于扶罗向自己的王庭飞驰而去。 此时,天已大亮,初升的红日正趴在地平线上窥视着这场意外的战斗。 见于扶罗跑了,一方面,陆风赶紧命令太史慈去追,另一方面,又赶紧组织后勤兵上战场上去劝降。 见战局已定,陆风便留王粲在这里打扫战场,欲和贾诩、沮授返回大营。 可陆风一转身,忽见定襄城门大开,从里面跑出几个人。 见这几个人是并州官员的穿着打扮,陆风便等了一会儿。 这几人来到近前,便一齐对陆风躬身施礼,其中一人说道:“定襄太守从事,政务主官,冯立冯纪中见过主公。立本想派定襄守军出城助战,可没有主公的军令,立又不敢轻举妄动。如今主公既已大胜,立便请主公和各位将军,以及军师参谋到定襄城去歇息。” 陆风回礼笑道:“纪中,你眼前可是五万大军啊,你一个小小的定襄城,能容得下吗?” 冯立道:“请主公放心,别说是五万大军,就是五十万大军,定襄城也容得下。” 陆风道:“行军征战,岂可扰民?并且,许多战后事宜尚未处理,风怎能入城?纪中好意,风心领了,纪中请回。” 随即,陆风又道:“如今文远不在,纪中务必要小心谨慎,守好定襄。我等明日便开拨,纪中不必如此礼遇。” 一听陆风这么说,冯立便道:“请主公放心,立一定能守好定襄。如此,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冯立几人便又对陆风施了一回礼,转身欲打马回城。 这时,沮授说道:“等等,请纪中马上召集定襄守军出城列队,稍后便押送俘虏回城。这些匈奴俘虏,暂时可就先交给纪中了,纪中一定要看管好。” 沮授说完,陆风也道:“若非子正提醒,风几乎忘却了此事。” 于是,陆风便命冯立赶紧去召集定襄守军,帮助王粲打扫战场,整编俘虏。 冯立几人去后,陆风便和贾诩、沮授回到了大营。 坐在中军大帐,陆风笑道:“这于扶罗也真是实在,告诉他明天决战,他就真等着明天,一点也不防备我们晚上去偷营。” 陆风说完,贾诩也笑道:“兵不厌诈,于扶罗不知兵法,合该败亡。” 见他二人笑得奸诈,沮授则叹了口气说道:“于扶罗不是不知兵法,只是不懂诡道罢了。” 沮授说完,三人都大笑不止。 见平时一脸严肃的沮授也情不自禁的开起了玩笑,陆风便心中暗喜:看来,沮授开始接受这种“诡诈战法”了。 半晌过后,战场打扫完毕,众将纷纷入营请功。 王粲道:“今晨一战,我军共歼灭匈奴军近两万人,俘虏近四万人,另有近两万匈奴兵,可能是溃逃了。我军缴获军马近五万匹,铠甲器械无数,粮草也很多,各部伤亡却很小。可以说,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仗。” 陆风笑道:“我们是有准备的偷袭,而对方却是一点防备都没有,这样的仗,若是打不赢才怪呢。不过,风不解的是:为何这匈奴军会溃败得如此之快呢?” 赵云道:“从匈奴军的组织性和纪律性来看,匈奴军似乎新兵居多,因为在我军的几次突击之后,他们就开始溃散了。” 陆风想了想,便也点头说道:“二弟所言甚是,我也奇怪:这匈奴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溃败了呢?于扶罗领军,不会是如此的不济啊。现在想来,匈奴军应该是新兵居多,操练不足、未经战阵之故。并且,去年我们歼灭了十万匈奴人,今年于扶罗又领出了八万大军,若不是新兵,匈奴人怎会有如此之军?” 陆风说完,众人也都点头称是。 随即,张飞便道:“主公,我们什么时候回纳齐河啊?那里可还有十万匈奴人呢。” 陆风道:“于扶罗败了,那里的匈奴人便可不战而下。所以,我们眼前要做的,就是先端了于扶罗的老窝。” 陆风说完,众将便都拍手称快,跃跃欲试。 而陆风却道:“追击于扶罗,速度要快,所以,步兵就不能去了,速度太慢啊。明天,龙骑、狼骑、特种兵,还有后备师的两团骑兵和我一起去追击于扶罗,而两位军师则和俊仪、翼德、汉升,则统领大军返回纳齐河,继续围困左匈奴的王庭,争取能让匈奴左部早日归顺。” 一听说没仗打,张飞顿时又泄了气,低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见张飞这般失落,陆风便道:“孙子曰:‘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又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若能不战而下,又何须劳师动众,劳民伤财呢?而一将功成,万骨枯朽。你们可曾知道,在你们的荣耀、你们的功勋背后,又有多少士兵在流血?又有多少家庭在饱尝破碎之苦呢? 兵者,不祥也。国虽大,好战必亡。故此,征战之道,非好战而战,而为止战而战!” 陆风说完,张飞顿觉惶恐万分,当即便起身说道:“飞鲁莽,主公教训的是。” 张飞说完,众人也一起施礼说道:“主公训示,我等谨记。” 见众人如此虔诚,陆风忽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能总忽悠人家古人啊。 于是,陆风便道:“各位不可如此,风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陆风说完,便命众将赶紧去吃早饭,吃完饭赶紧整顿兵马,好生休息,准备明天开拨。而自己则和贾诩等人吃完早饭以后,便坐在大帐里等着太史慈。 第九十一章 匈奴归顺 半天过后,太史慈终于领着狼骑军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一进大帐,太史慈便单膝跪地,沮丧的说道:“太史慈无能,让于扶罗跑了,请大哥责罚。” 见太史慈有气无力的样子,陆风笑道:“你先起身回话。” 太史慈懒懒的从地上爬起来,顺便偷眼看着陆风。 陆风道:“匈奴军马,无论是耐力还是体力,都远胜于我军,而于扶罗的坐骑自然又是宝马良驹,况且,他又是先跑的,所以,你追不上他是有情可原的。三弟不可为此事挂怀。” 一听陆风这么说,太史慈便恍然了,不过,他也奇怪:你明知道追不上还让我去追。 陆风又道:“于扶罗跑了更好。如果我所料不错,于扶罗一定会回到自己的王庭,所以,明天我们便一路追下去,一举端了他的老窝。” 听到这里,太史慈便也高兴的说道:“那可太好了。如果能打垮于扶罗,我们就真的万世无忧了。” 陆风笑道:“所以,你赶紧回去吃饭吧,养足精神,明天和我一起去追击于扶罗。” “遵命!”太史慈敬了个军礼,三步两步的就出了大帐。 太史慈走后,陆风又和贾诩沮授二人商量了一些招抚匈奴左部的具体事宜。 第二天,大军便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经过三天的追击,陆风等人终于找到了位于克伦河畔的右匈奴王庭。 可是,此时的王庭却一片凄凉,因为于扶罗早已率领部众迁移了。 见此情景,陆风便对赵云和太史慈说道:“于扶罗率领部众迁移,定然走不快,所以,如果我们现在全速追赶,一定来得及。” 于是,又经过两天的追寻,陆风终于赶上了于扶罗的部众。 可惜,于扶罗却早已领着亲近部族先跑了。 一见汉军追来,这十几万的匈奴老幼竟纷纷拿起了武器,也要抵抗。 而陆风并没有命令汉军开始屠杀,只是先团团围住了。 围住以后,陆风便命典韦去找几个部族的首领来谈判。 见汉军并不想杀戮,这些匈奴人也开始安静了下来。 片刻之后,几个部族的首领便都来拜见陆风。 见到这些人,陆风便道:“我是大汉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现在,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灭族,一个是归顺。你们自己选择吧。”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其中一人说道:“敢问大人,如果我们选择归顺,那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前提条件,又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陆风道:“归顺的条件是:你们要做汉人——易汉姓,说汉话,效忠大汉。而你们的好处则是:你们可以得到和大汉子民平等的待遇,并且,你们有些人可以和自己的家人团聚。因为,有些匈奴士兵已经成了我们的俘虏。” 陆风说完,几个人又商量了一会儿,那人说道:“大人,你能保证我们一定能得到你说的好处吗?你能保证我们一定可以和汉人一样,得到平等的对待?” 陆风拔剑指天说道:“我陆子城可以对天发誓:只要你们归顺,你们就成了汉人,就可以以汉人自居,就可以享受和汉人一样的待遇!” 几个人又商量了一番,最后那人说道:“我们可以选择归顺,但是,我们要和部族的子民商量一下。并且,你要先发誓。” 陆风道:“可以,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考虑。如果时间太长了,我怕我的士兵在天黑之前杀不完你们。” 一听陆风这么说,几个人的眼睛里都闪过了一丝恐惧,因为他们知道:陆风说的是实情,并没有恐吓他们。 拜别了陆风,几个人便回去了。 一个时辰过后,那几个人终于又回来见陆风了。 那个为首的人又道:“我们决定归顺,不过,我们要求回到自己的王庭,并且,大人要先兑现自己的承诺。” 陆风道:“好,我们现在就可以返回克伦河,我也可以在那里对天发誓。不过,你们也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否则,我绝对不会轻易的放下军刀。并且,你们的王庭,以后就是大汉的克伦郡。如果,我以后再听到有人称那里是王庭,那么,我就会以反叛罪将他处死。” 陆风说完,几个便都无奈的答应了。 于是,陆风便开始领着这些匈奴人返回克伦河畔。 同时,陆风也命传令兵去传令: 传令张辽速率并州第三师赶来克伦河,负责镇抚和改造这些匈奴人; 传令冯立赶紧押送匈奴俘虏赶来克伦河,以兑现自己的承诺; 传令管亥也赶紧押送晋阳的匈奴俘虏赶来克伦河。 几天后,张辽和冯立便到了。 见到自己曾经失散的家人,匈奴人终于诚心的喊了陆风一声“主公”,这把陆风感动得少泪驰骋,不过,对匈奴人的改造却丝毫没有放松。 于是,陆风便和匈奴各部对天盟誓:匈奴各部从此归顺大汉,永不背叛。 而右匈奴的王庭,就变成了大汉并州的克伦郡。同时,陆风也命各部推举出一人做太守,和张辽共管政事。 几天后,管亥也押送晋阳的匈奴俘虏来到了克伦郡。 把原来属于匈奴右部的一批人留下,陆风便赶紧和众人向纳齐河赶来。 虽然,这些俘虏终于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但是,他们的身份依然是并州罪民,依然要为他们的战争罪服刑三年。 而在几天前,陆风就已得知左匈奴归顺的消息了,只是一些右匈奴归顺的相关事宜并没有处理完,所以,陆风便只好等了几天。 原来,一听说于扶罗战败,武能便沉不住气了。 和手下人一商量,武能便有了归顺了打算,所以,对虞翻也开始礼遇了起来。当然,由于虞翻和陆风的特殊关系,武能一开始也没敢怠慢虞翻。 而一听说于扶罗逃亡,匈奴右部居然归顺了大汉,武能便下定决心归顺了。而关于归顺的一些具体事宜,贾诩等人也在几天里谈好了,只差陆风来走个形式了。 几天后,陆风和管亥一到,大汉并州便又多了一个郡——纳齐郡。 一切安顿妥当,留高顺率并州第二师镇抚纳齐郡,陆风便率领大军凯旋而归了。 回到晋阳,一面向朝廷表功,一面,陆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内部整顿。 首先,由于匈奴人的归顺,边患已平,陆风便卸任徐晃、高顺、张辽、于禁四人的太守职位,让他们专职领军练兵,除了高顺和张辽要镇抚匈奴人以外,其他武将不得干预政事。 而朔方、五原、定襄、云中四郡的太守职位,则由本郡的政务主官继任。 其次,陆风又从并州内地挑选了一批干吏去纳齐和克伦二郡改造匈奴人,陆风给他们的目标是要在三年内让匈奴人归心。 同时,陆风又迁徙了并州内地的很多百姓去纳齐和克伦二郡和匈奴人杂居,以加速匈奴人的汉化。当然,对于迁徙之民,陆风则给予了他们很多优惠的政策。 并且,在徐晃的建议下,陆风在阴山脚下,河套地区又增设了一郡,名为阴山郡,任命梁习为阴山太守。 其实,一入并州,陆风就知道,在黄河中游,宁夏平原和河套平原都是有名的产粮地区。位于宁夏平原的河西郡和上郡,陆风早就开始屯田了。而现在有了徐晃的提议,陆风便开始开发位于河套平原上的阴山郡了。 一切安排妥当,陆风便命令徐晃的第一师进驻阴山,以协助梁习建设新城; 命令于禁的后备师进驻定襄,以策应高顺和张辽二人; 命令龙骑军和狼骑军进驻云中; 命令熊暴军和虎贲军进驻雁门。 至于飞蝗军和特种兵,则留守晋阳。 第九十二章 天子赐婚 而对于陆风对并州的一番整顿,并州上下自然是有人反对了,其中的代表人物便是荀彧。 其实,荀彧也不完全是反对,而是觉得陆风私设郡县一事多有不妥,至少,陆风应该先请示朝廷的批准。 陆风知道荀彧忠于汉室,于是,在私下里,陆风便对荀彧说道:“风也想先请示朝廷批准,可是,这一来二去所费时日颇多,等朝廷允许了,恐怕几个月就过去了。并且,并州如果多了几个郡,那上缴的赋税岂不也要增多?得不偿失啊。” 无奈,荀彧也只好对此事置之不理。 不过,在星期一的并州大会上,荀彧却提出了一个很尖锐的问题:关于元老院职能的问题。 荀彧道:“并州元老院,当为子产不毁之乡校,当为乡老参政议政之所。而如今,并州元老院的一些元老却是并州政府的一些官吏。如此一来,元老院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民情何以上达?而我们又如何能得知政令之得失?故此,彧请求辞去元老院元老一职,并建议以后的并州官吏不可再兼着元老院元老的身份。” 荀彧说完,贾诩、田丰、陈宫、甄逸四人也纷纷表示愿意辞去元老院元老一职。 一听荀彧这么说,陆风也觉得并州的政府官员不应该再兼着并州元老院元老的身份。 于是,陆风便想了想说道:“文若所言甚是,此为并州的弊政啊。” 旋即,陆风便起身对贾诩几人施礼说道:“几位恭谦退让,真并州之福啊。” 见陆风又搞感情攻势,几人也连忙还礼推辞。 折腾了一番,几个人归座坐好以后,陆风又道:“如今并州元老院,共有元老十七人,几位退出以后,便剩下十二人,人数颇为单薄。所以,我欲赐予甄伯坚、张子实、弥正平三人并州元老院元老的身份,不知诸位以为如何?”(甄向表字伯坚;张世平表字子实) 陆风说完,众人便一致点头表示赞同,因为这三个人也确实为并州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又商量了一些其他事情,这一天的并州大会便开完了。 回府以后,陆风惊奇的发现张郃和张飞二人竟然正坐在大厅里等着自己。 见陆风回来了,二人便忙起身施礼。 陆风还礼说道:“不必客气,坐吧。” 三人落座以后,陆风笑道:“过几天二位就要启程去雁门了,怎么还有时间来拜访我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说吧。” 张飞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对于军队建设的一点建议。” 一听张飞这么说,陆风顿感好奇,便问道:“什么建议啊?” 张飞没说话,而是用眼睛瞟着张郃。 张郃道:“今春的草原之战,暴露了步兵移动速度缓慢的弱点。所以,郃以为,可以给步兵装备军马,以加强行军速度。” 见陆风沉默不语,张郃又道:“其实,我们对步兵的骑术也不用要求太高,只要在行军时不从马背上掉下来就行了。而有了军马,步兵的移动速度便会大大提升,并且,在奔袭作战中,也可以保持充沛的体力,在到达目的地以后,仍可以下马作战。” 没等张郃说完,陆风便一拍桌子,叫了一声好。 “难得你二人竟能想出如此之法,真是千古良策啊。”陆风赞道。 “现在,你们就找田子泰领军马去吧。” 陆风刚说完,张郃和张飞二人便赶紧起身施礼,拜别了陆风,一路向军务院后勤部赶来。 见熊暴军和虎贲军装备了军马,黄忠便要求也为飞蝗军配备军马。 身为千军统帅,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于是,陆风顺便也给飞蝗军配备了军马。 有了军马,黄忠便领着飞蝗兵天天操练飞射,弄得整个晋阳城一个夏天都没得安宁。 胜利的消息,总是传的很快。 还没等陆安和余庆带着陆风的奏折和财宝到洛阳呢,大汉朝廷便知道了陆风的丰功伟绩。 而等陆安和余庆到了洛阳,接到了陆风的奏折以后,汉灵帝忽然有些犯难了:因为陆风的功劳太大了,不知该如何奖赏。 南匈奴左右两部一起归顺,这是何等的大功啊? 从此以后,大汉的西北边境便再无战事,并逐渐开始安定繁荣了。 和张让几人商量了几次,灵帝便在朝会上任命陆风为大汉冠军候,平北将军,兼并州刺史,全权署理并州边境的一切事宜,以彰其功。最主要的,灵帝决定将自己第四个女儿——颖阴公主刘坚下嫁给陆风,招陆风为驸马,命陆风接到圣旨后立即进京完婚。 一听说灵帝要招陆风为驸马,朝中的公卿大臣无不羡慕异常,只有蔡邕有些担心。 处理好洛阳的事情,领着传旨的小太监,陆安和余庆便也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并州。 可一接到圣旨,陆风就傻眼了。 因为自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当驸马,也不想当驸马,因为自己对**的大汉朝廷确实一点感情都没有,而对于地位尊贵的大汉公主也没有什么兴趣。 所以,面对众人的道贺,陆风丝毫不感到荣幸,只是机械的应酬了一番。 当然,晚上自然还是要给这个传旨小太监接风洗尘的。 又机械的应酬了一番,陆风便送走了众人,独自一个人回到卧室发愣。 而一见父亲下朝回来之后便长吁短叹,蔡琰便很是好奇。 蔡琰询问再三,蔡邕也思考再三,最后,蔡邕还是把灵帝招陆风为驸马的消息告诉了蔡琰。 听到这样的消息,蔡琰也很是惊讶,但天子赐婚,谁又能有什么办法。顺其自然吧,也许,这一切都是命数吧。 万般无奈之中,蔡琰也只好借抚琴以抒怀。 而一听到女儿的琴声,蔡邕也只好练起了小楷。 第九十三章 陆风拒婚 作为一个重生的现代人,陆风的忠君思想自然是很淡薄的。可是,身处古代,身为大汉之臣,又怎能反对灵帝的旨意? 陆风无奈了。 大汉公主,自己难道也收了? 娶了公主,自己就是大汉的驸马了,皇亲国戚,荣耀无比。可是,这意味着自己将和大汉皇室融为一体。灵帝死后,董卓入京,自己要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和董卓硬拼?要知道,当年十八路诸侯联手都没有打败董卓啊。 不过,凭自己的实力,击败董卓应该不成问题。可击败董卓以后,自己又该怎么做呢?留在朝中收拾那一副烂摊子?作周公? 想到这里,陆风不禁心头一凉。 大汉朝廷,已经是不可救药了,所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朝中,无论如何都不能扶植皇室,历史上的曹操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 曹操的一生都忠于汉室,都在扶植汉室,可最后还是留下了千载骂名。所以,乱世,唯有割据一方才是上策,唯有开拓新的天地才是自己的出路。 并且,如果自己娶了大汉公主,那她一定是自己的正室夫人。蔡琰、大乔、甄宓,都要次居一等了,而自己对蔡邕的承诺,恐怕就不能兑现了。 而从自己的感情上说,自己毕竟更喜欢蔡琰,因为毕竟自己和蔡琰相处的时间最长,也最情投意合。大乔是指腹为婚的妻子,至今还没见到长的是什么样呢,甄宓是联系甄家的纽带,一定程度上,这两桩婚姻都是无奈的。 回到了古代,陆风忽然又很羡慕现代的自由恋爱。 “唉!”陆风不由得长叹了一声,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恋爱一回。 而如果自己不娶公主,那自己恐怕就要背上对汉室不忠的恶名,自己恐怕就难以在这个社会立足了。 怎么办呢? 陆风第一次感到了选择的艰难。 趴在桌子上,望着那一跳一跳的烛火,陆风竟不知不觉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陆风惊奇的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起床洗漱完毕,陆风便来到了大厅。 此时,赵雨等三个小丫头已经早起多时了,正在陪着老夫人说话。而大厅里除了他们三人和老夫人以外,就只有陆安、水伯、典韦三人和几个丫环了。赵云和太史慈正领着龙骑军和狼骑军镇守云中,自然不在这里。而管亥自从成了晋阳城守以后,便有了自己的府第,也就搬出了刺史府。 见陆风来到大厅,众人除了老夫人以外,便纷纷起身向陆风施礼。 陆风一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客气,便径直向老夫人施礼问安。众人都知道陆风不拘小节,所以,对于陆风的手势也不觉得失礼。 陆风施礼问安完毕,便歪在了椅子上。 见陆风无精打采的样子,老夫人便道:“就快成为大汉的驸马了,吾儿为何如此颓丧啊?” 陆风有气无力的说道:“娘亲啊,就是因为要成了大汉的驸马了,我才郁闷啊。” 老夫人奇道:“这是高兴的事啊,吾儿郁闷什么啊?难道,吾儿竟不愿做大汉的驸马不成?” “确实如此。”陆风点头说道。 一听陆风这么说,老夫人不禁一愣,随即又道:“吾儿究竟是为何而不愿做大汉的驸马啊?莫非,吾儿心里放不下蔡小姐?” 见老夫人寻根揪底的问个不停,陆风不禁心中暗暗叫苦:总不能告诉他老人家大汉将亡的历史走向吧。 于是,陆风便无奈的说道:“风曾答应老师,要以妻子之礼待琰儿。而今若娶了公主,恐怕会对琰儿不公。而大丈夫纵横天下,又岂能失信于人?” 老夫人想了想,肃然说道:“诚信守义,忠人之托,当为君子之风。然吾儿不仅是君子,更是大汉列候,封疆大吏,平北将军。相对于忠君守土之事,儿女私情,个人信义,又岂能与之相提并论? 忠君之事,乃人臣之大义;个人诚信,不过是君子之小义也。是舍小义还是弃大义,吾儿应自有裁度,老妇不用多饶舌吧。 并且,弃君之命,抗旨不尊,乃是谋逆之罪,当诛九族啊。此中之轻重缓急,还是吾儿自己掌握吧。” 一听老夫人这么说,陆风顿时心里一惊,头皮发麻。便连忙起身说道:“娘亲教训的是,孩子自有分寸。” 老夫人还想说什么,却见两个小丫环上来了,好像有事的样子。 于是,老夫人便扭头问道:“你二人有何事?” 其中一个小丫环说道:“启禀老夫人,早饭已好多时了,不知老夫人何时用饭?” 小丫环说完,老夫人便笑道:“可是,还没有吃早饭呢,都是风儿惹的,该打!”说着,便命小丫头下去传饭。 而陆风也连忙陪笑道:“该打,该打,还是我自己动手吧。”说着,便假装使劲的打自己嘴巴。 而赵雨则在一旁说道:“都没有用力,一点诚意都没有。” 说笑之中,饭菜便已经摆好了。 吃完饭,陆风便回到了自己的书房,想一个人静一静。 可陆风刚坐在椅子上,就见赵雨几人从后面跟了进来。 陆风抬起头,无奈的说道:“你们有事吗?” 赵雨来到近前,一脸严肃的说道:“大哥,你真的要娶公主吗?” 陆风的叹了口气说道:“小妹,大哥也是没有办法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赵雨便苦瓜着脸说:“那宓儿怎么办呢?那蔡姐姐怎么办呢?”赵雨说完,甄宓和王秀儿便一起低头不语。 见赵雨一脸愁苦,陆风起身便拉着他的小手说道:“小妹,大哥其实也是不想娶公主的,只是,刚才母亲的一番话你也听到了,你说,大哥该怎么办?” 赵雨想了想,从嘴里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看着赵雨一脸的天真,陆风便把着赵雨的肩膀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好好想想,或者找几位大人商议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推搪过去。”说着,陆风便把几个小丫头送了出去。 趴在书桌上,陆风真的感觉自己好难:娶了公主,以后的事情不好办;不娶公主,眼前的事情又不好办。 怎么办呢?娶还是不娶? 一个简单的问题,在陆风的脑袋里开了花。 坐累了,陆风便开始在屋子里踱着;走累了,陆风又开始折腾自己的书籍。 忽然,陆风发现了几封蔡琰写给自己的信。 其中一封是最近才寄过来的,只是一篇短赋,名为《望并》。 陆风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思君离京已二载,又见君之《思赋》,不觉感物神伤,甚觉相思。怀贾生之才落,念屈子之远涉,感文君之情节,偶成一赋,暂名《望并》,以表心神。 余幼好此美辞兮,虽百读而余香;余幼好此绝音兮,虽日熏而不倦。 同学数载茫然兮,积年而不现君子。相互孩提戏耍兮,不觉分别为已近。 京城吴郡千里兮,竟不知君子独行。一年分散无忧兮,命中注定能再聚。 读万卷书兮行万里路,人之求学兮无尽头。再相聚兮君子现,做美辞兮鸣绝音。 大才倜傥兮,龙凤之姿;心忧家国兮,圣贤之德。 不知君子兮,不可为物;再见君子兮,心甚了然。 诗律参差兮,言笑旦旦;琴瑟和谐兮,心有所感。 洛水出游兮,一生无再;洛阳之别兮,感心伤怀。 望君子之天一方,怀故人之分两地;感西北之苦寒难为,叹胡虏之凶恶暴虐。 然二载已过,功名初成。 感佩知音之才德,竟可定边;钦羡君子之武略,胡虏远遁。 君子之言兮,犹在耳边;君子之约兮,翘首以待。 翘翘错薪兮,言弋其楚;投以木瓜兮,报以琼瑶。 深秋草木之寥落兮,春来又发;君子远别于天涯兮,何时再来? 美辞虽有千百兮,无以言表;绝音响奏万代兮,为谁绕梁? 懒抚绿绮兮,聊以成意;鱼雁传媒兮,唯有片言。 与君千里相知兮,天涯共此明月;他乡见此明月兮,当知此为吾心。 读完此赋,陆风便觉心头一颤,神伤不已。 呆了半晌,陆风便起身来到了前厅。 典韦在站岗,王粲在看公文。 见到陆风,典韦一敬礼,王粲便也起身施礼。 陆风边走边道:“伯建,速派人去请荀文若、荀公达、贾文和、沮子正、田元浩、陈公台。” “诺!”典韦答应了一声,便飞身出去传令。 见陆风急忙急火的样子,王粲不觉大为好奇,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 片刻之后,荀彧、贾诩几人便都到了。 几人到齐以后,陆风又对典韦说道:“伯建,守好前门后门,我要和几位大人开会。开会期间,任何人不得入内。善闯者,杀无赦!” “诺!”典韦答应了一声,便又飞身出去了。 见陆风这般郑重,几人心中不觉暗想:什么事啊,这么重要。 几人坐定,陆风便严肃的说道:“几位都是风的心腹之人,也是并州的肱股之臣,如今,风有一件事想请几位帮忙,不知几位可否愿意?” 陆风说完,几人便道:“主公尽管吩咐便是。” 陆风又道:“此事,或许会影响到你等的前程,或许,也会影响到你等的声誉,不知几位可愿为之?” 陆风说完,田丰便道:“田丰乃山野之人,不在乎声誉和前程。” 陈宫也道:“宫本县衙小吏,要前程和声誉又有何用?” 荀攸转头看了看荀彧,见荀彧正低头沉思,沉默不语。便转头对陆风说道:“主公,不知主公欲让我等所为何事?” 陆风没说话,而是转头看贾诩和沮授。 贾诩只是用手不停的抚摸着椅子扶手,一副出神陶醉的样子。而沮授却忽然说道:“莫非,主公想拒婚?” 第九十四章 退婚之议 一听沮授这么说,众人便都是一惊,都不约而同的凝视着陆风。 而陆风却平静的说道:“不错,我想拒婚,不过,我却没有合适的理由。所以,我找你们来,就是想让你们给我安排一个合理的借口。” 陆风说完,荀攸便道:“主公,你想过拒婚的后果吗?” 陆风起身说道:“我想过,并且,我意已决,绝不会娶大汉公主,绝不做大汉驸马。” 陆风的几句话说完,众人便又都低下了头。而陆风,也坐在案后沉默不语。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大厅里除了几人的心跳声,便是几人的轻微喘息声。连王粲的手心都出满了汗,双手不停的互相摸搓着。 几个人都知道,陆风的拒婚意味着什么。所以,不知不觉之间,几个人的呼吸又都凝重了起来。 半晌过后,荀攸试探的问道:“主公,能告诉我们,你拒婚的原因吗?” 陆风想了想,说道:“反正话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告诉你们也无妨。”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便又都抬起头,凝重的看着陆风。 只见陆风一脸严峻的说道:“汉室将亡矣,风不欲与之俱亡,此其一;其二,陆风之妻,必为蔡氏,公主若肯尊蔡氏为大,风娶之亦无妨。” 陆风的一番话说完,众人又都沉默不语,这两条原因,随便拿出一条都够杀头的了。 半晌过后,见众人都不说话,陆风便道:“风禀性乖张,执拗异常,认定了的事,就绝对不会放弃。若汉室可扶,风必扶之;若不可扶,必取而代之。而风曾答应老师,必以妻子之礼待琰儿。故此,风实无缘于大汉驸马。” 陆风说完,又过了半晌,贾诩道:“主公若想拒婚,其实也不难。” 一听贾诩这么说,众人都大为好奇,都转头盯着贾诩看。而陆风自然也很是好奇,忙从案后探头问道:“文和何出此言?” 贾诩捻须笑道:“主公与蔡小姐定亲之事,天下人皆知,皇上不可能不知道。而皇上之所以还要赐婚,就是要笼络主公,以为己用。 主公现在,手中掌握十数万百战精兵,又是边境的封疆大吏,匈奴左右两部又争相归附,如此之势,已成大汉最有实力的一位列侯,或者说是军阀。 可见,皇上对主公已有所忌惮,否则,不会作出如此之举。 所以,主公若想退婚,当尽表忠心,以打消皇上的猜忌之心。并且,主公还要多加朝廷供奉,讨取皇上的开心。而对于张让之流,主公还是不能不顾及的。 与此同时,主公再晓以前事,声明已有婚配,如此一来,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 并且,最主要的,主公是封疆大吏,手中掌握十数万雄兵,不到万一,我想皇上也不敢把主公怎么样。 所以,只要主公能给皇上一个华丽的台阶下,皇上也不会过于追究此事的。” 贾诩说完,陆风便高兴的赞道:“文和所言甚是,文和真吾之子房啊。” 贾诩起身施礼说道:“诩不过是一个乡野狂生,蒙主公不弃,任之为臣,才有今天的这般荣耀和地位。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能为主公分忧,乃是人臣的分内之事,诩又有什么可以夸耀的呢?并且,诩驽钝,实不能与先贤相比。” 贾诩说完,沮授便恍然,忙起身向陆风施礼说道:“属下愿为主公分忧。” 见此情景,田丰和陈宫二人也忙起身说道:“属下愿为主公分忧。” 迟了一会儿,荀攸也起身说道:“属下愿为主公分忧。” 此时,六人之中,只有荀彧尚未表态。 于是,陆风便用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荀彧。 见荀彧迟迟不表态,几人不禁暗暗替荀彧着急。 看着几个人的表现,王粲终于明白了:一方面,陆风在向几人问计;另一方面,陆风也是在试探几个人的忠心。 知道了这层关系,王粲不禁也为荀彧着急:文若啊,你怎么这么傻,还不表个态? 沉寂了片刻之后,荀彧起身问道:“主公,若皇上不同意退婚,主公当如何?” 陆风知道,荀彧这是在试探他。于是,陆风便随口说道:“当驸马呗,能怎么样?只能委屈蔡小姐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荀彧便松了口气说道:“属下愿为主公分忧。” 陆风坐直了身子,笑道:“莫非文若以为风是乱臣贼子吗?风只是希望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罢了。并且,无论汉室江山今后如何,风必扶之!” 陆风说完,几人便一起叩拜于地,说道:“主公高义,我等不如。” 见目的以达到,陆风便赶紧把几人扶了起来,说道:“不可如此。” 几人做好以后,沮授便道:“主公,主公应该称病修养一段时间才好啊。” 一听沮授这么说,陆风便笑道:“确实如此,到并州两年了,不是治政就是练兵,不是出征就是安民,风真是有些累了,哦,不,是有些病了。” 随即,陆风便起身说道:“从现在开始,并州的大小事务可就拜托几位了,我可去养病啦。” 几人会意,便一起施礼说道:“愿为主公分忧。” 回到自己的书房,刚一进屋,就见赵雨三人围桌而坐。 一见陆风回来了,赵雨便飞到陆风的眼前,拽着陆风的胳膊,一边晃着,一边说道:“大哥,我们想出拒婚的好办法了。” 被赵雨拽到桌子旁边,坐在椅子上,陆风便好奇的问道:“你们能有什么好办法啊?” 赵雨道:“你可以装病啊,你有病了,自然就不能进京完婚了呀。” “这就是你们想出的好办法?真是馊主意!”陆风一边说,一边顺手拔掉了赵雨的小辫。而干完坏事,陆风自然是赶紧向卧室跑去。 一见辛苦了半个时辰的劳动成果被破坏,赵雨不禁大怒,也连忙起身飞似的追了出去。而甄宓和王秀儿两个小丫头也是不干落后,便也先后追了出去。 最终,在陆风的卧室里,三个小丫头把陆风按倒在了床上,使劲的揉搓了一番。 无奈,陆风只好讨饶道:“小妹手下留情,仙女手下留情,天使……” 急中生智,陆风大叫道:“我病了,小妹的办法真好!” 一听陆风这么说,赵雨几人便赶紧停了手,这时的大汉冠军侯,平北将军,并州刺史,已经被弄得没人样了,完全是一个地道的古代疯子。 赵雨道:“大哥,你真的要装病吗?” 陆风整理了一下衣服,点头说道:“沮军师也说这样比较好。” 赵雨拍手笑道:“连沮军师都这么说,看来,我也可以当军师嘛。” 赵雨刚说完,甄宓和王秀儿便一齐打趣儿道:“你当军师?你要是当了军师,并州早就成了匈奴人的牧马场了。” 两个人说完,赵雨便又开始追着两个人打个不停。 无奈,陆风只好自己起身收拾了一下。 第九十五章 蔡家入并 没几天,大汉冠军侯,平北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生病的消息,便从刺史府传了出来。 而临生病前,陆风又宣布今后上缴国家赋税翻倍,理由是并州大治,匈奴归附,边境开始安定繁荣了。同时,陆风又命所有归顺的匈奴贵族一律姓刘,以表示忠于汉室。并且,陆风还给汉灵帝上了一道《陈情表》,让小太监回京的时候带回去。 小太监探望了几次陆风,发现陆风确实病的挺严重。无奈,只好自己先回京城。 小太监回京之后,便赶紧向灵帝禀报陆风的情况,并把陆风的《陈情表》呈给了灵帝。 灵帝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 臣冠军侯平北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启奏吾皇陛下: 自匈奴左右两部归附以后,臣便顿感劳累,终于今日得此中风之症,但觉头脑昏聩,目不能视。念及吾皇之恩遇,臣心甚恐,虽肝脑涂地,却难以报万一。 臣本粗鄙鲁莽之人,实不敢堪配公主之金枝玉叶,今又得如此之重病,恐臣福薄命浅,无法接受吾皇的浩荡天恩。臣心甚恐,甚急。 且臣曾与蔡议郎之女有过白首之约,故此,实不敢冒犯天颜,亵渎皇室。并且,臣虽卑鄙驽钝,毕竟统领并州的十数万兵马,毕竟为大汉列侯,封疆大吏。故此,臣亦不能失信于人,置蔡议郎之女于不顾。 此为内情,还望吾皇明鉴。 而今重病,恐是臣之爽约而天人共愤吧。然吾皇之恩遇,臣亦铭感五内。 故此,如今臣实不能做大汉之驸马,愧对吾皇的浩荡天恩,臣实惶恐万分。 如今并州大治,边境安定繁荣,所以,并州以后每年的赋税,臣欲翻倍献之于吾皇,以报答吾皇的知遇之恩。 匈奴左右两部的贵族归附以后,均请求吾皇赐予刘氏,以誓死效忠大汉,效忠吾皇。 臣病笃,不能理事,但吾皇之天恩,臣却铭记于心,思日夜以报之。 大汉光和五年五月癸酉,臣冠军侯平北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特陈情于陛下。 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完陆风的《陈情表》,灵帝心里便不是个滋味儿:陆风说了一大堆废话,实际就是要拒婚。 不过,灵帝又忽然多了一笔收入,因为并州的赋税翻倍了。 恩,有钱就好,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想到这里,灵帝便对左右说道:“陆子城曾与蔡议郎之女有过婚约,可有此事啊?” 见灵帝忽然问起了这事,左右大臣便都答道:“确有此事。” 灵帝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随即,灵帝又道:“陆子城重病了,公主下嫁之事,暂且不提吧。” 可想来想去,灵帝总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天子嫁女,他陆子城居然敢拒婚。 不过,眼前自己还不能把陆子城怎么样,毕竟他是自己的摇钱树,并且,这陆子城手中还有十几万的军队,弄不好,这家伙容易造反啊。 “恩,既然蔡议郎与陆子城是翁婿,那就让蔡议郎去并州吧,去照看一下陆子城,或许,能对他的病情有所帮助呢。”对陆风无可奈何,灵帝便把火气撒在了蔡邕身上。 朝中的众公卿大臣刚要劝谏,就见灵帝一摆手,说道:“传旨:命议郎蔡邕出任晋阳太守,即刻启程赴任。” 说完,灵帝便拂袖而去,留下一众公卿大臣在大殿上发呆。 接到灵帝的圣旨,蔡邕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方面,替自己的女儿高兴;而另一方面,却又为陆风前程担忧。 一见蔡邕再次遭贬,朝中的一干公卿大臣便纷纷前来劝慰。而两次被贬,蔡邕似乎已经习惯了。 不过,蔡邕遭贬,有几个人还是很高兴的。 第一个人就是陆风,因为可以见到自己的蔡妹妹了;第二个人自然就是蔡琰了,原因和陆风的想法差不多;而第三个人,就是张让。 蔡邕走了,终于没人天天弹劾自己了,自己终于可以逍遥快活了。不过,张让感觉更多的却不是高兴,而是有些失落。 收拾好东西,辞别了荀爽、黄琬等一干好友,蔡邕父女便在家丁的护卫下向晋阳进发了。 而与此同时,钟繇竟也收拾好了东西,和蔡邕父女一起离京北上了。 蔡邕父女在洛阳一动,陆风在晋阳便知道了。 一边高兴的做准备,一边忙派典韦去接应。若不是自己有“病”在身,陆风还真想亲自去迎接的。 而一听说灵帝对陆风拒婚之事竟无动于衷,只是贬了蔡邕的官,并州众臣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儿,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而听说陆风竟真的拒婚,老夫人不禁大为生气,深责陆风。还好事情得到了妥善的解决,否则,陆风想要过老夫人那一关还真难。 出了洛阳,蔡邕一行人便一路向北。过了黄河,并州便遥遥在望了,只要到了箕关,便到了并州的地界。而此时,典韦也正领着侍卫营在箕关等着他们呢。 蔡邕虽是再次遭贬,但不知为什么,心情却不怎么坏,反而竟有一丝的喜悦和期待。自己在期待什么?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一路上,蔡琰的心情也是格外的舒畅,那一阵阵悠扬美妙的琴声,让众家丁都忘记了赶路的疲劳。 几天后,一行人便到了箕关。 远远的,蔡邕就看见典韦领着一队人马飞驰过来。 一见陆风竟然派典韦来迎接自己,蔡邕心里不禁有一些不快,觉得陆风有一点不会用人。 典韦来到近前,便对蔡邕施礼说道:“蔡老一向可好?我家主公有病在身,不便亲来,所以,便派属下前来迎接。” 见这个莽汉居然也很知礼节,蔡邕不觉暗暗称奇,便问道:“你家主公的病情如何?” 典韦答道:“已无大碍,蔡老到了晋阳一看便知。” 一听典韦这么说,蔡邕也就放了心。不过,一见典韦所领之兵都是锦衣轻甲,长刀大弓,身形彪悍,雄壮异常,蔡邕不觉又动了好奇之心,遂问道:“伯建,这可是并州兵马?” “正是,不过,却是主公的亲兵。” 一听典韦这么说,蔡邕便点了点头,心道:难怪会如此的威武雄壮。 而转念一想,见陆风竟派自己的亲卫大将来迎接自己,蔡邕还是很感动的。 这时,在蔡家的家丁队伍中,忽然闪出了几十人,在一人的指挥下,列成五队,齐整的跑到典韦面前。 蔡邕一看,这几十个人正是陆风派给自己的那五十个家丁。 “原来,这五十人竟然也是子城的亲兵。”蔡邕暗想着。 只见那个指挥的人向典韦打了一个古怪的手势,说道:“报告!近卫左营,四连五排排长高程,请求入队!” 典韦也做了一个同样的手势说道:“批准入队。” 于是,这五十个人便整齐的站到了并州军的队列之后。 蔡邕对此虽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毕竟自己对军旅之事一窍不通,也不感兴趣。 于是,在典韦的引领下,一行人便入了箕关。 第九十六章 蔡邕出仕 几天后,蔡邕一行人便来到了晋阳。 从箕关到上党,从上党到晋阳,这一路上,蔡邕见到的是安定,是生机,是繁荣,是欢笑。“苦寒”两个字,似乎已经彻底的和并州脱离了关系。 一路走来,蔡邕便是一路感慨。 不仅蔡邕一个人在感慨,钟繇也是对陆风佩服万分:短短两年的时间,陆风竟然让并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来到城下,见陆风竟亲自领着并州众臣出来迎接,蔡邕便忙从车上下来,钟繇随后便也跟了下来。 陆风来到近前,便对蔡邕施礼说道:“岳父大人一路可好?风有病在身,便没有远迎,还望岳父大人恕罪。” 而一见钟繇,陆风更是高兴的说道:“元常一向可好?元常能来并州,真是太好了。” 两年未见陆风,此时的陆风虽然依旧潇洒倜傥,却又多了几分的豪迈和稳健。 见陆风精神状态很好,蔡邕便道:“子城这是说哪里的话?两年未见,子城如今可是名扬海内啊。而老夫一路走来,这并州之地,真可以说是太平盛世啊。对了,子城的病怎么样了?” 陆风笑道:“岳父大人来了,风的病自然便好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邕便明白了。 而钟繇却打趣陆风说道:“恐怕,子城的病还需一剂良方吧。” 陆风诡异一笑,说道:“岳父大人来了,良方估计也就到了。”说完,陆风便把目光转向了蔡家的第二驾马车上。 陆风想:“这一路上,蔡邕可能会和钟繇共乘一车在前,而蔡琰应独坐一车在后。”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见陆风看向蔡琰的马车,蔡邕便对陆风说道:“子城,琰儿就在车上。” 陆风会意,便径直来到车前,拉开车门,却见蔡琰正坐在车里哭呢。 见此情景,陆风大惊,忙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这一路上有人招惹妹妹不成?” 见陆风一脸关切,蔡琰忙止住哭泣说道:“没有,只是,只是要见到子城哥哥了,太高兴了。” 晕了,一听蔡琰的话,陆风当时便是一阵郁闷:你高兴就高兴呗,你哭什么啊? 不过,一见蔡琰那清水出芙蓉、梨花春带雨的妖娆模样,陆风一时竟又呆住了,嘴里喃喃的说道:“两年未见,妹妹变得更漂亮了。” 一见陆风那一副呆相,蔡琰也忽然觉得不好意思,便又低头不语。 见蔡琰那似水莲花一般的娇羞,陆风一时便又走了神,早已不知身处何境了。 对这一切,钟繇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于是,他赶紧走到陆风身后,轻咳了一声。 可是,陆风竟没有什么反应。 一见陆风没反应,钟繇便只好又拉了一下陆风的衣袖。谁知,陆风依然没有什么反应。 无奈,钟繇只好推了陆风一把。 在钟繇的作用下,陆风的身子便向前栽了一下,趴在车门上。这时,陆风的神智才有些清醒。 陆风一回头,见钟繇正站在自己身后,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一见钟繇这般表情,陆风便知道:完了,今天可丢人丢到家了。 正尴尬的时候,只见王粲来到近前说道:“主公,老师和元常一路奔波,属下还是先行领着他们入城安顿吧。” 见有人解围,陆风便连忙关上车门说道:“好!那就有劳仲宣了。今晚我在刺史府设宴,为岳父大人和元常接风洗尘。” 于是,一行人便入了城。 蔡邕父女刚把东西安顿好,就听下人来报:门外有一个叫赵雨的小姑娘求见。 虽然两年没见陆风,但蔡邕对陆风身边的一些人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一听说陆风的义妹来了,便命家人快请。虽然赵雨年纪尚幼,但毕竟身份特殊,自己也是不能怠慢的。 当然,赵雨并不是自己来的,一同来的自然还有甄宓和王秀儿。而三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班的锦衣卫。 这三个小姑娘,一个是并州的四小姐,一个是并州未来的主母,还有一个虽然身份未定,但和陆风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所以,三人一动,保卫工作便赶紧跟上了。 赵雨来到大厅,便对蔡邕施礼说道:“见过蔡老,我是特意来看望蔡姐姐的。” 蔡邕暗想:我说么,她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干嘛,原来是来看琰儿的,也有可能是来给陆子城打探军情的。 于是,蔡邕便赶紧让小丫环领着几人去见小姐。 见到蔡琰,赵雨便忙把甄宓和王秀儿介绍给了蔡琰,相处了一会儿,几个小丫头便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起没完。 半晌过后,天色便暗了下来。 这时,刺史府的下人便来请蔡邕去赴宴,同时,又给蔡琰和赵雨等人送来了很多食物。 原来,陆风怕蔡邕来赴宴以后,蔡琰一人在家寂寞,便派赵雨等人来陪蔡琰说话。 一到刺史府,陆风便连忙给蔡邕和钟繇引见并州的大小官员。 见满座皆为名士,尤其是大贤管幼安竟也在并州,蔡邕不觉又多了几分感慨。 一场宴会,陆风给足了蔡邕面子,而蔡邕也和并州众臣言谈甚欢。 第二天,陆风便让王粲领着蔡邕和钟繇在晋阳四处转转,熟悉一下并州的环境,而自己却去陪着蔡琰。 两日后,蔡邕和钟繇便纷纷请求出仕。 其实,对于如何安排蔡邕,陆风还真有些难办。因为蔡邕名义上可是皇上任命的晋阳太守啊,而现在的晋阳太守却是陆绩。让蔡邕出仕吧,那陆绩就没法安排了;如果不让蔡邕出仕吧,那就是违抗皇命,又一次杀头的罪过啊。 所以,一见蔡邕请求出仕,陆风便道:“岳父大人年事已高,身体又不是很好,此时出仕恐怕多有不妥。并且,岳父大人又是风的老师,怎么能做风的属吏呢?这个,这个——” 见陆风一副为难的模样,蔡邕便笑道:“子城啊,你多虑了。我想出仕,但绝不是想当晋阳太守,而是想去书院教书啊。 青出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子城治政,胜过老夫多矣。并且,老夫年迈,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人生波折,老夫实不愿再在官场上与小辈们争风了。而晋阳书院这样的养老胜处,老夫又岂能错过啊?” 一听蔡邕这么说,陆风当时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跑到蔡邕面前施礼说道:“岳父大人能这样想,小婿可真是,真是感动啊,同时也惭愧啊。”陆风一边说,还一边不停的打躬作揖,弄得蔡邕哭笑不得。 等陆风停下来,钟繇便道:“主公,那我呢?” 陆风笑道:“你好安排,随便找个地方一塞就完事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钟繇不禁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没有合上,只有王粲在一旁窃笑不已。 见王粲笑得很开心,陆风便对王粲说道:“仲宣,速起草并州刺史令。” 无奈,王粲只好忍住笑,笔墨伺候。而一见王粲一脸坏笑,钟繇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暗骂陆风没个正形儿,这种事情也开玩笑。 只听陆风道:“任命蔡邕蔡伯喈为并州特级大教师,晋阳书院副院长,并州元老院终身大元老,享受并州财政特别津贴,见官大一级。 任命钟繇钟元常为并州政务院政务从事,具体事宜听荀文若安排。” 并州之制,对于教师、技师、医师、武师等特殊人才,都设定了固定的级别,以区分地位和水平的高低。一般级别可分为首席、特级、高级、中级和初级五个级别。并州的首席大教师是管宁,陆风自然就不能任命蔡邕也是首席大教师了,况且,首席就是顶级,只能有一个,所以,陆风便只好任命蔡邕是特级大教师了。 而蔡邕虽然刚来并州两天,但他还是明白“元老院终身大元老”“见官大一级”这个身份的意义,因为整个并州只有管宁等四个人有这样的身份。而今天,他就成了整个并州第五个拥有这个身份的人了。 于是,蔡邕便情不自禁的向陆风施了一礼。 一见蔡邕竟向自己施礼,陆风又连忙扶住蔡邕:“岳父大人不可如此,小婿受不起啊。” 解决了蔡邕的出仕问题,一切似乎便正常了。可一听说蔡邕做书院的副院长,管宁却不干了,要让贤,弄得陆风和蔡邕都郁闷不已。 不过,在蔡邕和陆风翁婿二人的合力劝解下,管宁让贤的想法最终还是夭折了。 而蔡邕和管宁相处了几天,两人竟成了莫逆之交,弄得蔡邕开始“夜不归家”,天天在书院和管宁等人泡在一起。 原来,这晋阳书院就坐落在汾河岸边,周围景色甚好,所以,陆风便在书院旁边盖了许多小型的别墅,以供书院的大教师入住,方便对书院的教学和管理。 而蔡邕一到书院,便毫不客气的占据了其中的一栋别墅,从而便开始“夜不归家”了。 一听说蔡邕开始夜不归家,陆风便向老夫人请求接蔡琰到自己的刺史府来住。 可不管陆风怎么说,老夫人就是不同意,最后,被陆风烦的不行了,老夫人便道:“你去问你岳父和蔡小姐,他们如果同意,我就不反对。” 无奈,陆风只好放弃这个想法,天天依旧往蔡家跑。 不过,经过此事,陆风却发现了一条真理,那就是:未婚同居在古代是绝对行不通的。 第九十七章 导游晋阳 这一天,吃完饭没事干,陆风便又来到了蔡家。 而一见陆风来了,蔡家的下人根本就不管了:请进来,行个礼,自便吧。没等蔡琰嫁到陆家,陆风反而先成了蔡家的人。 此时,蔡琰也正坐在大厅里懒懒的看书,见陆风来了,便忙起身施礼让座。 陆风落座以后,两个人便聊了一些家常琐事。 见蔡琰精神懒懒的,陆风便道:“妹妹来晋阳已经有些时日了,恐怕还没有逛过晋阳城吧。今天天气不错,咱们上街逛逛如何?”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的心里便也是异常的兴奋,慵懒的表情一扫而光,随即便热烈的响应。毕竟是小女儿家,哪有不爱玩儿的道理。 两人收拾了一番,便出了蔡府,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两人在前面一动,典韦便领着几个锦衣卫在后面跟上了。 “晋阳城,可粗略的分为南北二城。南城的面积,大约是北城的二倍。因为南城主要是商业区,而北城则是政府办公区和住宅区。咱们是先逛南城呢,还是先逛北城?”陆风边走边说道。 蔡琰想想说道:“咱们现在在北城,不如先逛南城吧,这样正好转了个圈儿,逛了个遍儿。” 一听蔡琰这么说,陆风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完了,这一天算是报销了。 于是,陆风便道:“妹妹,这晋阳城虽然没有洛阳城大,但也不是一个小城,所以,想要逛个遍儿,恐怕一天的时间还不够。” 蔡琰悠然一笑,说道:“今天逛不完,不是还有明天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陆风心道:你到是闲着了,可我却不是天天都闲着啊。 走了一段路,蔡琰惊奇的发现晋阳的大街竟干净的出奇,地上连一块碎纸和一根杂草都没有,只是街道两边却放着很多奇怪的木桶。 蔡琰好奇的来到木桶旁边一看:原来,垃圾都放在了木桶里。 于是,蔡琰便转头对陆风甜笑着说道:“用木桶装杂物,真是奇思妙想。” 陆风笑道:“若非如此,这晋阳的街道又为何能如此的整洁啊。” 随即,陆风又道:“不过,这只是晋阳城建的一个小小的缩影而已,还有很多更让你叹为观止的奇思妙想呢。” 陆风说完,蔡琰便对陆风微微施礼,盈盈一拜,说道:“请陆大人明示,小女子愿闻其详。” 见蔡琰有如此兴致,陆风也连忙还礼说道:“如此,那小生就为蔡小姐述说一番。” 陆风说完,二人便大笑不停。 而典韦和身后的几个锦衣卫,虽想笑,却又不敢笑,只好远远的跟着。 接着,陆风又道:“整个晋阳城,被划分了几个大区;而几个大区里面,又划分了无数个小区;而这些无数的小区里面,又划分了无数条街道。每一条街道,都有一个办事处,就是专门管理街道的机构,由街道中有名望的乡老,或者是一些赋闲在家的妇女负责管理。这样,一些邻里之间的琐事,就不用政府负责管理了,大大减轻了政府的工作负担。并且,每条街道,都有几块公告板。以方便邻里之间的信息传递。”说着,陆风便用手指向一块公告板。 蔡琰来到近前一看,上面果然有很多内容,一些常用的法规条例,小区近期的各种活动,街道的一些常见问题,以及很多店铺的广告等等。可位于公告板右上角的一条消息却令蔡琰大笑不已。 见蔡琰笑弯了腰,陆风顿感好奇,便也凑近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光明街68号张大田家丢失黑狗一条,有知情者请速于张大田联系,事后必有重谢。” 看完之后,陆风也笑道:“设定这个板,不就是用的嘛,没什么的。” 不过,蔡琰随后便指着公告板上的“68”说道:“子城哥哥,这‘68’是什么意思啊?” 陆风道:“这是汉语新数字,为计数之字。‘68’就是六十八的意思。” 说完,陆风又赶紧给蔡琰讲解了一下现代的阿拉伯数字。 又走了一段路,两人便来到了城南的商业区,而一路上见到的人也渐渐的多了。 晋阳的百姓见到陆风,终于不再跪拜了,而是微微一礼,或者,有的干脆就点头微笑,表示致意。 而一见到蔡琰,这些百姓们无不大为惊奇,因为他们第一次发现,他们的主公身边忽然多了一位妙龄少女。 以前陆风上街,身边总是赵雨等几个小丫头,晋阳的百姓们都习以为常了,而今天忽然换了一个人,换了一个神仙一般的美女,这些百姓们终于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异常。 再联系最近蔡家入并,这些人终于知道陆风身边的美女是谁了。 于是,晋阳的百姓们便纷纷向蔡琰施礼致意,赞不绝口,弄得蔡琰一路羞红了脸,很是难为情。 其实,就算是蔡琰是一个绝世的丑女,而鉴于他是并州未来的主母,晋阳的百姓也是不敢怠慢的。况且,蔡琰又是一个绝世的美女,又兼具惊世的才名。所以,这一路走来,回头率甚为可观。 由此,陆风不觉暗叹:美女的影响力真是不可小视啊。 终于,来到商业大街,人多了,对蔡琰的注意力也降低了不少,蔡琰也终于感受到了放松的乐趣。 晋阳的商业大街,是并州各种商品的集散地,批发,零售,倒卖,怎么干的都有。而一栋栋的古式高楼也整齐的耸立在大街两侧。大商场,大酒店,小地摊儿,小卖铺儿,形成了鲜明了对比。 东瞧瞧,西看看,一不小心,蔡琰便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幸好临出门陆风特意命人从家里拿钱出来,否则,堂堂的刺史大人就要欠账了。 逛了一圈儿,蔡琰笑道:“原本,以为洛阳的繁华天下无二,而今天琰儿才知道,子城哥哥的晋阳城,丝毫不比洛阳城逊色啊。” 幸好,陆风身边都是典韦等粗人,都没有多想,否则,仔细一推敲,这又是一句让陆风掉脑袋的话。 走累了,也有些饿了,陆风便领着蔡琰在一家小饭馆里吃了点东西。 一个烧饼,一碗豆腐脑儿,让蔡琰彻底放弃了淑女的形象,一边吃,一边不停的叫好,弄得陆风等人大跌眼镜。 而临走,蔡琰竟天真的对陆风说道:“子城哥哥,能不能把这里的厨子请到家里去啊?” 陆风一愣,旋即,便笑着对蔡琰说道:“你想吃什么,我家里的厨子没有不会的。” 蔡琰娇笑的说道:“莫非,这又是你的发明?” 陆风笑道:“不敢当,不敢当,这都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吃饱了,有了体力,蔡琰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旅游。 粗略的逛完商业大街,陆风便领着蔡琰来到了政务大街。 与商业大街的繁华热闹相比,这里明显的多了几分庄严和肃穆。 “这是军务院,军务院对面的是监察院,在往前就是刺史府和元老院,接着就是政务院和法院。”一边走,陆风一边介绍着。 可这时候,蔡琰已经累的有些走不动了,陆风说什么,蔡琰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于是,陆风便赶忙命人回刺史府准备马车。 马车到了,陆风便赶忙把蔡琰扶上车,送回了蔡府。 之后的几天,除了星期一和星期四处理政务以外,陆风基本上就是陪着蔡琰逛街。报社、商会、医院、技校、书院,能去的地方基本上都去过了。 而对于陆风和蔡琰的这般不守礼制,公然出双入对,蔡邕也懒得管了,最主要是管不了。而并州众臣,都知道陆风的不拘小节是出了名的,也就默认了陆风的行为。而老夫人想,这陆风没把蔡琰接到府里来住,已经是很照顾刺史府的颜面了,其他的事情,闹去吧。当然,这些人不管,晋阳的百姓就更不会管了。反而,在陆风和蔡琰的影响下,晋阳竟然掀起了一股自由恋爱的风潮,尽管只是一个开始。 开始,二人还并肩而行,颇守礼法,可后来,陆风干脆就公然和蔡琰手拉手了,弄得荀彧等人暗暗心惊。 当然,除了逛街,陆风还开始教蔡琰下跳棋,学骑马,偶尔也出去野炊等等,那旖旎温柔的恋爱时光,真的是用笔墨无法形容的。 第九十八章 再征草原 美丽闲适的时光,总是走的很快,转眼间,又一个金秋时节到来了。 秋收之后,陆风便命并州的各院官员都拟定一个下一季度的工作计划,并要在下星期一的并州例会上讨论。 所谓例会,自然就是例行的会议了。 鉴于并州大会总是在每星期的星期一和星期四召开,陆风便把并州大会命名为并州例会。 例会这天,陆风高坐在主席台上的月牙桌之后,威严的看着并州众臣。典韦站在陆风的身后,王粲则坐在月牙桌的一端。 经过三个月的扩建,刺史府的议事大厅终于完工了,而今天也是首次使用。 新扩建的议事大厅,可容纳一百多人。并且,在大厅北侧的正中央,还特意加了一个略高于平地的主席台,以突显陆风的地位。 而此时,陆风正坐在月牙桌凹进去的那一面之后,而月牙桌凸起的那一面,则正好对着并州众臣。如此设计,陆风也是费了一番苦心啊。 而此时的并州众臣,也全都是一人一桌一椅,面向陆风而坐。军政两院居中,法监两院位于左右两侧。 对于这样的格局,并州众臣也深感新奇,不过,新奇之余,便开始默默接受了。 “诸位,秋收之后,我们应该干些什么啊?”陆风不紧不慢的说道。 陆风说完,荀彧便起身说道:“并州三年大治,我们应该加强对城市基础设施的建设,改善百姓的生活,同时,也要加大对各郡县的管理。最主要的是,要加强对新建三郡的扶植和管理。” “恩。”陆风点头应了一声,表示赞许。 接着,政务院的众臣便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堆没用的,而陈宫和田丰两人却要求培养后备人才。 于是,陆风便一边的点头表示同意,一边命王粲记下。 半晌过后,见军务院没人发言,陆风便问道:“军务院的人,怎么没有反应啊?” 陆风说完,崔言便起身说道:“对匈奴俘虏的改造工作进展的很顺利,言想请示主公,如果能达到我们既定的目标,改造期限能不能缩短一下啊?” 陆风道:“完全可以,如今匈奴两部已经归附,那些俘虏改不改造都没有什么关系了。只是,他们必须要做完三年的罪民,只要三年之期一过,他们就是大汉的平民了。” 崔言应了一声诺,便坐了回去。 崔言坐好,贾诩便起身说道:“诩以为,我们应该出兵征讨鲜卑。” 一听贾诩这么说,众人无不大为惊讶,纷纷抬头盯着贾诩。 陆风正了正身子,笑着说道:“文和何出此言啊?” 贾诩道:“并州暂时虽安,然忘战必危。以前,我们和鲜卑人之间隔着匈奴人,所以,鲜卑人便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而现在,我们已经直接的接触了鲜卑人,若不能令他们归附,那若干年以后,他们迟早还会象匈奴人一样,入寇中原。所以,趁如今他们的实力还很弱小,而各部又都互不统属,我们应当先发置人,征服他们,以为万世之计。” 听了贾诩的一番话,陆风不禁大为震撼:好一个贾文和,果然是三国时期的顶级大谋士。眼光之远,见识之深,恐怕三国已无出其右者。 后世的五胡乱华,不正是应了贾诩今天的这翻话吗? 想到这里,陆风便正襟危坐,肃然的对众人说道:“诸位以为如何?” 见陆风神态如此庄重,众人便知此事事关重大,便都不敢轻易开口。 片刻之后,沮授起身叹道:“文和远见卓识,授佩服。沮授赞同贾军师的提议。” 沮授说完,刘晔、虞翻、田畴等人也纷纷表示赞同。 最后,连荀彧和陈宫田丰等人,也认为应该先征服鲜卑人。 见众人都同意,陆风便道:“如此甚好,风也正有此意,防范于未然,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应该先礼后兵,先劝降才是。” 于是,陆风便一边派使节,一边调兵遣将。 自从匈奴两部归顺以后,并州众将便甚为无聊,因为他们认为在数年内并州恐怕再不会有战事了。而如今一听说要打鲜卑人,众将无不欣然雀跃,令到速行。 不过,众将中有两个人却很是郁闷,这两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并州第二师师长高顺和第三师师长张辽。因为在几天的时间里,他们看到了几万的部队集结在了纳弃和克伦二郡,准备出征草原,而他们却没有接到陆风准备出征的命令。 几天后,鲜卑人终于没有屈服,而陆风,也终于有借口向鲜卑人出兵了。 拜别了老夫人和蔡邕父女,陆风便领着贾诩等人在侍卫营的护卫下来到了克伦郡。 见陆风到了,并州第三师师长张辽和克伦太守刘崧等人便赶紧出城迎接。 刘崧本是右匈奴贵族,名叫落日崧,右匈奴归附以后,便被各部推举为克伦太守。蒙汉灵帝“天恩”,便改名叫刘崧了。 相互寒暄了一番,陆风一行人便入了城。 克伦城虽是新建之城,便格局毕竟是一郡之城,所以,陆风一行人入城以后,也丝毫不觉得小气。而在张辽和刘崧的一起努力下,克伦城也已经初具规模。 在城里转了一圈儿,给克伦郡的大小官员开了个会,指导一下工作,又嘱咐了张辽一番,陆风便又回到了城外的军营。 和贾诩等人一商量,陆风决定采用霍去病当年的战术,即:直捣王庭,攻其必救。 而这样的战术却危险万分,因为一旦陷入了敌人的包围,恐怕突围而出救不容易了。 尽管众将纷纷劝说陆风,不要以身犯险,不过,陆风还是决定要亲自深入虎**一回。 于是,陆风便命令徐晃为接应左翼,刘晔助之;于禁为接应右翼,沮授助之;贾诩留守克伦,总督一切接应事宜。 而陆风自己,却和虞翻领着近卫军向草原深处进发了。 第九十九章 陆风被围 近卫军的行军速度不能说不快,因为仅仅一天的时间,他们便接触到了几个鲜卑小部落。对待异族,尤其是没有归顺的异族,陆风从来都是奉行“三光政策”的。 于是,一番烧杀抢掠以后,陆风便又率领近卫军向北进发了。 而陆风走后的第二天,徐晃和于禁所部便分别从纳齐郡和克伦郡出发了,三路大军呈“品”字型向北挺进。 又向北劫掠了两天,沿途的鲜卑部落竟稀少了起来。见此情景,陆风不觉得大为惊疑:因为草原上的部族常逐水草而居,行踪颇为不定,若是鲜卑人躲了起来,或者偷袭自己的后路,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不过,自己和徐晃于禁三路大军成犄角之势,时刻保持联络,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大不了,自己此行也就是个空手而归而已,有匈奴左右两部败亡的教训,估计鲜卑人也不一定有胆量和自己决战。 想到这里,陆风便和众将商议道:“根据匈奴人和并州商会提供的草原地图,我们还有三天就可以抵达鲜卑人的王庭,可现在鲜卑人竟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实在是有些不妙啊,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陆风说完,张飞便道:“可能是鲜卑人怕了,早就先躲起来了。要我说,我们压根儿就不应该先礼后兵,直接出兵打就完事了。结果现在人家跑了,我们这一趟恐怕白来了。” 张飞说完,太史慈也道:“翼德说的不错,我们应该加快行军速度,直捣王庭。” 而赵云却摇头说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恐怕敌人另有企图啊。” 听了赵云的话,张郃和黄忠也点头附和,认为赵云说的有道理。 见众将分成了两派,陆风便把目光投向了虞翻。 虞翻想想说道:“子龙之言有理,翻也觉得此事很是异常。所以,我们还需加强戒备,加大斥候的侦察范围,同时,一定要和后军保持联络,以免发生意外。” 陆风点头说道:“凭风的直觉可以判断,鲜卑人一定在诱敌深入,所以,我们可以将计就计,长驱直入,只要能和后军保持联络就好。” 陆风说完,众人也都表示赞同。 于是,陆风便命大军就地休息,明日长驱直入,同时也传令徐晃和于禁,也要加速急行。 第二天一早,陆风便领着近卫军一路奔袭鲜卑人的王庭。 终于,在第三天的夜里,陆风大军接近了王庭。 经过斥候的打探,这里的鲜卑人应不下二十万之众,能战之士也应有十万人。 见敌军势大,陆风不敢造次,只好先扎下营寨,准备凌晨偷袭。 这天夜里,月黑风高,奔袭了两天的并州军,早已人困马乏,甜美的进入了梦乡。 可刚到三更天,陆风就被大营外的喧哗声惊醒了。 一听到喧哗声,陆风就明白了:敌人偷袭。 自己刚要组织军队去偷袭敌人,反而先被敌人偷袭了,郁闷! 以前总是偷袭匈奴人,想不到今天反而被鲜卑人偷袭了,郁闷! 当然,陆风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也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 飞速的起身,陆风一边披挂铠甲,一边赶紧召集传令兵,赶紧命令号兵吹集合号。 陆风的中军大营,布置得非常严密,正中心是陆风的帅帐,后面便是参谋虞翻的营帐,而左右便是号手、旗手,以及传令兵的营帐,这样便组成了陆风的指挥中心,方便于对军队的指挥和调遣。同时,侍卫营和特种兵又将陆风的指挥中心围在了中央,以为屏障。而中军大营的外围,也是机关重重,陷马坑、绊马索、拒鹿角、铁蒺藜……一切防护手段层出不穷。 在中军大营的前后左右,又有赵云太史慈张郃张飞黄忠等人的大营保护着,所以,中军大营是绝对安全的。 而赵云的等人的外围营寨,布置得也很是严密,因为陆风总是喜欢偷袭别人的营寨,自然就更怕别人来偷袭,所以,每次扎营立寨完毕以后,陆风总是要领着众将亲自巡查一遍,以防万一。 所以,鲜卑人其实从二更天就开始来偷袭了,可就是为了突破汉军大营外围的防护,就搞了一个时辰,而最后还是惊醒了汉军。 没办法,谁让陆风这人太过细心了,把大营外围的防护措施弄得太绝了。 搭进去上千人马,鲜卑人终于接触了汉军的前部,就是赵云和太史慈的龙骑军和狼骑军。 而这时,陆风也已经组织好了士兵,除了前部正在交战以外,位于左右的张郃张飞两部和位于后军的黄忠所部早已集结完毕。 于是,陆风便命张郃和张飞迅速出击鲜卑人的左右两翼,命黄忠速到前部用弓箭去杀伤鲜卑人,同时命龙骑军和狼骑军迅速后撤。争取以营寨为堡垒,为防御反击争取到时间和空间。 血光四溅,喊杀震天,在这个月黑风高一夜,一场偷袭和反偷袭的战役便打响了。 见左右两翼受到了攻击,而前军的进攻也没有什么起色,鲜卑人的后援部队终于又上来了,于是,双方便又混战了一起。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陆风不由得暗暗心惊,因为直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弄明白鲜卑人到底有多少兵马。于是,陆风便赶紧命号兵吹询问号,以了解各部的战况。 幸好并州军有鼓声、号角和旗帜三种指挥通讯手段,否则,如此漆黑之夜,如果不能有效的联系上自己的部队,那并州军的下场可就惨了。 接到各部回应的号声,陆风不禁大为惊骇:因为各部竟然同时遭到了围攻。 陆风有些傻了:这鲜卑人到底有多少军队啊? 而冷静一想,陆风便明白了:兵不在多,唯在调遣耳。 于是,陆风便命号兵吹向心号,命令各部向大营靠拢,开始防御,等天亮以后再伺机反击。因为现在天色实在是太暗,对敌情的掌握也很不明了,实在无法组织反击。 就这样,各部便开始组织有效的防御。 而一见汉军早有准备,又进退有序,防守严密,鲜卑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暂缓了进攻。 于是,又过了一个时辰以后,东方终于发白,天色也逐渐亮了起来。而此时,鲜卑人已经放弃了进攻,而是将陆风的大营团团围住了。 等天色大亮,陆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十几万的鲜卑人包围了。 第一百章 突围之战 见形势紧迫,陆风便赶紧召集众将商议军情。 经过一番商议,众人一致认为应该等徐晃和于禁的接应部队到了以后,再发动反击。 而见陆风不突围,鲜卑人竟也不急着进攻。 就这样,一天的时间便在相互对峙中无聊的过去了。 第二天,依然是继续上一天无聊的对峙。 两天过后,陆风终于明白了:徐晃和于禁两军肯定也遭到了鲜卑人的阻击。 看看自己所剩不多的粮草,陆风便决定了突围。 而与此同时,鲜卑人居然派来了劝降使节。 从使节的口中得知,为了围剿陆风,鲜卑各部竟一次性动员了三十万人马,共推拓跋鲜卑部的单于拓跋鹰为首领。而围困陆风的鲜卑人,便是拓跋鹰所部兵马,竟有十五万之多,另有其他各部的十五万人马,正在阻击徐晃和于禁。 见形势严峻,陆风便告诉使节,投降是大事,他要和众将商议一下,明天给他们回复。并且,陆风还提出明天要和他们单于谈判,商讨关于受降的一些具体事宜。 而实际上,陆风却是在迷惑鲜卑人,以拖延时间,为晚上的突围做准备。 于是,使节走后,陆风便赶紧命令各部为晚上的突围做好准备。 这个晚上,竟又是一个月黑风高之夜。 龙骑军和狼骑军在前,熊暴军和虎贲军掩护左右两翼,许褚典韦领中军,黄忠断后,大军便向着鲜卑人的王庭杀了过去。 幸好近卫各军都是骑兵,否则,想要突围而出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当年汉高祖被围白登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而如今近卫各军虽然都是骑兵,可想要突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对方毕竟是十五万大军,而且,还都是骑兵。 见汉军开始突围,鲜卑各部便纷纷围了上来,他们可舍不得陆风这么一块大肥肉。 可陆风毕竟是做了充分的准备,而龙骑军和狼骑军又是精锐中的精锐,所以,不到半个时辰,鲜卑人的包围圈便被汉军撕开了一个口子。 于是,陆风便指挥大军呼啸而出,一路杀向鲜卑人的王庭。 见陆风竟然杀向自己的老窝,拓跋鹰不禁大怒,领着兵马便开始追赶陆风。 不可否认,据大汉开始衰落的几百年以来,草原上一共也就出现了两个英雄:一个是于扶罗,另一个便是拓跋鹰。 于扶罗和陆风一样,十几岁便开始了戎马生涯,经过十几年的征战,终于统一了南匈奴。只是后来由于沙比的强势,他对匈奴左部的控制才有些力不从心。 而拓跋鹰更是鲜卑各部公认的英雄,除了鲜卑名义上的大单于檀石槐以外,整个鲜卑就数他最有号召力了,而拓跋鲜卑也是整个鲜卑的第二大部,而鲜卑第一大部便是檀石槐领导的漠北鲜卑。 所以,作为一个公认的英雄,拓跋鹰是不会轻易的向被人低头的,尤其是异族。 所以,不管陆风有多么的强势,想让拓跋鹰不战而降,那是不可能的,那是对英雄的一种侮辱。 所以,拓跋鹰便召集鲜卑各部一起抵抗陆风。诱敌深入,再围而歼之。 而实际上,陆风“直捣王庭,攻其必救”的战术其实也没有什么错误,只是陆风在征服了匈奴左右两部以后,有些骄傲自大了一些而已。 因为陆风忽视了一个现实,那就是匈奴人正在走向衰落,而鲜卑人却正在兴起。 所以,从总体实力上讲,匈奴人和鲜卑人其实差了很多。 小看了自己的敌人,又对敌情掌握不明,这就导致了陆风被围。 而陆风大军在拓跋鲜卑的王庭烧杀了一番以后,便又掉头向西急进,以摆脱鲜卑人的追击。 可跑了一个晚上,鲜卑人依然在后面紧追不已。 按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陆风会再次被鲜卑人包围住。 于是,陆风便拔出宝剑,下令说道:“熊暴、虎贲、飞蝗三军先退,许褚典韦保护中军,赵云太史慈断后!” 一听说陆风竟让自己先退,张郃、张飞和黄忠便抵死不从,非要留下断后不可。 陆风大怒,站在指挥车上,用宝剑指点着三人,厉声说道:“这是军令,违抗者,杀无赦!你三人所部,都是步兵,不善于马战,可速退!否则,我等没有时间再救你们。” 见陆风说的有道理,无奈之下,除了黄忠领着两营大刀兵留下以外,张郃和张飞便领着熊暴、虎贲、飞蝗三军先撤退了。 三军撤退以后,陆风便又领军杀向了鲜卑人。 而追了一夜,鲜卑人其实也没有多少力气了,而一见陆风突围跑了,很多鲜卑小部落便赶紧冲进汉军大营,开始抢夺战利品,只有拓跋鹰还领着士兵在苦苦追赶。 于是,一场空前的血战便开始了。 见追兵已近,太史慈便先来了一顿飞射,而飞射过后,赵云又是一番冲锋。 由于要撤退,所以,龙骑军便没有披重铠,也没有挺起大枪,而是挥舞着马刀不停的冲杀着。 而狼骑军发动完飞射以后,便尾随龙骑军开始了新一轮的冲锋。 万马齐鸣,双方大军像两股洪流一样剧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马蹄声,喊杀声,刀枪的撞击声,震撼着整个天地。而在初升红日的照耀下,那漫天的枯草,那一股股喷涌出来的鲜血,更显得格外的光彩夺目。 赵云和太史慈的两把长枪不停的横扫着,连刺着,再横扫,再连刺……机械的两个动作,使他二人的面前泛起了一道道血光,一排排血柱,一团团血雾…… 不能否认,鲜卑军确实是精锐,但龙骑军和狼骑军却是精锐中的精锐。 就在双方混战的时候,许褚的特种兵和黄忠的大刀兵也开始加入了战团。 两把大刀,成了两把收割鲜卑人头颅的机器。 二人所过之处,一排排的头颅飞向了天空,一道道血泉喷涌而出,景象很是壮观。而许褚的黄脸,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脸儿。黄忠的几缕长髯,自然也成了红色。 站在指挥车上,陆风不由得暗叹,历史上的许仲康和黄汉升都是勇冠三军的虎将,今天一见,古人真是不欺我啊。 四员大将像四把尖刀捅向了鲜卑人,也像四个突前的箭头,逼得鲜卑人开始不断的后撤。 但陆风知道,这只是鲜卑人追击部队的前部,后面还应该有大队人马,所以,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于是,陆风便命典韦也上前去助战。 典韦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加入了战团。 第一百零一章 再次被围 在五大虎将的合力打击下,鲜卑人突前的这一部分骑兵最终还是溃散了。 见鲜卑人开始后撤,陆风便赶紧率军开始撤退。 又奔袭了一天,鲜卑人终于没有再追来。 在夜幕中,陆风赶紧命令将士们下马休息。 大战了一夜,又奔袭了一天,近卫军非凡的战力终于展现在了世人面前。可是,如今陆风身边的近卫军士兵,都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吃饭了,基本上都是一倒地便睡着了。 而陆风却命令他们必须要吃饭,就是想睡觉,也要吃完饭再睡。 于是,拿出干粮和清水,哄饱了肚皮,安排好晚上值夜的人手和次序,陆风便也进入了梦乡。 可陆风的美梦,却再一次的被喧哗声吵醒了。 而陆风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拽起了虞翻,两人跳上了指挥车。 可陆风迷迷糊糊的上了指挥车,瞪大眼睛仔细一看,除了耳边震天的喊杀声,竟什么也感觉不到。 “真他妈的背!”陆风心里暗骂,这几天居然都没有月亮。 无奈,陆风只好在车上大喊道:开始突围,许仲康在前,黄汉升保护中军,赵子龙和太史子义断后! 还好,陆风身边从来都有一些诸如旗手号兵之类的勤务兵。 一阵阵的号角声响起之后,又一次的突围战便开始了。 不过,陆风也很是郁闷:这拓跋鹰也真是的,干嘛总是咬着自己不放。 迷迷糊糊的打了一夜,跑了一宿,天亮之后,陆风才发现,昨晚偷袭的鲜卑人竟不是很多。 可是,就是这一小部分鲜卑骑兵,却有效的拖住了陆风撤退的步伐,为拓跋鹰的大军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因为陆风才撤退了十几里,就见身后尘土飞扬,大地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拓跋鹰这小子,真的又追来了。 面对困难,逃避总不是个办法,唯有面对,唯有解决它才是上策。 于是,陆风再一次的拔出宝剑,喊道:“兄弟们,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和这帮龟儿子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一个!”说完,陆风便驱车领着侍卫营冲了上去。 而众军士一见自己的主公都不怕死,自己还有什么可顾及的呀?并且,自己死了以后还可以得到烈士的荣耀,自己的家人也可以得到一笔优厚的抚恤金。 没有了后顾之忧,汉军便又嚎叫着杀向了鲜卑人,尽管他们已经没有了多少力气。 而赵云和太史慈,由于负责断后,所以便最早的接触到了鲜卑人。 呐喊,这时已经不需要了;阵法,这时也早已没有了。 这时的战场,只有无声的杀戮。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就赚了一个! 此时,汉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个字:“杀!” 反正是要死了,为什么不找一个垫背的? 侍卫营、特种兵、大刀兵、龙骑军、狼骑军,五路大军再一次向匈奴人发起了冲锋。 集千钧于一指,汉军最精锐的一万多人,向着近十万的鲜卑骑兵发起了冲锋。 这是垂死的挣扎,也是最后一击! 连陆风和虞翻,此时也一人拿着一根长矛,在指挥车上横扫着。 这里应该再次介绍一下陆风的指挥车。在指挥车上,其实还有一个机关。行军时,或者是指挥时,这个机关一般的时候是不开的。而今天上了战场,开始了冲杀,陆风便解开了这个机关。 机关一开,指挥车的左右两侧便延伸出两排长短不等的大枪。指挥车一路驰骋,这两排大枪便是一路横扫。 同时,车上还有很多飞刀、石灰等秘密武器,所以,在几个号兵和旗手的操纵下,指挥车的杀伤力也不逊于一个大将。 见汉军开始了玩命儿,拓跋鹰也不禁叹道:“陆风能让匈奴左右两部一同归附,也还是有些真本事嘛。” 而赵云和太史慈几人,早已经杀得浑身通红,成了“血人”。 两个时辰过后,陆风终于杀不动了,而汉军的力气也似乎用到了极至,鲜卑人再一次完成了对汉军的包围。 而陆风指挥车旁边的鲜卑士兵,也是越聚越多,因为指挥车的两个御者早已战死,它已经失去了机动能力。 此时,陆风的腿上又中了一箭,陆风正吃痛的用宝剑支撑着半跪在车上,而虞翻的胳膊上也中了一箭,正用另一条胳膊搀扶着陆风。 陆风回头看看虞翻,又看了看车下的鲜卑士兵,不禁哑然失笑。 随即,陆风便叹道:“想不到我陆子城也有今天。” 而虞翻却脸如死灰,呆呆的不出声,估计已经彻底的感到绝望了。 陆风身子向后一仰,便一**坐在了车里,靠在车前的甲板上。 长出了一口气,陆风不觉得心中暗骂:“妈的,张角还没起义呢,还没逐鹿中原呢,老子就要挂了。一统天下,建立万世基业,下次穿越再说吧,只是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同时,陆风也不由得心中暗恨:穿越你就穿越吧,你到是给老子弄个好时候啊,偏偏是这个战乱不休的东汉末年。还附身在了这个书生身上,你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老天爷啊,你为什么不让我附在吕布身上啊?”陆风忽然大喊了一句。 见陆风神态诡异,虞翻不禁好奇的问道:“主公,吕布是谁啊?” 一听虞翻这么问,陆风心知坏了:泄露天机啦。 于是,陆风便赶紧解释道:“吕布是我在涿县结交的一位朋友,武艺天下无双,可惜,后来竟没有了音信。” 陆风说完,虞翻便叹道:“并州又少了一员大将啊。” 陆风想:“并州的大将现在还少吗?不少了吧。其实,这个天下本来也不缺大将,缺的,是指挥大将冲锋陷阵、斩将夺旗的千军统帅啊。” 而片刻之后,陆风的一声大喊也终于收到了成效,因为正典韦浑身是血的跑了过来。 杀散了围在车旁的鲜卑士兵,典韦便道:“主公,咱们突围吧。” 陆风刚起身,就见几枝雕翎箭飞向了典韦。 “伯建小心!”陆风大喊道。 可陆风的话音未落,却忽然感觉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 陆风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口正一左一右的插着两枝雕翎箭,箭尾的羽毛还在微微的颤抖着,似乎正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主公!”虞翻和典韦一齐喊道。 感觉身子一沉,陆风便一头栽倒在了车中。 第一百零二章 精忠报国 不知道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心灵相通之说。 因为自从陆风出征以后,蔡琰便心神不宁,吃不好,睡不香,对陆风的挂念也是与日俱增。 这一天凌晨,蔡琰不禁又从噩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推开被汗水浸湿的被褥,披好外衣,蔡琰便蜷坐在了床头。 望着窗外惨白的凌晨秋色,蔡琰不禁想起了《诗经》里的几句诗:“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出自《诗经-郑风-风雨》) 可如今见到了君子,为何自己反而不喜呢? 是担忧,因为它占满了心头,自己又怎么能欢喜呢? 回忆在洛阳的时候,自己并没有这样的担忧啊,为什么一到晋阳,自己反而放不下了呢? 难道,子城哥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不会的!”蔡琰郑重的告诉自己。“子城哥哥是无敌的。” “残忍凶暴的匈奴人,还不是被子城哥哥打败了,鲜卑人也是一样,他们一定会被子城哥哥打败的。” 想到这里,蔡琰又坚定了自己的信心,合衣倒在了床上,尽管,她再也睡不着了。 而一见陆风中箭倒了下去,典韦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几根断箭了,飞身登上指挥车,扔下双戟,一把便扑到陆风面前。 “主公!主公!” 可典韦和虞翻二人用力的喊了半天,晃了半天,陆风就是没有丝毫的反应。 见此情景,二人不禁大惊,而车下的鲜卑士兵也是越聚越多。 危机之中,典韦对虞翻说道:“你在这里照顾主公,我去驾车杀出去!” 说完,典韦便一手拿起长矛,一手握住缰绳,驱车打马向前杀去。 长矛横扫,四马狂奔,鲜卑士兵开始怯懦的向两侧退让。 见一员汉将竟要保护陆风逃走,拓跋鹰便赶紧指挥士兵再次包围过来。 所以,典韦冲杀了半晌,身中十几箭,终于还是没有突出重围。 而一见指挥车周围的鲜卑士兵越杀越多,典韦不禁大为焦急,一股热泪便从眼角涌了出来。 “如果不能保护主公杀出重围,那自己就是并州的罪人了。而现在,主公生死未知,自己恐怕已经是并州的罪人了。”想到这里,典韦不禁心急如焚。 一手持缰,一手持矛;一边大喝,一边拼杀;一面流泪,一面流血。 典韦要誓于指挥车共存亡! 其实,冲杀不出去,这根本不怨典韦,因为的陆风大纛和大车太显眼。无论到那里,无论谁见到,都会想到这是主帅的指挥车驾。所以,尽管拓跋鹰不认识陆风,但一见这大纛和大车,拓跋鹰便料定陆风一定在车上,所以才会加紧围攻指挥车。 而一见这护车汉将竟如此凶悍,身中数十箭仍然冲杀向前,拓跋鹰也不禁大为感慨:并州多虎士啊。 于是,拓跋鹰便加紧进攻,一定要围剿汉军,消灭陆风,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而命运的天平,竟又一次的眷顾了陆风。在西山斜阳的掩映下,南天边出现了一支汉军骑兵,同时,一阵嘹亮的军号声便响了起来,悠长而婉转。 随即,军号声突变,短促而有节奏,第一声、第二声、第三声…… 军号,一共响了七声,声声不同。 接着,七支汉军骑兵便从南天边的地平线飞驰而出。 片片的刀光,漫天的尘土,轰鸣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似秋风袭来。 听见军号声,赵云等人便知道自己的援军到了。 熊暴军、虎贲军、飞蝗军、第一师、第二师、第三师、后备师,并州军居然全军而出。这,怎么可能? 不过,军号声却没有错啊,是这七支部队。 原来,并州军各部都有自己的军号声,也就是号角声,以为标记,互相传递信息。而并州军的军号声也是种类很多,颇为繁琐,分别以声音的长短和音调的高低加以区别,大致有起床号、集合号、冲锋号、询问号、救援号等几种。如果不是军方的高级将领,或者是专业的号手,普通人根本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所以,一听见军号声,知道并州军竟然全军尽出,赵云才大为奇怪。 当然,赵云也没有时间去想到底来了多少援军,而是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杀光这帮狗杂碎!” 赵云喊完,被包围的汉军无不欢声雷动,再一次的向鲜卑人发起了冲锋,尽管他们有些人都已经没有力气拿刀了。 不过,赵云也忽然感到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竟学会骂人了呢? 见汉军的援军到了,拓跋鹰便无奈的下令退兵。 可是,战争不是游戏,你说玩就玩,说不玩就不玩了。想要退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尽管拓跋鹰的命令下得很及时,可汉军的行军速度也是快的惊人。 转眼间,两军便又混战在了一起。 见胜利无望,拓跋鹰便领着亲近的几万人马先行撤出了战斗。而剩下了几万鲜卑士兵,则被汉军尽数屠戮了。 原来,徐晃和于禁一接触到鲜卑人,便知道陆风危险了,于是,便赶紧派人向贾诩求援。 于是,留曹性和候成镇守纳齐和克伦两郡,贾诩便和高顺张辽率领第二师和第三师的骑兵团去增援徐晃和于禁二人。 负责阻击徐晃和于禁的鲜卑士兵都是一些小部落的联军,阻击了两天,见汉军的援军到了,便赶紧撤退了,以免发生没有必要的牺牲。 于是,贾诩和高顺张辽便汇合徐晃和于禁前来救援陆风。 半路上,正好遇到撤退的张郃和张飞二人,得知陆风的形势很是危机,于是,七路大军便飞速赶来接应陆风。 幸好众人来的及时,杀退了鲜卑人,救出了赵云等人。 可一见虞翻被乱箭射死在车中,陆风和典韦又昏迷不醒,众人无不大为伤感,又忽然感动一阵迷茫,不知如何是好,而刚刚大破鲜卑人的喜悦便又马上烟消云散了。 贾诩和众人一商议,决定先退回离此地最近的克伦郡,同时,速召大医师华佗来克伦郡。 于是,在落日的余辉下,数万大军便缓缓前行。 不知是谁,率先唱起了军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随即,附唱的士兵便越来越多,最后,众军士便一齐高唱: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可是,当士兵们唱到“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这一句时,竟不约而同的同时停了下来。 停住了歌声,停住了脚步,士兵们开始默默的转身,回首北望苍茫的草原。 太阳已经下山,天边只留下了一抹殷红。野草依旧枯黄着,朔风依旧呼啸着。 他们没有哭,但泪,却留在了心里。 而仇恨的种子,同时也种在了心里。 “精忠报国!”不知是谁,撕裂的大喊了一声。 “精忠报国!” “精忠报国!” 凄厉的呐喊声震荡着整个草原。 第一百零三章 陆风生死 朦胧中,陆风觉得自己又在飞,又在飘。飞了很久,飘了很远,太累了,又睡着了。 可这一次,却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脑海里象放电影一样,浮现了一个又一个镜头,闪现出一个又一个形象。 前世的父母,今生的朋友。 亲人,仇人,爱人,一个又一个,这些人,怎么这样的熟悉? 我是谁?他们又是谁? 而梦境中,却总是有人要把自己拖向一个无底的深渊,于是,陆风便挣扎着,拼命的挣扎着…… 终于,陆风终于还是醒来了。 轻咳了两声,胸口便是一阵剧痛。 “还好,我还有直觉,看来,这一次又没死。”这是陆风醒来之后的第一个想法。 而那两声轻咳,也终于惊醒了伏在床头的蔡琰。 见陆风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蔡琰的眼泪又下来了。 可刚啜泣了几声,蔡琰便飞身跑了出去。 “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陆风心里暗自奇怪。 片刻之后,屋子里忽然进来了一大群人,赵云、太史慈、张辽、陆安、水伯、赵雨、甄宓……可为首的人,却是并州大医师华佗。 来到床前,见陆风睁着眼睛望着自己,华佗便赶紧把陆风的胳膊从被子里面拿出来,开始给陆风把脉。而众人也都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华佗,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所以,屋子里虽然有很多人,却静得出奇。 片刻之后,华佗终于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轻轻的把陆风的胳膊掖进被子里,华佗转头对众人说道:“上天庇佑啊,主公已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可痊愈了。” 华佗的话刚说完,众人无不欣喜欲狂,手舞足蹈,有的在跪拜天地,有的则泪流满面。 一见他们高兴的样子,陆风心里也很是高兴。 可陆风一笑,胸口便又传来了一阵剧痛,陆风不由得又咳嗽了两声。 这两声咳嗽虽然很轻,可还是让众人听见了,一霎时,屋子里顿时又恢复了宁静。而众人的目光,便一齐凝聚在了陆风的身上,可片刻之间,便又转移到了华佗的身上。 华佗看了看陆风苍白的面颊,便对众人摆摆手,示意众人出去。 于是,众人便如行云流水般走个干净,只剩下蔡琰孤零零的站在桌子旁边。 这时,华佗也起身对蔡琰施礼说道:“蔡小姐,主公已无大碍,只是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不过,静养几日以后,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华佗说完,蔡琰便也施礼说道:“有劳老先生了。” 一听蔡琰这么说,华佗忙道:“不敢,不敢,这是老朽分内之事啊。” 华佗说完,便也告辞离去了。 屋子里,又剩下了陆风和蔡琰两个人。 轻轻的来到床边,蔡琰终于忍不住,趴在床头上大哭了起来。 见蔡琰哭的伤心,陆风本想劝慰一番,可是,一张嘴,陆风便感觉到了胸口的剧痛。 无奈,陆风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蔡琰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哭。 几天后,陆风终于可以说话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 觉得自己有了一些力气,陆风便赶紧把贾诩等人召到床前,准备询问军情。 见众人都在,唯独不见虞翻和典韦,陆风便好奇的问道:“虞仲翔和典伯建怎么不在?”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没有出声,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半晌过后,太史慈便支支吾吾的说道:“伯建重伤,至今未醒。” 听了太史慈的话,陆风顿时大惊,硬是支撑着坐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喘息的说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一见陆风支撑着坐了起来,还不停的咳嗽,蔡琰便赶紧扶住了陆风,并随手拿了一个枕头放在陆风的背后。 靠在枕头上,见众人都苦着脸不说话,陆风便问道:“华老先生怎么说?” 只见太史慈又支支吾吾的说道:“华老先生说,生死就看天命了。” 太史慈说完,陆风便觉得眼前一阵眩晕。 “典韦呀,难道你命中注定要早亡吗?” 勉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陆风又问道:“我军众将中,还有谁受伤了?” 见众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太史慈只好接着说道:“还有,还有仲翔和子显。” “他们也受了重伤?”陆风大惊的问道。此时,他已经忘了胸口的疼痛。 “他们,他们,不是重伤——” “那就好。”没等太史慈说完,陆风便长出了一口气。 太史慈抬头看了看陆风,又看了看众人,不知如何是好。 见太史慈还有话说,陆风便问道:“还有什么?” 太史慈咬了咬牙,说道:“他们阵亡了。” “什么!” 陆风只觉心头一痛,喉咙一甜,眼前一黑,便一头栽向了床里。 见陆风又晕了过去,众人便又是一阵忙乱。 一边派人去请华佗,一边都在埋怨太史慈,弄得太史慈一阵憋屈。 华佗来了以后,号了号脉,便对众人说道:“主公只是急火攻心,一时昏厥,并无大碍,过两天自会醒来。” 听了华佗的话,众人也都放心了,而太史慈也终于脱离了干系。 第一百零四章 陆风伤怀 等陆风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晚上了。 看着趴在床头的蔡琰,望着桌上跳动的烛火,陆风忽然感到一阵落寞,或者说是一种惶恐,又或者是一种伤感,又或者,三者兼而有之。 陆风刚想挣扎着坐起来,蔡琰便醒了,也许,这个世界上真有心灵相通吧。 见陆风醒过来了,蔡琰便赶紧扶起陆风,脸上的欣喜之情就像三月里的阳光,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一见蔡琰柔美的笑脸,陆风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可是,不争气的肚子却咕咕的叫了起来。 无奈,陆风只好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而蔡琰却道:“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拿些吃的。” 陆风点了点头,蔡琰便转身出门去了。 片刻之后,蔡琰便端进来一碗肉粥。 闻到香气,陆风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咕咕的叫了。 蔡琰顾不得笑,便赶紧一勺又一勺的喂着陆风吃粥。 稀里哗啦的喝完粥,陆风终于感觉到了一丝力气,或者说是一丝生气。 看着坐在桌脚边的蔡琰,陆风笑道:“琰儿,你为什么不坐到床头来?” 蔡琰道:“亏你还是个世家子弟,怎地竟如此的不知礼仪?” 陆风笑道:“前几天,你可是一直都趴在床头的啊?” 蔡琰娇羞一笑,说道:“那时你不是正昏迷不醒吗?” 一听蔡琰这么说,陆风便无赖的说道:“可我现在身体也很是虚弱啊。” 蔡琰没说话,只是用手摆弄了几下褶皱的衣裳。 一见蔡琰褶皱的衣服,陆风便知道蔡琰这几天衣不解带的侍候自己很辛苦。 于是,陆风不禁感动的说道:“琰儿,这几天辛苦你了。” 蔡琰微微一笑,呢喃道:“也没什么,谁让人家放心不下你呢。” 陆风刚想说什么,却听蔡琰又道:“夜深了,你也醒了,我该回去了。”说完,蔡琰便起身欲走。 “别走!”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蔡琰要走,陆风居然很是着急,语气也变得急促生硬了起来,好像命令一般。 蔡琰一愣,随即便站在地上说道:“如此深夜,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多有不好,并且,我们还没有……” 说着说着,蔡琰便不禁羞红了脸,而说话的声音也和她的头一起低了下来。 陆风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可是,我——” 不知道为什么,陆风说完这句话,心底忽然涌现出了无尽的伤感和苦楚,似乎,蔡琰一走,整个天就会塌下来。 一见陆风那痛苦的样子,蔡琰竟情不自禁的走到了床边。 “琰儿!” 见蔡琰走了过来,陆风不禁轻声呼唤,同时,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此时,蔡琰已经站在了床边,同时也递出了自己的左手。 陆风用双手握住蔡琰滑腻的小手,将它紧紧的贴在了自己的胸膛,让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琰儿,我,我舍不得你走。你知道吗?我,我好痛苦——” 陆风说完,一股热泪便涌出了眼角,打湿了蔡琰的小手。 见陆风泪流满面,蔡琰也不禁无尽的伤感,任凭陆风握着自己的手。 眼角含着泪,蔡琰也点头说道:“我知道。” 少年得志、英气勃发的陆风,弱冠之年便得以统领三军,征伐塞外,纵横草原,封侯拜将。如此盛气,比前朝冠军侯并无不及,而陆风也时常以冠军侯而自诩。可是,此番出征,却遭遇如此之败,陆风心中又怎么不痛楚? 而作为陆风最亲近的人,蔡琰自然是知道陆风心中之痛。 而这几天,蔡琰也是一直在想,子城哥哥此次之败,可能就是因为以前太过顺利了,从而以己为大,视敌为小。 说出了自己胸中之感,陆风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和自由,不自主的,他竟抱住了蔡琰的细腰,将头埋进了蔡琰丰满的胸脯。 在蔡琰急促的喘息声中,陆风竟不由得迷醉在了那一起一伏的饱满和馨香中。 终于,陆风终于痛哭失声,许久的压抑和痛楚终于得到了痛快的释放。 而蔡琰,此时也不由得用双手抱住了陆风的头,轻轻的抚摸着,而眼角的泪水,也大颗大颗的落在了陆风的头发上。 此时,蔡琰忽然觉得自己再也不是子城哥哥的妹妹了,而是大汉冠军侯,平北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的未婚妻,是一个大汉将军,封疆大吏的未婚妻。 这一刻,蔡琰忽然觉得自己长大了,自己再也不是一个懵懂的小女孩儿了,而是一个男人的女人,是可以让一个男人向自己相诉相哭的女人。 而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蔡琰,陆风心底的坚强和做作便彻底的崩溃了。 为什么,自己会趴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哭?而这个女人又不是自己的母亲,或者,她还称不上是一个女人,因为他还太小。 其实,陆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会这样的没出息。但他确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压抑和忧伤。 半晌过后,陆风终于止住了悲声,抬起头,抽回了自己的双手,呆呆的靠在了枕头上。 而一见陆风离开了自己的怀抱,蔡琰不免有一丝失落,不过,又见陆风神色黯然,她又不免有一些担心。 再次握住蔡琰的手,陆风感慨的说道:“琰儿,谢谢你。” 蔡琰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陆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谢谢你,我心里好些了,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蔡琰想了想,说道:“在小妹心里,子城哥哥永远都是最了不起的。希望子城哥哥能振作起来,莫要被一次失败击倒。” 陆风笑笑说道:“多谢妹妹,风晓得了。天色不早了,妹妹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么多天,妹妹都瘦了,这都是风的罪过啊。” 见陆风终于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蔡琰便也放心的转身离去了。 第一百零五章 陆风祷天 第二天,陆风早起之后,刚一推门,就见门外站着四个人。 陆风仔细一看,竟然是赵云、太史慈、陆安和水伯四人。赵云和太史慈在前,陆安和水伯在后。 “大哥!” “少爷!” 见四人眼角泛起的泪光,陆风便一把把赵云和太史慈拥在了怀里。 片刻之后,陆风又赶紧扶起跪拜在地的陆安和水伯。 而陆风刚梳洗完,又被赵雨等三个小丫头闹了一回。 得知陆风醒来的消息,贾诩等人便纷纷前来探望,当然,克伦太守刘崧自然也来了。 一听说自己原来住在克伦郡张辽的将军府,陆风不禁大为感慨。 一见陆风终于又醒了过来,身体也好了差不多,众人都是一脸喜色。又见陆风精神很好,众人便开始七嘴八舌的向陆风汇报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 通过众人的讲述,陆风知道,虽然自己昏迷了近十天,但并州的大小事务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昏迷不醒而荒废。于禁、徐晃、高顺三人分别统兵回自己的驻地去了,而贾诩等人经过商议,决定还是留近卫军各部在克伦郡休整,先不回驻地。并且,对鲜卑一战,并州军居然斩首近十万,而各部只有近卫军的龙骑军、狼骑军、大刀兵、特种兵和侍卫营伤亡近半,其他各部均伤亡甚小。 虽然战果是很可观的,但毕竟折了虞翻、皇甫立二人,而典韦却又生死难料,所以,一提到对鲜卑一战,陆风便很是伤感。 在众人的劝慰下,陆风也只好故作坚强。 送走了众人,陆风便赶紧派人去给老夫人和荀彧等人送信儿,同时,也赶紧领着赵云和太史慈来探望典韦。 此时,典韦已被安置在一所别院里,以方便疗养和照看。 陆风来到床前,只见典韦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眸紧闭,脸形枯瘦,没有呼吸,没有生气。 一代猛将,竟成了这般模样! 陆风叹了口气,一股热泪又淌在了床上。 半晌过后,陆风握住典韦的大手,颤声的说道:“伯建,你能听到我说话吗,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 我是你的主公,你的少爷,你的兄弟,陆风陆子城啊! 伯建,陆风对不起你啊。如果不是因为陆风,你又怎么会这样?陆风欠你的人情,恐怕这一辈子都还不完啊。 伯建,你不要死,不要死好吗? 陆风没有你,陆风怎么活啊? 伯建,你知道吗?虞仲翔,皇甫子显,都已经阵亡了,你再死了,那陆风的罪孽,几辈子能洗净啊? 伯建,典韦,典伯建,你一定要活过来啊。 你要坚强,坚强!勇敢,勇敢! 鲜卑人围困十重你都不怕,你还怕这区区小伤吗? 伯建,大丈夫顶天立地,当持三尺剑建不世之功啊。而今功业未成,功名未就,你怎么能死呢?你还是不是个大丈夫啊? 伯建,醒过来好吗?陆风都醒过来了,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啊? 你是不是埋怨陆风让你统领的人太少了? 伯建,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把侍卫营扩编成两万人。两万人不够,就扩编二十万!伯建,只要你能醒过来。 伯建,典韦,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一定不能死啊。” 陆风说完,已经泣不成声,泪如泉涌,瘫倒在了床边。 一见陆风倒了下去,赵云和太史慈二人顾不得擦眼泪,便赶紧扶起陆风,劝慰了一番。 待陆风擦干了眼泪,又嘱咐了一番下人,三人便不舍的回到了张辽的将军府。 坐在大厅,陆风忽然问赵云道:“仲翔和子显都厚葬了吗?” 赵云道:“已经厚葬了,葬在了城外的烈士陵园。本来想等着你的,可是,没想到你却昏迷了十天。” 陆风点了点头,说道:“葬在这里也好,毕竟这是并州的规矩。并且,下次再从这里出征,他们也会知道。” 原来,并州军制,战死的烈士均安葬在阵亡之所,并在原地建立烈士陵园,记述征战的事迹,以备后人的祭奠和敬仰。 第二天,陆风领着赵云和太史慈来祭奠虞翻和皇甫立。 大哭了一场以后,陆风叹道:“虞仲翔与我自幼相交,情同兄弟,如今竟撒手西去,可让我如何是好?并且,虞仲翔自幼孤苦,父母早亡,一身傲骨,又兼具王佐之才,想不到竟英年早逝,叫我如何能心安?” 随即,陆风又叹道:“皇甫子显是背着吾师偷跑来并州的,如今阵亡,这让我怎么向老师交代?为什么死的不是陆子城,偏偏是皇甫子显呢?” 见陆风不胜伤感,赵云和太史慈二人又连忙劝慰了一番。 叹息之间,陆风便又来探望典韦。 可是,典韦依旧是老样子,像个植物人一样,没有生气。 无奈,叹息了几声,陆风三人便又回到了将军府。 第二天,陆风起床以后,却没有急着吃早饭,而是先去沐浴更衣,同时,命令下人准备香案。 一切准备妥当,只见陆风跪在案前,焚香祷天说道:“江东吴郡陆风陆子城,受吾皇之命镇抚并州,抵御胡虏。不期兵败一阵,参谋虞仲翔,副师长皇甫子显阵亡,风诚不胜惶恐悲切,恐获罪于上天。 今风焚香祷于上天,若是风之罪过,风愿一力承担,莫要伤及风之属臣,望上天明鉴。诚如此,风感激不尽。 典韦典伯建,乃风亲随之将,并州近卫军侍卫营之统领,重伤在身,久卧凉榻。望上天垂怜,活其一命,风感激不尽。诚能如此,风愿损寿十年以偿之,或以己命代之。 皇天后土,实鉴吾心!” 众人一见陆风焚香祷天为典韦求命,无不大为感动。可一听陆风说要“损寿十年”“或以己命代之”,众人无不大为惊骇,均欲出言劝阻,而陆安和水伯则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劝陆风莫要如此。 陆风并没有理会众人的想法,因为他本来也不相信鬼神之说。而焚香祷天之举,也不过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罢了,陆风本来也没有报以多大的希望,只是想尽到自己的一份心力,因为陆风真的不想看到典韦就这么死了。 第一百零六章 战后总结 可第二天,奇迹竟真的发生了。 陆风刚刚早起,正在洗漱,就听下人来报:典将军醒了。 陆风当时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匆匆擦了一把脸,陆风便飞奔典韦所在的别院。 来到床前一看,典韦竟真的醒了,正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呢。 一把抓住典韦的大手,陆风颤抖的说道:“伯建,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由于太过激动,陆风一边说话,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而眼角也顺势滚出了两颗激动的泪水。 而这时,赵云、太史慈、张辽、华佗等人也都到了。 见华佗到了,陆风便赶紧闪在了一旁。 华佗把了半晌的脉,最后感慨的说道:“天佑典将军啊,典将军如今已无大碍,只需调理几日便可如常。” 一听华佗这么说,众人无不大为欣喜,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于是,陆风一面让下人跟着华佗去开药,一面又催下人赶紧去煮粥。 不过,典韦虽然活过来了,但身体却虚弱得很,以致于说话都没有力气。 片刻之后,一碗香喷喷的肉粥终于煮好了。 见众人都是粗手笨脚的,陆风只好亲自动手喂典韦吃粥。 典韦嘴里不断的吃着粥,眼睛里却不断的滚出豆大的泪珠。 典韦活过来了,陆风的心情也就好了,于是,陆风便召集贾诩等人开了一次战后总结大会。并且,陆风还规定,以后每打完一场仗,都要开一次总结大会,以明了成败得失,积累经验。 众人到齐以后,陆风便首先自我检讨。 只听陆风说道:“今秋对鲜卑一战,虽然我军占了上风,但从战争的初始目的上讲,我军还是败了。 失败的原因嘛,自然是有很多了,但最主要的,就是我这个统帅指挥不利。所以,对于战争的失败,我要负全责。而对于虞仲翔和皇甫子显的死,我自然也是要负全责的。”说到这里,陆风说话的语气顿时便惆怅了许多。 “所以,按照并州军法,我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怎么罚呢,不如就扣发俸禄三个月吧。不知诸位以为如何?”陆风接着说道。 陆风刚说完,沮授就起身说道:“主公不可如此。对于此战的失误,主公虽有责任,却不是主要的责任。我等身为属下,辅助不明,规劝不力,这才是此战失误的主要原因,所以,我等应该负全责。” 沮授说完,众人也都纷纷点头附和。 见沮授义正严词的样子,陆风不由得心中暗叹:“沮子正啊沮子正,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喜欢当出头鸟儿呢?” 尽管众人都反对,但陆风还是一摆手说道:“各位不必再议了,我意已决,既然你们不认为这样的处罚轻,那就这么定了。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主不正何以治臣下?任何人犯了错误都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身为人主者就更不能避免了。所以,这事就这么定了。” 随即,陆风又正色说道:“你们记住,律法是至高无上的,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也包括我。” 陆风说完,众人竟一齐拜倒在地说道:“主公高义,我等不及。” 晕死,又整这事儿。 无奈,陆风只好再把众人一一扶起。 各自归座以后,陆风又道:“匈奴左右两部的争相归附,让风有了自大之心,以至于轻视了鲜卑人,才会有如此之败,所以,这几天,风心中甚感惭愧。” “并且,身为千军统帅,风如此的轻敌冒进,是犯了兵家大忌啊。” 陆风说完,沮授又道:“主公,此战失利,我等谋划不周亦有责任。并且,我们都小看了鲜卑人。” 沮授说完,刘晔便道:“据战后我们搜集的情报分析,今秋一战,鲜卑人一共召集了三十五万兵马。其中,拓跋鲜卑部的兵马最多,有十五万,其余的二十万兵马都是一些小部落所出。 这三十五万兵马,其中有十五万在围困主公,有二十万在分别阻击徐公明和于文则。所以,我们才会有此战的失利。 从战法上来说,我军“直捣王庭,攻其必救”的战法并没有失误,失误的是我军的兵力略显不足。 从战力上讲,鲜卑人不如我们并州兵马。据在下推算,在整体战力上,当为二比一。就是说,两个鲜卑士兵可以和我军一个普通士兵占成平手。但从兵力上看,他们却是我们的三倍。 再加上我们对敌情掌握不明,所以,我们的失误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是,如此一战,我们也给予了鲜卑人极大的创伤。 此战结束以后,我们统计,我军居然斩首近十万,这个什么概念?我军消灭了近三成的鲜卑士兵啊,而我军的伤亡却一共不到两万人,还仅仅局限于近卫军的某部,尽管他们都是我军的精锐。同时,拓跋鲜卑部的王庭还遭到了我军的重创。 所以,在战果上,我军已经取得了胜利,只是在战略上所有失误,以致于造成最后的失利。” 刘晔说完,众人都点头称是。 接着,刘晔又道:“倘若我军的高方正和张文远两部能早出一天,那战局就彻底的不一样了。只是我们没有料到鲜卑人会一次性召集三十五万军队,这可是我们战前打探结果的两倍啊。” 刘晔说完,陆风也点头说道:“轻视了我们的敌人,又对敌情掌握不明,这是我们这次战斗失利的主要原因。” 陆风说完,一抬头,却见贾诩在那里微笑着出神。 于是,陆风便问道:“不知文和有何见解?” 一听陆风问道了自己,贾诩回过神来起身笑道:“这一战,给了我很大的启示啊。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以一部兵马做饵,引出敌军主力,然后再聚众围歼之。” 贾诩说完,众人便大呼妙哉,赞不绝口。 而赵云等武将,也似乎明白了一点东西。 不过,陆风还是叹道:“龙骑军、狼骑军、大刀兵、特种兵、侍卫营,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训练成军颇为不易,而今伤亡这么大,我很是心疼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也都深为惋惜。 贾诩道:“为今之计,各部休整已毕,我们应该尽快招募新兵以补充各部。” 陆风说道:“文和所言甚是。只是,自风入主并州,组建并州军以来,并州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征战,而伤亡的百姓也是不计其数。而今,并州又正是缺人的时候,我们再招兵,恐怕并州就没人搞生产建设了。” 陆风这么一说,众人都开始挠头了,因为并州军政分家,而他们又都是军方的人,对并州的政务只是略知一二,都不熟悉。当然,他们也知道并州缺人的事实。 因为自从陆风开始在并州鼓励发展商业,推广规模化生产经营以来,并州便开始缺人了,因为很多农民都开始经商和作工了,而许多后来的流民又成了农民。 所以,一想起并州缺人,众人便都无语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人,你怎么招兵啊。 正在这时,只听坐在文臣中的一个人说道:“主公,我们这里有人。” 众人扭头一看,说话的人竟然是克伦太守刘崧。 只见刘崧颤抖的起身说道:“我们这里的人都自幼学习弓马骑射,所以,不知道主公能不能给我们一个当兵的机会。” 刘崧知道,并州军挑选士兵是很严格的,而并州士兵的待遇也是超好,所以,很多并州百姓都把能成为职业军人当成一种荣耀。而匈奴都不善生产经营,所以,便想通过当兵谋取出路。毕竟,他们已经选择了归顺,也不能都作一辈子的罪民啊。 一听刘崧这么说,再一看刘崧的表情,陆风还真有几分心动。而大厅里的众人,也都在考虑这个问题。 本来,召开军务会议,刘崧是没有资格出席的。可陆风一想,这里毕竟是刘崧的地盘,人家好歹说也是一个太守啊,所以,陆风便破例让刘崧也来参加会议,以示对他的尊重。 见陆风有些犹豫,刘崧便跪倒在地说道:“主公,自于扶罗战败以来,我们便打算归顺了。并且,归顺以后,主公把我们和并州百姓同列,让我们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丝毫没有薄待我们,所以,我们发誓绝对不会再反,我们对大汉的忠心可昭日月。 并且,主公也知道,我们都不善生产经营,只会弓马骑射,所以,希望主公能给我们一条出路。毕竟,三年的罪民之期已经过去一半了,而我们现在也都学会了说汉话。” 陆风想了想,便转头对张辽说道:“文远以为如何?” 张辽起身说道:“辽以为可行。” 陆风知道,张辽为人一向严谨,张辽赞同的事情,十有**都是可行的。 于是,陆风便上前扶起刘崧说道:“青松高义,风甚为感佩,明日,青松便可召集罪民中的青壮,参加士兵选拔。”(刘崧表字青松,据说是归顺以后自己起的。) 陆风说完,刘崧便又跪地说道:“多谢主公!” 无奈,陆风只好再次把他扶起来。同时,陆风却忽然发现刘崧的眼角涌出了两行热泪。 归位坐好,陆风道:“为人主者,不可厚此薄彼,所以,明天也要去纳齐郡传令,速送青壮罪民来参加士兵选拔。” “同时,命晋阳的侍卫左营速来克伦整编,通知荀文若、审正南、王仲宣等人,处理好并州的大小事务,我要在此地练兵,先不回晋阳了。”陆风接着说道。 “至于选拔成为士兵的罪民,就允许他们戴罪立功,先给予平民的待遇,罪民的身份一年后解除,或者根据军功酌情解除。” 陆风刚说完,刘崧居然又跪地说道:“多谢主公!” 陆风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可是,他老这么折腾陆风,陆风心里也不乐意啊。 于是,在陆风的示意下,刘晔便赶紧起身把刘崧扶了起来。 陆风想了想,又道:“我前两天去烈士陵园,发现虞仲翔的墓碑上还写着并州参谋将军呢,改了吧,死者已矣,给他升一级,改成军师将军吧。而皇甫子显的墓碑上也别写着第一师的副师长了,直接写并州少将吧。” 随即,陆风又道:“以后我军阵亡的高级将领,无论军功,都晋升一级吧,以慰藉死者的在天之灵。” 陆风说完,众人便纷纷称善。 第一百零七章 战后整编 几天后,侍卫左营便开到了克伦郡,准备结合其他各部重新整编侍卫营。同时,纳齐和克伦两郡的青壮罪民也全部到位,新兵考核也已经开始。 抽空儿,陆风便又来看看典韦。 几天不见,典韦竟可以下地走动了。 而一见陆风来了,典韦竟双膝跪地,“当”“当”的开始叩头。 一见典韦这样生猛的举动,陆风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典韦中邪了呢。 于是,陆风便赶紧跑到典韦面前,搀着他的胳膊说道:“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快起来。” 可不管陆风怎么说,怎么拉,典韦就是不起来,依然磕头不停。 无奈,陆风便转到典韦身后说道:“伯建,我在你身后呢,你白叩拜了,我都没看见。” 在陆风的示意下,典韦刚想转身,就被陆风和两个下人一起按到了床上。 站在典韦面前,陆风便道:“伯建,你抽什么风啊?” 只见典韦一脸感慨的说道:“主公,典韦不过是一个家奴,配不上主公那么做啊?” 一听典韦这么说,陆风便一脸疑惑的说道:“我怎么做了,我不就是喂你吃了几口粥吗?” 随即,陆风又质问道:“你是我的家奴,可你也是我的亲随之将啊?也是我的兄弟啊? 典韦急着说道:“不是,是那个,那个焚香祷天的事儿。” 原来是这事儿,陆风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于是,陆风便随口说道:“唉,小事一桩。你如果真的能活过来,我少活十年二十年的又能怎样?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再说了,这事也不一定做得真的。况且,你如今又活过来了,这比什么都强。” 陆风在这边说的满不在乎,而典韦却坐在床头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了起来。 “正因为我活过来了,我才心里难受啊。”典韦哭道。 “我活过来了,主公却要损寿十年,我一个家奴哪担得起啊。没有主公,我还不是一个呼啸山林的野汉吗?主公万金之躯,怎能为了我一个家奴这么做啊?” 一听典韦这么说,陆风心里也不禁有了一些疑惑:莫非,真是自己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典韦才能活过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岂不要真的损寿十年? 想到这里,陆风不禁心里也是一惊。 这时,只听典韦接着哭道:“为了一个家奴而祷天损寿,这样的主公自古未有啊。我可怎么办啊?” 不过,作为一个现代人,陆风自然是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而一见典韦这样的九尺大汉竟哭得如此可怜,陆风不禁也很是感动。 于是,陆风便把住典韦的肩膀说道:“伯建,我还是那句话,你是我的家奴,这不假,可你也是我的贴身之将,也是我的兄弟啊!” 可不管陆风怎么说,典韦就是咧着大嘴哭个不停。 无奈,陆风便瞪着典韦喊道:“人生感义气,功名谁复论?人生感义气,生死谁复论?” 一听到这两句话,典韦终于止住了哭声,因为典韦忽然有些明白了。这两句可是名句啊,并州的三岁小孩儿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明白了以后,典韦竟一把抱住了陆风,又开始大哭。 “主公!” 一见典韦的这个动作,陆风便开始用蔡琰抚摸自己的手法抚摸典韦蓬乱的头发,而不争气的眼泪,也自然的落在了典韦的脑袋上。 安顿好典韦,陆风便赶紧回到了将军府。 进屋一看,衣服的前胸竟早已湿了一片。于是,陆风便赶紧让小丫环先找件衣服给自己换上。 换好衣服,来到大厅,就见贾诩笑嘻嘻的递给自己一份公文。 陆风看完以后,便问贾诩道:“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耸了耸肩膀,笑道:“能怎样,人家已经要人了,给不给,就看主公的一句话了。” 陆风想了想,说道:“给吧,难得徐公明开了口。” 贾诩微微一笑,点头说道:“徐公明还是很有眼光的嘛。” 陆风道:“那是当然,徐公明也是一员上将啊。” 陆风说完,贾诩又是神秘一笑,没有说话。 于是,陆风便派人去叫侍卫右营营长余庆。 原来,那份公文正是并州第一师师长徐晃写给陆风的。前面说了一大堆的客气话,询问了一下陆风的病情,最后才说皇甫立阵亡,第一师少了一个副师长,觉得侍卫右营营长余庆人不错,问陆风能不能调到第一师来。 余庆是陆风的亲兵,给徐晃吧,陆风还有些舍不得;不给他吧,又有营私之嫌。想来想去,陆风还是决定给徐晃吧,难得他开了口。 片刻之后,侍卫右营营长余庆便到了。 余庆到了以后,陆风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徐晃的公文给他看了看。 余庆看完以后,放下公文,便向陆风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一切听从主公的安排!” 陆风点了点头,说道:“很好,你明天就回晋阳,办理调转手续,接任第一师副师长。” 随即,陆风又苦笑道:“尽管我也有些舍不得你,不过,你毕竟是大将之才,留在侍卫营可惜了。去第一师吧,好好锻炼一下,多向徐公明学学。” 陆风说完,余庆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眼圈微微泛红,说道:“末将,明白,末将遵命!” 陆风又点了点头,给余庆开了一道手令,余庆便也转身离去了。 几天后,罪民的选拔终于有了结果,竟然有三万多人都可以参军入伍。 一见到这个数字,陆风不禁又一阵郁闷,怎么安排这么多人呢? 和贾诩等人一商量,陆风便决定再次扩军。 没有大动,陆风只是把骑兵团扩编成了五千人。这样,并州每个师便都有一万骑兵了。 同时,陆风又从并州军的各部选拔出一些优秀的老兵,以填补侍卫营和特种兵的空缺。而对于那些通过士兵选拔的优秀罪民,则又补充到近卫军的各部,其他的一些士兵,便填充到了其他各师,最后剩下的,便塞给了于禁的后备师。 而那些匈奴俘虏,经过一年多的罪民改造,而今又忽然成了并州军人,无不大为感慨。 拿到士兵牌、军刀、军装和武器,那些罪民无不欢声如雷,高呼万岁,把陆风和营中众将都弄得面面相觑。 同时,陆风也传令营中众将和军士:“入伍即为兄弟,不得歧视罪民。” 通过一番的整编和扩编,并州军各部便又达到了满员的编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第一百零八章 夜访贾诩 几天后,典韦终于痊愈了。披挂好铠甲,挥舞着双戟,跨上黄骠马,典韦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了大校场。 由于很多新兵入伍,陆风这几天基本天天都守在军营,忙着练兵。 看着一队队的虎熊之兵,看着一个个的剽悍之将,陆风心中不由得暗自疑惑:这样的军队怎么能打败仗呢? 在各营转了一圈,陆风又回到了自己的帅帐。 征鲜卑之败,始终让陆风耿耿于怀。这些天,陆风做出了很多钟假设,最后觉得,无论哪一种假设,战局都有可能扭转,自己都有可能获胜。可当时,自己为什么会作出错误的决定呢? 想来想去,陆风忽然觉得,自己还是个书生,还不够成熟,不够稳重。自己和一个合格的千军统帅的距离,还是很大的。 冠军侯,自己还不配啊。 吃过晚饭,陆风便领着赵云太史慈来拜访贾诩,希望能在贾诩这里找到自己身上的不足。 一见陆风突然来拜访自己,贾诩不禁有一些奇怪。 相互施礼落座以后,陆风便开门见山的说道:“风今日前来,是想听听文和对今秋征鲜卑一役的看法。” 陆风说完,贾诩只是低头沉思,并不说话。 见贾诩沉默不语,陆风便道:“风今日是诚心来求教的,文和为何缄口不言呢?” 贾诩道:“诩正在想。” “想什么?” “太史公之旧事。” 陆风会意,微微一笑说道:“并州众将,虽骁勇善战,但通谋略掌大局的人并不多。而一众军师参谋,虞仲翔已殁,沮子正有急智,刘子扬善掌大局,而独你贾文和既善奇谋又明大局,且世事洞明,人情练达。故此,风才夤夜前来请教,文和又怎能如此这般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一听陆风这么说,贾诩便惶恐的起身施礼说道:“不知主公之诚意,诩罪该万死。” 陆风起身,一边扶起贾诩,一边责怪的说道:“风为人不拘小节,甚为反感虚礼,文和为何又要执意如此?” 无奈,贾诩便坐好说道:“今秋对鲜卑一战,我军其实还是有胜算的。” 陆风道:“刘子扬已经说过了,若高方正和张文远两部能早出一日,战局便会扭转。但风觉得此事与他二人并无干系,与你贾文和也没有什么关系,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风的身上。” “主公何出此言?”一听陆风这么说,贾诩便好奇的问道。 “我如果不突围,在鲜卑人的王庭之外多坚守几日,那战局便彻底的不一样了。”陆风感慨的说道。 贾诩想想说道:“主公所言甚是,可是,万一我们的援军不到,那主公可就危险了。” 陆风道:“以当时的战况,近卫军被围,第一师和后备师又不来接应,那一定是受阻。而以徐公明和于文则之能,他们必定会向并州送信求助。如此一来,你贾文和便一定会发援军,否则,我为什么把你贾文和留在并州啊?” 陆风说完,贾诩也不禁点了点头。 随即,陆风又道:“只是,我太心急了,忘了这一层的关系,担心会全军覆没,所以,才会选择突围。而以当时近卫军的状况,再坚守三天应该不成问题。而到那时,援军一到,里应外合,此战便可大获全胜。” 听了陆风的话,贾诩便笑着说道:“是啊,所以此战失利,主公是要负全责的。” 陆风并没有理会贾诩的笑意,而是又叹了口气说道:“我不仅要负全责,还要感谢你贾文和啊。若不是你贾文和领着援军及时赶到,风和那一万多近卫军恐怕就全部玉碎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贾诩也忽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眼神也变得专注了起来。 接着,陆风又道:“被围之时,张翼德曾主张拼死一战,或可还有胜算。现在想来,当时如果拼死一战,可能战局也会发生变化。” 陆风说完,贾诩便道:“拼死一战绝对不可。战阵之道,在于以优击劣,以众击寡。若拼死一战,虽有胜算,但近卫军可能就会一战而亡。诩并不怀疑近卫军的战力,但鲜卑骑兵也不是一般的军队,而对方的兵力又是我军的近四倍。 若是兵力相若,或者是两倍之敌,以近卫军的战力,战而胜之并不难,可毕竟对方的兵力是我军的近四倍啊。并且,此战过后,主公如果想要重建近卫军,那可是天下第一难事。” 陆风点头说道:“文和所言甚是,从那时的战况来看,唯有坚守才是上策啊。” 诚然,通过两个人的对话,可见征鲜卑之战失利的主要原因还在陆风身上。 所以,陆风不由得又叹了口气说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风无能,让两万并州子弟白白葬送了性命。” 见陆风如此惆怅,贾诩便道:“主公不可如此,胜败乃兵家常事,并且,此战我们也仅仅是一次失利而已,而失利的前提还是我们对敌情的掌握不明。” 陆风道:“此战从一开始,我们就陷入了被动。先礼后兵,给了鲜卑人准备的时间;未战先退,在士气上我们又输了三分。幸好后来援军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贾诩劝解道:“不过,我军还是重创了鲜卑人,虽然表面上鲜卑人是赢了,我军是败退,但是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双方心里都是清楚的。” 贾诩说完,陆风便笑道:“好你个贾文和,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陆风随即又是一叹,说道:“经此一役,风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不足,自己和‘冠军侯’这三个字,还是不能相提并论啊。” 贾诩道:“皇上这样任命,就应该有他的道理。并且,主公弱冠之年便得以统领三军,镇抚边地,令匈奴左右两部争相归附。如此功劳,也只有前朝冠军侯可比。而此战虽有失利,但毕竟我军占了上风。并且,人非圣贤,岂能无过?以主公虚怀若谷、英敏聪慧的气质,相信经此一役,主公统兵之能,征战之略,必定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主公怎可因一战的失利而妄自菲薄呢?” 贾诩说完,陆风便连忙起身拜谢说道:“文和之言,风自当紧记。” 而贾诩也忙起身还礼说道:“主公不可如此,诩受之不起。诩本山野狂生,若非主公,诩怎有出头之日?主公但有所命,诩必效犬马之劳。” 见贾诩如此恭谦,陆风便握着贾诩的手说道:“文和真吾之子房啊。” 随即,陆风便和贾诩又谈论了一番兵法。 见三更天已过,陆风便领着赵云和太史慈告辞了。 陆风走后,贾诩不禁暗叹:这个主公啊! 回府以后,陆风便问赵云和太史慈二人:“你们可知,我去拜访贾文和的用意?” 二人摇了摇头,都说不知。 陆风微微一笑,说道:“打了败仗,总要给下属吃一颗定心丸啊。” 第一百零九章 陆风失控 几天后,一切的战后事宜处理完毕,近卫军各部也在克伦整训完毕,陆风便命龙骑军和狼骑军依然驻军云中,熊暴军和虎贲军依然驻军雁门,而自己则和贾诩沮授等人领着飞蝗军、特种兵和侍卫营回到了晋阳。 陆风一回晋阳,晋阳的百姓自然又是一番热烈欢迎,毕竟,没有陆风,就没有晋阳美好的今天嘛。 见过老夫人,见过蔡邕,见过并州众臣,生活便依旧很是无聊。 不过,闲暇时光,陆风总是有办法打发的。 鉴于自己的武力太低,陆风便天天缠着王越去学习剑法。同时,陆风又把后世太极拳剑的一点知识传授给了王越。王越灵机一动,经过几天的艰苦奋斗,终于创造出了一套三国版的太极剑法。 一见王越创造了太极剑法,华佗老头儿一发狠,硬是提前鼓捣出了五禽戏。 于是,陆风便在全并州推广五禽戏和太极剑,号召并州百姓一起锻炼身体,保家卫国。 而在医院和武馆的压力下,郑浑也没闲着,集合技校的精英技师,还有一些工场的高级工匠,硬是搞出了连弩,尽管只能一弩五发。 当然,管宁一直都是一个很勤奋的人,正因为如此,陆风才遭殃了。 一见并州各处都在搞发明创造,管宁便赶紧拽着陆风,还有蔡邕和许多并州名士,开始给书院编教材。 结果,就因为提了一句太极剑,陆风整个一个冬天便没闲着,天天书院技校的几个地方来回跑。 于是,整个并州在这个冬季便掀起了一股发明创造的狂潮。 而对于这些发明和创造,陆风从来都是支持和鼓励的,毕竟,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嘛。尽管有一部分人还不同意。 残冬过后,又一年的春天便来了。 过了春节,便是元宵节,而这一年的元宵节,又是陆风的十八岁生日。而并州律法规定,男子十八岁成年,所以,元宵节这天,陆风终于可以加冠礼了。 公元183年,大汉光和六年,一月一十五日,也就是元宵节这一天:大汉冠军侯,平北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终于加冠礼了。 这一天,并州的各院官员,老夫人,蔡邕,以及陆风的九兄陆绩,十兄陆遇等人,都出席了冠礼。 一切手续走完,陆风便一把抓住蔡琰的手说道:“琰儿,我终于加过冠礼了,我可以娶你了。” 陆风此言一出,厅中众人无不大为惊骇,于是,“风流刺史”之名,便不胫而走。 元宵节过后,并州的春假便结束了,政府部门又开始运作了起来。 虽然众人都为准备春耕生产而忙得要命,可陆风却依然很是清闲,天天领着蔡琰等人以练兵的名义出去春游,弄得田丰等人心情很不爽。 本来陆风也想天天练剑的,可一想,有典韦和许褚这样的超级保镖,自己还练习什么武艺啊。并且,自己本来也不是练武的料。其实,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陆风这人实在太懒。动动嘴皮子还可以,天天练剑这种力气活儿,他才不会干呢。 于是,练了几天太极剑法以后,陆风的宝剑便又成了一件装饰品。 转眼,几十天便过去了,三月三日又到了。 而陆风盼这一天,盼得眼睛都直了,因为这一天是蔡琰的十六岁生日。而并州律法规定,女子十六岁成年,及笈后便可出嫁。 于是,在陆风的催促下,蔡邕赶紧也弄了个仪式。 而蔡琰及笈后的第二天,蔡邕便赶紧来找老夫人商议陆风和蔡琰的婚事了。 一见蔡邕急忙急火的样子,老夫人便笑道:“亲家何故如此啊?” 蔡邕道:“人言可畏啊,子城也太不拘小节了,老朽可受不了。” 老夫人笑道:“亲家和老妇真是感同身受啊。” 于是,两个人一商量,陆风和蔡琰的婚事便定在了四月二十六。因为那一天是黄道吉日,又在春耕之后,又是眼前最近的一个好日子了。 可尽管两个人商量的很及时,但陆风还是没控制住自己。 那是四月一日,陆风领着蔡琰主持完并州的春耕大会以后,二人便回到了蔡府。 而并州的春耕大会,实际上就是为春耕生产主持个仪式,祭祀天地,号召百姓,辛勤劳动,多打粮食。 在外面吹了一天的春风,蔡琰回府以后便洗了个澡,而蔡琰洗完澡,一到大厅,陆风便暴露出了英雄本“色”。 一见蔡琰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绝色风姿,陆风便又呆住了。 而一见陆风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蔡琰便感觉心跳明显加快了。 无奈,蔡琰只好拿起一本书,砸醒了陆风。 见蔡琰用书砸自己,陆风才感到自己失态了。 于是,陆风便连忙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妹妹,风有些失态了。” 蔡琰娇羞一笑,说道:“想不到我的子城哥哥竟也是个登徒子。” 蔡琰这话明明是在责备陆风,可陆风听起来,竟觉得蔡琰是在挑逗自己。 于是,陆风便嬉笑的说道:“没办法,谁我的琰儿太漂亮的呢。” 从小到大,蔡琰都比较自负自己的美貌和才学,所以,一听到自己的子城哥哥称赞自己的美貌,蔡琰心里也很是高兴,可高兴之余,蔡琰却觉得这话里面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尽管猜不透,蔡琰还是咬着嘴唇说道:“油嘴滑舌。” 盯着蔡琰的樱桃小嘴,看着蔡琰娇羞的面容,感受着蔡琰沐浴之后的馨香,陆风便知道自己今天应该做什么了。 于是,陆风便来到蔡琰面前,单膝跪地,握住蔡琰滑腻柔软的双手说道:“琰儿,你真美,美得象天上的彩虹。” 一见陆风这个举动,一听陆风说出这样的话,蔡琰心里也不禁有一些自失。不过,蔡琰毕竟受封建礼教教育了这么多年,还是很有自控能力的。 所以,蔡琰一边急着抽出自己的双手,一边说道:“子城哥哥,你不要,不要这样。” 见蔡琰的脸上飞出了两朵桃花,陆风便情不自禁的放开了蔡琰的双手,而是把着蔡琰丰润的双肩说道:“琰儿,我爱你,你爱我吗?” 乍一听到这样的话,蔡琰便觉得头顶响了一个炸雷,脑袋晕晕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蔡琰迟迟不语,陆风便用双手轻轻的捧起蔡琰脸上的两朵桃花,浅浅的吻了下去。 这时,蔡琰忽然觉得事情不好,想推开陆风,可陆风却已经咬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开始甜蜜的吮吸着。 那是什么样的感觉,蔡琰不知道,也没法形容,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渐渐的,蔡琰终于迷醉在了陆风的深情一吻中。 见时机成熟,陆风便一把把蔡琰抱在怀里,向蔡琰的闺房跑去。 而蔡琰也被陆风的这一个突然的举动惊醒了,刚想叫喊,却忽然觉得耳畔生风,自己正趴在陆风的肩头,大厅里的摆设正飞快的向后闪去。而最郁闷的是,她还看到了两个府里的丫环正诧异的看着自己。 而蔡府的下人也知道,“风流刺史”陆子城的不拘小节是出了名的,所以,对于陆风的这一举动,虽然他们都看见了,却也没有多想。 第一百一十章 陆风破处 一口气跑到蔡琰的闺房,把蔡琰放在床上,转身插好门,陆风便一把扑在了蔡琰的身上,开始了寻寻觅觅,摸摸索索。 至此,蔡琰已经明白陆风要做什么了。于是,她一边挣扎着,一边说道:“子城哥哥,不要,不要这样啊。我们,还没有,没有——” 可渐渐的,她挣扎的力气便越来越小了,因为已经被全身的燥热和痒麻渐渐的消融了;而她的乞求声,也被自己的,还有陆风的喘息声淹没了。 而片刻之间,陆风便扒光了蔡琰的衣服,同时,也闪电般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终于,二人坦诚的**相对了。 蔡琰还想挣扎,可是,她早已没了力气,所以,她只好默默的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而不经意之间,她的眼角竟涌出了两行清泪。 那眼泪,是羞愧?是屈辱?是悔恨?还是…… 陆风正在兴奋的探索着,忽然觉得蔡琰不动了,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一抬头,陆风便看到了蔡琰眼角的泪水。 “琰儿,你怎么,怎么哭了?”陆风忽然感到一丝惶恐。 陆风一问,蔡琰便情不自禁的抽噎起来。 一见蔡琰哭哭啼啼的样子,陆风也没了兴致,便赶紧把蔡琰扶起来,搂在怀里。 可两具**的侗体接触在一起,便自然的又摩擦出了那原始的冲动和**。 陆风刚想霸王硬上弓,可一见蔡琰那颤颤巍巍的样子,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见蔡琰哭个不停,陆风便只好说道:“琰儿,我今天只问你一句话,你答应我,我就放手。”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便止住了哭泣,抬头问道:“什么?” 陆风拥着蔡琰,轻声的问道:“琰儿,你爱我吗?” 又是这句话! 蔡琰想了想,微微的点了点头,爱这个字,她一时还说不出口。 陆风怒道:“爱我,为什么不给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完,陆风便翻身又把蔡琰压在了身下,一只手抚弄蔡琰坚挺的双峰,另一只手,又伸进了蔡琰的双腿之间。 蔡琰急道:“我们还没有,没有拜堂呢。” 一边撩拨着,陆风一边喘息的说道:“没有拜堂就不行吗?我们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可以的?一切虚礼,都给我滚一边去,我今天是要定你了。” 而蔡琰此时也喘息的说道:“子城哥哥,难道,难道你不怕世人的非议吗?”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说完,陆风便一口咬住了蔡琰傲起的双峰。 可惜,陆风只长了一张嘴,只能咬一个,另一个,只好先用手把玩了。 “啊!” 陆风的突袭,终于换来了蔡琰的一声甜美尖叫。 “妹妹,你小点声啊,这,这可是白天啊。” “你!你!” 蔡琰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这样无耻的人。 “我怎么了,我正在,正在让你享受人伦之乐啊。” “子城哥哥,不要,不要好吗?过几天,我们就,就可以了。”万般无奈之下,蔡琰只好再次开始乞求陆风。 “琰儿,你早晚,早晚都是我的人,早几天,晚几天,又有什么呢?” 蔡琰未经人事,可陆风也是一个新手,所以,摸索了半天,陆风也没找到门儿。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就知道:今天这一劫自己是躲不过去了。而陆风撩拨了半天,自己早已动了情,更何况,眼前还是自己心爱的人,所以,蔡琰便也只好认命了。 万般无奈,蔡琰只好怯怯的说道:“子城哥哥,你轻点,轻点好吗?” 一听这话,陆风心里终于再次敲响了冲锋的战鼓。 刺探军情,分析战况,长驱直入,终破敌阵。 “啊!” “啊!” 蔡琰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而陆风,竟同时也痛苦的呻吟了一声。 “怎么搞的,都是女人才感觉第一次很疼的,我怎么也感觉到有些疼呢?”看着床单上的几点猩红,陆风不解的想着。 那一阵撕裂的疼痛,终于让蔡琰又一次从眼角流出了两行清泪。 陆风顿了顿,恍然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得坚持到底啊。 于是,陆风便忍着痛,开始大动起来。 终于,两个人在生涩的动作中仓促的完成了第一次的交合。 事后,陆风倒在蔡琰的身边,一边轻抚蔡琰美妙的侗体,一边则轻吻着蔡琰满脸的泪水。 见蔡琰神情黯淡,陆风只好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琰儿,我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 见蔡琰神态依然冷冷的,陆风只好轻轻的翻转过来蔡琰的身体,让蔡琰的头枕在自己的右臂上,同时,用左手轻轻的抚摸蔡琰光滑的后背。 再一次轻吻蔡琰脸上的泪水,陆风又道:“琰儿,我对你的感情,你难道不知道吗?虽然我们还没有拜堂,但我们毕竟早晚都是夫妻啊。而我,只是想早一点拥有你,早一点让你明白我的心。” 这时,蔡琰忽的抬头说道:“你的心,我早就明白。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就不能等几天?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做人?” 陆风轻抚蔡琰的脸颊,郑重的说道:“千错万错,都是风一人的错,与妹妹无关。所有过错,风愿一力承担。”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便生气的用粉拳砸了一下陆风的胸膛,说道:“你怎么就不能重视一下自己的名誉,就不能注意一下小节!” 可是,不经意之间,蔡琰忽然看到了陆风胸膛上的两处箭伤。 不自觉的,蔡琰便盯着那两处箭伤,伸出手,一边轻抚,一边怅惘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说你重伤昏迷的消息,琰儿的心都要碎了。幸好你终于醒过来了,否则,琰儿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见蔡琰眼神迷蒙,陆风便又叹了口气说道:“让自己的妻子为自己担心挂怀,真非大丈夫所为。琰儿放心,风以后再不会让你这样了。” 陆风说完,蔡琰便眼含热泪的点了点头。 于是,陆风随即便握住蔡琰的手,深情的说道:“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陆风的话刚说完,蔡琰便又“嘤”的一声,伏在陆风的胸膛抽噎了起来。 一边轻抚着蔡琰的后背,陆风一边心中暗叹:这女人真是水作的骨肉啊。伤心的时候会哭,高兴的时候还会哭;生气的时候会哭,而感动的时候,自然就不能不哭了。 唉!就让你的眼泪陪我过夜吧。 第一百一十一章 陆风大婚 什么事情有了第一次,便自然的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而青年男女,偷吃禁果,初常滋味,那缱绻万千的美妙之感,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割舍得下的?并且,这世上,也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没几天,老夫人便有所察觉了。 这一天是星期四,昨晚和蔡琰缠绵了一夜以后,陆风便一大早的赶紧从蔡府跑出来,来到刺史府的议事大厅。 处理完一些琐事,陆风刚要转身回蔡府,就见小丫环跑来报告:老夫人有请。 无奈,陆风只好先跟着小丫环来拜见老夫人。 施礼已毕,老夫人便问道:“我儿在刺史府住的可好啊?” 一听老夫人这么问,陆风一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随口便道:“娘亲何出此言啊?” 老夫人道:“听说我儿打算搬到蔡府长住,不知可有此事啊?” 一听老夫人这么说,陆风就知道东窗事发了,心跳一快,脸上一热,陆风的大脑便飞快的转了几百圈。 随即,陆风便连忙双膝跪地说道:“娘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见陆风的态度这般诚恳,老夫人便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儿豪放倜傥,不拘小节,为娘早就知道。可是,我儿的身份,毕竟是大汉列侯,封疆大吏啊。身为并州的主公,万众人望,我儿又怎能如此的放纵自己呢?” 老夫人说完,陆风便连忙说道:“娘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陆风想:人家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狡辩不了,还不如好好实实的认错呢,争取能宽大处理。所以,陆风便翻来覆去的就是一句“知错了”。 一见陆风那可怜的模样,老夫人便道:“你先起身回话吧。” 陆风起身以后,老夫人又道:“十余日之后,琰儿自然便是你的妻子了,到时候,你们把天捅破,老身也不会干预。只是这十余日,你不要再去蔡府了,人言可畏啊。你这几天,在家里好好准备自己的婚事吧。你毕竟是大汉列侯,封疆大吏,婚事不可太过寒酸。” 见老夫人态度坚决,陆风也只好点头答应了。 而女儿要出嫁了,蔡邕也从书院搬回了蔡府,准备女儿的婚事。 之后的十几天,陆风便天天在家里养大爷,大婚的一些琐事,自然有水伯、陆遇、陆安等人忙去了。而陆风即使想帮忙,他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索性就干脆等着现成了。 而婚期将至,赵云和太史慈二人便也提前几日回到了晋阳,帮着陆风跑前跑后。 万众期待,四月二十六日这天终于到了。 大汉冠军侯,平北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终于大婚了。 这一天,并州各院的大小官员,并州各郡的太守,以及并州军各部的统领和其他一些社会名流人士,都出席了陆风的婚礼。 一切虚礼走完,陆风忽然对蔡琰说道:“今日新婚之喜,风欲送一件礼物给夫人,此物出自《诗经》,不知夫人能否猜到?” 蔡琰想了想,便笑着说道:“妾身已知,不过,妾身也有一件礼物,也要送与夫君,不知夫君能否知晓?” 说完,蔡琰便把自己的贴身丫环秋菊唤到身侧,耳语了一番。 蔡琰说完,秋菊便转身奔后堂而去。 一见二人打哑谜,众人也都纷纷猜测着,不知相互赠送的是什么礼物。 片刻之后,秋菊便奉上一个用红绸包裹的木盒,同时,陆安也奉上了一个用红绸包裹的木盒,只是,陆安手中的木盒比秋菊手中的木盒要小得多。 相互交换完礼物,陆风便用左手托起木盒,打开红绸,把盒盖开口的方向对着众人,说道:“投我以木瓜。”说完,陆风便打开了盒盖。 众人一看,盒子里果然放着一个木瓜。只是,由于储存的时间过长,颜色略微发黄。 随即,蔡琰便也如法炮制,说道:“报之以琼琚。” 众人再一看,盒子里面果然放着一块美玉。 接着,只见陆风拉着蔡琰的手,二人齐声说道:“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二人话音一落,太史慈便赶紧带头鼓掌。接着,众人的掌声便响成了一片。 而站在堂前,陆风却忽然感觉这仪式有点象电视台搞的颁奖典礼。 众人的掌声一落,陆风刚想说感谢CCTV,就见赵雨起身说道:“大哥,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你给我们说说你此时的感受好不好?” 赵雨说完,太史慈等人便纷纷附和。 陆风转身把木瓜交给陆安,挠了挠脑袋,嘀咕道:“怎么说呢,说什么好呢。” 不过,陆风再转身一看,只见蔡琰正专注的看着自己。凤冠霞帔,大红喜服,眉如新月,眼似娇杏,面如银盆,口似樱桃,举止之间,无不焕发出别样的一种分流妩媚。 灵机一动,陆风便紧紧握住蔡琰的手,说道:“绝色的美女,十年可以一遇;绝世的才女,百年或可一见;而身为绝世的才女,又兼具绝色的芳容,千年也是难闻一回。前世一万年的擦肩而过,终于换来了今生的一次神情回眸,于是,这一次,我要对自己心爱的女子说:‘我会爱你一万年!’” 陆风说完,众人便是一阵沉寂,接着,便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诚然,众人都被陆风的言辞感动了。而蔡琰的眼角,也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掌声一落,赵雨便道:“新郎已经说完了,新娘也应该说几句吧。” 在众人的附和声中,蔡琰只好红着脸,低低的说道:“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随即,大厅中便又爆发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在掌声中,陆风又把蔡琰拥在了怀里,深情一吻。 从此之后,并州的婚礼便多了两道程序:一是新郎和新娘要互赠礼物,以表相互爱慕之意;二是新郎和新娘都要发表自己对爱情的誓言,以表示对爱情的忠贞。 走完程序,陆风便领着蔡琰为各位宾客敬酒。 走了一圈,陆风便回到堂前叹息说道:“今日之宴,唯缺虞仲翔和皇甫子显二人。在此,风也要敬他二人一杯,希望他二人泉下有知,能谅解风的失误吧。”说完,陆风便将一杯酒洒在了地上。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也都有些伤感,而顾雍更是嗟叹不已。 随即,陆风又道:“死者已矣,我等也切莫悲伤。并州能有今日,诸位功不可没。诸位,为了表示风的敬意,为了并州美好的明天,我们干杯!” 陆风说完,便举杯一饮而尽,而众人也都高兴的干了一杯。 接着,陆风便道:“**一刻值千金,风就先不陪着各位了,各位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啊。” 说完,陆风便又嘱咐了赵云和太史慈一番,命他们招待好各位宾客,这才拉着蔡琰的手入了洞房。 第一百一十二章 洞房之夜 入了洞房,坐在床头,陆风便拉着蔡琰的手说道:“今天,妹妹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蔡琰羞羞一笑,说道:“以前,你还不是也如了愿。” 陆风道:“那可不一样,以前是连蒙带唬,连哄带骗,一边用强,一边又苦求,如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博得美人一笑。试问天下之情种,有谁似风这般的劳心伤神啊?” 见陆风这般的无赖,蔡琰不禁哑然失笑,随即便轻叱道:“好一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陆风凑到蔡琰近前,笑着说道:“嫁了这样的一个夫君,后悔了?” 蔡琰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陆风哈哈一笑,说道:“琰儿,你也饿了吧,咱们先吃点东西吧。**一刻值千金,不吃饱了,一会儿哪有力气啊?” 一听陆风说出这样无赖的话,蔡琰更是羞红了脸,可毕竟支撑了一天的婚礼仪式,蔡琰也早就饿了。于是,坐在陆风身侧,蔡琰也吃了一些点心。 随即,陆风便倒了两杯酒,一杯自己握在手里,一杯递给蔡琰,说道:“洞房花烛之夜,风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夫人的,就敬夫人一杯吧,聊表爱慕之意。” 蔡琰接过酒杯,笑道:“你不是最讨厌虚礼吗?今晚为什么也开始做这些虚礼了?” 陆风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况且,风此举,并非虚礼,乃真心诚意也。” 无奈,蔡琰只好饮了一杯。 俗话说,月下观男子,灯下赏美人。在一双红烛的掩映下,蔡琰娇美的面容愈发显得明艳万分,只看得陆风心神摇动。 而一见蔡琰那娇羞可爱的样子,陆风的心中便更是无限的畅快。一边吃,陆风一边笑着对蔡琰说道:“妹妹,你知道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结婚吗?” 一听到这样的问题,蔡琰一时还真有些茫然了,因为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这样的问题,也自然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 于是,蔡琰便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陆风挺了挺身腰,笑着说道:“原因很简单,还不是为了虚名。” “虚名?”蔡琰疑惑的念叨着。 “对呀,结婚以后,男的和女的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生活在一起了。而如果没有结婚,两个人生活在一起,那就是苟合。所以,结婚不过是为了男人和女人的结合提供了一个虚名而已。” 陆风说完,蔡琰想了想说道:“夫君之言有理,不过妾身以为:结婚不仅仅是为了虚名,有时,男女双方也要有感情啊。” 陆风笑道:“想不到妹妹竟有如此见识,风佩服。皇上欲将公主下嫁与我,而我拒婚的原因,便是妹妹方才所言。”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便感慨的说道:“我知夫君是天下奇男子,蔡琰此生能嫁与夫君为妾,真是蔡琰前世修来的福分啊。” 蔡琰说完,陆风便冷冷的看着蔡琰,脸色很不高兴。 蔡琰见状,忙问道:“怎么了夫君?莫非,琰儿说错了什么?” 陆风想了想,说道:“琰儿,我不喜欢你叫我夫君,更不喜欢你自称为妾,你以后还是叫我子城哥哥吧,或者,干脆称呼我的表字子城。如何?” 蔡琰道:“既然夫君不喜欢,那琰儿不那样称呼就是了。” 陆风叹了口气说道:“可你刚才还称呼我为夫君?” “我——”蔡琰无奈了,只好象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低头不语。 陆风搬过蔡琰的肩膀,用双手捧起蔡琰的小脸,说道:“你我既是夫妻,又是朋友,又是知己,你懂吗?我们的平等的,我是你的夫君,你是我的妻子。我爱你,我要呵护你,但不表示我要支配你,我要奴隶你,你懂吗?” 陆风说完,蔡琰便哭道:“琰儿懂了。” 见蔡琰又哭了,陆风急道:“哎呀我的小宝贝儿,你懂就懂了呗,你哭什么啊?” 蔡琰抽噎的说道:“你那么说,人家能不感动吗?人家一感动,能不哭吗?” 陆风道:“你感动就感动呗,你别哭啊。对了,你感动的时候可以笑啊。你知不知道,你一哭,我的心就要碎了。别哭了,啊,笑一下,给哥哥笑一下。”陆风一边说,一边又忙着给蔡琰擦眼泪。 无奈,蔡琰只好憋屈的笑了一下。 陆风一看,便白了蔡琰一眼,说道:“笑比哭还难看。” 而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竟反而破涕为笑了。 说笑之间,二人便酒足饭饱了,而窗外也已经敲响了三更。 陆风道:“天晚了,咱们睡吧。” 见蔡琰没有反应,陆风便道:“你怎么不上床啊?” 只听蔡琰低低的说道:“你先上。” 陆风无奈的说道:“谁先上床还不是一样。”说着,陆风便上了床,开始脱衣服。 一见陆风脱衣服,蔡琰便赶紧把脸扭了过去。 陆风笑道:“你都看过很多遍了,这会儿又害羞什么?” 蔡琰一跺脚,说道:“你这个无赖!” 可等陆风脱完衣服,掀开被子,陆风却惊奇的发现:被子里竟放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一块白布。 无奈,陆风只好起身把这些没用的东西都稀里哗啦的扔到了地上,而那块白布,陆风则掖在了褥子下面。 听见身后稀里哗啦的一片响,蔡琰便笑道:“子城哥哥,你干嘛呢?” 陆风调侃的说道:“打扫战场。” 等陆风钻进被窝儿,没了声响,蔡琰才吹了蜡烛,蹑手蹑脚的上了床。 可蔡琰刚一上床,就被陆风压在了身下,开始闪电般的扒衣服。 蔡琰喘息的说道:“慢点儿,轻点儿,你怎能,怎能这般猴急?” 陆风也喘息的说道:“不是猴急,只是,妹妹穿了衣服不好看。” 蔡琰笑道:“这么黑,脱了衣服你也看不见啊。” 陆风道:“我一会就把灯打开。” “别!别开灯!”一听陆风说要开灯,蔡琰急忙制止道。 “傻妹妹,哥哥逗你玩呢。你还真信了。” “无——”赖字还没有说出口,蔡琰便被那久违的快感绑架了。 洞房花烛夜,两人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有了前几次的经验,再借鉴一下黄片里面的姿势和手段,所以,陆风俨然已经是一个情场老手了。经过半个时辰的颠鸾倒凤,抵死缠绵,二人的这番**之情竟是十分酣畅痛快。 **过后,陆风一边轻抚着蔡琰凝脂一般的皮肤,一边暗想:这陆风武艺不怎么样,可肾功能看来还不错。 见蔡琰默不作声,陆风便轻唤道:“琰儿,爽不爽?” “什么?”蔡琰奇怪的问道。 美人在怀,陆风便侃侃说道:“宝贝儿,你知道么,在男人的一生中,只有两个时候是最为幸福的。”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便把头枕在陆风的胳膊上,好奇的问道:“哪两个时候?” 陆风道:“一个是骑在马背上的时候,另一个,就是趴在女人胸脯上的时候。” 陆风说完,蔡琰便狠狠的捶了一顿陆风的胸膛,说道:“无赖,流氓。” 一边抓着蔡琰的小手,陆风一边说道:“这还流氓,你还没见到更流氓的呢。” 随即,陆风便道:“妹妹,你还记得吗,三年前,在洛阳城外春游的那一次。” “记得。”蔡琰道。 随即,蔡琰又问:“怎么了?” 陆风道:“我曾和妹妹说,和妹妹比起来,我身上不过只有一样长处而已,而妹妹却有两个优点,但妹妹身上却还有一个漏洞。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要牢牢的抓住妹妹身上的两个优点,用自己的长处去弥补妹妹身上的漏洞。” 蔡琰道:“你确实说过这话,不过,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明白这话的含义。” 陆风笑道:“现在是时候让你明白了。” 说完,陆风便翻身又把蔡琰压在了身下,双手握住蔡琰坚挺的双峰说道:“我现在,就已经抓住了妹妹身上的两个优点了,而一会儿,我就会用自己的长处去弥补妹妹身上的漏洞。”说完,陆风便又一挺而入,舞弄了起来。 “你!你——” 蔡琰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其实,她已经无话可说了。面对陆风这样的“无赖”,她还能说什么呢? 第一百一十三章 陆风失政 第二天,陆风醒来,转头一看,见蔡琰正伏在自己的胳膊上,神情忧郁的看着自己。 一见蔡琰这般表情,陆风心里便是一阵郁闷: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呢,今天早上怎么又这样了呢?这也难怪人家说“女人心,海底针”了。 略微动了动被压麻的胳膊,轻吻了一下蔡琰的小脸,陆风便道:“怎么了宝贝儿?” 陆风一问,蔡琰便啜泣道:“你说怎么了?怎么向娘亲交代啊?” 一听蔡琰这么说,陆风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说道:“琰儿,向娘亲交代什么啊?一会儿去磕个头不就完了吗?” 其实陆风想:是应该施礼还是应该磕头呢,可能是磕头吧。 可蔡琰却急道:“不是这个,是那个。” “什么?”陆风更加疑惑了,什么这个那个的。 见陆风还是不明所以,蔡琰便更加着急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见蔡琰那着急的模样,陆风心里也暗自琢磨:出了什么事呢? 这时,只听小丫环在门外喊道:“大人,夫人,早起了吗?” “等一会儿,马上就起了。”陆风一边答应着,心里一边暗想:一大早晨的,催什么。 见陆风起身,蔡琰便一把拽住陆风,正色的说道:“你昨晚,看没看见一块白布?” 一听蔡琰说白布,陆风才反应过来,说道:“对,这个白布应该处理一下。” 于是,陆风赶紧把那块白布从褥子下面摸了出来。 一见这块白布,蔡琰便急道:“就是这块布。” 一见蔡琰那慌张的样子,陆风便笑道:“放心吧,你夫君自有办法,先起床再说。” 无奈,蔡琰只好将信将疑的起床穿衣服。 二人穿好衣服,陆风便从床下掏出一个小碗。 蔡琰探头过来一看,只见碗中有小半碗的鲜血,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或是什么动物的。 陆风用毛笔蘸了几滴鲜血,滴在那块白布上,便大功告成了。 陆风看了看蔡琰,笑着说道:“你夫君我神机妙算,早有准备,傻丫头,看把你急的。” 蔡琰娇俏一笑,说道:“你不早说,人家哪知道。” 把毛笔和碗收好,陆风便打开门,命那个叫门的小丫环进来收拾东西。同时,又命其他的小丫环赶紧去打热水,准备伺候夫人洗漱。 那个小丫环对陆风和蔡琰施礼已毕,拿着白布就跑开了。 陆风知道,这一定是老夫人派人刺探军情的。 而实际上,陆风的那点破事儿,老夫人其实早就知道,而这块白布,不过就是为了维护家族的荣誉,走了一个形式而已。 二人梳洗完毕,便一起来拜见老夫人。 一见陆风英伟倜傥,蔡琰端庄秀丽,老夫子也很是高兴,赞不绝口。 新婚之后,陆风夫妇二人更是琴瑟和谐,如胶似漆,出双入对,恩爱异常。 可是,陆风这边在晋阳新婚燕尔,享受生活,而陆风的大伯父,江东吴郡陆氏宗族的族长陆斐,却为了陆风的婚事大伤神经。 原来,陆风自幼便与吴郡乔公的长女大乔姑娘有婚约。若按照先后顺序,大乔姑娘当为正妻,可由于大乔姑娘如今才十四岁,尚未成年,无法与陆风婚配,所以,这桩婚事便一直搁下了。 而如今陆风大婚的消息一传出来,乔公便向陆斐提出了抗议:陆风如果娶了蔡琰为妻,那自己的女儿怎么办?陆风又当以何礼待之? 实际上,如果陆风是一个普通人,乔公便会直接提出退婚了,不会多做纠缠。而由于陆风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乔公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女儿争一下名份了。 无奈,陆风的大伯父,陆氏宗族的族长陆斐,只好给陆风写了一封信,询问陆风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 接到族长的信,陆风便很简单的回了一句话:“待大乔姑娘成年,吾亦会以妻子之礼娶之,绝不食言。” 得到了陆风的保证,这事,便终于告一段落了。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新婚燕尔的,陆风难免会纵欲过度,从而便少了几分精神。所以,在几次并州例会上,陆风居然出现了瞌睡和迟到的现象。 一见陆风开始不务正业,田丰终于显示出了自己的价值,每次例会,必定要劝谏陆风一番。可是,尽管田丰劝谏了很多次,陆风依然是老样子,纵情酒色,我行我素。 无奈,田丰便把并州各院的主要官员都请到了自己家里,一起商议如何劝谏陆风,而蔡邕作为陆风的老丈人,田丰自然是不能放过了。 这一天,田丰家里简直就是一个并州的小例会。荀彧、荀攸、陆绩、贾诩、沮授、刘晔、崔言、陈宫、张范、王粲、蔡邕,一大屋子的并州大臣,把田丰家里的客厅挤的满满的。 众人到齐以后,田丰便道:“今天把大家找来,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主公的事情。主公自从大婚以后,便开始纵情酒色,不理政务,诸位以为我等该如何是好啊?” 田丰说完,沮授便道:“以主公的为人,当不至于此,似乎,这里面大有文章啊。” 沮授说完,刘晔、崔言、陈宫、张范等人都点头称是,认为陆风这样做似乎有所目的。 而陆绩也道:“我是主公的兄长,可以说,从小看着主公长大,主公绝不是那种荒淫无度的人。” 陆绩说完,蔡邕也道:“我是子城的老师,对于子城的品行,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子城应该不至于如此。” 而田丰也道:“丰自负有几分识人之能,却始终看不懂主公这样的做法。可事实又摆在眼前,主公到底想干什么呢?” 一听田丰这么说,众人又都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田丰又问王粲道:“仲宣,你是主公的近臣,主公近日之事,你应该比我们清楚啊。” 王粲叹了口气说道:“主公自从大婚之后,便很少在刺史府的办公大厅出现了。” 王粲说完,田丰又问荀彧道:“文若以为如何?” 荀彧道:“以彧之愚见,主公如此之举,定有所图,所以,我等静观其变便是。” 见众人都无语,荀彧便问贾诩道:“一直以来,文和最知主公的心意,不知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笑笑说道:“主公做事,如天马行空,不留痕迹,诩也是猜不透啊。”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众人一致认为:陆风一定有所图谋,只是他们还不知陆风所图何事,否则,陆风绝对不会装出如此的昏庸无道的样子。 于是,众人便决定从蔡琰身上打开突破口,先让蔡邕去做自己女儿的思想工作。 第一百一十四章 蔡琰自戕 第二天,蔡邕便来到了刺史府。 一听说岳父大人来了,陆风便赶紧从蔡琰的大腿上骨碌起来,整理衣冠出去迎接。 蔡邕一入内室,见他二人衣衫不整的模样,心里便明白了**分。 陆风施礼已毕,蔡邕便对陆风说道:“子城,我想和琰儿单独谈谈。” 一见自己老丈人要和自己媳妇谈点事儿,陆风也不好反对,只好对蔡邕施了一礼,便退出了内室。 而陆风走了以后,蔡邕却忽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蔡邕坐在椅子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见父亲支走了自己的丈夫,蔡琰便知道父亲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 于是,见蔡邕久久不语,蔡琰便问道:“不知父亲欲和女儿商议何事?” 蔡邕想了想,便道:“吾儿每日可修饰面首乎?” 蔡琰答道:“然也。” 蔡邕道:“然吾儿可知否?心犹首面也,是以甚致饰焉。面一旦不修饰,则尘垢秽之;心一朝不思善,则邪恶入之。咸知饰其面,不修其心。夫面之不饰,愚者谓之丑;心之不修,贤者谓之恶。愚者谓之丑犹可,贤者谓之恶,将何容焉?故览照拭面,则思其心之洁也;傅脂则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则思其心之鲜也;泽发则思其心之顺也;用栉则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则思其心之正也;摄鬓则思其心之整也。” 蔡邕说完,蔡琰便施礼说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自当紧记。” 一番长篇大论以后,蔡邕便深情的对蔡琰说道:“琰儿,你如今已经出嫁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呢,应该多为大局考虑,可不能再象小时候一样的率性而为了。” 蔡邕说完,蔡琰便点头答应道:“女儿知晓。” 接着,蔡邕又道:“子城虽然年纪尚轻,但毕竟是大汉列侯,并州之主,所以,子城的一言一行,都会直接影响到整个并州。而作为子城的夫人,吾儿肩头的重任可是不轻啊。所以,对于子城的出格之举,放纵之行,吾儿应多规劝之,谏勉之,莫要让世人耻笑子城。” 见父亲渐入正题,蔡琰便道:“女儿知晓,父亲有何事尽可直言。” 蔡邕想了想,说道:“子城自从大婚之后,在几次并州例会上,竟有瞌睡迟到之举。并且,对并州事务的处理,也懒散了许多。对此,并州众臣甚为奇怪,故此,托老夫来询问一下吾儿。不知吾儿可知子城如此做法的用意啊?” 一听父亲这么说,蔡琰心里便是一惊: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蔡邕说话的语气,本来是询问,可蔡琰听起来,却分明是责问,好像自己成了红颜祸水,扰乱了并州之政一样。 想到这里,蔡琰便鼻子一酸,热泪滚滚,哭道:“父亲此言何意?莫非女儿是妹喜妲己一类不成?莫非女儿一嫁入陆家,陆子城便堕落荒淫了?” 坐在床头,蔡琰一边说,一边哭,神态甚为凄惨可怜。 一见女儿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蔡邕便连忙解释道:“琰儿,为父并非此意。你是我的女儿,子城又是我的弟子,我能不了解你们吗?只是,子城近来实在是有些反常,我们猜测他可能是有所图谋。所以,为父只是来向你询问一下而已,绝无责难之意。琰儿,为父对你是有信心的。” 一听父亲这么说,蔡琰才明白自己原来是误会父亲的意思了。于是,蔡琰便止住哭泣,悠悠的说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夫君有何用意,我怎么会知道?” 蔡邕想了想,觉得自己女儿说的也有道理,陆子城做事一向是天马行空,率性而为,可能自己女儿真的是不知道。 于是,蔡邕便道:“琰儿,子城近来的种种行为实在是影响不好。所以,无论如何,吾儿一定要对子城多加劝谏,莫要辜负并州人望。” 蔡邕说完,蔡琰便又点头称是。 该说的都说完了,蔡邕便转身离去了。 而蔡邕走后,蔡琰的心里却翻起了万丈巨浪。 诚然,陆风和蔡琰的婚后生活是很甜蜜的,可就是这种甜蜜,竟也不对。陆风是大汉列侯,并州刺史,所作所为自然要以并州事务为重,可自己是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什么错,竟反而受到了牵连。想到这里,蔡琰心里又是一阵郁闷。 不过,蔡琰也觉得,作为陆风的夫人,对陆风出格之举的规劝不力,自己也是要负责任的。所以,想到这里,蔡琰便觉得自己确实应该学学如何相夫教子了。 半晌过后,陆风便回来了。 见蔡琰一脸忧郁,陆风便调笑的说道:“谁又惹我的心肝宝贝儿了?” 蔡琰板着脸说道:“除了你,还有谁?” 陆风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不理政务,纵情酒色,荒淫无度,昏聩无边,连我都受了牵连。” 陆风笑道:“好容易可以享受生活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先好好享受一下生活,政务嘛,过几天再处理也不迟。再说了,并州五院的大臣都是吃干饭的?还用我这个主公事必躬亲。” 蔡琰道:“话是这么说,可一之谓甚,岂可在乎?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分房睡,你也养足精神,明天好处理政务。” 一听蔡琰这么说,陆风当时就慌神了:分房睡,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于是,陆风便连忙说道:“夫人啊,你这是做什么?我犯了什么错,我改还不行吗,你没有必要这样对我吧。” 蔡琰道:“今天分房睡,看你的表现。等你以后表现好了,咱们再同房。否则,你以后休想再碰我!” 见蔡琰语气坚决,陆风便乞求着说道:“宝贝儿,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啊?” 而蔡琰却干脆的说道:“没有。” 陆风知道,蔡琰是一个外表柔弱内里刚强的女子,她决定下来的事情,那是八匹马都拉不回来的。 无奈,陆风只好收拾东西,晚上住自己的书房。 和蔡琰缠绵了一段时间,晚上自己独睡,陆风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陆风还是强迫自己入睡了,毕竟,得好好表现啊,要不,以后的日子可苦了。 第二天并州例会,田丰依然强谏不停,言辞上纲上线。 终于等田丰说完,陆风便不耐烦的一挥手说道:“吾知所过矣,将改之。” 陆风说完,田丰又道:“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夫如是,则能补过者鲜矣。君能有终,则并州之固也,岂惟臣等赖之。” 田丰坐下之后,陆风刚感觉到耳根一丝清净,就听贾诩说道:“主公,如今春耕已毕,并州再无大事,可以斟酌出兵鲜卑了。” 贾诩刚说完,就听陆风怒道:“还说出兵鲜卑,就是因为你去年说出兵鲜卑,结果大败而回,几万并州子弟埋骨草原。你现在还说出兵鲜卑,你到底是何居心? 兵者,凶器也。国虽大,好战必亡。自去年战败以来,并州军各部还没有休整完毕,此时出征,与送死何异?你且退下,休要再言!” 一见陆风竟如此不留情面的驳斥贾诩,众人都大感意外,因为众人知道,贾诩一向都是最了解陆风心意的人,也是陆风心腹中的心腹。 贾诩黯然的坐下以后,沮授便起身说道:“主公,文和说的有道理啊。此时不出兵鲜卑,恐怕就错失良机了。况且,去岁之败,也并非文和一人之过啊。” 一见还有人帮着贾诩说话,陆风便更加生气了,怒喝道:“你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军尚未休整完毕,如何再战?出兵之事,休要再提!再提者定斩不饶!” 一见陆风火气这么大,众人便都不言语了。 见没人发言,陆风便道:“没事就散会吧。” 众人刚起身,就见一个锦衣卫入内禀报:启禀主公,主母求见! 一听说蔡琰来了,陆风便纳闷儿:她来干什么? 于是,陆风便道:“让夫人稍后片刻,马上就散会了。” 那锦衣卫刚转身要走,陆风就听蔡琰说道:“不必了,我今天来,就是要给并州众臣一个交代。” 陆风抬头一看,蔡琰已经进了大厅,正向自己走来。 “琰儿,你来干什么?”等蔡琰到了近前,陆风便讪讪的问道。 蔡琰对陆风深施一礼,说道:“夫君,妾身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给诸位大人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陆风问道。 蔡琰并没有直接回答陆风,而是转身对并州众臣施礼说道:“各位大人,自从陆大人与蔡氏大婚之后,陆大人便纵情酒色,不理政务,累各位大人心焦,蔡氏心甚不安。故此,蔡氏今日前来,是为了给众位大人道歉的。”说完,蔡琰便又对并州众臣深施一礼。 见主母向自己施礼,众人便连忙纷纷还礼,同时也忙称不敢。不过,心里确对蔡琰竖起了大拇指。 众人起身以后,蔡琰又道:“蔡氏忝为并州主母,对夫君规劝不力,致使夫君品行有差,耽乱并州之政。故此,蔡氏请求于脸上刺字,以赎己罪,警醒夫君。”说完,蔡琰便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对着自己的脸就刺了下去。 一见到这样的变故,众人一时都慌了,不知如何是好。而陆风一听说要在脸上刺字,就知事情不妙。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反应和速度,陆风闪电般的伸出手,竟一把抓住了蔡琰的刀刃。 随即,一股殷红的鲜血,便从陆风的手掌中渗了出来。 尽管陆风出手的速度很快,可是,蔡琰的脸上还是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细细的血痕。 夺下蔡琰手中的小刀,顾不得手疼,陆风便气急败坏的指着蔡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还不如杀了我?” 一见陆风的右手血如泉涌,蔡琰也慌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用双手握着陆风的手,眼圈里还滚动着热泪。 这时,荀彧最先反应了过来,起身说道:“今日并州例会,到此为止,请主公速回后堂包扎伤口。” 荀彧说完,众人也赶紧附和。 于是,蔡琰便赶紧扶着陆风回到了后堂,而众人也都先后散去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闪击鲜卑 回到后堂,找出伤药,给陆风包扎好伤口,蔡琰眼角的热泪终于涌了出来。 一见蔡琰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陆风顿时心头一热,一把把蔡琰搂在怀里,便低头轻吻着蔡琰脸上的泪珠。 此时,蔡琰脸上的那一条浅浅的细细的刀痕,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估计不会留下伤疤。 陆风的举动虽然很无礼,但蔡琰却没有反抗和挣扎,而是顺从的依偎在了陆风的怀里。 “琰儿,你为什么这么傻?”陆风不由的责怪道。 “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这样的话,蔡琰居然脱口而出。 一听这话,陆风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感动: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随即,陆风便又用责怪的语气说道:“那你昨天晚上还不让我和你同房?” 见陆风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蔡琰便红着脸,细细的说道:“人家,昨天,来了月事。”说完,蔡琰便把脸藏进了陆风的胸膛。 “原来如此!”陆风不由得心头一震。 “对不起,琰儿,我错怪你了,对不起。”一边轻抚蔡琰的秀发,陆风一边感慨的说道。 片刻之后,蔡琰又道:“同时,琰儿也不希望子城哥哥荒废政务,声名受损。” 一听蔡琰这么说,陆风不由得更加感慨:多好的媳妇啊,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感慨之余,陆风便轻声对蔡琰说道:“琰儿,你放心,你夫君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而蔡琰此时也是微微一笑,轻抚着陆风的脸颊说道:“琰儿知道。” 这时,只听小丫环在门外喊道:大人,夫人,蔡老先生来了。 一听说自己的岳父来了,陆风便赶紧整理衣冠,领着蔡琰到大厅去迎接老爷子。 消息没长腿,但传播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刺史府这边一散会,没多久,蔡邕便知道了蔡琰要自戕的消息。 一听说自己的女儿要自毁容颜,蔡邕当时便吓了一跳,心想:这傻丫头到底想干啥?毁了容貌,以后的地位还能保住了吗? 于是,一听到这个消息,蔡邕便赶紧来到了刺史府。 一见到自己的女儿容貌无恙,蔡邕也终于放心了。 找个借口,支开陆风,蔡邕便对自己女儿说道:“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以后,绝对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明白吗?” 见父亲如此紧张,蔡琰忙感动的点头答应着。 随即,蔡邕又郑重的说道:“子城这个人,风流成性,现在光记名的夫人就有两个没娶呢,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呢。你如果真自戕了,那你以后的地位还能保住了吗?傻孩子,你怎么就不能为自己以后的事情好好想想呢?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做事还这么任性冲动,真拿你没办法。以后记住,做事一定要有大局观,要为将来多做打算。” 蔡邕说完,蔡琰便含着泪点头答应了。 蔡邕走后,陆风便连忙领着蔡琰来给老夫人请安。 一看见陆风,老夫人便大怒道:“你做的好事!” 陆风只好老老实实的跪地说道:“孩儿知错了,娘亲责罚便是。” 蔡琰也要跪下,却听老夫人说道:“琰儿,你上前来。” 等蔡琰来到近前,老夫人握住蔡琰的手,仔细的看了看蔡琰的脸,才对陆风说道:“幸好没事,否则,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而陆风却无奈的说道:“如果真出了事,娘亲就是剥了孩儿的皮也没有用啊,贴在琰儿的脸上也不好看。” 一听陆风这么说,一屋子的人便都笑了。 此时,顾雍的母亲正好在座,见陆风可怜,便劝解道:“没出什么意外,子城也认错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可老夫人依然生气的说道:“幸好顾老夫人给你求情,否则,非罚你在这里跪一个晚上不可。” 一听这话,陆风便赶紧磕头说道:“谢过娘亲。” 同时,也赶紧起身来到顾老夫人的面前,施礼说道:“多谢老夫人。” 顾老夫人笑道:“子城不必客气。” 见陆风坐在椅子上不动,老夫人便道:“你还不走,呆在这里干嘛?琰儿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儿,天天泡在一起,还不够?” 无奈,陆风只好起身施礼,转身离去。而临走,赵雨还冲他使了个鬼脸。 第二天,陆风便把荀彧、荀攸、贾诩、沮授、刘晔、审配、陈宫、田丰几人请到了自己的书房。 几人到齐以后,陆风便道:“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做好,龙骑军、狼骑军、熊暴军和虎贲军明天便向克伦郡开拔,我明天就会领着飞蝗军、特种兵和侍卫营赶向克伦郡,文和、子正、子扬要随我前去。我走以后,并州的大小事务,就拜托各位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便都明白了:陆风这几天装腔作势,原来都是为了偷袭鲜卑人而做的准备活动啊。 所以,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以后,田丰便连忙跪倒在地说道:“丰不知主公所虑竟如此深远,数次言语顶撞主公,又致使蔡夫人几乎自戕,丰罪该万死,请主公责罚。” 陆风连忙扶起田丰说道:“元浩刚直忠贞,此乃并州之福啊。风近日言行荒唐,元浩直言强谏,虽古之名臣,亦不过如此。元浩何罪之有?” 见陆风虚怀若谷,田丰更是感动异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扶起田丰以后,陆风便笑道:“只是昨日委屈文和了。” 贾诩道:“为主分忧,乃人臣分内之事,诩又有何怨言?” 贾诩说完,陆风便感慨的说道:“风能得几位大才相助,真三生有幸啊。” 陆风说完,几人便又忙谦虚了一番。 随即,陆风又道:“此番出征鲜卑,风欲打一场闪电战,所以,才会放出许多烟雾。风此战,注重隐秘和速度。所以,风走以后,晋阳城要戒严五天,只许进,不许出,五天后,一切便可如常。” 陆风说完,几人便都点头答应着。 第一百一十六章 战与不战 第二天,拜别了老夫人,吻别了蔡琰,陆风便率领大军向克伦郡飞驰而去。 四天后,陆风便赶到了克伦郡。而仅仅四天之间,小小的克伦郡便忽然多了七万兵马,又都是骑兵。其中,近卫军四万人,第一师、第二师和后备师各出一万骑兵。 在克伦休整了一天,加上张辽第三师的一万骑兵,八万大军便开始向草原深处挺进。 龙骑军和狼骑军为前锋,徐晃和于禁为左翼,高顺和张辽为右翼,陆风和贾诩等人领着中军。 一路上,见到鲜卑人,无论老弱妇孺,为了不走漏消息,陆风都毫不犹豫的推行了“三光政策”。 经过五天的奔袭劫掠,并州军终于接近了拓跋鲜卑部的王庭。 命令大军就地休整,保持警戒,陆风便决定晚上一战灭了拓跋鲜卑部。 而自从去年秋天陆风败走以后,拓跋鹰便加派了刺探并州军情的探子,以时刻明了并州军情,防止陆风报复。所以,陆风在晋阳的一举一动,拓跋鹰都是知道的。 一听说陆风大婚了,拓跋鹰便认为陆风暂时不会出兵了,因为新婚燕尔的,谁愿意放着丰满温暖的**不摸,转而去摸冰凉的刀剑呢? 同时,又听说并州军师贾诩建议出兵,结果被陆风大骂了一顿。而因为陆风的荒淫无度,不理政务,陆风的夫人居然要毁容,陆风的右手还受伤了。所以,拓跋鹰便断定陆风在一段时间之内是不会出兵草原了。 因为陆风的烟雾,拓跋鹰的判断便失误了;由于拓跋鹰的判断失误,拓跋鲜卑部便遭到了灭顶之灾。 一过三更天,陆风便集合全军,偷偷的摸向了拓跋鲜卑部的王庭。 走了一个时辰,见东方出现了一丝曙光,拓跋鲜卑部的王庭遥遥在望,陆风便命号兵吹起了冲锋号。 嘹亮的冲锋号,惊醒了鲜卑人的美梦。 美梦醒来,噩梦便开始了。 八万大军,在拓跋鲜卑部的王庭扫荡了几个来回。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因为一方是有备而来,一方却全无防备。 天亮以后,一切便都结束了。 并州军斩首无数,俘虏无数。 在初升红日的照耀下,残败的王庭显得更加的残破不堪。 站在指挥车上,迎着初升的朝阳,看着一队队的俘虏,陆风的心情大为畅快:终于雪了耻,终于报了愁! 这时,忽见一队士兵押着三个俘虏向自己走来,一个老俘虏,两个青壮俘虏。 来到近前,为首的并州军上士敬礼说道:“报告!启禀主公:这三个人自称是鲜卑人的首领,他们要求见主公。” 陆风低头看了看三人,便道:“我就是陆风,几位有什么要说的啊?” 只见那个五十岁左右的鲜卑人抱拳说道:“在下拓跋鹰,是拓跋鲜卑部的首领。” 说完,他又指着身旁的两个年轻俘虏说道:“这是犬子拓跋勇和拓跋烈。” “原来是单于。”陆风淡淡的说道。 “此战之败,我无怨无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如果想让我们归附,我们却有一个条件。”拓跋鹰硬气的说道。 陆风微微一笑,说道:“我本来也没想让你们归附,并州正缺奴隶,杀了你们有些可惜了。不过,我一夜之间灭了你们拓跋鲜卑部,其他鲜卑小部落还不争先恐后的归顺,他们可比你们容易管理得多。” 陆风说完,拓跋鹰便摇头说道:“大人此言差矣,鲜卑人个个擅长弓马骑射,个个都是草原上的英雄,想让我们不战而降,那是不可能的。” 陆风道:“匈奴人也个个擅长弓马骑射,个个都是草原上的英雄,还不是被我征服了。我还是那句话:要么归附,要么灭族。你好自为之。” 见拓跋鹰低头不语,陆风便道:“带下去,好生看管,一会儿我便用他们的头颅来祭奠虞仲翔和皇甫子显。” 这时,陆风身后一人说道:“等等。” 陆风回头一看,见说话的人竟是沮授。 只见沮授上前施礼说道:“主公,我们不如先听听拓跋单于的条件。” 陆风想了想,便转身对拓跋鹰说道:“军师想知道你们归附的条件,说出来听听吧。” 拓跋鹰又抱拳说道:“我想与大人公平一战。” 一听拓跋鹰这么说,陆风便好奇的问道:“如何公平一战?” 拓跋鹰道:“我们出多少人,你们就出多少人,一战定胜负。” “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 “大人胜了,拓跋鲜卑部全族归附,接受大人的改造;大人败了,有生之年不得再踏入草原半步。” 陆风笑道:“如此一来,我不是要把你们全部都要放掉。” 拓跋鹰道:“不必,大人只需放出那些没有受伤的青壮即可。我们的家人,可以先作大人的人质。” 一听拓跋鹰这么说,陆风反而犯难了:战吧,恐怕并州军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伤亡;不战吧,拓跋鹰又说的这样义正严词。而倘若拓跋鲜卑部能全族归附,那自己的实力可就又上升了一大截。 拿不定注意,陆风便回头看着贾诩等人,以示询问。 沮授道:“当战!” 刘晔也道:“当战!” 而贾诩却笑着说道:“不仅要战,我们还要退出王庭,把全部俘虏都放掉。” 众人一听贾诩这么说,全都诧异的看着贾诩,心想:你贾文和这是什么意思,把全部俘虏都放掉,那我们昨天晚上不是白忙了一夜吗? 陆风仔细一想,便恍然大悟。 于是,陆风便转身对拓跋鹰说道:“我答应和你公平一战,并且,我还会释放所有俘虏,退出你的王庭。不过,我只能给你一天的准备时间,明天必须要战。同时,你也不能请求其他鲜卑各部的援助。” 拓跋鹰道:“好!大人果然是爽快之人。” 随即,陆风便传令:“释放所有俘虏,归还所有财物,退出王庭,包围王庭。近卫军和后备师在北,第一师在东,第二师在西,第三师在南。” 众将一听此令,全都大惑不解,不过,碍于陆风的军令,也只好照办。只是,如此一来,并州军昨晚的一战便是一场白忙。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公平一战 并州军重新围住拓跋鲜卑部的王庭,众将安营扎寨已毕,便都来到陆风的帅帐开会。 一进中军大帐,太史慈就对陆风施礼说道:“大哥,为什么要放掉那些俘虏,连战利品也都放弃了,还退出王庭,那我们昨天晚上不是白打了吗?” 太史慈说完,先到的赵云和黄忠等人也都转头看着陆风。诚然,他们也和太史慈一样,对陆风的军令存在着质疑。 陆风笑道:“三弟少安毋躁,稍后,为兄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无奈,太史慈只好郁闷的坐下了,心里却在默默的盘算着。 片刻之后,众将便都到齐了。 见众将就座,陆风便道:“诸位,拓跋鹰提出要与我们公平一战,我们战胜,他才会诚心归附。不知诸位可有胆量和鲜卑人公平一战啊?” 陆风说完,张飞便起身说道:“有何不敢?俺老张,定能一战让他们心服口服。” 张飞说完,众将便都纷纷附和,要求与鲜卑人公平一战,打出并州军的军威。 于是,陆风便道:“我知诸位皆为万人之敌,自然不会惧怕鲜卑小兵,所以,我便答应了拓跋鹰的要求,并且,还释放了所有俘虏。” 接着,陆风又道:“我们明日一战,旨在征服。所以,我们一定要赢,而我们也一定能赢。所以,我便下令把缴获的财物也都放弃了。因为明日一战过后,这些财物其实还是我们的。” “原本,拓跋鹰只要求释放青壮俘虏,老弱妇幼可以先作我们的人质。可贾军师却建议把所有俘虏都放掉,我甚以为然。文和,在这里,你给大伙儿一个解释吧。”陆风说完,便笑着看着贾诩。 贾诩起身说道:“如果我们扣押了鲜卑人的家人,他们势必会为了自己的家人拼死一战,如此一来,我们获胜的阻力便会很大。而如果我们释放了他们的家人,他们便没有了后顾之忧,便不会生死相搏,这样,我们获胜的阻力便会小了很多。” 贾诩说完,众将便纷纷点头称是。而太史慈也起身施礼说道:“军师深谋远虑,慈拜服。” 见众将再无异议,陆风便道:“各位都回去准备吧,等着明日一战。” 一宿无事,第二天清晨,拓跋鹰便派人来通知陆风:拓跋鲜卑部出骑兵五万。 于是,陆风便命近卫军出战,其他各师待命。 各营军士饱餐之后,便出营列阵。 龙骑军和狼骑军在前,飞蝗军负责殿后接应,熊暴军和虎贲军居中,特种兵和侍卫营在后。 骑兵,弓弩兵,步兵,特种兵,横向展开,环环相接,层层叠叠,很是壮观。 列阵完毕,陆风便传令各部喊号,以壮军威。 陆风这边的传令号呜呜一响,各部的应答号便也呜呜的接连响起。 号声响过之后,狼骑军和龙骑军便缓缓向前,士兵们在马上分别用大弓和长枪敲击着胸甲,哗哗作响。 士兵们一边有节奏的敲击胸甲,一边有节奏的喊道:“龙骑狼骑,天下无敌!龙骑狼骑,天下无敌!” 一听到龙骑军和狼骑军的口号,陆风不禁哑然失笑,回头对贾诩等人说道:“谁让他们这么喊的?这也太夸张了吧。” 贾诩耸耸肩,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和自己没有关系。而沮授却道:“这样喊也好,军威当如此。” 转过头,陆风心想,一会儿看熊暴军和虎贲军怎么喊号吧。 龙骑军和狼骑军向前走了三百步,停了下来。 接着,飞蝗军也同样用大弓敲击着胸甲,边走边喊道:“飞蝗飞蝗,天下无双!飞蝗飞蝗,天下无双!” 陆风笑道:“这黄汉升怎地也这般的喜好虚名了。” 飞蝗军向前走了二百步,停了下来。 最后,张郃和张飞领着熊暴军和虎贲军也开始向前移动,同时,也开始敲击胸甲,喊口号:“熊暴虎贲,并州军魂!熊暴虎贲,并州军魂!” 一听到并州军魂,陆风便笑道:“还是张俊仪会编口号啊。” 熊暴军和虎贲军向前走了一百步,停了下来。 而侍卫营和特种兵,作为陆风的亲兵,就免了喊口号的程序。 听到并州军呼喊不停,鼓声震天,拓跋鹰不禁很是惊奇,心想:打仗就打仗吧,你搞这些虚礼干什么? 不过,拓跋鹰还是对自己士兵喊道:“拓跋鲜卑的英雄儿郎们!今天我们这一战,不仅要保住家园,更要维护我们英雄的荣誉!所以,为了家园,为了荣誉,我们要拼死一战!” 拓跋鹰一边喊,一边拔出了自己的弯刀,迎向了太阳的光芒。 “拼死一战!拼死一战!”鲜卑士兵们也不停的大喊着。 准备妥当,陆风便扬起宝剑,大声吼道:“开始进攻!” 一攥着剑柄,陆风才感觉到,右手的伤口居然还有点疼,幸好不用亲自上阵杀敌,否则,自己还真难办了。 随即,号角声和鼓声便响成了一片。 进攻开始,狼骑军便飞驰出阵,开始了野蛮的飞射,一条喷吐羽箭的长龙便在鲜卑人的阵前飞驰而过。 箭如雨下,两军尚未接触,鲜卑人的前部便倒下了一大片。 见狼骑军的飞射进入尾声,赵云便喝道:“龙骑军,挺枪!准备突击!” 掠过狼骑军的飞射阵尾,龙骑军排成了五百骑一排的大横排。 五百支长枪,一线水平排开,在阳光的照耀下,枪尖闪动着点点寒光。 “第一排,缓行向前!第二排,挺枪,突击准备!”赵云大声的发令。 见并州军的弓箭厉害,拓跋鹰便命鲜卑士兵也用弓箭还击,同时,命令鲜卑军的两翼快速冲锋,以包围并州军。 趁狼骑军飞射完毕,脱离战阵,正在准备打食的时候,赵云又发令道:“第一排,加速!第二排,缓行!第三排,挺枪!” 见鲜卑骑兵从两翼杀来,赵云便道:“分成两队,左右突击!” 于是,五百骑的一个大横排忽然从中间断开,分成二百五十骑的两个横排,开始旋转四十五度向左右两翼横推。 接着,后面的几排龙骑士兵也都如法炮制,像波浪一样向两侧涌去。 终于两军接触到了一起。 一寸长,一寸强!四米长枪毫不费力的就顶翻了马上的鲜卑骑兵,而他们的弯刀,根本对并州军构不成威胁。 第一排过后,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 一排一排的突击犹如大海的巨浪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鲜卑人的阵地,每一次冲击,鲜卑人都会向后倒退十几步。 几次突击以后,鲜卑人两翼突前的骑兵便又退了回去。 站在指挥车上,陆风对这一切自然是看在了眼里。 热血上涌,血脉喷张,陆风便不由得大声赞道:“进攻如潮,子龙已得骑兵之妙啊。” 陆风说完,沮授也叹道:“龙骑攻战,真龙啸九天啊。” 两翼的鲜卑人退了下去,赵云便命剩下了龙骑军依然五百骑一个大横排,再一次的从正面发动了突击。 龙骑军这边刚起步,就听太史慈在远处喊道:“二哥,二哥,突击一次快撤吧,给小弟一次机会。” 赵云笑道:“最后一击,你准备吧。” 赵云说完,四大横排的龙骑军便挺着长枪冲向了鲜卑人的大阵。 一见汉军的重骑兵冲来,拓跋鹰便急命士兵分散,寻找空隙反击。因为拓跋鹰知道,鲜卑人的弯刀和弓箭对重骑兵根本造不成伤害。 可是,数万兵马,哪能说分就分,说合就合呢?鲜卑人的动作稍微慢了几分,大阵就被龙骑军冲突了几十步,中军遭到了一次重创。 最后一击完成,赵云便指挥着龙骑军开始撤退,准备迂回反击。因为龙骑军的铠甲和大枪太过笨重,突击一次,是很消耗体力的。所以,一边迂回,一边补充体力,寻找新的战机。 见赵云开始后撤,太史慈便指挥狼骑军开始打食,似狼群一般开始撕咬着鲜卑人。 于是,双方又混战在了一起。 第一百一十八章 征服之战 见龙骑军和狼骑军打得差不多了,陆风便命飞蝗和熊暴虎贲三军开始向前。 一阵号角声和鼓声过后,狼骑军便也开始撤退,飞蝗军连弩准备,缓缓向前。 一见汉军骑兵居然开始后退,拓跋鹰不禁大为奇怪:怎么占着优势也要撤退? 一边追赶着狼骑军,拓跋鹰一边又指挥士兵发起了新一轮的冲锋。 而狼骑军退后,拓跋鹰终于见到了汉军的弓弩兵。 只见一将挥舞着大刀喊道:“前三排,连弩!仰射!后两排,准备!” 那将喊完,拓跋鹰便看见漫天的弩箭似雨点一样的洒落下来。 “散开!”一边下令,拓跋鹰一边挥舞着弯刀。 “后两排,连弩!前三排,飞箭准备!” 接着,又是一阵似雨点的弩箭从天而降。 拓跋鹰多么希望那漫天弩箭真的是雨点啊,可那漫天的弩箭却始终是弩箭,扎在人的身上生疼! “噗!”不经意之间,拓跋鹰的胳膊上中了一支弩箭。 忍痛折断箭尾,拓跋鹰领着士兵依然冲锋向前。 “前三排,飞箭!后两排,撤退!”一见鲜卑人来的迅速,黄忠便指挥士兵开始撤退,避免出现没有必要的伤亡。 见飞蝗军开始撤退,张郃便指挥熊暴军开始上前接应。 “挺长枪,山字阵,步步为营!” 熊暴军向前挺进了几步,张郃便大声说道:“起军歌,无衣!” 没有办法,一万长枪兵,没有鼓点,没有节奏,根本走不齐。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在鼓点和军歌的协助下,一座大山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 前三排飞箭完毕,黄忠便指挥飞蝗军撤回了本阵。 而鲜卑人追了一阵,却又见到了似曾相识的四米长枪,只是,这回挺枪的却是步兵,不是骑兵了。 可以说,在冷兵器时代,长枪兵一直都是骑兵的克星,尤其是轻骑兵,尤其是失去机动能力的轻骑兵。 见鲜卑人来到了近前,张郃便急忙发令道:“停止前进,长枪如林!奋进准备!” 见鲜卑人又向前冲了几十步,两军的距离只有几十步的时候,张郃便大声喊道:“第一排,奋进!第二排、第三排,准备!” “奋进!呼——嗨!”士兵们的呐喊震撼着整个天地。 第一排的五百长枪兵一齐向鲜卑人冲了过去,五百鲜卑骑兵被长枪捅上了天。 “第一排,散开!第二排,奋进!第三排、第四排,准备!” “奋进!呼——嗨!”士兵们的呐喊震撼着鲜卑人。 从第一排长枪兵散开的空隙中,第二排的长枪兵又冲了上去。 “第三排,奋进!第四排、第五排,准备!后面的,攻击两翼!” 这样,一万长枪兵把鲜卑人突前的一部在左中右三面包围了起来,一排排的长枪兵向潮水一样的淹没了鲜卑人。 “一起来!三面合击!”张郃大叫道。 于是,近两千名长枪兵一起发动了奋进,一齐挺着大枪捅翻了马背上的鲜卑人。 面对并州军的奋进,面对长枪兵的进攻,拓跋鹰束手无策,只能干瞪着眼睛。 “噗!噗!噗!”长枪捅穿皮铠的声音竟也能在喧嚣的战场上传出老远。 一见张郃杀的爽,张飞早就急红了眼睛。趁着熊暴军进攻的间歇,张飞便指挥着虎贲军又冲了上去。 举着轻盾,架着长刀,张飞也像模像样的领着士兵们一阵又一阵的冲锋。 “绞杀!呼——嗨!”刀盾齐鸣,血光四起。 双方短兵相接,原来准备的飞刀和飞枪都没有排上用场。熊暴和虎贲两军终于和失去机动能力的鲜卑骑兵杀戮在了一起。 “奋进!呼——嗨!” “绞杀!呼——嗨!” 熊暴军和虎贲军竟展开了一场攻击的比赛! 这还不算过分,杀得高兴了,两军的士兵竟唱起了军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唱完之后,虎贲军便喊道:“长刀无敌!” 而熊暴军也不甘落后,也喊道:“长枪无敌!” 而见张飞和张郃二人杀得爽,黄忠又领着两营大刀兵也加入了战团。一把利剑,便在鲜卑人的大阵中纵横驰骋。 而此时,赵云和太史慈二人也迂回到了鲜卑人的背后,发起了致命一击。 站在指挥车上,见胜局已定,陆风便笑着对贾诩等人说道:“如此之战,虽敌军有十五万又如何?” 贾诩笑道:“若不被围,当战而胜之。” 贾诩说完,几人便都笑了。 随即,沮授又道:“近卫各军,配合出击,当无敌于天下。” 沮授说完,陆风心中又是一阵得意。 可站在车下的许褚和典韦二人却不乐意了,因为二人白等了一个早上,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得到上战场的机会。 于是,许褚便上前说道:“主公,我与伯建可是等了一个早上啊。” 陆风笑道:“你二人若不嫌打扫战场琐碎,那就上去吧。” 许褚想了想,便又无奈的退了下去。 见败局已定,拓跋鹰自知回天无力,便一声长叹,命令鲜卑士兵下马投降。 一见单于率先投降了,鲜卑士兵便只好放下了武器,举手投降。 虽然没有杀过瘾,但人家投降了,张飞等人也只好无奈的开始受降。 来到陆风的指挥车下,拓跋鹰领着两个儿子跪倒在地说道:“拓跋鲜卑部愿意归顺。” 见拓跋鹰很是虔诚,陆风便连忙从指挥车上走了下来,扶起拓跋鹰说道:“老英雄能率部归顺,真是天下百姓之福啊。” 拓跋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拓跋鹰老了,岂敢妄称英雄?陆大人才是天下真正的英雄啊。” 陆风笑道:“老英雄自谦了,老英雄身中两箭,却依然奋勇冲杀,这份英雄气概,风自愧不如啊。” 拓跋鹰叹道:“一介武夫罢了,怎能和陆大人的统帅之才相比。” 陆风道:“多说无意,老英雄先回去整顿部众吧,我明日便会和老英雄对天盟誓,商议归附的一些具体事宜。” 第一百一十九章 鲜卑归附 第二天,拓跋鹰便领着拓跋鲜卑部的一些贵族和长老们来到了陆风的大营。 准备了一些祭品,对天盟誓以后,拓跋鲜卑部便从历史上消失了,而并州便又多了一个郡,陆风命名为定北。 一边命荀彧等人选派官吏来改造鲜卑人,陆风一边又向其他的鲜卑小部落发出通牒:五天之内,不来归顺,就灭族! 而草原上的其他小部落一见拓跋鲜卑部都归顺了,便纷纷前来盟誓,率部归顺。 所以,这几天里,可把陆风给忙坏了,除了接见这些人,就是对天盟誓,基本上连饭都吃不好,竟有了一些“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味道。 几天之后,鲜卑各部都归顺以后,陆风便在自己的大帐里宴请鲜卑各部的首领。 并州众臣都坐在左侧,鲜卑各部都坐在右侧,席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慕容鲜卑部的首领慕容双便起身说道:“主公,今日饮宴,没有一些节目助兴,似乎显得太过单调了。所以,慕容双此次前来,特意带来十几名歌女,今愿为主公歌舞一曲,以助酒兴。” 见慕容双如此诚意,陆风自然是不好拒绝,便道:“如此甚好。” 不过,陆风心里却暗想:你慕容双居然还带着歌女来盟誓?这也难怪你慕容鲜卑部虽然人口众多,却声势不振了。 随即,大帐中便闪进来十几名歌女,皆胡装紧衣,摸胸露脐,披肩短裙,异常窈窕。 在陆风的示意下,在乐师的伴奏下,这十几名歌女便开始歌舞了起来。 歌舞虽是很一般,但众人却是大饱眼福,因为这十几名歌女的身材无不让众人大吞口水。胸脯坚挺,细腰柔韧,**丰满,**修长,一边歌舞,一边挑逗。帐中的几十个男子汉无不眼神呆滞发直,下身坚硬如铁。 一曲舞罢,众人无不大声喝彩。 众歌女退下以后,慕容双便起身说道:“公主以为如何?” 陆风赞道:“甚好。” 慕容双道:“既然主公如此喜欢,那在下就将这十几名歌女献于主公,还望主公笑纳。” 陆风假意的推辞道:“这怎么好?” 慕容双道:“在下一片诚意,还望主公莫要推辞。” 陆风想想,便笑道:“那风就却之不恭了,如此,就多谢慕容大人了。” 慕容双忙道:“主公太过客气了,这本事为臣子的分内之事嘛。” 慕容双退下以后,陆风便道:“欣赏过如此精彩的歌舞之后,风心中竟涌出了无限豪气,所以,风欲赋诗舞剑一回,以抒胸臆。只是风自知武艺低微,无法献丑,所以,舞剑之事嘛,便由吾弟赵子龙代劳。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一听陆风这么说,并州众臣便纷纷附和,而鲜卑各部的首领,虽不喜诗文,也只好附和称是。 随即,陆风便起身说道:“二弟你先舞剑,为兄自有诗词附之。” 于是,赵云便起身应诺,拔剑起舞。 而陆风也出口吟道:“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锤,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在陆风抑扬顿挫的朗诵之中,赵云的剑法也变得卓绝起来。众人只觉诗意大气,豪放倜傥,剑光闪闪,寒气逼人。 等赵云收剑之后,众人便又齐声称赞了一回,连拓跋鹰都起身说道:“我虽然不知诗言何意,但却感到一种英雄气概,豪放之风,真让人痛快啊!在下敬主公一杯。”说完,拓跋鹰便端起了酒杯。 可是,等他端起酒杯一看,杯中之酒竟然已经凝结成冰。 于是,拓跋鹰便愣在了当场。 而众人一看拓跋鹰那惊讶的样子,便都很是奇怪。可是,当众人再一看自己的酒杯时,众人的神态便都和拓跋鹰一样了。 因为,他们杯中之酒也都结冰了。 半晌过后,众人才一齐赞道:“二将军好剑法啊!” 这时,陆风才说道:“若无子龙如此剑法,风也不会有如此诗文啊。” 而赵云也起身说道:“若无大哥如此诗文,云又怎有如此剑法?” 赵云说完,众人便又夸赞了一回。 散会回家以后,拓跋鹰便对自己的两个儿子说道:“陆子城王者气概,其弟又是万人莫敌,手下众将也都个个骁勇,所以,我要为你们的前途多做着想啊。” 一听父亲这么说,拓跋勇和拓跋烈均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无奈,拓跋鹰只好长叹了一声,便回帐休息了。 第二天,陆风刚吃完早饭,就听侍卫禀报:慕容双求见。 陆风说了句有请,片刻之后,慕容双便进了大帐。 慕容双施礼已毕,陆风便笑道:“我知慕容大人今日必会前来。” 一听陆风这么说,慕容双便好奇的问道:“主公何出此言?” 陆风道:“从昨天的大礼来看,慕容大人定有所求。” 随即,陆风又道:“在这里,慕容大人直言便是。” 于是,慕容双便起身施礼说道:“启禀主公,慕容鲜卑部人口众多,如果都安置在这里,恐怕这里就显得拥挤了。所以,在下想,我们慕容鲜卑部能不能另设一郡呢?” 陆风想想,便道:“我也正有此意,你放心,我过几天就会派人去你那里设郡改造。” 得到了陆风的首肯,慕容双便告谢而去。 而慕容双刚走,拓跋鹰又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来了。 拓跋鹰说明了来意,陆风便明白了。 原来,拓跋鹰是送自己的两个儿子来参军的。而名为参军,实际上还不是为了奔个前程。 拓跋鹰的如此一举,正中了陆风的下怀:鲜卑各部人口众多,安置起来颇费工夫,正好可以抽调一些青壮参军,以备后事。 于是,陆风便在还未建成的定远郡进行了第四次扩军。 近卫军没有动。而其他各师却都扩编成了一个军,辖三个师:一个骑兵师,一个步兵师,一个后备师。骑兵师辖两个骑兵团,共一万人;步兵师辖三个步兵团,共一万两千人,其中一个步兵团是装备军马的快速反应部队;后备师辖一个后备步兵团,一个弓弩兵团,一个工程兵团,也是一万两千人。 这样,徐晃、高顺、张辽、于禁四人,便都成了军长。 同时,陆风便把众将的军衔都晋升了一级,以为表彰和鼓励。 并且,陆风还从并州军的各部抽出一些骨干组建了并州第四军,由拓跋勇和拓跋烈兄弟出任军长,一边训练,一边改造。 扩军完成以后,草原上的两座新城也开始建设了。一城是用于改造拓跋鲜卑部的定远郡,太守是拓跋鹰;另一城便是用于改造慕容鲜卑和其他一些鲜卑小部落的绥远郡,太守是慕容双。 一切安顿妥当以后,陆风便命令徐晃的第一军依然驻军阴山郡,守卫并州的西北大门; 命令高顺的第二军驻军定远郡,一边协助拓跋鹰建城,一边镇抚和协助相关官吏改造鲜卑人; 命令张辽的第三军驻军绥远郡,一边协助慕容双建城,一边镇抚和协助相关官吏改造鲜卑人; 命令张郃的熊暴郡驻军纳齐郡,以镇抚和协助相关官吏改造匈奴人; 命令张飞的虎贲军驻军克伦郡,以镇抚和协助相关官吏改造匈奴人; 命令于禁的后备军依然驻军定襄郡,策应和支持边地各郡; 命令赵云和太史慈的龙骑军和狼骑军驻军云中郡,同时,拓跋勇和拓跋烈的第四军也驻军云中郡,接受赵云和太史慈的训练和改造; 命令黄忠的飞蝗军驻军雁门郡,雁门是战略要地,不可不防。 而陆风和贾诩等人却只带着侍卫营和特种兵回到了晋阳。 第一百二十章 陈群郭嘉 陆风回到晋阳以后,一面向朝廷表功,一面便赶紧迁民北上,以加速鲜卑人的汉化。 可陆风回到晋阳不久,徐晃便派人向陆风报告:在黄河上游,有两个羌胡小部落也要归附,请陆风来阴山郡主持盟誓。 无奈,陆风只好又往阴山郡跑了一趟儿。 等陆风主持完盟誓,安顿好胡人,检查完工作,再回到晋阳的时候,灵帝的嘉奖圣旨便也到了晋阳。 鉴于陆风的大功,灵帝便给陆风又升官一级:由平北将军到镇北将军,特赐自主征伐之权。 而实际上,不管灵帝赐不赐予陆风自主征伐之权,陆风都已经自主征伐了,所以,灵帝不过也是走了个形式而已。 至此,并州的边患已彻底解除,剩下的工作,便是如何改造这些归附的少数民族了,而时间,似乎就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所以,陆风现在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终于可以享受生活了。 可和蔡琰缠绵了几天,在接到各地探子的情报之后,陆风忽然想起:明年就是公元184年,大汉光和七年,中平元年,张角要起义了。 天下要大乱,还得招人才。 于是,抽个空儿,陆风便来拜访荀彧。 和荀彧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儿,陆风便转入正题说道:“文若乃颍川人,自古颍川多名士,不知文若能否推荐一二于风啊?” 荀彧笑道:“主公身边的名士已经够多了,还要名士?不过,既然主公如此求贤若渴,彧还真想起了两个人,就是郭嘉郭奉孝和陈群陈长文。这二人是彧在书院求学时结交的好友,虽出身贫寒,年纪尚轻,却都是饱学之士,前途不可限量。并且,二人此时应该还在书院求学。” 一听说郭嘉和陈群,陆风便心头一乐,心想:我就是为了他们二人才来的。 于是,陆风便赶紧起身拜谢荀彧说道:“多谢文若举荐,风几日后便启程前往颍川。” 一听陆风这么说,荀彧反而一愣,不过,荀彧马上也就明白了。 于是,荀彧也赶忙起身还礼说道:“希望主公能马到成功。” 几天后,陆风便和蔡琰领着许褚和典韦,在五十个侍卫的护卫下从晋阳出发了。 一路上,一行人扮作了并州商队,悠闲的向颍川进发。 一边在车上和蔡琰卿卿我我,陆风一边暗想:老子这到底算不算是度蜜月呢? 几天后,一行人便来到了颍川。 投了客栈,安顿下来,第二天,陆风和蔡琰便领着许褚和典韦来到了颍川书院。 本来,蔡琰不想和陆风一起抛头露面,毕竟自己是一个妇道人家。可经不住陆风的百般劝说,万般蛊惑,最后,蔡琰便也只好和陆风同行。 美女在侧,保镖随行,陆风忽然觉得:自己现在,也应该算是一个成功人士了吧。 投了拜帖,片刻之后,就见一个年纪五十岁上下老儒士领着一大群人出来了。 来到近前,那老儒士便施礼说道:“在下颍川书院院长刘和刘子文,见过陆大人。” 一听说大汉冠军侯,镇北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亲自前来书院拜会,院长刘和自然是不敢怠慢,便连忙领着众人出来迎接。毕竟,来的是一个大官啊。 随即,陆风也连忙还礼说道:“老先生客气了,风也久仰老先生之名。” 陆风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着这个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很普通的老儒士,心想:“他居然就是颍川书院的院长。” 施礼已毕,刘和便领着陆风四人入了大厅。 而书院众人一见陆风竟然领着自己的夫人前来拜会,无不大为诧异,只是,碍于陆风的官威,又不好说什么。不过,他们同时也深信陆风“豪放倜傥,不拘小节”的名声了。 落座已毕,刘和便问道:“陆大人今日莅临书院,不知有何见教啊?” 习惯了坐着桌椅板凳,如今又跪坐于地,陆风还真的有些不适应。所以,陆风一边扭了扭腰,一边说道:“见教不敢当,只是来找两个人,一个叫郭嘉郭奉孝,一个叫陈群陈长文。” 陆风说完,刘和便赶忙命人去请郭嘉和陈群。同时,刘和也好奇的说道:“老朽冒昧的请问大人,他二人皆是书院无名之子,不知大人竟是从何处听闻他二人之名的呢?” 陆风笑道:“原本风也不知他二人,只是,并州政务院主事大臣荀彧荀文若力荐之,故此,风才会有此一行。” 一听陆风这么说,刘和便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荀文若王佐之才,眼光应该是不会有所偏差。” 片刻之后,便有两个青年儒生来到了大厅。 两人站定,陆风便开始仔细的打量着他们:只见一人浓眉大眼,方脸隆鼻,神态很是严谨端正。而另一个人却是眼波灵动,瘦脸尖鼻,神态有些飘逸风流。 只见刘和一边介绍着陆风,一边对他二人说道:“这位就是大汉冠军侯,镇北将军,并州刺史陆大人,是他要见你二人。” 刘和说完,那个神态严谨端正的青年儒生便向陆风施礼说道:“在下陈群陈长文,见过陆大人。” 随即,那个神态飘逸风流的青年儒生也向陆风施礼说道:“在下郭嘉郭奉孝,见过陆大人。” 陆风点了点头,随即便道:“并州政务院主事大臣荀文若力荐你二人,所以,风想请二位入仕并州,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一听陆风这么说,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堂堂的大汉列候,封疆大吏,居然亲自到书院来请两个儒生出仕! 所以,陆风的话一出口,大厅中的众人便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真是假。而陈群和郭嘉二人也感到很疑惑,毕竟,二人都是寂寂无名的人,又没有显赫的家世。所以,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便都把目光投向了刘和。 于是,刘和便起身问道:“大人之言,可是实情?” 陆风笑道:“怎么不是实情,我就是为了他们二人才来书院的。” 陆风说完,众人便更加诧异了,你堂堂的大汉冠军侯,镇北将军,并州刺史,会亲自来书院请两个无名的儒生出仕?所以,众人便更加的疑惑了。 而刘和也搓着手说道:“大人,这个,这个——” 其实,刘和是想说,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不现实了,用得着这样吗?或者说,你是来逗我们玩儿的吧。 见众人一脸疑惑,陆风便明白了:诚然,自己的举动把他们吓住了。 于是,陆风便对陈群说道:“取纸笔来。” 还没等陈群反应过来,就已经有人飞跑着去拿纸笔了。 片刻之后,纸笔便来了。 于是,陆风便起身把纸笔塞到陈群的手里,对陈群说道:“长文请宽坐,我说你写。” 虽然不知道陆风到底是何用意,但陈群还是坐在了一案之旁,摊开了宣纸,拿起笔,蘸好了墨,等着记录陆风要说的话。 这时,只听陆风说道:“颍川书院学生陈群陈长文,品学兼优,性行淑均,特征辟为并州政务院政务从事,接令速行。 大汉光和六年六月丁戌,并州刺史陆子城令。” 说完,陆风便命典韦奉上刺史大印,深呵了一口气,便重重的印在了宣纸之上。 等陆风盖完大印,大厅中的众人便全都呆若木鸡:因为陆风竟然真的要征辟陈群和郭嘉出仕。 见众人痴呆的表情,陆风便笑道:“这回你们信了吧。” 陆风说完,陈群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双手高举着征辟令,说道:“陈长文愿誓死追随主公,一生无悔。” 一见陈群感激涕零的样子,陆风便连忙把陈群扶了起来,说道:“长文啊,你着急起来干嘛?奉孝的那张还没有写呢。” 无奈,陈群只好又坐回了案旁。 而郭嘉却对陆风施礼说道:“陆大人,如果我不想去并州呢?” 一听郭嘉这么说,大厅中的众人无不又是大吃一惊:天上掉下了一个馅饼你还不要?你脑子进水了吧?什么人呢。 陆风笑笑说道:“奉孝啊,你认为,你能打得过他们两个吗?”说完,陆风便一指站在蔡琰身后的许褚和典韦。 郭嘉看了一眼许褚和典韦,便只好叹了口气说道:“那嘉就随主公入并州吧。” 陆风笑道:“如此甚好。” 随即,陆风便道:“二位今天就收拾东西吧,我明天就派人来接二位。” 这时,陈群起身说道:“主公,那奉孝的征辟令还写不写了?” 陆风没说话,而是转头问郭嘉道:“奉孝以为呢?” 郭嘉微微一笑,说道:“如果长文愿意写,那就写吧。” 随即,陆风便转头对刘和说道:“今日打扰院长了,为表风之谢意,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说完,陆风便命许褚奉上一个锦盒。 刘和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满满的一盒黄金。 于是,刘和便连忙推辞说道:“陆大人这是何意?如此重礼,在下受不起啊。” 陆风笑道:“老先生不必推辞,我观书院建设已经陈旧,所以,区区薄礼,就当是风为了书院建设的整修,所出的一点心力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刘和便想了想,对陆风深施一礼说道:“大人心意,刘和代书院全体师生拜谢了。” 陆风一边扶起刘和,一边说道:“老先生客气了,不过,风以为,书院整修之事,最好明年再行。” 陆风说完,刘和便好奇的问道:“为何?” 陆风神秘一笑,说道:“到时候,老先生自会知晓。” 说完,陆风便向刘和告辞,转身和蔡琰出了大厅。 陆风刚走出数步,就见刘和从后面追上了上来,在陆风的身旁说道:“书院还有很多名士,不知大人可有意征辟?” 陆风笑道:“我虽有意,奈何车驾已满,无法多载啊。” 说完,陆风便拉着蔡琰的手出了大门。 望着陆风的背影,刘和不禁叹道:“如此奇事,也只有如此奇人能做得。” 第一百二十一章 并州大阅 第二天,陆风便载着陈群和郭嘉,踏上了返回并州的大路。 坐在车上,陆风忽然笑着问陈群和郭嘉道:“二位是不是觉得风太过唐突了。” 陈群点了点头,说道:“若非主公发征辟令,群肯定不会相信主公之言。” 而郭嘉却笑道:“主公天下奇才,做出如此之奇事,亦不足为奇。” 一听郭嘉这么说,陆风便好奇的问道:“奉孝何出此言啊?” 郭嘉道:“主公自幼便有才名,又家世显赫;却不欲为官朝中,而是远赴边地吃苦,此一奇也。 主公才华惊世,诗文纵横;却不欲著书治典,而是效仿武夫征战沙场,驱除胡虏,此二奇也。 主公不重虚名,唯重实利;不重虚礼,唯重情义,此三奇也。 有此三奇,主公还不是天下之奇才吗? 并且,主公一入并州,便改制练军,鼓励工商,汉化异族,发明奇技,如此奇思妙想,便是奇中之奇了。 还有,天子赐婚,主公竟大胆拒之,试问,这天下间的事,还有主公不敢做的吗?” 郭嘉说完,陆风便大笑说道:“奉孝知我啊。” 没几日,一行人便回到了晋阳。 给二人接风洗尘以后,陆风便命陈群入并州政务院,任政务从事;命郭嘉入并州军务院参谋部,任高级参谋,兼参谋将军,顶替虞翻的空缺。 而陆风刚回到晋阳,便发现了蔡琰有吐酸水的现象。 于是,陆风便对蔡琰说道:“宝贝儿,你完了,你怀孕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还不信,以为又是逗她玩儿呢。于是,陆风便把华佗请来了。 大医师一出手,便断定蔡琰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于是,刺史府上下便都乐翻了天。 不过,蔡琰却好奇的问陆风道:“你怎么会知道我怀孕了呢?” 蔡琰这么一问,陆风还真不好回答了,总不能告诉她这是妊娠反应吧。 于是,陆风就开始忽悠道:“你夫君我是神仙转世,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垃圾处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故此才能百战百胜,天下无敌……” 终于,蔡琰无奈的啐了一口。 平淡的时光,也总是过得很快。转眼间,九月份便到了。 不能对外用兵,陆风便想搞一次盛大的阅兵,毕竟,兵马不能闲着。 于是,陆风便命并州军的各部都留一半兵马驻守防地,出一半兵马来晋阳参加大阅兵。 几天后,各部兵马便都狼烟滚滚的齐聚到了晋阳。 各部兵马到齐以后,休整了一日,第二天,陆风便开始了盛大的阅兵。 这一天,晋阳城外红旗招展,彩旗飘飘,人潮涌动,锣鼓喧天,很多百姓都出城来参观阅兵,一时竟造成了万人空巷的局面。 无奈,陆风只好让侍卫营和特种兵去维持秩序,弄得典韦和许褚二人老大的不乐意。 其实,陆风也没有办法,晋阳的驻军很少,军营的校场根本就施展不开,所以,陆风才选了城外的一块开阔地来充当临时的校场。 阅兵式的第一项依然是检阅队列。 最前面的依然是近卫军,龙骑军、狼骑军、熊暴军、虎贲军、飞蝗军,依次喊着口号通过了主席台,而特种兵在维持治安,自然就不能参加检阅了。 一见到如此雄壮的军队,郭嘉的眼睛都看直了,口水淌了老长。 一边不停的擦口水,郭嘉一边说道:“真是精锐啊,真是精锐中的精锐啊,这种军队,天下无敌啊!” 一看郭嘉那没出息的样子,陆风只好无奈的回头白了郭嘉一眼,说道:“奉孝啊,并州最精锐的部队正在维持秩序呢。” 一听陆风这么说,郭嘉当时惊讶的下巴颏子差一点没掉到主席台上。 接着,第一军、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后备军,也都喊着口号通过了主席台。自然,众军过后,郭嘉又是一番赞叹,弄的贾诩等人都无可奈何。 之后,就是检阅阵法。经过了近四年的操练,并州军对各种阵法都已经很熟悉了,众将指挥起来也甚是得心应手。 一见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变阵,郭嘉便又是一阵称赞,眼珠子差一点没掉到主席台上。 等检阅完阵法,众军士都有些累了,而太阳也已经偏西了。于是,陆风便宣布今天的检阅到此为止,明天继续。 可阅兵刚结束,郭嘉便拉着陆风请教练兵治军之法,弄得陆风脑袋大了好几圈。 第二天,陆风便下令检阅战法,也就是战阵的兵法。 龙骑军的突击,狼骑军的飞射和打食,熊暴军的奋进和飞枪,虎贲军的绞杀和飞刀,飞蝗军的连弩和飞箭。一番精妙的兵法演示过后,郭嘉激动的说都不出话来了,只是双眼通红瞪着这些士兵。 而随即,其他各军的各种战法也都演示了一遍,其中,以第二军高顺的陷阵营最为突出,因为高顺演示的正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 所以,见高顺终于组建了陷阵营,陆风也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三天,便是阅兵的最后一道程序:斗将。 百步之外,立一箭靶,众将每人一块靶,二十支箭,限时射完,最后靶上箭多者胜出。 片刻之后,赵云、太史慈、黄忠、于禁四人均二十支全中,同居魁首;而拓跋勇、高顺、张辽三人,均中了十五支以上,次之;而徐晃、张郃、张飞三人,只中了十支以上,成绩最差。 见胜负未分,太史慈便道:“大哥,如此比试,有失公允,慈尚有绝技未献出。” 一听太史慈这么说,陆风便好奇的问道:“你还有什么绝技啊,可速演示,若别人不能,你便是冠军。” 太史慈道:“慈的绝技便是透甲箭,二百步以外,可击碎硬木。” 太史慈说完,陆风便来了兴趣,因为以前只是听说过透甲箭,没有见过,今天正好见识一下。 于是,陆风便命人取来一块硬木,立于箭靶后的一百米处,命太史慈射之。 只见太史慈飞身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马便长鸣一声飞了出去,而同时,太史慈也弓箭上弦,拉满大弓,只听太史慈喊了一声:“破!” 话音未落,众人便听见了“啪啦”的一声响,离此二百步以外的那块硬木竟真的成了碎片,而太史慈的那只箭,竟还深深的扎在一块碎片里。 一箭飞出,全场皆惊,叫好声,赞叹声,不绝于耳,而狼骑军的士兵更是一齐大呼:“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陆风封将 陆风刚要说话,就见黄忠上前说道:“主公,三将军箭法之威,老夫不敢比,但老夫却擅长穿云箭,三百步以外,仍可中红心。” 一听黄忠这么说,陆风便将信将疑的问道:“汉升真能如此?” 其实,不仅陆风疑惑,其他的人也都是半信半疑。因为三百步的距离,根本就看不清红心了,能射中箭靶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见陆风的表情很是疑惑,黄忠便举弓说道:“主公放心,一试便之。” “好!”陆风兴奋的答道,今天可真的开眼界了,不仅见识到了透甲箭,还能见识到穿云箭。 于是,陆风便命人把箭靶后移二百步。 等箭靶立好以后,确实只能隐约的看到箭靶,根本就看不到红心了。 于是,陆风便走下主席台,对黄忠关切的说道:“汉升,距离太远了,已经看不到红心了。” 可老黄忠却一抱拳说道:“请主公放心,某去去就来。” 说完,黄忠便翻身上马,拉开宝弓,叫了一声:“着!” 话音未落,众人只觉弓如满月,箭似流星,眨眼之间,便听到从远处传来“笃”的一声响。 片刻之后,一个锦衣卫便举着箭靶跑了过来。 等那锦衣卫来到近前,众人一看,箭靶红心处果然有一支羽箭,而箭头却已经力透箭靶。 那锦衣卫取下羽箭,便赶紧呈到了陆风面前。 陆风接过来仔细一看,只见箭身上清晰的刻着“黄汉升”三个小字。 于是,陆风便将这支羽箭高高举起,大声喊道:“黄汉升!” 随即,营中众军士便一齐大呼:“黄汉升!黄汉升!” 回音久久不绝。 这时,忽然从北方飞过一群大雁,正排成了人字形向南飞去,准备过冬。 见到雁群,陆风便对众将说道:“诸位,谁能一箭击落群雁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都抬头望天,看着雁群,心里琢磨着如何用一支箭击落群雁。 而片刻过后,见雁群掠过头顶,众人的心里也都焦急了起来:一支箭怎么能击落群雁呢? 见群雁南飞,众人都望天不语,陆风便对赵云说道:“二弟可愿一试?” 一见陆风点名,赵云便施礼说道:“既是兄长所命,云愿意一试。”说完,赵云便持弓上马,追向雁群。 眨眼间,赵云便追上了雁群,接着,众人只听见“砰”的一声响,一支羽箭便飞向了头雁。 一声哀鸣,头雁坠地,群雁落地。 这时,赵云已经打马回到了众人面前。 陆风笑道:“二弟怎知如此之法啊?” 赵云道:“大哥曾言:‘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群雁南飞,头雁必负责引领方向。故此,雁群既是一个整体,那头雁就是其首领。所以,只要头雁落地,那雁群便会失去方向,群雁必然会落地。” 赵云说完,陆风便大笑道:“二弟有此见识,为兄甚是欣慰啊。” 而赵云说完,众将也都纷纷点头称是,很是钦佩。 这时,只见张郃和张飞二人上前说道:“主公,我二人比箭落第,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别的机会啊?” 陆风笑道:“二位言重了,逢场较技,只是互相切磋而已。二位虽然箭术稍有不及,但二位的武艺,绝对是并州魁首。并且,二位怎么忘了‘熊暴虎贲,并州军魂’了呢?” 一听陆风这么说,张郃和张飞便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退了下去。 随即,陆风便登上主席台,大声说道:“并州众将,皆为万人之敌,国士无双;保家卫国,驱除胡虏;血洒疆场,战功赫赫。故此,特赐每人上等并州锦缎一匹,以为表彰。” 陆风说完,众将便一齐大呼:“多谢主公!” 接着,陆风又道:“并州连年征战,军士死伤无数。为了表示风对死难烈士的崇敬和缅怀,为了告慰死难烈士的在天之灵,风决定,今后阵亡将士的抚恤金翻倍。” 陆风说完,营中的众军士都热泪盈眶,感动不已。因为这不仅是对他们流血牺牲的一种慰藉,更是一种承认和尊重。 接着,陆风又道:“死者长已矣,余者奈何戚?如今风眼前的并州将士,都是百战余生之人,都是忠勇之士。为了表彰并州众将士的赫赫战功,风决定,每年九月,军饷翻倍。” 陆风说完,营中众军士便一齐大呼:“多谢主公!多谢主公!” 声震于野,长空激荡。 随即,陆风又道:“并州军士,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并州的疆土,捍卫了大汉的尊严。因为,他们是并州的子弟兵,是当之无愧的钢铁卫士!” 顿了一下,陆风又大声说道:“并州将士停令:全体立正!请受陆风一礼!”说完,陆风便在主席台上面对台下众将士敬了标准的军礼。 见陆风敬军礼,贾诩、沮授、刘晔、郭嘉四人也在陆风身后站成一排,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随即,台下的众将士也都一起还了一个军礼。 而在一片庄严肃穆中,并州的百姓也纷纷伸展开自己的右手,举起了自己的右臂。只见他们的右手在胸前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以后,便稳稳的斜顶在了自己的右耳之上——他们也在向自己的子弟兵敬以军礼。 “礼毕!” 片刻之后,陆风一声令下,整齐而有节奏的毕礼声又一次的在晋阳城外回旋着。 最后,陆风说道:“明日举行阅兵闭幕式,为各位将军加封号。” 第二天,陆风便命众锦衣卫扛着十几面大旗来到了城外的临时校场。 登上主席台,陆风便宣布闭幕式开始,各部入校场站定。 各部站定以后,陆风便宣布起军歌,精忠报国。 一阵嘹亮的军歌过后,陆风便道:“并州众将,战功赫赫,今日封号,以为扬名。” 接着,陆风便开始给众将加封号,第一个,自然是赵云了。 只听陆风说道:“龙骑军统领赵云,龙啸九天,神兵天威,特加封号:龙威将军。” 陆风说完,龙骑军士兵便一齐大呼:“龙威将军!龙威将军!” 随即,陆风又道:“众将士听令:加完封号,一齐在喊;授旗之时,必须三呼;三呼之后,回军驻地。” 接着,陆风又道:“狼骑军统领太史慈,飞射无敌,奔袭无双,特加封号:飞将军; 熊暴军统领张郃,战阵巧变,奋进无敌,特加封号:战阵将军; 虎贲军统领张飞,进攻如雷,傲视天下,特加封号:雷神将军; 飞蝗军统领黄忠,神箭无敌,勇冠三军,特加封号:神勇将军; 特种兵统领许褚,虎士侠行,威震天下,特加封号:虎威将军; 侍卫营统领典韦,古之恶来,勇猛无匹,特加封号:恶来将军; 晋阳城守管亥,统兵有方,忠于职守,特加封号:晋阳将军; 第一军军长徐晃,征战有方,治军有略,特加封号:上将军; 第二军军长高顺,威加胡虏,陷阵无敌,特加封号:陷阵将军; 第三军军长张辽,攻击如火,守城如山,特加封号:火神将军; 第四军军长拓跋勇,文可定国,武能安邦,特加封号:文武将军; 后备军军长于禁,弘毅凝重,练兵镇军;特加封号:镇军将军。 另,第二军之陷阵营,陷阵无敌,战法无双,特赐予‘天下第一营’的称号。” 最后,陆风说道:“封号完毕,众将领旗。” 每分发一面大旗,士兵们的欢呼声便震撼一次天地,在这样一个普通的秋日里,并州军沸腾了。 将旗授予完毕,陆风又授予贾诩、沮授、刘晔三人每人一面军师将军的大旗,授予郭嘉参谋将军的大旗,同时,陆风还提升刘晔为并州军副参谋长,兼军师将军。 之后,陆风便宣布阅兵式结束,各部开始撤军回驻地。 而等各部兵马撤走,陆风正准备收摊回城的时候,郭嘉便拉着陆风说道:“主公,能不能也给我一面军师将军的大旗啊,参谋将军不好听啊。” 陆风叹道:“虞仲翔是军师将军,可惜,挂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郭嘉一撅嘴,扛着大旗便跑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小惩山贼 累了好几天,陆风终于可以歇歇了,可是,没过几天,并州的秋收便又开始了。 秋收之后,陆风便下令并州各郡县大力储备粮食,尽最大的能力去储备粮食,同时,命令并州各商会也开始收购和储备粮食。并且,对于并州的各家各户,陆风下令也要通知到储备粮食的命令。总之,整个并州一定要做好储备粮食的工作。 一见陆风竟下达如此奇怪的命令,并州众臣都感到很疑惑,不过,尽管不解,他们还是大力推行了。一时间,并州各地粮价便轰然上涨,各地财政都苦不堪言。 可是,陆风居然又下令说:“不要金钱,只要粮食。” 于是,并州的粮价便涨翻了天。 而同时,并州各地的商会也是忙疯了,因为并州粮贵,可其他各州的粮价却不高,于是,他们便纷纷去各地采购粮食,运回并州储备。而有一些想投机倒把的,则被陆风严惩了。甚至,为了配合政府收粮,陆风居然动用了各地的守城部队。 这一日,陆风正在刺史府和王粲、陆遇二人商议关于收购粮食的一些事情,就见甄宓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到近前,甄宓便拉着陆风的手,忧郁的说道:“子城哥哥,我明天就和哥哥回邺城了。” 陆风奇道:“回邺城干什么?有事吗?” 甄宓道:“十月二十五是老太爷的六十大寿,所以,我要和哥哥回去给老太爷拜寿。” 陆风想想说道:“怎么你父亲没有提及此事呢?” 甄宓哼了一声说道:“还不是为了给你收粮?父亲掌管并州财政,能走得开吗?” 陆风想了想,便对典韦说道:“速传甄子秦。” 片刻之后,甄逸便来到了刺史府。 甄逸施礼落座以后,陆风便道:“子秦,十月二十五日是老太爷的六十大寿,你怎么不回去给老太爷拜寿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甄逸便无奈的说道:“主公,逸也想回邺城去给老太爷拜寿,可是,逸掌管并州财政,如今并州正在大力储备粮食,逸怎么走的开啊?” 陆风想了想,说道:“百行孝为先,你明天就领着宓儿兄妹回邺城吧,收粮之事,我命贾文和等人接替你。” 陆风说完,甄逸便起身感激的对陆风深施一礼,说道:“多谢主公。” 随即,甄宓也亲了陆风一下说道:“我就知道,子城哥哥对我最好了。” 陆风捏了一把甄宓的小脸,笑着说道:“为了我的小宓儿,我不这样也不行啊。” 接着,陆风便对甄逸说道:“子秦先请回吧,随后,我就会命贾文和等人去接手你的工作。” 陆风说完,甄逸一边告辞,一边便被甄宓拉着衣袖出门去了。 于是,陆风便只好命贾诩等军师参谋去接替甄逸收粮。 第二天,甄逸一家人收拾妥当,刚出门,就见门外站着一排百姓装扮的并州士兵。 甄逸正疑惑的时候,只见为首的人上前施礼说道:“近卫左营,四连五排排长高程,奉命率五十锦衣卫护卫甄大人一家回邺城,请大人批准随行。” 由于甄逸不是军方的大臣,所以,高程便没有敬军礼,只是抱拳施礼。 一见陆风居然派锦衣卫来护卫自己,甄逸心里不禁一阵感动,于是,甄逸便还礼说道:“如此,则有劳高将军了。” 由于高程等人穿的都是便装,甄逸也不知道高程具体的军衔,所以,只好先称呼将军,因为锦衣卫的军衔通常都比较高。 一听甄逸称自己将军,高程忙施礼说道:“不敢,甄大人客气了。”说完,高程一挥手,众便装锦衣卫便混进了甄家的家丁队伍里。 出了晋阳,一行人便沿着大路向邺城赶去。 并州四年大治,陆风同时也修了许多大路,以晋阳为中心,向四周延伸着。所以,除了边地的几郡,整个并州的交通是很便利的。 两天后,一行人便出了壶关,到达冀州地界。 而刚到太行山脚下,一行人便遇到了一群拦路的山贼。 见有人拦路,高程便下令道:“吹军号,竖军旗,弓箭上弦,准备战斗!” 随即,一阵嘹亮的军号便响起了,而高程身后的一个锦衣卫也竖起了并州军旗。随后,五十个锦衣卫便站成两排,护在了队伍前。 一见高程不先想着如何破敌,而是先忙着吹军号,竖军旗,甄逸不觉得大为疑惑。不过,甄逸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静观其变。 而此时,甄家的家丁也都纷纷拿出了武器,守在了车驾旁边。 一见这些家丁不仅不慌乱,反而镇定的拿出了武器组织抵抗,这些拦路的山贼便也有几分疑惑。 并且,这些家丁居然还吹号角,竖大旗,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莫非,还有援军不成? 而正当大头领刚想下令抢劫的时候,二头领却拦住他说道:“大哥,不对啊。” 大头领回身说道:“怎么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抢他娘的。” 只见二头领摇了摇头说道:“是大户人家不假,不过,大哥你看这些家丁,虽然人数不多,却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还全都骑着高头大马。你再看他们的大弓和大刀,比冀州守城军队的都要好,所以,他们不是一般的家丁啊。并且,他们现在还如此的沉着冷静,严阵以待,又是吹号,又是竖旗的,这可不是一般的家丁能做得出来的。” 大头领想了想,又抬头看了看对方竖起的大旗,对二头领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旗帜啊,这个旗帜是什么意思啊?” 二头领摇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大头领又想了想,最后说道:“不管了,先抢他娘的再说,或许,他们这是在虚张声势呢。” 大头领说完,二头领也点了点头说道:“先试探一下吧。” 说完,大头领便在马上一挥令旗,喊道:“第一队,上!” 于是,一百个山贼便冲了上来。 “放箭!一人一个,不能多占!”一见山贼冲了上来,高程便发令道。 五十张弓拉满,五十支箭射出,五十个山贼便中箭倒地。并且,大部分山贼都是胸口中箭,中箭即死,只有几个命大的心眼儿长歪了,中箭以后没死,正拼命的往回爬呢。 见此情景,大头领顿时大怒,刚冲了几步,就死了一半人,这东西可怎么抢啊? 一见那些冲上去的兄弟又退了回来,大头领便道:“兄弟们,冲上去,只要冲上去,金银财宝就是咱们的了。” 在大头领的鼓励下,在金银财宝的诱惑下,这一队剩下的五十个山贼又冲了上去。 一见这些山贼又冲了上来,高程不由得心里暗笑:“还真有不怕死的。” 实际上,这些人都是活不下去了才当山贼的,所以,这些山贼都是亡命之徒,他们还在乎什么生死啊。 可是,第二次冲上来的五十个山贼的命运和第一次的五十个山贼一样,依然是全部中箭,只有几个命大的在拼命的往回爬。 一见对方竟然在片刻之间就杀死了自己一百个兄弟,大头领不禁勃然大怒,一边招呼剩下的山贼,一边拍马舞刀冲了上来。 二头领想要阻拦,可大头领已经冲了出去。无奈,他只好领着剩下的山贼尾随其后。 见头领冲了上来,高程便命一个班长上去迎敌。 两马相交,三招过后,那个班长便把大头领挑了出去。 那些山贼正往前冲呢,却忽然看见大头领的尸体落在了自己的面前,于是,众山贼不由得大惊失色,纷纷向后退去。 这时,二头领明白了,他们遇到的确实不是一般的家丁,也不是一般的军队,因为对方的一个小兵就把自己的大头领给挑死了,对方的战力可见一般。 于是,二头领便上前抱拳说道:“在下太行山黑风寨二头领,不前对面的是哪路英雄?” 高程一拱手,说道:“并州侍卫营。” 高程的一句话刚出口,就听对面的山贼们开始议论纷纷。 “什么,并州兵马?” “怎么能是并州兵马呢?怎么没有铠甲?” “并州兵马怎么跑到冀州来了?” 而二头领心里也是疑惑:你并州兵马跑到冀州来干什么? 不过,同时他心里也明白了:难怪人家这么强悍,那是并州的精兵啊。 于是,二头领便抱拳说道:“在下并不知诸位是并州兵马,此番误会,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高程又一拱手,说道:“不知者无罪,不过,以后切记不要冲撞了这面大旗。” 二头领抬头看了看旗上的大鹰,心中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无奈,他只好忍着气,命令手下人收拾好战死兄弟们的尸首,便一路退回了山寨。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甄宓传情 一天后,一行人便到了邺城。 回到甄府,一切安顿妥当,甄家父子几人便坐在客厅里聊一些家常儿。 “逸儿,听说最近并州上下正在大力的收购粮食,你是并州政务从事,主管并州财政,你怎么有时间回来啊?”一见自己的二儿子回来了,甄逸的父亲,甄家的老太爷甄瑶便奇怪的问道。 甄逸起身说道:“并州最近虽然很忙,但我家主公却说百行孝为先,得知今年是父亲的六十大寿以后,便找人接替了我的差事,命我回家给父亲拜寿。” “原来如此。”一听儿子这么说,老太爷便点了点头说道。 随即,老太爷又道:“如此看来,陆子城其人,深谙御下之道啊。” 老太爷说完,甄逸便道:“我家主公,只能用‘天下奇才’四个字来形容。” 甄逸说完,老太爷便道:“吾儿可细言之。” 甄逸道:“若论文治,并州四权分治,互不干涉,又有元老院为之制衡,权力分化细化,使并州之政日趋完善,此乃千古未有之创举。 若讲武功,我家主公入主并州以后,便开始编练新军,驱除胡虏,为我大汉拓地千里,匈奴鲜卑各部纷纷归附。如此功绩,与前朝冠军侯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故此,皇上才会加封吾主为冠军侯。 而吾主之才华,又是天下人所共知;吾主之胸襟,致使天下之士争相归附;吾主之气魄,虽天子赐婚亦敢拒之。 故此,吾主实为天下之奇才也。” 甄逸说完,老太爷便也点头说道:“我也认为陆子城其人不简单,否则,我也不会赞成你大哥出钱粮支持他了。” 随即,老太爷便问甄逸的大哥甄向道:“向儿以为如何?” 作为家中的长子,甄家事业的未来掌舵者,甄向做事一向沉稳老练,说话也从来都是一语中的。 所以,见父亲询问,甄向便起身答道:“吾主绝非池中之物。”甄向是并州国商,所以,他也称呼陆风为主公。 甄向说完,只见甄逸的四弟甄宣起身对甄逸说道:“二哥,你带回来的那几十个家丁,皆身形剽悍,一身杀气,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那些士兵,都是并州的精锐吧?” 甄逸赞道:“四弟好见识,那五十个士兵不仅是并州的精锐,更是并州精锐中的精锐,他们是并州的锦衣卫。并且,在来的路上,一不小心就杀了黑风寨一百个小喽罗,还把他们的大寨主杀了。” 甄宣道:“可是太行山上的那个黑风寨?大寨主竟被人杀了?” 甄逸点头道:“确实如此,并且,大寨主还是被一个小兵杀的,而锦衣卫却一人未伤。” 甄逸说完,甄宣便叹道:“我只听说并州的龙骑军和狼骑军,还有熊暴军和虎贲军比较厉害,没想到并州竟还有锦衣卫这样一支精兵。” 甄逸笑道:“吾弟并非并州人,自然不知并州之事。前几日并州阅兵,新任参谋将军郭奉孝大赞龙狼熊虎四军之精锐,可吾主却说:‘并州最精锐的军队正在维持秩序呢。’可见特种兵和锦衣卫的精锐。” 随即,甄逸又道:“这里并无外人,我说说也是无妨。并州之军。大致可以分为野战军、城备军、预备役和屯田兵这样几种。 其中,预备役是军队的后备力量,都是一些没有上过战场的青壮百姓,忙时各守本职,闲时操练军事,以备他日征战之用。而屯田兵数目很少,多是老弱,不值一提。城备军虽是正规军队,但毕竟只是守城之军,数目不多,战力也不强。不过,晋阳的城备军却是不一样,因为晋阳城守是管亥。管亥是吾主的家将,颇为勇武,所以,晋阳的守城之兵也算的上是精锐了。 所以,并州的精锐部队其实就是野战军,而野战军也可以分为镇边军、近卫军和侍卫军三种。 镇边军实际上是区别于近卫军而言的,是武将独自率领镇守边地的军队,如今并州大约有镇边军十七万人,成五军。而近卫军实质就是指龙狼熊虎蝗五军,因为特种兵和侍卫营一直都是吾主的亲兵。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才说特种兵和侍卫营是侍卫军,而不是近卫军。因为他们很少独立作战,就连阅兵的时候,他们都没有机会上场,只能负责维持秩序。而实际上,特种兵和侍卫营却是并州最精锐的士兵,因为,他们都是从各部挑出来的极其优秀的老兵,并且,忠诚上还要绝无问题。 并州有兵马二十几万,但是,特种兵和侍卫营加起来一共才七千人,由此可见特种兵和侍卫营的精锐。” 听甄逸唠叨了一番并州军制,甄家父子几人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他们到现在才知道并州的兵马数量,也才了解到陆风的真正实力。 沉默了片刻,老太爷忽道:“若天下大乱,陆风比王莽如何?” 甄逸想想说道:“吾主胜过王莽多矣。” “逸儿何出此言?”老太爷问道。 “吾主手中的二十几万精锐军队就是明证。吾主拒婚,皇上都无可奈何,王莽怎可比之?” 这边,甄家的父子几人在议论陆风,而另一边,甄家的一干女眷们,竟也在议论陆风。 甄宓的四姑远嫁荆州,难得回到邺城一趟,所以,一见到甄宓,甄宓的四姑就赞道:“我们家宓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不知道以后哪个有福气的能娶到我们家宓儿。” 甄宓的四姑刚说完,甄宓的二姑便笑道:“你许久不回家,不知道家里的事情了吧。我们的宓儿,可是未来的大汉冠军侯夫人啊。” 一听甄宓的二姑这么说,甄宓的四姑便好奇的问道:“哪个冠军侯?” 白了一眼甄宓的四姑,甄宓的二姑又道:“你说哪个冠军侯,天下还有几个冠军侯?就是皇上去年封的,兼着镇北将军,并州刺史的陆风陆子城。” 一听甄宓的二姑这么说,甄宓的四姑便恍然说道:“哦,我知道了,就是去年皇上赐婚,他拒婚的那个吧。这人连大汉公主都看不上,却偏偏相中了我们家宓儿,看来,我们家宓儿真是好福气啊。恩,还是个大官,啧啧,我们家宓儿真是好福气。”甄宓的四姑一边说,还一边不停的赞叹着。 听见甄宓的四姑和甄宓的二姑说的高兴,甄宓的大伯母一时也来了兴致,便打趣儿甄宓说道:“过几天就是老太爷的六十大寿,我们家宓儿怎么没把自己未来的夫君领回来啊?” 甄宓的大伯母说完,甄宓的几个姐姐也一齐起哄,羞的甄宓小脸通红,象两个红苹果一样可爱。 见她们取笑自己,甄宓便急道:“子城哥哥是大汉列侯,封疆大吏,公务繁忙,哪有时间来呢?再说了,我们还没有,还没有那个呢。” 甄宓说完,甄宓的大姐便取笑道:“还没有,没有哪个啊?” 随后,甄宓的二姐也道:“还没有那个呢,就亲热的叫上子城哥哥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甄宓又不知如何是好了。 最后,甄宓的小表姐说道:“你们干嘛都这么欺负宓儿啊,不就是因为宓儿未来的夫君是大汉的冠军侯么,这也没什么的。不过,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干脆让宓儿写封书信,让那个大汉冠军侯过几天来一趟,咱们好好瞧瞧如何?” 甄宓的小表姐说完,甄家的众女眷们便纷纷响应。 原本,甄宓还以为他的小表姐是出头给自己解围呢,可没想到,她居然会这样说,气得甄宓追着她打个不停。 甄宓的小表姐一边跑,一边说道:“宓儿,你不敢写信,你不敢。” 甄宓一激动,说道:“有何不敢?取纸笔来。” 可当丫环真的拿来纸笔时,甄宓一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写信吧,又怕陆风太忙,没有时间来;可不写信吧,自己的面子还下不来。 一见甄宓犹豫不决,甄宓的小表姐又道:“不敢写了吧,我就知道你没有这个胆量。” 甄宓一边想,一边反驳道:“吵什么,我正在想说什么呢。” 最后,甄宓一咬牙,还是决定写信:先写吧,管他来不来呢。 可是,提起笔,甄宓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无奈,思之再三,甄宓只好在纸上写道:“宓儿甚想子城哥哥,宓儿之家人盼能与子城哥哥一见。” 甄宓写完,众人自然又是打趣儿了一回。 甄宓并没有理会她们,而是让小丫环把高程叫进来。 片刻之后,高程到了以后,甄宓便对高程说道:“这是我写给你家主公的书信,你要火速派人送给你家主公。” 高程接过信,便施礼说道:“甄小姐放心,两天之内,必会送到。”说完,高程便转身出去了。 高程出去以后,甄宓的小表姐便又打趣的说道:“我们家宓儿真有并州主母的风范啊。” 甄宓的小表姐刚说完,甄宓便和她又打在了一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无奈山贼 而甄家的父子几人,此时仍然在谈论并州。 只听甄向问甄逸道:“二弟,你可知主公大力收购粮食,储备粮食的用意?” 甄逸道:“主公做事一向深谋远虑,神鬼莫测,逸也是猜不透。不过,逸以为,可能明天会有天灾吧。” 甄逸说完,甄向想了想,说道:“为兄也储备了很多粮食,希望主公不会失算。” 甄逸笑道:“整个并州都在储备粮食,兄长担心什么啊?” 一听甄逸这么说,甄向便笑道:“看来,是为兄多虑了。” 随即,甄逸更是神秘一笑,说道:“过几日,主公可能也会来邺城。” 甄向想了想,便也点头说道:“以甄家的财力,主公应该会来。” 可是,甄宓的书信发出去了好几天,也没有听说陆风会来邺城,而那个回去送信的锦衣卫,也没有再回到邺城,弄得甄宓很是郁闷。 见老太爷的大寿将至,而陆风却迟迟未至,众人自然是不会放过甄宓了。而几天过后,众人见甄宓心情不好,便也不好再打趣甄宓了。 十月二十四,甄老太爷六十大寿的前一天,见陆风还没有来,甄宓便彻底灰心了。一想陆风娶了蔡琰以后竟忘了自己,甄宓心中便暗自气闷。而众人一见甄宓脸色不好,也都对陆风只字不提了。 实际上,陆风此时已经出了壶关,到了太行山脚下了。 这时,黑风寨的新任大寨主正坐在寨中喝酒呢,忽听放哨的小喽罗来禀报:山下路过一队人马,二百多人,全都骑着马,打着大旗,拉着几大箱子的货,看样子是个当官的。 一听说来了财路,大寨主便放下酒杯,领着全寨的兄弟出了山寨。 可是,大寨主刚到半山腰,就远远的望见了一面大红旗,旗上绣着一个大黄鹰。 于是,大寨主只好叹了口气说道:“回去吧,并州兵马,咱们打不过。”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也知道了这面旗帜的厉害。 回过身来,大寨主便对那个报信的小喽罗说道:“你是新来的吧?” 一听大寨主这么说,小喽罗便害怕的点了点头,本来想着这是一次立功的机会呢,谁成想一不小心捅了马蜂窝。 可有几个新来的头目却说道:“大寨主,他们只有二百多人,咱们山寨,可有一千多兄弟呢。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那可是几大箱子的宝贝啊。” 大寨主苦笑道:“你们放心,咱们即使有一万人也打不过人家,人家是正规军。匈奴人厉害不?鲜卑人厉害不?还不都被人家打趴下了。” 随即,大寨主又道:“你们如果不信,我就领你们下山见识见识,不过,只能看,不能拦。” 于是,几个新来的头目便将信将疑的跟着大寨主来到了山下。 到了山下,几人躲在密林里,大寨主再仔细一看,便吸了一口凉气说道:“我的姥姥,多亏没动手,要不然,咱们山寨就完了。” 一听大寨主这么说,几个人便更加的疑惑了。 其中一人好奇的问道:“大寨主为什么这么说?” 这时,大寨主笑道:“哦,我忘了你们几个都不识字了。” 接着,只听大寨主说道:“你们看那个人身后的三面大旗,你们知道那上面写着什么吗?” “写着什么?”几个头目一边看着大旗,一边异口同声的询问着。 这时,只听大寨主说道:“大汉冠军侯陆,大汉镇北将军陆,大汉并州刺史陆。” 大寨主说完,几个头目便又异口同声的说道:“我的姥姥,还真是个大官。” 大寨主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个没穿盔甲的年轻人,一定就是冠军侯陆风陆子城了。真是少年得志啊,我什么时候也能成大官呢?”说完,他还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大寨主说完,一个头目也道:“想不到这个大官竟这么年轻。” 接着,另一个头目说道:“大寨主,他们只有二百多人,我们收拾他们应该没有问题吧?” 大寨主摇头说道:“这些人都是陆子城的亲兵,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精锐无比。你们再看陆子城身后的那两个人,一定就是他麾下的大将,威风凛凛,万夫莫敌啊。” 最后,大寨主又叹息的说道:“人家虽然只有二百多人,可你们看人家的身形步法,再看人家的武器铠甲,咱们就是有两万人也打不过人家啊。” 大寨主叹完气,几个头目也跟着叹了口气。 而这时,许褚和典韦二人也已经发现了身后密林中的山贼。 于是,典韦便在陆风的身后说道:“主公,密林里有一伙山贼,是不是应该把他们打发了?” 陆风道:“这里是冀州地界,我们不能多管闲事。你去吼一嗓子,让他们不要再跟着了。” “诺!”典韦说完,便拍马来到了密林旁。 深吸一口气,典韦便冲着密林大声喊道:“林子里的毛贼听着,赶紧滚回山上去!如果惹怒了我家主公,小心老子一把火烧了你们山寨!” 典韦喊完,心中暗想:老子以前其实也是一个小毛贼,想不到今天竟然吓唬起小毛贼了。 典韦的一声大喊过后,果然,树林里便有几百个山贼屁滚尿流的向山上跑去。 而大寨主正和几个头目在那里长吁短叹呢,忽然看见陆风身后的一个大将竟转身向自己藏身的方向拍马而来。 一见那将长的很是凶恶,几人便一阵心惊,本来想掉头往回跑,可奈何腿脚却忽然不停使唤了。 不过,几人却发现那将并没有进入林中,只是停在了树林旁边,随后便是一声大喊。 接着,几人只觉一股飓风汹涌而来,树枝呜呜作响,接着,便是一阵寒冷的杀气,让人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来。 “啊嚏!”几个人打了一个喷嚏以后,便发现身后竟有几百个兄弟正在向山上逃去。 无奈,大寨主便白了一眼几个新来的头目,说道:“丢人了吧。” 典韦拍马赶上队伍以后,许褚打趣儿的说道:“伯建一声退千军啊。” 典韦哈哈一笑,说道:“哪有那么厉害?” 许褚道:“有的,那些山贼,人数应该在一千人左右。” 许褚说完,陆风也不觉笑了,而典韦也明白了许褚的意思,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陆风拜寿 十月二十五,甄家老太爷六十大寿的正日子。 这一天,甄府人来人往,热闹异常,送礼的,拜寿的挤破了门槛。 而一早晨,甄宓便向门口望了几回,希望陆风能来,能给自己挽回一点颜面。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陆风的消息,眼看寿宴就要开始了,甄宓只好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大堂,赶紧和众人一起给老太爷磕头。 一众本家的儿孙叩头完毕,一些远房的亲戚和一些宾客便纷纷上前施礼。 众人施礼完毕,甄向刚要宣布开席放宴,就听府门口一个家丁喊道:“大汉冠军侯,镇北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前来拜寿。”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声喊刚落地,大堂中的众人便纷纷起身向外走去,都想一睹这个近几年声名鹊起的大汉冠军侯的风采。 而甄宓一听说陆风来了,更是赶在众人之前早就飞出了大堂。 甄宓刚一出大堂,就见管家已经引着陆风过了二门,正在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陆风身后,便是典韦和许褚,而典韦和许褚二人的身后,还跟着两队抬着箱子的锦衣卫。 见自己期盼已久的人终于到了,甄宓也顾不得别的了,张开双臂,喊了一声“子城哥哥”,便一头扑进了陆风的怀里。 一扑进陆风的怀里,甄宓便情不自禁的抽噎起来。 陆风一边搂着甄宓,一边轻抚她的后背,温柔的说道:“傻丫头,哭什么,我不是来了吗?” 甄宓一边哭,一边说道:“那你怎么才来?人家都盼你好几天了。” 陆风无奈的说道:“你也知道,我不是正忙着收粮呢吗?并且,在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山贼。” “啊,你没事吧?”一听说陆风遇到了山贼,甄宓忙关切的问。 “呵呵,没事儿,你子城哥哥天下无敌,还怕几个山贼。” 二人正说着,甄家的众人也都从大堂迎了出来。一见二人这般亲密的动作,众人便都是吃了一惊。不过,旋即众人便都明白了,这陆子城“豪放倜傥,不拘小节”之名还真是名不虚传。 一见甄家的众人都出来了,陆风便轻拍甄宓的后背说道:“宓儿,咱们进去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再扭头一看大堂门口站着的那么多人,甄宓不觉又羞红了脸,便连忙松开了抱着陆风的双手,闪在了一旁。 陆风一见甄宓那娇羞可爱的样子,便又不自觉得牵着甄宓的手向大堂走去。 这时,众人才开始仔细的打量陆风。只见陆风头戴明玉冠,腰缠金玉带,锦衣华服,身材伟岸,眉清目秀,英气逼人,而举止之间,竟散发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直看得众人暗暗心折。 而此时,迎着众人羡慕的目光,又被陆风牵着手,甄宓的心里也是异常的甜蜜。恍然之间,甄宓忽然觉得自己是家里最幸福的人,或者,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同时,甄宓忽然也希望从二门到大堂的这段路能长一些,永远走不完才好,似乎,这不是一条普通的路,而是一条通往幸福的大道。 但只要是路,它总有走到头的时候。所以,片刻之间,陆风便来到了门口。 而甄逸这时忙上前介绍道:“主公,这位便是逸之老父。”说着,甄逸便用手指向了居中站在众人之前,一个身着大红寿服,身形略微发福的老人。 于是,陆风便忙上前施礼说道:“陆风见过老太爷。” 实际上,即使甄逸不介绍,陆风也能猜出那个老人就是老太爷,毕竟,他身上穿着寿服嘛。 一见陆风如此客气,老太爷忙还礼说道:“陆大人客气了,陆大人能亲来看望老朽,老朽甚为感动啊。” 陆风道:“老太爷客气了,风为甄家之婿,老太爷大寿,风岂有不来之礼?”一句话,给足了甄家人面子。 所以,一听陆风这么说,老太爷便哈哈大笑说道:“子城既是豪放之人,老朽也就不拘小节了,子城,请!”说完,老太爷便拉着陆风的手进了大堂。 入了大堂,陆风只好无奈的坐了首位,因为陆风虽然年纪轻,辈份低,但陆风毕竟是众人之中官职最大,爵位最高,地位最尊的人。 陆风坐定,许褚和典韦二人便站在了陆风的身后,而甄宓,便也坐在了陆风身边。 众人虽觉这样不合礼数,但陆风不反对,众人也都不好说什么。 陆风道:“由于近日并州事务繁多,路上又遇到了一些山贼,所以,风才迟来了片刻,还望老太爷见谅。” 老太爷笑道:“无妨,无妨。”心说:你能来就已经很给我面子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而甄逸却起身说道:“主公可是在太行山下遇到的山贼?” 陆风笑道:“他们只是偷偷的跟着我们而已,并没有阻拦。不过,伯建喊了一声,他们就跑回去了。” 甄逸道:“那就是了,逸回邺城的时候,也遇到了这伙山贼。被高程将军杀了一百人和大头目以后,这些人就退了。可能是有了上次的教训,所以,他们才没敢阻拦。” 甄逸刚说完,典韦便嚷道:“什么?他们都有了一次教训,还敢跟着我们?等回去的时候,非一把火烧了他们老窝不可。” 一听甄逸说这些山贼已经和并州军交过手了,居然还敢跟着他们,冒犯并州军的军威,典韦不禁大为恼火。 而典韦的大嗓门一出口,大堂中的众人无不大为痛苦,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响,好半天才恢复正常。陆风离典韦最近,更是首当其冲。 于是,陆风便扭头责怪典韦道:“伯建,不得无礼。” 随后,陆风又忙向老太爷施礼说道:“家将们冲锋陷阵贯了,性子粗豪,不懂斯文,让老太爷见笑了。” 老太爷笑道:“如此猛将,真万夫莫敌啊。子城麾下有如此猛将,真不负冠军侯之名。” 老太爷说完,陆风忙又谦虚道:“老太爷谬赞了。” 随即,陆风又道:“风真是失礼了,还未呈上寿礼呢。” 说着,陆风便扭头对典韦道:“伯建,快命他们呈上寿礼。” 陆风说完,典韦便龙行虎步的出门而去,一边走,身上的铠甲还一边哗哗作响。 片刻之后,只见几个锦衣卫抬上了几口大箱子,同时,还有一个用红绸包裹的类似于匾额之类的一米见方的木框。 礼物抬上来以后,陆风便起身来到老太爷面前,对老爷施了一礼。同时,两个锦衣卫也抬着这块红绸来到了陆风身后。 只见陆风转身揭开红绸说道:“吾家为冀州首富,若风以金银之物为寿礼,颇为寒酸。故此,风便求老师伯喈先生手书一寿字,以为寿礼,敬献于老太爷座前。” 众人一听陆风这么说,无不暗暗震惊:蔡邕是当世大儒,书法大师,蔡邕的一幅书法作品,在当时可是价值连城啊。而蔡邕又自视清高,很少给人题字。 所以,众人一听陆风说伯喈先生竟亲自为老太爷手书了一个寿字,便都大为惊讶,都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个木框,希望陆风能把木框转过来让他们看看。 而老太爷一听说这个寿字竟然是当世大儒伯喈先生亲手所书,也是很是震惊,因为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商贾之人,若不是陆风,他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蔡邕,更别说让蔡邕为自己题字了。 而实际上,陆风为了弄这个寿字,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这里就不细说了。 所以,一见到如此大礼,老太爷便也起身说道:“子城啊,如此大礼,老朽,恐受之不起啊。” 陆风道:“老太爷客气了,这只是风的一片心意罢了。况且,既是一家之人,老太爷为何又说两家之言呢?” 一听陆风这么说,老太爷便笑道:“子城所言甚是,老朽糊涂了。来人,快将此字挂于中堂。” 片刻之后,一个红纸金字的“寿”便挂在了中堂。虽然众人都没来得及仔细一看,不知真假,但都不停的啧啧赞叹着。 随即,陆风又道:“箱中之物,皆为并州特产,故风此次带来送与家中众人,以表心意。” 陆风说完,老太爷忙又道了一回谢,命家人抬下去。 再次落座以后,甄逸忙给陆风介绍甄家的众人和一些宾客,其中,邺城太守辛评竟也在座。 陆风和众人相互叙了一番虚礼,寿宴便终于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改造歌女 寿宴过后,众宾客散去以后,陆风和甄家父子几人终于开始谈正事了。 几个人来到后堂,坐定以后,老太爷便道:“子城今日能来,老朽真是很高兴。吾家虽为冀州首富,广有钱粮,但毕竟出身商贾,多为士林之人所不耻。” 陆风心想:就是因为你家里广有钱粮,我才来呢,否则,我来干什么?你以为你们家小姑娘就那么迷人? 恩,这老头儿不错,还挺有自知之明。 于是,老太爷说完,陆风便道:“老太爷客气了,其实,风此次前来,也是为了一个不情不请。” 一听陆风这么说,老太爷便眯着眼睛说道:“子城有何请求尽管直言。”而心里却想:我就知道你是有求于我才来的。 陆风道:“风想请老太爷帮忙储备粮食。” 陆风说完,老太爷便好奇的说道:“老朽也听闻子城正在全力的储备粮食,子城诺大的一个并州,难道还不够吗?” 陆风笑道:“远远不够。” 老太爷道:“只是不知子城储备这么多粮食有什么用?莫非,明年是大灾之年?” 陆风道:“不错。并州军师沮子正精通天文地理,他算定明年是一个大灾之年,而大灾之象,可能会持续三年之久。所以,风才会全力的储备粮食,以防万一。” 陆风说完,老太爷也点头说道:“若真如此,甄家也要储备一些粮食,以备后事。” 陆风笑道:“明年大灾,那粮价自会上涨,所以,多储备一些粮食,一来可以防灾,二来嘛,也是可以大赚一笔的。” 老太爷也笑道:“子城之言有理。” 随即,老太爷又道:“子城放心,子城的事,就是甄家的事,甄家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帮子城储备粮食的。” 老太爷说完,陆风便连忙施礼说道:“如此则多谢老太爷了。” 办完事,第二天,陆风便拜别了老太爷,返回了并州。 而甄逸竟也要和陆风一起返回并州,陆风没有同意,还特意给他放了几天假,让他在家休息几天。同时,陆风也特意嘱咐了甄宓一番,让他在家好好陪陪甄逸。 陆风走后,甄家众人自然又是对陆风一番夸赞,把甄宓美的不得了。 等陆风回到晋阳,蔡琰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无奈,陆风只好和蔡琰分房睡,又开始忍受一个人的“孤枕难眠”了。 而几天后,甄逸父女便也回到了晋阳。 并州这一年的冬天,风雪似乎来的很早,也很猛烈,定远郡、绥远郡、纳齐郡、克伦郡、阴山郡,由于是新建五郡,没有做好过冬的准备,所以,被风雪冻死一些牲畜,百姓们遭受了一些经济损失。 于是,陆风便加大了对这新建五郡的财政补贴,同时,陆风还教会了这五郡的百姓搭火炕,修火墙,用火炉,做棉衣和棉鞋。 自从陆风入主并州,便鼓励发明创造,推广奇技淫巧,所以,经过几年的熏染,并州的百姓对许多新生事物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并州的百姓都已经习惯夏季睡木床,冬季睡火炕的生活,只是当时没有棉花,陆风只好教百姓用粗布、厚布、皮革等物做棉衣和棉鞋。 在许多有效措施的帮助下,塞外的风雪并没有对新建五郡造成太大的损失,只是,并州财政的负担却明显加重了。不过,这却为陆风赢得了后归附的匈奴人和鲜卑人的民心。 随着蔡琰肚子的一天天变大,公元183年的冬天便不知不觉的过去了。 公元184年的新年刚过,汉灵帝便宣布改元中平,大赦天下。 而并州的刺史府,便也忙着给蔡琰准备生产呢。可不管别人怎么忙,陆风都永远是最清闲的人。 闲暇之时,一边加派对中原各地的探子,了解张角的动向;陆风一边又干起了娱乐事业。 鲜卑人归附以后,慕容鲜卑部的首领慕容双为了表示归顺的诚意,便特意进献给陆风十几名歌女。而陆风也不好驳了慕容双的情面,便收下了这些歌女。 本来,陆风想回到晋阳以后就组建个乐团,天天歌舞助兴,以消遣生活。因为古代的生活实在是太单调了,什么娱乐节目都没有。 可回到晋阳以后,在老夫人和蔡琰的强烈要求下,陆风只好取消了组建乐团的念头,把这些歌女改造成了丫环。 而这几天闲着没事儿,陆风便把那些歌女都召集到了一起,让她们给蔡琰跳舞,免得蔡琰挺着大肚子闹心。 可蔡琰看完以后却说:“美则美矣,只是不雅。” 无奈,陆风便只好郁闷的问蔡琰道:“那妹妹说,该怎么办?” 蔡琰幽幽的说道:“可教以诗书,教习礼仪。” 陆风想了想,便道:“这样也好。” 于是,陆风便对这些歌女说道:“你们谁是领头儿的?” 只见一个少女出列说道:“我叫慕容秋,是他们的首领。” “你和慕容双是什么关系?”一听说慕容秋这个名字,陆风自然便想到了慕容双。 慕容秋道:“那是家父。” “什么?你是慕容双的女儿?”一听说眼前的少女竟是慕容双的女儿,陆风不由得吃惊的问道。 “慕容双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做歌女,还随手送人?”陆风真的很难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慕容鲜卑部首领慕容双的女儿。 “正是,只是,家母没有名分。”慕容秋说完这句话,便眼含泪水,一脸戚容。 一见慕容秋悲戚的样子,陆风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方面,他很同情慕容秋的命运;另一方面,也在心里骂慕容双禽兽。 于是,陆风便起身拉着慕容秋的手说道:“你不必伤心了,到了这里,就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吧。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的身份,这是我的过错。我应该早一点和你们谈的。” 陆风说完,忽然觉得自己又失礼了,于是,便转头看了看蔡琰。 而蔡琰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于是,陆风便对慕容秋说道:“从现在起,你就不是刺史府的丫环了,你的身份是刺史府的小姐,和王秀儿同列。” 陆风说完,慕容秋竟一把扑在了陆风的怀里,放声大哭,弄得陆风手足无措。 无奈,陆风只好又安慰了她一番。 而实际上,陆风心想:你现在不应该哭,而是应该高兴的谢恩啊。 半晌过后,慕容秋终于止住了哭泣,对陆风施礼说道:“小女子失礼了,让大人见笑了。大人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却不敢接受。” 一听慕容秋这么说,陆风不由得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慕容秋一低头,说道:“庶出之人,怎敢奢望;命运如此,夫复何求?” 陆风叹道:“怎地你也是这般认为?” 随即,陆风便道:“我陆子城从来都不在乎那些虚名,这府里的人也都知道。所以,我说你是刺史府的小姐,你就是,你不要再说了。” 接着,陆风又问这些歌女说道:“除了她,还有谁是领头儿的?” 又有一个少女出列说道:“我是小姐的丫环,我叫阿花。” 一听说这个名字,陆风当时就想笑:阿花,还大黄呢。 不过,陆风还是忍住了笑,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府里的管事丫环了,和秋菊同列。只是,你的名字太不雅了。” 于是,陆风便回头对蔡琰说道:“妹妹,你给她改个名字吧。” 蔡琰想了想,便道:“就叫春兰吧。” 蔡琰说完,阿花便对蔡琰施礼说道:“多谢夫人赐名。” 见没有什么要说的了,陆风便让王秀儿领着慕容秋去安排住处,让秋菊领着春兰去安排住处。 于是,蔡琰以后便天天挺着大肚子教习刺史府的丫环们诗书礼仪。 第三卷 天下一统 第一百二十八章 初战黄巾 大汉中平元年,公元184年3月,蔡琰给陆风生了个千金,陆风取名叫陆婴宁。 陆婴宁前脚儿来到这个世界,张角便后脚儿发动了黄巾起义。 并州众臣和甄家父子一见春耕时节天下大乱,便都明白了陆风储备粮食的用意,由此,他们对陆风的深谋远虑都暗暗佩服不已。 一见天下大乱,张角造反了,灵帝便赶紧召集众臣商议对策。 最后大伙儿一研究,灵帝便命皇甫嵩、卢植、朱俊三人分别为左、中、右中郎将,兵分三路平叛。 皇甫嵩向灵帝推荐了陆风,可灵帝以并州需要镇抚为由,没同意。其实,灵帝是害怕陆风的功劳太大,自己没法儿封赏。 就这样,天下虽乱,但并州却是一片升平。 蔡琰在坐月子,陆风在领导并州百姓搞春耕生产。只有并州的政务院,忙得翻了天。 天下大乱,并州却安定得出奇,于是,天下各州的百姓便都拖儿带女的往并州跑。 于是,一边要安民,一边还要搞春耕生产,荀彧等人便闲不着了。不过,陆风去年冬天储备的粮食,也开始派上了用场。 而一个月过去以后,并州的春耕生产也搞完了,四方涌入并州的流民也渐渐的少了。同时,蔡琰也坐完了月子,陆风也开始行动了。 首先,就是调龙骑、狼骑、熊暴、虎贲、飞蝗五军驻壶关,随时待命。 之后,又调于禁的后备军驻晋阳,随时待命。 接着,又命徐晃的第一军驻云中,同时负责镇抚云中、五原、朔方、阴山四郡。 命令拓跋勇的第四军驻定襄,同时负责镇抚定襄、纳齐、克伦三郡。 高顺的第二军依然驻定远,张辽的第三军依然驻绥远,管亥的洛阳守军依然统管晋阳、上党、上郡、河西、雁门五郡的军事。 布置妥当,陆风便天天坐在刺史府里等着灵帝的圣旨。 而并州众臣一见陆风如此安排,就知道陆风要进军中原平叛了。只是,由于灵帝还没有给陆风下圣旨,所以,众人都觉得陆风的准备似乎有些太早了。 在黄巾起义后的一个月里,官军便与黄巾军展开了拉锯战,互有胜负。但是,由于黄巾军人数众多,官军又久不操练,战力不强,所以,官军一时还是处在了下风。 之后,又由于小黄门左丰的索贿,灵帝便罢了卢植的官,命西凉刺史董卓代替卢植,抵抗颍川的黄巾军。 见战况焦灼,大乱难平,皇甫嵩便再次上书灵帝,让陆风出兵平叛。同时,朝中的一些大臣也提议发展地方武装,命各郡县豪强练兵自保。 无奈之下,灵帝只好加封陆风为征北将军,统兵出冀州,协助皇甫嵩和朱俊平叛。 这边接到了灵帝的圣旨,那边陆风的军令便发出去了。驻在壶关龙狼熊虎蝗五军,便飞一般的扑向了广平。 随后,陆风和于禁也统领大军出了晋阳,贾诩郭嘉二人随行。 而众将一见于禁居然可是和陆风一起出征,都大为眼红,叹息不已。 这一日,广平城外,张角手下大将张牛角又统领十万大军开始叫阵了。 一听到营外黄巾军震天的呼喊声,皇甫嵩便赶紧召集众将商议军情。 可众将商议了半天,还是觉得等待外援是上策。因为自己只有五万兵马,根本打不过黄巾军,只能先起到牵制的作用。 无奈,皇甫嵩只好叹息说道:“希望皇上能命子城快些出兵。” 皇甫嵩说完,大帐里便是一阵沉默。 而半晌过后,传令兵的一声“报——”终于打破了这冗长的沉默。 “启禀将军:东南方向来了一支骑兵,约有五千人。” 一听到传令兵的禀报,众人心头都是一振。 随即,皇甫嵩便道:“我等前去一观。”说着,皇甫嵩便领着众将出了大帐,登上了军营中的瞭望塔。 果然,众人只见东南方向尘土漫天,狼烟四起,在大地剧烈的震撼中,在由远及近的轰鸣声中,一支庞大的骑兵部队正向前飞速的滚动着。 由于东汉末年军马很贵,骑兵很少,所以,众将一见到如此庞大的骑兵部队,无不暗暗心惊。 蓦然,一将说道:“将军,会不会是匈奴人啊?” 皇甫嵩笑道:“匈奴人和鲜卑人都已经归顺了,这一定是并州的骑兵,想不到子城来的这么快。” 片刻之后,等这支骑兵来得近了一些,众人才开始仔细的看着那面迎风招展的大红旗。只见旗上竖排写着四个大字:并州狼骑。四个大字的后面,绣着一个大黄鹰,大鹰的脚下踏着一个圆盾,盾后还有两把相互交叉的宝剑。 而在这面大旗之后,竟还有一面大旗,两面大旗上所绣的图案都是一样的,只是,后面大旗上却写着“并州飞将军”五个大字。 并且,在这支骑兵之后,竟还有一支骑兵部队,远远望去,人数竟比这支骑兵还要多。 一见旗帜,皇甫嵩便道:“是并州狼骑,并州的精锐。” 这时,只见大旗下飞出了一个白盔白甲,骑白马披白袍的大将,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将的雪白战袍上,居然绣着一只大灰狼。 那将出列以后,一挑亮银枪,说道:“攻击阵形,飞射准备。” 于是,这五千轻骑便阵形突变,忽然排成了五条长龙,并且,每条长龙的横排都是十个骑兵。 一见并州兵马来了,张牛角便赶紧指挥士兵列阵迎敌。同时,张角也好奇的登上了广平城头,仔细打量着这支骑兵。 狼骑军变阵完毕,而在狼骑军的身后,龙骑军便也到了。龙骑军一到,便赶紧下马披挂,准备战斗。 站在瞭望塔上,见狼骑军训练有素,变阵精妙,皇甫嵩便赞道:“并州兵马真是精锐。” 不过,见龙骑军到了战场以后才披挂,皇甫嵩也是大为惊奇。 这时,只见那将大枪一扫,说道:“第一营,飞射!后四营,依次准备。” 接着,一阵轰鸣的马蹄声又响了起来,五条喷射箭雨的长龙依次从黄巾军的阵前飞腾而过,黄巾士卒死伤无数。 一阵飞射过后,黄巾军的大阵便开始缓缓的向后退去,诚然,面对如此密急的箭雨,他们是无可奈何的。 而黄巾士卒刚从飞射的噩梦中醒过来,却忽然看见一排排明晃晃的大枪向自己横推了过来。 此时,龙骑军已经开始突击了。 又是五百骑一排的大横排,似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向黄巾军的大阵冲了过去。 在龙骑军的几次突击下,黄巾军便开始溃散了,士卒们象潮水一样的向后退去,准备退入城中。 可是,张角一见败局已定,便命令城里的士兵紧闭城门,扯起吊桥,严守城池。 一见并州军如此战法,皇甫嵩又在瞭望塔上赞叹的说道:“轻骑兵飞射乱敌,重骑兵雷霆一击,如此战法,虽敌军有千万,又何足惧哉?” 而营中的其他众将,也都点头称赞,佩服不已。 见黄巾军这么快就溃散了,赵云大感意外,而猛然之间,便想起了陆风的嘱托。于是,赵云便忙命后勤兵上前去劝降。 “投降免死,缴械不杀!投降免死,缴械不杀!” 众黄巾军一见城门紧闭,回城无望,便纷纷跪地投降。 太史慈领兵杀了一圈,听到劝降的口号,才猛然想起陆风“杀戮为下,劝降为上”的嘱咐。于是,太史慈便也命士兵开始喊劝降口号,开始受降。 而张牛角一见两军刚接触,自己的士兵就溃散了,不由得大怒。一边全力阻止士兵们的溃散,一边拍马舞刀杀向了太史慈。 见对方的大将杀了过来,太史慈便喊道:“那个贼将,快快投降,免你一死。” 一听太史慈这么喊,张牛角大怒,说道:“天公将军座下,只有战死的,没有投降的。狗官,拿命来!”说着,张牛角便张牙舞爪的和太史慈战在了一起。 可惜,不到三个回合,张牛角便被太史慈的大枪挑飞了。 一见张牛角的尸体落地,太史慈便叹道:“到是条汉子,可惜武艺实在是不咋地。”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征战冀州 主将一死,黄巾军士兵便再无斗志,绝大部分都跪地投降了。偶尔有几个死硬份子,略微抵抗了几下,便也呜呼哀哉了。 这时,张郃、张飞、黄忠三人也来到了战场。 一见战斗结束了,三人便都无奈的叹了口气:来晚了,啥也捞不着啊。 一边命士兵打扫战场,赵云便一边领着太史慈和张郃几人来拜见皇甫嵩。 一见赵云几人向自己的大营方向驰来,皇甫嵩便赶紧领着众将从瞭望塔上走了下来。 见皇甫嵩竟亲自出营迎接,赵云几人便连忙滚鞍下马,牵马而行。 来到近前,赵云便施礼说道:“并州龙骑军统领赵云赵子龙,见过皇甫将军。” 赵云说完,太史慈、张郃、张飞、黄忠几人便也纷纷上前施礼。 几人施礼已毕,皇甫嵩便笑着还礼说道:“几位前来助战,老朽真是万分感激。” 随即,皇甫嵩又道:“今日一战,一万骑兵全歼十万步兵,我可是见识到了并州军的军威。” 赵云道:“老将军客气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国平乱,本是人臣的分内之事,没什么的。并且,我军是突袭之战,老将军过誉了。” 皇甫嵩哈哈一笑,说道:“我们入营再谈吧。” 到了大帐,落座已毕,赵云便道:“由于我等一直都在壶关待命,所以,家兄一接到圣旨,便命我等出兵了,而家兄可能要迟两日才会到。” 皇甫嵩想了想,点头说道:“看来,子城是早有准备。只是没有皇上的圣旨,不好出兵罢了。” 赵云道:“确实如此。” 随即,赵云又道:“老将军已经将张角围在了城中,为何不劝降?” 皇甫嵩无奈的说道:“我虽将他围在了城中,但毕竟兵少不敌,所以,我也只能暂时围困。等他日反贼士气低落了,此城便可一鼓而下。” 皇甫嵩说完,赵云便点头说道:“老将军所言甚是。” 接着,皇甫嵩又向赵云询问了一些并州的近况,赵云也一一回答。最后,皇甫嵩忽道:“子龙,子显还好吧?” 一听皇甫嵩问到了皇甫立,赵云只好按照陆风的交代,无奈的说道:“还好。” 赵云说完,皇甫嵩也没有注意赵云说话时的神态和表情,只是捋着胡须说道:“我也很长时间没看到他了。” 见皇甫嵩一脸慈祥的样子,赵云心里不禁涌起了几许伤感。 半晌过后,传令兵来报:战场打扫完毕,如何处置俘虏? 皇甫嵩想了想,便转头对赵云说道:“这些俘虏都是并州军的功劳,如何处置,子龙作主就是了。” 一听皇甫嵩这么说,赵云便起身施礼说道:“那云就代兄长先谢过老将军了。” 赵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陆风有过交代:一定不能让这些俘虏死掉。所以,这样一来,赵云也完成了陆风交给他的任务。 于是,赵云便命人把俘虏编组分队,好生看管。 晚上,皇甫嵩便在帐中摆酒设宴,为赵云等人庆功。 这边皇甫嵩等人在庆功,可广平城里,张角却有些坐不住了。 今天并州军一到,自己手下大将张牛角便战死了,十万大军也全军覆没。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那自己剩下了二十万人,两天以后不也就报销了吗? 于是,张角便赶紧召集众将商议军情。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讨论了一番,张角最后决定:坚守不战,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所以,第二天,无论并州军怎么在城下叫战,张角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而由此一来,就暴露出了并州军最大的弱点:不会攻城。 因为成军几年来,并州军从来都没有攻过城,所以,面对广平这样的一座坚城,赵云等人只好“望城兴叹”了。 相持了两日,陆风终于到了。 跟皇甫嵩叙完师徒之礼,了解了广平的战事,陆风也只好叹气说道:“并州军不善攻城,所以,如果张角死守广平,风也是无可奈何。” 皇甫嵩笑道:“子城太过心急了,贼势已老,只要围困一月,张角必败。” 陆风想了想,便也点头称是,只是觉得围困一个月太浪费时间了。 随即,陆风便对皇甫嵩说道:“本来风想请子显一起来的,只是鲜卑人刚刚归附,边境还很是不安,所以,子显便留在并州戍边了。” 一见战事吃紧,陆风便没敢把皇甫立阵亡的消息告诉皇甫嵩,害怕老头儿一激动,再出现什么意外,那自己就是天下的罪人了。 皇甫嵩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他平安,我就放心了。” 见皇甫嵩这样信任自己,陆风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太缺德了:人家孩子是偷着跑出来跟自己去创业的,结果自己却没有照顾好人家孩子,把人家孩子给弄死了。而弄死了还不算,还要继续骗人家父亲,太缺德了。 不过,陆风自己也很是无奈:死了谁不好,非得死皇甫立,弄得自己背上了对皇甫嵩一生的歉疚。 第二天,皇甫嵩便接到了朱俊的求救信。 原来,朱俊在广宗和张角的弟弟张梁、张宝二人战得很是吃力,所以,一听说并州军入冀州的消息,朱俊便赶紧给皇甫嵩写信求救。 无奈,陆风一边命人押送几万黄巾俘虏回并州,一边便赶紧领兵来支援朱俊。 一见陆风到了,朱俊不禁大为高兴,马上在军营摆酒设宴,为陆风接风洗尘。 本来,陆风还担心张梁和张宝也会像张角一样的闭门不出呢。可是,第二天,张宝手下大将高升和于毒二人,便领着十万大军不知死活的开始在营外叫阵了。 一见有人叫阵,陆风不觉得大为奇怪,因为连张角都吓得闭门不出了,怎么他的两个弟弟却这么有胆量呢? 原来,一见到并州军的大旗,张宝便产生了好胜之心,便想和陆风一较高低。所以,尽管张梁劝他不要轻举妄动,但他还是派手下大将出城叫阵了。 不过,张宝毕竟心里还是没底,因为他没敢自己亲自领兵出战。 和朱俊一商量,陆风便决定以并州军为前部,官军为后援,先杀杀敌人的锐气。 二人刚商量完,陆风就见张郃起身说道:“主公,区区黄巾贼寇,何劳主公亲自出战,主公且看我和翼德二人如何破敌吧。” 一听张郃这么说,陆风还真有点迟疑,因为毕竟营外是十万大军啊。 见陆风有些犹豫,张郃便道:“龙骑军和狼骑军一共只有一万人,依然可以全歼十万贼寇,而熊暴军和虎贲军却有两万人,人数是龙骑军和狼骑军的一倍,主公又有什么担心的呢?” 陆风想了想,便道:“龙骑军和狼骑军是骑兵,并且,又是突袭之战,所以才能全胜。而今敌人是有备而来,而熊暴军和虎贲军又是步兵,所以,……”陆风一边说,一边故作担心的看着张郃,想先激励一下他的心态和斗志。 “郃愿立下军令状,若不胜,便提头来见主公!”果然,张郃上道儿了。 见目的达到,陆风便忙起身握住张郃的手,笑着说道:“俊仪为大将之才,此去必定成功,无需立军令状。只是,俊仪切记,此战当以杀戮为下,俘虏为上。” “多谢主公。”说完,张郃和张飞二人便拜别了陆风和朱俊,转身出帐,准备出战。 第一百三十章 再战黄巾 二人走了以后,陆风便笑着对众人说道:“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而朱俊却一把抓住陆风的胳膊说道:“子城啊,两万对十万,是不是有些——” 陆风微微一笑,说道:“朱将军放心,并州军最擅长的就是以少胜多。” 陆风说完,便领着赵云等人出了大帐,而朱俊也只好将信将疑的领着营中众将跟了出去。 这时,熊暴军和虎贲军已经集结完毕,正在营外列阵。熊暴军居中,虎贲军居于两翼。一千名士兵一个大横排,两军排成了二十个大横排。 等飞蝗军赞助的两营弓弩兵射住了阵脚以后,张郃便在阵前喊道:“前几天,在广平城下,我们去晚了,啥也没捞着。今天,我在主公面前立下了军令状,终于争取到了这次出战的机会。正因为这次机会来之不易,所以,我们今天要打出熊暴军和虎贲军的军威,打出并州军的军威!” 张郃说完,张飞便喊道:“熊暴虎贲,并州军魂!” “熊暴虎贲,并州军魂!” “熊暴虎贲,并州军魂!” 一听说统领都立下了军令状,一听说这次出战的机会来之不易,两军的士兵为了表现出军威,无不一齐呐喊,声势震天。 见并州军出营列阵,高升和于毒二人便也赶紧指挥自己的士兵列阵。 可是,黄巾军大都是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摸着手中的枪棒还很是生涩呢,哪还会列阵啊。所以,二人指挥了半天,黄巾军的阵形也是松松垮垮,毫无章法。 站在城头上,一见双方军势的对比,张宝不由得暗自后悔。因为张宝发现并州军和朱俊的官军很不一样,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对方虽然只有两万人,可一看阵形,竟似乎有二十万之多。而自己一方虽然有十万人,可都堆在了一起,没有散开,看起来和一万人没什么区别。 看出了弟弟的心思,张梁便安慰道:“并州军阵形虽好,但毕竟只有两万人,我军的人数是他们的五倍,所以,我军还是有一定胜算的。” 不过,随后的一声叹息却也暴露了张梁的心思。 因为张梁叹道:“今天一见并州军列阵,便知道官军和并州军根本就没法比,并州军才是真正的精锐。” 接着张梁又叹道:“陆子城能够纵横草原数载,令匈奴鲜卑各部争相归附,此人真不负冠军侯之名。” 这边张氏兄弟是感慨和懊悔,而朱俊和营中众将,却很是好奇。当然,同时感到好奇的还有新入并州的郭嘉。 站在营中的瞭望塔上,一见熊暴军的装备很是奇特,每个士兵不仅手中握着一杆四米长枪,而背后居然还背着三柄短枪,朱俊便好奇的问道:“子城啊,长枪兵的背后,怎么还背着三个短枪啊?” 陆风道:“长枪的长枪,奋进几次以后,便不能再用了。并且,长枪只利于进攻,不利于防守。所以,风便命每个长枪兵都背负一柄短枪以为近战防身之用。而在背负短枪的同时,每个长枪兵的背后还背着两柄标枪,以为投掷之用,远程打击敌人。当然,这三柄短枪都是固定在每个士兵后背的铠甲上的,否则,它们就成了长枪兵进攻的累赘了。” 听了陆风的一番解释,朱俊不由得点头说道:“这重步兵真是武装到了牙齿。” 陆风道:“重步兵和重骑兵一样,都是靠巨大的冲击力取胜。只是,它们的防御能力太低。所以,它们必须和轻步兵、轻骑兵配合作战。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攻击力。” 陆风说完,朱俊便又点头说道:“所以,你才把这四支军队命为龙狼熊虎之名,相互配合作战。” 陆风道:“确实如此。若四军齐出,则天下罕有敌手。” 朱俊笑道:“听闻去年子城以不足四万近卫军,竟全歼拓跋鲜卑部五万精锐,并州军师沮授说近卫各军合击,可无敌于天下,吾甚为质疑。今日一见如此军势,吾深信当日之战属实了。” 二人正说着,却见张飞拍马来到两军阵前,喝道:“黄巾反贼,可敢于你家爷爷决一死战?” 一声大喝,杀气如虹。 黑盔黑甲,黑袍黑马,再加上黑炭一般的面孔,手持乌黑的铁脊蛇矛,张飞便象一座漆黑的大山立在了两军阵前。 而在黄巾士卒的眼里,张飞更像是一个黑色的杀神。所以,见张飞一脸凶恶,众士卒不禁心生怯意,纷纷向后退去。 见张飞先声夺人,陆风心中不由得暗暗叫好。而朱俊等人也赞道:“好一员大将!” 一见自己的士卒未战先怯,高升不禁大怒,刚要拍马来战张飞,却见于毒已经冲了上去。 见一个黄巾将领竟主动上前来跟张飞单挑,陆风不觉笑道:“还真有不怕死的。” 陆风说完,朱俊便道:“他叫于毒,武艺还是不错的。” 可朱俊的话音未落,众人只听张飞一声大喝,就见于毒的尸体已经挂在了张飞的蛇矛上。 随即,张飞双手一用力,蛇矛一挑,一甩,于毒的尸体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扑通”一声落在了黄巾军的阵前。 只是眨眼之间,只是一个回合,两马刚一相交,一个黄巾大将便被张飞秒杀了。 陆风只是微微一笑,没言语;朱俊却张大的嘴巴,好半天没合拢;而郭嘉却兴奋的直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随即,熊暴虎贲两军的士兵便一齐大呼:“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喊声如雷,摧天撼地。 而黄巾军的士兵全都吓呆了,一个照面就把将军挑了,还是人吗? 于是,他们一边颤抖的握着手中的刀剑,一边颤抖的向后退去,竟没有人敢上前来取回于毒的尸体。 见此情景,张飞又大喝道:“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上来?” 又是一声大喝,声如霹雳,势若奔雷。 回音落地,十几万人的战场竟静得出奇。那不是一般的寂静,而是死一般的寂静。 见时机成熟,张郃便大喊道:“挺长枪,开始进攻!” “起鼓!起军歌,无衣!” 基本上,鼓声和《无衣》已经成了熊暴军进攻的伴奏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唱着军歌,虎贲军也挺着长刀配合着熊暴军一齐向前。 整齐的步伐,有节奏的铠甲摩擦声,使这个两万人的大方阵散发出了冲天的杀气。 在冲天的杀气里,一万支长枪和一万把长刀缓缓向前。 一见并州军发起了进攻,高升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边命人收回于毒的尸首,一边赶紧组织士兵开始冲锋。 站在广宗的城墙上,见一个并州黑将一个照面就挑死了于毒,张宝就知道就一仗自己的军队输了,因为自己军队的士气没了。 再一看并州军的进攻大阵,张宝便忙命城内的士兵紧闭城门,严守城池。 下完军令,张宝便拉着张梁下了城头,苦闷的回到了自己的府第。 而一见并州军的进攻大阵,一见到那似密林一般的长枪和长刀,朱俊便赞道:“真钢铁之旅啊。” 朱俊说完,陆风又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而郭嘉却很是激动,身体微微颤抖。 见两军相距不到二十步,张郃便忙喊道:“第一排,奋进!第二排,准备!” “奋进!呼——嗨!” “投降免死!”见士兵们冲了上去,张郃连忙喊道。 “投降免死!”可惜,死字刚出口,五百支长枪便捅进了黄巾军士兵的身体。 “投降免死!”接着,第二排的五百支长枪又冲了上去。 同时,虎贲军也开始包抄黄巾军的两翼。 后世的历史,都称黄巾军是黄巾贼,为什么这样称呼,因为和黄巾军作战的概念基本上就是一击即溃。 在广平城下,狼骑军飞**一回,龙骑军突击了一次,黄巾军便溃散了。因为他们有贼寇一样的属性:遇弱则强,遇强则弱。 所以,今天这一仗,熊暴军全军奋进了一次以后,黄巾军士兵便不敢向前了,又见两翼的虎贲军包围了上来,溃散就开始了。 当然,溃散不是绝对的,只是大部分。有一小部分坚强不屈的士兵,依然在顽抗着。 于是,熊暴军和虎贲军便一边喊着劝降口号,一边奋战;一边受降,一边杀戮。 兵败如山倒,不到一个时辰,负隅顽抗的一部分黄巾军士兵便被杀光了,而高升也被虎贲军士兵用乱刀砍死了。 这边命人打扫战场,那边张郃和张飞二人便来向陆风请功了。 战斗结束,陆风便和朱俊等人也下了瞭望塔。 等二人来到近前,陆风便道:“二位大功一件啊。” 张飞哈哈一笑,说道:“这些贼寇太不经打。” 而张郃却摇头说道:“他们根本算不上军队,和他们作战,没有丝毫的乐趣和快感。” 一听张郃这么说,陆风也道:“风与俊仪所见相同,他们都只是大汉的农民啊。” 望着战场上堆积如山的尸体,陆风不由得暗叹:中华民族啊,总是在无限的内斗中消耗着有限的生命。 第一百三十一章 刘备登场 打扫完战场,编组完俘虏,朱俊便在大帐里给陆风庆功。 可第二天,无论并州军怎么在城下叫阵,广宗城的黄巾军就是不出战了,张角坚守为上的方针,被他的两个弟弟学得像模像样的。 无奈,陆风只好先命人把俘虏押回晋阳,而自己则和众人天天在军营里观赏日出和日落。 两天后,陆风正和朱俊在大帐里商议军情,就听传令兵来来报:幽州求援。 那传令兵一边飞奔入帐,一边把幽州刺史刘焉的求援信呈到了朱俊面前。 一听说幽州求援,陆风心中便暗自疑惑:有刘备在幽州,怎么还求援呢?再说了,即使求援,也应该是青州求援才对啊。 陆风正在这边疑惑着,朱俊那边已经从传令兵手中接过了书信。 朱俊看完,便笑着对陆风说道:“只能劳烦子城北上一趟了。”说着,朱俊便把幽州的求援信递给了陆风。 陆风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幽州刺史刘焉的求援信。 陆风看完,便起身说道:“救兵如救火,风马上统兵入幽州。” 朱俊道:“如此甚好,不过,我发现子城军中的粮草似乎不多了,并且,此去幽州,尚需几日路程,所以,子城顺便从我营中领些粮草吧。” 一见朱俊如此大量,陆风便感激的说道:“那风就先行谢过了。” 朱俊笑道:“子城客气了,同为国家出力,这是应该的。” 于是,陆风便一边命赵云等人去整顿兵马,一边又命贾诩和郭嘉去领粮草。 片刻之后,一切准备妥当,陆风便拜别了朱俊,一路向幽州赶来。 三天后,陆风大军终于接近了幽州的治所范阳。 大军正在前行,陆风忽见前军斥候回来禀报:“前方十里,范阳城下,有几万黄巾军正在和一队官军乡勇联军交战。” 一听说乡勇,陆风便想:这是不是刘备的部队啊?是不是应该等黄巾军吃掉他们以后自己再露面呢? 不过,陆风转念一想:黄巾军都是乌合之众,恐怕还不一定是刘备的对手呢,万一被刘备打败了,那自己的功劳不就没了吗? 于是,陆风便道:“传令各军速行,剿灭黄巾贼寇。”无奈啊,以陆风的身份,不喊黄巾贼寇都不行。 军令一下,熊暴、虎贲、飞蝗三军便冲了出去。 看着三军过后的滚滚烟尘,陆风和贾诩、于禁等人不禁哑然失笑。 于是,等陆风赶到范阳城下,这场仗早已经打完了。 一见陆风来了,赵云便领着几个人来见陆风。 站在指挥车上,陆风远远的,一眼就看见了一个红脸大汉。 “郁闷,这不会是关羽吧?”陆风心里一惊。 赵云来到车下,便施礼说道:“大哥,幽州之围已解。这位是汉景帝阁下玄孙,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这位是刘玄德之弟关羽关云长,这位是幽州校尉邹靖邹庆历。”赵云一边说,还一边介绍着身边的几个人。 陆风心说:“不用你介绍我也是知道的,两耳垂肩,双手过膝,这刘备长的也太有特点了。不过,想不到这个红脸大汉竟真的是关羽。自己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关羽,可偏偏被刘备这小子捡了个便宜。”想到这里,陆风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恼。 原来,这关羽本是河东解良人,因为杀人犯了官司,便开始隐姓埋名,流浪天涯。所以,尽管陆风找了很久,却依然没有找到关羽,因为关羽毕竟换了姓名啊。而黄巾起义之后,听说涿郡刘玄德招募义兵,关羽便用真名投军了,准备建立一番功业。而刘备一见关羽威武不凡,便和他结拜成了兄弟。 只是,让陆风奇怪的是:不是说刘备家里很穷吗,怎么有钱招募义兵呢? 赵云说完,刘备便施礼说道:“涿郡野人刘备,见过陆大人。” “嗯?怎么搞的?刘备怎么称呼自己是野人?哦,对了,刘备此时还没有官职在身,而我却是大汉列侯啊。”想到这里,陆风心里也就明白了。 不过,一见人家竟是大名鼎鼎的刘备,陆风便赶忙从指挥车上走了下来。 一边扶起刘备,陆风一边说道:“玄德兄客气了。” 陆风说完,刘备又再次施礼说道:“此番若不是陆大人相助,刘备恐怕就葬身于范阳城下了。” 陆风笑道:“玄德兄说笑了,我观玄德兄的乡勇,虽是新兵,却也很是威武,可见玄德兄是大将之才啊。” 陆风的话音未落,刘备便忙道:“陆大人过誉了,并州军的精锐,可是天下人尽知。灭匈奴,战鲜卑,纵横草原,所向无敌。而陆大人一入冀州,黄巾贼寇便闻风丧胆,闭门不战。如今陆大人刚到幽州,黄巾贼寇便土崩瓦解,烟消云散了。陆大人真不负冠军侯之名。” 一通儿大高帽扣下来,陆风连忙拉着赵云的手问道:“二弟,北在哪里?” 赵云一愣,说道:“什么?” 旋即,陆风笑道:“没什么。” 一见陆风兄弟二人如此奇怪的言语,众人都大为奇怪,不明所以。 接着,陆风便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没那么厉害罢了。” 几人正说着,就见范阳城门大开,一行人从城里飞驰而出。 等那一行人来到近前,刘备便介绍陆风说道:“这位便是大汉冠军侯,征北将军,并州刺史陆大人。” 刘备说完,为首的那个四十多岁大官便下马对陆风施礼说道:“老夫幽州刺史刘焉刘君郎,久闻子城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十分感佩。” 一见刺史大人亲自出迎,陆风便忙还礼说道:“刘大人客气了,区区贱名,何足挂齿。” 刘焉笑道:“子城不远千里来救援幽州,老朽感动万分。老朽已在寒舍预备了酒席,为子城接风洗尘,请子城务必赏光。” 陆风笑道:“如此,风就叨扰了。” 刘焉笑道:“子城客气了,请!” 无奈,陆风只好从别处拉过来一匹马,和刘焉并骑入了范阳城。 入城以后,大吃了一顿,扯了扯淡,这一天便过去了。 第二天,陆风整顿好兵马,向刘焉要了一些粮草,便准备回广宗去支援朱俊。 见陆风欲回广宗,刘焉便道:“如今幽州黄巾已平,玄德留在幽州也无甚益处,不如与子城一道去广宗,也好为朝廷出力。” 一听刘焉这么说,刘备便满脸欣喜,终于有机会建功立业了,而陆风却是老大的不乐意。 不过,陆风也没有办法,只好和刘备一起向广宗赶去。 走了半日,忽见前军斥候领来一个朱俊军中的士兵说道:“启禀主公,朱将军有书信送于主公。” 那士兵呈上书信,陆风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青州刺史孔仪的求援信。 看完书信,陆风不禁心中大乐: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天,终于有机会入主青州了。 于是,陆风便和刘备商议道:“青州刺史孔仪求援,所以,风只能先去青州了,玄德兄就自己先去广宗吧。” 刘备想了想,便也无奈的和陆风分道扬镳了。 和刘备分兵以后,陆风便招来探子询问刘备募兵一事。 探子答道:“是一个叫简雍的乡绅为刘备提供的资财。” 一听说简雍,陆风不由得暗自叹息: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招降黄巾 见到刘备,陆风心里还真有些不自在,毕竟,他是自己以后争夺天下的一个对手。 其实,陆风曾想过派杀手杀掉刘备的,只是考虑到自己的名声,便没有那么干。其不知,正是因为自己的一时犹豫,刘备就在草莽之间悄然的崛起了。 不过,陆风转念一想,争霸天下,本来就是一场游戏,不过是这个游戏比较刺激罢了。在这个游戏里,自己如果没有对手,那是多么的无聊啊。所以,想到这里,陆风也就释然了。 其实,陆风也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释然了,还是在自我安慰。 几天后,陆风大军终于抵达了临淄城下。 而此时,作为青州的治所,临淄城已经被十几万黄巾贼寇团团围住了。 一见黄巾军势大,陆风也没敢造次,而是先安营下寨了。其实,陆风是想招降他们,因为如果这些人都战死了,那就太过可惜了。 而一见并州军到了,黄巾军的两个头领——韩忠和赵宏也赶紧凑到一起商议军情。 两人琢磨了半天,最后一致认为:打是打不过的,只能跑。 于是,二人便命令各营士卒收拾东西,晚上撤退。 这边陆风刚安营下寨完毕,就听斥候来报:黄巾军正在收拾东西,可能要撤退。 一听说黄巾军要跑,陆风便赶紧领着侍卫营和特种兵出去叫阵:得赶紧劝降啊,要不然,马上到嘴的肥肉可就没了。 赵云等人请求领兵出战,陆风没同意,主要是来不及了。 来到两军阵前,陆风就命典韦喊话:“请黄巾军的首领出营一叙。” 而韩忠和赵宏二人刚把东西收拾妥当,就听见营外喧哗,小兵来报:并州军叫阵了。 一听说并州军在营外叫阵,二人无不大吃一惊:这并州军怎么刚来就打啊?也不说休息一下。 不过,二人仔细一听,却发现不是叫阵的声音,而是“请黄巾军的首领出营一叙。” 二人愣了片刻,赵宏疑惑的说道:“怎么这么客气?” 韩忠也点头说道:“是啊,他们应该称呼我们贼寇才对啊?” 赵宏想了想,便道:“听声音,这陆风似乎没有什么恶意,不如我们出去看看,看他说什么,反正现在我们也走不了。” 韩忠点头说道:“好吧,咱们出去看看。” 于是,二人便点了五千兵马出营列阵,准备一会陆风。 二人来到阵前,便看见一个很年轻的将军站在一个奇怪的大车上,左手按剑,右手扶轼。白盔白甲,雪白战袍,只是,战袍上却绣着一个大黑鹰。 二人猜想,这人可能就是陆风。 二人再往陆风身后一看,发现也只有几千兵马。于是,二人便放心了:看来陆风果然不是来叫阵的。不过,人家那几千兵马,却是异常的雄壮和剽悍。自己的部队和人家的一比,简直连提鞋都不配。 所以,看了一圈,二人心里更是打定了撤退的主意。 站在指挥车上,一见黄巾军大营的营门洞开,从里面出来两个将领,还有几千兵马,陆风便知道这两个人一定就是黄巾军的首领。 于是,等那两个黄巾将领来到近前,陆风便抱拳说道:“在下陆风陆子城,不知两位将军如何称呼?” 一见陆风这般客气,韩忠和赵宏二人更是心生疑惑,相互对视了一眼,韩忠便抱拳说道:“在下韩忠,他叫赵宏,这里的黄巾士兵都归我二人统领。” 韩忠说完,陆风便点头说道:“听闻二位将军正在收拾东西,是要准备撤退吗?” 一听陆风这么说,韩忠心里便是一惊:看来,人家是知道自己要跑啊。 不过,韩忠还是镇定的说道:“不是,准备明日与大人一战。” 陆风笑道:“韩将军言不由衷啊。韩将军以为,明日一战贵军会有胜算吗?” 韩忠咬了咬牙,说道:“无论胜负如何,却敢一战。” 陆风又笑道:“韩将军这是在自欺欺人。风与二位将军说实话吧,风并不想与二位将军交战,否则,二位将军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陆风说完,二人心里便又是一惊,不过,旋即脸上便都有不忿之色。 陆风正色道:“二位将军其实也没什么不忿的,我如果想剿灭你们,两万骑兵一个突袭,你们的大营便破了。随后,几万步兵一上前,二位还能保住项上人头吗?张氏三兄弟见到陆某人都心怯而闭门不战,你二人又有何能?或许,二位会想到撤退。不过,我想提醒二位,你们有几匹马?你们能跑过我们并州的铁骑吗?所以,我今天来见二位,是来劝二位归顺的。” 一听陆风这么说,二人更是一惊:因为陆风说的是实情,他们现在确实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不过,二人也很好奇,因为二人头一次听说官军要招降贼寇。 见二人迟疑不语,陆风又道:“二位归顺以后,我会任命二位为并州将军,准将军衔。二位的部署,青壮精锐者可以从军,老弱者,只能为民了,我绝对不会滥杀无辜。因为,他们毕竟都是大汉的子民。” 陆风说完,二人便又琢磨了一会儿。 片刻之后,赵宏说道:“陆大人之言可以确凿?” 陆风道:“我以大汉冠军侯,征北将军,并州刺史的名义担保,所言确凿。二位如果还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二人又对视了一眼,相互一点头,便一齐下马说道:“我二人愿降。” 见二人下马受降,陆风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一番辛苦没有白费啊。 于是,陆风连忙从指挥车上走下来,扶起二人说道:“二位将军顾念大义,真天下百姓之福。” 随即,陆风便命他们回营去整顿兵马,准备明天整编。 第二天,陆风便把黄巾军中的老弱都遣散回乡,命他们好生安居,不得再反。同时,对于几万青壮精锐,则命韩忠和赵宏二人继续统领,立营于大营之侧,命于禁负责操练。 同时,陆风也忙派一营特种兵去邺城甄家运粮。近十万人的大军,没有粮草可不行啊。 忙了一天,一切终于安顿妥当了,可天色也暗了下来。无奈,陆风只好明天再入城去见青州刺史孔仪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臧霸归降 这青州刺史孔仪便是北海太守孔融的兄长,性情温和,孝悌兼备,文才横溢,通晓音律,也是和孔融齐名的当世大儒。 可惜,当时的大儒大都不晓武事,孔仪自然也不例外。于是,秀才遇到兵,便有理也说不清的被围在了城中。 求救信发出了几天以后,孔仪终于盼到了并州军,于是,心里便有了底,便不再害怕了。 可是,第二天,一听到城外的喧哗声,孔仪心里便又是一惊,以为两军开战了呢。 于是,孔仪便领着手下人爬上了城头。可往城下仔细一看,孔仪不由得愣在了当场:这些黄巾贼寇是怎么了,怎么能不战而降呢?这陆子城是怎么了,怎么能收编这些黄巾贼寇呢? 呆了半晌,见并州军很是忙碌,孔仪便料定陆子城今天是不会进城了。于是,领着手下人,孔仪便郁闷的回到了自己的刺史府。 第二天,孔仪终于听到守城士兵来报:大汉冠军侯,征北将军,并州刺史,陆风陆子城请求入城。 于是,孔仪便连忙领着手下人出城迎接。 刚出城门,一个白盔白甲、白袍白马的年轻将军便映入了孔仪的眼帘。等来到近前,孔仪便惊奇的发现:在这个白马将军身后,竟还有一个白马将军。并且,二人的铠甲也都是一样,年龄也很相似。只是为首的人多了几分书生气,身后的人却是一身的杀气。 于是,孔仪料定那个为首的年轻将军便是陆风。所以,来到近前,孔仪便施礼说道:“在下青州刺史孔仪孔文西,不知哪位是陆大人。” 一见眼前这个四十岁左右的文士便是青州刺史孔仪,陆风便连忙还礼说道:“在下便是陆风陆子城,孔大人亲自出城迎接,风甚为感动啊。” 孔仪再拜施礼说道:“若非陆大人,青州恐怕就生灵涂炭了,在下感激之情,实难以言表。” 陆风笑道:“孔大人客气了,身为大汉臣子,为国分忧本是分内之事。况且,风与孔大人一殿为臣,理应互相关照。” 陆风说完,孔仪便感激的说道:“子城高义,在下佩服。子城请入城,在下再表谢意。” 略微和孔仪客气了一下,陆风便和孔仪并骑入了城。 进了刺史府,分宾主落座以后,陆风便把赵云和贾诩郭嘉三人介绍给了孔仪。 孔仪见陆风手下谋臣勇将齐备,不由得若有所思。 一边和孔仪谈论诗文,陆风一边也要了一些粮草。 吃喝饮宴完毕,陆风便和众人又回到了城外的军营。 第二天,陆风打定注意,便领着赵云和贾诩郭嘉来拜访孔仪。 可是,陆风刚一进刺史府,孔仪便拉着陆风说道:“子城啊,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派人去请你呢。你看看这个。”说着,孔仪便把一封书信递给了陆风。 陆风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叫臧霸的黄巾军将领率领几万黄巾军围住了北海,北海太守孔融请求救援。 于是,陆风便道:“孔大人放心,风这就统兵去北海。” 陆风说完,孔仪便忙施礼说道:“如此则多谢子城了。” 这边说了声客气,那边陆风便转身而去了。 留于禁率领后备军看守大营,陆风领着近卫军便向北海飞驰而去。 临淄离北海甚近,所以,两个时辰过后,陆风大军便到了北海城下。 一见并州军到了,臧霸便整顿士卒严阵以待。 两军对圆,一见黄巾军的军势,陆风不由得点了点头,转头对贾诩说道:“这个臧霸看来是个人才啊。” 贾诩也点头说道:“阵形严整,士卒威武,杀气冲天,可见,此人深知兵法。” 陆风道:“如此大将,杀之可惜了,待我以言辞动之,令其归降。” 于是,等赵云等人列阵已毕,陆风便驱车来到了两军阵前。 “请臧霸将军上前答话。”陆风对着黄巾军的大阵大声说道。 见一个奇怪的大车载着一个年轻将军来到了阵前,臧霸便很是奇怪,又听说要请自己上前答话,臧霸便更加惊奇了。不过,臧霸毕竟也很有胆识。所以,拍马提刀,臧霸便来到了陆风面前。 见黄巾军阵营中驰出一员大将,陆风便料定这人应该是臧霸。 于是,等那将来到近前,陆风便抱拳说道:“在下陆风陆子城,不知阁下可是臧霸将军?” 那将亦抱拳施礼答道:“在下正是臧霸藏宣高,不知大人唤臧霸上前有何吩咐?” “居然有表字,不错,真不是一般的黄巾贼寇。”陆风暗想着。 等臧霸说完,陆风便道:“吩咐不敢当,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将军。” “请教不敢当,大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言,霸必洗耳恭听。”见陆风说话的语气很客气,臧霸便也客气的答道。 陆风道:“敢问宣高,宣高为何而起事?” 一听陆风这么问,臧霸当时便是一愣,因为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思考过。 于是,臧霸想了想,便说道:“是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 “好!”臧霸说完,陆风便赞道。 随即,陆风又道:“我知宣高心怀仁义,心系天下,才没有和宣高刀兵相见。如今风再问一句:宣高以为,张角可是天下之明主?” 陆风说完,臧霸心里便犯难了:说真话吧,是对主公的不敬;不说真话吧,又不是君子所为。因为从张角起事到现在的表现来看,张角也就是一个投机倒把的,根本不曾为百姓着想过什么。所以,臧霸寻思了半晌,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陆风。 见臧霸半晌不言语,陆风便道:“我知宣高心中所想,所以,风便替宣高直言吧:张角并非是天下的明主,不过是扰乱天下的人罢了。” 一听陆风这么说,臧霸的脸上便颇有不悦。 而陆风并没有理会臧霸的表情,只是接着说道:“风再问宣高最后一个问题:宣高以为,今日之战,宣高有胜算吗?” 臧霸想了想,又仔细的看了看并州军的大阵,便摇了摇头。 陆风道:“宣高果然有君子之风,不枉我耗费口舌。风欲于宣高联手,以安天下之事,不知宣高以为如何?” 一听陆风这么说,臧霸便明白了陆风的用意。想了片刻,臧霸便道:“我知陆大人容人之能,也知陆大人治世之才,只是,霸毕竟出身于黄巾贼寇,恐为大人麾下之人所不耻。” 陆风笑道:“宣高此言差矣。风之用人,但唯才是举,从不计较出身。况且,并州众将之中,出身草莽者也大有人在。真英雄何必论出处,大丈夫又岂能计较虚名?宣高怎能愚昧至此?” 陆风说完,臧霸不禁老脸一红,很是难堪。 随即,臧霸便翻身下马,叩拜于车下,朗声说道:“臧霸愿誓死追随主公,一生无悔。” 见臧霸归降,陆风不由得心中大快,忙下车扶起臧霸说道:“风得宣高,真如虎添翼啊。” 臧霸归降以后,陆风便赶紧整编臧霸所部的人马,遣散老弱,编组青壮。一直到日落西山,陆风才忙完。 看着太阳下山而去,陆风只好等明天再去拜见孔融了。 而一听说并州军到了,孔融便赶紧登上城头察看虚实。 一见臧霸居然投降了,陆风居然整编了黄巾贼寇,孔融也是大为郁闷。不过,一见陆风很是繁忙,孔融便也只好先回府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陆风提亲 第二天,留张郃、张飞、黄忠、臧霸四人守大营,陆风便领着赵云、太史慈、贾诩、郭嘉四人前来拜见孔融。毕竟,陆风初出茅庐的时候,孔融对他有过恩惠。而许褚和典韦二人作为陆风的贴身之将,自然是跟在陆风身后了。 来到城门之下,向守城士兵表明了身份,片刻之后,就见孔融领着一群人从城里迎了出来。 等孔融来到近前,陆风便连忙下马施礼说道:“陆风见过孔大人。” 一见陆风竟先向自己施礼,孔融也连忙下马还礼说道:“子城客气了,数载未见子城,子城如今可是名高天下啊。” 陆风道:“数载虽过,但孔大人却风采依旧。” 一听陆风这么说,孔融便惭愧的说道:“今日若非子城,恐怕北海城早已化作齑粉了,怎可谈风采依旧?” 一见孔融如此失落,陆风便连忙劝解道:“孔大人不必如此,乱贼四起,本不是你我所能预料的。好在叛乱将息,天无绝人之路。” 陆风说完,孔融便笑道:“在下真是失礼了,子城快请入府一叙。” 于是,两个人便上马并骑入了城。 到了太守府,陆风惊奇的发现徐干和王修二人竟然在座。 原来,一听说陆风终于要入城拜会自己了,孔融便连忙派人去请徐干和王修二人。毕竟,当年陆风在北海游学时,他二人曾与陆风一起诗酒唱和过。 而一见陆风来了,二人便连忙起身施礼。 陆风还礼说道:“二位是风的故人,怎也这般客气。” 徐干道:“如今不同昔日了,昔日陆大人只是一个游学士子,如今陆大人却是大汉的冠军侯,所以,我等又岂能如此怠慢。” 陆风笑道:“伟长言重了。无论风今后如何富贵荣华,但故人之情,朋友之义,风绝对不会忘记。所以,伟长今日如此多礼,风心中甚为不安。风把伟长引为知己,奈何伟长却拒风于千里之外,如此一来,风又该如何自处呢?”(徐干表字伟长) 陆风说完,徐干便又施礼说道:“子城胸襟,吾不及也,适才失言,望子城勿怪。” 陆风笑道:“伟长客气了。” 几人落座以后,便又谈论了一番天下大事。 孔融叹道:“如今乱贼四起,社稷颓危,融身为一方父母官,真是惶恐万分。” 陆风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所以,大汉的朝廷和官吏都应该反思一下。” 一听陆风这么说,孔融不禁心里一惊,随即,孔融又叹道:“天下虽乱,并州却一片安宁,可见子城治政之才冠绝海内。” 陆风笑道:“孔大人过誉了,并州连年对外用兵,百姓根本没有闲暇叛乱。并且,并州四年大治,制度合理,官吏清廉,百姓生活富足,又怎会叛乱?” 孔融点头道:“若子城的新政能在大汉全境推广,那大汉江山必会万载而不朽。” 陆风想了想,便道:“若风在北海推行新政,孔大人能否支持?” 孔融笑道:“融求之不得。” 一见孔融如此热情,陆风便起身施礼说道:“那风就先谢过孔太守了。” 陆风说完,孔融便认真的说道:“只是不知子城打算如何推行新政?” 陆风笑道:“过几日,孔大人自会知晓。” 在孔府吃了一顿饭,陆风便回军临淄了。 一切安顿妥当,第二天,陆风便领着赵云、贾诩、郭嘉三人来拜见孔仪。 见陆风每次都领着自己来拜见孔仪,却不带着太史慈和其他诸将,赵云便很是奇怪。不过,陆风没有多说,赵云也不好多问。 相互施礼落座已毕,陆风便道:“如今青州黄巾叛乱已平,所以,风打算明日便回军广宗。今日前来,是特意向孔大人辞行的。” 一听说陆风要走,孔仪便忙起身说道:“青州一境的黄巾叛乱虽平,可兖州和徐州的贼寇却依然很猖獗,而贼兵又善于四处流窜劫掠,倘若贼兵复来,那在下又当如何?” 陆风笑道:“那风就再回来吧,毕竟,风也不能总呆在青州啊。” “让子城反复奔波,仪心中甚是不安。不如,子城留一支兵马在此,如何?” 一听孔仪这么说,陆风不禁心中大乐:终于还是上路了。 于是,陆风便故作为难的说道:“风之部署,都是并州兵马,留在青州剿匪,似乎多有不妥。并且,并州的边境也不安定啊。” 陆风说完,孔仪便急道:“此亦无妨,仪可以任命其为青州校尉,如此就名正言顺了。况且,子城有精锐部队龙骑、狼骑、熊暴、虎贲、飞蝗五军,留一军在此又何妨?” 陆风想了想,便点头说道:“那好吧,就让龙骑军留在临淄吧。” 陆风说完,赵云便很是疑惑:大哥怎么能把并州的精锐部队留在这里剿匪呢?这也太大材小用了。 同时,贾诩和郭嘉也都在琢磨着陆风这样做的用意,因为贾诩知道,陆风作事情从来都是深谋远虑,一举数得,所以,贾诩便料定陆风一定还有什么后招没使出来。 而孔仪一听陆风这么说,顿时万分的感动,忙对陆风施礼说道:“如此就多谢子城了。我明天就任命子龙为青州校尉,负责青州全境的军事。” 陆风笑道:“孔大人客气了,同为朝廷效力,何分彼此。” 随即,陆风又道:“风听闻孔大人有一女,名叫欣儿,年方二八,品貌端庄,才华出众,为青州第一奇女子,不知可曾许配人家?” 一听陆风赞美自己的女儿,孔仪便也自豪的笑道:“子城谬赞了,谁不知道蔡夫人才华惊世,为一代芳华啊。” 接着,孔仪又道:“小女并未许配人家,不知子城问此何故?” 陆风笑道:“如此甚好,吾弟赵云赵子龙,与风同庚,尚未娶妻。故此,风想代子龙向孔大人求亲。” 一听陆风这么说,屋子里的人便都是一愣。 一听说要给自己提亲,赵云便一脸窘相的低头不语;贾诩则豁然开朗,捻须微笑不语;而郭嘉却眼神凝滞,呆呆的出神。 孔仪想了一会儿,便吞吞吐吐的说道:“这个么,这个——” 见孔仪迟迟不语,陆风便道:“莫非孔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 孔仪摇头说道:“不是,不是。” “那孔大人就是以为吾弟配不上令千金了?” “不不。”孔仪又连忙说道。“只是子城提得太过突然,容吾思之。” 说完,孔仪便又低头沉思不语。 半晌过后,孔仪忽然抬头说道:“子城,容在下今晚和小女商议一下,明日再给子城答复,如何?” 陆风想了想,便无奈的点头说道:“好吧,那风就明日再来拜会孔大人。” 说完,陆风便领着赵云几人告辞而去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孔仪拒婚 陆风几人刚一出孔仪的刺史府,赵云便苦着脸对陆风说道:“大哥,如此大事,你怎么不先知会云一声啊。” 见赵云一脸苦闷,陆风便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也应该娶妻了。只是孔刺史请求驻军剿匪,我才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陆风说完,赵云便无奈的说道:“大哥,这也太突然了吧,恐怕孔刺史不会答应。” 见赵云对自己没信心,陆风便连忙给赵云吃定心丸,说道:“二弟放心,孔刺史必会答应,你就准备作孔刺史的乘龙快婿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赵云便又好奇的问道:“大哥为何会这般肯定?” 陆风笑道:“孔刺史如果不答应,你那五千龙骑军士兵也不会答应啊。” “这,这不是强抢民女吗?”赵云惊讶的说道。 “非也,非也,就算是强抢,强抢的也是官家之女,并非民女。” 陆风说完,贾诩和郭嘉二人便都忍不住笑了,而赵云更是郁闷的无话可说。 而陆风走后,孔仪便坐在大厅里琢磨着如何答复陆风。 其实,孔仪之所以没有马上答应陆风,就因为赵云是一介武夫,又出身贫寒。如果不是看着陆风的面子,孔仪恐怕当时就拒绝了。所以,从孔仪的情感上来讲,孔仪并不希望赵云做自己的女婿。他更希望陆风做自己的女婿,可惜,陆风已经有了妻室。 所以,孔仪才会犯难:一方面,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婿是一个出身贫寒的武夫;另一方面,他还不好拒绝陆风的提亲。毕竟,自己现在有求于人,还不能得罪陆风。 思之再三,孔仪便决定先问问自己女儿的意见。如果她同意,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可能是缘分至此;如果她不同意,那自己便有了拒绝陆风的理由。 于是,打定注意,孔仪便起身直奔自己女儿的闺房而来。 而陆风几人回到大营以后,赵云便赶忙去寻营了,只有贾诩和郭嘉二人跟随陆风进了大帐。 二人坐定,陆风便道:“二位可知我求亲的用意?” 贾诩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转头寻问郭嘉道:“奉孝以为呢?” 郭嘉知道,贾诩这是在考验自己,于是,便想想说道:“主公是为了能更好的在青州推行新政。” 郭嘉说完,陆风便摇了摇头,笑着说道:“这只是表层的想法。” 见郭嘉疑惑,陆风便又笑着对贾诩说道:“文和,你告诉奉孝吧。” 贾诩笑道:“若诩所料不错,主公是想强占青州。” 贾诩说完,陆风便哈哈大笑说道:“文和知我。” 一见二人笑得很是奸诈,郭嘉便郁闷的叨咕着:“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没好意思明说。” 陆风笑道:“奉孝啊,在这大帐之中,都是风的绝对亲信心腹之人,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呢?况且,大帐之外,也都是风的绝对忠诚的虎士,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所以,即使我们捅破了天,在中军大帐的范围之内,也不会有人知晓。奉孝放心,在这里,有什么话尽管直言便是。” 郭嘉笑道:“主公不早说,主公如果早说,嘉也不会琢磨半天了。” 郭嘉说完,陆风和贾诩也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 而此时,孔仪之女孔欣儿正坐在床头无聊的学习刺绣呢。 一见自己的父亲来了,孔欣儿便连忙施礼说道:“不知父亲寻女儿有何事?” 孔欣儿知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父亲很少踏足自己的闺房。 孔仪想了想,便道:“欣儿,你今天已经一十六岁了,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之前虽然有很多人来提亲,但为父我都以你年龄尚幼为由拒绝了。而今天陆子城又为其弟提亲,为父我不好拒绝,所以,便来寻问一下你的意见。” 一听说自己要出嫁了,孔欣儿不觉害羞的低下了头,心里琢磨着如何回答父亲。 半晌过后,孔欣儿忽道:“陆大人之弟为何人?” 孔仪道:“是并州龙骑军统领赵云赵子龙,一勇之夫。” 一听父亲这么说,孔欣儿心里便凉了半截:自己怎么能嫁给一个武夫呢? 呆了片刻,孔欣儿便叹道:“一切全凭父亲裁夺吧。” 毕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只能是被动的接受,却不能主动的要求什么。 孔仪道:“欣儿,那你对这桩婚事,是赞成呢,还是不赞成?” 孔欣儿鼻子一酸,抽噎的说道:“父亲作主便是了,又何必来问女儿?” 孔欣儿心想:你是青州刺史,却守不住青州,非要找外人前来帮忙。结果,你欠了人家的人情,便只好把自己的女儿当成谢礼了。 一见女儿委屈的样子,孔仪就知道了女儿的态度。 于是,孔仪便劝慰的说道:“欣儿放心,为父绝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如果欣儿不同意,那为父拒绝陆子城便是了。” 一听父亲这么说,孔欣儿心中便又是一喜,随即便止住哭泣说道:“那,一切就全凭父亲作主了。” 孔仪笑道:“欣儿放心,为父一定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 孔仪是这么说的,自然也是这么做的。 所以,第二天,等陆风几人来到刺史府,孔仪便道:“在下昨日和小女商量了一番,奈何小女暂时还不肯出嫁,所以,子城为弟提亲,在下实不能答应。” 一听孔仪这么说,众人便都是一愣,而赵云更是窘迫万分。 当然,陆风也很是惊讶,因为陆风没有想到孔仪居然敢拒婚。你以为你是我吗?居然敢拒婚,你有这个本钱吗? 不过,陆风同时也在想,这孔仪为什么会拒婚呢?赵云哪里就配不上他刺史大人的千金呢?赵云可是并州少女的偶像啊。若不是陆风等着利用赵云的婚事来强占青州,赵云早就在并州大婚了。 大脑飞速的转了几百圈以后,陆风明白了:赵云虽是自己的义弟,但毕竟是一介武夫,又出身贫寒。 想通了关键的地方,陆风便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赵云相亲 一听说孔仪拒婚,贾诩和郭嘉便也在思考着对策,担心陆风面子上下不来台。 而见陆风半天没有反应,孔仪心里不禁也有一些担忧,不知道陆风到底想怎么样,能否对此事善罢甘休。 心里有了计较,陆风便起身说道:“既然孔大人不答应风的提亲,风也不愿强人所难,不过,风却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孔大人能够应允。” 一听陆风这么说,孔仪便放心的长出了一口气,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于是,孔仪便道:“子城有话尽管直言便是,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陆风道:“风只是听闻众人传言,说孔小姐是青州第一奇女子,并未亲见。所以,风今日想一睹孔小姐的芳容,也好了却吾之兄弟的心愿。” 陆风说完,孔仪便为难的说道:“这个么,恐怕——” 毕竟是封建社会嘛,女子岂能随便的抛头露面?所以,孔仪才会感到很为难。 “这里并无外人,孔大人还有什么为难的呢?难道,在孔大人眼里,吾之兄弟真的就如此不堪,连一睹令千金芳容的资格都没有吗?” 听出陆风说话的语气比较生硬,孔仪心里也是一惊。而赵云却感到更难堪了:大哥这是干什么啊?人家就不同就算了呗,干嘛非要看看你家姑娘?同时,贾诩和郭嘉也都在思考着陆风这样做的用意。 沉默了片刻,孔仪只好无奈的说道:“既然如此,请子城稍候片刻。”说完,孔仪便命人去请小姐。 而此时的孔欣儿,正也忐忑不安的坐在闺房里琢磨着自己的婚事呢:真不想嫁给一个粗鄙的武夫,真不知道父亲能不能拒绝陆子城,毕竟,陆子城对青州是有恩的。所以,一听说父亲请自己到客厅去,孔欣儿的心里便更加疑惑了。 不过,父命不可违,孔欣儿便只好一路忧虑的向大厅走来。 听到一阵清脆的环佩叮当声,闻到一股沁人的甜蜜幽香,陆风心头便是一动。随即,就见从后堂走出一个美丽的宫装少女。再一看到那清秀娇美的面容,那优雅玲珑的身段,陆风就后悔了:早知道就自己要了,怎么能给赵云提亲呢? 可惜,后悔药没有地方卖,陆风便只好无奈的帮赵云忽悠到底了。 孔欣儿来到孔仪面前,施礼已毕,孔仪便对陆风说道:“子城,这便是小女欣儿,不知子城有何赐教?” 一见孔仪发话了,陆风便连忙咽了一下口水,起身说道:“赐教不敢当,在下只想为孔小姐保媒而已。” 随即,陆风便对孔欣儿说道:“孔小姐,在下身旁之人,便是在下之弟赵云赵子龙,也就是在下向孔小姐推荐的人,孔小姐可以仔细一观。” 一听陆风这么说,孔欣儿不觉羞红了脸:从古至今,哪有现场相亲的道理? 不过,孔欣儿还是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赵云。而赵云在陆风的暗示下,也只好起身向孔欣儿施礼,红着脸偷眼看着孔欣儿。 于是,在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个异性的目光便自然的碰撞在了一起,奇妙的迸溅出了爱情的火花。 赵云一身白衣,腰缠玉带,面如冠玉,唇若涂朱,典型的超级大帅哥。再加上伟岸的身形,晶莹的头冠,镶着宝石的宝剑,整个人无不散发出一种豪气万千的英雄气概。 孔欣儿看了一眼赵云,心跳便明显快了数倍,脸上也烧的厉害,于是,她便连忙又低下了头。不过,心里却赞道:好一个美男子,真是一个如意郎君。 这时,孔欣儿估计已经忘了武夫的念头了。 况且,二八年华,哪个少女不怀春? 春心一动,孔欣儿不禁又红着脸抬头看了一眼赵云。 这一眼,便泄露了天机,别人没看出来,陆风是看出来:小丫头动情了。 见此情景,陆风便心中大快:计谋成功了。 其实,陆风想见孔欣儿的目的,就是想让孔欣儿和赵云见一面,因为陆风对赵云的身形相貌和英雄气概是很有信心的。果然,见了赵云以后,孔欣儿便真的动心了。 而此时的赵云,被孔欣儿看了两眼,早就把魂儿丢了,也眼神直直的看着孔欣儿。 红颜绝色,倾城倾国,即使如一代名将赵云者,亦不可避免。毕竟,赵云也是男人嘛。 见时机成熟,陆风便趁热打铁的说道:“孔小姐觉得吾弟如何?可有资格成为小姐未来的夫君?” 见陆风问得这样直接,孔欣儿不觉又羞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咬紧了自己的嘴唇,深深的低下了头,双手不停的摆弄着衣角。 一见孔欣儿娇羞可爱的样子,陆风便哈哈一笑,说道:“这样吧,如果孔小姐对吾弟感到满意,就点一下头;如果觉得吾弟配不上孔小姐,那就摇头吧,在下绝对不会强求。” 陆风说完,贾诩和郭嘉便都替赵云捏了一把汗:只要孔欣儿一摇头,那陆风强占青州的计划可就破产了。 而孔仪心里也是乱得要命,不知道陆风在搞什么鬼,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赶快摇头,让陆风死了这条心。 于是,客厅里的几个人,便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孔欣儿的脑袋上,希望孔欣儿能快一点下决定。 片刻之后,孔欣儿娇贵的脑袋终于动了一下,不过,让几个人失望的是:孔欣儿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而是慢慢的抬起了头。 孔欣儿抬起头,又红着脸看了一眼赵云,却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飞快的跑出了客厅。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场变故,几个人便都是一愣,只有陆风在哈哈大笑。 陆风笑完,便推了一把赵云,说道:“二弟,还不快拜见岳父大人?” 被陆风推了一把,赵云才反应过来,不过,却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见赵云呆呆的样子,陆风不由得心中暗叹:美女的杀伤力可真是不能小视。 于是,陆风便又推了一把赵云,使了个眼色说道:“二弟,还不快拜见岳父大人?” 这时,赵云才反应过来,忙来到孔仪面前,叩拜在地说道:“小婿赵云赵子龙,见过岳父大人。” 此时,孔仪也反应过来了,只是这场意外的变故来得突然,他还不相信罢了。毕竟,昨天自己的女儿还委屈的哭呢,怎么今天忽然又同意了呢? 尽管他百思不解,但赵云毕竟跪在了自己面前,于是,他便赶忙起身扶起赵云说道:“子龙不可如此,此事,此事尚未有定论。” 见孔仪态度模糊,陆风便质问道:“孔小姐都已经同意了,难道孔大人还要从中作梗吗?” “不是,只是,子城误会了,只是这一切似乎太突然了。” 陆风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也在情理之中。并且,今日一见令千金,风才发现,吾弟与令千金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双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孔仪更是无话可说,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 随即,陆风便对孔仪施礼说道:“如此风就先行告退了,明日便和舍弟来提亲。” 说完,陆风便领着赵云和贾诩郭嘉三人出了刺史府。 第一百三十七章 赵云大婚 一出刺史府,郭嘉便赞道:“主公这个‘美男计’,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贾诩也道:“郑武公欲伐胡,便以女妻之,以乱其政;高祖皇帝被围白登,陈平以中原美色献谗于冒顿之王后,以惑其心;而今主公却以二将军之英雄气概动孔小姐之心,真是奇谋妙计。” 一听贾诩和郭嘉这么说,赵云便更觉很难为情,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看到赵云的窘态,陆风便替赵云解围道:“我也是无可奈何,才会出此下策,毕竟,我对子龙是有信心的。” 陆风说完,贾诩和郭嘉才想起来给赵云道喜。 陆风走后,孔仪又独自坐在刺史府的客厅里呆了半晌。 想了半天,孔仪也没有弄明白自己的女儿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转变,竟然同意了这门婚事。莫非,这陆子城会妖法不成? 想来想去,孔仪便又来到了孔欣儿的闺房。 此时,孔欣儿已经恢复了平静的心态,见父亲来了,便忙起身施礼。 孔仪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问道:“欣儿,你真的同意与赵子龙的婚事?” 见父亲询问,孔欣儿便又红着脸点了点头。自古美女爱英雄,孔欣儿岂能放过赵云这样的一个英雄人物。 一看孔欣儿坚毅执着的眼神,孔仪无奈了,或许,这真的是缘分吧。幸好,佛教在东汉末年已经开始传播了,否则,孔仪还真不知道怎么理解自己女儿的奇怪转变呢。 无奈,孔仪只好说道:“既然你同意,那为父也不好反对什么,明天陆子城就会来提亲,估计几天以后,你就要出嫁了。” 见女儿低头不语,没有异议,孔仪只好走出了女儿的闺房。 第二天,陆风便置办了一些彩礼,领着赵云到刺史府提亲。 走完虚礼以后,陆风便商议五天后为赵云和孔欣儿举行婚礼。大婚之后,赵云先暂住刺史府。 这边,青州上下都在准备赵云和孔欣儿的婚礼;另一边,邺城的甄家父子正在忙着给陆风搬粮呢。 一见陆风派人来取粮,甄家老太爷便赶紧命人去准备。而一听说这些粮草要运往青州,老太爷心里便明白了陆风的用意。 不过,一见押运粮草的并州军只有一千人,老太爷也有一点担心。 而在赵云大婚之前,并州商会会长张世平却来到了青州。 张世平也不是自己来的,还领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红脸大汉。而一见到张世平,陆风便很是奇怪,调侃的问道:“并州商会的会长怎么有时间到青州来啊?” 张世平笑道:“本来也是没有时间,不过,为了不耽误主公的大事,便只好亲自前来了。” 说完,张世平便一指身旁的红脸大汉,对陆风说道:“甘宁甘兴霸,巴郡临江人,我这次就是来给主公送人的。” 随即,张世平又对甘宁说道:“这位便是吾主陆风陆子城,大汉冠军侯,征北将军,并州刺史。” 张世平介绍完,甘宁便连忙对陆风施礼说道:“甘宁见过陆大人。” 原来,陆风入主并州以后,便把三国时的一些谋臣猛将列了一个清单,命张世平的商会一边经商,一边刺探情报,同时还负责找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世平终于把甘宁给找到了。来不及回并州,张世平便把甘宁先先领到了青州。 而一听说自己眼前这个衣着华贵的红脸大汉竟然是甘宁,陆风也很是惊讶:又一个三国大将啊。 于是,陆风也连忙还礼说道:“兴霸客气了,兴霸一来,大汉海军成矣。” 一听陆风这么说,甘宁便奇怪的问道:“敢问陆大人,何为海军?” 陆风笑道:“我听闻兴霸是水上英雄,故此派人请兴霸来入仕青州,建立一支可以在大海上纵横的军队。” “陆大人真有此意?”甘宁瞪着大眼睛疑惑的问道。 陆风笑道:“没有这个想法,我找你来干嘛?并州众将,都不识水性,所以,我才派人去南方寻求大将,组建海军。大汉的万里海疆,需要一道防护啊。” 陆风说完,甘宁想了一会儿,便单膝跪地说道:“甘宁愿为主公保卫海疆。” 一听陆风说要组建海军,甘宁便心动了,一想到自己统领几百艘大船,在大海上纵横驰骋的样子,甘宁不禁热血沸腾,随即,便赶紧参拜陆风。 陆风一边上前扶起甘宁,一边大笑说道:“兴霸来了,大汉的海军也就快诞生了。” 甘宁起身以后,便道:“敢问主公,青州可有船只?并且,主公是并州刺史,这青州之事?” 陆风笑道:“兴霸放心,过几日,风之宗族便会有一批人北上青州,他们来了,便可以打造船只了。而青州嘛,马上就是并州的青州了。” 见甘宁不解,陆风便道:“甘宁静候几日便是了。” 随即陆风又道:“兴霸来的正好,两日后便是子龙的大婚之日,兴霸正好可以喝上喜酒。我们的张大会长,也在这里小住几日吧。” 张世平笑道:“这是自然。” 两天后,赵云和孔欣儿的大婚终于如期在刺史府举行了。 走完过程,陆风便道:“**一刻值千金,子龙啊,赶紧入洞房吧。外面的事,就交给为兄吧。一会使点劲儿,别给咱兄弟丢脸。” 一听陆风这么说,赵云不禁羞的满脸通红。不过,又无可奈何。 于是,在陆风和太史慈的催促下,赵云只好领着孔欣儿先入了洞房,而陆风则和太史慈在外面给他撑场面。 让青州众臣都坐在左侧,并州众臣都坐在右侧,陆风便主持了一次青州和并州的拼酒比赛。 结果,并州只出了太史慈张飞许褚典韦四人,便把青州众臣喝趴下了。而许褚和典韦由于是陆风的贴身之将,还没敢使劲喝。 见青州的众臣太没有战斗力,陆风只好领着并州众臣又高兴的喝了一回。而贾诩和郭嘉虽是文官,但酒量也还是不错的,所以,和这些武将们也是喝成了一片。 脸红耳热之时,陆风便一手拎着酒坛子,一手搂着太史慈的脖子说道:“三弟不要着急,过几天大哥就给你娶媳妇。” 陆风说完,太史慈便道:“大哥不是喝多了说的醉话吧?” 陆风捶了一下太史慈,说道:“你大哥我什么时候说过妄语?你放心就是了。算算日子,应该不出一个月。” 随即,陆风又道:“翼德和俊仪都已经有了家室,我就不操心了。宣高还没有妻室,这个我以后要留意一下。不过,以后,你们都得多娶几个媳妇,还都不是汉人。”说完,陆风便大笑了起来。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便都围了过来,向陆风询问究竟。 陆风斜靠着太史慈,笑道:“天机不可泄漏,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哈哈。” 陆风说完,众人又都是一阵无奈。 随即,陆风又道:“对了,不知道兴霸有没有家室?” 见陆风询问,甘宁便忙起身施礼说道:“回主公,宁已有家室。” 陆风一摆手,说道:“坐下,又不是正式场合,哪来那么多虚礼?今日之宴,我们不分主臣,但以兄弟相称,谁再搞虚礼,就罚酒一坛。” 陆风说完,众人便轰然应诺,举杯痛饮。而甘宁一见陆风如此的豪放大气,不拘小节,心里也是暗暗折服。 这时,郭嘉凑到陆风身旁说道:“主公,我还没有媳妇呢,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个啊。” 陆风白了一眼郭嘉,说道:“你才十七岁,还没加冠礼呢。按照并州律法,你还没有成年呢,着什么急?” 郭嘉嘻嘻一笑,说道:“有好的,咱先占上一个还不行吗?” 陆风笑道:“你想的到挺远。” 随即,陆风又想了想,说道:“不出两个月,你就能见到一个绝世美女,也没许配人家,不过,能不能弄到手,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说完,陆风便哈哈大笑。 一听陆风这么说,郭嘉便急切的问道:“主公此话当真?” 陆风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妄语?你放心就是了。”说完,陆风又大笑不已。 接着,众人便也一齐的打趣郭嘉,弄得郭嘉狼狈不已。 于是,众人便又是一番觥筹交错,主臣尽欢。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强占青州 第二天,陆风还没醒酒,就被帐外的喧哗声吵醒了。 陆风穿好衣裳,出帐一看,原来是那营特种兵从邺城押送粮草回来了。 一看见陆风,那个营长便跑步上前敬礼说道:“特种兵一营营长许义,奉命从邺城押送五十万石粮草回大营,现已完成任务,向主公交令。” 陆风回敬了一个军礼,说道:“很好,没有粮草,我们都得饿死啊,许将军大功一件。” 随即,陆风又问道:“这一路安全吗?” 许义答道:“遇到几个山贼,不过,一见到我军的大旗,便都逃逸了。” 陆风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去忙吧。” 许义又敬了一个军礼,便跑步离去了。 命人安顿好粮草,洗漱完毕,吃过早饭,陆风便想入城去见孔仪,同时也顺便看看赵云。 陆风刚要出帐,就见甘宁入帐而来。 只见甘宁施礼说道:“主公想要组建海军,看来仍需时日,所以,宁想先回巴郡一趟,把妻室接来。同时,把家中的伙伴也都领来,一起为主公效力。” 一听甘宁这么说,陆风更是心中大乐:又捡到便宜了。 于是,陆风便道:“兴霸能有如此想法,风很是感动。兴霸速去速回,风在这里翘首以盼。” 甘宁应了一声诺,便拜别了陆风,告辞而去。 等陆风和贾诩郭嘉到了刺史府,孔仪正在和赵云商议着什么。 一见陆风来了,孔仪便连忙说道:“子城啊,大事不好啊。” 见孔仪六神无主的样子,陆风便笑道:“什么大事啊?孔大人竟如此慌张。” 孔仪急道:“东莱发生暴民作乱,子城看如何是好啊?” 陆风道:“百姓们为什么会暴乱?” “据说是没有粮食吃。”孔仪答道。 “那官府为什么不开仓赈济灾民?”陆风追问道。 “可能,是没有余粮了吧。”见陆风追问,孔仪只好吞吞吐吐的敷衍说道。 孔仪说完,陆风想了想,便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无粮,风也无能为力。没有粮食吃,老百姓自然要发动暴乱,谁能控制住?” 孔仪道:“那至少应该先镇压一下吧。” 一听孔仪这么说,陆风便心中暗恨:明明有粮食,你不开仓赈济,还要镇压,什么人呢。 于是,陆风便摇头说道:“治标不治本,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恐怕镇压不完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孔仪便急道:“那子城以为,如何是好?” 陆风想了想,便道:“只能改制。天下虽乱,但并州却一片安宁,只因为并州之制合理。所以,如果能在青州推行新政,那青州之乱不镇亦平。” 孔仪想了想,便道:“子城之言有理,不过,如此一来,所费时日颇多,恐怕暴乱难平。” 陆风道:“若制度合理,民可安居,暴乱自会平复,何须大军镇压。纵使大军镇压了一时,然民怨未平,他日复反,又当如何?” 孔仪想了想,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吧,那子城就尽快推行新政吧。” 陆风笑道:“我已写信让并州选派官吏来青州,只是,还需要几天才能到青州。所以,眼下还是先抚平东莱之乱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孔仪便道:“如此则多谢子城了。” 陆风笑道:“孔大人客气了,只是,要烦请孔大人赐予在下青州刺史印绶,这样,在下才可名正言顺的发令调兵。” 见陆风终于要出兵平乱了,孔仪便忙命人取来自己的青州刺史印绶,交与陆风。 印绶在手,陆风便命郭嘉起草刺史令:革去东莱太守的官职,命贾诩暂代太守之职,开仓放粮,赈济百姓,领导百姓发展生产。同时,陆风又命太史慈率领狼骑军和贾诩同去东莱,有违抗命令者,杀无赦。 一见陆风此令,孔仪便大惊失色,说道:“子城,一州刺史只是负责监察各郡官员,并没有任免太守的权力。” 陆风笑道:“以前没有,但现在就有了。” 随即,陆风又道:“既然要推行新政,风不能无令而行,所以,这刺史印绶,风就替孔大人先保管几天吧。” 说完,陆风便命郭嘉收好印绶。 一见陆风竟要强夺自己的印绶,孔仪便道:“子城,这多有不好吧,毕竟,在下才是青州刺史啊。” 陆风笑道:“当然,孔大人一直都是青州刺史啊。只是,风代为发号施令几日罢了。” 陆风说完,孔仪便干瞪着眼睛愣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见孔仪无话可说,陆风便道:“军中还有事,风就先行告退了。” 随即,陆风又转头对赵云说道:“二弟,新婚燕尔,你就先不要回军营了,先在刺史府住一段时间吧。” 赵云刚想说话,却见陆风已经已经和贾诩郭嘉二人出门而去了。 回到军营,郭嘉便笑道:“主公如今可是两州刺史了。” 陆风微微一笑,随即,又叹了口气说道:“大汉朝廷若能早行新政,那天下就不会如此混乱了。” 陆风说完,贾诩和郭嘉也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狼骑军集合完毕,太史慈便和贾诩赶去东莱了。 贾诩走后,陆风领着郭嘉无聊的大营里闲逛,同时,陆风也给郭嘉讲解了一些兵法和阵法。 两天后,荀攸等人终于到了陆风的大营。 原来,陆风早就预谋要强占青州了,所以,一接到青州的求援信,陆风便写信回并州,命荀攸、王烈、邴原三人准备七个郡的政、法、监三个方面的官吏,速到青州来推行新政。 荀攸几人忙了几天,又在路上奔波了几天,终究还是晚到了两天。 等这一百多号人一到,陆风便开始发刺史令,盖大印。 任命赵云为青州别驾,全权处理青州一切事务,主管青州军事; 任命贾诩为青州军师,协助赵云管理青州军事; 任命荀攸为青州政务主事,王修为青州政务从事,二人负责青州政务; 任命王烈为青州**官,负责青州诉讼律法; 任命邴原为青州大监察官,负责监察青州百官; 同时,陆风还征辟徐干为并州政务从事,择日前往并州赴任。 徐干和王修都是一时的名士,陆风可不想浪费了。 接着,陆风又任命了青州元老院的院长,各郡县的官员。可以说,这是对整个青州官吏阶层的一次大换血,从上到下,干净利索。 并且,陆风又命新任命的各郡县官员在赴任的时候,都领着一营龙骑军和两营熊暴军同去,有抗命者就杀无赦。同时,那三营士兵也顺便留在当地训练守城士兵。 对于青州的原有官吏,都统一卸任。想当官的,就来陆风的大营报到,然后再统一送到并州去学习深造。而对于北海太守孔融,陆风则特例任命他为青州别驾,来临淄赴任。 由于陆风一共只任命了青州的临淄、北海、东莱、济南和乐安五个郡的官吏,所以,五千龙骑军和一万熊暴军正好够分。至于平原,由于它和其他五郡隔着黄河,孤悬河北,陆风打算放弃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营门立威 陆风在一天之内发完了所有的刺史令,第二天,孔仪的刺史府便乱成了一锅粥。 在并州铁骑的高压下,青州五郡的原有官吏便只好都无奈的屈服了,而有一些誓死顽抗的,也真的丢了脑袋。而实际上,东莱太守在两天前便已经掉了脑袋。 一见事态严重,青州五郡的一些原有官员便都来找孔仪,纷纷向孔仪诉苦,请求孔仪给他们作主,凭什么把他们都革职。 一听说陆风竟然把青州五郡的所有官吏全都撤换了,孔仪便大为震惊,一边安抚众人,一边急忙来找赵云。 了解了事情的大致经过,赵云也是吃了一惊。 不过,赵云随即便又镇定了下来,安抚孔仪说道:“家兄要在青州推行新政,只能先罢免青州原有的官员,因为他们都不熟悉新政。不过,我猜家兄绝对不会置他们于不顾的,一定还有交代。” 孔仪想了想,认为赵云说的有理,便道:“那子龙就先随我到大厅去吧,也好给众人一个交代。” 此时,大厅里的一干青州原有官员仍然在议论纷纷,商议着如何保住自己的官位。 等赵云来到大厅,众人一见到赵云,便又是一番吵嚷。 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赵云便道:“不知家兄命各位卸任之后,还有什么交代?” 赵云说完,一人便上前说道:“陆子城告诉我们:如果想当官,就到他的大营去报到,然后还要去并州学习深造,最后经过考核才可以再出仕。我们的官位是朝廷派给我们的,他陆子城凭什么随意罢免我们?还有,我们作官,竟然还需要学习,需要考核?真是笑话。所以,陆子城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人说完,身后的一群人也都纷纷附和着。 见众人不服,赵云便无奈的说道:“既是如此,那各位就去大营找我大哥吧,他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一听赵云这么说,众人便道:“对!我们去找陆子城,看他怎么说!” 于是,这一群人便都出了孔仪的刺史府,向城外的并州军大营奔去。 众人走后,孔仪和赵云也只好无奈的跟在了后面。 离并州军的大营还有一箭之地的时候,众人就见大营的四周有许多三三两两的骑兵在闲逛着。 一见来了一群人,便有几个骑兵迎了上来。 “军营重地,闲人免进!什么人?有何贵干?报上名来!”为首的一个骑兵喝道。 一见并州士兵竟如此的飞扬跋扈,众人便都是一愣。 随即,便有一人上前说道:“我们都是青州的官吏,来找陆子城讨一个公道!” “大胆!军营重地,竟敢直呼吾主名讳,当斩!”说完,那骑兵便抽出了马刀,向那个说话的青州官吏迎面劈了下去。 “且慢!”身后的一声大喝,终于把这个青州官吏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见刀锋从自己的鼻尖掠过,自己的脑袋还在,这个青州官吏终于出了一身的冷汗,呆在了当场。 这个骑兵收住刀势,一抬头,见赵云从这群人的身后走了出来。 于是,这个骑兵忙收刀入鞘,在马上敬礼说道:“并州狼骑军上士,斥候兵吴名,见过二将军。” 赵云回了一个军礼,说道:“这些人是来找主公的,你先去通报吧。” “诺!”吴名又敬了一个军礼,便转身打马而去。 临走,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刚才说话的青州官吏。 于是,赵云便领着众人向大营走去。 到了大营门口,等了片刻,才见陆风从里面出来,身后自然是跟着一大群谋臣武将,还有士兵。 有了一次教训,众人便都不敢造次了,都老老实实的等着陆风。 陆风信步走出大营,来到众人面前,便背着手说道:“有多少人是来报到求官的?” 片刻之后,见众人没有什么反应,陆风便道:“既然都不是来求官的,那就请回吧。”说着,陆风便转身准备回营。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人说道:“我等皆为朝廷官吏,你凭什么随意罢免我们?” 见有人出头,陆风便回头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答道:“在下济南太守赵稠。” 陆风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济南太守赵稠。” 随即,陆风又高声说道:“来人,拖下去,斩了!” 陆风说完,身后便走出两个锦衣卫,二人一左一右,象老鹰抓小鸡一样按住了赵稠的两个肩膀,拎起赵稠便向一旁走去。 见陆风真的要杀自己,赵稠便破口大骂:“陆子城,你凭什么滥杀朝廷命官?你要造反不成?” 赵稠一边说,还一边双腿乱蹬,双手乱舞。可惜,不管他怎么使劲挣扎,他还是被这两个锦衣卫稳稳的拎在手中。 这两个锦衣卫走出了大约五六十步,便把赵稠扔在了营门之侧的草坪上。赵稠刚要挣扎着起身,就觉得脖子一凉,脑袋便掉在了地上。 赵稠的脑袋在草地上骨碌了几下,便不动了,随即,赵稠的身子便也栽倒在了草地上。 鲜血虽然染红了这一片青草,但却永远都洗不净他身上的罪恶。 众人见到这一幕,无不胆战心惊,都愣在了当场:谁能想到陆风真的敢斩杀朝廷命官啊?同时,孔仪和赵云也是万分惊讶,不知如何是好。 一时间,营门之外虽然站着很多人,却鸦雀无声,异常寂静。 见赵稠已死,陆风便对众人说道:“通知他的家人,前来领尸首。” 随即,陆风又道:“你们有什么不服的?有什么不忿的?身为大汉官吏,不能造福一方,让百姓安居乐业,却致使天下大乱,暴民四起,你们自己都想想:扪心自问,你们够资格作大汉的官吏吗?你们对得起自己的俸禄吗?” 陆风的话声声干脆,字字沉重,直问得这些青州旧吏面红耳赤,沉默不语。 接着,陆风又道:“济南太守赵稠,为官数载,家资百万,鱼肉百姓,祸害乡里,这样的贪官污吏,不斩何以平民愤?” 见众人一片肃然,陆风便又问道:“乐安太守刘倜何在?” 片刻之后,就见一个精瘦的中年人战战兢兢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哆哆嗦嗦的施礼说道:“下官,下官便是乐安太守刘倜。”一边说,刘倜还一边偷眼看着陆风,不知道陆风叫自己出来有什么事。 只见陆风调侃的问道:“刘大人娶了多少个媳妇啊?” 陆风说完,刘倜便又哆嗦了一下,说道:“回,回陆大人,下官,下官一共娶了,娶了十三个。” “你撒谎!”陆风高声断喝。“不算你的正室夫人,你一共有三十五个小妾!” 陆风说完,众人便都惊讶万分,不知真假。 接着,陆风又道:“你不能生育子女,便认为是自己的妻室无能,便不停的娶妾以继香火,致使民怨沸腾,乐安之民惧汝之娶妾如惧虎也。”陆风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严厉了起来。 陆风说完,刘倜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下官知罪了,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陆风撇了一眼刘倜,又道:“你不仅有此一罪,更与赵稠一样,是一个十足的墨吏!如此昏官,留你何用?来人,拖下去,斩了!” 话音未落,便又有两个锦衣卫上前拎起刘倜,向一旁走去。 刘倜一边挣扎,一边嚷道:“陆子城,我是汉室宗亲,你敢杀我?你敢杀我?” 可是,片刻之后,随着刘倜的一声惨叫,刘倜的脑袋便滚出了老远。 汉室宗亲又如何,鱼肉百姓者,杀无赦! 第一百四十章 又占两郡 陆风斩了赵稠和刘倜以后,这些青州旧吏无不个个心惊,人人胆寒,不知道下一个被斩的会是谁。而孔仪和赵云也很是惊讶,想不到陆风竟真的大开杀戒。 一见这些青州旧吏战战兢兢的样子,陆风便知道威慑的效果已达到,应该见好就收了。 于是,陆风便对这些青州旧吏施礼说道:“风受孔大人委托,在青州推行新政。然青州旧吏,大都不熟悉新政,所以,风只好出此下策,尽数更换青州旧吏,以为长治久安。并且,风曾有言在先:青州旧吏,凡政绩无亏者,愿为百姓造福者,皆可去并州学习新政,通过考核以后,仍可出仕。并且,官职只会升迁,不会谪降。” 接着,陆风又道:“风今日此举,实无可奈何之极。若不处斩几个贪官污吏,实难以平民愤。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为了并州百姓,风也只好冒天下之大不韪了。所以,希望各位能体谅风的苦衷。诚如此,则风感激不尽。”说完,陆风又对这些青州旧吏深深一拜。 一见陆风终于不杀人了,这些青州旧吏也终于放心了。再一见陆风这么给面子,这些人便连忙纷纷还礼,客套了一番。而孔仪也不由得暗暗佩服陆风的手段:打了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吃,谁还会说什么。 见众人再无异议,陆风便道:“如此,那诸位就先回去准备吧。觉得自己政绩无亏的,还想再出仕的,就过几天就去青州政务院报到吧,以安排去并州学习的日程。” 陆风说完,众人想了想,便都先后告辞离去了。 众人走后,孔仪便上前对陆风说道:“子城,你这么做,似乎有些太过分了吧。” 陆风笑道:“孔大人放心,青州旧吏再不会多言了。” 随即,陆风又对赵云说道:“二弟,新婚燕尔,你多陪陪夫人,多和孔大人聊聊天。”说完,陆风便对赵云是了个眼色,示意他快点把孔仪领回去。 赵云会意,便对孔仪施礼说道:“岳父大人,咱们还是先回府吧。” 无奈,孔仪只好和赵云转身向城内走去。不过,心里却忽然感觉不是个滋味儿,毕竟,自己这个刺史被人架空了。 见孔仪和赵云转身而去,陆风便也转身回营。 刚一进大帐,郭嘉就赞道:“精彩,真是精彩!经过主公今天的一番整治,青州便是我们并州的青州了。” 陆风笑道:“就你聪明?我看就你贫!” 郭嘉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说道:“主公,那我们剩下的两郡内政官吏怎么办?” 一听郭嘉这么说,陆风便笑道:“自然还有两个郡没强占呢。” 随即,陆风又道:“奉孝猜猜,是哪两个郡?” 郭嘉沉吟了片刻,说道:“莫非是泰山和琅琊?” 陆风点了点头,笑道:“英雄所见略同。” 郭嘉想想,便笑道:“如此布局,青州便可稳如泰山了。” 郭嘉说完,陆风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眼睛出神的盯着帐外,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等孔仪和赵云回到刺史府以后,二人便惊奇的发现,孔融正坐在刺史府里喝茶呢。 一见孔仪回来了,孔融便连忙上前施礼。 孔仪一边还礼,一边好奇的问道:“二弟,你怎么到临淄来了?” 听孔仪这么一问,孔融便也疑惑的说道:“不是大哥征辟我为青州别驾的吗?” 原来,临淄离北海虽近,但孔融却是带着自己的家眷一起来的,所以才迟来了半天,便没有和那些“讨公道”的青州旧吏赶在一起。 而一听孔融这么说,孔仪便明白了:这一定又是陆子城搞的鬼。就是,陆子城把整个青州的官吏都撤换了,还会放过一个北海太守? 不过,碍于赵云在场,孔仪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解释道:“为兄委托陆子城在青州推行新政,所以,对于青州一些原有的官吏,只好先行替换了。” 孔仪说完,孔融便道:“陆子城非百里之才,而今青州又推行了新政,相信不久以后,青州便可大治。” 听完孔融的话,孔仪不禁心中暗叹:我的傻弟弟啊,你还不知道啊,你哥哥如今都被人架空了。 无奈,孔仪只好说道:“我们拭目以待吧。” 等青州各院和各郡县的大小官员都到位,陆风便命青州各郡县的官吏上任以后,马上开仓放粮,赈济百姓,招募流民,领导百姓开始春耕生产。而实际上,当时已经算不上是春耕生产了,因为早已过了春耕的时节。 不过,幸好陆风早有准备,命青州百姓种植荞麦、油菜等可以晚种并且生长期又短的农作物。同时,陆风又命沿海郡县的官吏领导百姓从事捕鱼业和海产养殖业,以减轻粮食不足带来的压力。 在大小官员的领导下,在一系列合理的政策和措施的鼓励下,青州许多流亡的百姓都纷纷回乡安居,开始了农业生产。青州,正在走向安定和发展。 处理完青州的大小事务,见青州的日常生活已经步入正轨,陆风便任命张郃为青州将军,留张郃在青州协助赵云,而自己则统兵直奔泰山而来。 此时的泰山太守名叫李度,已年过五旬,为官半生,是一个最胆小怕事的人。所以,一见陆风统领大军来了,李度便赶忙出城迎接。 留太史慈等人在城外扎营,陆风便和李度并骑入了城。 到了太守府,屏退闲杂人等,陆风便对李度说道:“你是想做活着的无权太守还是想做死去的大汉英雄?” 陆风说完,李度便忙跪地说道:“下官愿做活着的无权太守,不想做死去的大汉英雄。” 陆风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交出太守大印,我便给你发双倍的俸禄,让你安度晚年。” 本来李度就要辞官回乡了,不过是碍于黄巾之乱,不敢出门罢了。而今见陆风竟让自己拿双倍俸禄安度晚年,李度更是感激涕零,赶紧交出了自己的太守大印。 于是,陆风便轻而易举的占了泰山。 处理好内政,陆风便命于禁率领后备军和黄巾降卒驻军泰山,一边练兵,一边屯田,以看守青州的西大门。同时,陆风又命臧霸为后备军副军长,少将军衔,加封号抚军将军,协助于禁。而韩忠和赵宏二人,武艺实在太差,陆风只好让他们负责后备军的后勤工作。 安顿好泰山,陆风便统兵直奔琅琊而来。 让陆风郁闷的是,由于黄巾之乱,诸葛家族竟早已经从琅琊搬到襄阳去了,诸葛亮他是见不到了。不过,听说此时的琅琊太守竟也是个名士,名叫徐奕,表字季才。 这边命太史慈和张飞、黄忠三人在城外扎营,那边陆风便在许褚和典韦的护卫下入了琅琊城。 见自己的大军到了,而这个徐奕却不出城迎接,陆风便觉得这个人看来是有点个性。不过,陆风就是喜欢有个性的人。 到了太守府,闯了进去,陆风一看,这个徐奕还真挺有个性:长的帅,年少英俊,潇洒倜傥;有才华,正在那里挥毫泼墨,撰写文章呢。而见陆风来了,也是不闻不问,专注的干自己的事。 陆风凑到近前一看,字迹还真不错,文章却实在是没看懂,因为写的是《连山笺注》,又一个搞玄学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只是不知道这徐奕大哥自己能不能弄明白。 见徐奕一时半刻也弄不完,陆风便只好先找了个地方坐下,命下人给自己倒了杯茶喝。陆风一边品茶,一边等着徐奕。 可是,半天过后,这徐奕竟还没有写完。无奈,陆风只好先回大营了。 第二天,带齐了人手,陆风便又来到了徐奕的太守府。 而此时,这徐奕却依然在那里挥毫泼墨。 于是,陆风便对徐奕身后的一个人说道:“去,把你们太守大人的印绶给我拿来。” 那人见徐奕写的专注,不好打扰,便犹豫了片刻。 见那人不动,陆风便对典韦使了个眼色。 典韦上前,一把按住那人的肩头,瞪着眼睛说道:“还不快去?” 那人吃痛,“哎哟哎哟”的叫了两声,便一溜烟儿的跑了。 片刻之后,那人便奉上了琅琊太守大印。 印绶在手,陆风便对门外的锦衣卫喊道:“来人。” 话音一落,便有两个锦衣卫来到厅内。 “把徐大人的桌案和笔墨,都抬到我大营去。” 陆风说完,那两个锦衣卫便上前把徐奕往旁边一推,抬着桌案便向外走去。管你是太守还是什么大官,主公的命令就是圣旨。 一见自己辛苦了几天的劳动成果被人拿走了,徐奕顿时大惊。一边向外追,一边喊道:“你们干什么?给我放下,给我放下。” 可不管徐奕怎么喊,那两个锦衣卫就是不停下,大步流星的向并州军大营走去。 为了不损坏自己的劳动果实,徐奕也不敢上前抢夺,只好跟着这两个锦衣卫进了大营。 徐奕一走,陆风便在太守府发号施令,替换官吏,开始强占琅琊。 第一百四十一章 得青望徐 等徐奕在陆风的大营里写完了自己的《连山笺注》,琅琊的大小官吏已经被陆风撤换完了。 再回到自己的太守府,发现一干属吏都是生面孔,徐奕不禁大惊失色。 于是,见到陆风,徐奕便质问道:“陆大人这是何意?怎么能随意替换我太守府的官吏?” 陆风笑道:“风见徐大人醉心于文学,无暇处理政务,所以,风就只好先代劳了。并且,风欲推行新政,便只好撤换了原来的官吏,所以,徐大人又有何不解呢?” 陆风说完,徐奕便愣在了当场:这分明是明火执仗的夺权吗?这天下还有王法了吗? 呆了片刻,徐奕便正色的说道:“那陆大人欲将在下置于何处?” 陆风道:“久闻季才为徐州名士,文才了得,所以,风欲请季才出仕并州,任政务从事之职。” “奕以为,陆大人此举多有不妥,在下毕竟是大汉的琅琊太守,怎么入仕并州呢?”见陆风言语荒唐,徐奕便一板一眼的说着。 陆风笑道:“可你现在已经不是琅琊太守了,没了官印,你凭什么说自己是琅琊太守啊?” 一听陆风这么说,徐奕顿时呆了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见徐奕半晌不说话,陆风便劝解徐奕说道:“风已经在青州推行新政,为了确保新政能有效实施,为了保障青州的安全,所以,风只好在泰山和琅琊也推行新政。因为泰山是青州的西面门户,而琅琊却是青州的南面门户。” 陆风说完,徐奕心中暗想:原来泰山也被你占了,看来,这琅琊你是志在必得啊。 接着,陆风又道:“而季才并非百里之才,怎能屈居于郡守小吏呢?吾师伯喈先生,大贤管幼安,都曾提及过季才,所以,风才会请季才入仕并州的。” 大汉太守,一郡的最高军政长官,在陆风的眼里,竟成了郡守小吏?而并州和徐州相距甚远,蔡邕和管宁又怎么会如此的了解徐奕呢? 所以,一听陆风提到蔡邕和管宁,徐奕便惊疑的问道:“伯喈先生和幼安公真的提及过我徐奕?” 见徐奕这般好奇,陆风就知道他上路了,看来,自己的老师和管宁还是很有用的嘛。 而实际上,蔡邕和管宁估计连徐奕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更别提这个人了。不过,谁让蔡邕和管宁在当时的影响那么大呢,所以,陆风一忽悠,徐奕便找不到北了。 “当然,若不是他二人提及过你徐奕徐季才,我干嘛还和你耗费口舌,请你出仕呢?泰山太守已经卸任了,我是爱惜你的才华,才请你入仕并州。”既然已经开始忽悠了,那就忽悠到底吧。 陆风说完,徐奕便又呆了半晌,最后说道:“若果真如此,奕便随陆大人入仕并州,一郡之政务太过琐碎,奕还真有一些力不从心。” 不得不说一句,当时的名士,大都是实在人,所以,谁能想到堂堂的大汉冠军侯,征北将军,并州刺史,会瞪着眼睛说瞎话?会空口白牙的忽悠人呢? 而一见忽悠成功,陆风便高兴的说道:“以季才之才,做一郡太守就太过浪费了。所以,过几天风回并州,季才就与风同去吧。” 陆风说完,徐奕便躬身施礼说道:“如此甚好。” 随即,陆风便命徐奕抓紧时间去收拾东西,先到青州政务院去候命。 等徐奕领着家眷北上青州之后,陆风便命太史慈和张飞驻军琅琊,以保护青州的南大门。 占完了地盘,陆风便命一营特种兵北上,保护徐干和徐奕先入并州,同时,把那些想去并州学习的青州旧吏,也顺便带到并州去。并且,回青州的时候,再把于禁、贾诩、张郃、张飞几人的家眷接到青州来。毕竟,他们几人要长住青州了。 这边狼骑军和虎贲军进驻了琅琊,徐州那边便知道了消息。徐州刺史陶谦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始终不是个滋味。毕竟,自己的辖区内出现了外地兵马,总是让人心里不太安生。 而处理完琅琊的大小事情,陆风便决定去徐州一趟,去吓唬吓唬陶谦,为青州的发展营造一个良好的外部氛围。同时,也是为了给太史慈娶媳妇,准备渗透和瓦解徐州内部。 于是,留张飞守琅琊,以太史慈为先锋,陆风便和郭嘉统领大军向徐州进发。 一出琅琊,郭嘉便笑道:“主公此举,莫非是得青望徐?” 陆风也是嘿嘿一笑,说道:“哪里哪里,只是想占点便宜而已。” 两天过后,陆风统领大军刚到下邳,就见前军传令兵回来禀报:前面十里处,下邳城下,发现黄巾军正在和官军交战,三将军请示主公是否出战。 见太史慈身为先锋大将竟如此没有主见,陆风便大怒说道:“你传我的话,回去问问太史慈,他到徐州干嘛来了?不参战怎么能显出并州军的军威?” 陆风之所以发怒,是因为陆风在出发前知会过众将:我们去徐州,就是去装屁,就是去耍威风,从而达到威慑的目的,让徐州向青州靠拢,最终把徐州变成青州的徐州。 而那个传令兵刚转身打马,准备回去传令,陆风就听见前军吹起了冲锋号,士兵们开始呐喊冲杀了。 于是,陆风又笑着骂道:“都开打了还回来请示我干嘛?真是多此一举。” 等陆风到了战场,战斗早就结束了。 见陆风到了,太史慈便领着一个官军将领上前施礼说道:“大哥,贼寇已败,这位是徐州校尉曹豹将军。” 太史慈说完,曹豹便施礼说道:“末将见过陆大人。” 一见眼前之人竟是徐州唯一的大将曹豹,陆风也忙还礼说道:“曹将军客气了。风正要前往徐州拜会陶使君,不期竟在此遇到曹将军。” 陆风说完,曹豹便道:“今日若非陆大人赶来,豹可能就战死在这下邳城下了。大恩不言谢,请陆大人入城,豹为陆大人接风洗尘。” 盛情难却,陆风只好先入了下邳城。 大吃大喝一顿,第二天,陆风便和曹豹一起来到了徐州的治所彭城。 听说陆风来了,陶谦便忙率领徐州的一干属吏出城迎接。 相互客套了一番,陆风便和陶谦并骑入了徐州城。 到了刺史府,分宾主落坐已毕,陶谦便道:“听闻子城受孔大人之托,正在青州推行新政,怎么有时间来徐州啊?” 陆风笑道:“原本,风确实是很忙,可是,孔大人却招吾弟赵子龙为婿,又任命为别驾从事,委以州事,所以,风就清闲了下来。而青州和徐州又是唇齿相依,所以,风便想来拜会一下陶使君。希望青徐两州能够多多交流,互惠互利,共同发展。” 陆风说完,陶谦便道:“原来如此,不过,在下也非常感谢子城的到来。子城一来,徐州的黄巾之乱便得以平复,子城真不负冠军侯之名。” 陆风笑道:“陶大人客气了,一殿为臣,理应相互关照的。” 和陶谦客套了一番,说了一些套话,陆风便想起了徐州的一些名士。 于是,陆风便道:“风听闻徐州有‘二张’,皆王佐之才,不知可有其人?” 一听陆风这么说,陶谦便明白了:原来是为了这两个人。我说的么,你平白无故的来拜访我这个老头子干嘛? 于是,陶谦便笑道:“子城爱才之心,真是令在下佩服,可惜,子城迟来一步,他二人早已避难到江东去了。” 陶谦说完,陆风不由得心中暗叹:该是谁的,还是谁的,强求也没有用啊。 所以,陆风便叹了口气说道:“既是如此,风也只能叹息无缘了。” 又和陶谦探讨了一番新政,陆风便在陶谦的刺史府蹭了一顿饭。 席间,陶谦也为陆风引荐了许多徐州名士。 通过陶谦的引荐,陆风发现,除了陈家父子和糜氏兄弟以外,徐州别驾从事张常张礼仪竟也是个人物。 吃喝完毕,陆风便回到了城外的并州军大营。 陆风走后,陶谦不禁心中暗想:你来就来呗,还带着这么多的军队干嘛? 第一百四十二章 糜竺陈登 第二天,陆风便领着太史慈和郭嘉来拜访糜氏兄弟。 通过以前搜集的情报,陆风知道:糜家是徐州最大的商家,也是徐州首富。糜家嫡系长房只有三子一女,三子便是长子糜勋,次子糜竺,三子糜方,一女便是糜家的四小姐糜环。糜家的家主现在便是糜勋,而糜勋此时也不在彭城,而是在东海掌管家族的生意。所以,如今在彭城为官的,是糜竺和糜方兄弟二人。糜竺任徐州别驾从事,糜方任徐州校尉。 入了糜府,相互施礼落座之后,糜竺便奇怪的问道:“不知陆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赐教?” 一看糜竺奇怪的眼神,陆风便笑道:“听闻糜家四小姐知书达礼,聪慧过人,且年方二八,尚未婚嫁,故此,风前来是为弟太史慈提亲来的。” 陆风说完,糜竺便吃了一惊:没想到陆风竟是冲着自己妹妹来的。不过,糜竺转念一想:这似乎只是陆风表面的意思,深层次的,应该是陆风想通过联姻来达到某种目的。因为陆风在青州,就是通过为其弟赵云求亲的方式,架空了青州刺史孔仪,强占了青州。 一见大哥竟然是来给自己提亲的,太史慈心里便很是兴奋,也倍感窘迫。不知如何是好,便只好红着脸低头不语。而郭嘉心里也知道:陆风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以占便宜为目的的,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并且,陆风最擅长的就是谋定后动,什么事情都是有了一系列成熟的计划以后,才开始实施的。所以,见陆风又提亲,郭嘉便琢磨着陆风的真实想法。同时,糜方也在琢磨着陆风提亲的用意。 糜竺思考了片刻,便对陆风说道:“关于小妹的婚事,竺自己不好作主,还应该回家请示兄长,所以,请陆大人稍候几日,几日后竺再给陆大人答复如何?” 陆风笑道:“如此甚好,过几日,风还想去东海拜访令兄,与令兄商议一些事情。” 一听陆风这么说,糜竺便试探的问道:“不知陆大人欲与家兄商议何事,在下明日回家以后,也可以先向家兄转达一二。” 陆风想了想,便道:“既是如此,那风就直说了。其一,便是子义和糜小姐的婚事;其二,风欲请令兄去并州经商,风会赐予令兄并州国商的身份,与张世平甄向同列;其三,风想在东海海边建一个港口,以方便货物的中转和运输。此三件事,还望子仲能先转告令兄。几日后,风必亲自前往东海,登门拜会。”(糜竺表字子仲) 陆风说完,糜竺便道:“陆大人放心,在下一定会原话转告家兄,绝无差错。” 陆风道:“如此就有劳子仲了,风军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陆风便起身和太史慈郭嘉告辞而去。 送走了陆风,糜方便对糜竺说道:“二哥,这陆子城想打什么主意?” 糜竺想了想,便叹了口气说道:“得青望徐,这陆子城的志向不小啊。” 出了糜府,太史慈便也和赵云一样,疑惑的问陆风道:“大哥,糜家会同意吗?” 陆风笑道:“傻小子,糜家如果敢不同意,你不会领军踏平东海?” 随即,陆风又道:“三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有了实力,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而并州的精锐军队,就是咱们实力的一个象征。所以,糜家不敢不答应。” 一听陆风这么说,郭嘉便知道:陆风又要“强抢官女”了。 而太史慈想了想,便也点头说道:“大哥说的有理,如果不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强大,匈奴人和鲜卑人也不会归顺了。” 陆风笑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为兄我很是欣慰。” 可是,太史慈随即又问道:“大哥,那糜小姐长的什么样啊?有大嫂和二嫂漂亮吗?” 一听太史慈这么问,陆风便无奈的说道:“我又没见过,我哪知道啊?不过,听说可是徐州第一美女,应该不会比你大嫂和二嫂差。” 得到了陆风的保证,太史慈便也放心了。而随即郭嘉却道:“主公,什么时候能轮到我啊?” 一见郭嘉如此心急,陆风便笑道:“快了快了,应该不出一个月,你就能见到你想见的人了。” 三人出了糜府,便一路奔陈府而来。 一听说陆风来了,陈珪便赶忙出府迎接。 进了大厅,施礼落座之后,陈珪便也和糜竺一样,奇怪的问道:“不知陆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赐教?” 陆风笑道:“老先生客气了,赐教不敢当,只是听闻陈元龙机敏好学,广有谋略,所以,风想请陈元龙入仕并州。” 陆风说完,陈珪便笑道:“陆大人说笑了,整个徐州都知道,犬子陈登性行顽劣,桀骜不驯。虽已到弱冠之年,却依然游手好闲,无缘察举。陆大人实在是太高看犬子了。” 陆风道:“诗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虽是美玉之才,若不经过精雕细琢,又如何能显晶莹于世呢?所以,陈元龙之才,唯欠雕琢耳。” 一听陆风这么说,陈珪便道:“那我现在就命人去找犬子,等犬子回来,陆大人再问问犬子的意向吧。” 说完,陈珪便命人上街去找陈登。 半晌过后,陈登终于在家丁的拉扯下回来了。 一见到陆风,陈登便问道:“陆大人真想请我入仕并州?” 见陈登如此无礼,太史慈便微微变色,脸上显出了几分不悦。而郭嘉见陈登竟不向陆风施礼,如此的直言不讳,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只是陈珪却装作视而不见,依然是微笑不语。 陆风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陈登,见陈登果然俊秀飘逸,气质不亚于郭嘉,便道:“确实如此。” 陈登笑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陈元龙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说完,陈登便对陆风深深一拜,说道:“主公在上,请受陈登陈元龙一拜。” 见陈登如此豪放,陆风便忙起身扶起陈登说道:“元龙不必客气。” 陈登起身以后,便问道:“只是不知主公欲予在下何官?” 陆风笑道:“与郭奉孝同列,如何?” 陈登瞥了一眼郭嘉,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陈登说完,郭嘉便笑道:“看来,我是沾了陈元龙的光了。” 郭嘉说完,几个人便都大笑不止。 在陈府蹭了一顿饭,陆风便领着太史慈、郭嘉、陈登三人回到了军营。 第一百四十三章 青徐一体 第二天,命太史慈在城外做好准备,陆风便和郭嘉陈登来拜会陶谦。 而陶谦听说陆风先后拜访了糜竺和陈珪,心中便有些不悦:你陆子城来就来呗,你还带着军队?你带着军队来也就罢了,你还四处走访我的属下,你这是什么居心啊? 可当陶谦一见陈登居然跟在陆风的身后,陶谦便更郁闷了。 于是,相互施礼落座以后,陶谦便问道:“子城和元龙早就熟识吗?” 陆风笑道:“昨日才相识,却是一见如故。如今,元龙可是并州的参谋将军了。” “什么?”一听陆风这么说,陶谦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因为在陶谦的印象中,陈登是徐州最为不孝的一个纨绔子弟:性行顽劣,桀骜不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所以,陈登虽已到弱冠之年,却仍不能被举孝廉,因为陶谦认为他品行有亏,不可为官。而如今这样的一个人,竟然成了并州的参谋将军,那可是并州仅次于军师将军的军中重职啊。 不过,陶谦转念一想,这陆子城的“豪放倜傥,不拘小节”也是出了名的,所以,这两个人能够凑到一起,也不足为奇。 所以,陶谦在呆了半晌之后,便无奈的说道:“那可要恭喜元龙了。” 陆风笑道:“陶使君客气了,风此次前来,是想和陶使君商议一下青徐一体的战略设想。” 陆风说完,陶谦便疑惑的问道:“什么是青徐一体的战略设想?请子城细言之。” 陆风道:“青州和徐州唇齿相依,鸡犬相闻,所以,风想和陶使君达成一个协议,即青徐一体,互助互惠。不知陶使君以为如何?” 陶谦沉吟了半晌,说道:“陶某驽钝,还是没明白子城的意思,请子城再说得具体一些。” 陆风笑道:“比如,青徐两州的商人可以互相往来,政府不得加税。而青徐两州的安全,更是一体的。青州有难,徐州可以直接出兵支援;反过来如果徐州有难,青州也可以直接出兵支援。就是说,青徐两州在经济上和军事上,要互相帮助,成为一体。这样,两州便可互通有无,共同发展。” 一听陆风这么说,陶谦不禁心中暗想:“如此一来,这徐州不就成了你青州的徐州了吗?你陆子城好大的胃口,占了青州,又来占我徐州。” 想到这里,陶谦便道:“子城的这个协议,在下不能赞同。经济上自然好说,相互通商也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这军事安全嘛——” 陆风心想:“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于是,见陶谦言语闪烁,陆风便道:“陶使君误会了,在下绝对没有强占徐州之意,也不想干涉徐州的政务,只是为了徐州的安全着想。如果陶使君认为军事上的一体不妥,那风不提也罢。不过,风已经为弟太史慈向糜家提亲,相信不久以后,吾弟太史慈便为糜家之婿。到那时,若是糜家请求狼骑军帮忙运输货物,风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狼骑军归吾弟直接统领指挥,风有时也是不好干涉的。” 陆风说完,陶谦心里便又是一惊:你陆子城的动作可真够快的,第一天来徐州,第二天便给弟弟提亲,拉拢我徐州重臣。你虽然没有直接的强占,可如此一来,这和强占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毕竟是下属家里的私事,陶谦也不好干涉。所以,陶谦便无奈的说道:“那就恭喜子城了。” 陆风笑道:“风也要多谢陶使君啊,相信青徐两州在经过经济一体化以后,一定会促进青徐两州的蓬勃发展。相信不久以后,青徐两州一定会成为大汉最富有的两个州。” 陶谦无奈的说道:“希望能如子城所愿。” 这时,只见刺史府的下人来报:门外有一个并州传令兵,要见陆大人。 陆风刚想说话,就听陶谦说道:“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就见一个并州传令兵入内说道:“见过陶大人,启禀主公:三将军已经将兵马集合完毕,请示主公是否立即操练。” 陆风一挥手,不耐烦的说道:“操练什么,明天就回青州了,解散。” 那个传令兵刚要应诺,就听陶谦身后一人说道:“且慢!” 陆风扭头一看,见说话的人竟是徐州校尉曹豹。 只见曹豹来到陆风面前,施礼说道:“陆大人,在下久仰并州军的军威,很想一睹并州军的操练之法,所以,陆大人能不能破例的操练一次,让在下开开眼界。”一听陆风说明天就回青州了,所以,曹豹就更不能错过这样一次难得的观摩和学习的机会了。 一听曹豹这么说,陆风便故作为难的说道:“这个么——”。 而一听曹豹这么说,陶谦便也来了兴致,说道:“子城,你今天就破例的操练一回吧,老夫也想开开眼界。”毕竟,他也很想见识一下并州军的军威。 无奈,陆风只好不情愿的说道:“那今天就破例操练一回吧。” 于是,陆风便对那个并州传令兵说道:“告诉太史慈,好好准备,陶大人和曹豹将军要参观的。” 那个传令兵应了一声诺,快转身快步出门而去。 随即,陆风便对陶谦说道:“我们先上城头吧,这样可以看的真切一些。” 于是,几个人便登上了徐州城头。 此时,太史慈的五千狼骑军士兵已经集合完毕,正在远处待命。 而一见陆风等人登上了城头,便有一个传令兵来到城下敬礼说道:“启禀主公:并州狼骑军集合完毕,请指示!” 陆风回礼说道:“可以操练。” 陶谦等人一见陆风和传令兵做出的古怪手势,均暗暗称奇。不过,一见狼骑军那整齐的队形,高昂的斗志,冲天的杀气,便都叹服不已。 第一百四十四章 徐州操练 这边陆风在城头上下完军令,那边太史慈便在阵前举枪说道:“操练飞射!” 太史慈的话音一落,狼骑军便迅速的排成了五条长龙,弓箭上弦,屏息待命。动作整齐划一,颇具章法。 见狼骑军在眨眼之间就完成了变阵,陶谦等人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赞叹狼骑军的训练有素。 “第一营,飞射!后四营,依次准备。每人五箭,不得落空。” 太史慈说完,第一条飞射长龙便开始奔腾了起来。 狼骑军没有使用箭靶和草人,而是砍伐了二百个木桩作为操练飞射的对象。 于是,二百个木桩,便在城外一片广阔的空地上远远的围成了一个圆形的木桩大阵。 随着一阵急促的雷鸣般的马蹄声,第一营狼骑兵便来到了这一排木桩的面前。 拉弓,放箭。 拔箭,上弦,拉弓,放箭。 再拔箭,再上弦…… 几个动作干净利索,流畅自然,如行云流水般的一气呵成。 “得!得!得!” “砰!砰!砰!” “笃!笃!笃!” 马蹄声,弓弦的响声和羽箭扎入木桩的声音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曲美妙的交响乐,让城头上的众人如痴如醉,胸胆顿开。 而一见城外有热闹,徐州城的很多百姓也都陆续的出城观看狼骑军的操练,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第一营狼骑军士兵掠过木桩大阵以后,后四营的狼骑军士兵便也接连跟了上去,呼啸而过。 片刻之间,五千狼骑兵便围着木桩大阵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地。而五千狼骑兵,每人五支箭,一共两万五千支羽箭,也都钉在了这二百个木桩之上。 只是片刻之间,那二百个木桩便被羽箭装饰成了二百个刺猬。 陶谦等人,一见到如此华丽的进攻阵法,都吃惊不已,愣在了城头上,而陆风和郭嘉却只是微笑不语。 这时,太史慈又举枪说道:“各营后勤兵上前取回剪枝,统计战果,每营四十根木桩。” 太史慈说完,便有五队后勤兵上前去清点剪枝,统计结果。 片刻之后,便有一个传令兵向太史慈禀报:“启禀将军:第一营统计剪枝八千四百五十一,第二营统计剪枝六千二百二十四,第三营统计剪枝四千零五十六,第四营统计剪枝两千六百三十八,第五营统计剪枝三千六百三十一,共两万五千,无一落空。” 城头上的众人虽然离太史慈较远,但是,他们还是清晰的听到了这一连串的数字,尤其是最后的一句“无一落空”。 接着,太史慈又道:“向主公汇报战果。” 随即,便有一个传令兵来到城下,向陆风敬礼说道:“启禀主公:狼骑军飞射结束,无一箭落空,请指示!” 陆风回礼说道:“准确有余,速度太慢,以后改进。操练下一项。” “诺!”那个传令兵又敬了一个军礼,便转身打马而去。 这时,曹豹转头对陆风说道:“陆大人,两万五千支箭,无一落空,这是神技啊。陆大人为何还要求以后改进呢?” 陆风笑道:“飞射兵法,主要是轻骑兵用来突袭乱敌之用,准确率不必要求过高,关键是速度和频率。放箭的速度快,频率高,羽箭密集,敌人自会慌乱,阵形便会松散。这时,重骑兵再雷霆一击,胜局便可定矣。若是注重准确率,自然会影响放箭的速度和频率,这样,对敌人的打击力和威慑力自然会降低,从而,乱敌的效果便不明显了。” 听了陆风的一番解释,曹豹便心悦诚服的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这时,太史慈又下令说道:“操练打食!” 军令一出,五营狼骑兵便扬起了马刀,如穿花蛱蝶一般游走于木桩大阵之中。 一边呐喊,一边不停的劈砍着这些已经千疮百孔的木桩。 而站在城头上,众人见狼骑军的阵法很是玄妙,都瞪直了眼睛,聚精会神的观看,生怕错过每一个精彩的瞬间。 只见五千狼骑兵已经把这二百个木桩围在了阵中,象一个巨大的漩涡把这二百个木桩包裹了起来。在飞扬的尘土中,一队队狼骑兵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陈登看了片刻,忽地说道:“狼骑军外走五行,内踏八卦,此阵甚为玄妙。” 陆风点头赞道:“想不到元龙竟如此深知阵法。此阵便名为五行八卦阵,外走五行,内踏八卦,为狼骑军打食之阵。运用此阵,轻骑兵的机动能力便可以充分的展示出来,声东击西,应左而右,令敌人防不胜防。” 狼骑军一阵走完,二百根木桩绝大多数都被马刀砍碎了。 等狼骑军再次变阵回到原地,众人便又是一番赞叹。 可是,就在这时,却见一个后勤兵来到太史慈面前,说道:“启禀将军:有三根木桩未碎。” “什么?”太史慈大怒。 随即,太史慈便打马来到了木桩大阵前,仔细一看,果然有三根木桩还直直的立在那里,尽管上面已经满是刀痕。 于是,太史慈便打马驰出了大约二百步的距离,把大枪往地上一戳,从后背摘下大弓,取出三根羽箭,便又打马驰了出去。 太史慈打马又跑出了大约一百步以后,便停了下来,拨转马头,三箭上弦,一夹马腹,太史慈便又向木桩大阵飞奔了过来。 众人见太史慈的一番折腾,都不知道他是何用意,难道他还想用弓箭击碎木桩不成? 陆风心里知道,太史慈打算用透甲箭击碎木桩。可是,那木桩却有三根啊,太史慈能一弓三箭吗?不仅如此,还要击碎木桩。所以,想到这里,陆风不禁也为太史慈感到担心。 这时,只见太史慈拉满大弓,大喊了一声:“破!” 同时,众人便见三支羽箭如闪电一般飞向了三根木桩,“嗤嗤”的羽箭破空之声清晰而又尖细。 随即,便从木桩大阵中传出了“啪!啪!啪!”的三声响,那声音清脆而又急促。似乎,这三声响竟是在同一时间发出的。 一弓三箭,透甲必破,想不到太史慈的透甲箭竟精妙至此。 此时,太史慈正好站在大枪戳地之处,一手持弓,一手抓着白龙马的缰绳。 那白龙马也很是通人气,长嘶了一声,便抬起自己的前蹄,身体斜立了起来。 迎着午后的阳光,太史慈的银白铠甲也折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整个人更是散发出了一种一睥众生横扫千军的英雄气概。 这时,狼骑军的士兵才反应过来,一齐大呼:“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那声音摧天撼地,久久不绝。 听到狼骑兵的呐喊,众人才反应过来。不过,却都是呆呆的说不出话。 片刻之后,曹豹终于说了一句:“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透甲箭?” 这边陆风刚要说话,就见传令兵来到城下敬礼说道:“启禀主公:操练完毕,请指示!” 无奈,陆风只好先回礼说道:“很好,收队回营。” 那个传令兵应了一声诺,便又飞驰而去。 于是,太史慈便命后勤兵打扫战场,各部回营。 见操练结束,众人便都下了城头,又回到了陶谦的刺史府。而城门外看热闹的徐州百姓,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一边走,他们还一边不停的赞叹着,尽管他们根本就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 青州攻略 回到自己的刺史府,陶谦便赞道:“今天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子城能操练出如此之军,真不负冠军侯之名。” 陆风笑道:“陶使君谬赞了,形势所迫而已。并州地处边境,与匈奴人和鲜卑人多有战乱,若不强兵,如何守边啊。” 陶谦点头说道:“想让匈奴和鲜卑各部争相归附,没有强大的军事实力是做不到的。” 陆风想了想,便道:“青徐两州唇齿相依,联系密切,而徐州又处中原要冲,为四战之地,所以,风才考虑与陶使君一起协防,以确保青徐两州的共同安全。” 陆风说完,陶谦便又低头不语,象是在考虑陆风的提议,因为见识到了并州军的军威以后,陶谦也希望徐州的部队能象并州军一样训练有素。 这时,只见曹豹起身对陶谦施礼说道:“主公,陆大人说的有理,豹赞成与青州协防,军事一体。” 曹豹说完,徐州别驾从事张常也起身对陶谦施礼说道:“主公,在下也赞成陆大人的提议。青徐一体,对徐州有百利而无一害。” 见识到了并州军的军威,这些人便开始积极的向青州靠拢了,争取为自己的家族利益谋取一个长远的安全保障。 陶谦想了想,便道:“在下想听听子城具体的军事协防措施。” 陆风道:“若是让青州的军队驻扎徐州,多有不妥。所以,徐州可以自行招兵,组建军队,然后,再由青州派人来训练,不知使君以为如何?” 一听陆风这么说,陶谦便放心了:这样一来,军队便还是徐州的嘛。 于是,陶谦便道:“如此甚好,希望子城能尽快派人来徐州,帮助曹豹将军操练士兵。” 见陶谦上路,陆风便笑道:“使君放心,风稍后便写信回青州,命熊暴军统领张俊仪来徐州,襄助曹将军操练士兵。” 其实,作为一个文官,一个儒士,陶谦自然是不知道:一支军队,谁训练出来的,才会听谁的命令,才会对谁忠心。所以,让青州军官来练兵,那士兵自然会对青州的军官有着深厚的情感。所以,军队自然会向青州靠拢。名义上是徐州军,实际上还是青州的军队。 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细节,陆风便在刺史府又蹭了一顿饭。 吃完饭,回营以后,陆风便给张郃写信,让他速去泰山,把于禁准备的支援徐州的相关人员带到徐州来。同时,陆风又派人去通知于禁,赶紧从后备军中挑选五十名校官和五十名尉官,以及一些相应的参谋、政治、后勤军官,让张郃带到徐州来。 而第二天,陆风便和曹豹商议,让太史慈协助曹豹先招兵。剔除官军中的老弱,再招募一些青壮,历时三天,一共招到五团步兵,两万人。 这时,张郃也领着于禁准备的那一百多号人到了徐州。 于是,陆风便把并州后备军的校官和尉官安插在徐州军中,做基层军官。同时,陆风又给曹豹配备了政委、参谋,以及后勤部长。 忙了两天,两万徐州新军的行伍终于建立了起来。 建军完毕,陶谦检阅了一回,也很是满意。于是,陆风便建议曹豹去泰山整训,因为于禁正在泰山练兵,正好可以一起操练,而张郃也要回青州。 曹豹认为有理,便领兵入泰山了。而陆风处理好徐州的相关事宜,拜别了陶谦,便领兵直奔东海而来。 东海离彭城很近,所以,赶了一天的路,第二天,陆风便到了东海。 而糜竺回家以后,便把陆风的话转达给了糜勋。 糜勋想了半天,最后对糜竺说道:“这个陆子城真不简单啊。” 到了东海以后,命军队驻扎在城外,留黄忠看守大营,陆风便领着太史慈来拜访糜勋。 相互施礼落座以后,陆风便道:“风的提议,糜先生考虑得怎么样啊?” 糜勋笑道:“陆大人大军压境,在下敢不同意吗?” 陆风笑道:“糜先生说笑了,能与糜先生合作,也是风的夙愿啊。” 于是,陆风便又和糜勋商议了一下修建港口的具体事宜。 三天后,太史慈便在东海大婚了。 大婚之后,陆风便命太史慈驻军东海,一来是为了威慑徐州,二来,也是希望能与糜家拉近关系,争取得到糜家更大的资助。 诸事完毕,陆风便又回到了琅琊。 嘱咐了张飞一番,陆风便又赶向了泰山。 一见陆风到了泰山,于禁便连忙向陆风汇报:“十四万黄巾降卒,如今编练入营的,有八万,分二十团。剩下的六万人,实不宜入伍,请主公裁度。” 陆风道:“把剩下的六万人分成三批,每批两万人。一批留在这里屯田,一批由韩忠将军率领随我回临淄,一批由赵宏将军率领去东海,协助糜家修建港口。” 在泰山呆了两天,领着郭嘉和陈登熟悉了一下军中之事,嘱咐了于禁和藏霸一番,陆风便又回到了临淄。 等陆风再回到临淄,孔氏兄弟已经对陆风心悦诚服了,因为陆风的新政在青州取得了很大的成效。战乱已经平复,百姓开始安居,工商业也有所发展。四方流民,竟纷纷投奔青州而来。 见孔氏兄弟没有异议,陆风便命孔氏兄弟为并州元老院终身大元老,晋阳书院特级大教师,择日前往晋阳。 孔氏兄弟一想,反正现在自己留在青州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去并州教书呢。于是,收拾好东西,几天后,陆风便又派一营特种兵保护孔氏兄弟二人去了并州。 孔氏兄弟一走,青州便彻底成了并州的青州了。 而几天后,陆氏宗族的一批人,甘宁手下的一伙人,还有庐江的乔家,便都到了青州。 原来,一接到孔仪的求援信,陆风便命陆安飞速回吴郡,把家族里精通造船的人都拉来,同时,也动员家族里的人来青州创业。 于是,陆氏宗族的族长便命一批人先入青州,帮陆风造船,因为族长还没有举族北上那么大的决心和魄力。 而听说陆族有一批人要北上青州,乔家便也赶紧举家北上,因为大乔姑娘已经十五岁了,该和陆风大婚了。 在路上,他们还碰到了甘宁一伙人,于是,这些人便一齐来了。 等这些人到了青州以后,陆风便又忙了起来。 一边要安顿陆氏宗族和乔家父女,一边还要赶紧建港造船,组建海军,同时,还要帮甘宁选拔士兵,组建行伍。 忙了几天以后,青州的临淄港便开始动工了,招募了一些流民,再加上韩忠的两万士兵,工程的进度也是比较令人满意。 而给甘宁配备了参谋、政委,以及后勤部长以后,陆风便把建立海军的事情全权交给甘宁了。同时,陆风又命甘宁为海军军长,少将军衔,加封号锦帆将军。甘宁的两个兄弟,蒋钦和周泰,陆风也命他们为海军副军长,准将军衔。 见陆风如此的信任自己,甘宁竟感动得声泪俱下。 并且,关于建港造船的一些事宜,陆风也是全权交给了自己的六哥陆勉。自己家里的人,陆风还是比较放心的。 一切安顿妥当,又嘱咐了赵云和贾诩一番,陆风便领着陆氏宗族的一些人和乔家父女回并州了。毕竟,自己已经离开并州三个多月了,还不知道并州怎么样了呢。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大乔妹妹 等陆风再次路过冀州的时候,张角已经病死了,张梁和张宝也战死了,皇甫嵩和朱俊也已经班师回朝了。黄巾起义在东汉官军和一些地主豪强的联合打击下,终于还是失败了,只有一些余党在四处流窜着。 历史的车轮,依然在正常的前进着。 八月初,陆风终于又回到了晋阳。 给老夫人磕完头,汇报了一下赵云和太史慈的婚事,安顿好陆氏宗族的一些人和乔家父女,陆风便抱着蔡琰上了床。 没有任何言语,陆风便开始扒蔡琰的衣服。 而光天化日的,面对陆风如此荒唐无礼的行为,蔡琰竟奇迹般的没有挣扎和反抗,反而有些配合陆风。 一番**过后,陆风一边轻抚着蔡琰光滑的侗体,一边问道:“宝贝儿,今天怎么没有挣扎和反抗啊?” 蔡琰嗤嗤一笑,说道:“看你太可怜了,就没有忍心拒绝你。” 陆风笑道:“妹妹言不由衷吧。” 蔡琰俏脸一红,便把头埋在了陆风的胸膛里。 随即,陆风又轻声问道:“琰儿,你想我吗?” 蔡琰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见蔡琰不说话,陆风便道:“琰儿,我可想你了,并且,想你想的好苦啊。” 陆风刚说完,蔡琰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蔡琰一边哭,一边贴着陆风的胸膛说道:“琰儿能不想子城哥哥吗?琰儿做梦都在想着子城哥哥啊。” 轻吻着蔡琰脸上的泪珠,陆风不禁心中暗想:这就是女人啊。脆弱的女人。 于是,陆风便柔声的说道:“别哭了,宝贝儿,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半晌过后,蔡琰终于止住了哭泣。而陆风的双手,也不安分的在蔡琰美妙的侗体上游走着。三个多月没摸女人了,今天一定要过过瘾。 而在陆风的反复撩拨之下,蔡琰竟情不自禁的呻吟了起来,最后,蔡琰竟主动和陆风亲吻在了一起。 一阵激吻过后,蔡琰便媚眼如丝的说道:“子城哥哥,我,我还要。”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陆风的小弟弟勃然大怒:小样儿,竟敢挑衅我的战斗力。 于是,陆风便又开始了对蔡琰美妙身体的辛勤耕耘。 再一次在蔡琰的身体里种下爱情的种子以后,两个人终于满足的缠绕在了一起。 虽然生过了小孩儿,但蔡琰的身材还是保持的很好。并且,生过小孩儿以后,蔡琰那娇柔的小妇人味道,更让陆风享尽了幸福的滋味儿。 又经过一番缠绵以后,两个人终于开始起床穿衣服了,准备吃晚饭。 一边穿衣服,蔡琰一边说道:“听说,大乔姑娘来了。” “嗯。”陆风机械的点头答应了一声。 “那,你什么时候去看他?” 一听蔡琰的话醋味十足,陆风便笑着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蔡琰悠悠的说道。“我想我明天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 陆风笑道:“就是见面,也应该是她来拜见你啊。” 陆风穿好衣服,见蔡琰没说话,便又把蔡琰搂在了怀里,轻吻了几下说道:“我的琰儿永远是最美的,大乔妹妹虽美,却始终不及我的小宝贝儿。” 蔡琰娇羞一笑,用粉拳轻锤了一下陆风的胸膛,说道:“贫嘴。”不过,心里却美滋滋的,甜的不得了。 吃过晚饭,二人晚上便又是一番缠绵,这里就不必细说了。 第二天,陆风便召集并州众臣开会。 荀彧首先说道:“今年暴民四起,天下大乱,但并州却一片安宁,所以,天下之民无不向并州蜂拥而来。截止到五月份,并州一共接纳流民一百多万户,五百多万口,并州粮仓几乎一夜成空。幸好主公事先储备了很多粮食,估计今天不会出现粮荒。” 随即,荀彧又道:“按照主公的意思,我等把这些流民都安置在了边地几郡,和匈奴人鲜卑人杂居,以加速匈奴人和鲜卑人的汉化。而今诸事均以完成,这几百万的流民也安居了,不过,并州财政的负担却明显加重了。” 荀彧说完,沮授便道:“那十几万黄巾俘虏,授也把他们派到边地去了,一边改造,一边开发。不过,授想请示主公,他们的罪民期限是否可以缩短一些?” 陆风想想,说道:“可以,他们毕竟都是大汉子民,只是走投无路才造反的,他们的罪民期限就减半吧。” 随后,陆风便又和众人商议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同时,陆风也询问了边境各少数民族的动向,众人都说很安稳,于是,陆风也就放心了。并且,陆风也告诉众人,青州也已经开始推行新政了。而赵云等人,便只好留在了青州。 实际上,陆风不说,大伙儿也都明白了这回事。因为孔氏兄弟一入并州,那青州便是并州的青州了。 开完临时的一次例会,陆风便又开始休闲的消遣时光了。 而百忙过后,陆风便赶紧领着郭嘉来拜访乔老爷。在陆风的撮合下,郭嘉和小乔已经很熟识了。而郭嘉也真是没出息,在青州看了一眼小乔以后,便鬼迷心窍了,天天跑来乔府学琴,把乔家上下都弄得无奈之至。 陆风和郭嘉到了乔府以后,见过乔老爷,郭嘉便领着小乔一边玩去了,而陆风则坐在了大厅里和乔老爷说些没用的话。 半天过后,乔老爷终于说有事,把陆风让进了后堂,让大乔陪着陆风。 在陆风的眼里,大乔总是有一种江南水乡的灵气,总是一种清丽淡雅,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人一见,便感觉神清气爽,肃然起敬,可远观而不可亵渎。 所以,陆风每次见到大乔,总是感觉不自然,浑身发冷。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 相互施礼落座以后,陆风便道:“这几天并州事务繁多,所以,风便没有来看望妹妹,希望妹妹不要见怪。” 大乔悠悠的说道:“子城哥哥是封疆大吏,公务繁忙,莹儿岂能不知?所以,莹儿又岂有怪罪之礼?”(大乔原名乔莹) 陆风道:“如此,风就安心了。” 可陆风说完,半天之后,大乔也没有说什么,而陆风也想不起来说什么。 想了半天,陆风便道:“数载没见妹妹,不知妹妹能否为风抚琴一曲?” 大乔道:“子城哥哥所命,敢不遵从。只是,世人都知道蔡姐姐才学惊世,琴艺天下无双,莹儿怎好献丑呢。” 一听大乔这么说,陆风便明白了:原来,你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 是啊,原本正室夫人的位子,就这样的被别人抢了去,只因为那个人比自己大了两岁,这样的事情,谁又能甘心呢?并且,这又是一个讲究名分的封建时代,名分差了一点,那地位就差了很多啊。 陆风便呆了半晌,便起身来到大乔面前,握住大乔的手,说道:“这件事情,风对不起妹妹,或许,这一切都是命数吧。不过,在风的眼中,妹妹和琰儿是一样的,永远都是一样的。” 见陆风如此失礼,大乔忙抽出自己的手,红着脸说道:“子城哥哥怎能如此失礼?” 陆风再一次握住大乔的手,柔声的说道:“风与妹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妹妹怎么能如此拒风于千里之外呢?并且,风真是有些对不起妹妹,风也是很在意妹妹,所以,才会如此心急的,妹妹难道竟不解风的一片心意吗?” 一见陆风竟再一次的握住了自己的手,一听到陆风竟说出如此真挚的肺腑之言,大乔便觉得心头象被火烧过一样,鼻子一酸,眼泪便从眼眶滚了下来。 一见大乔哭了,陆风便知道,她的心结算是解开了。女人啊,还得哄啊。 于是,一边轻拭大乔眼角的泪珠,陆风一边说道:“我知道妹妹心中的委屈,或许,在这件事情上,风要欠妹妹一辈子的愧疚了。” 陆风刚说完,大乔便一把抓住陆风的手,哭道:“子城哥哥不要这样说,莹儿,莹儿其实并不觉得委屈。” 陆风心想:“不觉得委屈你还哭,口是心非。” 于是,陆风便又劝解道:“我知妹妹心中所想,所感。所以,风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妹妹:在风的心里,妹妹和琰儿永远都是一样的。风对妹妹的心意,也永远都不会变。” 见大乔哭的可怜,陆风也不禁心中大动,便轻轻的把大乔拥在了怀里,轻抚她起伏不停的后背。 半晌过后,大乔终于止住了哭泣,推开陆风,起身后退两步,又对陆风施礼说道:“莹儿失礼了。” 陆风叹了口气,一边回味着大乔的体温和余香,一边说道:“风最不喜这些虚礼和小节,妹妹怎能如此待风?” 大乔叹道:“我知子城哥哥是倜傥之人,然毕竟人言可畏,礼不可废。” 见大乔一时半刻也接受不了自己的放浪形骸,陆风便无奈的说道:“妹妹怎么想,就怎么做吧,风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出了乔府,回到自己的刺史府,抱起蔡琰痛吻了一番,陆风便道:“还是我的琰儿好。” 伏在陆风的怀里,蔡琰打趣的说道:“是不是被大乔姑娘拒之门外了?” 陆风道:“那倒是没有,只是,只是显得有些隔阂。” 蔡琰想了想,整理了一下头发,起身说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一听蔡琰这么说,陆风便又抱起蔡琰痛吻了一番,感激的说道:“我的宝贝琰儿,我爱死你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蔡琰说乔 第二天,陆风便和蔡琰一起来到了乔府。 一见蔡琰竟也来了,乔老爷便很是惊讶。 于是,把他二人让进了后堂,自己便忙借故离去了。 二女一见面,便开始醋味十足的互相恭维着。 大乔道:“小妹曾听说,子城哥哥在和姐姐大婚的时候,曾送给姐姐一块美玉,上面刻着‘芳华绝代’四个字。如今数载已过,小妹今天再见到姐姐,才恍然觉得,这世间竟只有姐姐才配得上这四个字。” 蔡琰笑道:“妹妹客气了,数载未见妹妹,妹妹如今也是愈发清丽标致了。” 大乔道:“姐姐不仅是一代芳华,而姐姐的琴艺和才学,也是一时的冠冕啊。” 蔡琰道:“妹妹说笑了,妹妹的琴艺,也是精妙绝伦啊。” …… 这边二人你言我语,针锋相对,暗藏机巧,而那边陆风却无所事事,无聊至极。 所以,见二人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半天也没有入正题,陆风便咳嗽了一声,暗示蔡琰赶紧说正事。 蔡琰会意,便话锋一转,说道:“直到今日,我还记得当年在吴郡时,咱们姐妹一起和子城哥哥玩耍的情趣。” 一听蔡琰这么说,大乔便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这几年一下子就过去了。可惜,我们永远也回不到小时候的样子了。” 蔡琰笑道:“妹妹多虑了,等明年妹妹及笈以后,便可以和子城哥哥大婚了。到那时,我们姐妹共事一夫,不是和从前一样吗?” 蔡琰说完,大乔便心中暗叹:你是一样了,可我呢,我可是先有婚约的啊。 见大乔久久不语,蔡琰便上前拉着大乔的手,诚挚的说道:“我知道,妹妹才是子城哥哥的正室夫人。所以,等妹妹和子城哥哥大婚以后,我愿意居住侧室,将正室还给妹妹。” 随即,蔡琰又道:“我之所以要嫁给子城哥哥,是因为子城哥哥喜欢我,我也喜欢子城哥哥,我们两情相悦,便生活在了一起。先前,子城哥哥在向吾父提亲之时,吾父曾有言:‘陆子城已有婚约,你可愿居于侧室?’吾答曰:‘愿为侧室。’因为,万两黄金容易得,而知音一个却难求。所以,能得夫如陆子城者,又何必在意是正室还是侧室呢?” 接着,蔡琰又道:“我想,妹妹和我一样,同样都是深爱着子城哥哥。所以,为了妹妹的终身幸福,为了子城哥哥的诚信名声,我又怎能贪恋地位名分,而致使我等三人都无地自容呢?” 蔡琰的一番话说完,陆风不禁心中暗叹:世人都知我陆子城能言善辩,才华横溢,那是因为我媳妇没有机会抛头露面啊。今天的这一番话,可真是滴水不漏啊。这次第,怎一个感动了得? 而听了蔡琰的一番话,大乔也是呆了半晌,心中早已打翻了五味瓶,不由得感慨万千。 半晌过后,大乔便起身对蔡琰施礼说道:“姐姐胸襟气量,小妹不如。小妹愿永远奉姐姐为尊。正室侧室之议,姐姐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见大乔如此客气,蔡琰便忙扶起大乔说道:“妹妹不必如此,你我姐妹,何来如此虚礼。” 随即,蔡琰又道:“妹妹到晋阳几天了,还没有上街逛过吧,不如,我们姐妹今天上街逛逛如何?” 大乔沉吟了片刻,说道:“这个么,我们是妇道人家,如此抛头露面,恐怕多有不好。” 蔡琰笑道:“妹妹多虑了,并州不比别处,不讲究那些虚礼。况且,有陆大人陪着,妹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啊?” 大乔想了想,盛情难却,便只好点头答应了。 领着两大美女上街,陆风的心情就别提多畅快了。而晋阳城的百姓,也都了解陆风的为人,也都不以为意。所以,大乔开始虽有些紧张,后来便也慢慢的适应了。 在晋阳的商业大街晃了半天,吃了点东西,把大乔送回乔府,陆风和蔡琰二人便也返回了刺史府。 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斜着眼看着蔡琰,陆风便道:“妹妹今天的一番话,可真是了得,把我都给弄感动了。” 蔡琰笑道:“就你能说会道?就你贫嘴!” 见蔡琰打趣自己,陆风便一把把蔡琰拽了过来,按倒在床上,压在身下,大逞口手之欲,占尽了便宜。 半晌过后,蔡琰一边起身整理衣裳,一边喘息的说道:“天天泡在一起,你还不够,还总是这样急色,真拿你没办法。” 陆风笑道:“爱江山更爱美人,况且,疼爱妻子,也是丈夫的职责所在啊。” 蔡琰娇俏一笑,说道:“油嘴滑舌。” 而一想到妻子,陆风便道:“我得去娘亲那里看看我的宝贝女儿,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了,不知道多大了。” 蔡琰道:“等我一会儿,我和你一块去。” 随即,蔡琰又撅着嘴说道:“真不知道你们家什么规矩,自己生的孩子,还不让自己带,我这个娘亲简直有名无实。” 陆风笑道:“一是怕你带不好,二嘛,是想让你再多生几个。” 陆风说完,便大笑不止。而蔡琰更是羞红了脸,狠狠的捶了陆风几下。 收拾妥当,陆风夫妇二人便来拜见老夫人,逗玩了一回陆婴宁。 几天后,灵帝嘉奖陆风的圣旨也终于到了晋阳。 鉴于陆风助剿黄巾的大功,灵帝便只好给陆风加官晋爵:加封陆风为征北大将军,晋阳侯,食邑一万户,依然兼着并州刺史。对于皇甫嵩、朱俊、董卓,以及曹操和孙坚等人,朝廷也是一一加以封赏,而卢植也官复原职了。连没有人情的刘备,竟也成了平原县令。 其实,陆风现在对官职已经没有兴趣了,因为无论是谁,手中掌握二十几万的精锐军队,掌握天下两个州的军政大权,谁都不会对官职感兴趣。有了实际的利益,还要虚名作甚? 不过,有了食邑,在并州众臣的一再要求下,陆风只好把自己的刺史府改名为“晋阳侯府”。 而晋阳侯府一挂牌,陆风便明白了众人的用意:还不是想蹭饭吃。 无奈,陆风只好在自己的侯府请并州众臣大吃大喝了一顿,还得让侯府的歌女们跳舞给他们看,得不偿失了。 而侯府一挂牌,便有一个大名士来投。而这个人也不是别人,竟是徐庶徐元直。 第一百四十八章 组建女兵 这一天,听说孙乾来拜访自己,陆风便连忙来到了议事厅。 见到孙乾,陆风便笑道:“公佑天天忙着并州的对外事宜,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啊?” 孙乾笑着施礼说道:“主公疏忽了,属下不仅负责并州的对外事宜,同时还负责并州的招贤馆。而属下今日前来,便是为主公举荐人才。” 随即,孙乾便介绍身旁的年轻人说道:“徐庶徐元直,本是豫州颍上人,因黄巾之乱,才到并州来的。” 一听说徐庶之名,陆风便心中一动:想不到他竟然会主动的送上门来。 徐庶施礼之后,陆风便兴奋的说道:“元直来投,风甚是高兴。元直不必客气,请宽坐。” 徐庶知道,陆风不拘小节,便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等徐庶坐定,孙乾便道:“主公,人我已经带来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陆风点头说道:“有劳公佑了,公佑先去忙吧。” 孙乾走后,陆风便对徐庶说道:“元直对并州之政可有了解,不知元直欲进哪一院为官?” 徐庶道:“在下虽是书生,但略知兵法,故此,想入军务院。” 陆风道:“如此甚好,风也久闻徐元直之名。元直此来,可与郭奉孝陈元龙同列,任参谋将军吧。” 一听陆风这么说,徐庶忙道:“如此重职,庶恐怕担不起啊。” 陆风笑道:“你担不起,那郭奉孝和陈元龙就能担起了?元直勿辞。明日,元直便可与陈元龙先入军校学习,以了解军中之事。郭奉孝比你等早来几日,他已经学习过了。” 无奈,徐庶只好点头答应了。 随即,陆风又询问了一下徐庶家里的情况,又和徐庶探讨了一番兵法。 二人正说着,就见赵雨一身戎装的闯了进来。 见赵雨英姿飒爽的样子,陆风便赞道:“小妹果然是女中豪杰,真有大将之风。” 听到陆风的夸奖,赵雨便来到陆风近前,高兴的说道:“大哥不是戏言?我真有大将之风?” 陆风笑道:“那是当然。” 随即,赵雨便晃着陆风的胳膊,哀求的说道:“既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大哥就批准我组建女兵吧。” 陆风道:“女兵不是不能组建,关键这战斗力实在是不好说。并且,组建军队,这不是儿戏。所以,容我和几位大人再商议一下。” 一听陆风这么说,赵雨便苦着脸说道:“那我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去年你就说要和几位大人商议一下,结果呢,你商议了一年,也没有个结果。所以,你今天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随即,赵雨又趴在陆风的耳边说道:“大哥,你如果不答应,我以后就每天晚上都去陪着大嫂睡,让你孤枕难眠。” 一听赵雨这么说,陆风便也苦着脸说道:“小妹啊,你不会这么残忍吧。” 赵雨哼了一声,瞪着眼睛说道:“你如果不答应,我就让你一天都不得安生。” 见陆风还没有什么反应,赵雨又道:“社稷虽安,然忘战必危。故此,军中之事,当为重中之重。这可是你说的啊。而晋阳的很多年轻女子,也是怀有一腔报国热忱的,岂能将大好青春龟缩于绣房之中?” 陆风笑道:“这两句话你倒是学会了。” 陆风说完,赵雨又正色的说道:“大哥,我今天是认真的,并且,你今天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如果你今天不能给我一个说法,那我猜你几天恐怕就走不出你的侯爷府了。” 听出赵雨话里有话,陆风便问道:“小妹为什么这么说?” 赵雨得意一笑,说道:“你可以出府看看啊。” 见赵雨笑得诡诈,陆风便领着徐庶向外走去。 刚一出大门,陆风就见门外站着许多年轻女子,都是短打衣衫,手持木棍,站成了整齐的队形。 这些人一见陆风,便一齐喊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也要把军参!谁说女子不如男?女子也要把军参!”声音整齐而又洪亮,在侯府的门前回荡不绝。 陆风知道,这一定是赵雨搞的鬼。 无奈,陆风只好说道:“各位的爱国热情,风是理解的。不过呢,参军当兵可不是儿戏,那是要流血牺牲的啊,是要付出生命的啊。”为了能让这些女子知难而退,陆风故意说的很夸张。 接着,陆风又道:“并且,上了战场以后,便危机四伏,伤残和死亡是家常便饭,你们难道不怕吗?” 陆风说完,一看这些女子都不说话了,心中便暗自得意:小样儿,怕了吧。扯淡,还是回家去绣花吧。 片刻之后,忽然有一个女子喊道:“我们不怕,我们要和自己的丈夫一起上阵杀敌!” 有了一个领头的,后面便接二连三的有人喊道:“我们不怕!我们不怕!” 最后,这些人竟又一齐喊道:“我们不怕!我们不怕!” 见这些人竟如此的大义凛然,陆风便郁闷了,一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无奈,陆风只好说道:“好,既然你们都不怕,那咱们现在就到校场去,先进行最基本的操练,看一看你们有没有当兵的资格。如何?” “诺!”这几百个女子便一齐答道。 而赵雨也笑着说道:“多谢大哥了。”说着,便喊着口令领着这些人直奔校场而去。 听着赵雨清脆的口令声,看着这些人整齐的步伐,陆风忽然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因为他忽然发现赵雨是有备而来,而自己却是猝不及防。 和徐庶来到城外军营中的校场,登上主席台,陆风便对赵雨说道:“小妹,你操练一番,让为兄开开眼界吧。” “诺!”赵雨答应了一声,便飞马来到了阵前。 而一见校场上忽然多了许多准备操练的女人,军营中的士兵便十分好奇,纷纷前来观看。 长枪一挑,赵雨便道:“第一项,操练队列。首先,操练原地转向。” 于是,赵雨便开始“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的不停发令,而那些女子们的动作竟很是流畅自然,整齐划一,只是没有杀气。 操练完毕,赵雨又道:“现在操练行进间的停止和前进。” 又“一二一”的操练了一番,阵形依然很是整齐。 接着,赵雨又道:“第二项,操练阵法。” 鱼丽阵、玄黄阵、钩形阵、锥形阵、锋矢阵和鱼鳞阵,六种阵法轮番变换,更是美观精妙。 最后,赵雨又下令道:“最后一项,操练兵法。” 一听赵雨说要操练兵法,陆风便很是好奇,便专注的看了起来。而徐庶也很是惊奇,因为他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练兵。当然,陆风也是第一次见到。 只见赵雨拍马来到主席台下,对陆风敬礼说道:“启禀大哥,没有弓箭,没有军马,所以,我们只能操练步兵的兵法——奋进和绞杀。” 陆风忙还礼说道:“可以操练。” 于是,赵雨便又来到阵前,发令道:“操练奋进,各排做好准备,注意保持队形。” “挺长枪,上前,步步为营!”一听到赵雨的口令,陆风便心头一动。 “第一排,奋进!第二排,第三排,准备!”一听到这样的口令,军营中的士兵也都有些吃惊,一时竟都呆住了。 “奋进!呼——嗨!”女人独有的,清脆的整齐的喊声,第一次在晋阳军营的校场上出现了。 “奋进!呼——嗨!”这样的呐喊,再一次的震荡陆风的胸心,同时也震荡着在场的所有男人的胸心。 陆风看了一会儿,便转头对徐庶说道:“元直以为如何?” 徐庶叹了口气,说道:“女人尚且如此,士卒定可无敌。” 赵雨又操练了一番绞杀,收队站定以后,便拍马来到主席台下,对陆风敬礼说道:“启禀大哥,操练完毕,请指示!” 陆风回礼说道:“美观有余,威武不足,继续努力。” 一听陆风这么说,赵雨便忽然感到一阵失落,恐怕自己是没有机会组建女兵了 见赵雨神色黯然,陆风便问道:“小妹,你操练多久了?” 赵雨想了想,说道:“应该有三个月了。” 一听赵雨这么说,陆风不由得大吃一惊:三个月?这些女兵竟然操练了三个月?没有铠甲,没有兵器,没有鼓号和令旗,她们居然操练了三个月? 想到这里,陆风便又问道:“小妹,那军中的号角、鼓声和旗语,你可知晓?” 赵雨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些都是军中的机密,我怎么会知道。” 没有号角,没有鼓声,没有旗语,她们竟然能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操练到如此程度?那她们又付出了多少汗水呢? 想到这里,陆风不禁心头一热。 于是,顿了一下,陆风便大声说道:“赵雨听令!” 赵雨一愣,随即便连忙在马上坐好说道:“请大哥指示!” “本侯命你为并州女兵统领,即刻着手组建并州女兵,不得有误!” “诺!”陆风说完,赵雨便忙敬礼说道。 而一不小心,赵雨的眼角竟滑落了两颗晶莹的泪珠。 随即,陆风又道:“小妹,你不知军中号令,所以,先让元直助你如何?” 一听陆风说竟让自己去训练女兵,徐庶心里便一阵苦闷:操练这些妇女,这也不是爷们该干的事啊? 而一听陆风这么说,赵雨便奇怪的问道:“元直是谁?” 陆风指了指徐庶,说道:“他就是徐庶徐元直,新任并州参谋将军。” 赵雨看了一眼徐庶,说道:“他是新来的,还不是要边学边教?” 见赵雨怀疑自己的能力,徐庶便心中暗喜:不用自己最好。 可陆风却笑道:“并州三大军师,都有神鬼莫测的本领,你如果能请得动,你就去请。” 赵雨想了想,便摇了摇头。 陆风又道:“还有郭奉孝和陈元龙二人,你如果对他们俩放心,那你就用他们俩。” 赵雨想了想,便又摇了摇头。 陆风最后说道:“只有一个徐元直了,用与不用,你自己看着办吧。” 赵雨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听完陆风兄妹二人的对话,徐庶心里便又是一阵郁闷。 于是,徐庶便连忙对陆风施礼说道:“主公,庶新来,尚不懂军中事宜,如此安排,恐怕多有不妥。” 陆风道:“元直放心,不是让你永远的操练女兵,只是几天而已。并且,吾妹也不懂军中之事,正好你们可以一起先入军校学习。” 见徐庶仍然不解,陆风便笑道:“元直啊,并州军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谁的能耐大听谁的。你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吾妹吧。” 陆风说完,赵雨便用长枪直指徐庶,说道:“你若不服,可下场大战三百回合!” 看着赵雨手中的长枪散发出的寒光,徐庶便呆在了当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而面对陆风和赵雨这样的兄妹二人,徐庶还能说什么呢? 事后,郭嘉和陈登一听说由徐庶去操练女兵,二人都大为庆幸,窃笑不已,而徐庶却更加的苦闷不堪。 第一百四十九章 扩军考核 转眼间,这一年的秋收时节便又到了。 一边忙着秋收,陆风同时也命令并州和青州的各郡县依然要大力储备粮食。而有了今年的教训,两州的大小官员便开始不折不扣的疯狂储备粮食。并且,据探子禀报,在并州和冀州边境的太行山上,竟聚集了十几万的黄巾余孽。冀州的官军清剿了几次,都大败而回。 和沮授等人商议了一下,陆风便传令太行山附近的并州各郡县:只要那些黄巾余孽不劫掠并州,暂时就不要轻举妄动,等着秋收以后再说。实际上,陆风还不是想等养肥了再杀。 秋收过后,陆风便给聚集在太行山上的黄巾余孽发出了通牒:十天之内,不归顺,便攻山。 在陆风强大的军事压力面前,以张燕为首的十几万黄巾军便无奈的向陆风投降了。 于是,陆风便又忙着整编这些人。 一方面要遣散老弱,登记造册,命他们安居并州。另一方面,择青壮入伍,陆风又新建了并州第五军,由黄巾降将张燕和杨书任正副军长。并且,陆风还给张燕加封号山地将军,少将军衔。这让张燕感动不已,因为摇身一变,他就从山贼变成了并州将军,而他的部队也从黄巾余孽变成了并州正规军了。 同时,陆风又从鲜卑各部征调两万骑兵,一万入并州第五军,一万分给驻扎在泰山的并州后备军。并且,由许褚领着这两万鲜卑骑兵和并州第五军统一去泰山整训。整训过后,第五军便驻军青州,受赵云和贾诩节制。 随即,陆风便开始了并州第五次扩军。 近卫军没有动,也没有办法动,因为龙狼熊虎四军远在青州,陆风也是鞭长莫及。不过,陆风也不想动近卫军,因为精锐部队成军太难,扩军以后有时反而会降低战斗力。 对于镇边军,陆风把每个军都扩编成了五万人,一万骑兵,两万步兵和两万后备兵。每个军仍然辖三个师,一个骑兵师,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后备师。骑兵师辖两个骑兵团,每团五千人。步兵师辖五个步兵团,每团四千人。其中,有一个团是装备军马的快速反应部队。而后备师也辖五个团,每团四千人。其中有两个后备步兵团,一个弓弩兵团,还有两个工程兵团。 经过一番扩军,太行山上的十几万黄巾贼寇便被各军瓜分完毕,而且,还没够分。所以,陆风只好从泰山又调到并州两万步兵。 扩军完毕,陆风仔细一统计,近卫军四万四千人,镇边军五军共二十五万人,后备军十万人,并州和青州的两州兵马总数竟达到了将近四十万。所以,见到这样的一个数字,陆风也是呆了半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所以,扩军之后,军务院的众人,全都眉飞色舞,得意洋洋。谁手里有了几十万军队,谁不得意啊?而政务院的众人,却都愁苦不堪,因为并州的财政压力从来都没有减轻过,尽管陆风还总是拿出自己的家财来补贴财政。 而作为一个谏官,对于陆风扩军这件事,田丰竟没有一丝的反对,相反,言语之间,竟透露出一些支持和鼓励的意思。并且,陆风背后的三大家族——陆家、甄家和糜家,竟也都大力支持陆风扩军,都摆出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姿态。 陆风琢磨了几天,终于明白了:自古以来,那些割据一方的诸侯和军阀,并不一定都是自己想当皇帝,只是手下的人都太想当开国功臣了。 同时,对于和张燕一起归降的周仓、廖化、裴绍三将,陆风也都加以重用,以收买人心。周仓武艺高强,力大无穷,又长着一**毛腿,陆风便任命他为侍卫营副统领,加封号武卫将军,把他引为贴身之将。而对于廖化和裴绍二人,陆风则派给了管亥,作管亥的副手,协防晋阳五郡。 如此一安排,张燕和那几万黄巾降兵便都无话可说了,都开始对陆风死心塌地了,因为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公平和重用。不过,并州原来的一些武将,诸如管亥,对周仓的任命却颇有微辞。因为陆风的贴身之将是何等重要,怎么能任用一个贼寇呢?而陆风却没有在意这回事,只是先让周仓赶紧去跟王越学习武艺,用自己的实力去堵住这些人的嘴。 扩军整编完毕,陆风便命各部抓紧时间训练,做好新老部队的磨合工作。同时,陆风还命各部大力操练攻城,别让那两团工程兵闲着。 原本,众将一见每军竟分派了两团工程兵,都大为不解。而一听陆风下令要操练攻城,便更是不解。不过,碍于军令,各军的参谋部便又开始研究攻城的战法。 所以,秋收之后,整个冬天,并州军各部便都在扩军整编,磨合新老部队,操练攻城。 冬去春来,新年一过,崔言和田畴二人便向陆风请示:匈奴罪民的三年期限已到,应该组织考核了。 于是,陆风便赶紧领着相关人员来到了克伦郡,主持对匈奴罪民的考核。 考核的过程很简单,一是要会说汉话,二是要会写几个汉字,了解并州平民须知,知道并州的百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通过这两项考核以后,便宣誓效忠,登记造册,发户口本和身份证明,标志着他们已经正式成为大汉并州的平民了。 并且,陆风还规定,一家之中,如果有半数以上的人都通过了考核,那就算全家通过,宽大处理。 经过几天的考核,克伦郡只有三百余户,一千多人没有通过考核。 一边命人好生看管这些人,陆风又来到纳齐郡主持考核。 纳齐郡的考核结果明显比克伦郡要好,因为只有十几户,几十个人没有通过考核。 无奈,陆风只好把这几十个人带到了克伦郡,准备把他们和克伦郡的一千多人一起带到绥远郡,和鲜卑人一起改造。 而当陆风回到克伦郡的这一天夜里,这一千多人竟然发动了叛乱。 听闻这些匈奴人竟发动了叛乱,陆风便忙命许褚和周仓领着侍卫营先去镇压,可以适当的先杀几个人。 等陆风穿好衣服,来到这些人面前,叛乱已经被制止,这些人都在静静的等着发落。陆风知道,他们都没有武器和铠甲,就算叛乱,也没有什么影响。不过,作为一个领导,最忌讳的也就是“背叛”这两个字了。 陆风沉吟了一会儿,便道:“没有参加叛乱的,都回营休息;留在这里的,随后便格杀勿论。” 一听陆风这么说,这些人便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只有几十个头目没动。 陆风知道,这几十个人一定都是铁了心的不肯接受汉化。否则,经过三年的改造,怎么还会发动叛乱? 擒贼先擒王,陆风随后便下令将这几十个人全部斩首,加强戒备。 第二天,把这一千多人召集到一起,陆风便开始训话:“昨天晚上有几十个人叛乱,我已经处斩了。依并州律法,罪不及妻子,所以,他们的家人,我就不追究了。” 随即,陆风又道:“你等归顺大汉以来,生活安定,衣食无忧,你等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们要平等,我给了你们;你们有困难,我救济了你们。你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在陆风的质问下,这些人全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接着,陆风又道:“天下万民,原本一家。汉人和匈奴人,又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你等战败,我没有让你等终身为奴,而是平等待之,你等为何还要叛乱?你们不知道这是在自取灭亡吗?” “再看看通过考核的那些人,他们以后就是大汉的子民了,他们以后就可以真正的和大汉子民平等了!再看看你们自己,你们真是顽固不化,没心没肺!我真恨不得都杀了你们!” 陆风说完,侍卫营的士兵便都长刀出鞘,大声呼喊道:“杀!杀!杀!” 回音落地,就见一个老者“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泪流满面的说道:“我等知罪了,请大人责罚!” 随即,这些人便全都跪地说道:“请大人责罚!” 陆风叹了口气,说道:“责罚有什么用?我还不是想给你们一条生路。以前几万人都杀了,我还在乎你们这一千人吗?随后我便送你们去定远郡,你们到那里和鲜卑人一起改造吧,这里你们是不能呆下去了。” 陆风说完,这些人又一齐大呼:“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于是,陆风便把这些人又带到了定远郡,让他们和鲜卑人一起接受改造。同时,陆风也顺便主持了对鲜卑人的考核。 而在春耕之前,陆风终于又赶回到了晋阳。 第一百五十章 貂蝉慕容 而不经意之间,蔡琰的肚子便又大了起来。 见蔡琰的肚子又大了,陆风便摸着蔡琰的肚子打趣道:“这可真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不管种什么,都能有收获。” 蔡琰笑道:“一天播种好几回,再没有收获就坏了。”随即,蔡琰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口误,不觉羞红了脸。 而陆风却没有注意蔡琰的表情,只是叹息的说道:“我又要孤枕难眠了。” 蔡琰调侃的说道:“去找你的大乔妹妹啊,反正也快成亲了。” 陆风叹道:“她要七月份才能及笈出嫁呢。这三个月,我怎么办啊?” 蔡琰沉吟了片刻,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 这时,只见王秀儿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头冠进屋说道:“蔡姐姐,你看我这个头冠好不好看?” 蔡琰端详了一会儿,说道:“真好看,谁做的?” 王秀儿嘻嘻一笑,得意的说道:“当然是我了。” 而陆风看了一眼,也觉得很是好看,同时,也发现王秀儿更加的艳丽动人了。 蔡琰把头冠端在手里,仔细的研究了一会儿,便道:“此冠很是精美,不知可有名字?” 王秀儿道:“不知道取什么名字好,不如,蔡姐姐就想一个名字吧。” 蔡琰又仔细的看了一回,说道:“此冠方正平整,缀以貂尾和蝉羽,不如就叫貂蝉冠吧。” “貂蝉冠?”王秀儿情不自禁的念叨着。“这名字真好听。” 而一听说貂蝉这两个字,陆风心里便是一惊:不会吧,貂蝉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真乱。 随即,王秀儿便道:“就叫貂蝉冠吧,这名字真好听。” 而蔡琰想了想,又道:“秀儿,我看你不如也改名叫貂蝉吧,这名字和你有缘。” 一听蔡琰这么说,陆风心里便又是一惊:不会吧,她还真是貂蝉? 而王秀儿却高兴的说道:“好啊好啊,以后我就叫貂蝉了,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名字。”王秀儿一边说着,还一边拍着手,跳着,笑着。 蔡琰笑道:“其实,我也喜欢这个名字。” 而陆风却彻底无语了。 而更让陆风郁闷的是,没过几天,整个侯府的人便都知道王秀儿改名叫貂蝉了,于是,侯府上下的人便都称呼秀儿小姐为貂蝉小姐,弄得陆风无可奈何。 和蔡琰分房睡了几天,陆风便感觉到了寂寞难熬。 于是,陆风便试探的来了几次乔府。 可是,不管陆风怎么说,怎么做,大乔始终都是恪守礼仪,神态庄重,令陆风苦闷不已。 看出了陆风的苦处,蔡琰便试探的对貂蝉说道:“妹妹,你今年也十六岁了,按照并州律法,已经成年,及笈之后,便可出嫁了。不知妹妹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一听到谈婚论嫁,貂蝉便红着脸低头不语。 见貂蝉害羞,蔡琰便笑道:“傻丫头,是个女人都要嫁人的,这没有什么可害羞的。不过,我不知道你心中是否有合适的人选,如果有,姐姐就给你作主了。” 貂蝉想了一会儿,便抬头说道:“姐姐真可以给我作主?” 蔡琰笑道:“那是当然,并州众臣,无论是谁,姐姐都帮你作主。” 貂蝉又想了一会儿,便低头说道:“可我现在还不想离开姐姐。” 蔡琰想了想,便试探的问道:“那以后呢?” 貂蝉沉默了片刻,最后说道:“以后也不想。” 蔡琰笑道:“那就好办了。” 一听蔡琰这么说,貂蝉便奇怪的问道:“怎么办?” 蔡琰拉着貂蝉的手,说道:“你我姐妹二人共事一夫,如何?” 蔡琰说完,貂蝉便又红着脸低头不语。 蔡琰笑道:“妹妹,你难道不喜欢子城哥哥吗?” 貂蝉急道:“不是,只是——” 蔡琰笑道:“妹妹放心,姐姐给你作主便是。” 蔡琰说完,貂蝉便红着脸跑开了。 看着貂蝉远去的身影,蔡琰也满意的笑了。 其实,蔡琰知道,陆风以后肯定会有很多的女人。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她就必须要拉拢一些人做自己的嫡系。虽然,暂时自己的地位还不会动摇,但以后就不好说了,尤其是大乔进门以后。毕竟,人家才是正主儿啊。自己鸠占鹊巢,始终底气不足,不太仗义。所以,蔡琰才想要撮合貂蝉和陆风。一方面,为自己增加实力;另一方面,也好让陆风在自己怀孕生子的这段时间里能安生。 可是,蔡琰的如意算盘却没有打好,因为半路忽然杀出个程咬金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秋。 这一天,陆风百无聊赖,便拉着慕容秋出去打猎。因为赵雨要练兵,貂蝉和甄宓根本对行猎不敢兴趣,况且,她们还要在家里陪着蔡琰解闷儿。而慕容秋却生长在草原,弓马娴熟。 说陆风是去打猎,实际上就是去玩,因为陆风的武艺太差,每次也都是作作样子,等着典韦他们打完猎物,自己就享受现成的了。 这一次也不例外,慕容秋收获很多,而陆风却一无所获。 无奈,让典韦他们去忙,陆风便把雪白的斗篷往地上一铺,自己干脆躺在山坡上晒太阳。 慕容秋转了一圈,见陆风没了,一问典韦,又找了一圈,才在山坡下的一个隐蔽处找到了陆风。 见陆风悠闲自得的样子,慕容秋便也躺在了陆风的身边,欣赏着天上的白云。 见慕容秋也躺在了自己的身边,陆风便笑着问道:“累了?” “没有。”慕容秋一边看着蓝天,一边说道。 陆风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能感受到清新的大自然,能在天地之间无拘无束的活着,真好。” 慕容秋也感慨的说道:“确实如此,能够纵马草原,是多么的惬意啊。” 陆风想了想,说道:“或许,自由就是如此吧。” 陆风说完,慕容秋没有说话,只是惬意的享受着柔和的阳光。 而躺在慕容秋的身边,感受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馨香,陆风便不由得有些心动。 天为被,地为床,人在此中央。 翻了个身,用胳膊支撑这自己的脑袋,陆风便歪着头看着慕容秋。 而此时,慕容秋正双眸微闭,胸脯一起一伏的享受着阳光。 一见慕容秋那细柳黛眉,芙蓉玉面,陆风便不由得有些痴了。 见陆风半晌没说话,慕容秋便也好奇的睁开了眼睛。可是,她刚睁开双眼,就见陆风正痴痴的看着自己。 而慕容秋也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或许,她也知道陆风想要做什么吧。 一见到慕容秋那闪亮的眸子,陆风便醒了过来。 伸出手,轻抚慕容秋美丽的脸蛋,随即,陆风便把慕容秋压在了身下,轻吻着她的樱桃小嘴。 慕容秋并没有反抗,而是自然的抱住了陆风,任凭陆风施为。 一边轻吻着慕容秋的香颈,陆风便一边在慕容秋的身上探索着,而胸脯和大腿,便是两个极重要的部位。 或许,男人的疑问,只有通过女人的身体才会找到答案吧。 在陆风的反复抚弄之下,慕容秋终于开始呻吟了起来,似乎,这应该是某种信号。 于是,慕容秋的衣裳便被陆风一件一件的剥落了。 在四月柔和的阳光下,那美妙的侗体更让人欲罢不能,爱不释手。 陆风真想,化在这一具美妙的侗体之上。 于是,顾不得脱衣服,只是脱下自己的裤子,陆风便一顶而入。 “啊!”慕容秋终于痛苦的叫了一声,几滴贞洁的鲜血落在了陆风雪白的斗篷上,绽开了几朵红梅花。 破处以后,陆风便开始温柔的爱抚。似粉蝶恋花,深情款款。 片刻之后,见慕容秋进入了状态,陆风便开始如疾风骤雨一般的冲锋了。而慕容秋那美妙的呻吟声,更在天地之间不停的回荡着。 天为被,地为床,人在此中央。 终于,两个人水乳般的交融了,紧紧的拥在了一起。 见天色不早了,陆风便忙起身穿衣服,同时,也帮慕容秋穿衣服。 二人穿好衣服,陆风又把慕容秋搂在怀里,轻吻着她脸上的泪珠说道:“我过几天便娶你。” 慕容秋却又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而半天没见到陆风,周仓便很是担心,想去找陆风。 典韦说道:“主公和慕容小姐在一起,你去找什么,老实在这里呆着得了。”说完,他和许褚便一口烤肉,一口美酒的大吃大喝起来。 果然,半晌过后,陆风和慕容秋二人便回来了。 吃了一些烤肉,一行人便回城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貂蝉发嗲 美人到手,陆风便不去打猎了。白天陪着蔡琰解闷儿,晚上便去和慕容秋缠绵。 而蔡琰发现陆风这几天竟不急躁了,神态也很正常,便很是奇怪。于是,命小丫环一打听,才知道陆风每天晚上都去慕容秋那里住。 了解了事情的真相,蔡琰便暗叹:下手还是晚了,竟让别人先钻了空子。 蔡琰想了想,便吩咐貂蝉如此如此。 这一天吃过晚饭,陆风正想去慕容秋那里过夜,就见貂蝉的小丫头钗儿来找自己,说小姐有请。 无奈,陆风只好先来找貂蝉。 而陆风一进屋,钗儿便关上门退了出去,并且,陆风也没有看到貂蝉,只是听到屏风之后有隐隐的水声。 难道,貂蝉在沐浴? 陆风最喜欢的,就是女人在沐浴之后的那种清水出芙蓉的清新自然之感,所以,为了迎合陆风,蔡琰几乎每天晚上都沐浴。并且,还在水中洒很多香粉。 所以,一听到水声,一闻到香气,陆风便不由自主的痴了。 见陆风进屋之后半晌没有反应,貂蝉便轻唤道:“子城哥哥?子城哥哥?”声音虽不是十分的妩媚婉转,却也异常的勾人心魂。 貂蝉唤了两声,陆风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于是,陆风忙道:“妹妹找我有事吗?妹妹,可是在沐浴?”陆风说完,忽然觉得自己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貂蝉格格一笑,说道:“没有事情,我就不能找子城哥哥了吗?” 一听貂蝉这么说,陆风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唐突了。 随即,陆风便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多有不便。” 陆风说完,貂蝉便又格格一笑,说道:“那子城哥哥去秋儿那里就方便了?” 听出貂蝉话里有话,陆风便开始琢磨着貂蝉叫自己来的用意。 见陆风半晌不言语,貂蝉便又问道:“子城哥哥在想什么呢?” 一听见貂蝉撩水的声音,陆风便恍然了。 于是,陆风便快步上前,绕过屏风,来到了貂蝉面前。 “子城哥哥,怎能,怎能这般无礼?”见陆风竟然站在了自己面前,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洗澡,貂蝉便红着脸,喘息的说道。同时,貂蝉也连忙把身子蜷进了水里,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可是,尽管如此,陆风还是对貂蝉美妙的侗体一览无余。 空气,在这一刻便窒息了。 因为,陆风见到的,根本就无法用笔墨来形容。 陆风只觉得在缓缓水纹的深处,是一个美妙的灵魂在涌动着,而她在喘息之间,便将整个世界洗涤了一遍,只留下一抹醉人的馨香,在陆风的胸口上久久的缠绕着。而那一抹馨香,霎时便封闭了陆风全身的所有神经。 貂蝉出浴,倾倒众生。 陆风没有流鼻血,因为血液已经凝滞了;陆风也没有流口水,因为口水已经断流了。 陆风只是象一尊雕像一样,立在了貂蝉面前。 见陆风象一根木头一样,直挺挺的站在自己面前,貂蝉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无奈,貂蝉只好说道:“子城哥哥,你先过去行吗?我,我穿上衣服。” 又是一阵仙音,终于把陆风从痴呆中唤醒了。 陆风使劲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终于感觉感觉全身的血液循环正常了。 可惜,正常只是一瞬间,因为一瞬间过后,陆风的呼吸便又加重了。 见陆风的双眼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体,貂蝉便更是大窘,脸红得象天边的火烧云。 见貂蝉神态妩媚,陆风便在忽然之间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于是,陆风便缓缓上前,俯下身去,轻轻的捧起貂蝉火热的脸颊,柔柔的吻着那一点朱红。 和慕容秋的反应一样,貂蝉并没有抗拒和挣扎,而是顺从和配合。 随即,陆风的双手便开始在貂蝉的身上游走着,享受着水中捞月的美妙情趣。 而片刻之后,貂蝉竟不由自主的呻吟了起来。 当这**的呻吟声开始引诱着寂寞的深夜,陆风便知道上床的火候到了。 于是,把住貂蝉的小蛮腰,陆风轻松的便把貂蝉从水里抱了出来。 “啊!”伴随哗啦啦的一阵水响,貂蝉便也惊叫一声。 随即,貂蝉便忙抱紧了陆风,一头扎进了陆风温暖的怀抱。 是冷?是羞?还是涩? 而陆风也赶忙从旁边的几案上拽过来一件衣裳,裹住了貂蝉的身体。 抱起貂蝉,陆风便直奔床榻而去。 来到床前,把貂蝉放在床上,害怕貂蝉着凉,陆风便连忙轻抚貂蝉身上的水珠。 而貂蝉,依然是红着脸,享受着陆风的爱抚。 见貂蝉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红,滑嫩无比,吹弹可破,陆风便连忙飞速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开始享受着这一片美妙的灵魂。 片刻之后,两个人的呻吟声和喘息声便交织在了一起,**和灵魂紧密的结合在了一起。 而当陆风进入的一刹那,虽然有些痛,但貂蝉却没有哭,而是开心的笑了:因为她得到了她想要的。 作为一个被陆风收养的孤女,貂蝉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虽然和赵雨同为侯府的小姐,但貂蝉知道,自己和赵雨根本就没法比。 而在蔡琰的授意下,在慕容秋的刺激下,貂蝉终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侯府,永远都是自己的家,自己已经离不开这里了。所以,自己能做的,就是成为陆风的女人,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满足陆风,为自己在侯府营造一片立足之地。 所以,在蔡琰的授意下,貂蝉便自导自演了今夜的这一幕。而她也成功的把陆风的心抓在了自己的手里。 一番**过后,一边轻抚着貂蝉的美妙侗体,陆风一边赞道:“我的小宝贝儿真是了不起,真是可以倾国倾城。” 貂蝉娇羞一笑,说道:“蝉儿不想倾国倾城,只想,只要子城哥哥就满足了。” 陆风笑道:“可你的子城哥哥却不只有你一个女人啊。” 伏在陆风的胸膛上,貂蝉幽幽的说道:“子城哥哥是天下的大英雄,三妻四妾本是平常事,能成为子城哥哥的女人,蝉儿已经很满足了,又怎能奢求太多。” 轻抚着貂蝉滑润的后背和丰润的翘臀,陆风心中暗叹:这个时代的女子啊,还都是男人的附属品。 见陆风不说话,貂蝉便问道:“子城哥哥在想什么呢?” 陆风叹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忽然多了很多责任。” 貂蝉想了想,说道:“什么责任?” 陆风微微一笑,随即便亲吻着貂蝉的小脸说道:“就是要把你们当成心肝宝贝儿一样的对待。” 貂蝉笑道:“蔡姐姐才是你的心肝宝贝儿呢。” 一边**着貂蝉坚挺的小胸脯,陆风一边笑道:“她是心肝儿,你是宝贝儿。” 一边准备推开陆风,貂蝉一边说道:“蔡姐姐说你油嘴滑舌,我看你真是——” 没等貂蝉说完,陆风便赶紧堵住了貂蝉的小嘴,吮咂着貂蝉的小香舌。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停下来以后,貂蝉忽道:“子城哥哥,你知道吗?” “什么?” “当咱们第一天到晋阳的时候,子城哥哥为我和小雨铺好了被褥,告诉我和小雨要好好休息的时候,蝉儿便想:如果子城哥哥能一辈子这样的照顾我,那该多好。所以,蝉儿愿意一辈子做子城哥哥的女人。” 一听貂蝉这么说,陆风心中便又是一动:除了这里,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于是,陆风又轻吻一回貂蝉的小嘴,说道:“蝉儿放心,子城哥哥更愿意照顾你一辈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陆风遇刺 这边,陆风和貂蝉正在缠缠绵绵呢,而另一边,慕容秋却独守空房等了半宿。 而见陆风久久不至,慕容秋便只好先睡下了。 第二天,见陆风和貂蝉二人一起来吃早饭,慕容秋自然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于是,饭桌上,在老夫人的眼皮子底下,陆风、蔡琰、貂蝉、慕容秋四人,便各怀心事,心照不宣。 吃过早饭,四人便自然的来到了蔡琰居住的正室。 几人坐定以后,知道陆风心里有鬼,蔡琰便笑道:“子城哥哥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好事啊?” 陆风笑道:“也没有做什么,不过就是打算再娶两位侧室夫人罢了。” 蔡琰想了想,说道:“夫君与大乔姑娘的婚期将近,此时诚不宜再行婚嫁,所以,两位妹妹只能在大乔妹妹入门以后才可入门。形势如此,所以,两位妹妹莫要误会我的意思。” 蔡琰说完,貂蝉和慕容秋便连忙起身,对蔡琰施礼说道:“姐姐心意,妹妹自然知晓。” 蔡琰也赶紧拉住她二人的手,说道:“我们姐妹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随即,蔡琰又道:“我在生产之前还不能和子城哥哥同房,所以,二位妹妹便一人一天的轮值吧。” 蔡琰说完,貂蝉和慕容秋二人便又红着脸答应了一声是。 接着,蔡琰又对陆风说道:“子城哥哥做事最好不要太过张扬,否则,如果娘亲知道了,恐怕多有不好。” 陆风笑道:“还是琰儿最了解我的心事。”说着,陆风便上前搂着蔡琰亲吻了一番。 蔡琰一边躲闪,一边红着脸说道:“总是这样无礼,真拿你没办法。”而貂蝉和慕容秋二人,也是脸红偷笑不已。 见她二人竟然偷笑,陆风便转过头,一脸**的说道:“你们是不是也想啊?” 一见陆风放纵的样子,二人便连忙退在了一旁,红着脸低头不语,生怕陆风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蔡琰急道:“别闹了,你赶紧去干正事吧。你现在可是大汉两个州的主人,不要失了人望。” 陆风一想,觉得蔡琰说的有理:作为一个领导,要以身作则啊。 于是,陆风便赶紧来到了议事厅,和王粲一起处理了一些日常公事。 大汉中平二年,公元185年6月二十二日,蔡琰又给陆风生了个千金,陆风取名叫陆缇萦。 又生了一个女儿,蔡琰倍感郁闷:没有儿子,自己的正室夫人之位还能保得住吗? 见蔡琰一脸的不高兴,陆风便安慰蔡琰说道:“只要是你生的,什么都好。” 而一听陆风这么说,蔡琰更是哭笑不得了。 而老夫人见蔡琰又生了一个女孩儿,心中便也有几分不乐,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乔老爷却很是高兴,七月五日,一到大乔的十六岁生日,他便赶紧给大乔行及笈之礼。之后,七月七日,便赶紧给陆风和大乔举行婚礼,希望利用七夕的好日子能让大乔尽快给陆家诞下长子。 而在大婚前,乔老爷更是对大乔苦口婆心的嘱咐了一番,嘱咐她一定要对陆风热情一点,不要太过冷淡,一定要抓住陆风的心。 可是,陆风在和大乔大婚以后,便又赶紧迎娶了貂蝉和慕容秋。弄得并州众臣在一个月里连喝了三次喜酒,都兴奋不已。不过,乔老爷却又开始担心大乔的地位了。 蔡琰坐完月子以后,便和大乔、貂蝉、慕容秋商议,决定四人轮值和陆风同房。同时,也命管事丫环——春兰和秋菊二人,先制定出一个月的轮流表来。 转眼间,便又到了秋收时节。而一到秋收,并州上下便又变得忙碌起来,而身为并州的主公,陆风就更不例外了。 这一天,见天色晚了,陆风便命王粲先回府。而自己处理完最后的一点公务以后,便也向后堂走去。 可是,陆风刚一出议事厅的大门,就感觉一股劲风向自己袭来。 而陆风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一个侍卫呻吟了一声,栽倒在了自己面前。 随即,典韦便闪电一般的挡在了陆风的面前,和一个黑影打斗在了一起。同时,另一个侍卫也反应了过来,大声喊道:“有刺客!” 接着,几个锦衣卫和特种兵便从暗处闪了出来,袖箭上弦,转眼间便把那个刺客围在了当中。 这时,陆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遇刺了。 见那个刺客一身黑衣,伸手矫健,动作敏捷,和典韦打斗竟丝毫不落下风,陆风心里便暗暗称奇。 想了想,陆风便喊道:“住手!” 一听陆风喊住手,典韦便只好无奈的跳出了圈外,而那十几个锦衣卫和特种兵便上前把那个刺客紧紧的围在了当中。同时,陆风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也聚集了几十个锦衣卫和特种兵。 一见到这样的场面,那个刺客便叹了口气说道:“晋阳侯府的防卫果然森严,比之大汉皇宫,恐怕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风笑道:“自己武艺不精,只好出此下策。” 随即,陆风又道:“我想,你是不会告诉我,是谁派你来刺杀我的吧。” 那个刺客笑笑说道:“晋阳侯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多此一问呢?” 旋即,那个刺客又道:“即使我告诉你了,你也不敢把那个人怎么样,晋阳侯为何又一定要知道呢?” 陆风想了想,便笑道:“我知道是谁派你来的了。” 陆风说完,那个刺客也笑着说道:“我家主人也说了,只要我失手,你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听那个刺客这么说,陆风便叹了口气说道:“天数如此,为何又要强求呢?” 沉默了片刻,陆风又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下手呢?等我到了后堂,你再下手也不迟啊。毕竟,那里的防卫比较疏松。” 那刺客笑道:“对于你晋阳侯来说,那里的防卫自然是很疏松,因为那是你家的后院。可是,对于一个外人来说,那里恐怕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随即,那个刺客又叹了口气说道:“常听人言,晋阳侯陆子城最善于排兵布阵,吾常不信。今日一见这晋阳侯府的防卫,在下信服了。名岗暗哨相互交替,各门各厅均依阵法,在下反复刺探了近十天,才找到这样一个方便刺杀的绝佳位置。可惜,却被你的亲卫破坏了。能让属下以死相卫,你陆子城不愧是一代枭雄。” 听那刺客说完,陆风便叹道:“可还是牺牲了我一个亲卫。你有所不知,我的亲卫,都是并州军精锐中的精锐,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都可以以一挡百。并州有兵马四十万,可是,侍卫营却只有两千人。所以,这些人放到军中,都至少是小校了。所以,如此防卫,你还能潜伏进侯府,也实属不易了。” 陆风说完,那个刺客想了想,便道:“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 接着,那个刺客便又道:“晋阳侯若再无疑问,在下就上路了。” 陆风叹了口气,说道:“你走好,我会厚葬你的。” 陆风说完,就见那个刺客仰身向后倒了下去。 片刻过后,两个锦衣卫上前一看,那个刺客已经中毒身亡了。 陆风知道,他的毒药一定是先放在了嘴里。 命人收拾好侍卫和刺客的两具尸体,陆风便回到了后堂。 而一听说府里来了刺客,蔡琰等人便都很是担心。不过,一见陆风平安的回来了,众人也都放心了。 安抚好众人,陆风便和蔡琰睡下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灵帝驾崩 第二天,陆风遇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晋阳城。 而一听说陆风竟然在晋阳侯府遇刺,田丰便弹劾管亥和典韦的失职之过。不过,陆风却以“有惊无险,刺客授首”为由驳回了田丰的弹劾,只是深厚抚恤了昨晚那个死难侍卫的家属。 而见陆风无恙,并州众臣也都没有追究管亥和典韦的责任。不过,晋阳城和侯府的防卫却明显的加强了。 第三天,沮授便来到了晋阳侯府的议事厅。 见沮授目视左右,陆风便屏退了下人,命典韦去看门。 下人退下以后,厅里便只剩下了陆风、沮授、王粲三人。 见下人都走了,沮授便道:“主公可知,是谁派人来刺杀主公的?” 陆风想了想,便道:“子正以为呢?” 沮授喘了口气,说道:“是皇上。” 一听沮授这么说,王粲的身子当时便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随即,王粲便用万分惊疑的目光看着沮授。 而陆风却笑着说道:“风也是这么想。” 随即,陆风又道:“子正可细言之。” 沮授平复了一下,说道:“朝廷自古薄待功臣,而主公又功高震主,所以,皇上难免会对主公有所忌惮。而如今主公又强占了青州,朝廷虽然没有什么反应,但不代表皇上对此无动于衷。只是碍于主公手中的几十万军队,皇上才不敢把主公怎么样。所以,授以为,万般无奈,皇上才会想到出此下策。” 陆风笑道:“子正所料不差,事实也正是如此。前几天,据情报部打探:皇上重病,恐怕将不久于人世,而张让和何进,正在相互夺权呢。所以,皇上才会想到在临死前找一个垫背的,才会派人来刺杀我。” 沮授想了想,便道:“那我们是否应该早作准备?” 陆风笑道:“不必,只要我不离开并州,皇上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何况,人家都要死了,咱们还计较什么啊?” 沮授又道:“那皇上驾崩以后,主公打算如何自处?是静观其变,还是回朝主政?” 陆风想了想,说道:“我也正为此事感到为难,不知子正有何高见?” 沮授双眼一眯,目光一拢,狠狠的说道:“主公可取而代之。” 沮授说完,王粲便又哆嗦了一下,万分惊讶的看着沮授,就像看待一个外星人一样。 见陆风沉思不语,沮授便道:“主公若静观其变,那朝廷便会大乱,天下也会大乱。而主公若回朝主政,恐怕朝中的那些公卿大臣会让主公无所适从。并且,一旦朝廷大乱,天下大乱,主公恐怕也难以置身事外。” 陆风又想了片刻,便对沮授说道:“子正,若如你所言,并州众臣会有多少人反对?” 沮授道:“除了二荀和管宁等人,其他人应该没有异议。” 沮授说完,陆风便道:“并州内部,现在还不是铁板一块。并且,青州和徐州,暂时也不能大动刀兵。所以,我要取而代之,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风说完,沮授便道:“可是,等新皇登基以后,天下太平了,那时我们手中还掌握着几十万军队,恐怕会招人非议啊。” 陆风笑道:“子正多虑了,子正以为,天下还会太平吗?” 沮授低头沉吟了片刻,猛地抬头说道:“莫非,天下竟还有想取而代之之人?” 陆风微微一笑,说道:“这一年来,大汉边境,叛乱四起,北边的张举张纯兄弟,西边的北宫伯玉和李文候,以及南边的山越、区星。这些人的叛乱,虽然都先后被镇压了下去,但是,他们却培养出了很多新的军阀,比如北边的公孙赞,西边的董卓、马腾、韩遂,南边的丁原、孙坚。这些人,难道都各个对大汉忠心?手里有了军队,野心自然也就大了。不过,做得最绝的却是刘焉。” 陆风说完,沮授也点头说道:“见天下大乱,这幽州刺史刘焉便向朝廷上表,要求牧守益州,以安身立命。可是,刘焉进入益州以后,竟派张鲁盘踞汉中,截断交通,斩杀汉使,割据一方,其野心可见一般。” “所以,尽管咱们不动,但还是有人会觊觎汉室江山。所以,咱们没有必要去当出头鸟。等这些人闹够了,咱们再出面收拾残局,天下便可定矣。” 一听陆风这么说,沮授便大笑说道:“主公所虑,授不及也。” 随即,沮授又道:“看来,在下是太过心急了。” 陆风想了想,便笑道:“子正放心,并州的兵马是不会闲着的。” 实际上,刚到这一年的九月,灵帝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行了。 于是,一边赶紧求医问卜,多进汤药;灵帝一边赶紧和张让何进等人商议后事。 在灵帝的要求下,张让和何进都宣誓效忠大汉,会竭力辅佐太子刘辩即位,同时,还保证不伤害皇子刘协的性命。 可朝廷的事安顿好了,边境上的几个军阀却又令灵帝忧心不已。当然,灵帝最担心的就是陆风和董卓二人。 思之再三,灵帝最后还是采纳了张让的建议,派刺客去暗杀陆风和董卓。 可惜,事与愿违,灵帝的刺杀计划还是失败了。 知道自己的刺杀计划失败以后,灵帝便更是担忧了。 又心生一计,灵帝便下诏命陆风、董卓、丁原三人入京述职,想借机削了三个人的兵权。 而结果,只有荆州刺史丁原一个人去了洛阳城,陆风和董卓二人,都上表称病不起。 无奈,灵帝只好加封丁原为荆州牧,赐爵襄阳侯,厚加抚慰了一番,以制衡陆风和董卓二人。 在忧虑和荒淫中,汉灵帝终于在大汉中平二年,公元185年11月归西而去。 灵帝驾崩以后,张让和何进便辅助太子刘辩登基称帝,史称少帝,改年号为光显。少帝即位以后,便封皇子刘协为陈留王。 可是,表面平静的大汉朝廷,内部却是矛盾重重。 黄巾起义爆发以后,见官军**无能,灵帝便在西园编练了八校新军,命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节制全军。其中,袁绍为中军校尉,曹操为典军校尉。 而灵帝在临死前,考虑到皇子刘协的人身安全,便把皇子刘协托付给了上军校尉蹇硕。 皇子在手,再加上西园八校新军,蹇硕便联合张让和董太后,欲废掉少帝刘辩,立刘协为帝。而大将军何进和袁绍曹操等人,自然是强烈的反对蹇硕的废立之举。 于是,双方便剑拔弩张的对峙起来,形势异常紧迫。 考虑到自己的实力不足,何进便矫诏召陆风董卓等人统兵入京,铲除阉党。 于是,正是因为何进的无能,大汉朝廷便彻底的名存实亡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何进之死 而大汉鳌乡侯,前将军,西凉刺史董卓,统领西凉大军二十余万,常有不臣之心。 所以,一接到何进的诏书,董卓便大喜过望。一方面,命自己的女婿,中郎将牛辅留守西凉;另一方面,董卓和自己的另一个女婿,西凉军师李儒,则统领大军直奔洛阳而来。 大军上路以后,李儒便道:“今虽奉诏,中间多有暧昧。岳父大人何不差人上表?如此名正言顺,大事便可图矣。” 一听李儒这么说,董卓便连忙差人上表:“窃闻天下所以乱逆不止者,皆由黄门常侍张让等侮慢天常之故。臣闻扬汤止沸,不如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臣敢鸣钟鼓入洛阳,请除让等。社稷幸甚!天下幸甚!” 接到董卓的上表,何进便高兴万分,出示给众位大臣。 见何进洋洋得意,不知危机,太尉杨彪便道:“董卓乃豺狼也,引入京城,必食人矣。” 何进不屑一顾,说道:“汝多疑,不足谋大事。” 而司空黄琬和中郎将卢植也说道:“我等素知董卓为人,面善心狠,一入禁庭,必生祸患。并且,大将军既已召子城入京,为何又要召他人?不如止之勿来,免致生乱。” 何进道:“子城一人,恐难以济事,故此,吾才多召数人,共谋大事。” 见何进不听,众人也都无可奈何,而卢植干脆就辞官回乡了。 回到自己的府第,太尉杨彪也是叹息不已。 见父亲愁苦,杨彪之子杨修便问道:“父亲何故如此?” 杨彪又叹了口气,说道:“大将军召子城入京也就罢了,竟还召了董卓。想董卓入京以后,势必会与子城起冲突,如此则京城必乱。” 杨修自幼聪明机敏,颇有计谋。所以,听父亲说完,杨修便道:“那朝中大臣,可有所反应?” 杨彪道:“大都反对董卓入京,但又无可奈何,卢大人竟辞官回乡去了。” 杨修想了想,便道:“依孩儿之见,父亲不如也辞官而去。” 一听杨修这么说,杨彪便勃然大怒,喝道:“孽子!你说什么?我是当朝太尉,位居三公,怎可辞官而去?” 见父亲发火,杨修便急道:“父亲勿怒,请听孩儿把话说完:父亲是朝廷重臣不假,可是,父亲如今可有实权?而外兵入京以后,父亲又当如何自处?而今父亲又年逾半百,精力大不如从前。所以,父亲不如急流勇退,安度晚年。朝廷上的事,自会有人管的。” 杨彪沉思了半晌,最后叹道:“修儿言之有理,可是,天下虽大,为父我又该去往何方呢?” 杨修道:“北上并州,陆子城必会降阶出迎。” 杨彪想了想,便叹息道:“好吧,命家人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便启程北上并州。” 于是,第二天,杨氏父子便和卢植一道辞官而去了。 见杨氏父子和卢植竟辞官走了,朝中大臣便有很多也都纷纷辞官而去了。 而一接到何进的诏书,和众臣一商议,陆风便也决定领军入洛阳勤王。 并州兵马虽多,但还要镇抚和改造鲜卑人,所以,能调用之兵,却着实不多。 无奈,陆风只好命拓跋勇率领第四军的一万骑兵为先锋,先入洛阳。而自己则和沮授、郭嘉、陈登三人,领着侍卫营、特种兵、飞蝗军和第四军的两万步兵为后队,接应拓跋勇。同时,荆州牧丁原,也从襄阳出发了。 就这样,三路大军便浩浩荡荡的直奔洛阳而来。 几天后,三路大军便都接近了洛阳。其中,拓跋勇的一万骑兵已经到了洛阳城下。不过,由于陆风没到,他还是鲜卑人,不懂大汉朝廷的规矩。所以,他便先在洛阳城外扎营立寨了,等着陆风。 而半路上,陆风自然是遇到了北上并州的杨家父子。 一听说杨家父子竟然要去并州投奔自己,陆风不由得大为感动。于是,陆风又赶紧命一队士兵护送杨家父子入并州,并同时给王粲写信,让他好生安顿杨家父子。 而何进等人见并州兵马到了,却不见陆风入城,便都很是奇怪。 皇甫嵩站在洛阳城头上看了半晌,便对何进说道:“这一定是并州的先头部队,子城一定不在军中,所以,我们可以稍等几日。” 而拓跋勇刚扎下营寨,就听传令兵来报:有并州密探求见将军。 一听说“并州密探”四个字,拓跋勇便忙命快请。因为出发前陆风曾嘱咐过自己,到了洛阳以后,先安营立寨,然后就会有并州密探来接应他,告诉他怎么做。 等那个所谓的并州密探入营以后,拓跋勇一看,那人竟是个商人模样。 那人入营以后,便拿出了自己的密探腰牌,呈给了拓跋勇。 拓跋勇把腰牌接过来,仔细的校对了一番,见和陆风交代的丝毫不差,便确定这人一定就是并州密探了。 把腰牌还给了那个人,拓跋勇便道:“主公可曾交代,我们应该做什么?” 那人道:“请将军密切注意洛阳城的动向,若见洛阳城大乱,便可引兵杀入城中。到时候,我们自有人会接应将军。” 拓跋勇答应了下来,那人便转身而去了。 而张让等人知道并州军到了,便一起商议道:“此何进之谋也。我等不先下手,皆灭族矣。” 于是,在长乐宫嘉德门外埋伏下五十个刀斧手以后,张让便入内向何太后磕头哭道:“今大将军矫诏召外兵至京师,欲灭臣等,望娘娘垂怜赐救。” 见张让哭得可怜,何太后便道:“汝等可诣大将军府谢罪。” 张让又哭道:“若到大将军府,我等骨肉齑粉矣。望娘娘宣大将军入宫谕止之。如其不从,臣等只就娘娘前请死。” 何太后见张让说得有理,便降诏召何进入内。 一接到何太后的诏命,何进便准备入宫。 而主簿陈琳却道:“太后此诏,必是十常侍之谋,切不可去。去必有祸。” 何进笑道:“太后诏我,有何祸事?” 袁绍也道:“今谋已泄,事已露,将军尚欲入宫耶?” 曹操想了想,便道:“大将军若入宫,可先召十常侍出,然后再入。” 何进笑道:“此小儿之见也。吾掌天下之权,并州兵马又到,十常侍敢待如何?” 见何进执意要进宫,袁绍便道:“公必欲去,我等引甲士护从,以防不测。” 于是,袁绍和曹操二人便点齐五百精兵,在长乐宫外严阵以待,而何进则昂然直入。 何进刚走到嘉德门外,就见张让和蹇硕从里面迎了出来,从门里闪出几十个刀斧手,把何进围在了当中。 何进大惊,刚要出言质问,就听张让厉声说道:“汝本屠沽小辈,我等荐之天子,以致荣贵;汝不思报效,欲相谋害,汝良心何在?”张让说完,一挥手,众刀斧手便一拥而上,将何进砍成了数段。 而袁绍和曹操二人见何进半天不出来,便在宫门外喊道:“请将军上车!” 话音未落,二人便见何进的脑袋从宫墙里面飞了出来。随即,宫门里便有人喊道:“何进谋反,已伏诛矣!其余胁从,尽皆赦宥。” 见何进竟被宦官杀了,袁绍便厉声喊道:“阉官谋杀大臣!诛恶党者前来助战!”说着,袁绍和曹操二人便引兵突入宫庭,但见阉官,不论大小,尽皆杀之。 见袁绍和曹操二人引兵杀入宫内,张让和蹇硕便劫拥着少帝,一路仓惶的跑出了皇宫。 可是,二人刚一出宫门,就见皇甫嵩迎面而来,而皇甫嵩身后,竟还跟着很多兵马。 而见张让和蹇硕二人劫持着少帝,皇甫嵩便勃然大怒,打马上前,两剑便结果了二人的性命。 可是,一见张让和蹇硕二人人头落地,血光四溅,少帝刘辩竟吓得晕了过去。 见少帝晕了过去,皇甫嵩便背着少帝赶紧进了皇宫,而身后的那一队兵马,也只好无奈的跟了进去。 原来,一见洛阳城大乱,拓跋勇便领兵入了城。并且,在并州密探的指示下,拓跋勇便和皇甫嵩守在了宫门外。所以,皇甫嵩便一不小心立下了救驾之功。 而袁绍和曹操二人杀了半天,却没有看到少帝,二人便大为惊骇。二人刚要出宫寻找,就见皇甫嵩背着少帝进宫而来。于是,三人便一起把少帝安顿好。 撤下兵马,回头再清点宫中事物,却不见了传国玉玺。三人大惊了一回,却又都无可奈何。 第一百五十五章 洛阳协议 第二天,少帝喝了几碗汤药以后,终于有胆量上朝了。在百官的建议下,少帝便下旨厚葬何进,抄没张让等人的家产,重赏皇甫嵩、袁绍、曹操三人。于是,大汉朝廷终于迎来了几天的安定。 可是,几天后,陆风、丁原、董卓三人便陆续的进京了。 三人之中,陆风是最先到的,因为晋阳离洛阳最近。 大汉光显元年,公元185年12月,陆风第二次来到了洛阳城。 陆风到了以后,了解了一下洛阳眼前的形势,夸赞了一番拓跋勇,将兵马驻扎在城外,便连忙进宫面圣了。 被少帝安抚了一番,陆风便赶紧退出了皇宫。因为陆风可不想和大汉皇室多打交道,董卓就要到了,他还不知该如何面对董卓呢。 刚一出皇宫,陆风就被袁绍和曹操二人拉到了皇甫嵩的府第。 陆风到了一看,朝中众臣竟然大部分都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朝廷。而众人一见陆风到了,便都呼啦一下子起身上前,把陆风围在了当中,不停的施礼寒暄着。 见众人如此殷勤,陆风一时到愣住了,还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陆风随即也就明白了:几年前,自己只是一个游学的士子,跟着蔡邕**后边四处干谒求官。而如今,自己已经是一个手握几十万兵马的大汉列侯了。如此之差,真天壤之别啊。 陆风一边在心里感叹着,一边也连忙还礼客套着。 和众人走完虚礼,陆风便连忙又向皇甫嵩施礼,毕竟,他和皇甫嵩有师徒关系。 扶起陆风,皇甫嵩便笑着说道:“子城能来,老夫很是欣慰。” 陆风道:“社稷危颓,为臣者怎能置身事外。” 皇甫嵩道:“今日各位大人齐聚一堂,也是为了商议大汉朝廷的将来之事。” 皇甫嵩说完,便命陆风先坐下。同时,也命众人都先就座。 众人落座已毕,皇甫嵩便道:“不知诸位对大汉朝廷的将来有何看法?” 一听皇甫嵩这么问,众人便都低头不语,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见众人都不说话,皇甫嵩便转头问陆风道:“子城以为如何?” 陆风想了想,见皇甫嵩想入朝主政,便道:“如今大将军何进和十常侍都已败亡,大汉朝廷应该步入正轨了。不过,皇上如今仍然年幼,所以,风建议由司空黄大人、司徒荀大人和吾师皇甫大人共同辅政,以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陆风说完,众人便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毕竟,城外还有几万军队呢,他们不赞同也不行啊。 见陆风支持自己主政,皇甫嵩也就放心的点了点头。 随即,曹操便道:“过几日董卓兵马入京以后,子城以为该如何处置?” 见曹操这么说,陆风不由得心中暗自赞道:曹操不愧是曹操,总能一眼看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陆风笑道:“等朝廷步入正轨,哪里来的兵马,自然要回到哪里去。” 一听陆风这么说,众人便也都放心了。 接着,众人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便都各自回府了。 可陆风刚一出皇甫嵩的府门,曹操就从后面拽住陆风的胳膊说道:“子城,听说你强占了青州,可有此事?” 陆风笑道:“孟德兄何出此言?孔刺史委托我在青州推行新政,所以,我只是暂时接管青州而已。而青州境内盗匪猖獗,不镇以重兵,恐怕难以安定,所以,并州的几支兵马才暂时驻扎在了青州。” 陆风说完,曹操将信将疑的说道:“果真如此?” 陆风笑道:“那孟德兄以为呢?” 曹操想了想,说道:“我料子城也不会——” 话没说完,曹操便嘿嘿一笑,掩饰了过去。 随即,二人便各自回府了。 陆风在洛阳也有一处府第,也还有几十个下人。所以,再回到洛阳,陆风便住进了自己的府第。许褚典韦周仓三人护卫府第,黄忠和拓跋勇在城外统兵。 回到自己的府第,陆风便连忙和沮授几人商议如何应付董卓。 沮授道:“据斥候打探,董卓领着近二十万的西凉兵入京,由此可见,此人野心不小。” 陆风笑道:“他的目的是想占据洛阳,把持朝廷,所以,我便想把这些东西都给他,只要他能给我足够的好处。” 陆风说完,几个人都明白了陆风的用意。 随即,沮授又问道:“主公想要多少好处?” 陆风想了想,说道:“至少,要得到洛阳国库里的一半钱粮。” 一听陆风这么说,几个人便都是一愣。 片刻之后,沮授又道:“好像太多了,恐怕董卓不会答应。” 陆风笑道:“他会答应的。” 看几个人疑惑,陆风便解释道:“西凉军全军尽出,董卓自然不会无功而返,所以,他一定要占据洛阳。而他想要占据洛阳,就要先争得我的同意,所以,不管我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的。否则,他就会无功而返。诸位想想,董卓当如何取舍?” 陆风说完,沮授几人也忽然觉得陆风说的有理,都纷纷点头称是,佩服不已。 随即,陆风叹道:“洛阳这个烂摊子,留给董卓吧,我真是没有心情去收拾。” 几个人商议已定,第二天,陆风便上表请求少帝加封皇甫嵩为太尉,与司空黄琬、司徒荀爽一起辅政。随后,朝中众臣也纷纷上表,赞同陆风的提议。无奈,少帝只好加封皇甫嵩为太尉,命他与黄琬荀爽二人一起辅政。 可是,几天后,当丁原和董卓二人入京以后,洛阳的形势又变得危机起来。 董卓一到洛阳,见并州兵马已经先到了,而洛阳的局势也稳定了下来,心中便不觉大为惊骇。 见过少帝以后,董卓便连忙向李儒问计。 李儒想了半天,说道:“岳父大人莫急,洛阳其实还是咱们的,不过,咱们可能要给陆子城一些好处。” 见李儒有办法占据洛阳,董卓便忙问道:“贤婿何出此言?” 李儒道:“并州有兵马四十万,可陆子城却只统领数万兵马来洛阳。并且,陆子城到了洛阳以后,并没有威胁少帝给自己加官进爵,独揽朝政,而是上表请皇甫嵩和黄琬荀爽三人辅政。可见,陆子城其意并不在洛阳,所以,只要我们给陆子城足够的好处,那么,陆子城便会把洛阳交给岳父大人。” 董卓想了想,认为李儒说的有理,便问道:“那陆子城想要什么?” 李儒笑道:“无非钱粮而已。不过,具体数目吗,咱们就要和陆子城商议了。” “那咱们现在就去和陆子城商量商量?”董卓试探的问李儒。 “甚好,陆子城早走一日,洛阳的形势就对我们越有利。” 于是,二人准备了一番,便来拜见陆风。 而荆州牧丁原,到了洛阳以后,见朝廷局势已定,便准备撤军回荆州了。 见董卓到了洛阳,陆风便做好了准备,等着董卓来拜访自己。果然,当晚,董卓和李儒便来到了陆风的府第。几个人坐好以后,便开始商议洛阳的归属问题。 陆风先表态说道:“我不想要洛阳,但是,我要这次出兵的辛苦费。” 董卓道:“子城所说的辛苦费,不知道是多少?” 陆风道:“我只要洛阳国库里的一半钱粮,剩下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董卓道:“太多了,子城看看能否少一点。” 陆风笑道:“并州的兵马可能会多,但钱粮绝不可少。你不给,我也可以明抢,只是给你一个面子,让你做个顺水人情而已。并且,我最讨厌别人和我讨价还价。仲颖兄,整个大汉朝廷都是你的了,你还在乎这点钱粮?”(董卓表字仲颖) 董卓想了想,又转头看了看李儒。 李儒道:“我们可以分给陆大人一半的钱粮,但是,陆大人要保证,并州兵马,以后不得踏入洛阳半步。” 陆风道:“当然可以,我绝对可以保证。洛阳的事情,以后就和我陆子城无关了。” 就这样,双方达成了一个历史上最厚颜无耻的协议。 第一百五十六章 讨董之战 第二天,丁原便上表请求外兵离京。 陆风也附议,不过,陆风却以没有粮草为由,请求少帝分派一些粮草。 无奈,少帝便命人从粮仓给陆风调些粮草。 于是,陆风便从洛阳的府库抢走了大批的金银和粮草离去了。并且,陆风也撤走了并州在洛阳的所有办事人员。同时,还把陈琳给绑走了。 陆风走后,董卓便吞并了丁原的兵马。 一见陆风竟不声不响的撤兵回并州了,皇甫嵩等人大惊。又见董卓竟并吞了丁原的兵马,屯兵不走,皇甫嵩便都知道了董卓了用意。于是,皇甫嵩便赶紧给陆风写信,让他赶紧带兵马回来。 而陆风此时,早已经回到并州了。 接到皇甫嵩的信,陆风便回信说道:“若董卓一心为国,可以辅之;若董卓残暴不仁,当聚天下豪杰共讨之。以并州之力,恐无可奈何。” 一见陆风这么说,皇甫嵩便叹息不已,认为陆风太过妇人之仁了。而曹操却心有所感,觉得陆风似乎有所图谋。 并吞了丁原的兵马以后,董卓又整编了西园八校新军,正式接管京城防务。同时,董卓又上表请求少帝封自己为相国,全权处理朝政,并且,可以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于是,朝廷的军政大权到手以后,董卓便开始在洛阳作威作福,享受生活。 见此情景,曹操便想起了陆风的回信。于是,在卫家的帮助下,曹操便辞官回乡,举义旗,招募义兵,矫诏讨伐董卓。 于是,历史上的夏侯敦、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人,便都聚集在了曹操的麾下。 而陆风一回到晋阳,便命近卫五军迅速归建,驻在箕关待命。青州军事由张燕的第五军和甘宁的海军共管,受贾诩节制。拓跋勇的第四军,便留在了箕关待命,而徐晃和高顺的第一军和第二军也开到了箕关,并州军事由张辽的第三军全权负责。于是,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一个小小的箕关便聚集近了二十万兵马。同时,陆风又命驻在泰山的于禁和臧霸的后备军迅速改建,整编成并州第六军和第七军,暂住泰山待命。并且,陆风又从鲜卑各部征调一万骑兵,拨给曹豹的徐州军。 实际上,陆风就是想消磨鲜卑人的实力,否则,他也不会反复从鲜卑各部调兵了。 发完一系列命令,陆风又忙和崔言田畴等人主持对鲜卑人的平民考核。 还没等考核结束,陆风便接到了曹操的矫诏,终于,陆风满意的笑了。 历史,终于又回到了最初的出发点,天下终于要大乱了。 乱吧,越乱越好。没有大乱,怎有大治? 董卓没有让陆风失望,终于把天下搅乱了。 于是,命荀彧陈群等人接替自己主持对鲜卑人的平民考核,陆风便领兵来到了箕关。沮授郭嘉陈登三人随军,刘晔和徐庶留守并州。 同时,陆风又命贾诩率领于禁和臧霸并州第六军和第七军去和诸侯会盟,并且,陆风还严令贾诩,无论如何,就是不是进洛阳城。 陆风到了箕关以后,便开始“坐关观虎斗”。 大汉光显二年,公元186年3月,关东的十几路诸侯共推袁绍为盟主,开始了讨伐董卓的战争。 可惜,令陆风郁闷的是,关东各路诸侯,大都是出工不出力,只有孙坚和曹操二人在不停的攻打虎劳关。 因为有陆风的军令,贾诩和于禁臧霸三人也是虚张声势,尽管于禁老大的不愿意。 可是,尽管如此,董卓还是处于劣势。 几天后,见华雄被杀,吕布又被关东联军打败,陆风便知道董卓要迁都了。于是,陆风便命近卫五军和徐晃高顺的第一军和第二军埋伏在曹阳要路,截击董卓。 果然,没过几天,董卓便焚烧了洛阳,裹胁着少帝和公卿大臣还有许多洛阳富户开始迁都了。而董卓走后不久,曹操便领着兵马追了过去,孙坚则领兵入了洛阳城。 见时机成熟,陆风便带着特种兵和第四军尾随在曹操之后,直奔渑池而来,打算前后夹击,一举歼灭董卓。 拓跋勇领着第四军的一万骑兵为前部,刚到渑池山谷,就见前面许多人马乱作了一团,喊杀声惊天动地。有一将头戴束发紫金冠,身披玄甲亮银铠,**一匹火红的高头大马,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 这将不是别人,正是吕布吕奉先。 不得不承认,这董卓也真给陆风面子,因为曹操的几千人马,早就被吕布收拾的差不多了。 见前面许多士兵都败退了下来,拓跋勇忙领兵迎了上去。 吕布正杀得兴起,忽见迎面来了一支人马,队形很是严整,像是精锐部队。同时,竟还有一个不怕死的将领上来和自己单挑。 原来,见吕布骁勇,拓跋勇一时便也动了好胜之心,于是,便拍马舞刀迎了上去。 “当啷啷!” 一阵生铁的撞击之声过后,拓跋勇和吕布已经过了一个照面。 一个照面下来,拓跋勇便知道了自己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不过,并州只有战死的兵,哪有怯敌逃跑的将军?于是,拓跋勇便又掉转马头和吕布战在了一起。 见眼前这个将领明明落在了下风,却居然不逃跑,竟还有勇气和自己一战,吕布便也有一些吃惊。 “好样的,还真是条汉子,头一次看见不逃跑的。”吕布说道。 “哈哈,并州只有战死的兵,没有逃跑的将军。我身为大将,怎么怯敌先退?今日愿拼死一战!”拓跋勇一边说着,一边又挥舞着大刀杀了过来。 “好!我成全你。”说完,吕布便又和拓跋勇战在了一起。 十几个回合过后,拓跋勇只觉双臂发麻,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而吕布也是暗暗称奇,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和他斗上十几个回合呢,大部分和他单挑的人,基本上都是几个回合就挂了。而闪在一旁侥幸得生的曹操,也是看直了眼。 这时,许褚和典韦二人也从后面赶了上来。 见拓跋勇力怯,许褚便喊道:“文武歇息片刻,让某家来会会这厮。”(拓跋勇表字文武) 许褚上前,一举大刀,一招力劈华山便向吕布的头顶砍了过去。 见许褚身形彪悍,一身杀气,吕布便也沉着应战,没敢大意。 “铛啷啷!”刀戟相交,二人同感双臂一阵,都向后退了一步。 “好家伙!果然是个高手,再吃我一刀!”说着,许褚便又是一招金刀钻心,大刀闪电般的直向吕布的胸口刺去。 “来的好!”吕布双臂一较劲,一挡,一拨,许褚的大刀便又被荡开了。 “再来!”两马一错蹬,许褚一声大喝,拦腰截带,又是一刀。 “好!”吕布画戟一立,身旁一扫,又轻松的接下了这一刀。 两人一过身,许褚便回身又是一刀。 感觉到了身后的风声,吕布闪电般的身体一倒,身形紧贴在了马背上,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回马刀,不过如此!哈哈。”吕布一边大笑,一边又拨马回身,准备再战。 而许褚却是一脸惊愕,自己一马四刀的本领,可是很少有人能躲过的。看来,今天是遇到高手了。而拓跋勇和曹操更是看得呆住了。 这时,双方的士兵都在拼命呐喊着,为各自的主将助威。 此时,陆风和周仓等人也赶了上来。 见许褚和一将打得难解难分,再一细看那将的装束,陆风便猜到那将一定是吕布无疑。于是,陆风便对典韦说道:“伯建,你去上前助仲康一臂之力,速战速决。” 典韦答应了一声,便挥舞着双戟加入了战团。 于是,典韦的双戟,许褚的大刀,两短一长,便一齐盖向了吕布。 杀气,使双方的士兵都忘记了呐喊。 三人的大喝声,三样兵器的撞击声,震荡着渑池谷口,让暮春三月更多了几分料峭和肃然。 吕布虽能,但终究敌不过并州两大虎将的合力进攻。 所以,几十个回合过后,吕布终于知道了许褚典韦联手一击的威力。二人都是力大无穷,又武艺高超,所以,吕布只觉体力消耗甚大,画戟已经不是那么灵活了。 见无法取胜,吕布便用力一扫画戟,荡开许褚和典韦二人的兵器,飞马退走了。 一见吕布要跑,许褚和典韦二人便在后面不停的追赶着。同时,拓跋勇也领兵追了上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汉祚止息 见吕布败走,曹操忙上前对陆风施礼说道:“今番若非子城,在下恐怕就葬身此处了。” 陆风笑道:“孟德兄客气了,并州边境不宁,风晚来数日,孟德兄吃苦了。” 曹操叹道:“无论如何,子城还是出力了,总比那些诗酒空谈之辈强多了。” 曹操说完,陆风也叹道:“孟德兄言之有理,可惜风还是迟来了几天。” 曹操知道,陆风其实是想保存实力,所以,才会久久不至的。而事实虽是如此,曹操却不好明说,只是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而陆风却想,你曹操今天落到了我的手里,只能算你命苦了。为了天下大计,只好先送你上路了。 半晌过后,曹操便道:“吕布已退,咱们还是先回洛阳去见盟主吧。” 陆风点头答道:“甚好。” 于是,二人便分头去整顿兵马,准备入洛阳。同时,陆风便命人去叫回许褚典韦和拓跋勇,穷寇莫追。 等典韦和许褚二人回来以后,陆风便嘱咐二人如此如此,同时,陆风又嘱咐了拓跋勇一番。 整顿好兵马,曹操便领着剩下了的一千多残兵来见陆风。 看了看曹操的兵马,陆风心里便有了底。 于是,陆风便试探的问曹操道:“不知孟德兄有何打算?” 曹操叹了口气,说道:“回乡招募义兵,再除国贼。” “如此也好。”曹操说完,陆风也点头说道。 随即,陆风便咳嗽了一声,转头目视典韦。 典韦会意,上前一剑便砍掉了曹操的脑袋。 可怜的曹操,历史上的一代枭雄,就这样的被人杀掉了。 见曹操已死,陆风便道:“曹操伙同董卓,犯上作乱,今已伏诛。从者速降,可免一死。” 陆风说完,便命侍卫营和特种兵上前围住曹操所部的那一千残兵,弓箭上弦,准备屠杀。 乍见如此变故,曹兵顿时一阵慌乱,随即,一将便喊道:“陆子城,你滥杀朝廷大臣,同室操戈,你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 陆风一摆手,屠杀便开始了。 一千残兵,怎敌得过陆风的六千虎士。 片刻之后,这一千多人便被屠杀干净了。而几个将领模样的人,也都战死了。可怜一代名将如夏侯敦、夏侯渊、曹仁、曹洪、李典、乐进等人,竟都死在了这里。 见这些人死状惨烈,又见曹操双眼如铃,死不瞑目,陆风不由得一阵心惊,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随即,陆风便叹道:“为了天下大计,风也只好如此了。孟德兄,待他日风入土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说完,陆风不觉得鼻子一酸,一股热泪便涌了出来。 历史上的一代枭雄曹操,竟这样匆匆的退出了历史舞台。 见陆风伤感,沮授便劝道:“主公不可如此,为了天下大计,主公切不可妇人之仁。” 陆风又叹了口气,摆手说道:“将他们好生安葬了。传令全军,速去追赶董卓,一定要除此国贼。” 而董卓领军刚过渑池半天,还没有走到曹阳,就见吕布仓惶的赶了上来。 等吕布来到近前,董卓便道:“奉先何故如此,可有追兵?”(吕布表字奉先) 吕布答道:“不出军师所料,曹操果然来追,被我杀得打败。可惜,陆子城及时赶到,否则,曹操便会全军覆没。” 吕布说完,李儒便在一旁忙问道:“我军可有伤亡,陆子城可曾追来?” “我军没有伤亡,陆子城也没有追来。不过,陆子城手下的两个猛将武艺还真不错,和我还有一比。”吕布得意的说道。 李儒想了想,便道:“看来,陆子城只是来凑热闹的,他还比较守信。” 可惜,董卓大军又向前走了十余里,陆风的诚信便消失了。 “呜呜呜——”随着一阵凄厉的号角声,董卓便发现大路两旁涌出了无数的并州兵马,各个弓箭上弦,神态冷峻。 黄忠和张郃张飞三人居中,徐晃在左,高顺在右。 并州兵一边喊着“投降免死”,一边不由分说的开弓放箭,屠戮西凉士兵。 一见如此变故,西凉兵便乱作了一团。众士兵、百姓和公卿大臣们相互拥挤着,践踏着。 不过,吕布的反应还是最快的。组织好本部士兵,吕布便赶紧迎了上去,想冲开一条出路。 可惜,他面对的却是张飞和张郃二人,又是两个万人敌的猛将。 三人一见面,便厮杀在了一起。 几十个回合过后,吕布心中便暗自焦急:这并州的猛将也太多了,怎么又出来两个?而张飞和张郃二人却是不停的喊痛快,好久没有杀得这么爽了。 见吕布久战不下,两侧的并州兵马又围了上来,李儒便命李傕郭汜樊绸张济四将一起向侧翼冲突,徐荣断后,保着董卓和少帝先冲出去。 可是,董卓却大声喊道:“贤婿!那些财宝我们还没有拿呢。贤婿!” 李儒心想,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财宝。 于是,李儒便命四将加快冲击。 见董卓要跑,黄忠便连忙领兵赶了过来。 遇到断后的徐荣,两把大刀便战在了一起。 一个是拼命追赶,一个又是拼死阻拦,二人便杀得难解难分。可惜,徐荣终究不是黄忠的对手,而手下之兵也被并州兵屠戮殆尽。于是,一个失手,徐荣竟被擒了。和徐荣一起被擒的,还有张济和张绣叔侄。而樊绸竟被小兵用乱刀砍死了。 终于,李傕和郭汜二人保护着董卓李儒和少帝等人冲出了并州军的包围。可是,冲出包围以后,几个人一抬头,就看见了赵云和太史慈二人。 再一看二人身后的大队骑兵,董卓就知道自己是跑不出去了。而李儒也是一声长叹,无话可说。 默默无语两眼泪,心头想起驼铃声。 “放开皇帝,投降免死!”赵云冷冷的说道。 “放开皇帝,投降免死!”并州军一齐大呼。 在并州军的威慑下,大部分西凉兵都跪地投降了,只有董卓身边的几千亲卫无动于衷。 见败局已定,吕布虚划一戟,跳出战团,赶紧跑到了董卓身侧。 这时,陆风等人也赶来了。 见战局已定,陆风便驱车来到了董卓面前。 一见到陆风,董卓便破口大骂道:“陆风小儿,为何出尔反尔,不讲信用?” 陆风笑道:“自古胜者王侯败者贼,你董卓倒行逆施,欺上罔下,我为天下道义,江山社稷而除贼,你又有何怨言?” “你!”董卓哆哆嗦嗦的指着陆风,硬是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董卓竟“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陆风轻蔑的看了一眼董卓,对李儒说道:“放了皇上,或许我还会给你个全尸。” 李儒笑道:“陆子城,你想要皇上,相当王莽,我偏偏不成全你。”说着,李儒竟一剑刺死了少帝。 见李儒中计,陆风心中暗喜:杀吧,都杀光了才好呢,还省着老子动手了。 不过,表面上,陆风还是大怒的说道:“李儒!你丧尽天良!” 说完,陆风便又一摆手,喊道:“给我杀光这些反贼!” 于是,并州军一齐上前,乱刀砍死了董卓、李儒和吕布等人,连陈留王和许多公卿大臣,也都死在了乱军之中。 第一百五十八章 称帝改制 打扫完战场,盛殓好少帝和陈留王的尸首,陆风便命徐晃率第一军进驻长安,镇抚雍州,保护洛阳的西大门。同时,也把几个侥幸没死的公卿大臣和一众百姓先带到长安去。不过,陆风却把尚书王允和丁管二人留在了军中。 随即,陆风便统领大军向洛阳杀去。 而袁绍等人见孙坚和曹操二人竟然合力战败了董卓,也是万分惊讶。不过,见曹操去追击董卓,孙坚入了洛阳城,各路诸侯便都一哄声的进了洛阳城。 见各路诸侯都进了洛阳城,于禁和臧霸便也要入城,却被贾诩制止了。 见于禁和臧霸不解,贾诩便拿出了陆风的军令。同时,贾诩也笑着说道:“诸君早晚会在洛阳城高坐,又何必急于一时。” 碍于陆风的军令,又见贾诩自信满怀的样子,于禁和臧霸便只好扎营城外,忍着喝西北风。而各路诸侯一见并州军竟不入城,都很是奇怪,不过,也都没有在意。还以为贾诩等人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和他们同列呢。 袁绍领着各路诸侯入城以后,便一边灭火,一边修缮皇宫。忙了一天,当晚,袁绍便领着各路诸侯开始在皇宫的大殿上庆功了。 汉皇置酒未央宫,如今几度春秋,袁绍竟俨然成了未央宫的半个主人。 可就在这天夜里,陆风便统领并州大军来到了洛阳城下。 到了洛阳城下,陆风便命高顺的第二军在东,近卫军和拓跋勇的第四军在北,于禁的第六军在西,臧霸的第七军在南,四面围住洛阳城,不能放走一个人。 四面包围已毕,贾诩便神采奕奕的走进了陆风的大帐。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主公马上就可以登基称帝了。”一进陆风的大帐,贾诩便兴奋的说道。 陆风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文和啊。” 贾诩一**坐在椅子上,便伸出大拇指说道:“主公神算,世间罕有!” 陆风笑道:“文和过誉了。” 贾诩道:“董卓一进洛阳,主公便主动的退出了洛阳,让董卓扰乱天下,借诸侯之手共伐之。然后,在董卓迁都之际,主公再于半路伏击之,便一举剪除了后患。而此时,关东诸侯正好都在洛阳城里庆功呢。于是,我们只要围住了洛阳,那天下就是主公的了。如此计谋,妙啊,真是妙啊。”贾诩一边说,身体还一边激动的颤抖着。 贾诩说完,沮授也笑道:“我沮授自负多智,可和主公比起来,那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主公遇刺之时,授便猜到是皇上所为,劝主公起事,而主公却说时机未到。想不到董卓一到,时机便到了。一子落下,全盘皆活。” 陆风笑道:“谁让董卓这厮这么没有头脑呢。我并州有四十万百战之师,我不占洛阳,回朝主政,他却来现眼。所以,我就只好把他当成我的一个棋子了。” 三个人大笑了一回以后,沮授便道:“主公,那些西凉俘虏如何处置?” 陆风道:“等打下了洛阳,他们自然就会驯服了。现在,咱们哪有时间去管他们啊?”陆风说完,三人便又大笑了起来。 听到三个人的对话,赵云和郭嘉等人,也都是兴奋不已:因为用不了多久,他们就都是开国功臣了。 而一见并州军竟然把洛阳城团团围住了,袁绍等人不禁大惊。 众人商议了一回,都不明白陆风的用意。于是,众人便推举皇甫嵩去陆风的大营询问一下。无奈,皇甫嵩只好出城来到了陆风的大营。 而陆风一见皇甫嵩来了,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施礼以后,陆风便道:“请老师在大营中暂住一晚,学生明天便给老师答复。” 无奈,皇甫嵩便被陆风扣押在了大营之中。 而袁绍等人见皇甫嵩久久不回,也都无可奈何的各自散去了。 第二天,命各部士兵加强警戒,陆风便领着皇甫嵩来看少帝和陈留王的尸首。 一见到少帝和陈留王的尸首,皇甫嵩便伏在地上大哭起来。 半晌过后,皇甫嵩才道:“子城,是董卓那厮——?” 陆风点头道:“是董卓的女婿李儒。” 陆风说完,王允和丁管二人也说是李儒弑了少帝。 皇甫嵩叹了口气,呆了半晌,最后迷茫的说道:“子城,眼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陆风想了想,便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而汉室宗亲,又都大多暗弱无能,所以,风想登基称帝,不知老师以为如何?” 一听陆风这么说,皇甫嵩更是呆了半晌。 半晌过后,皇甫嵩才黯然的说道:“洛阳城里的各路诸侯恐怕不会答应。” 陆风笑道:“老师多虑了,他们如果不答应,那他们就会和洛阳城一起玉碎。我命大军包围洛阳城的用意,正在于此。” 见皇甫嵩沉默不语,陆风又道:“所以,老师稍后回城以后,便可向诸侯说明风的想法。他们如果尊我为帝,我便可以免他们一死,否则,为了天下大计,风也只好强行攻城了。当然,风会给他们一天的时间商议。一天之后,他们如果不出城请降,那风就不客气了。” 随即,陆风便命王允和丁管随皇甫嵩一起回城,同时,也顺便把少帝和陈留王的尸首带回城去。 皇甫嵩回到洛阳城以后,便把陆风的话原原本本的转告给了袁绍等人。同时,王允和丁管也证明是董卓的女婿李儒杀了少帝,建议诸侯尊陆风为帝。 袁绍和众人一商量,都认为打不过并州军,只能投降,尽管孙坚老大的不愿意。 于是,第二天,各路诸侯便都无奈的开城投降了。 一听说袁绍等人居然投降了,陆风当时便高兴坏了。一边命人整编诸侯的军队,一边又把诸侯软禁了起来,召诸侯的家眷前来洛阳。 同时,陆风也命并州众臣和青州众臣赶紧到洛阳来,主持登基称帝的相关事宜。 并且,陆风又命高顺率第二军驻军南阳,保护洛阳的南大门;命于禁驻军陈留,保护洛阳的东大门;命臧霸驻军信都,镇抚冀州;命拓跋勇驻军汝南,镇抚豫州;近卫军留守洛阳。这样,陆风便在形式上统一了北方。 同时,对于后来归降的徐荣张绣张济三将,陆风也是厚加抚慰,任以为将。于是,陆风便组建了第八军,因为张济以年老体弱为由推辞出仕,陆风便任命徐荣为军长,张绣为副,由赵云等人负责操练,同时,也负责修筑洛阳城。 等相关人员都到齐以后,洛阳城也修缮得差不多了。 而正当陆风想要登基称帝的时候,袁绍却以传国玉玺下落不明为由,认为陆风暂时还不能称帝。 一听袁绍这么说,陆风便哈哈一笑,命典韦呈上传国玉玺。 原来,陆风一进洛阳皇宫,便命侍卫营对皇宫里的枯井逐个搜寻,终于在一口枯井里打捞出一具宫女的尸首。在那具尸体的身上,陆风终于得到了传国玉玺。 而众人一见典韦手里的传国玉玺,更是呆若木鸡。最后,便都认为陆风是天命所归,真命天子。 于是,公元186年6月,陆风终于在洛阳登基称帝了。 见少帝和陈留王都已死,诸宗室也实在没有资格当皇帝,荀彧和管宁等人也都支持陆风称帝了。 国号依然是大汉,不定年号,以国号纪年。比如,公元186年便是大汉帝国元年,以后逐次类推。 立蔡琰为皇后,大乔为贵妃,貂蝉为惠妃,慕容秋为明妃,甄宓为德妃(待娶)。 神算管辂的一句预言,终于成了现实,蔡琰也终于当上了皇后,开始母仪天下。 而于禁和陆风的六年之约,现在也已经到期了,可是,于禁已经没有选择了,并且,于禁现在也不想放弃开国功臣的殊荣啊。 陆风称帝以后,便又进行了一番改制。 在五院之上,陆风设立了内阁,以辅佐君主。 任命荀彧为首辅大学士,贾诩为次辅大学士,田丰、陈宫、荀攸、沮授、刘晔、审配、顾雍、陈群、郭嘉、陈登十人为大学士,张范、崔言、田畴、徐庶、孙乾、王烈、邴原、陈琳八人为候补大学士。 并且,陆风又在各院之下设立个若干各部,以使职务明化,细化。各院部的设置情况如下: 政务院:总理大臣:荀彧;副总理大臣:荀攸;人事部,顾雍、陈群;宣传部,陈琳;财政部,甄逸;民政部,梁习;交通部,徐干;建设部,国渊;外交部,孙乾;科技部,郑浑;农业部,杜凌;工业部,陆绩;商业部,苏双;水利部,李明;教育部,钟繇;文化部,徐奕;卫生部,华佗;环境部,王修。(共16部) 军务院:陆军部,赵云、于禁、徐晃;海军部,甘宁、蒋钦、周泰;国防部,审配;总参谋部,贾诩、沮授、刘晔;高级参谋:郭嘉、陈登、徐庶;总政治部,崔言;总后勤部,田畴;总装备部,骆符;总情报部,陆安。(共8部) 效仿五角大楼的管理体制,陆风还成立了高级参谋联席会和高级将领联席会。两会名单如下: 高级参谋联席会:贾诩、沮授、刘晔、郭嘉、陈登、徐庶、审配、崔言、田畴。 高级将领联席会:皇甫嵩、赵云、太史慈、张飞、张郃、黄忠、于禁、徐晃、高顺、张辽、拓跋勇、臧霸、张燕、甘宁。 法院:院长、首席**官:陈宫;副院长、次席**官:王烈;仲裁部,李立;备案部,张名;结案部,陈达。 监察院:院长、首席大监察官:田丰;副院长、次席大监察官:邴原;监察部,高平;审计部,张当;反贪污受贿部,田上。 法院和监察院的各部负责人都是后培养的并州和青州两地的士子,所以,这些人前文并不曾提过。 同时,陆风还任命王粲和杨修二人做自己的秘书令,处理日常的琐碎事务。 元老院几乎没有什么变动,依然由张范负责,以参政议政。 并且,陆风还规定官员的连任不能超过两届,每届五年,到六十岁退休离职;士兵的服役期限是五年,年龄是18-38岁。 同时,陆风又划分了四等民和六等爵位。 四等民为:罪民、平民、功民和士子、爵士。 六等爵位为:王(亲、郡)、公(国、县)、侯(乡、亭)、伯、子、男。 其中,王、公、侯三等爵位均分两级,伯、子、男三等爵位分三级。 有了爵位,陆风便开始大肆分封了。不过,分封的爵位却没有食邑,只有相应的俸禄。所以,在新建的大汉帝国立,爵位只是一个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赵云为英亲王,太史慈为成亲王,爵位最高。 贾诩、沮授、刘晔、审配、荀彧、荀攸、田丰、陈宫、张郃、张飞、黄忠、于禁、徐晃、高顺、张辽,均为国公。 陆绩、顾雍、甄逸、梁习、国渊、孙乾、杜凌、李明、苏双、钟繇、王粲、崔言、田畴、骆符、陆安、王烈、邴原、张范、许褚、典韦、管亥、余庆、曹性、侯成、拓跋勇均为县公。 而对于陈群、郭嘉、陈登、徐庶、张燕、甘宁、周仓、陈琳、杨修等人,陆风也赐予了适当的爵位。并且,对于阵亡的虞翻和皇甫立,陆风也追封了爵位。 分封完爵位以后,陆风又将众将的军衔晋升了一级。同时,陆风又设定了各级官员的品级,规定了官员五忌:一忌结党营私,二忌贪污受贿,三忌滥用职权,四忌渎于职守,五忌**堕落。 忙了一个月,一个国家便终于初具规模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万世基业第一百五十 而陆风称帝以后,北边的公孙赞和公孙度兄弟,西北的马腾和韩遂,汉中的张鲁,都纷纷称王,割据一方。刘焉更是一病不起,不出一个月便呜呼哀哉了。 刘焉死后,他的儿子刘璋便在益州称帝了,国号蜀汉。 而紧随刘焉之后,刘表也在荆州称帝,国号荆汉;刘繇在江东称帝,国号扬汉;刘虞胆子比较小,又有公孙瓒的牵制,只好先称王。 陆风并没有理会这些跳梁小丑,而是一方面推行新政,加大对后备官员的培养;一方面又宣布修养生息,准备一统全国。 同时,对于东汉末年的一些公卿大臣,陆风也作了相应的处理。 荀爽、黄琬、杨彪等饱学之士,陆风便命他们去书院教书,赐予元老院大元老的身份。而皇甫嵩、马腾、孙坚等人,陆风则命他们去军校做教官,同时也赐予元老院大元老的身份。而由于皇甫立的阵亡,陆风欠皇甫嵩一个人情,陆风便赐予皇甫嵩终身大元老的身份。 而对于袁绍、袁术、淳于琼等酒囊饭袋,陆风干脆就免官,命他们回家反省。 只是,刘备和关羽二人却抵死不肯出仕,陆风无奈,也只好让他们做平民。而对于曹操的家眷,陆风也只好以犯上作乱的罪名都处斩了。无奈,斩草要除根啊。 当然,原来各诸侯的属吏,陆风也是一一提拔,加以任用,以争取民心。 而陆氏宗族,一听说陆风称帝了,无不惊讶惶恐万分,随即,便是欢呼雀跃,因为他们摇身一变,成皇族了。不过,陆风对他们也只是给了一些荣耀上的安慰,并没有过多的依赖。 至于宫里的一些太监,陆风则命他们为民,并且,陆风也严令禁止阉割男人做太监,后宫不得再用太监。 建国以后,陆风自然是没有忘记扩军,对于马超、孙策、颜良、文丑等绝世猛将,陆风也是加以重用。组建新军,准备对外征战。而蔡琰也终于争气的给陆风生下了长子,陆风取名为陆承,希望他能承接自己的基业。同时,陆风也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推行嫡长子继承制了。 一次偶然的机会,陆风忽然见到了许劭。于是,陆风便向许劭询问当年他对曹操和袁绍二人的品评。 许劭笑道:“在下说袁绍是“一时之雄”,可皇上却听成了“一世之雄”,在下能有什么办法?并且,皇上天威如此,曹操和袁绍二人又能有什么作为?” 一听许劭这么说,陆风也无奈的笑了。 几年以后,陆风终于讨平了诸宗室,统一的全国。同时,山越和南蛮也选择了归顺。于是,按照老规矩,陆风便开始汉化改造。 国内安定以后,陆风便开始亲征北方。 近卫军、甘宁的海军、张燕的第五军、徐荣的第八军、马超的第九军、孙策的第十军、颜良的第十一军、文丑的第十二军,近四十万大军开始横扫北方草原。如果再加上随行的大小官员、参谋和后勤人员,总人数竟有五十万之多。 首先,张燕的第五军和甘宁的海军进行了一次海军登录作战,占领了三韩。占了三韩以后,陆风就把今天的朝鲜半岛划成了大汉的一个州,即东州。同时,陆风又迁民驻军,以汉化改造这些人。于是,张燕的第五军和甘宁的海军便进驻了东州。 接着,在汉军的胁迫下,乌丸人和东部鲜卑先后归附了。 陆风择其青壮入军,得十万人,命他们去进攻夫余人和娄挹人。在付出了五万伤亡的代价以后,夫余人和娄挹人也终于归附了。随即,现在中国东北的一些小部落,如高句丽等,都先后归附了。于是,陆风便把现在中国东北的广阔区域,黑龙江流域的所有地区,大小兴安岭,外兴安岭一带,划为大汉的一个州,即辽州。命徐荣的第八军和颜良的第十一军驻军辽州,以汉化和改造这些人。 随即,陆风便又开始向西,带上张辽的第三军,陆风与鲜卑大王槐石榴进行了一次漠北大决战。最终,在二十五万汉军的打击下,槐石榴败逃,三十万鲜卑大军战死十五万,逃跑五万,十万人成了俘虏。而汉军也付出了伤亡近五万人的代价。 由此一战,陆风一举占据了鲜卑人的王庭,整个蒙古高原成了大汉骑军的跑马场。于是,陆风便又新建一州,即兴州。命张辽的第三军和文丑的第十二军驻守在兴州。 而在燕然山下,陆风终于实现了儿时的一个愿望:刻石勒功。 于是,燕然山下便多了一块石碑,多了一块对大汉历史的光辉鉴证。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刻石勒功已毕,陆风便班师回朝了。 回朝以后,陆风又提拔了文聘入海军。同时,又组建了第十三军和第十四军,命张任和庞德为军长。 又修养了三年,陆风便开始出征西域。 近卫军、徐晃的第一军、高顺的第二军、马超的第九军、孙策的第十军,庞德的第十四军,再加上相关官吏和一些后勤人员,三十万大军便浩浩荡荡的向西域进发了。 路过凉州,河西鲜卑部和羌人竟争相归附。 陆风择其青壮入军,以为前部,又命徐晃驻军凉州。 扫荡了一回西域,陆风便把西域划归为大汉西州,命高顺和庞德驻军西州。 第二年,陆风便开始进攻日本四岛。 近卫军,张任的第十三军,马超的第九军,孙策的第十军,再加上周泰的海军北海舰队,二十万大军血洗了一遍日本四岛。 对于这样的民族,陆风出奇的没有采取征服的政策,而是“灭绝”。即,杀光老弱,抢光女人和财宝,男人全部为奴。 经过一年的征战,汉军终于全占了日本四岛。一边将几十万的奴隶运回国内,陆风一边又命国内迁民定居。将日本四岛划归为大汉的远州,留张任的第十三军和周泰的北海舰队守远州,陆风便班师回朝了。从此,大汉的东、西、北三面就也没有异族了。 几年以后,陆风又命海军出动,扫荡东海和南海。同时,陆风又命孙策占据中南半岛,将中南半岛命名为大汉的南州;命马超占据菲律宾,将菲律宾命名为大汉的非州。并且,陆风又命甘宁的海军占据马来西亚和印度尼西亚,实行殖民统治。而赵云则领着近卫五军占据了印度,也实行殖民统治。 东南西北扫荡了一圈,陆风也年逾不惑了。 一边整顿内政,澄清吏治,陆风又一边鼓励发明创造,发起工业革命。 在陆风的一系列措施下,大汉由封建制迅速向原始的资本主义过度。于是,陆风便鼓励对外征战,鼓励各地商人去国外抢占殖民地。 一个新的大汉帝国,一个新的大汉民族,出现在了世界的东方。 几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 几十年过后,大汉帝国成了地球上的日不落大帝国。疆域的最北端直到北冰洋,整个西伯利亚成了大汉帝国的后花园;最西端到达小亚细亚和中东地区;最南端一直到南亚诸群岛。所以,大汉帝国便是现在的整个亚洲。而欧洲,非洲,澳大利亚,都成了大汉帝国的殖民地。 到了六十岁,陆风便主动退位,把皇位传给了太子陆承,命荀彧之子荀灿和陆逊等人辅佐。 并且,陆风还规定,无论是皇帝还是大小官员,到了六十岁,一定要离职。 十年后,陆风终于与世长辞了。 临死前,陆风还特意嘱咐陆承:大汉的每一寸领土,都洒满了大汉子民的鲜血,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后世如果谁敢把大汉的领土割地送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并且,陆风还命人把这两句话刻在了洛阳大会堂的柱子上,让后世的皇帝和大臣们能时刻牢记。 同时,陆风还对后世提出了几点期望:对内,要一定要制造出飞机、火车、汽车、轮船和大炮;对外,一定占领美洲,实现全球汉化的战略设想。 当然,一直到死,陆风也没有告诉众臣自己是重生的人。 既然已经重生了,为何又要公之于众? 而陆风死后,又过了五年,赵云便也去世了。 在大汉的开国功臣中,赵云是最后一个走的,因为陆风在临死前嘱咐赵云: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大汉江山需要你。 几十年过后,几百年过后,甚至几千年过后,那曾经的历史还会重演吗? 陆风不得而知了,我们也不得而知了。 因为历史太沉重了,沉重得我们都无法去面对。 全书完 ---(完)--- ---------------------------用户上传之内容结束-------------------------------- 声明:本书为奇书网(QiShu99.Com)的用户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以上作品内容之版权与本站无任何关系。